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初發揚子寄元大校書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初發揚子寄元大校書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初發揚子寄元大校書
唐代韋應物
凄凄去親愛,泛泛入煙霧。
歸棹洛陽人,殘鐘廣陵樹。
今朝此為別,何處還相遇。
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
譯文
凄愴地離別了親愛的朋友,船只泛泛地駛入茫茫煙霧。
輕快地搖槳向著洛陽歸去,曉鐘殘音還遠繞廣陵樹木。
今日在此我與你依依作別,何時何地我們能再次相遇?
人情世事猶如波上的小船,順流洄旋豈能由自己作主?
注釋
揚子:指揚子津,在長江北岸,近瓜州。校書:官名。唐代的校書郎,掌管校書籍。
去:離開。親愛:相親相愛的朋友,指元大。
泛泛:行船漂浮。
歸棹:指從揚子津出發乘船北歸洛陽。
“殘鐘”句:意渭回望廣陵,只聽得曉鐘的殘音傳自林間。廣陵:江蘇揚州的古稱。在唐代,由揚州經運河可以直達洛陽。
此:此處。為別:作別。
還:再。
沿洄:順流而下為沿,逆流而上為洄,這里指處境的順逆。安得住:怎能停得住?
鑒賞
這是離別時寫給好友抒發離情的一首詩。詩人與元大的感情很深,他在還能望見廣陵城外的樹和還能聽到寺廟鐘聲的時候,就想起要寫詩寄給元大了。
此詩前四句寫離情。“凄凄去親愛”,詩人與朋友分離,感到很悲傷。詩中以“親愛”二字相稱,可見彼此友誼很深,一旦分別,自然依依不舍。但船終于啟行了,一會便飄蕩在迷茫的煙霧之中,友人的身影雖已消失,詩人還不停地回望廣陵城。正在這時,詩人忽然聽到廣陵寺廟里的鐘聲,從朦朧的煙樹中隱隱傳來,他的心情更覺難過。
此詩“歸棹洛陽人,殘鐘廣陵樹”十個字非常著名。詩人和元大分手,心情很悲傷。可是船終于開行了。船兒飄蕩在煙霧之中,他還不住回頭看著廣陵城,那城外的樹林變得愈來愈模糊難辨,這時候,忽又傳來在廣陵時聽慣了的寺廟鐘聲,一種不得不離開而又舍不得同朋友分離的`矛盾心情,和響鐘的裊裊余音、城外迷蒙中的樹色交織在一起了。詩人沒有說動情的話,而是通過形象來抒情,并且讓形象的魅力感染了讀者。“殘鐘廣陵樹”這五個字,感情色彩是異常強烈的。
接著后四句抒發感慨。詩人望著滾滾東流、一去不返的江水,禁不住感嘆道:“今朝此為別,何處還相遇?”分別容易重逢難,這后會之期就難以預料了。
但另一方面,他又自我寬慰:“世上波上舟,沿洄安得住!”意謂:自己的身世飄浮不定,有如波上的行舟,要么給流水帶走,要么在風浪里打轉,世事怎能由個人作主呢?末兩句蘊含身世之感。
表面看來這首詩,寫得平淡無奇,但細加體味,卻感內蘊深厚。特別是“歸棹洛陽人,殘鐘廣陵樹”兩句,以景喻情,言簡意深。船已“泛泛入煙霧”,漸行漸遠,可是詩人還忍不住凝望著廣陵城外迷蒙的樹林,迷戀地傾聽寺廟里傳來的殘鐘余音。詩人對廣陵之物的依戀,實則是對摯友的依戀。這兩句“雖不著情語,卻處處透出依依惜別之情,可謂情景交融,含蓄不盡”(《唐詩別裁》)。表面平淡,內蘊豐厚,正是韋應物詩歌創作的主要特色。
創作背景
這首詩寫于韋應物離開廣陵(今江蘇揚州)回洛陽去的途中。韋應物曾客游廣陵,元大是他在廣陵的朋友,詩中用“親愛”相稱,可見彼此感情頗深。公元763年,韋氏被任命為洛陽丞,在乘船離開廣陵赴任洛陽的時候,對元大校書非常懷念,于是寫了這首詩寄給他。
第二篇:新秋夜寄諸弟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新秋夜寄諸弟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新秋夜寄諸弟
