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神奇少年王陽明
神奇少年王陽明
明憲宗成化年間,在浙江省余姚縣城里,有一戶王姓人家。這家人的祖上是在西晉南渡時從山東瑯琊遷徙過來的,在當地是非常著名的書香門第。這戶人家的主人名叫王倫,字天敘,號竹軒翁,因為他極喜歡竹子,家的四周都種上了竹子,所以就以“竹軒翁”自號,是一位喜歡讀書彈琴的雅士。他的兒子名叫王華,更是詩書滿腹,年輕有為。但一段時間以來,這戶王姓人家的上上下下,卻都有些焦慮不安,因為王華的妻子鄭氏懷孕已經14個月了,卻還沒有分娩,這不免使一家人都有些擔心,尤其是這家的女主人岑氏,更是茶飯不思,一心盼望著孫子能夠早早地平安降生。一天夜里,岑氏做了一個非常美妙的夢,她夢見一位非常美麗的仙人,身披霞彩般燦爛的衣裳,駕一片祥云,天空中吹奏著美妙的仙樂,將一個嬰兒塞到她的懷里。她伸手去接,卻不料嬰兒一聲啼哭,將她從夢中驚醒;而正在此時,從隔壁媳婦房中傳來一聲真正的嬰兒的啼哭之聲,她懷孕了14個月的媳婦鄭氏終于分娩了,產下一位男嬰。這下子可將王家人上上下下都喜歡壞了!王倫老先生和岑氏都認為,他們的孫子非同一般,那是仙人送來的;為應岑氏那個美夢中所出現的仙人祥云,王倫就給新生的嬰兒取名叫“云”。伴隨著新生兒的誕生,岑氏的美夢也在街坊鄰居中傳開了,人們也覺得十分新奇,于是就將嬰兒出生的那座房子叫做“瑞云樓”。
這位出生于“瑞云樓”中的嬰兒王云,就是后來的王陽明。他出生的那一天,是明朝成化八年九月三十日,公歷紀年是1472年10月31日。
就像中國歷史上所有非凡人物的誕生都有一個非凡的故事一樣,王陽明的出生同樣是充滿神奇色彩的。他出生的時候,是否真的有“神人衣緋玉云中鼓吹”,這件事我們是無法查考的,當然也不必過分追究。但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這位王云長得十分可愛,他的祖父王倫與祖母岑氏,更是視若掌上明珠,倍加呵護。每當王倫在書房念書的時候,王云總是陪伴在旁邊,一聲不吭,非常認真地聽著。但漸漸地,王家人對這位小王云又不免擔憂起來,他們總覺得這位小王云與其他孩子不同,有點什么不對。因為他一直到五歲了都還不會說話,王家人擔心起來,王云會不會是先天聾啞呀?但看他平時的反應,卻是聰明伶俐得很,絕不像是先天聾啞的樣子。但正因為如此,他的祖父王倫老先生對孫子就愈加關注。
有一天,王云與其他小孩一起在門外嬉戲玩耍,正在這時,有位僧人路過這里。這位僧人個子高大,看上去是寶相莊嚴。他走到王云跟前,用手撫摸著他的頭,嘆口氣說:“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可惜被點破了呀!”這句話剛好被王倫老先生聽到,他心中一驚,若有所悟,隨即給王云改了名,將他叫做“守仁”。據說,王云改名叫“守仁”之后,馬上就能開口說話了。那么那位僧人說“可惜道破”是什么意思呢?你想,依照他祖母岑氏所做的那個美夢,這小孩便是神人踏五彩祥云而遣送下凡的,所謂“天機不可道破”,可你還偏偏取名叫做“云”,豈不是“道破”了“天機”?再有,祥云的“云”(古時寫作“雲”)與說話的“云”同音,“云”上面還加那么一個“雨”字頭,那還能“云”嗎?至于他爺爺給他新取的名字“守仁”,則是有來歷的。《論語·衛靈公》載:“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雖得之,必失之。”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有足夠的智慧,他的智慧是足以使他達到某種境界的,但是如果他不能以“仁”去保守那種境 1
界,那么即使他獲得了那種境界,也必定會喪失那種境界。“守仁”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希望這小孩能以“仁”去保守住他的天賦智慧。守住仁愛之心,也就守住了天賦智慧,以至于仁心充沛,使愛遍滿于天下。
毫無疑問,我們今天也同樣沒有必要去追究王守仁是不是真的更改了名字以后就能說話了,這件事情本身的“真實性”,同樣是無從查考的。這件事只不過表明,王陽明小時候與一般小孩有些不一樣,五歲以后才能開口說話,如此而已。但不管如何,現在被改名為王守仁的小王云已經能夠說話了,這使王家人如釋重負,原先的擔憂也一掃而空。而王陽明也就在一家老小的關愛之下健康成長,他的獨特的聰明穎悟,更贏得了他的祖父王倫老先生的特別歡心。
有那么一天,王倫在書房里念書,王陽明也像往常一樣陪伴在旁,但使王倫感到非常驚奇的是,他的孫子竟然能將他先前曾經讀過的書背誦出來!王倫問他:你什么時候讀的?王陽明說:以前祖父讀書的時候,我就暗記在心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會說話罷了。這不僅使王倫稱奇,更使他為孫子的超常智慧感到驕傲,他因此也就更加堅定地相信,他的孫子真的是神人送來的非凡人才,對他更是關愛有加。
