第一篇:老子與莊子的思想異同
莊子的道和老子的道的異同
王菲 03121261 計算機學院
在中國古代文化發展史上,道家在先秦各學派中扮演重要角色。道家思想以其對宇宙、社會和人生的獨特領悟,在中國傳統哲學史上獨樹一幟,并在傳統思想文化的發展形成進程中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先秦道家,最主要的代表人物是老子和莊子。正如錢穆先生所言“此兩人,可謂是中國道家思想之鼻祖,亦為中國道家思想所宗主。后起道家著述,其思想體系,再不能越出莊老兩書之范圍,亦不能超過莊老兩書之境界。”充分的肯定了老莊在道家思想體系中的核心地位。老子是先秦道家思想的奠基人,莊子則是老子之后道家思想的又一重要集大成者,兩人作為道家這一先秦重要思想派系的代表人物,他們的思想中必然存在著一脈相承的道家觀念的精髓。老子和莊子雖然有極為相同的道論、認識論和邏輯推理,雖然同為早期道家的哲學大師,但是由于老莊生活年代、人生際遇等等個人生平經歷上的種種不同,在社會實踐方面,卻有著不同層次的引申,有著方向相反的哲學目的和社會觀。老、莊雖同為道家大師巨匠,但如從人道和政治實踐的角度予以劃分衡量,二人卻要屬于不同的文化模式和思想體系。他們的思想主張必然也存在差異之處。
老子與早期儒家以及其他先秦諸子趨向一致,而莊子則獨立于諸子百家之外。老子與莊子的哲學目的和社會觀方向相反。老子和莊子的思想雖然涉及面都很廣,但又各有偏重,這種差異既是時代打在他二人身上的烙印,也與各人的性格分不開。老子哲學本質上是歷史哲學(政治哲學),莊子哲學稱之為生命哲學(個體哲學)更恰當。莊子追求個人的自由、個體的超越,在這一方面,他已超越了老子,卻也似乎走了老子的極端。莊子直接繼承了老子關于道的學說,他把道的理論引申到人生方面,多方面地思考了人所面臨的生存困境。
老子追求清靜無為,老子認為一切事物都遵循這樣的規律(道): 事物本身的內部不是單一的、靜止的,而是相對復雜和變化的。事物本身即是陰陽的統一體。相互對立的事物會互相轉化,即是陰陽轉化。太極陰陽方法(德)來源于事物的規律(道)。老子的“無為”并不是以“無為”為目的,而是以“有為”為目的。因為根據之前提到的“道”,“無為”會轉化為“有為”。這種思想的高明之處在于,雖然主觀上不以取得利益為目的,客觀上卻可以更好地實現利益。從“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乎?”可見: 老子所說的“自然”不是類似于神的概念,萬物的規律(道)由自然來指定,即是“道法自然”。有人誤解了此處自然的意思。應當注意到:。事實上,人活著猶如宇宙之存在,沒有人能理性地指出其目的。因此,非理性地選擇某個(些)目標成為唯一的選擇。老子是站在道這個無窮高的位置來看問題。因此,老子只說了“方法”,但沒有指出“目的”。這給我們一個啟示:人何必為刻意達到目的而痛苦不堪。無為,逍遙亦是一種為人處世之道。關于老子的宇宙觀,根據之前的道,“無”與“有”(萬物存在即是“有”)會相互轉化。因此老子認為宇宙萬物來自虛無,也走向虛無。比如:人的生與死。其政治思想以小國寡民和無為而治為主。老子對他理想中的社會描述道:“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徒。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人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小國寡民”是老子經過感悟、體驗和總結而升華出的一種具有濃厚道德色彩的烏托邦。在政治方式上,老子的主張是無為而治。在老子看來,無為是最高境界,他說:“為學日益,為益日損。損只又損,以至與無為。無為則無不為。”在老子看來,“道”是人類社會最理想的狀態,而無為正是達到道的境界的最直接的途徑。無為政治也是最符合道的原則的政治.莊子追求隨心所欲,莊子的主要思想有“天道無為”,相對的認識論,無條件的精神自由等。他的思想屬于唯心主義體系。他片面夸大一切事物的相對性,否定客觀事物的差異,否定客觀真理,在認識論上走向相對主義。從這種認識論出發,他對待生活的態度是:一切順應自然,安時而處順,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在政治上,他主張無為而治,反對一切社會制度,擯棄一切文化知識。