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跟隨佐藤學做教育
跟隨佐藤學做教育:學習共同體的愿景與行動
作者:陳靜靜
佐藤學
簡介
佐藤學,1951年生,教育學博士(東京大學),東京大學研究生院教育學研究科教授,從事 課程論、教學論、教師教育等領域的研究。
作為"付諸行動的研究者”,他遍訪日本全國各地學校,深入課堂,與教師一同研究教學,倡導創建“學習共同體”。三十年如一日,每周至少兩天深入學校,扎根中小學實地觀察,是日本學校教育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個人著作
《美國課程改造史研究--單元學習的創造》(1990)《學習,其死亡與再生》(1995)《教育方法學》(1996)
《課程評論--走向公共性的重建》(1996)《教師這一難題--走向反思性實踐》(1997)《學習的快樂--走向對話》(1999)《教育方法》(1999)《教育時評(1997-1999)》(1999)《教育改革設計》(1999)《改變教學,學校改變》(2000)《“學習”再考》(2001)
作者
簡介
陳靜靜,上海市浦東教育發展研究院助理研究員,復旦大學公共管理博士后。華東師范大學教育學博士,在讀期間赴東京大學佐藤學研究室訪學,跟隨佐藤學教授致力于“學習共同體”的研究與實踐。2009年歸國后,與上海的研究同伴致力于構建本土化的“學習共同體”。
目 錄
序:走向“學習共同體”的創造(鐘啟泉)第一章佐藤學的研究視野 第二章保障兒童的學習權 第三章協作共贏的課堂
第四章我們的“學習共同體”實踐
第五章教育研究者眼中的精彩課堂軼事 第六章追求卓越的教師們 第七章教師的研究日記 后記
內容
簡介
21世紀是“課堂革命”的世紀,“學校改革的一切答案在現場”,研究者要浸潤學校,走近學生、老師。日本東京大學佐藤學教授是一位“行動的教育專家”,躬行“學習共同體”理論。
《跟隨佐藤學做教育:學習共同體的愿景與行動》作者陳靜靜曾赴東京大學佐藤學研究室訪學,跟隨佐藤學教授參與“學習共同體”的研究與實踐,回國后更致力于將其主張本土化。本書是作者及其同事長期深入學校現場和課堂教學的研究成果,借此讀者可了解佐藤學的教育理念,以及國內比較成功地實踐佐藤學教育思想的案例。
評 價
佐藤學先生的影響力之所以能從日本擴展到我國乃至歐美和東亞其他國家與地區,就是因為他的“學習共同體”的學校改革哲學,能夠有效地消解現代學校教育的危機,代表著新時代學校改革的方向。
本書作者陳靜靜博士是我的學生,曾赴日本東京大學佐藤學研究室訪學,她對“學習共同體”的改革實踐如醉如癡,歸國后與伙伴們進行了大量相關的思考與實踐,本書即是在此基礎上寫作而成,對“學習共同體”的研究與建構具有很大的價值。
——華東師范大學終身教授
鐘啟泉
第二篇:讀《跟隨佐藤學做教育》有感
讀《跟隨佐藤學做教育》有感
原創: 馮冰 運城市明遠小學
佐藤學提出“在教學中是否能夠形成合作學習,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能夠尊重每一個兒童的尊嚴,而教師的經驗與學習理論、教學的技能,不過占了三成的比例。”
這段話在現在的課堂上有很大分量,一定程度上能夠讓老師明白學生現在的學習狀態,更重要的是能夠讓老師知道自己在這一階段的教學狀態。學生其實很愛每一個老師,都希望老師能夠在自己問候老師時,老師和自己回應,幫助自己解決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這學期我接手新的班級,在剛開始上課的時候,班級有幾個孩子比較調皮,課上積極性很高漲,也很熱情的幫你干這干那,但對課上學習的內容很不感興趣,總是開小差、說話,一開始我問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有的說克制不住自己,有的說他逗我,我就想還他一下。