在王陽明10歲那年,也就是成化十七年(1481年),他的父親王華中了狀元,被朝廷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職。第二年,王華為了對父親盡孝道,要將王倫迎請到北京居住,以便可以隨時侍奉左右。王倫當然是十分高興的,他出于多種考慮,決定帶王陽明一道北上。他有幾點理由:一方面,從家鄉余姚至京師,路途遙遠,有個聰明伶俐的小孫子在身邊,不僅可以增添些旅途勞頓之余的樂趣,而且也可以使他觀賞到沿途的山川風光、民情物態,可以擴展他的眼界,增長他的見識;再者,將王陽明帶往京師,也能使他們父子團聚,一家三代同居一堂,更可享天倫之樂;第三點,也是更為重要的,是京師乃繁華之地,人文薈萃,冠蓋如云,王陽明在那里不僅可以增加閱歷,豐富知識,而且也能夠接受到更為良好的教育。
于是,王倫攜孫兒王陽明一同前往北京。他們一路北上,一日,行至鎮江金山寺,見天色已晚,便做下榻的準備,而王倫在當地的一些老朋友則在金山寺設酒招待。皓月當空,和風習習,放眼遠眺,江天一色。酒過三巡,王倫和他的老友們便不免詩興大發,個個俯首捻須,低聲吟哦,卻未能成韻。而在這時候,在一旁侍坐的王陽明卻隨口吟道:
金山一點大如拳,打破維揚水底天。
醉倚妙高臺上月,玉簫吹徹洞龍眠。
大家知道,現在的金山寺位于長江南岸,但在古代,金山卻是與江岸分離的一個江中島嶼,它是在清朝中葉之后才漸漸與江岸合為一體的。與浩瀚的長江相比,金山只不過“大如拳”而已,但它卻獨立于江心,長江好像被它刺破了一般,所以說它“打破維揚水底天”。“維揚”是指揚州,鎮江屬于古代的揚州地域。“妙高臺”在金山的最高之處。酒醉了,登上妙高臺,斜靠著懸掛在妙高臺上的月亮,吹奏起玉簫,雅韻綿長,以至于洞中的老龍也在美妙的簫聲中沉沉睡去,這是一幅何等瀟灑的圖景!王陽明的這首詩,雖然文字簡樸,但卻氣概非凡,境界宏大,而又意態瀟灑。既應了眼前之景,更有奇特想象。無怪乎當時在座的各位老者聽聞以后,皆大為驚異,嘆為天才。其中有位老者對王陽明說: “少年人真是才思敏捷啊!我等自愧不如。你看啊,金山含月,月影婆娑,山房蔽月,水天空闊。你是否能以 ‘蔽月山房 ’為題,再賦詩一首啊?”大家可能明白了,那位老者對這位11歲少年的敏捷才思有點懷疑,擔心他是不是早就寫好了的,所以要現場出題考他一番。卻不料王陽明聽罷,便又隨口吟道:
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還見山小月更闊。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人們關于事物的高低大小的判斷,往往取決于人們觀察的視角。“山近”而“月遠”,便以為山大而月小,這雖然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的所謂“常識”,但卻并不符合事物存在的實際狀況。如果人們能有 “大如天”的雙眼,那么世間萬象便都將盡收眼底,人們所見的境界便是無限的,便自然能夠突破山大而月小這種常識的局限與謬誤,從而獲得關于事物的真實狀況的了解。王陽明的這首詩,不僅境界高遠,而且還表達了他那種非同一般的要突破常識的局限而追求真理的情懷。
然而,這時的王陽明,畢竟才只有11歲,他還沒有真正開始接受正規的學校教育。第二年,也就是在他12歲的時候,他的父親王華在北京為他請了老師,讓他正式開始接受儒家經典的系統訓練。在書館念書期間,王陽明逐漸表現出了他性格中所固有的那種特立獨行、豪邁不羈的一面。他似乎并不像其他的學子那樣唯師命是從,循規蹈矩,而是時時會做出些出人意表的舉動。他有時十分頑皮,善于戲謔,往往在同伴中打打鬧鬧,講講笑話,開開玩笑,也因此而被大家看做是個“沒正經”的人;但有些時候,他卻又獨自一人安靜地端坐著,若有所思,心無旁騖,旁若無人。他的父親王華常常對兒子深懷憂慮,生怕他將來成為一個夸夸其談、只善于嘩眾取寵卻并無真才實學的人,因此對他的管教就更加嚴格,往往對他的放浪行為進行責罰。但每當此時,他的爺爺卻總會加以回護,因為他堅定地相信,他的孫子原本就與一般兒童不同,是聰慧異常而又胸懷奇志的,將來必定能夠成為大器。
有一次在書館里,王陽明很認真地問他的老師:“什么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呢?”老師也很認真地回答說:“人生的頭等大事,就是好好讀書,將來能像你父親那樣,登第做狀元。”王陽明想了想,懷疑地說:“登第做狀元,恐怕不能算是頭等大事。”老師問:“那么你說什么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呢?”王陽明若有所思,認真地回答說:“只有讀書做圣賢,也許才能算得是頭等大事。”這句話剛好被他的父親王華聽到了,就笑著說:“憑你那德性,還想做圣賢呀!”