在政治思想上,繼承并且發展了老子的思想,在政治上主張無為而治,在人類生存方式上主張返樸歸真,在個性上主張逍遙,本性自足,在存在論上主張萬物一體。游世思想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莊子思想的核心,而《逍遙游》可以說是《莊子》的總論。逍遙者,象征無所拘礙之自得自由的狀態。他認為民靠其常性生活,而不受外表的干涉,就是過上了很自由的生活,也就是逍遙游。他在《馬蹄篇》中說:“彼民有常性,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一而不黨,命曰天放。”“天放”,是自然而放任的意思,亦即是極端自由的意思。他認為人民一切的不幸,是來自政治的干涉。他在談到政治時,攻擊仁義的不足,一方面認為仁義不是人之本性;另一方面,認為就算是最好的干涉也不如不干涉。游世思想的核心意識是“不認真”或者叫做“放棄認真”。不認真的看待現實社會的一切,以此把個人從社會生活的黑暗壓力中解救出來。莊子思想是從老子思想發展而來,他把老子的道發展成主觀唯心主義,把樸素的辯證法發展成為相對主義。
他對“道”的解釋更加神秘,認為“道”是“先天地生”的“非物”,是精神性的東西,他把老子關于對立面轉化的看法引向極端,認為無論大小、長短、貴賤、美丑、成毀等一切差別都不存在,基于這個觀點,他認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為小;莫壽于殤子(夭折的幼兒),而彭祖(傳說中最長壽的人)為夭。”這就混同了大小、壽夭的區別,否定事物的質的規定性,走向“不別同異”、“萬物一齊”的相對主義。于是他提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這就是說可以不必過問是非,生死如一,表現出悲觀厭世的情緒。他不僅認為“齊是非”、“齊萬物”,甚至“齊物我”,正如他所述:“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進入神秘主義境界,一切皆不可知。
作為沒落階級的代表,他竭力逃避現實,追求絕對的精神自由,達到“真人”境界。要成為“真人”,就要能夠“坐忘”,即完全忘掉自己,在精神幻覺中消除形骸的我,在精神上和天地合一,與萬物同體,完全解脫塵世間的利害、得失、毀譽、是非,精神上得到絕對自由,進入逍遙游的境界。莊子批判現實社會的倫理道德。莊子認為,所謂的倫理規范,都是與真正的“天道人德”相違背的。仁、義、禮、智這些倫理規范的出現,實際上是道德衰敗的結果,道德愈是敗壞,禮儀規范也愈是隆盛。為世人多所稱贊的名分與知識,正是使人類社會的道德衰敗的兇器,名與知不僅不能使人的道德良善,反而卻只能使道德愈加敗壞。老莊道家哲學是智慧之學,它以“道”為最高的準則,連綴于自然、社會、生活各方面之中,內涵博大精深,蘊含著深刻的人文精神。老莊思想以“道”為原則和依據,對現實社會政治生活進行了深刻的揭露和嚴厲的批判,主張“無為而治”,建構“小國寡民”的理想社會,彰顯了未來社會的生活圖景;老莊“天人合一”的理念,蘊含著深刻的生態智慧,啟發我們要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在政治思想上與儒家講禮治、法家講法治不同,道家主張“無為而治”。以“無為而治”為核心,道家提出了自己系統而深刻的政治倫理理論。和諧社會的構建,從根本上說,就是能否化解各種社會利益矛盾,使整個社會及其生活體系走向和諧發展。道家政治倫理對構建和諧社會有積極的啟示意義。
莊子的思想一直被人認為是消極的,但任何事都要辯證地看待。在當今這個風云雷動、物欲橫流、魚龍混雜的世界里,活著的確是不易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呼風喚雨,更不是人人皆欲成為“風云人物”而后快的。怎么辦,看看莊子的思想,聆聽莊子的話語,在內心深處建立起一個平靜安寧的自守精神世界,最簡單也能讓人們有一個暫時的心靈避難所,得到暫時的超脫和舒放。這樣也更有利于現實世界中處于矛盾和緊張情緒中的問題解決。其實本來人生就是如幻夢一場,但關鍵的是我們還得在這個夢境中存續下去,因此在我們與現實世界的沖突不能緩解的時候,何不將一尊酒傾入江心明月的倒影,脫卻苦悶,用有限的生命體會無限的生成意義和精神哲理呢!