針對這種情況,我把這幾個學生分開站隊伍里,一一擊破。嘿!分開變成“傳染”了,四個變成八個聊天的了,這有點讓人生氣。我讓其余同學跑步熱身,把他們幾個留下來批評了一頓,希望他們能夠遵守課堂規則。誰知道批評竟起了反作用,本來幾個人還屬于別人“跑步”他們“齊步走”的階段,這下子成了“踏步走”,還有一個竟成了“立定”.我立馬意識到批評狠了,孩子出現逆反心理。
下課后我留下最調皮的那個孩子,和他聊天,問他剛開始上課很熱情,中間調皮老師批評之后,怎么一下子變成那樣了。孩子說:“每次上體育課我都很高興,因為可以打球,和他們比賽,看誰厲害。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壞習慣,喜歡和別人玩耍。每次老師都當著面批評我,讓我感覺自己很丟人,時間長了就覺的自己不如別人。”找到問題就好,下來就是解決問題。在之后的課堂上,我多以鼓勵他們為主,只要這節課有進步,無論進步大小快慢,我都當著全班學生面肯定他的進步,短短三周時間,相比之前幾個人變化非常大,課上能夠安靜的聽老師講話,明白自己的課堂任務。
這讓我想起佐藤學的課堂,不一定你教的好學生就學得好,是老師尊重每一個學生,包容學生犯的一些錯誤,幫學生去解決這些錯誤,學生喜歡這個老師,才會愿意學習這門課,才能體會到學習的樂趣,才能衍生到愛上這門課。
第三篇:跟隨佐藤學一起改進教學
跟隨佐藤學一起改進教學
(四)這樣的課堂沒有了弱勢與強勢,我想,這應該就是佐藤學所說的“保障所有孩子的學習權”吧。
弱勢學生的華麗“逆襲”
在學習共同體的課堂上,我看到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風景——弱勢學生的“逆襲”,這樣的風景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浩然是五年級小男生,上課偶爾發言,作業偶爾不做,平時比較沉默。在我的印象里,浩然以往的學習有些吃力,但在學習共同體的課堂卻有大不一樣的表現。
借助文本實現逆襲
在《月光曲》這節課上,估計是第一次有教師坐在旁邊聽課,浩然顯得有些緊張,他雙手平放,坐得筆直。授課教師問了第一個問題:課文中哪幾小節具體寫了《月光曲》的譜成過程?浩然迅速打開課本瀏覽,別的小朋友還在尋找答案時,他把手悄悄地舉了起來,他先是舉得低低的,然后又鼓足勇氣,把手舉得高高的。原來,浩然是個熱情的、喜歡發言的孩子呀,我這才發現這個孩子與他留給我的印象截然不同。教師的第二個問題是讓學生在課文中找找打動貝多芬內心的句子,他依然看得很快,迅速標出了第三和第四小節中有關兄妹倆很窮的句子,他認為兄妹倆的窮打動了貝多芬。
讀過一遍課文之后,他能找到的內容只有這些。他抬頭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還在看課文,于是他再一次去感受課文的內容,這一次他讀得很認真,又標出了第八節中描寫月光的內容。就這樣,他又一次實現了與課文的對話。這樣的對話雖然看上去有些膚淺,但卻很有意義,因為學生能夠做到在理解的基礎上熟悉課文內容。
借助同伴實現逆襲
之后,教師讓同伴互相交流觀點,于是浩然與他的同伴佳辰開始了對話。佳辰說:“因為妹妹沒有聽過貝多芬親自彈琴,所以彈得斷斷續續。”浩然覺得有道理,就把第一節的“斷斷續續”也標了出來。浩然接著佳辰的話說自己標了第三節,“太窮”“太貴”兩個“太”說明兄妹倆很窮。這時,佳辰有些疑惑:“‘太’說明什么?”浩然補充說:“從這里可以看出他們很想聽音樂會,但他們太窮了,這打動了貝多芬。”佳辰接著說:“只點一支蠟燭,也能說明他們很窮。”浩然連忙點頭贊同。