唐代韋應物
兩地俱秋夕,相望共星河。
高梧一葉下,空齋歸思多。
方用憂人瘼,況自抱微痾。
無將別來近,顏鬢已蹉跎。
譯文
相隔兩地都是秋天的夜晚,在這晚上,能與諸弟共望的,只有天上星河而已。
高高梧桐樹飄落一片枯葉,獨坐在空空的書齋里,思念著故鄉親人。
朝廷對我剛剛委以重任,我生怕不能為解除人民的.災難和憂患,況且本來自己的身體就不太好。
雖然十分思念諸弟,但畢竟分別時間不算太久,還是不要過于在意這短期的分別,以致顏鬢蒼老,歲月失時。
注釋
星河:銀河。
空齋:蕭條的居室。
用:因為。
人瘼(mò):即民瘼,民生疾苦。民:因避唐太宗李世民之諱而改。
微疴:小病。
顏鬢:容顏,鬢發。
蹉跎:虛度年華,指衰老。
賞析
首二句言新秋,但從中已流露思弟之苦:“兩地俱秋夕,相望共星河。”這兩句,“俱秋夕”的“俱”字,從兩地落筆,點出與弟相思難會之苦;而秋風蕭索之夕,更從季候中烘襯出一層悲涼之色。“共星河”的“共”字,反襯出除“星河”而外,其他別無可共。從而使人由今夕而想到已往。昔日在京,家庭歡聚,同桌共餐,攜手同游,文津共渡,詩文同賞,無話不論,何等歡欣;而今“共望”的,卻只“星河”在天。一個“共”字,反襯出詩人極其寂寞之感,透出詩人極其憶昔之情。
如果說首二句,把兄弟的相思和思歸之心還暗藏于字面之后,那么,次二句的這種感情表現得就更加明顯了:“高梧一葉下,空齋歸思多。”俗話說“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這高大的梧桐樹上,秋風偶吹黃葉落地,便引起詩人無限的思歸之情。“高梧”對“空齋”,雖是衙署中實有之景,卻正契合著詩人心境空寂的情愫;“一葉下”對“秋思多”,表面是因果關系的對仗,好像因“葉下”而生“歸思”之想,而實則是因“歸思多”才更注意了節候的變化,由此襯出詩人思念諸弟之殷切。念弟思歸畢竟是個人小事,從政愛民才是職責大事。作為清正的官吏,詩人在這一點上是看得很清楚的。因而接下去寫道“方用憂民瘼,況自抱微痾。”為遞進之語,為尾聯內容轉折作鋪墊。“無將別來近,顏鬢已蹉跎。”兩句的言下之意是一定要好好從政愛民,切不可因思念諸弟而使歲月蹉跎。勸勉自己不要因念諸弟而變得蒼老,正說明思弟情深,難于忘懷。
這首詩語言淺近,感情深摯,詩人能把個人小事置于從政大事之下,體現了一位清正官吏應有的思想品格。詩雖是古體,但有些詩句卻清麗而又對仗工穩,情深而又不獨溺于己情,表現了詩人嫻熟的寫作技巧。
創作背景
《新秋夜寄諸弟》作于公元783年(唐建中四年),當時韋應物四十七歲,這年初夏,詩人由比部員外郎升任滁州刺史。詩人籍貫長安,原來又在中央任職,所以常和諸弟棲游共處;今雖升遷,但遠在外郡,因而秋來十分思念諸弟,感秋而有此作。
第三篇:幽居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幽居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幽居
唐代韋應物
貴賤雖異等,出門皆有營。
獨無外物牽,遂此幽居情。
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
青山忽已曙,鳥雀繞舍鳴。
時與道人偶,或隨樵者行。
自當安蹇劣,誰謂薄世榮。
譯文
世人貴賤雖然可分為幾等,而出門在外都是有所奔營。
我單單沒有那些外物牽累,故而可以遂我閑居的心情。
無聲的細雨曾在夜間來過,不知不覺中春草已經萌生。
青山一下子就迎來了曙色,小鳥雀兒盤繞著房舍啼鳴。
我有時會和道人邂逅作伴,有時也隨著樵夫邊嘮邊行。