第二篇:老子莊子與道家思想講稿
老子、莊子與道家思想
一、道家思想的主要概念
以老子、莊子為代表的道家,是先秦諸子中與儒學并駕齊驅的一大流派。我們可從以下幾個概念去講解、理解道家思想。
1、“道”
“道”在中國文化典籍或話語中的意思多樣。如《論語》中的“朝聞道,夕死可矣”的“道”,朱熹注為“事物當然之理”,與現在所說的“真理”相近。唐代韓愈提出文以載道的“道”,則指儒家正統的政治倫理觀念。道家的“道”則另有別意或內涵豐富的多。它由道家的創始人老子在《老子》一書中提出。書中用“道”來說明宇宙萬物的演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認為“道”是“夫莫之命,而常自然”(“命”在這里作動詞“命令”解)的,所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法”亦作動詞解,取法,遵循之意)。簡而言之,“道”就是客觀自然規律,同時又有著“獨立不變,周行而不殆”的永恒絕對的本體意義。《老子》進而提出“反者道之動”的命題,猜測到事物都有正反兩面的對立,并意識到對立面的轉化。莊子繼承和發展了老子“道法自然”的觀點,認為“道”是無限的、“自本自根”、“無所不在”的,強調事物的自生自化,否認有神的主宰;認為一切都處在“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之中。但他又認為“道”是“先天地生”的,這又同黑格爾的“絕對理念”又相像之處。另外,在《老子》中,還有這樣言語:“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前面的“道”,有合理的規則的意思,后面的含義相反。因此,可以說,作為道家思想的核心概念,“道”的內涵復雜,既包含著樸素的唯物主義元素和辯證觀念,又有唯心的特征;既是一個哲學范疇,有時又是一個社會性用語。
2、“無”
《老子》認為一切事物的生成變化都是有和無的統一,即所謂“有無相生”,但又強調“無”是更根本的,即所謂“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它被引申到社會人生當中,就是著名的“無為”思想。所謂“無為無不為”,以至“貴柔”、“守雌”、“不為天下先”等等,體現的就是以“無”為根本的“有無相生”。
3、“萬物諧一”
這主要出于莊子。前面談到,他認為“道”是“先天地生”的,從“道未始有封”即“道”是無界限差別的,達到“萬物諧一”即萬物也應該是齊一的、無差別的。他的“齊物我”、“齊是非”、“齊大小”、“齊生死”、“齊貴賤”等思想均源于此。
二、道家思想的積極、消極意義
看到事物是運動、變化、聯系的,是道家思想最有價值的觀念之一,像《老子》的“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莊子的“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都包含著豐富的辯證法內容。但是另一面,他們或忽視了對立變化的必要條件,也沒有把事物相反面的轉化看作上升的發展,僅僅是循環往復;或忽視事物的穩定性和差別性,陷入相對主義、詭辯主義乃至宿命的泥淖,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運行意)。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而又玄,眾妙之門”(《老子》);所謂“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為小;莫壽呼殤子,而 1 彭祖為夭”(《莊子》)就有此之嫌。從人生哲學角度說,達觀地理解生與死、貧與富、貴與賤等,尤其是莊子的在“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的境界中獲得逍遙自得,包含著豐富的追求個體人格獨立和精神自由的美學意蘊,但這也是以不為天下先,無是非、等差別,只求安時處順的消極處世原則為前提的。從社會學角度說,《老子》對“損不足以奉有余”的社會現實的痛恨,對“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民之輕死,以其上求生之厚”的剝削、壓迫的控訴,以及發出“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的抗爭之聲,無疑具有進步意義,但他往往又把這些都視為人的欲望所致,他說:“罪莫大于可欲”,“禍莫大于不知足”,因此,他進而鼓吹人在物質生活上應“知足”、“寡欲”,應歸結到“絕圣棄智”、“無為而治”,即廢棄一切人為的進步——從文字、技藝到各種文明,讓人類社會回到古遠的“小國寡民”的原始狀態,因此,開歷史倒車的實質,比孔子、墨子更為顯豁。莊子的逍遙人生,有鄙視欲望人生,為不愿同流合污的人留下了一方精神家園的現實意義,但又帶有明顯的臆想特點和逃避現實的情愫。
三、道家學說與道教的關系
在先秦諸子學說中,之后同宗教直接聯系在一起的,只有道家。形成于東漢晚期、由張道陵創立的道教(五斗米道,道教的早期形態,因入道者須出五斗米,故稱),奉老子為教祖和最高天神,稱之為“太上老君”,簡稱“老君”,這就是我們在道觀中見到的“太上老君”神像;《老子》則被當作《道德經》。張道陵后來被尊為“掌道”和“正一天師”,道徒們亦稱之為“張天師”。道教把《老子》提出的“道”神化為宇宙主宰并作為根本的信仰,對其中“谷神不死”、“長生久視”等內容作了宗教解釋,作為宣揚道教神仙信仰的依據。同時繼承了中國古代社會的巫術和求仙方術,宣傳用符箓可以“招請鬼神”、“禳災求福”,煉丹修持可以“與道合一”,得“道”成“仙”,走出塵世,進入仙境。晉以后,道教進行了多次變革,吸收了儒家的倫理綱常和佛教的輪回之說,最后構筑起由玉皇上帝、閻羅天子到城隍、土地的一套神袛系統,以及“去欲守靜”的宗教教義。元以后,道教分成正一道和全真道兩大教派,前者主要宣揚“招神去妖”、“禳災求福”,道士可以結婚,稱“火居道士”;后者主要主張“煉丹修仙”,倒是不結婚、須吃素。至此我們可以大致明確,道家學說并不等于道教,道家學說主要是一種哲學學說,道教則是一種宗教;作為哲學家的老子和“太上老君”的老子也不是一回事,《道教經》與《老子》的本意,也不能等同。而且對道家學說的另一位代表人物莊子,道教根本沒有涉及。
