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95歲老人的佛學人生 葉曼訪談錄
95歲老人的佛學人生 葉曼訪談錄
中國第一女國學大師葉曼居士
主持人:各位搜狐的網友下午好。這里是搜狐文化客廳的訪談間。今天我們的訪談嘉賓是我們訪談史上最高齡的一位。她精通儒釋道三家,可以說是佛學領域研究精進的一位大德,同時她也教化大眾,她就是坐在我身邊的葉曼居士。葉老歡迎您。您今年95歲高齡了,是什么原因讓您這么高壽?我不能相信坐在我身邊的是一位90多歲高齡的老人。
葉曼:還好,科學這樣進步,將來你們都會這樣健康長壽。
主持人:您差不多歷經一個世紀,前面的幾十年光陰剛好碰上中國最荒亂的年代,戰爭頻仍,民不聊生。但是對于我們后輩而言,只能在歷史書的描述中才能知道。很想知道您的少年時代在記憶中是怎么樣的?
葉曼:我們那時候家里三代、四代同堂,主要是以我的祖母為中心。有時候她的一個眼神我們都害怕得不得了。父親非常孝順,母親做媳婦的更可憐了。在那個時代,內內外外都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的家里,我兄弟姊妹很多,我母親唯一要照顧的就是我的祖母。孩子們都住在后廂房,一人一個奶媽,一個人一個看媽,所以看到母親、看到父親一眼都不容易。我母親父親主要是招呼祖母。甚至他們吃飯都分好幾撥,祖母頭一個吃,祖母喜歡的孫兒陪著她吃。我母親站在旁邊照顧,這樣的規矩。
家里面奴仆成群,但我們并不覺得怎么快樂。因為覺得能夠靠在媽媽的懷里,這是天下最快活的事了。在外面整天聽這個軍閥打進來了,那個軍閥又打進來,把這個軍閥趕走了,所以我小時候就是聽到軍閥軍閥,一個接一個的。而這些軍閥很不講規矩。比如說你們這些漂亮小姐們,在外面不知怎么回事很可能就被搶走了。所以那時候的軍閥,比如說張宗昌,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軍隊,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這就是那時候的外面的大環境。比起來,我們現在真是文明多了。可是那時候價錢非常便宜,一塊銀元,一開始是袁世凱的圓頭,后來是孫中山的圓頭。一塊錢買一百個雞蛋,一個工人有時候一個月三塊錢。我們孩子拿到一個銅板,就可以買很多東西。這是我對那時候的記憶。
主持人:我知道您大學期間,是在北大念的經濟系。
葉曼:對。我進北大是經濟系。當時我只是覺得人家說我們的國家又窮又弱又愚蠢,人家給我們的批評,愚、弱、窮,那是中國整個國家的情況。所以,我說,想要讓我們的國家富強起來,唯有一個辦法就是把經濟弄好,所以我進入了經濟系。不過很慚愧,沒有經國濟民,我只學會了一樣,記家用帳,學而致用的很少。
回憶北大歲月:最欣賞錢穆
主持人:后來有從事跟專業所學相關的嗎? 葉曼:我后來在銀行里做事,其實跟經濟沒有什么關系。也只知道貸方借方。主持人:經濟系跟國計民生息息相關,是處理非常現實、具體的問題,這是您早年的抱負,為什么之后又轉向了佛學,這似乎是非常超脫的?
葉曼:等到自己大學讀完了以后,發現學不是致用,在學校學的那些東西,完全派不上用場,只有會計、記記帳,那些理論。好象跟實用都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有一樣好處,就是北大的風氣,而且北大的那些教授,我們非常享受。這些教授個個上課都是擠滿了人。北大很自由,北大你可以四年不上一堂課,照舊畢業,因為北大沒有人點名。好教授就是滿坑滿谷,有時候覺得好象全北京的大學生都來聽課了似的。不好的教授,冷的教授,他有一個人、兩個人,他照舊講。不過北大說起來真正敢開課的,差不多都很紅。像那時候胡適之先生的中國哲學史,錢穆的通史,尤其是錢穆的通史,一開課是好幾百人。還沒有講義,不寫黑板,參考書都沒有,他就一個長條的屋子,比這個屋子長50%,他就穿著一個長袍,白底的黑布鞋,從這頭講到那頭,也不管我們,他就跟說書一樣,他也不看書。那是我們覺得非常過癮的。好象所有北京的學生都去聽他的通史。
主持人:對胡適之先生的課現在還有印象嗎?
葉曼:比起其他的教授,錢穆是最受歡迎的一個。因為他講課,比如說這一個鐘頭,他沒有一分鐘停下來。既然沒有參考書,也沒有講義,也不寫黑板,得趕緊記筆記。所以到考試的時候我是最出風頭的,因為大家都借我的筆記看。我也從那時候,幾乎學到速記差不多的水平,我寫得很快。這是我很欣賞的一個老師。胡適之先生就是一股學者派頭。
主持人:年輕的時候也長得很漂亮?