“讀書做圣賢”這句話出于一個12歲的少年之口,在大人們聽起來,自然不免會產生一些滑稽的感覺。所謂“圣賢”,是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中最高的理想人格。如堯、舜、夏禹、商湯、周文王、周武王、周公、孔子、孟子這樣的人物,才能被稱為“圣賢”。他們不僅是人格的典范,是文化理想的集中體現者,而且還是能夠以他們的崇高道德,為天下人民帶來福祉的人。如孔子所說的那樣,要
能“博施于民而能濟眾”。盡管12歲的王陽明也許并不真正了解“圣賢”究竟應該是個什么樣子,但“讀書做圣賢”卻是他確立崇高志向的開端。雖然此時他還沒有真正進入社會生活,但“什么是人生的頭等大事”這一提問,卻已經清楚地表明,少年王陽明已經在思考人生的目的與意義這一重大問題了。在他以后的生活經歷當中,這一問題仍然會時時地浮現出來,他也會用他自己的方式,用他自己的生活實踐,對這一問題做出他自己的回答。
從以上的敘述我們可以看到,一方面,王陽明的確算是個“神奇的少年”。通常情況下,小孩只在母親肚子里待10個月,他卻一直待了14個月;通常小孩一兩歲總會說話了,他卻直到五歲還不會說話;他特別留心觀察身邊的事物,11歲時作的那首“山近月遠覺月小”的詩,就是他善于觀察事物的體會;還有,他非常善于獨立思考,不能算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他做事總是與眾不同,另搞一套,“何為人生第一等事”這樣的提問,雖然聽起來是很幼稚的,但卻是他獨立思考的開始。
但是另一方面,他的童年其實也與大多數孩子一樣,貪玩,淘氣,有些調皮搗蛋。史書上說他“善謔”,就是說他愛開玩笑,愛講笑話,說話做事沒個正經;說他“豪邁不羈”,其實就是說他不受拘束,不守規矩,做事往往出乎常人的意料。在日常生活之中,他既有父親的嚴格管教,又有祖父祖母的疼愛庇護。但比較而言,他的家庭環境是非常好的。他出生于一個詩書人家,爺爺是愛讀書的鄉紳,父親是狀元,日常所見,無非詩書,沒有打撲克、搓麻將的,他是在書香的熏陶之中成長起來的。他自小與爺爺生活在一起,祖孫倆相互嬉戲,一起讀書,那是一種多么動人、多么美好的情景!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首先會對孩子的成長產生重大影響。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說的就是環境對一個人的重要作用。在一個家庭之中,父母親永遠是孩子最早的教師。在王陽明的成長過程中,他的祖父對他的寬容與疼愛,實際上恰好在他父親對他的嚴格之間起到了一種緩沖的作用,使他的性格能夠得到自由發展。這種少年時代的成長環境,對王陽明日后的成就所產生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所以到了成年之后,他還發表過關于如何對小孩子進行教育的觀點,他說:
大抵童子之情,樂嬉游而憚拘檢。如草木之始萌芽,舒暢之則條達,摧撓之則衰痿。今教童子,必使其趨向鼓舞,中心喜悅,則其進自不能已。譬之時雨春風沾被,卉木莫不萌動發越,自然日長月化;若冰霜剝落,則生意蕭索,日就枯槁矣。(《傳習錄(中)》)
這段話的大意是說,從小孩子自然的性情來說,一般都是喜歡玩耍嬉戲而害怕受到約束的。就好比草木剛剛發出嫩芽,給它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使嫩芽有一個自由舒發的空間,那么就能夠枝葉繁茂;如果給嫩芽壓上石塊,使它不能舒發,那么自然也就長不成樹木了。所以,如果要對小孩子進行教育,就必須隨順他的性情,善加引導,激發起他對于知識的興趣,使小孩子產生好學的心,使他“中心喜悅”,這樣他就能夠天天向上,那就好比嫩芽及時獲得了陽光雨露的滋潤,能夠自然生長成材一樣。如若過分管束,壓抑小孩子的自然性情,那就好比是嫩芽遭受了冰雪災害,自然也就毫無生意了。
節選自《傳奇王陽明》
這段話可是王陽明的切身體會,經驗之談,對我們今天小孩子的教育仍然有發人深省的作用。我們今天作父母親的人,往往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求成心切,也就往往將自己的意志當做小孩子的意志,不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讓他有玩耍嬉戲的機會,今天要他彈琴,明天要他畫畫,后天要他參加奧數比賽。久而久之,小孩子恐怕也只有“生意蕭索,日就枯槁”了。所以與其對小孩子嚴加管束,不如讓他有表現自己性情的機會;與其讓小孩子學這學那,不如讓他有自主選擇的機會;要培養起小孩子好學的心,不如父母親自己好學,形成一種良好的知識氛圍。在一個撲克、麻將不斷的家庭當中,要激發起小孩子對知識的興趣并讓他自覺地好學,實在是非常困難的。
在這一點上說,王陽明是幸運的。他不僅出生在一個有濃厚書卷氣的家庭,而且這個家庭還能使他的天性獲得自由發展,能夠使他時時獲得良好的正面引導。他少年時代的那些“神奇”之事,并不表明他真的具有“天賦神智”,其實是與這種良好的家庭氛圍的熏陶分不開的。
第二篇:王陽明-讀后感
“一個人可以走得很快,但不可能走得很遠,只有一群人才能走得更遠。”一個人單獨前行,沒有太多的負擔和包袱,走起來沒有太多的顧慮,也不用在意他人的感受,只要自己開心了舒服了就行,私欲已經完全籠罩身體,所以可以走的很快,步伐漸行漸遠,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自己,甚至后來會迷失方向,誤入歧途。一個團隊里面必定有各種各樣的性格的人,每個人的性格或者都是不一樣的,做起事情來的風格也是不一樣的,組合起來特別的復雜和費勁,其中還要去調和里面的人際關系,尚若能把大家的心志磨合到一起,激發各自的長處,協同作戰,形成一支強大戰斗力的隊伍,披荊斬棘,一路前行,最終會取得驕人戰績。