四、簡談儒道互補
以老子、莊子為代表的道家,不但是先秦諸子中與儒學并駕齊驅的一大流派,在此后的中國精神文化進程中,也是關系最為緊密的兩種思想。
辯證法告訴我們,事物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它們之間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淺、或進或松、或廣或窄地有著某種聯系。但有聯系并不一定就能產生互補效應,比如,人們常說的風、馬、牛不相及——其中馬、牛興許有互補作用,馬善于快速奔跑,于是給人代步,人騎馬,乃至有了冷兵器時代的優勢兵種騎兵;牛性子慢,更善于勻速牽引,于是被多用來耕耘。而風與馬或風與牛,即很難說有何互補作用,因它們之間不存在對立統一的關系。世間具備互補關系的事物、包括精神、思想等,首先體現為一種對立關系,所謂對立,廣泛意義上說,也就是不同,差異,其運動或展開的結果,往往就是相通、甚至統一。儒和道,我以為就屬于后一種現象或關系。
一般認為,道家“歷記成敗存亡、禍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執本,清虛自守,卑弱自 2 持”。因而,在許多方面都是儒家的對立面:儒家注重人事,道家尊崇“天道”;儒家講求文飾,道家向往“自然”;儒家主張“有為”,道家倡導“無為”;儒家強調個人對家族、國家的責任,道家醉心于個人對社會的超脫。另一方面,道家和儒家在精神上也不是全然對立,而是存在著相互接近、相互溝通的特質。比如,在天人關系上,儒家雖然有“天人合一”之說,但其主調仍然是宗法倫理,所以天人協調還是要歸結為人際協調。道家則有所不同,它既以超脫社會倫常為目的,于是把復歸“自然”當作寄托身心的不二法門,這就使天人協調從人際協調的從屬地位獨立出來而成為“第一義”。而且,道家所謂的“自然”,絕不等同于儒家的“天命”或“天理”,它是一種超功利的境界,帶有玄思的品格和自適的情趣。從這個角度來把握與發揮天人關系的作用,恰好可以補足儒家在這方面的缺略,給拘限于人倫日用世界的儒家學說打開新的天地。人性是復雜的,人生是多變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后世不少文化人、作家、詩人正是從儒家指示的這條“獨善”之路,找到了通往道家思想之門;儒和道,就這樣由對立走向了互補,相反而又相成。
第三篇:《老子》與《莊子》讀書報告
《老子》與《莊子》讀書報告
一、再談老子的“不爭”思想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wù),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老子》第八章)
“善利萬物”而不爭功、不爭名、不爭利,是謂“不爭”;水“處眾人之所惡”而不爭名,是謂“不爭”世。人往往以為“不爭”者,必無能。其實不然。老子要求人們:“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明知自己力量強大,卻使自己保持柔弱的心態,并甘愿做那山中最低處的溪溝。
老子在這里所講的“不爭”大概是“無為”思想的的引申。最高的善人要選擇底下的地方,心胸要保持深沉寧靜,因為像水一般與世無爭,因此沒有什么過失。我至今仍然堅持相信老子的不爭不是陶潛那樣單純的避世,而是“無欲”的體現。不爭,不是消極,而是不勉強;不爭,不是怯懦,而是不嫉妒;不爭,不是自欺,而是淡泊。
這種心態,實在是現代人所需要學習的。
近30年來,中國在不斷地變革與發展,中西方文化的不斷激突、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化,人與人的關系也在逐漸隨之變化,換句話說,在變質。在我看來,現代的都市人之間的關系大多維系于“利益”二字,那些純真的親情、友情、愛情已不多見。很多時候,我周圍的同學都在感嘆高中時代的關系單純、美好,那時的同窗之情另無數人追憶。到了大學,人與人明顯多了很多明爭暗斗和利益沖突,有時不得
不感慨人心險惡。
我想,如果我們都能秉持老子“不爭”的理念,當我們不再為毫厘的得失而計較,當我們不再為利益而諂媚攻訐,我們便能放下很多東西——名利也好,地位也罷,我們的人際關系或許能有所改善。不是把信任寄托于金錢的力量,而是真正的信任一個人,愛一個人。
不爭,便能淡化人與人之間的利益關系,還我們一份最真的感情。我常聽人提到這樣一句話:“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也是我信仰的不爭理念的一個方面:不與人爭,但必與己爭。很多時候我們的不快樂都不是源自于“我不好”而是源自于“別人比我好”。我參加比賽得了一等獎,但我的同學拿了特等獎,所以我不開心;我的女朋友沒有我兄弟的漂亮,所以我不開心;我有房有車年薪50萬,但是有人住別墅開寶馬年薪過億,所以我不開心。
這是何必。
我們的標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是何其容易,踐行它又是何其難!身為清華人,似乎“爭上”是我們的共同特點,這本無錯,但是我們要知道,凡是人,必然有其極限,總是堅持“別人能做到我為什么不能”某種意義上是魯莽的。只要我做到了我的最好,我曾盡我最大的努力,就好。超越自我,就是最美的飛翔。
不爭,便能在歷經滄桑后,無怨無悔。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老子》第六十六章)
這是老子追求“不爭”的最高目標。以“不爭”而爭天下,也唯
有老子能有如此精深奧妙的辯證法思想了。
不爭,并非不為,而是教人要法“道”自然而有所作為。寫到這里,我不由得想起鄧小平同志曾經提出的我國的外交政策應該是“韜光養晦,有所作為”。“韜光養晦”即是放低姿態,不咄咄逼人,不鋒芒畢露;“有所作為”即是待時而動,順勢而為,這與老子的思想何其相似!