葉曼:胡先生長得很漂亮。個子不高,頭很大,他也是穿長袍,永遠很和氣,笑笑的,你問他什么東西他都答復你。我還有印象深的是聞一多先生,他后來不幸被人家暗殺了。他講楚辭、屈原、宋玉,他年紀非常輕,他講的時候就真的好象屈原、宋玉活了似的,慷慨激昂,同時,又非常瀟灑,像個詩人一樣。另外還有一個陶希圣先生,他講中國古代社會思想史,也是非常好。學問非常豐富。后來做外交部長的葉公超,我選他的英語正音。他開玩笑,把我們說的英文當笑話,然后給我們糾正。這些我的印象非常深。而我自己的經濟系我倒不是常去聽。我們到旁的地方去聽課,我們叫聽蹭,看戲不花錢,聽白戲,這叫聽蹭。所以這些教授,原來就說去聽聽吧,后來覺得也不必考了,因為他太好聽了,所以我們就說到那兒去聽蹭。不過北大沒有關系,你不上課也照樣畢業。所以教師從來不點名。有的時候只有幾個學生,老師照講不誤。甚至有一些學生聽著聽著不耐煩就走了。哪怕剩一兩個學生,還是照舊講,講得還是那么津津有味。這是在北大特別的事情。
主持人:后來南遷到西南聯大,您那時候畢業了嗎? 葉曼:那時候我都中年了。主持人:我是說南遷到云南的時候,1936年西南聯大的時候? 葉曼:我們是大學二年級,日本占領北京了,那時候家長不準我們往南邊走,第三年我在中法大學借讀,因為只有一個法國人辦的中法大學還可以在北京存在。后來到第四年的時候,北大說你必須上滿三年才能算北大的畢業生,這樣,家長沒有辦法,只好讓我們去了。可是去的時候說太危險了,一定結了婚才能走。我跟我先生,因為那時候法學院,法律、政治、經濟三系100多個學生,但是女生就我一個人。120幾個男生,就是我一個女生。我當時非常緊張,我知道每回進課堂,幾百只眼睛都在看著我,我簡直不知怎么邁腳步。后來發現田寶岱,我的先生,他也是師大附中的,就認識這樣一個人。我也是師大附中的。那時候師大附中在北京很出名,男附中,還有一個女附中。我在男附中,那個時候想著,男附中據說高中畢業以后你很容易進清華,你好好念可以公款留學。那個時候戰亂,家庭、國家各方面都不允許留學,所以我一直想考清華。最捷徑就是從師大附中去。可是后來家父因為日本退還青島山東,家父負責到青島去收精鹽,于是我們全家都移居到青島去了。到了青島,就感覺到世界上有這么漂亮、這么干凈的城市。因為先期德國占領、日本人又占領,洋房子很多,街道非常的干凈。而且城里面有點山坡起伏,可是面對著大海,那個時候我覺得青島的美麗不可想象,真的很美,山清水秀,人物也都很干凈,因為經過兩個外國人的管理。所以當時的市長我還記得他的樣子,他是個海軍總司令,他隔三年必須把每一家墻外粉刷一遍,所以青島永遠很漂亮,這是我覺得非常美的。
主持人:大學畢業之后,要工作嗎?
葉曼:那時候我大學畢業結婚了。我跟我先生商量,因為我們的出路只有進銀行。我說進銀行你就做一輩子行員,以后一定要有世界觀。出國,現在家里根本不能夠供給,唯一的辦法,他考外交官,他考取了外交官,考得很高。不過待遇很差。這時候我進了公家銀行,這本來也是很不容易進去的,差不多得有權貴才能進銀行。幸而有一個銀行是我在青島念書的時候,一個歷史的老師,正做那個行的副行長,他在路上碰見我了,就把我弄進銀行了。所以在這個銀行我的薪水大概是我先生的十倍。公務員很苦。
回憶戰爭:我很討厭日本人,但尊敬他們的女人 主持人:那時候國民政府的公務員薪水也那么低?
葉曼:是的。國民政府自己本身也很苦,我們做老百姓的也很苦。給你舉一個例子,我常常說,我們很難吃到水果,尤其是外國水果。所以有一次一個外國朋友從國外給我拿了一根香蕉,我把幾個好朋友約了開香蕉PARTY。一個人切一小塊,大家都還挺高興。能夠吃一頓好飯,干干凈凈就不錯了。大家都簡簡單單的過生活,誰也沒有埋怨。最糟糕的是日本轟炸,我們那時候盼天不像現在的天一樣,就怕晴天,晴天日本飛機就來了。有一次炸到沒有一家的煙囪冒煙,沒有一家的屋子有房頂。幸而那時候重慶山洞很多,所以都在山洞里躲警報。但是有 一次日本用三架飛機循環不停地來。一共十二小時,差不多快到二十小時,空襲警報不能解除。我們那時候在外交部的防空洞,人還少,空氣還好。另外一個公共防空洞,一下死了好幾千人,因為出不來。據他們說,把尸首往外抬的時候,因為那時候大家出來也都窮了,就想能夠帶一點金銀首飾,將來可以過日子的。他們說把尸首往外抬的時候,沒有辦法拿普通的東西,尸首抬出去一個,大家都可能從他手里把戒指拿下來,拿大羅盤來接。死傷的慘,不能想象。常常你去胡同里,你看到門再也沒有人開了,因為全家炸死了。我印象最難過的就是有一次大轟炸,轟炸完了,知道死了很多人,就看有的人拿紅漆跟血一樣的,在墻上寫,父已告子,子已告孫,世世勿忘雪此仇,我們很多人站在墻那些哭。那個時候非常恨,但是沒有辦法,人家用槍炮,我們用大刀。后來美國兩顆原子彈,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后來我先生被派去日本,我跟我先生一起去赴任,我是抱著為我兩千萬同胞報仇的心去的,到了那兒以后,整個橫濱沒有一點煙火,我們開車從上岸到東京,真慘,沒有一個房子有屋頂,沒有一個人影,我們在日本懷著仇恨,要抱負的心情去。可是日本人給我的印象讓我整個改變。我告訴他們,日本男人多么殘酷、奸淫掠虐,日本女人哭,她們說沒有想到我們的男人在外面做這種事情,深深的鞠躬、道歉。日本的女人勤和儉,我當時說這個國家有這樣的女人,日本很快就強起來。日本女人太了不起了。那時候是美國占領,美國人就說,日本人能夠在戰敗的時候,沒有東西吃,沒有東西用,雞蛋什么都沒有,能夠還是那么很高興的、很謙卑的還是笑笑的做他自己的事情。非常負責任,而且絕不浪費東西,一張紙他都保留得很好。待人非常客氣,他不止是對我們外國人客氣,他們彼此也是非常客氣。公共汽車擠得不得了的時候,他總想法給你擠出位臵來。對他們自己人也是,實在擠不出位臵來,他們就說你把東西擱著,我來提。所以我在日本呆了四年,離開日本的時候,我說日本這國家一定會再興盛起來的,因為他們的女人。
主持人:您是不是對女人所承擔的職責,比如說養育孩子,您是寄予非常高的期待的?