后來,教師讓四人小組討論。這時,小暢和熙彬參與到討論中。他們就第三節中“窮”的話題展開了討論,小暢說:“‘窮’跟打動貝多芬有什么關系呢?”他們陷入了集體思考的狀態。浩然看了一會兒課文后打破了沉默,他說:“窮兄妹倆很喜歡貝多芬,所以才會彈貝多芬的曲子。他們這么窮,還要彈鋼琴,更說明了對貝多芬的喜歡。”這時的浩然可以幫助同伴解決困惑,使討論更加深入。
借助展示實現逆襲 與伙伴的討論使浩然的思路走向深入,但還有些雜亂。全班展示環節中,浩然一直都在靜靜地傾聽、記錄,并沒有因為教師沒請他回答問題而失去學習的熱情,課文給了他閱讀的興趣,傾聽使他收獲滿滿。
當教師進入第二個板塊的學習——朗讀有關《月光曲》所描繪的情景時,浩然讀得一遍比一遍認真。
《月光曲》的音樂響起時,浩然閉起眼睛,沉浸到樂曲中。第一遍自讀時,他全情投入,帶著對《月光曲》的理解,讀得抑揚頓挫。第二遍與同伴一起讀時,他提醒同伴要一起開始,還用數一二三的方式協調與同伴的朗讀。教師請同伴一起展示時,佳辰不愿意舉手,浩然就用胳膊碰碰佳辰,示意一起舉手。佳辰在他的熱情提醒下也舉起了手,老師點到了他們。只見浩然面帶微笑,站直了身體,手捧著書,努力做到有感情地朗讀。
果真,他們的朗讀受到了教師的表揚,也讓大家感受到了《月光曲》的柔和美和壯闊美。浩然的喜悅顯現在他微笑的臉上??
我完完整整地欣賞了孩子們學習的全過程,作為教師,我感到自己對他們的認識和理解還是膚淺的。我看到了孩子們通過發現、傾聽和對話進入如此高層次的學習狀態,他們如此投入、如此專注、如此快樂。這樣的課堂沒有了弱勢與強勢,我想,這應該就是佐藤學所說的“保障所有孩子的學習權”吧。
它使每個學生的學習權都能得到保障,每個學生都能放心地打開自己的心扉,每個學生的差異都能得到關注。
發現孩子的學習
在去年暑假的“佐藤學·學習共同體”工作坊,我學習并經歷了一種全新的學習方式:協同學習。最令人難忘的是一堂數學模擬課,有著20多年教齡的我,重新坐在了學生的位置上,就在這個過程中,我作為當事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學習發生的過程。每個人都積極主動地學習,找尋自己的發展空間。我們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安全、令人放心的“潤澤的課堂”,它使每個學生的學習權都能得到保障,每個學生都能放心地打開自己的心扉,每個學生的差異都能得到關注。這是一種改變生命的教學,讓我充滿期待。
我開始摸索著在自己三年級的兩個平行班做實驗。例如,我要求他們學會細讀文本,圈出關鍵的詞語、句子,并能說明理由。一開始,有些基礎較差的學生顯得漫不經心,此時教師的“監督”尤為重要。我收起了犀利的眼神、高八度的嗓音,摸摸他們的頭,指指他們的小嘴巴,拉拉自己的耳朵,通過一些小動作安撫、提醒他們,并且準備了一些小圖章進行獎勵,他們逐漸進入了學習狀態。與同伴交流時要輕言細語,這是“學習共同體”課堂的一個特點,我喜歡用“竊竊私語”這個詞語提醒他們,在小組交流時要靜靜地交流,在全班分享時則要求聲音響亮、口齒清晰。為了創設良好的交流氛圍,每一個學生都在努力,這也是尊重他人的一種體現;每個學生的發言都很重要,教師要學會傾聽,不要輕易評判對錯,管住自己的嘴巴。學生更要學會傾聽,隨時補充、糾正??
改變每天都在發生,即使細微,仍令我感動。
在上《威尼斯小艇》一課時,我特別留意了講臺左側的那個小組,組內的學生子略學習成績很好,閱讀是他的強項;盈秋是一名不茍言笑的學生,在班級屬于靜悄悄的那類;小浩是二年級從民工子弟學校轉入的,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還有小巖??他們在交流中會不會有困難?于是,我認真地觀察著這個小組——
子略先發聲:“我喜歡第二小節,它把威尼斯小艇的樣子寫得很生動,例如威尼斯的小艇有二三十英尺長,又窄又深,有點兒像獨木舟;船頭和船艄向上翹起,像掛在天邊的新月??”