在人生前進的征途中,我們需要真心的志同道合的良師益友一路同行,在道義方面相互砥礪,對于過失能給予勸誡,及時彌補發現我們的不足之處,學習他人的長處,調整狀態和發展路線,更好地大踏步前行。只要我們堅持內心的善良,回歸內心深處的明燈,裹挾他人修為自我,磨煉自我,去私欲,思利他,開展有良知的知心之行,我們才能看清自我,看清他人,看清社會,找到支撐我們壯烈前行的豪言壯語。每人都要堅守內心的道德底線,為社會的發展進步貢獻自我力量,眾人舉火,合力同行,向善之路,才能走的很遠,我們才會大行其道,彰顯時代發展主旋律。
在團隊發展中,我們每個人首先都要信心,充滿正能量,互相裹挾,全力以赴。信心是我們的精神食糧,是我們破除一切艱難險阻的鑰匙,有了信心,我們達到了成功的一大半了。而且這種信心要隨著任務的進程不斷加強,直至深入到潛意識中。同時大家要集思廣益,做好戰術計劃,利用大家每人的長處,激發各自的潛能和優勢,尋找突破點,把大家的心牢牢栓在一切,同舟共濟,我們一定會變為戰斗力很強的隊伍,攻克一個個堡壘,取得最后的勝利。
第三篇:淺論王陽明及其心學
淺論王陽明及其“心學”
陳云君
2013年1月10日(根據錄音整理)
中華詩詞學會常務理事、中國國際茶文化研究會常務理事陳云君先生
各位同事朋友,一年半以前,我曾在異域同諸位分享過一些學習心得,這次承蒙厚愛,邀請了我再做一次講座。本人一介書生,承蒙先人余蔭,雖有一些生活和學習的感悟,但自認為不足以為人師,孟子說:“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所以我今天坐在這,面對各位,心里仍懷忐忑。
一、精進人生,從聰明到達智慧的彼岸
若從人所處的狀態對人群進行分類,一種是癡呆狀態,很少;一種是正常狀態,很多;一種是聰明狀態,不多也不少;一種是智慧狀態,極少。在座的各位,以我70歲閱人的眼光來分析,大家大多應該屬于聰明狀態,甚至有一部分人處在智慧狀態。我是教師出身,作為老師,真的不懂什么叫真理,但我懂得通向真理的路。老師能不能走通這條路,能不能達到這個目標,我們也不知道,我認為老師僅僅是一個職業,并不比任何人優越。我幾十年來除了教書并無他長,我希望通過自己的指引,把平庸人士引入聰明的境界。我在近二十年與巨贊法師的接觸中,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夠引導處在聰明狀態的人士走向智慧之路。智慧之路能不能被引進去,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而為。
聰明是有限的,智慧是無限的。聰明在耳、在眼,眼謂之明,耳謂之聰。通過耳聽眼看,能夠正確分析事物,得到正確的結果,此謂之聰明。智慧,即掃心。智慧的人會經常用一把笤帚清掃內心,使心智永遠處在清明、明白的狀態當中,故智慧境界,極其難達到。所以,我期望能夠通過學佛、學道,再經由我的本行學儒,從而用儒釋道的方法,帶領大家由聰明境界逐漸認識、接近智慧境界。在智慧境界之上,還有一重更高境界,據我對在座諸位的了解,起碼有一兩位已接近此境界,叫做“圣言量”。什么叫做“圣言量”?就是指佛的智慧,釋迦摩尼佛的智慧、言語、見證以及給我們的開示,都是“圣言量”。舉例來說,2012年12月21日號稱世界末日,對這個問題,眾說紛紜,我認為就個體來說,末日天天存在,不是12月21日這一天,而是每天都存在末日,為什么?因為每一天都有人離開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那一天就是他的末日。對個體來說,每一天也都是新的開始,所以就世界末日與世界重新開始這個問題,若我們立于智慧境界、立于“圣言量”這個視角審視,本來可以不予追究。所以,很多電視節目經常說世界末日是不科學的,這個問題不要用科學解釋,每天都是末日,每天都是開始。
一個智慧的人,早上起來讀《金剛經》、《普門品》,為什么?為“立”。釋迦摩尼佛教導我們,早上要“立”起來,要努力工作,認真對待每一天,當一天結束的時候,你打開《金剛經》,對自己說今天所作一切都不要想了,不要考慮了。倘若睡不著覺,為今天做錯一件事而氣惱,或者為賺到一百萬而高興,那我認為你還沒有進入智慧境界,你只是在聰明的境界徘徊,所以正確地區分人的這四種狀態,我認為是我們正確處事的前提。這些話作為我講王陽明的前言。
二、以史為鑒,立德立功立言的兩個半完人
在會前曾給大家推薦了四本書,一是王陽明所著的《傳習錄》,二是《論語》,三是《金剛經》,四是《道德經》。《論語》、《道德經》、《金剛經》這三本書,我都研究很長時間了,四十年來,我大約沒有離開過其中的兩本,一本是《金剛經》、一本是《論語》,我自認為至今研習還不夠的是《道德經》。王陽明的《傳習錄》是《論語》、《孟子》、《金剛經》、《道德經》的中和。
在中國歷史上,有這么一個說法:“立德立功立言”的完人有“兩個半”,王陽明是其中一個,另一個是諸葛亮,還有半個完人是曾國藩。諸葛亮是一介書生,以一己之力促成三國鼎立,為什么他不能一統天下呢?因為劉備,尤其是劉禪根本就沒有當帝王的資質,所以諸葛亮也抱憾終身,未能興復漢室。但諸葛亮能夠三分天下,已是“立德立功立言”,諸葛亮從來功不震主,他知道,君使臣以禮,臣侍君以忠。司馬懿五路大軍攻擊蜀國之時,諸葛亮接連幾天閉門不出,朝政大亂,人心惶惶,最后劉后主親自登門拜訪,適時諸葛亮手拄著拐杖在花園中賞魚發呆,劉后主便在其后不忍打擾,等到時機叫聲“相父”,諸葛亮回頭一看,是后主,馬上扔掉拐杖,匍匐在地。一個小孩子,一個偉人,足見諸葛亮臣品。后人將諸葛亮的文章、兵書、奏折編輯成《諸葛亮集》,其有兩句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叫做“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所以諸葛亮是“立德立功立言”之完人,然后就是王陽明。曾國藩為什么是“半個完人”呢?《曾國藩家書》是一部典范式的著作,歷代領導人對曾國藩評價很高,他后半生在處理與洋人的關系上欠妥,所以史書認為他是“半個完人”。諸葛亮這個完人我們今天暫且不講,曾國藩這半個完人也不講,今天就主要講王陽明的心學。