我安分守己因為愚笨拙劣,誰又能說是鄙薄塵世尊榮。
注釋
幽居:隱居,不出仕。
異等:不同等級。《韓非子·八經》:“禮施異等,后姬不疑。”
營:謀求。
外物:身外之物。多指利欲功名之類。
遂:稱心,如愿。
曙:天剛亮的時候。
偶:相對。
自當:自然應當。蹇(jiǎn)劣:笨拙愚劣的意思。蹇:跛,行動遲緩。劣:一作“拙”。
薄世榮:鄙薄世人對富貴榮華的追求。世榮:世俗的榮華富貴。
創作背景
詩人從十五歲到五十四歲,在官場上度過了四十年左右的時光,其中只有兩次短暫的閑居。《幽居》這首詩大約作于他辭官閑居的時候。
賞析
韋應物的山水詩“高雅閑淡,自成一家之體”(白居易《與元九書》),形式多用五古。《幽居》就是比較有名的一首。全篇描寫了一個悠閑寧靜的境界,反映了詩人幽居獨處、知足保和的心情。在思想內容上雖沒有多少積極意義,但其中有佳句為世人稱道,因而歷來受到人們的重視。
“貴賤雖異等,出門皆有營”,開頭二句是寫詩人對世路人情的看法,意思是說世人無論貴賤高低,總要為生活而出門奔走營謀,盡管身分不同,目的不一,而奔走營生都是一樣的。這兩句,雖平平寫來,多少透露出一點感慨,透露出他對人生道路坎坷不平,人人都要為生存而到處奔走的厭倦之情,但詩人并不是要抒發這種感慨,也不是要描寫人生道路的艱難,而是用世人“皆有營”作背景,反襯自己此時幽居的清閑,也就是舉世辛勞而我獨閑了。
所以“獨無外物牽,遂此幽居情”,便是以上二句作反襯而來,表現了詩人悠然自得的心情。由于對官場現實的不滿,他曾經說過:“日夕思自退,出門望故山。君心倘如此,攜手相與還”(《高陵書情寄三原盧少府》),表示了歸隱的愿望。如今,他能夠辭官歸來,實現了無事一身輕的愿望,自然是滿懷欣喜。
吳喬在《圍爐詩話》中說:“景物無自生,惟情所化。情哀則景哀,情樂則景樂。”韋應物此時的心情是愉快的、安閑的,因而在他筆下所描繪出的景物也自然著上輕松愉快、明麗新鮮的色彩。下邊六句是以愉悅的筆調對幽居生活作具體描寫。
“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鳥雀繞舍鳴。”這四句全用白描手法。“微雨”兩句,是人們贊賞的佳句。這里說“微雨”,是對早春細雨的準確描繪;“夜來過”,著一“過”字,便寫出了詩人的感受。顯然他并沒有看到這夜來的春雨,只是從感覺上得來,因而與下句的“不知”關合,寫的是感覺和聯想。這兩句看來描寫的是景而實際是寫情,寫詩人對夜來細微春雨的喜愛和對春草在微雨滋潤下成長的`欣慰。這里有一派生機盎然的春天氣息,也有詩人熱愛大自然的愉快情趣。比之謝靈運的“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要更含蓄、蘊藉,更豐富新鮮,饒有生意。“青山忽已曙,鳥雀繞舍鳴”,是上文情景的延伸與烘托。這里不獨景色秾鮮,也有詩人幽居的寧靜和心情的喜悅。真是有聲有色,清新酣暢。
這四句是詩人對自己幽居生活的一個片斷的描繪,他只截取了早春清晨一個短暫時刻的山中景物和自己的感受,然后加以輕輕點染,便呈現出一幅生動的圖畫,同時詩人幽居的喜悅、知足保和的情趣也在這畫面中透露出來。
接下去,“時與道人偶,或隨樵者行。”“時與”、“或隨”,說明有時與道士相邂逅,有時同樵夫相過從,這些事都不是經常的,也就是說,詩人幽居山林,很少與人交游。這樣,他的清幽淡漠、平靜悠閑則是可想而知了。