小巖忙問:“什么叫獨木舟呀?”子略答:“獨木舟就是又窄又深的小船。”子略隨手拿筆畫了一下,雖然不好看,但船又窄又深的特征還是表現了出來。
小巖接著問:“二三十英尺到底多長呀?”這下可把大家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答不上來。于是子略說:“我們先打個問號,等一會兒問問老師,或者回去上網查一下就行了。不過我想不會很短,因為要坐人。”大家表示贊同,在二三十英尺旁邊畫了一個問號。
小巖又接著說:“你剛才說的是小艇外面的樣子,其實小艇里面也很舒服,皮墊子像沙發一樣,軟軟的,多舒服。”小浩也說:“還可以打開窗簾,看外面的風景,說說話,跟來往船上的人打招呼,肯定很開心。”子略說:“威尼斯小艇外面和里面都很受歡迎。”于是,他在第三節旁邊寫上了“舒服”??
在全班分享階段,有孩子提到“船夫的駕駛技術特別好”,從“操縱自如”等可以看出。于是小浩說:“老師,我補充一下,船夫的駕駛技術特別好,還可以從他們面對很困難的情況看出來。例如,行船的速度極快,來往船只很多,很擁擠的地方都能經過,還會拐彎。”雖然小浩課文讀得并不太出色,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滿足和愉悅的。
許多學生都把思路集中在課文的前四小節上,正當我想引導他們深入課文后幾節的研讀時,一個小小的聲音為我們打開了新的思路:“老師,課文的題目是《威尼斯小艇》,為什么卻寫古老的威尼斯沉沉地入睡了,而不是小艇,這之間又有什么關系呢?”平時默不作聲的盈秋居然拋出了這樣一個關鍵的問題,著實讓我驚嘆。
學習共同體的課堂中,學優生、學困生的角色常常會互相轉換,學生對文本的理解以及與作者情感的共鳴,常常令我驚訝無比。學生在交流、對話中感受到學習的快樂,他們把學習的內容、思考、體驗,通過與他人的交流獲得共享和認同,學習中包含了“傾聽”“表達”“共享”“創造”,這個過程正悄悄地改變著每個孩子。
關注孩子的生命經歷了什么、發生了什么,這才是教育的關鍵。路漫漫其修遠兮,讓我們為學生的成長、為自己的成長繼續上下求索吧。
與其說我在教學,不如說我在與他們共同學習,他們給了我許多靈感,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而我能做的,就是創造條件給他們更大的學習空間,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無窮潛力。
給學生以學習空間
蔣憶雯
曾經看過兩個學習共同體課堂的教學視頻,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一個課例是日本的數學課。教師出了一道兩位數相乘的題目,整個課堂靜悄悄的,每個學生或是在自己的本子上演算,或是與身邊的小伙伴輕聲討論。許多教師和攝像機圍在他們身邊,可他們卻仿佛一點都不受影響,全程投入。在第一個學生的解題思路不正確時,教師并沒有告訴他們答案,而是讓他們繼續討論,直到孩子們找到正確的解題方法。更神奇的是,這名教師在課堂上的話語不超過10句。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學習共同體課堂,比較震撼,留給我的思考是:為何每個學生可以如此投入?