三、心學之起源 ㈠ 王陽明的生平概況
1472年,王陽明出生于浙江省余姚縣,1529年在江西南安去世,享年57歲。王陽明5歲才會說話,到10歲的時候,王陽明父親高中狀元,此后王陽明認真學習,22歲成為舉人,29歲中進士,在22歲到29歲這些年間,他潛心研究儒釋道的學問,結婚當日,竟然為了與相談甚歡的老道一同打坐而徹夜未歸,可見其對道學研究之忘我。
佛教的觀點是人修行在三個境界中好修:第一個境界,病人好修;第二個境界,窮人好修;第三個境界,沒有自由的人好修。因為錢多容易做壞事,而窮困不能;有病想做壞事,但無能為力。王陽明恰恰在中進士之后,因身體原因回家休息幾年,期間他精研道學,幾次想去入空,但是還是不能忘記紅塵。到31歲的時候,他開始精研佛教,與高僧論佛談道,深入研究了儒釋道學問。弘治十八年,王陽明37歲,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繼位時年僅17歲,以劉瑾為首的八個太監把持朝政,囂張跋扈,時人謂之“八虎”,王陽明因上書仗義執言,被廷杖四十后發配貴州龍場做驛丞驛長。在龍場這既安靜又困難的環境里,王陽明結合歷年來的遭遇,日夜反省,一天半夜,忽然有了頓悟,這就是著名的“龍場悟道”。
㈡ 從儒學演變看心學地位
一般認為,儒家有三變。孔子講授儒學,孔子學問能夠包容,具備治理天下、拯救人心等許多優點。秦亡漢興后,發展到漢武帝,他為了給自己大權在握、唯我獨尊尋找理論根據,下詔征求治國方略。儒生董仲舒在著名的《舉賢良對策》中系統地提出了“天人感應”、“大一統”學說和“罷黜百家,表彰六經”的主張。董仲舒認為,“道之大原出于天”,自然、人事都受制于天命,因此反映天命的政治秩序和政治思想都應該是統一的。董仲舒的儒家思想大大維護了漢武帝的集權統治,董仲舒固定了“君權天授”理念。儒學從此以后才被當作唯一的治國學問,直至君主專政制度徹底結束。因此,儒家從孔子到董仲舒為一變;到宋朝有程顥、程頤二兄弟,加上朱熹的理學為一變;理學到王陽明心學又為一變。
我認為,儒家應有四變:第一叫原儒,就是初始的儒家;接下來是董儒,把儒家便成了術;朱熹理學是朱儒;然后王陽明的心學。我認為儒家到了現在,依舊沒有離開這四變,依舊是以這四變來作為儒家的根本代表。
㈢ 儒家心學起源于陸九淵
王陽明在日本、新加坡、韓國被視為圣人,尤其是日本人把王學視為經世治國之學。在講王學之前略談理學,中心思想就是皇帝是天之子,認為君父合一。董仲舒把父親和皇帝合二為一,孫中山把皇權思想和老師合二為一。
朱熹理學認為,人類應該存天理滅人欲,就是公與私的對立,天理是公,人欲即私,天理是善,人欲是惡,合乎道理的就是天理,循個人私欲的就是人欲,朱熹認為滅盡人欲然后循道而行即為存善。但人心要完全服從道心有很大的難度,人心只考慮個人需要,不考慮是否合理,存在著這種矛盾。
陸九淵認為,一個人如果想做到“存天理、滅人欲”,就必須是從人心入手,如果人心能夠向善,能夠自我約束,這人自然會存天理。陸九淵解釋宇宙兩字,上下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我們想到宇宙的時候,用心來形容,宇宙跟我們有無關系都只是與我們的心有關,萬物具備于我心。陸九淵首先提出了心學,這在朱熹時代已經開心學之先河,可惜沒有成功。
㈣ 王陽明心學之根基
對陸九淵而言,受制于當時的歷史條件,他的思想還沒有躍出儒家之外,還沒有躍出孔子之外,儒學認為佛家、道家都是旁門左道。王陽明為什么能完善發展心學?因為王陽明有三學之根,即儒釋道。從唐朝之后中國的學問只談儒家不談佛學,就不全面,因為佛家雖是進口學問,但同儒家結合得很緊密。王陽明的思想嚴格遵循孔孟以來的正統原儒,在此基礎之上又融匯佛家,還有道家,甚至有兵家。所以王陽明以自己三學的基礎創立了真正的心學。我認為,理學讓人從明理角度考慮去惡存善,而心學是讓人認識自己的內心,自覺地向善除惡,這是我給理學和心學的區分界線。
王陽明對佛學認識很深,禪宗的認識抓住了根本,王陽明有一句話叫明心見性。禪宗如果學好是思辨之學,可以超越本身的思維。王陽明有句話:“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王陽明所提倡的心學,不是單純的儒學,而是儒學與禪宗水乳交融的產物。
㈤ 王陽明心學之精髓
王陽明心學的精髓在于“知行合一”,其中有兩個要點:一個是知行合一;還有一個就是良知。王陽明的“知行合一”是“心學”理論里面最重要的一個觀念,他認為有且只有“良知”是人之本性,人如果有良知,就可以判斷善惡是非,向善去惡。
一個人有了“良知”,再“知行合一”,我認為就接觸到王陽明心學的門檻了。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在為人上能夠起到什么作用?儒家講 “內圣、外王”。“內圣”就是內里完善自己,達到正氣凜然、不怒自威的儀表氣度。作為一個領導沒有威嚴,沒有讓人有望而卻步的氣度,那就是“內圣”沒有修為好,其原因就在于對自己的“良知”和“知行合一”沒有一個很好的體會。
四、心學之思辨
㈠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王陽明的“龍場悟道”是中國文化史上一大文案,他當時對榮辱得失已有深刻的認識,但對生死還沒有悟透,為了更好地參悟生死之道,他命人以石制棺,坐在棺上悟道六七日后,突然超脫意念,達到頓悟境界,他總結凡事欲深究就要跳出“事”之外。王陽明認為,一個人如果知道“圣人之道,我心自足”,在極度入靜狀態中就會找到“良知”。