葉曼:對。他們自己勤儉能干,同時,幾乎是人類的美德,她們都有了。勤儉謙虛,她們可以想出各種的花樣來,不但勤儉謙虛,而且要美觀。我說她們的吃的只能看不能吃,很難吃的,但是都很漂亮。
主持人:您在戰爭中面對那么多死亡,比如說每天轟炸,死了那么多人,當時對死生有一個什么樣的感觸呢?
葉曼:非常難受,就覺得人生無常,覺得人類在戰爭的時候比野獸還不如。野獸還知道餓了才吃。但是人能夠看著一個年輕的學生,一刺刀刺到肚子里去。日本人的殘酷不能想象,日本人已經夠殘酷,他們沒事自己剖腹自殺,對自己也殘酷,對敵人更殘酷。我很討厭日本人,到現在我還是討厭他們,沒有辦法。
主持人:感情很矛盾,另一方面很尊敬他們的女人。葉曼:對。我對于日本的女人我很欣賞,但是對于日本男人,我現在看到他們,就想起他們矮矮的個子,戴著軍帽,羅圈腿。我幾乎沒有看到一個像樣的日本男人。這是我對日本的印象。
回憶南懷瑾:他很驕傲,但講課講得是真好
主持人:我也看過您之前做的訪談。您是在四十多歲的時候開始求佛,尋求宗教的幫助,想來解生死之惑,為什么是那個時期呢?
葉曼:人當你過了四十以后,雖然不敢說像孔夫子四十不惑,至少你不會再對于眼前的榮華富貴感覺到永遠不會變。那時候傷亡、死去的人跟自己關系越來越密切了。而且就開始想到死亡。人類最高的精神,生理和心理的最高點是三十歲。到四十歲已經是生理各方面都不同了。所以這時候我們常常談到死亡,那時候我們北大的幾個同學,我們在臺灣常常聚會,就說誰要知道有什么特異功能人士,或者在才華、修行方面也好,我們一定要彼此通知。這樣的話,我就認識南老師,他們說現在有一個奇人奇士,就是南懷瑾先生。
主持人:您認識那會兒南老師多大年齡?
葉曼:南老師比我小,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比我小,他比我小五六歲。他很驕傲,他很少有他看得起的人。我跟他認識以后,我們兩個人剛開始交談,就像抬杠似的,他說你明天來聽我講課。他講課講得是真好。我也就這樣被他馴服了。
主持人:好象您的文章中也寫到,您小的時候是生長在一個學佛家庭,您的爸爸媽媽都是相信佛教的。為什么您開始不接受?
葉曼:那時候我對于我父母學佛,我認為我母親真是老太太,拿著念珠念佛。而我父親這一班朋友都是在社會上稍微有點成就的。我說他們這些男人們,錢也賺了,地位也有了,總得要有一點什么特別的東西,比較升華,可以讓人家認為不只是有錢而已。當我跟南老師碰面以后,我頭一部經就是《楞嚴經》。所以我那個時候開始學佛了。一直到后來南老師打禪七,那時候我已經在美國,聽說打禪七,我就趕回來了。在這七天中,我收益無窮,不但理上明白了,生理也起很大的變化。這是南老師很了不起的地方。他罵人罵得很兇,管也管得很兇,后來我參加過在家、出家人的禪七,沒有一個人能跟他比。被他罵得很厲害,但是也很享受。
主持人: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您這樣的正悟嗎?這是跟悟性有關系還是跟機緣有關系?
葉曼:我這個人不是很聰明、很伶俐,我有一個長處,很認真。因為我先生是外交官,所以南老師打禪七的時候,我多半是在國外。但是他每一次打禪七,我都趕回來。每一次都有一些新鮮的收獲。
主持人:我知道您跟南懷瑾老師,陳健民上師都有著非常深的佛緣。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他們?
葉曼:南老師讀的東西多得不得了。同時,他也會講。他自己打禪七的時候,沒有人能比得上他。我跟他學的東西,從旁邊聽佛法,是他開始的。打禪七讓我在證練方面有一些所得,也是他給我的。后來真正使我深入佛法的是陳健民上師,因為我自己在打禪七,生理方面有點變化。我就看了陳上師的《中黃督脊辨》我覺得我的一些問題可以從他那兒解決。我看了他的文章以后,我跟南老師說,我想跟陳上師學學。他說非常好,他那兒寶多極了,你趕緊去跟他學。我跟陳上師認識了以后,就跟他學,他非常好,幾乎你問他一樣,他答復你十樣。一切東西好象沒有他不知道的,但是其貌不揚,個子不高,矮矮胖胖,一個大肚子,他經常開玩笑說這里寶貝甚多,但是沒有人挖。你來了我很高興,將來我們可以做一個問答錄出來,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我覺得我還沒有資格。他對我很好,很器重,西藏人稱他為中國的得道者。從來我問他的問題,沒有問窮過,有很多東西實在真是太能干了,了解太多了。可惜后來他急著想讓中氣發動,他吃蜂王漿過分了。于是他長了很多的就像蕁麻疹一樣,太熱了,頭上都長了疹子一樣的,起小水泡,于是趕緊下火。要瀉,老人家一熱一冷一折騰,就走了。
主持人:他的著作現在面世的有什么? 葉曼:《曲肱齋叢書》。他用舊的方法,一共二十本,完全中國的舊著作,后來人家改成洋裝的,也有很厚的一本。他對我不錯,但是他說可惜,我很多東西沒有辦法傳給你。但是當他臨要走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我,他說你趕緊到舊金山來,傳你大法,講了十天,每一天講一個鐘頭,但是他這一個鐘頭,我回去記常常要記十幾個小時。
主持人:用心記住,回去寫出來?