第二個課例是一節語文課《漁歌子》。剛上課,教師就設計了一個小環節,讓學生明白傾聽的重要性。教師輕聲溫柔的話語、富有情感的朗讀,以自身的人格魅力感染著在座的孩子們。這堂課并沒有像平時的語文課一樣,教師講授知識點,學生自己消化掌握。而是學生讀完詩詞后,自己討論、自己感受美的地方。教師肯定了每個學生的答案,并把關鍵詞一一寫到黑板上,給予他們鼓勵和尊重。學生在教師的帶領下,慢慢地從詩詞最表象的東西進行深挖,然后升華到詩人的情感和抱負。最后,教師又拿出了一首結構、內容相近的詩詞讓學生學習,學生已經掌握了方法,學起來自然得心應手。這讓我想到了《靜悄悄的革命》一書中的兩句話:在教室里,不是聽學生發言的內容,而是聽其發言中所包含的心情、想法,與他們心心相印。應當追求的不是“發言熱鬧的教室”,而是“用心地相互傾聽的教室”。
帶著一顆不安的心,我選擇了《燕子專列》這篇課文嘗試這種教學方法,或許因為內心忐忑,在試教的過程中,我不知道該如何引導、如何串聯,一節課下來仍沒有找到感覺。
幸好,課后同行幫我梳理了一下失落的情緒,然后與我一起探討文本。同行告訴我,最好先找到這篇課文的矛盾點。這個點撥似乎為我打開了一扇窗,我們決定從天氣的寒冷與人心的溫暖這種強烈的對比入手,但我仍有顧慮。我說,學生如果找不到這個主題怎么辦。她笑笑說,那就等,給他們時間,相信他們。我說,舉手的學生就那么幾個。她告訴我,可以找那些不舉手的學生,他們會給你意外的驚喜??這樣的探討讓我茅塞頓開。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重新審視每一篇課文,試著找出一條主線,并在自己的課堂嘗試采取學習共同體的方式,從學生的小組排位到文本的選擇,再到文本教學,我終于明白學習共同體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靜悄悄的課堂背后有著無窮的力量。讓我欣喜的是,學生很喜歡這樣的課堂,舉手的人越來越多,孩子們提的問題從浮于表面到越來越深刻,有些甚至是我沒能考慮到的。他們不再是乖巧聽話的接受者,而是有自己的想法、疑問,與伙伴的交流讓他們變得更加自信、好學。
在與孩子們共同學習的過程中,我也不斷地警醒自己:下次能不能更好地捕捉到他們的思維,能不能有更好的問題引導他們思考。與其說我在教學,不如說我在與他們共同學習,他們給了我許多靈感,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而我能做的,就是創造條件給予他們更大的學習空間,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無窮潛力。
第四篇:佐藤學 教育之眼
佐藤學:教育研究的三種視角
2016-11-03 陳靜靜 教師博覽
微信公眾號:佐藤學學習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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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之眼:高瞻遠矚卻浮光掠影
飛鳥高翔天空,一目千里,所以在自然界中,視野最為開闊的莫過于它們。它們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沒有限定。但是由于視角多是俯瞰、雖然開闊,卻并不集中,而且因為它們高懸在空中,所有的事物在它們眼中都是渺小而不甚清晰的。
記得剛剛開始學習教育理論的時候,我所接觸的基本上都是這個類型的理論,比如: “教育與經濟誰先行”
“教學中的各個要素之間的關系”等等 作為一個還沒有入門的研究者,我曾經一度認為這樣的問題體現了思想的深度,這種宏大的哲學命題確實需要我們仔細思考。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我發現其實這些問題是沒有確切答案的,即使有答案也是強加于人的,而且即使我有能力提出自己的見解,當我在面對具體的教育問題時還是束手無策。教育專業人士卻在教育的門外打轉,隔著厚厚的圍墻,在研究一些不著邊際的宏觀命題。我一直在追尋:
我到底應該研究些什么,我的出發點和立足點應該放在哪里。
一位年近花甲良師益友,致力于教育研究和教學30余年,她不無感慨地說: “兢兢業業寫了那么多的東西,現在看來又有多少是有價值的呢?這種純理論的研究最后只會讓人走向困惑和虛無,如同一個人在與空氣跳舞。”