韋應物實現了脫離官場,幽居山林,享受可愛的清流、茂樹、云物的愿望,他感到心安理得,因而“自當安蹇劣,誰謂薄世榮”。這里用了《魏志·王粲傳》的典故。《王粲傳》中說到徐干,引了裴松之注說:徐干“輕官忽祿,不耽世榮”。韋應物所說的與徐干有所不同,韋應物這二句的意思是:我本就是笨拙愚劣的人,過這種幽居生活自當心安理得,怎么能說我是那種鄙薄世上榮華富貴的高雅之士呢!這兩句不單純是詩人的解嘲,因為詩人并不是完全看破紅塵而去歸隱,他只是對官場的昏暗有所厭倦,想求得解脫,因而辭官幽居。一旦有機遇,他還是要進入仕途的。所以詩人只說自己的愚拙,不說自己的清高,把自己同真隱士區別開來。這既表示了他對幽居獨處、獨善其身的滿足,又表示了對別人的追求并不鄙棄。
韋應物的詩受陶淵明、謝靈運、王維、孟浩然等前輩詩人的影響很大,前人說:“應物五言古體源出于陶,而化于三謝,故真而不樸,華而不綺”(《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又說:“一寄穗秾鮮于簡淡之中,淵明以來,蓋一人而已”(宋濂《宋文憲公集》卷三十七)。這些評價并不十分恰當,但是可以說明韋詩的藝術價值和藝術風格的。
第四篇:淮上即事寄廣陵親故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淮上即事寄廣陵親故_韋應物的詩原文賞析及翻譯
淮上即事寄廣陵親故
唐代 韋應物
前舟已眇眇,欲渡誰相待?
秋山起暮鐘,楚雨連滄海。
**離思滿,宿昔容鬢改。
獨鳥下東南,廣陵何處在?
譯文
前面的船已經遙遠模糊不清,將要渡過淮水可渡船已走,有誰來陪伴我?
山上黃葉飄零,傳來寺廟響起的悠長晚鐘聲,楚天飄灑的綿綿秋雨與大海連成一體。
在凄風苦雨中因離別而生的思念之情更濃,在一天之間凄愴寂寞使我的面容變得憔悴。
一只疾風中的伶仃小鳥飛向東南歸巢去,廣陵在哪里呢,不也在東南方嗎?
注釋
淮上:今江蘇淮陽一帶。
廣陵:郡名,治所在今江蘇揚州市。
親故:親戚朋友。
眇(miǎo)眇:遙遠的樣子。
楚雨:淮陰舊屬楚地,故稱楚雨。
滄海:即東海,淮陰東臨大海。
離思:離別的愁息。
宿昔:往日,往時。
容鬢:容貌和鬢發。
賞析
詩人只身北去,對廣陵的親故懷著極為深沉的感情。但這種感情,表現得頗為含蓄。讀者從詩中感覺到的,詩人并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攝取了眼前景物,淡墨點染,構成一種凄迷的氣氛,烘托出一種執著的情感。
詩的前兩句畫出暮色中空蕩蕩的淮河,詩人欲行而踟躕的情態,描繪一種空曠孤寂之感。接下去,茫茫楚天掛上了霏霏雨幕,遠處山寺又傳來一聲接一聲悠長的暮鐘,寂寞變成了凄愴,羈旅之情更為深重。有了這樣濃郁飽滿的感情積蓄,五六兩句才輕輕點出“離思”二字,像凄風偶然吹開帷幕的一角,露出了詩人憔悴的面容。按說詩寫到這里,應直接抒寫離思之情了,然而沒有。詩人還是隱到帷幕后面,他只在迷蒙雨幕上添一只疾飛的伶仃小鳥。這小鳥,從“獨”字看,是失群的;從“下”字看,是歸巢的;從“東南”二字看,是飛往廣陵方向去的。既是失群的小鳥,睹物及人;既是歸巢的小鳥,它尚且有一個溫暖的窠巢,讀者很容易為詩人興“斷腸人在天涯”之嘆。既是飛往廣陵方向的小鳥,詩人的心也在跟著它飛翔。而且,鳥歸東南,離巢愈近;人往西北,去親愈遠。此情此境,詩人難堪,讀者也為之凄惻。因此,讀者自然而然地與詩人同時發出深沉的一問:“廣陵何處在?”這一問,悵然長呼,四野回響,傳出了期望回答而顯然得不到回答的`曲曲苦情,寫出了想再一次看見親故而終于無法看見的心理狀態。而正在此時,聲聲暮鐘,不斷地、更深沉更晌亮地傳到耳邊,敲到心里;迷蒙雨霧,更濃密更凄迷地籠罩大地,籠罩心頭。于是,天色更暗淡了,心情也更暗淡了。
這詩寫離別之情,全用景物烘托,氣氛渲染。詩中景物凄迷,色彩黯淡,鐘聲哀遠,詩人把自己的感情藏在輕紗帷幕后面,觸之不能及,味之又宛在。且這種感情不僅從一景一物中閃現,而是彌漫全詩,無時不在,卻又無處實有,無時實在,使詩具有一種深遠的意境,深沉的韻致。