處下,處后也一種積蓄力量醞釀準備的態勢,給自己觀察事態作好應付準備留出時間與空間,創造條件以便實現轉化,如在武打片的打斗場面,武功高強的人不會一開始就把全部招式地都使出來,而是先處于守勢,試探對方的實力,了解其招式的弱點,可能先挨數拳數腳,一旦摸清對方的破綻在哪,以其致命一擊,雖然是后發制人,但能獲勝,收到“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的效果。
就像一篇文章中寫道:“對于我們全球化、現代化的社會,隨著社會的經濟水平的不斷提高,人們物質生活水平不斷得到豐富,對各種的需要也越來越強烈,人們的價值觀變得多元化,在這么一個多元化價值觀的社會里,如何能夠保持我們本真的自我,不被所謂的功名利祿所累,如何堅守我們個人高尚的品格,不被世俗的面紗所掩蓋;面對欲望知道知足寡欲,為人處事懂得謙下不爭,善于守柔不逞強,老子的這些“無為”思想對于個人,一個集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都是值得深思與學習的,對于構建和諧社會,和諧世界理念無疑是一種寶貴的財富。”
二、讀莊子的《馬蹄》
“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御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此馬之真性也。雖有義臺路寢,無所用之。及至伯樂,曰:“我善治馬。”燒之,剔之,刻之,雒之。連之以羈縶,編之以皁棧,馬之死者十二三矣!饑之渴之,馳之驟之,整之齊之,前有橛飾之患,而后有鞭筴之威,而馬之死者已過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稱之曰:“伯樂善治馬,而陶匠善治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過也。”(《莊子·馬蹄》)
讀莊子,我更多的讀到的是莊子對自由的向往,對不羈的贊頌。莊子,天生的浪人,隱士,仿佛一匹野馬奔馳在漫漫中華文化長卷鋪筑的曠野。“往矣!吾將曳尾于涂中!”莊子對世俗鄙棄的呼告歷經千年卻依舊繞梁不絕。莊子對自由的渴望,大概到達了令人驚異的地步。
自由,人類從亙古至今始終在歌唱不息的主題,多少人為了“自由”二字而獻出自己的全部。曾看過電影《勇敢的心》,里面最感人的場景就是威廉·華萊士在臨刑前那句飽含深情、又無比激昂的“Freedom”。現在的人們在形體上一般不會有太多的拘束,然而精神上的枷鎖卻比千年來的所有時代都要沉重,難以打破。
“身不由己”,我曾一次次聽到這句長長的、苦澀的嘆息。我們的身上總是背負著太多的身份,責任,欲望。我們放不下,我們很在意,所以我們在精神上便遭到束縛,得不到自由。換句話說,束縛著我們的,大概只是“名”“利”二字。正因如此,莊子淡泊功名、“相忘于
江湖”的思想才難能可貴,值得我們去思索。
應該說,莊子所鞭笞的是一種不自由的狀態,雖沒有直接提起,但卻可以從字里行間窺視其涵義。這種不自由的狀態即受“物”限制,有所待的生存方式。莊子在多篇文章中反復論及了這個問題,從大鵬之飛待于九萬里風到蜩與斑鳩,可以說在莊子看來,有所待是一個極其普遍的現象,不僅是鳥獸魚蟲,即使是主觀能動性最強的人類也很難豁免。即使是列子這樣的人,也只得到“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的評價。甚至可以說,人類的有所待在莊子看來才是真正的悲哀。《齊無論》中說:“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就是說人之于世必定有所依附,而人卻不知其所待。“即受此形于造物,則造物與我相守不亡,以待此形之歸盡而后已”,人就在這種所待的約束之下渾渾噩噩走向死亡。這也是莊子極力反對的一種有待的狀態。
我想,莊子的《逍遙游》最恰當的體現了他對自由的人生的定義:“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莊子是主張精神上的逍遙自在的,所以在形體上,他也試圖達到一種不需要依賴外力而能成就的一種逍遙自在境界;莊子是主張宇宙中的萬事萬物都具有平等的性質,人融入于萬物之中,從而與宇宙相終始;莊子提倡護養生命的主宰亦即人的精神是要順從自然的法則,要安時而處順;莊子要求重視內在德性的修養,德性充足,生命自然流注出一種自足的精神的力量。
然而,在我看來,雖然莊子對于仁義、禮樂的虛偽性、蒙蔽性的揭露是相當深刻的,但是莊子追慕上古社會的原始狀態則極不可取,“無為自化”的政治主張也是消極的,回避現實的。在這一方面,莊子的歷史局限性是無法回避的。
第四篇:淺析屈原與莊子浪漫主義之異同
論屈原與莊子浪漫主義之異同
【摘要】 莊子和屈原同為戰國時期的浪漫主義文學家,他們的浪漫主義風格因為相同的時代背景而有不少相似之處,但由于他們出身不同,他們的作品從創作手法、創作風格上相比較,差異也是顯著的。【關鍵字】屈原 莊子 浪漫主義
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孕育了無數文人才子,造就了江淮一代富于幻想的浪漫主義風格。莊子和屈原,一個是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散文家,道家的代表人物;一個是著名的政治家、愛國詩人和浪漫主義詩人。他們同生活在戰國時期,在浪漫主義文學史上都占了重要地位。但由于出身不同,政治態度不同,經歷不同,所以莊子和屈原雖然同為浪漫主義文學的代表人物,雖然在批判現實、崇尚人格美等方面有相同之處,但在創作風格精神境界、思想內容表現手法等方面存在著一定差異。