釋迦摩尼說過,眾人皆同,只是眾生被塵土蒙蔽,而他拭掉了塵土而已。禪宗有一個關于六祖惠能和神秀的著名故事,五祖弘忍讓其寫偈子以展示修行所悟,神秀寫道:“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意思是把我們身體修煉成世上最干凈的菩提樹,把心修成像鏡子一樣明凈,每天擦拭,不惹塵埃。六祖寫下“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對比可以看出,六祖是大悟、是頓悟,他的境界是通過一生一世的踐修所得,所以才能寫出上述偈子。因此,沒有踐修的基礎,就不能理解六祖的頓悟,就像我們沒有小學、中學、大學、研究生、博士生的學習過程,就不能理解更高層次的學問。
再舉個例子,我六叔陳寅恪,他精通14門外語,有100萬字著作傳世,被認為是近代中國第一學者。他出國留學18年,沒拿一張文憑、一個學位。后來清華大學要成立國學院,需要組成四大國學導師,聘請到了梁啟超、王國維和趙元任,三者都是頂尖人物,但尚差一人,梁啟超推薦了陳寅恪,為此還與清華校長有過一番舌戰。校長說:“陳寅恪一無大部頭的著作,二無博士學位,國學研究院的導師,怎么能連這些都沒有呢?”梁啟超說:“沒有學銜,沒有著作,就不能當國學院的教授啊?我梁啟超雖然是著作等身,但是我的著作加到一起,也沒有陳先生三百字有價值。”陳寅恪是四大導師之中年齡最小的一位,但教授都來聽他的課,因此被譽為“教授中的教授”。
㈡ 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能夠知悉圣人之道。王陽明認為,圣人之道,本性自足,勿需向外索求于事物之理。陳寅恪等大學問家,表面看似司職具體某一件事宜,實質在救心。例如,毛澤東上過戰場嗎?但他指揮四大戰役,運籌于帷幕之中,決策于千里之外,毛主席如果不是救心,不是有自己的良知,不是有知行合一,試問四大戰役怎能取得勝利?!
“救心”在心學中叫“致良知”,就是說其實我們做每一件事的時候內心都會判斷對和錯,但是出于私欲會壓制內心的判斷;致良知就是讓我們堅持內心的判斷,持之以恒就會讓良知做主。就某一件事而論,致良知能夠高屋建瓴地給予我們指導。
關于“知行合一”,舉兩例子,比如現代人要研究作詩,其研究詩的理論而不是研究詩的本身,這就是向詩中求詩,詩的本身在心,向心求詩。另一則例子是現代人把倫理變成了倫理學,不向心求倫理;現代人把教育變成教育學,不向教育心理去求教育,從教育學中求教育;現代人把宗教體驗變成宗教研究,不在宗教中體驗宗教;現代人把智慧變成了學院派,去做學究;更有人把愛情變成了一紙結婚證書。所有這些現象都是不明白良知,不能知行合一。當然,我們要倫理學,要教育學,要宗教研究,結婚證書也不可少,但是比如駕駛飛機的機長,把飛機開平穩、開好,這就是把心用在這架飛機上,而不必去向飛機的事理當中去求心。所以,王陽明在五百年前把這些理論分為教條和心學,心學最根本的敵人是教條,教條的對峙者是心學。王陽明的心學最有實用價值的是良知。孟子曾云: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孟子認為無此四心者不足為人,所以王陽明的良知是建立在這“四心”之上,他的“致良知”洞悉了本源。
1519年,居住在南昌的寧王朱宸濠舉兵叛亂,組織了十萬大軍,順江而下,勢如破竹,準備一舉拿下南京,自立皇帝。時任贛南巡撫的王陽明奉命阻擊。王陽明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何謂也?王陽明心中有賊。賊在何處?即他既不是領兵的元帥,也沒有得到皇帝的圣旨讓他去剿滅寧王。王陽明得把心中的賊破掉,俗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于是他采取圍魏救趙戰術,直接攻打寧王的老巢南昌。寧王首尾無法兼顧,只好回師救援,雙方大戰于鄱陽湖上。在短短30多天的時間內,一場危及江山社稷的叛亂,幾乎是在王陽明的談笑之間就灰飛煙滅了。諸葛亮曾說過“坐議立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用現代話來講則稱為“空談誤國,實干興邦”,所以王陽明的知行合一、致良知有實際作用,在這次大戰當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王陽明一生中有“四句教”,即“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曾國藩對“誠”的解釋為“一念不生謂之誠”,實則從王陽明“無善無惡心之體”這句話中衍生而出。張載曾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有此心者也即是誠心。
㈢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但何為“亡天下”?亡一國之文化,亡一國之民族,亡一民族之民族心,謂之“亡天下”。亡一家一姓之江山,謂之“亡國”。海航也好,其他任何一個企業也好,要想做成百年企業,薪火相傳,最根本的不是拼資金,而是拼文化。如果一個企業不是以企業文化為發展的最終目標,那么這個企業的生命最多在五十至八十年。日本的索尼、丸紅株式會社等歷史悠久的著名企業,都有自己獨特的企業文化。這些大企業的員工跳槽率非常低,這些企業文化中都有一種“家族主義”,視員工為家人,但不任人唯親。資本主義的企業是唯資本是圖,并不唯利是圖,而社會主義的企業是以自己的企業為“小社會”,以自身的“一社一會”為核心。