創作背景
詩人于大歷四年(769)秋自京經鞏洛、楚州赴揚州,第二年秋天從揚州返回洛陽,在揚州居留的時間正好一整年。揚州有他的兄長,還有像盧庾這樣的朋友。返洛途中,舟行經楚州時懷念在揚州的親人友朋,寫了這首詩。
第五篇: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5篇)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1寄內
孔平仲〔宋代〕
試說途中景,方知別后心。
行人日暮少,風雪亂山深。
賞析
此詩是作者寄給妻子的詩,首句提出“途中景”,以途中景色,見別后離情,末兩句實寫途中景色,于所寫景色中表現作者情懷之極苦、極亂。全詩以景抒情,寫得簡略含蓄,但作者的別后心情,所謂“黯然消魂”者,卻又充分地表現出來。
以途中景色,見別后離情,這是古代詩詞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實處見虛,則實處皆虛。不說“心情”,而只說沿途風物,風物雖是早已客觀存在,而行人此時此地之心頭滋味卻是個人所有。其深度和其濃度作者均未明言。且別情之濃,別情之亂,若一一說去,將不知費去幾許筆墨,愈說得多,愈不能將此彌漫四野、飄忽怊悵之心情說全、說清,故將虛化實,使實處全虛,則更易感人。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這種表現手法。
按一般敘述方法,詩之順序應為:“行人日暮少,風雪亂山深。試說途中景,方知別后心。”今將句倒轉,是作者獨具匠心處。第一聯為第二聯作鋪墊,第二聯陡轉,轉折頗險而陡,因奇特而見警策,可謂能于險中求警;若按意思順序來寫,則是平鋪直敘,而無跌宕之勢。讀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時,說出風雪亂山中之感受,及因此感受而思念家人之心情,雖流暢而失之淺淡。此則不同,讀首聯竟不知所云“別后心”究竟如何,讀次聯不僅可知“途中景色“,亦可于所寫景色中感知作者情懷之極苦、極亂。
首聯提出“途中景”,卻全無一字說此“景”字,提出“別后心”,既不作心情之描述,又無形象以見意。而此詩卻又轉回頭去接第一句去寫“途中景”。如此安排,使讀者自知景即心,心即景,與其寫不易著筆之抽象心情,不如寫引起此種情懷之實景,于實景中見到此極苦、極亂之心情。一如劉長卿之《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只著一“貧”字,使下聯之實寫“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實處全虛,一片蒼茫凄寒之感,彌天而來,別人多少言語說不盡者,只以十字勻染出矣。孔平仲此詩的妙處也在于此。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2原文:
試說途中景,方知別后心。
行人日暮少,風雪亂山深。
譯文
我試著說說旅途中的風景,你才能知道與你分別后我的心情。
夕陽西墜暮色蒼茫,路上行人稀少,亂山深處風雪迷蒙,凄清冷寂。
注釋
寄內:寄給妻子的詩。內:內人,妻子。
別后心:分別后的心情。別,《說文》分解也,《玉篇》分別也,江淹《別賦》黯然銷者,惟別而已矣。
賞析:
這首詩可能作于詩人赴慧州途中,題為《寄內》,是寄給妻子的詩。他的別后心情,所謂“黯然消魂”者,在這首小詩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現。