一、相同的時代背景及不同的出身經歷對他們思想的影響
莊子和屈原都生活在戰亂頻繁、社會動蕩的戰國時代,因此他們都有著批判現實的寫作傾向。但雖身處同一時期,兩人的出身以及社會經歷是有很大差距的。屈原是楚國人,出身貴族,生活優越,莊子是宋國蒙人,生活貧困潦倒。由于出身經歷不同導導致迥異的態度,使他們作品的風格不同。莊子是“處窮閭厄巷,困窘織屨,槁項黃馘”①的平民知識分子,屈原則是身仕左徒三閭大夫并為楚王近臣的同宗
① 選自《莊子 雜篇 列御寇第三十二》。
貴族。對莊子而言,出身的困乏使其內心深處充滿著對當時世態的悲憤與絕望,從他哲學有著退隱、不爭、率性的表象上,可以看出莊子是一個對現實世界有著強烈愛恨的人。而屈原后期被流放,那一時期的作品中仍舊洋溢著對楚地楚風的眷戀和為民報國的熱情。
二、對待現實的態度以及政治態度對他們風格的影響
兩者都有著對現實的強烈不滿和對理想境界的追求。莊子是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他繼承和發展的老子的思想,一生淡泊名利,主張修身養性、清靜無為。他對時代有絕望感,窒息感,對現實抱以一種不得已的消極態度,對人世間事物抱以不得已的超脫態度,強調獨志和自化。莊子追求其人格的絕對自由,表現出“獨與天地精神往來而不傲倪于萬物”的宏大氣魄。屈原博聞強志,“明于治亂,嫻于辭令”,并且本身就是貴族,曾任三閭大夫和左徒之職,楚民族獨特歷史發展進程形式的熱愛祖國,頑強不屈、勇于進取的精神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滋養了他的愛國激情和剛正不阿、奮斗不止的抗爭精神。所以他始終把個人的命運同楚國的命運緊緊聯系在一起,始終以極大的熱情關注著國勢的興衰。
而與此同時,由于二人不同的政治態度,形成了他們在創作上不同的浪漫主義風格。莊子做文章的目的主要不在于批判社會,而在于崇尚自然,在于為困境中的人類尋找精神的家園。莊子認為人活在世上,猶如“游于羿之彀中”,到處充滿危險。對于君主的殘暴,莊子是一再強調的,“回聞衛君,其年壯,其行獨;輕用其國,而不見其過;輕用民死,死者以國量乎澤若蕉,民其無如矣。”所以莊子不 愿去做官,因為他認為伴君如伴虎,只能“順”。“汝不知夫養虎者乎!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決之之怒;時其饑飽,達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類而媚養己者,順也;故其殺者,逆也。”還要防止馬屁拍到馬腳上,“夫愛馬者,以筐盛矢,以蜄盛溺。適有蚊虻仆緣,而拊之不時,則缺銜毀首碎胸。”伴君之難,可見一斑。莊子認為人生應是追求自由。
而屈原的終極目標是中國最終要重新恢復統一,并出現唐虞三代那樣的盛世,故他致力于法治,而時刻擔心祖國的現實、民族的前途,對朝野上下的貪婪愚忘之風的迫害賢良,禍國殃民的群小切齒痛恨,對自身的價值和也所堅持的理想充滿自信,所以他憤概難平,種種憂怨,郁結心頭,故渾融為一股悲慨憤激之氣,形成了屈原浪漫主義文學創作的郁憤纏綿的風格。
三、思想宗旨不同而形成了迥異的浪漫主義精神
莊子和屈原政治態度迥異,故形成了創作上不同的浪漫主義精神即消極與積極。
莊子的作品用生動形象而幽默詭異的寓言故事來闡述自己的思想,這種寓言的方式使莊子的思想和想象具有著水一般的整體性。他始終葆有平民分子的強烈憤世精神,由于他為人正直不阿,不媚權貴,不屈于權勢利益,所以他對社會上的許多丑惡現象都能給予無情的揭露和抨擊。而與此同時,莊子又是道家學說的極力倡導者,追求與世無爭、虛靜無為的恬淡生活,消極入世,對自然界的無上崇拜,故被一直評論為消極的浪漫主義風格。屈原的作品始終充滿著強烈的愛國情感和頑強的斗爭精神,他孜孜不倦的追求進步理想,他的崇尚的品格充滿了他文章的自始至終。他對自己的遭遇憤慨難平。屈原雖“以道自任”,但超乎尋常的忠誠換來的卻是“信而見疑,忠而被謗”的結局。對宗國的眷戀,對國君的深情,對時不我待的感傷,對忠貞而被放逐的委屈,對重新起用的希冀,種種憂怨,郁結心頭。這種情緒在詩人胸中激蕩沖撞,渾融為一股悲慨憤激之氣,于是就形成了屈原浪漫主義創作上一種積極入世的浪漫主義風格。
四、莊子和屈原所代表的消極浪漫主義與積極浪漫主義:
屈原的作品沒有對現實的批判精神,他主要批判的是:是非顛倒,蔽美稱惡的統治集團,主要不滿昏君和腐朽的貴族。屈原二次流放,卻他始終堅持自己的“美政”理想,雖屢遭打擊,卻毫不動搖。“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余心之可懲!”“茍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他的“好修”招來了嫉妒與誹謗,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司馬遷評價屈原:“其志潔,故其稱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灌淖污泥之中,蟬蛻于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蝠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雖與日月爭光可也。”② 屈原有著非常濃厚的忠君思想和強烈的國家觀念,忠君愛國可以說是屈原思想的核心。被莊子所否定的忠臣賢士,正是屈原所肯定和歌頌的對象。屈原的忠君,是時代的階級的局限使然,而屈原的愛國,正是他所以光輝偉大之所。和莊子比起來,一者束縛于傳統倫理道德觀念之中,一者放