我相信很多從事理論研究的人或多或少都曾經有過這樣的困惑。
以往我們的教育研究過多地從“飛鳥之眼”來觀察教育實踐,雖然能夠“高瞻遠矚”,但是由于飛得太高,根本難以顧及到實踐,其結果是一方面教育研究者批評實踐現場的封閉落后,而教育實踐者也因理論并不能體現和指導自己的工作而對理論喪失信心。教育理論與實踐之間的鴻溝越拉越大,就算在今天這樣的傾向性也非常明顯。
教育研究常常以其所建構或創造的理論為起點,采用舍恩所謂的“理論應用于實踐”(theoryinto practice)的模式,而后再對實踐進行評價,然后修改理論,再應用,再評價。
在這種情況下,相對于實踐者和實踐領域,研究者往往會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其進行預見和猜測。克蘭蒂寧和康奈利不無諷刺地說:
“在做研究報告時,我們(研究者)皺眉則想象教師也在皺眉,我們微笑就想象教師也在微笑”。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理論者醉心于自己的假設和論證,對實踐越來越缺乏關心和關照,理論和實踐,理論者和實踐者之間日益分化,而且漸行漸遠。教師用自己的方法進行著日復一日的教學,理論和實踐者各有一套話語體系和行為方式,兩者之間如同兩條平行線無限延伸卻永不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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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之眼:視角下移卻蜻蜓點水
蜻蜓也善于飛翔,但與飛鳥不同的是,蜻蜓飛翔的高度要低得多,而且他們常常還會停下來歇息,因此與飛鳥相比
蜻蜓更加容易親近,也更接地氣。
從研究的角度上來看,“蜻蜓之眼式”的研究所聚焦的不是宏觀的層面,而是在思考和反應一些中觀層次的問題,比如某個區域的某種特定的教育問題,或者教育管理方面的課題等等。一般來說這樣的研究可以對區域的教育管理和決策提供專業支持,這種研究的目的不是理論建構,而是解決教育管理和決策的具體問題。
以“蜻蜓之眼”來看教育固然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也會存在一定的誤區:
即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這種研究常常采用的研究方法是問卷調研和訪談,有的研究者只需要制定某一個問題的問卷,然后在一定范圍內發放,隨著網絡技術的不斷發展,很多研究者并不需要親自到學校去發放,而是采用網絡調研的方式,他們與被調查者并沒有真正見過面,也沒有去過他們所工作的環境,也不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而是根據多數人對問卷的作答情況進行數量化的分析,每一所學校、每一位老師都不過是這個調研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數字而已。而且調研最后的結果和結論往往是不公布的,所以對很多被調研對象來說,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填寫一些莫名其妙的問卷,然后又沒有了下文,所以對待這種不知前因后果的調研,老師們最常用的方式就是: 應付
我自己也常常成為被調研對象,我的辦法就是與自己相關度較高的就認真琢磨琢磨,否則就隨意點一下。正是因為與調研對象缺乏深入的溝通,所以這類調查的結果往往是低效甚至無效的。
另一些研究者相對比較嚴謹,他們會選擇一些學校作為重點研究對象,到學校去訪談一下校長或者某些教師,作為數量化研究之外的補充材料。雖然這比問卷調研有所深入,但由于訪談對象所限,研究者對學校的了解往往是片面的、不清晰的。
可以說一兩所學校的一兩位受訪者的主觀感受,并不能代表所有的情況,學校和教師的獨特性往往被忽略。如果學校層面的校長和老師有機會讀到類似的報告的話,他們可能會對研究結論提出質疑,因為這樣的結論與他們學校的實際情況相去甚遠。
有些教育研究者或教育管理者也希望能夠了解學校的情況,但是他們不愿意去與老師和學生深入交流,而只是與學校的管理者了解情況,看一看學校的工作計劃、總結,翻一翻學校準備好的各種臺賬資料,然后就在心里或在評價表上給出相應的分數,教育問題的研究和評價已經簡化成對臺賬的翻閱。
老師工作得是否愉快