以途中景色,見別后離情,這是古代詩詞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實處見虛,則實處皆虛。不說“心情”,而只說沿途風物,風物雖是早已客觀存在,而行人此時此地的心頭滋味卻是其個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濃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別情之濃,別情之亂,若一一說去,將花費太多筆墨,愈說得多,愈不能將此彌漫四野、飄忽惆悵的心情說全、說清,故將虛化實,使實處全虛,則更易感人。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這種表現手法。
按一般敘述方法,詩的順序應為:“行人日暮少,風雪亂山深。說與途中景,方知別后心。”這里將詩句倒轉,是作者獨具匠心處。第一聯為第二聯作鋪墊,第二聯陡轉,轉折頗險而陡,因奇特而見警策,能于險中求警;若按意思順序來寫,則是平鋪直敘,而無跌宕之勢。讀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時,說出風雪亂山中的感受,及因這種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雖流暢而失之淺淡。此則不同,首聯沒有說“別后心”究竟如何,次聯卻通過所寫的途中景色來表現作者情懷的極苦、極亂。首聯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卻全無一字說此“景”;提出了“別后心”,卻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無形象以表現含義。詩到后面又轉回頭去接第一句,寫“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訴讀者景即心,心即景,與其寫不易著筆的抽象心情,不如寫引起此種情懷的實景,于實景中見到這種極苦、極亂的心情,一如劉長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只著一“貧”字,使下聯實寫的“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變得實處全虛,一片蒼茫凄寒之感,彌天而來,一般人用很多言語也說不盡的地方,他只用百十個字就渲染出來了。孔平仲此詩的妙處也在于此。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3秋浦感主人歸燕寄內
霜凋楚關木,始知殺氣嚴。
寥寥金天廓,婉婉綠紅潛。
胡燕別主人,雙雙語前檐。
三飛四回顧,欲去復相瞻。
豈不戀華屋,終然謝珠簾。
我不及此鳥,遠行歲已淹。
寄書道中嘆,淚下不能緘。
翻譯
金風蕭瑟,楚木凋零,寒氣凜冽。
秋天寥廓,紅謝綠潛,萬物蟄藏。
胡燕也要回到南方去了,雙雙在屋檐下呢喃,與主人告別。
他們與主人戀戀不舍,三飛四回頭,眼光里充滿留戀。
難道他們不喜歡華美的屋子和精巧的珠簾?但是,終歸要飛上回南方的路。
我很慚愧,我連胡燕都不如,遠離妻子來秋浦已經一年多了。
多少思念,多少感嘆,淚下如雨,浸濕糨糊,信不能封緘。
注釋
霜凋:秋霜降落,使花草樹木凋謝。
楚關:楚地的關隘要道。安徽古為楚地,所以作者以楚關來代指秋浦。
殺氣:指寒氣。
嚴:嚴厲,嚴重。
寥寥:廣闊的天空。
金天:秋天的別名。
陳子昂詩云:“金天方肅殺,白露始專征。”
廓:廣大,空闊。
婉婉:柔美卷曲的樣子。
綠紅:指枝葉繁茂碧綠,紅花爛漫的草木。
潛:藏,盡。