②選自《史記》,司馬遷
任于傳統倫理觀念之外。
而莊子則徹底懷疑,否定,批判了社會的一切政治狀況和俗理,道德規范。《齊物論》中有“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可不哀邪!人謂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謂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獨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莊子認為如果能做到“齊物”,那么他便能達到“逍遙”的境界。而莊子解釋“齊物”,便用的“無為”。他試圖使用其特有的辛辣和冷峭的文字諷刺著社會上的黑暗面,同時宣傳“無為”,達到心靈不被外物所拖累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狀態。意在號召人們拋棄了功名利祿,“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
五、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的異同
他們都慣用象征的表現手法。
莊子思想恣肆奔放,思辨性強,具有飄逸浩渺的浪漫主義特色,主張不拘泥于語言文字,借助比喻、夸張、想象、象征、暗示等方法,發揮接受者的主觀能動性去聯想、想象、領悟無限的“言外之意”。在莊子寓言里,鯤鵬展翅,絕云氣,負青天,水擊三千里”,其想象不可不謂大膽。夢中覺醒,不知己為蝴蝶或蝴蝶為己;蝸牛角上,“觸蠻二氏略地爭戰.伏尸百萬,逐北旬又五日而后返(《則日》),其想象不可不謂怪異,可以說是風云開闔,神鬼變幻,令人嘆為觀止。想象的大膽、奇異,必然導致意境開闊、怪誕。莊子崇尚的是“無為而 不為”的自然之道,是客體內在的必然性,“它無所不在”,“在縷蟻”、“在瓦壁”。它使一切客體按一定的規律、目的自由運行,使“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廣,日月不得不行.萬物不得不昌”。③莊子要把握的就是這個合乎規律又合目的的自然之道。
屈原則采用豐富的神話素材,通過自由的幻想,構成奇特的情節、境界,這是屈原浪漫主義表現手法的一個重要特征。
六、在美的人格形態上的異同
崇尚人格美是屈原和莊子的浪漫主義創作所力傾的,他們都不與“小人”同流合污,保持性行高潔的人格。莊子崇尚自然率真、反對后天的人工雕飾。一部《莊子》,洋洋灑灑,無異于對不平時代的憤怒控訴。他之所以揚言要“上與造物者游,下與外生死無終始者為友”乃是因為“以天下為沉濁,不可與莊語”所使然。于是,他以“謬悠之說,荒唐之言,無端崖之詞”來表現他的審美價值取向、他的風骨和態度。
而屈原則接受了儒家“文質彬彬”的影響,強調“內美”與“修能”的統一。這一人格修養的方式引申到藝術美,可以說屈原的審美觀既強調天然本質之美,但更重視后天的人工雕飾之美,既強調內在的道德之美,又重視外在的形式之美,力求做到自然與人力,美與善的和諧統一。
最后,是兩人對后人的創作產生的深遠影響。莊子散文雄奇浩蕩灑脫,李白、蘇軾、辛棄疾等豪放派詩人,大多得力于莊子,從那
③選自《莊子〃知北游》
里吸取豐富的營養,才使他們在詩詞文賦方面取得偉大的藝術成就。莊子文字的汪洋恣肆,意象的雄渾飛越,想象的奇特豐富,情致的滋潤曠達,給人以超凡脫俗與崇高美妙的感受,在中國的文學史上獨樹一幟,可以說,《莊子》代表了先秦散文的最高成就。而后世對屈原所吸取的是借助神話游仙來隱,曲折地象征現實生活。作為一個偉大的詩人,屈原的出現,不僅標志著中國詩歌進入了一個由集體歌唱到個人獨創的新時代,而且他所開創的新詩體——楚辭,突破了《詩經》的表現形式,極大地豐富了詩歌的表現力,為中國古代的詩歌創作開辟了一片新天地。
莊子和屈原作為浪漫主義文學家,不僅是現實的叛逆者,而且都是理想主義者,都對理想有著強烈的追求。但他們所追求的理想卻又截然不同:屈原立足于忠君愛國,追求的理想是實現他的“美政”;莊子沒有國家觀念,他所追求的只是個人的自由。這種對個人自由的追求,正是人的個體意識的覺醒,有著更為深遠的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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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屈平賈生列傳》,司馬遷,長沙岳麓出版社,1988年版 《楚辭選》,馬茂元,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版
第五篇:莊子思想
莊子思想
一、追求絕對的思想自由
1.老子注目于本體論,深入認識天、人關系。這是對于世界與宇宙的宏觀考察。2.孔子注目于社會倫理,深入認識人、人關系。這是對于社會與歷史的宏觀考察。3.莊子則注目于認識論,深入認識人的精神領域。這是對于宇宙與社會兩方面的考察,其考察既宏觀又微觀,達到了認識論發展的極高水平。達到此點的關鍵在于追尋精神領域的絕對自由。
(1)真正的自由須“無待”