葉曼:對。而且我當天就要記,要不然當天就忘了。所以常常我吃過晚飯,把我的雜記整理,整理完了一看天亮了,早上七點鐘了。所以這些東西我也很可惜,到現在沒有印出來。
主持人:您后來創辦文賢書院,是在什么時候開始的?
葉曼:那時候正是六十年代,國內正是破四舊、三反五反的時候。我知道這不會長的,所以我那時候辦了文賢居,文賢的意思就是文殊和普賢,要有智慧,還要有行愿。那時候我專門講儒道士三家,專門領著大家打坐。起先是文賢學會,后來我到了洛杉磯,我買了一個房子,叫文賢書院,不但教大人,還教孩子。
我說在國外要把中國的文化保留一點萌芽,將來國家一定會開放的。那時候我老了,我干不了,我說你們趕緊把這些帶回去。所以,我注重的就是佛家的、道家的老莊,儒家的十三經。我一天到晚的忙著這些。
主持人:主要是在華人當中嗎?
葉曼:都是中國人。外國人不成的,中國人還都得學問相當有點根基,因為不是教現代文。都是教舊的、佛家的經典,比如說教老子、莊子。儒家,我給他們講論語四書。最后講到易經,所以我說我盡我的力量,中國會轉變的。我說中國轉變了,我已經太老了,回不去了,我說你們一定得回去,把它帶回去。主持人:但是您還是回來了。
葉曼:沒有想到我真回來了。現在還能這樣講。這真是我的運氣,很好。我覺得我算算,零零碎碎的講了不過一兩年的工夫。政府從來沒有干涉過。
主持人:現在主要是在什么地方教?來聽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樣的人?
葉曼:我那時候主要在居士林,最高的時候是600人聽。后來居士林對我不是太滿意,因為我還講道德經,他就專門希望我講佛經。因為我也算北大的學生,也算清華的學生,這兩個學校讓我去給他們講。他們本來讓我專門回到學校,我說不,我說我不屬于任何學校,這樣我可以自由一點。我說我現在最主要的是為社會大眾。我們已經耽誤了十多年了,一般人應該好好的把國學好好研究一下。這是中國的國寶,所以誰讓我講,我就講,我所知道的就告訴大家。這里面,葉小文,宗教局長他有一次聽我講,后來他就給我寄了一張票,讓我回來講道德經。在臺上沒有多久,我跟他說,我給他寫一封信,我說假設你不反對的話,我就以道德經去講。他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我就住下了。他也知道,我在居士林講了,六七百人,他們并沒有干涉。
回憶圣嚴法師:他很平實近人,沒有大和尚的派頭
主持人:前一陣子臺灣圣嚴法師辭世了,很多人都非常悲痛。您跟他之前有接觸嗎?
葉曼:圣嚴法師是念過書的,有根基的,他出家的時候很年輕。然后他去了日本。我當時聽說過他,但是不太熟。后來他從日本回來了,有一些大和尚,他沒有像他們那么熱鬧,他就在法鼓山辛苦經營,不過他也最后有所成,他是一個平實近人,沒有大和尚的派頭,非常和易,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他。所以后來他的聽眾很多。他的底下很多人很捧他。他的學問,他的行為,都很讓人佩服,至于他的正量到底怎么樣,我不知道。
主持人:剛才我們也談到佛教徒,我記得您之前說過,不要做佛教徒,但是我們要做一個學佛者。您能不能說說,我記得是在《世間情》這個書中談的。
葉曼:因為我們現在很多人信佛,佛法可以普被三種人都可以,你迷信我,把我當神看也可以。或者是中等人,你只是研究我的佛法,我也歡迎,真正更高尚的,從他的佛法里面研究他的正量,他這中間含著什么東西,你可以正得跟他一樣。你能夠做到這個就很了不起了。所以說是普被三更,很了不起。中國的佛法了不起的就是,他不是個宗教,你說講唯識,簡直是科學到家了,心理學沒有的辦法跟唯識辯論,實在太了不起了。佛講的世界是三千大千世界。他提出三千大千世界,宇宙的開始無始無終,所以他的宇宙觀大得不得了。而他真正慈悲,他不止是人類而已,所有他呼眾生。所以真正信佛的人都會吃素,舍不得殺生。
主持人:您也是很早開始吃素?
葉曼:對。我那時候不信佛,不過我就是看殺羊,那個羊好像在哭,我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吃葷,歷經這么多年,無論多艱苦,無論在什么地方。特別糟糕的 時候,是我們在阿拉伯的時候,先生當阿拉伯大使,每頓飯是整只的羊、雞上來,你看到的是全尸,看不到青菜。一般人我可以跟他說的,我跟他說,他們就能想辦法給我弄點。進皇宮,跟皇后一起吃,他們都很闊,很有力量的,這一吃飯,那個排場是每一個客人后面一個宮女,他們把肉堆到我的面前,我只說我鬧胃病,所以常常一頓飯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因為他們專門吃肉。所以我總事先吃一點東西去。
談《世間情》:最不可靠的情也是男女的情 主持人:《世間情》這本書也是您在大陸出版的第一本書,當中有很多女性的問題,給您寫信,您回答她們。當中她們提的問題,涉及到林林總總特別多,我很想知道您在回答她們問題的時候,您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因為很多的問題,她們的處境非常的迷茫。
葉曼:《世間情》這本書是我在編婦女雜志的一個專欄。也就是葉曼信箱。這個東西一直到我離開,都還繼續寫。所以一共25年沒有停止過。這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多得很,她們是真來信,問的各式各樣不同的花樣,不過主要還是男女問題。
主持人:您回答她們這些問題,有什么樣的感受嗎?男女問題看似林林總總,但處境就是這樣一些。
葉曼:讓我感覺到,我覺得女人這一輩子為情所困,給我寫信來的只有兩三個男的,都是女性,問的多半都是感情的問題。而感情雖然就是一男一女的感情,這里的花樣真多。女人很容易為情所困,這是女人很大的弱點。
主持人:假如說現在讓您給電腦前面女性的網友提一些建議,您會給她們什么樣的建議?