胡燕:燕子的一種,胸前白質黑章,巢懸于大屋兩榱間。
相瞻:相互顧盼。
豈:難道。
戀:留戀。
華屋:華麗的房子,貴人的住房。
終然:到底。
謝:辭謝。
珠簾:珍珠綴成的或飾有珍珠的簾子。
不及:不如。
淹:耽擱,久留。
緘:封口。
創作背景
天寶十四年(755)前后,李白辭別妻子,漫游于金陵、宣城、秋浦一帶。這首詩就是在秋浦旅所所作。從詩的題目可以得知,李白旅居秋浦,看見胡燕南歸,想到自己久別妻子,至今不得團聚,相思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便寫下了這首寄內的詩,來表達自己無窮的思念。
賞析
這首詩先從氣候的變化造成一種凄苦的氛圍。“霜凋楚關木,始知殺氣嚴。寥寥金天廓,婉婉綠紅潛。”秋風颯颯,寒霜遍地,寥廓天宇,萬物蕭條,花木凋零,寒氣逼人,營造出一幅么令人傷感懷人的情景。
詩人先從無生命的景物再寫到有生命的胡燕,進一步造成感傷懷人的氛圍。秋高氣爽,春燕南歸。一年一度來來去去的春燕,就要告別主人回南方去了。成雙成對的春燕在檐前竊竊私語,它們飛來飛去,一次又一次地回顧原來的舊居,非常的留戀,但是它們更思念家鄉,所以最后還是飛走了。這首詩寫到這,將相思的情境描繪得突出而充分,把牽動相思的氣氛造的濃濃的。
然后作者筆鋒一轉,由彼及此:“我不及此鳥,遠行歲已淹。寄書道中嘆,淚下不能緘。”春燕思家,南歸去了;游子思鄉,不得北返。胡燕春來秋去,尚急切欲歸,游子離家已多年,還是歸無時日。作者只好把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寫成詩文,寄給遠方的妻子,但誰知涕淚縱橫,連書信的封口都無法封住。這里雖然略帶夸張,但前后轉得自然,情境與人的情感和諧一致,融為一體,給人藝術的真實感。另外以此結尾,給人留下言語表達不盡的情思、無法遏制的哀傷。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4夜郎天外怨離居,明月樓中音信疏。
北雁春歸看欲盡,南來不得豫章書。
古詩簡介
《南流夜郎寄內》是唐代詩人李白所作的一首七言絕句。此詩聲調鏗鏘,朗朗上口,情景交融,極具概括性的語言點染出李白懷才不遇、仕途不通的怨恨,對屢遭昏君佞臣排斥打擊而被流放,內心悲憤不平之意,躍然紙上。“南流夜郎”“夜郎天外”“離居”“音信疏”和盼“豫章書”,富有畫龍點睛之意,既寓出詩人的內心失意,創傷甚重,亦有人之將死、愧疚妻子之意。
翻譯
身在夜郎的我因離居而怨恨愁悶,明月樓中音信稀疏。
北飛的大雁就要歸盡了,仍然沒有收到你的.書信。
注釋
寄內:寄給妻子宗氏。
天外:因當時夜郎與中原十分遙遠,故云。
明月樓:宗氏所居之處。此指妻子居所。曹植《七哀詩》:“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嘆有余哀。”這里以明月樓中的愁思婦喻其妻。
豫章:郡名,即洪州,天寶元年(742)改為豫章郡,在今江西南昌,是李白妻宗氏寓居此地。書:書信。
創作背景
此詩為肅宗乾元二年(759)春,李白流放夜郎途中寄給居住在豫章的妻子宗氏所作。
李白一生很少顧家顧妻子的詩,而流放夜郎途中,卻寫出了滿懷深情的寄內詩。可見流放事件對李白內心造成的刺激之大之重之深,李白幾乎承受不了這一結果,寄內詩有理解妻子的成分,實際還有內疚的心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寄內詩有點還有臨終遺言的味道。
文學賞析