他們在工作中是否遇到了問題 學生們是否能夠快樂地學習
他們的成長是否得到了全面的關注等等
蜻蜓點水的研究是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的。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研究也得難以廣大師生的支持和認真參與,也就無法對學校生活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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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之眼:所見有限卻精確細致
與飛鳥和蜻蜓相比,螞蟻顯得微不足道,它們個頭不大,四肢短小,每天成群結隊地在地表或地下爬行、忙碌。但是螞蟻雖小,卻有著自己特有的優勢。
看似最不起眼的它們,卻是最為親近泥土,親近自然的,它們每天都在用身體丈量著土地,用觸角嗅著泥土的味道,它們知道哪里有喜歡的食物,知道地下多深處有水源。它們對大地的熟知程度遠遠高于飛鳥和蜻蜓,它們在用自己的行動改變著土地的樣貌和性質,它們的家就在這里,它們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螞蟻的視野隨不甚寬廣,但是它們卻精心地改變著腳下的土地,它們的視角對研究者來說應該是不可或缺的,也是難能可貴的。研究者自己成為一名教師,站在他們的立場去親身體驗:
深入學校和課堂 與教師共同生活 了解他們的苦樂
了解孩子們真正的學習情況 了解學校和家長各自的苦衷
教師專業場景中的生活細節都可以成為研究的對象,而這樣的研究因為更接地氣、更接近教師真正的生活,所以會得到學校和教師的廣泛的接受和支持。
實際上,教育研究應該不同于一般的自然科學,甚至都不同于一般的社會科學,它應該是深植于教育實踐的土壤之中的,應該為教師的智慧的判斷和決策、為學生的快樂的學習和成長而不斷探索的。
教育的理論應該是“實踐中的理論”(theoryin practice),教育理論不會因其具體性、不確切和生成性而顯得不成熟,相反當教育理論做到了這一點,真正在理論和實踐的關系上找到了合適的契合點,那才代表的教育理論的成熟,代表著教育理論自己的研究方式和特征,從實踐到理論,再到實踐再上升為理論,這樣的螺旋上升過程才是教育研究本該選擇的發展線路,而不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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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視角:用另一只眼睛看教育
在筆者看來,無論是“飛鳥之眼”還是“蜻蜓之眼”抑或是“螞蟻之眼”都是必要的視角,關鍵是如何讓這三種眼睛都成為“慧眼”。每個人會因為自己的身份、立場和背景的不同會選擇不同的觀察視角,但是每個人在選擇自己視角的同時,應該更加敏感地意識到或許可以用其他方式來思考和解決問題。
在轉換視角這個方面,佐藤教授學無疑是一個典范。佐藤學教授在東京大學獲得教育學學士學位后,曾經在三重大學從事教學工作。后來,他再次回到東京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并留校任教。從他的博士論文《美國課程改造史研究——單元學習的創造》(東京大學出版會,1990年)可以看出,最初佐藤學教授也是傾向于理論研究,專注于美國的課程史的鉆研。
但是他沒有像一般人那樣選擇躲在書齋里鉆研故紙堆,而是走出了象牙塔,到中小學中去、到課堂中去,對此,他也經歷了復雜的心路歷程。
眾所周知,日本一向重視教育,1900年日本就完成了義務教育的普及,在OECD 的PISA測試中,日本也始終站在第一梯隊的前沿。
但是到了20世紀70、80年代,日本的學校教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學校荒蕪、學生逃學、班級崩潰的現象屢屢見諸報端,社會把矛頭直指學校和教師,學校教育風雨飄搖。他在研究美國課程改造史的過程中,對杜威非常欽佩,特別是杜威創辦芝加哥實驗學校,以非凡地勇氣去改造教育現實。時至今日,他對杜威的仰慕之情依然溢于言表。正是由于這種特殊的時代背景激發了他的斗志,他決定走出書齋,走向實踐。佐藤學教授之所以選擇引領中小學教師的教學,因為他認為: 基礎教育是塑造人的關鍵階段,給基礎教育以正向的指導,就會影響一批人甚至一代人 因此,他不知疲倦的奔波于各地中小學、幼兒園,走進每一位老師的課堂,關注每一個兒童的學習過程,在中小學,他的身份不再是一位東京大學的知名學者,而是做一位: 認真的傾聽者