葉曼:世間最強烈的情是男女的情。但是最不可靠的情也是男女的情,最容易變化的情也是男女的情。所以,女人有時候要尋短見,想不開,我說活這一輩子多不容易,下輩子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說你過幾天先去看看,三天以后再來自殺,跟我談談你要怎么自殺,我幫幫你的忙。差不多三天以后她們來了,這事就沒有了。有時候常常是一個沖動。如果緩和下來,事情就簡單了。
主持人:現在這樣一個社會,大家其實壓力都非常的大,可能面對的不僅是男女之間的感情的問題,包括工作,包括各種各樣社會的問題,每個人都感覺非常的疲憊不堪。我不知道您在北京跟很多朋友接觸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這一點?大家都很疲憊。我自己身邊也會有一些朋友得了憂郁癥。對他們生活影響很大。但這個時候信仰跟他們的生活之間又沒有辦法很直接的發生一些關系,你信仰什么,但是對他們來說又起不到什么幫助,我不知道您對這種問題會有什么樣的看法?
葉曼:這時候有一些人真想不開。我說世間沒有一樣不變的,永遠在變,變得最快、最多的就是男女之情。世事無常,這是一個鐵定的定律。只有一個東西 不變的就是永遠在變。所以我說,你只要把這些想開,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不幸,世界上多數人同樣遭遇,問題是看你怎么看這個人生,你真正有情發生的時候,人假設完全沒有情感,這個人活著真沒意思。但是有情感的時候,不可能不變,要能維持不變很累的,的確非常累。世界上有很多可以讓我們學習的,讓我們要盡義務的,我們這一輩子對不住所有的人,不耕而食不織而衣,我們只是讀過書,所以我們要求很高,享受也很高。我說這是很不公平的事。我們已經有知識了,我們已經得了國家社會這么多了。我們不能說我們得的越多,要求的報酬越大。我覺得應該想想,想想我們自己應該做點什么。至于這個世界上,人生真的短得很,犯不著把很短的人生浪費在煩惱中。等到死的那天回頭想想自己,就跟我們現在想小孩時候為了一個橡皮、一個鉛筆跟同學爭得不得了,現在想起來很可笑,等到死的時候看明白了。就跟我們現在看爭橡皮、爭鉛筆一樣很可笑,沒有什么可爭的。
主持人:我們今天的訪談到這里就告結束了,非常感謝葉老跟我們分享了非常多的人生經歷與真知灼見,也謝謝各位的參與。感謝各位,謝謝葉老。
葉曼:謝謝。
沒想到葉曼老師的經歷是這樣,人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孔子說的對呀,三人行必有我師。
人生無需驚天動地,平安就好。友誼無需甜言蜜語,知心就好。金錢無需車載斗量,夠用就好。朋友無需遍布天下,有你就好。來看望朋友,祝你幸福健康!※【世上的人有無數】※ ※【只有真誠的朋友】※ ※【‖.藏留心間.‖ 】※ ※【世上的情有萬千】※ ※【只有純真的友誼】※ ※【——最久遠——】※ ≤◆≥≤◆≥≤◆≥≤◆≥
第二篇:葉曼智慧人生讀后感
葉曼《智慧人生》讀后感
葉曼先生的《智慧人生》是我在騰訊網的讀書頻道看到的,開始看葉曼先生的人生經歷和《智慧人生》簡介,便深深吸引了我,在開讀正文后,我更是愛不釋手了,一氣呵成看完了這本書。作為一個集儒釋道于一家的國學大師,葉曼先生語言樸實無華,運用典故信手拈來,用自己對人生的精辟論道開啟了我的心靈。
智慧二字的組成,是日知而心彗。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有真正智慧的人,深知人性,了知人生。所以方能淡泊寧靜以處事,忠厚仁義以待人。有真智慧的人,他的一生消極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積極的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換句話說,我們希望別人怎么待自己,我們便如何待別人。這便是“智慧人生”。
我們忘記了竹籬茅舍苔痕侵階的幽美,窗明幾凈纖塵不染的潔美,蟬鳴樹間蟄泣隅角的靜美。我們卻以為美是錢買來的,其實一切的美,都是清高的心情融化出來的,而這種心情卻可以培育。我們把自己的心美化了,我自己的環境美化了,簞食瓢飲,茅茨土階,都會變得生機盎然,妙趣橫生。作為一個儒者,她毫不避諱自己對外相美的喜愛與追求,還老愛看美女,并將看美女說成像看花一樣,并借用孔
子見南子的典故,來說明對于外在美的喜愛無需加以掩飾,追求美應該是人的天性。但光有外在美還不行,美還需要有韻味,也就是內在的聰明、才華,加上讀書與教養而行之于外的神韻和氣質。記得以前讀小學時,老師會經常罵一些長得漂亮而成績不好的同學為金蒼蠅,認為光有外表而無內涵,此言一出傷人不淺,真可謂以其長稱其短,但對于小學生的教育,本人以為如此一說甚為不妥。
進入社會,我們在工作、生活上處處都有那么多的壓力和不如意,而作為一個釋者,葉曼先生認為,盡管世上事“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百無一可意中人”,但要知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只要不挑剔,便會覺得事事都還過得去,如果能夠覺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那么日日都是好日了。生活其實就是這樣的,你用什么樣的心態來面對生活,那么生活便會回饋你心態中的那種感受。面對浮躁的社會,我們應該保持一顆平和的心,不要盲目攀比,要樂天知命,不要無病呻吟,要達觀開朗,要懂得珍惜現在的生活,要善于發現生活中的美好事物,要多讀書、讀好書、好讀書,正如葉曼先生所說的“我們真正讀書,就不會怕寂寞,不會依賴別人。”
此書在吃穿住行,及男女青年該如何擇偶,婚后又如何營造浪漫溫馨的家園和如何教育兒女等方面都有精辟的解
說。更多地是關懷人類的終極問題,讓我們對自己作為人類這種動物的本質,有更深層次的認識,讓我們在思想境界上有所提高和升華,使我們在精神上更輕松自由,作為國學大師,葉曼先生以其智慧和經歷為我們傳遞了生命的意義,生活得意義,此書讀來給人以春風拂面,沐浴陽光的感覺。
第三篇:留守老人訪談錄
“百人訪談”
留守老人訪談錄
四月七日,在北港鎮貫青村黨支部書記胡一枝的帶領下,我來到了該村七組留守老人李連榮家,問候了老人,說明了來意,老人熱情的倒了茶水,就坐下與我們交談起來了。
我:您老人家多大年紀了,家里有哪些人。
李:我今年66歲,就我一個人在家,兒子、兒媳在外打工,孫子在外婆家讀書。
我:你兒子、兒媳在哪打工,做些什么?