全詩從時間上看,照理應先白晝后月夜,先寫雁后寫月,但詩人卻打破時間流程,首句即突兀而作驚人語,深郁的怨恨之情迸發而出,直逼讀者胸臆,寫千里之外的明月樓,將離居之怨表現得更為具體。最后點出觸發詩人思緒的眼前景“北雁”,以“南來不得豫章書”之淡語作結,雁影在天邊淡去,怨恨與愁思卻在心頭沉積。
首句開宗明義,統領全篇,點明地點和心境,總寫流放途中對家室的眷念和寂寞哀怨的心情。
首句中“天外”兩字,以夸張的手法極言流放地夜郎的偏僻遙遠,流露出詩人對遠貶之地的隔漠、陌生和恐懼之感。故此,“夜郎天外”四字,語雖平淡,意極凝重,蕰涵著詩人對流放生涯的憤懣不平和深深的恐懼。“怨離居”借用《古詩十九首》中詩句“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怨”字,點明了詩人遠謫夜郞,與親人隔絕的怨憤心理,揭示了詩人內心的哀怨與憂愁。
后三句是對首句的補充和生發。
次句借用曹植詩意,寫詩人自己身在遠方,妻子音信杳疏,以悲苦獨居的“愁思婦”來想象妻子宗氏今日所處的境況,顯露出詩人流放途中的孤苦寂寞、眷念親人、迫切期待著家書的到來的痛楚心情。高懸中空而亙古常輝的“明月”,把詩人與所思之人聯系在一起,不僅起到傳遞信息和寄托情思的作用,更揮灑出一種意境,廣袤深邃。
末兩句即景抒情,觸景生情,巧妙地借鴻雁傳書的傳說,反映詩人翹首盼望家書、望眼欲穿的焦灼和因音訊杳無所產生的惆悵心理。“北雁”在超越空間所寓之意,正好與次句“明月”相同,故春歸的北雁觸發了詩人的思妻之情,又捎不來妻子的書信,留下的只是惆悵與失望。“看欲盡”三字,把詩人內心的焦灼不安、悲愁凄婉宣泄無遺。
詩風凄婉,語淺情深,典故隨手拈起,趁勢放下,無不妥帖,僅用眼前景、口頭語就將情感表現得語近情遙,含吐不窮,使人神遠。“怨離居”“音信疏”這六個字,平淡之中透出至為沉郁的情感,反映的不僅僅是詩人個人的離情別緒,也因詩人的不幸遭遇是時代的罪惡所造成的,具有深刻的典型性,抒發了風燭殘年拋妻離子的無限感慨。
名家點評
近代廖仲安《唐詩一萬首》:解評:李白妻子宗氏為營救詩人,前來豫章。詩人南來夜郎途中,卻盼不到妻子的書信。
清代王琦《李太白全集》:魏顥序:“太白始娶于許,終娶于宗。”則此時之婦乃宗也,因寓豫章,故云。《一統志》猶以流夜郎時之婦為許相之女,以豫章為德安府豫章山,俱誤。
寄內原文翻譯及賞析5南流夜郎寄內
唐代李白
夜郎天外怨離居,明月樓中音信疏。
北雁春歸看欲盡,南來不得豫章書。
譯文
身在夜郎的我因離居而怨恨愁悶,明月樓中音信稀疏。
北飛的大雁就要歸盡了,仍然沒有收到你的書信。
注釋
豫章:郡名,即洪州,天寶元年改為豫章郡,在今江西南昌。
創作背景
此詩為肅宗乾元二年(759)春,李白流放夜郎途中寄給居住在豫章的妻子宗氏所作。李白一生很少顧家顧妻子的詩,而流放夜郎途中,卻寫出了滿懷深情的寄內詩。可見流放事件對李白內心造成的刺激之大之重之深。
賞析
李白《南流夜郎寄內》詩道:“夜郎天外怨離居,明月樓中音信疏。北雁春歸看欲盡,南來不得豫章書。”這是李白在盼望安陸妻子許氏的來信。“離居”和盼“豫章書”,都足以說明李白已經不是在途中流走了,已經有了一個固定的地址了。這首詩的標題中的“南流夜郎”和詩句中的“夜郎天外”說明這個固定的地點,只能是夜郎。首句中的“怨”字,揭示了詩人內心的悲憤不平。次句言自己身在天外,妻子音信杳疏。最后寫北飛的大雁都沒有了,仍沒有等到妻子的書信。
可知宗氏在白上流途后仍然留在江西,宗璟又何能不陪姊而隨李白?“南流”,更可知其不是溯江西去而是向南。時正是在乾元二年春天,按《大唐詔令集》卷八四《以春令減降囚徒制》:“其天下見禁囚徒死罪從流,流罪以下全免”之下有注曰“乾元二年二月”可知,李白正是依此詔免流,時正在洞庭舟中,還沒有得聞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