當權者要堅持“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這是任何企業立于不敗之地的文化核心之一。如果海航的企業家們能夠從王陽明的實踐當中吸取到這一點,那海航集團必定會更加興盛。王陽明的心學實踐,實際上是把“儒釋道兵”等百家思想匯合成海,萬法歸一,將人們的思維方式調整得既有效又正義。一個企業的領導人能夠把員工調整得做事高效,但能否調整得很正義還亟待考證。現代人都是從歷史經典中去尋找在今天看來已經不再智慧的思想,并謂之曰“古人的智慧”。我的學院宗旨是“古不乖時,今不同弊”八個字,要求在學習古人的思想和古代的知識時,不違背今天的時代現實,在學習現代社會的知識文化時,也不隨波逐流。王陽明“知行合一”的核心之一,就是主張在不糾纏于他人見識的同時,也不忘記自己的存在;在不忘記自己存在的同時,又能吸收他人的見識。
蘇軾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猝然臨之而不驚,不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王陽明認為這種“每臨大事有靜氣”的人無一不能成大器,所以他一貫堅持孔子學生顏回說的“不遷怒,不貳過,不伐善,不施勞”。現在的人們應該安心于般若之上,各盡應盡之責任。般若就是命運,“命運”二字一動一靜,“命”是定數,“運”是運作,董事長盡董事長的責任,員工盡員工的責任,要把心安在般若之上。
梵高說過:“化欲為情,極致人生”。這個“欲”是指朋友、親人之間的欲望。比如對父母就是孝順他們的欲望,如果不把這種孝的欲望化為孝順父母之情,非孝也。把對父母的孝臵于情上,才是真孝。對自己家人好,對他人家人不好,是自私。所以孔子說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一個人如果“真誠至極”,又“機變至極”,能恪守自然道德,心智又能極端自由,是圣人。成為圣人有兩個前提,一是能自覺地改造自己的人生,二是能自覺地改造社會,做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把改造自己、改造社會合二為一。
“閑時成圣,亂時成雄”,“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王陽明一生有三次大的戰爭,自出戰以來,未曾戰敗。這是典型的“閑時成圣,亂時成雄”。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拿起槍來,就是英雄;國家清平時,好好工作,就是圣人。如果大家能認可并領會“閑時成圣,亂時成雄”這八個字的精髓,那么我也能有一點余興,一些欣慰。
第四篇:王陽明名言集錦
1、是非,不用從學者的講學中去區分,只需從自己的內心去辨別。
2、道理人人會講,諸子百家各有用武之地,但不從心上用力,砥礪出不偏不倚、動轉得勢的強大心靈,即使做同樣的事,說同樣的話,動作也會走形。畢竟相由心生,情隨事遷。
3、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4、圣人這個行業沒有統一的標準,唯一達成共識的是,這是個操作性不高且吃力不討好的職業,古往今來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可以算作圣人外,就剩下若干瘋子神經病自稱實現了這一理想。
5、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
6、夫萬事萬物之理不外于吾心。
7、書本上那些堂而皇之的價值觀,言之鑿鑿的成功秘訣不一定適合每個人的真實需求。
8、其實,無論是在思想的影響還是在事功的建立上,曾國藩都稍遜其偶像王陽明一籌。
9、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10、在這片廢土之上,一眼望去,黑夜漫無邊際。從失望到絕望乃至無望的世人不禁想問:尚有光明之可能乎?
11、不能等別人為你鋪好路,而是要自己去走、去犯錯,最后創造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12、心即理也。心外無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
13、心是宇宙的本體,萬物的主宰,安身立命的根據,衡量是非的標準。天地間諸事諸物,舉凡綱常倫理,言行舉止,成敗榮辱,皆不出于我心。
14、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圣賢。
15、文官帶兵怕就怕紙上談兵,懂兵法而不懂實戰,釀成袁崇煥式的悲劇。事實上兵部上下那么多官員里,長期以來最不缺的就是高談闊論之徒。
16、一言以蔽之,理學與心學的區別就是“為學”和“為道”的區別。
17、有志于圣人之學者,外孔、孟之訓而他求,是舍日月之明,而希光于螢爝之微也,不亦謬乎?
18、一個人對了,一個國家就對了。你是什么樣,社會就是什么樣。
19、在神州這片土地上,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斗爭,揚才露己向來招人忌恨。
20、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21、人的宿敵只有一個,便是他自己。
22、一個真實的自我可以讓人有效地應對真實的世界,從而完整地把握世界。一切皆因思想而異。如欲改變命運,首先改變自己。如欲改變自己,首先磨煉內心。
23、所以為圣者,在純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雖凡人,而肯為學,使此心純乎天理,則亦可為圣人。
24、沒有一勞永逸的制度,制度是有保質期的,只有不斷地修補、革新,才能保證社會機器的良好運轉。改革固然會傷及既得利益團體,固然會出現波折動蕩,但不改則必死無疑。
25、生命就是在這喋喋不休的追問中慢慢成熟的,每一個人,無論智商高低,相貌美丑,面對越來越復雜的環境,詢問最多的問題終究是“我要做什么樣的人?”