李:我兒子、兒媳都在江蘇打工,賣谷酒。
我:他們多久回來一次?
李:只在過年的時候回來。
我:他們經常打電話回家嗎?
李:一般不打電話。
我:你們的關系和睦嗎?
李:關系是好啊,就是他們太困難。
我:您的身體狀況如何?
李:就是身不好啊,腦袋年輕時摔成重傷,留下了后遺癥(并要筆者用手摸,確實有明顯凹處),腰也有損傷,平時很疼。
我:這么嚴重,咋不去醫院治療?
李:哪來的錢喲。
我:您沒參加農村合作醫療嗎?
李:參加了,就是沒有錢啊,平常只能吃止痛片。我:你兒子、女兒不寄錢給您嗎?
李:兒子身體也不好,做房子欠了十幾萬的帳,在外面生意做得不好,基本上沒匯過錢,女兒是出了嫁的人,條件也差,也就是過年回來的時候把千把元錢給我。我:政府對你有沒有照顧?
李:政府給我辦了低保,去年我老腳(丈夫)死了,不曉得還有沒有?
我:您老人家本人的低保補助不會取消,請放心。對你這樣的狀況,您的鄰居、親戚朋友幫過您嗎?
李:病重不能起床的時候,住在附近的侄孫照顧一下,今年姨崽把了300元,姨姐把了200元,二個侄女一個把了100元。
我:您感覺到生活困難嗎?
李:非常困難啊,我自己又不能養豬、種菜,更談不上作田。
我:您的生活有規律嗎?
李:哪有個么規律啊,餓了吃一餐,反正一餐又吃不了多少。
我:您信教嗎?
李:10多年前信過,現在沒信了。
我:怎么不信了呢?
李:過去聽說信教可以整病,就信起來了,結果信也是病,不信也是病,干脆就沒信了。
我:您平時的活動是看電視還是打牌?
李:有線電視要300多元(指數字電視),沒錢交,沒電視看,平時就是到左右隔壁串串門,聊聊天,偶爾打次把牌,也是打一元的。
我:您認為幸福的生活是怎樣的?
李:不受氣,有飯吃,身體好。
我:您需要政府給你什么樣的幫助?
李:要是能幫我整病,給我多一點照顧就好啊。
我:您老人家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我會向上認真反映的,力所能及的解決一些實際問題,您老人家也要和你的兒子、女兒多溝通,要他們多關照一點。
李:感謝你啊,是啊。
小結:
1、老人病痛纏身,生活艱難,精神孤戚。
2、子女經濟條件很差,但也沒有盡義務。
3、政府、社會應給予更多更周的關照。
通城縣住建局:吳水平
二○一一年四月七日晚
第四篇:佛學與人生智慧
佛學與人生智慧 摘要:
關鍵詞:
經歷了一學期的《佛學》博雅課程的學習,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佛學中的“中道”思想,“中道”這種人生觀在人生路上起著重要的指導作用,引領人生朝著智慧方向行進。
中道是佛教的重要思想理論,它的含義很廣、很深,在此無法一一闡述。但作為一種人生觀,中道指的是遠離對任何二元對立兩邊的執著,是一種不走極端、不偏不倚的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這種中道的人生觀,不論是對于佛教徒還是非佛教徒,都是極為重要的。需要說明的是,佛教所說的中道,并不是一般通常所說的“折中”,其思想是非常深刻的。接下來,我將從“苦與樂”這個角度圍繞佛教中道的人生觀這一主題,作一簡要的分析、說明與探討。
佛法說,現實的世界是苦的,我們生活在這世界上,本身就是痛苦的。但是未經一番地獄之苦,又怎能感受到生活美好的一面?要想有幸福的人生,就要甘于吃苦,將吃苦當做人生成長中最好的一劑補藥,積極迎接風吹雨打的考驗和苦難的磨煉。
很多人一聽到佛教說人生是苦,就以為佛教是消極和悲觀的。顯然,他們對佛教所說的“苦”缺乏正確而全面的認識。苦并不必然地與悲觀聯系在一起。
痛苦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們每一個人都能親身感受得到,佛教并沒有夸大它。苦的來源和表現形式是多種多樣的。有來自生命本身的,如生、老、病、死等;有來自社會的,如政治**、戰爭等;有來自自然界的,如天氣寒熱和各種自然災害等;有來自精神和心靈上的,如孤獨、空虛等。有的痛苦比較粗重,有的則比較細微,但總的來說都不外乎身心兩個方面,而且彼此是互相影響的。
這么說來,佛教是不是否認人世間的快樂呢?佛教并不否認人生也有快樂,只是提醒我們,世間的快樂是相對和短暫的,是變化無常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佛教認為快樂在本質上仍然是一種痛苦,是痛苦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進一步,我們還要清楚地知道,佛教之所以強調人生是苦,其真正目的是要人們認識到苦的根源在于無始以來對自我的強烈執著,并找到解決痛苦的方法和途徑,從而最終獲得真正和永恒的快樂。
有這樣一個寓言故事:
在偏遠的山區,有一座很有名的石頭山,這里堆積著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石頭,很多石匠都來這兒挑選石材,將一塊塊石頭經過初步打磨,然后運往不同的地方進一步加工成成品。有一天,寺院的僧人要雕刻一尊佛像供教徒們膜拜,因為僧人非常虔誠,所以他們需要精心挑選,以便雕刻出的佛像栩栩如生。在一番精挑細選之后,看重了兩塊質地優良、色澤光潤、具有靈性的大石頭交給雕刻師雕刻。
雕刻師先拿起其中一塊石頭用銼刀打磨起來,沒想到這塊石頭齜牙咧嘴地哀嚎起來:“痛死我了,你快住手吧!我不想讓你刻了。” 雕刻師耐心勸說道:“你再忍一下,再過兩個星期就好了,你能忍得下來,就將成為萬人膜拜的佛像。” 石頭拼命地喊叫:“我只想好好地做一塊石頭,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佛像,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特別的痛!” 雕刻師見這塊石頭痛苦的樣子,不忍心再雕刻了,只好把它放下,拿起另一塊石頭說:“我現在要雕刻你了,你怕不怕痛?” 這塊石頭知道自己將被雕刻成佛像,堅定地說:“不怕,你大可放手來雕刻。” 雕刻師一錘一錘地敲打,一刀一刀地雕刻,歷經刀山火海的痛楚,日夜忍耐如雨點落下的刀錘,這塊石頭始終咬緊牙關沒喊一聲痛。兩個星期后這塊石頭被雕刻成了非常莊嚴的佛像,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信男信女頂禮膜拜、獻花供果、燒香奉茶。