“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反。彼于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變),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莊子·逍遙游》)
(2)真正的思想自由必須“忘己”。
“不知周之夢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齊物論》)“忘吾有四枝(肢)形體”,“忘其肝膽,遺其耳目”(《達生》)欲言而忘其所欲言”(《知北游》)“相忘以生”(《大宗師》)
“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我,是之謂入于天。”(《天地》)這種忘我的狀態,莊子稱為“吾喪我”(《齊物論》)
(3)“齊物”方可“游刃”于“和諧”之境
體悟事物的對立統一性質,從不同的角度進行觀察變動不居的事物,“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是則知之。??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齊物論》)“小年大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逍遙游》)“庖丁解牛”: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養生主》)
二、莊子及其后學的仁義觀
1、《莊子》內、外篇的仁義觀:
《莊子》內篇多從逍遙、齊物的角度對于仁義進行比較客觀地分析, 如謂“大道不稱, 大辯不言, 大仁不仁”;又謂:“自我觀之, 仁義之端, 是非之涂, 樊然殽亂,吾惡能知其辯!”(《齊物論》)。
莊子推崇的“圣人”、“至人”、“真人”等,決不以仁義自詡,他們“利澤施乎萬世,不為愛人”,“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人間世》),仁義實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如果“躬服仁義”,那就如同受了黥刑一樣而不得逍遙。莊子提倡“坐忘”,首先應當忘掉的就是“仁義”。反之,如果非要宣揚仁義,“強以仁義繩墨之術暴人之前”,那就是“災人”(《人間世》),即禍害于人。
《莊子》外篇諸篇對于仁義的抨擊和剖析, 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1)斷定“仁義”是對于人性的戕害,是對人心的迷亂。2)斷定“仁義”是造成社會**紛爭的根源。
3)以道家基本觀念對于“仁義”學說進行重新詮釋。
4)屬于外篇的《天地》《天道》《天運》等, 將仁義視為“道”和精神逍遙的工具, 即所謂“假道于仁, 托宿于義, 以游逍遙之虛”(《天運》)
三、莊子及其后學的“情性”觀
“情性”觀是莊子思想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莊子認為“性”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然存在。《莊子》內篇就有以“生”代“性”之例。而“情”則指人的喜好、厭惡之類的情感,是人主觀思維的結果。性是與生俱來的,所以人有生命就有性,而情是后天的產物,有生命者非必有情。莊子的“情性”觀的中心內容在于強調情性的悲苦。
在《莊子內篇》中,莊子認為人生實處于悲苦之中,謂人自從降生下來就處于不停頓的悲苦中等待死亡。如《齊物論》中:“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人謂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謂大哀乎!”
在《莊子·外篇》中,莊子后學發揮了莊子情性悲苦的基本觀念,并提出了“人生苦短”之說: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漻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類悲之。(《知北游》)
人在如白駒過隙般時間內等待者覆滅,所以“人類悲之”。
四、莊子后學的“無為”理論
《盜跖》篇的作者在此基礎上,更深入一步闡明了對于“無為”觀念的獨到認識,此即本篇所謂的:“無轉而行,無成而義,將失而所為,無赴而富,無殉而成,將棄而天。”
“無成而義”(不要刻意地追求“義”)、“無赴而富”(不要奔求財富)、“無殉而成”(不要舍生忘死地追求成功的名聲)等,都是刻意追求。而刻意就是“轉(專)”,如果刻意追求“義”、“富”、“成”等目標,那就會失卻人應當具有的順從自然的準則(“將失而所為”),就會拋棄人的天然本性(“將棄而天”)。
《盜跖》篇謂:“是以足而不爭,無以為故不求。不足故求之,爭四處而不自以為貪;有余故辭之,棄天下而不自以為廉。廉貪之實,非以迫外也,反監之度。”從上下文意看,此段應當是繼前句而對于“知(智)者之為”的再說明。智者應當通過自我滿足和“無以為”而達到“不爭”“、不求”的境界。
不要刻意追求,而一切行動隨順自然,這便是《盜跖》篇作者對于無為觀念的基本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