26、的確,生命的價值在于它能夠拒絕庸俗,能夠燦爛奔放,但也可以在隨波逐流中喪失任何意義,成為行尸走肉。
27、陽明心學是煉心的學問,是乾坤萬有基。王陽明之所以將國人宏大而細膩的心理圖譜精確地描繪出來,就是要傳達一條真理:一切戰斗都是心戰,內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28、一個殘酷的事實是,沒有人可以引領你,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真正能改變你的只有你自己。
29、圣人與天地民物同體,儒、佛、老、莊皆我之用,是之謂大道。二氏自私其身,是之謂小道。
30、殃莫大于叨天之功,罪莫大于掩人之善,惡莫深于襲下之能,辱莫重于忘己之恥,四者備而禍全。
31、夫學貴得之于心。求之于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雖其言出于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而況其出于孔子者乎?
32、首先,心即理告訴我們要相信自己,傾聽內心,樹立起強大的主體意識。其次,煉心的目的也不是成為圣賢一了百了。陽明心學是一種信仰哲學,而信仰只有被實踐時才有意義。王陽明融三家之長,卻歸宗于儒家,提出振聾發聵的知行合一,就是要強調內圣外王,將心性之學轉化為卓越的事功。
33、被成功學洗腦多年的中國人應該捫心自問一下:為什么天天讀曾國藩還是仕途失意?為什么日夜學胡雪巖仍然一貧如洗?
第五篇:《知行合一 王陽明》讀后感
《知行合一?王陽明》讀后感
《知行合一 王陽明》>讀后感
建工學院工管1402班 楊慧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王陽明
王陽明,大明帝國時期誕生的一位著名的心學家,而在當時以朱熹理學為主流的明朝,也足以體現出王陽明的艱辛以及心學發展受到的阻礙程度。
剛上大一時,接觸到馬哲的唯物論: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客觀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當我偶然看到這本書時,卻也被王陽明的心學所打動,被王陽明的“致良知”說服,同時也被他新的格物致知所吸引。生活在大明帝國的王陽明,也曾受理學的影響,也曾按照朱熹的格物致知去格物,當他對著一堆竹子去格的時候,卻什么都格不出,于是他對理學的權威提出了質疑。他曾研究過道教,也曾想落入空門,但都沒有成功實現,于是才有了后來的龍場悟道,才有了其心學的橫空出世。自龍場悟道以來,王陽明的弟子大增,為其心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也為他在仕途的發展提供了條件。
王陽明的心學,講究的是人人平等,講究的是光明良知,講究的是內心的平靜。朱熹主張去心外格物,而王陽明則認為物就在己心,只要良知是光明的,就能得到其中的真諦,現在所做的事不過是對心學悟道的踐行而已。自龍場悟道以來,王陽明的仕途就變得光明起來,南贛剿匪以及平定寧王都是他心學的運用。我認為在他的心學中有>心理學的應用,似乎他的心學可以運用到任何領域,而王陽明則解釋為這都是良知的作用。
王陽明提倡眾生平等,人人都可以成為圣賢,所以每個人都不應該把自己看的輕賤,但其在剿匪時卻因為士兵剿匪時士氣不高,當眾砍殺了幾名士兵以儆效尤。既然他提倡眾生平等,那他又為何以別人的生命來換取其他人的前進,這無疑違背了他提出的觀點。不過王陽明也說自己在運用戰術的時候是違背良知的,所以他在以后的講學過程中從沒有提過這些戰術的運用。
王陽明的心學看似與理學背道而馳;但無論是心學還是理學,講求的都是“存天理,去人欲”。人的心可以分為性與情,但朱熹理學卻硬要將“情”從心中分割,而要去尋找外物來填補心中的空洞。王陽明心學則認為:人都有七情六欲,去除了七情六欲與佛家的枯坐亦沒有什么區別,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七情六欲控制在一個度內。按照他的學說,良知自然也成為了這個控制的度。
天地間的心是人,而人的中心則是良知,只要良知光明,便可所向披靡。但現如今的我們使自己的良知蒙上了一層污穢:對名與利的向往,私欲的產生,使我們不能正確聽從良知發出的命令。而我個人也認為,生活在現在的時代里,除了名與利,除了自己的私欲外,還有什么會成為自己前進的動力,即使會有心懷天下的人的出現,但畢竟我們大多數都為普通人,這些無疑成為了我們所能追求的目標。我們所應該做的是如何使這些追求控制在一個度內。按照自己的能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自己有做官的能力,為何要委屈了自己的這份才能呢,坐上了這個位置又要思考的則是如何在這個位置上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才能,在不違背良知的情況下創造出最大的利益。
王陽明提倡知行合一,古人也曾提出過“知行”,但卻是分開提出的,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對那些只知道實踐卻不知道充實自己的理論知識和只知道學理論知識而不去實踐的人提出的建議。而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則認為,當我們有了知就會有行的出現。比如當我們渴了,我們就會去喝水,當我們餓了,我們就會去吃飯等等。我們的一切行為都在受到心的指導,光明自己的良知才會有光明的前途。
看了這本書,其實對自己也有很大的觸動。以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自己折磨自己,并且會鉆牛角尖,會為一點小事而斤斤計較。如果王陽明在世的話,他一定會對我說:這一切都是你的私欲在作祟,你需要的只是光明你的良知,你的這些私欲就會被控制,而你自己也會活的更加自在。光明良知的學業是一步步跟進的,不可一蹴而就。在光明良知的路程中,我們應該學會聽從第一感覺,這第一感覺往往便是良知發出的聲音,它會指導你走向正確的道路。
我所理解的心說:不可固執自己的成見,要敢于改變自己,敢于提出質疑,敢于付諸行動。如果知行不合一,再多的知也托不起一個完整的人,人生道路上有苦難不怕,怕的是苦難到來時將自己打倒,未爬起來就先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