無法忍受雕刻之痛的前一塊石頭被打碎鋪在了地上,成為人們的墊腳石,寒暑易節,承受著萬人踐踏和風吹雨打,實在痛苦不堪。有一天它終于忍受不住了,就對佛像抱怨說:“為什么人們總是天天踩著我來跪拜你?我們不是一樣的嗎?憑什么?” 佛像笑著說:“咱們原先都是一樣的,只是加工程序不一樣罷了。我的苦難你不曾忍受,我走過堅韌能忍的苦行,才有了今天的出頭之日,而你,別人在你身上輕輕敲打一下就忍受不了了!苦盡方能甘來,不見風雨如何見彩虹。所以,經歷不同,結果不同,價值不同!” 碎石沉默無語了。
星云大師曾經說:“吃苦,是成功必經的過程,你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須埋頭苦干、勤勞苦作、寒窗苦讀、靜心苦學。因為苦是人生的增上緣,如果不經過苦讀,不經過苦學,不經過苦練,不經過苦磨,是不能成功的。”只有把吃苦當做磨煉自己意志的磨刀石,自覺投身于艱苦的生活和工作中,在磨煉中積累精神財富,自覺地找苦吃,挑艱苦的工作去做,并有意識地與苦為伍,敢于同艱苦的環境和困難較量,以苦為榮,以苦為樂,才能成就另一種人生。
在苦與樂的關系上,佛教是采取中道、中觀的態度,這在佛教徒的生活和修行方式上表現得十分明顯。佛教既反對過分追求舒適和享樂,也反對極端和無益的苦行,因為這兩種方式都不能讓人得到最終的解脫,而且會給我們的人生帶來傷害和痛苦。需要指出的是,雖然佛教反對沒有意義的苦行,但卻提倡學佛修行人應該采取相對簡單、簡樸的生活方式。這是值得我們重視和注意的。
因此,說“苦”并不一定就悲觀,說“樂”也不表示一定就是樂觀。嚴格來說,佛教既不悲觀,也不樂觀,而是中觀、實觀。佛教要求我們必須全面地看待世界和人生,既要看到光明和希望,對未充滿信心,以免陷入悲觀、絕望;但同時也要看到人世間陰暗的一面,看到人類自身的種種缺陷、煩惱和痛苦,而不應盲目的樂觀。過分的悲觀和樂觀都是錯誤和有害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人們的思想觀念中,通常都習慣地認為樂觀一定就比悲觀好,樂觀理所當然是正確而沒有缺陷的,其實這種認識是片面和有問題的。悲觀固然不可取,盲目的樂觀也不是什么好事。過分樂觀的人,往往對生命的痛苦缺乏深刻的理解和體驗,因而不太容易生起真實的慈悲之心,難以增長智慧,成熟人格。濟群法師說得好:“樂觀主義者,或者由于天性比較開朗,對什么事情都想得開,看得淡,重視過程多于結果;或者由于對人生無知,僅有遠大的理想,得過且過;或者由于出生優越,一生不知愁苦,對任何事情都充滿自信;或者認為科學至上,對人生抱著必勝的信念??但這幾種情況下產生的樂觀基本都是盲目的樂觀。”(《佛教徒的人生態度》p29)
正確認識和把握佛教中道的人生觀是極為重要的,它是獲得幸福生活和永恒快樂的條件和保障。中道的人生,不走極端。既不聽天由命,也不主張人定勝天;既不縱欲享樂,也不禁欲苦行;既重視生,也關注死;既講自利,也講利他。但需要再次指出的是,所謂的中道,絕不是簡單的“折中主義”,在具體情況下是有所側重的。佛教不是死板的教條,而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佛陀是針對不同的眾生,對機說法、因材施教。就整體而言,在上述四對關系中,佛教還是相對強調“心”、“苦”、“死”、“他”的重要性。這是因為,世人在這四個方面的認識存在著種種問題和誤區,其目的無非是對癥下藥、治病救人,讓眾生最終能離苦得樂、得大自在。參考文獻:
第五篇:葉曼老師談坐禪
導讀:這是07年9月份寫的一篇葉曼老師教打坐的貼子:里面講到了很多重要的東西,希望大家認真看一篇,特別是女性修道者)
今天下午到葉曼老師在望京的家中打坐。由于來的大都是女性,所以葉老師談了很多關于女性的話題。
由于葉老師很快就要搬離望京了,所以今天非常幸運,得到一次珍藏版的見面。
開始的時候。老師說。用你們自己的方法。或者數息,安般守意法。或者觀世音耳根圓通。這兩種方法是最保險的方法。
然后準備開始打坐。葉老師坐在藤椅上,我們都坐在她的面前。她略微調整了一下位置以便能看到我們。
我逞能雙盤。結果坐了半個小時就開始給自己的腿打架了。雖然小時侯打過幾天坐知道腿沒有知覺是正常的。但是我還是擔心自己的左腿是不是快要壞死了。等到四十分鐘的時候我睜眼看看我的腿黑了沒有?沒有。于是改變了一下姿勢。但是腿還是脹麻的厲害。一個小時過去了。心還算是比較清凈。老師輕輕的拍了幾下手。我們下坐了。老師很好的表揚了我右前方的一個女孩。說她是可造之才。老師說我開始很好,到了后期有些散亂。說我旁邊的女生比較昏沉。另外她表揚的那個女生已經練習打坐很長時間了,葉老師說她基本上是空的。有時候稍微散亂或者昏沉一下就很快拽回來了。所以很好,一定好好練功。老師還表揚了AMY姐姐的哥哥第一次打坐就能達到這種境界,非常了不起。我知道“他心通”的說法,老師怎么能這么確定的知道我們誰是昏沉,誰是散亂,誰真正靜下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所謂上師。另外老師說不要太跟自己的腿過不去,曾經有一個打坐的,坐的太久了,忍的太過頭了,結果兩個腿不循環就壞死了,鋸掉了。
然后我們都依偎在老師的身旁問老師問題。
老師說女孩修行比較麻煩。男孩可以觀上中下丹田,海底,左小腹。而女孩只能觀檀中,也就是兩乳頭中間。
那女孩問老師怎么用心?
老師說把空抓住,像抓賊一樣。一開始空的時間比較短,把這段時間擴大,最后無時無刻
不在空中。
女孩問怎么斷了月經?
老師說女人很麻煩。女人從十四五歲開始有月經。小女孩第一次看到流血沒有一個心里不恐懼的。然后每個月都會有。直到更年期。但是更年期的女人又特別的尷尬。因為困繞她一生的月經沒有了,但是她也從此不能生育了。他一生中最好的時光也過去了。此時的她經過四五十年又沾染了很多習氣,又形成了很多觀念。于是會變的非常焦躁不安。這種恐懼其實是超過小女孩的時候。所以,一個丈夫對待更年期的妻子一定要耐心,細心。因為你的妻子越是更好的度過這一段時光,她將來越是健康長壽。
經血是為了即將出生胎兒準備的營養。一旦懷孕就不會有月經了。同樣,如果沒有了月經就不會再懷孕了。
老師說她四十多歲的時候,那時侯跟南懷瑾老師學習打坐。突然有一天她發現自己血崩了,流了好多血。老師問南老師怎么辦?南老師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女人。于是老師就下決心,不管了,今生死了也就死了。南老師說,你為什么不能把這件事情空掉。其時之前老師已經在理上明白了。她說她死也知足了。她抱著不畏懼死的決心闖過了這一關。從此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月經。包括惡露,白帶。統統沒有了。當然那時侯她已經生過孩子了。我問老師如何雙修?
老師首先提醒女孩子。如果哪個密宗上師提出要和你雙修,你一定要小心。
如果是夫妻雙方工夫相當,而且彼此相愛。或者男女朋友,非常相愛。當然,第三者除外。在這種情形下,可以練習雙修。但是很難,比如,如果在夫妻或者男女朋友雙方在極度想性交的時候,同時空掉,注意,一定要同時。讓精不要下流,而要往上走。這樣取得的效果要比打坐大好多倍。男女性交一次,需要三個月身體才能恢復過來。我們都因為愛欲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當我們再面對它的時候我們能空掉它,那么我們在哪里跌倒也就在哪里爬起來了。但是,這確實是非常非常難的。弄不好是要出大問題的。
老師談中國女性。
中國女性是比較保守的。性欲不強。在過去,好多做了祖母的女人一輩子都沒有體會過
高潮。另外中國女性對于丈夫的“愛”多于“性”。很多時候是為了配合丈夫的情緒而發生性行為。自己其實更在乎的是丈夫的疼愛而不是性愛。這與西方不同。西方的女性的性欲還是很強的。這與飲食習慣有很大的關系。我們中國人很少吃肉,尤其是古代。吃肉都是切成小片和肉丁。而西方人對于肉食的依賴達到了很高的程度。牛排,漢堡,三明知,熱狗,都有很多的肉。所以當人類文明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全體人類都吃素,那時侯也不會有戰爭。夫妻是冤家
老師問那個女孩結婚了嗎?女孩說沒有。老師笑著說如果碰不到冤家就不要結了嘛!一個人也挺好的,省得給他們洗衣服,做飯,還挨他們的罵。女孩說,現在男人挺好的呵,很能做事情。老師搖搖頭。不是這樣子。十個結婚的女人,九個后悔,還有一個是在撒謊。因為夫妻是冤家。討冤的討冤,還債的還債。呵呵,如果在一起一生,那么就好好的走過來,彼此誰也不再欠誰的,今生就算了結了,你下輩子也別來找我,我下輩子也不來找你!老師最后說如果有機會,每天早晨七點,傍晚七點練習兩次打坐,將會對身體大有裨益。比如常打坐的人,臉都會放光。以前來過兩個打坐打的不錯的人,老師讓他們對面看對方,他們都說對方臉上放光。其中一個昨天欣喜的來找老師,說他昨天打坐之后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釋放出香味,而且這種味道妙不可言。并且妻子為證。
老師說如果氣脈動了,或者有什么好的現象,不要關注它。一旦有所著,即成魔境。老師說《金剛經》是所有佛經的總和,而《心經》又是《金剛經》的總和。她再一次提出讓我們好好的參《心經》"觀自在菩薩"這頭五個字。
草記于9月2號晚上(2007年)
附:葉曼老師的論壇:
http://www.tmdps.cn/bbs/index.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