傾聽老師的心聲 傾聽兒童的話語
傾聽著課堂上每一個微妙的聲響
他沉浸其中,以一種“螞蟻”對待泥土一樣的專注精神去感受、去聆聽。他與老師在交流的時候,都是以課堂上的兒童所展現出現的學習狀態為中心的,他與老師們分享著他所看到的學生們的故事,討論著故事背后所蘊含的教育內涵,在他看來幾乎所有的課堂都是精彩的。因為每一個課堂中都有幾十個兒童在演繹著精彩的關于學習的故事
他就是通過對課堂細致而微地觀察、分析贏得了老師們的心,老師們覺得他就是自己的知音,他懂自己、懂自己的課堂、懂這個課堂上的孩子們。他用“螞蟻之眼”所觀察到的世界,甚至比真正從事教學的老師還細致、還深入。
但是,佐藤學教授從來不只是用一種視角來看待教育的,他同樣學識淵博,高瞻遠矚。走進他的辦公室,我們所見之處幾乎都是書,而且常常能看到他的桌子上同時翻開幾本書。
也正是由于大量的閱讀,積淀他深厚的學理基礎。可以說,他扎根土壤,思想卻在自由高飛。同時,他對教育理論的研究因為深入課堂而越發深刻、細膩,并逐漸成為日本教育研究的領軍人物,更是曾經擔任過日本教育學會的會長。同時他還經常應邀到美國、法國、意大利、墨西哥等國家進行講學,在學術研究領域的聲望和影響力可見一斑。
但是他并不醉心于做飛鳥,而是時刻保持著“螞蟻”一樣的草根性,即便是到其他國家去,他也不會忘記深入課堂,與其他國家的校長和老師進行交流,從異國同仁那里獲取經驗和靈感。
他在中國頗有影響的著作《教師的挑戰》(被《中國教育報》評為2012年影響中國教師的100本書TOP10)中對這些國家的課堂教學改革進行了細致而深入的闡釋。在佐藤學教授的課上,他經常如數家珍地對許多國家的教育研究和實踐的現狀進行分析,讓人不禁驚嘆于其研究見識的廣博和大氣。這對我們中國的教育研究者、管理者和一線的老師都有一定的啟示作用。一個人的身份可能是固定的,但卻不應該因此而固化了自己的視野。
在我們看來,無論是“飛鳥之眼”還是“蜻蜓之眼”抑或是“螞蟻之眼”,這都是我們必要的視角,對待教育我們需要時刻提醒自己去轉換視角。
做理論研究的人更多地進入學校、課堂,與學校中的老師們、學生們共同呼吸、共同感受,聆聽教育最主要的主體們所發出的聲音,如果說他們在很多情況下還是“失聲”的,那并不說明他們的聲音微弱,而是我們自己在堵著耳朵。課堂中的精彩背后有著難以言說的深刻,一個雨滴所折射的是太陽耀眼的光輝。而對于一線的教師來說,也同樣可以用不同的視角來看待自己所身處的學校和班級,以一種開放的、接納的、不斷超越自我的心態去學習、去思考、去研究,在看似平凡的教學生活中發現美、發現故事、發現新的路徑。
教育就是一個不斷與新時代的人們展開交流活動的領域,所以與教育相關的所有人都應該具備與這些新時代的人們展開對話的能力。
要展開對話,最首要的是換位、換角度思考,只有這樣才能讓每一種視角都成為慧眼,具備最強的洞察力,那么這個領域的很多問題就可以有解,甚至可能是多解。
作者簡介:上海市浦東教育發展研究院副研究員、華東師范大學教育學博士、復旦大學公共管理博士后、日本東京大學佐藤學研究室訪問學者、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訪問學者。
主要論著《教師實踐性知識論:中日比較研究》,《跟隨佐藤學做教育:學習共同體的愿景與行動》(2015年影響中國教師的100本書)等;翻譯佐藤學教授多部著作,包括《教師的挑戰》(合譯)(2012年中國教師最喜愛的圖書top10),《新時代的教師》以及《教師花傳書》等。
第五篇:跟隨黨建導師的步伐,做優秀共產黨員
跟隨黨建導師步伐,做優秀共產黨員
尊敬的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大家好!
今天我很榮幸能夠作為黨員代表在這里發言。在此請允許我向深切關懷我們的領導、辛勤培育我們的導師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在這次黨建師制活動中,我院領導為我們黨員、預備黨員,聘請優秀博學多才的模范老黨員黨我們學生黨員導師,對我們進行全面指導,為我們前進的航線指引方向,引領我們朝著目標奮進。對于我們這些剛剛加入黨組織,黨性修養、黨的理想信念,奮斗目標都不健全,黨建導師制的建立,會對我們的發展起到很大的作用。
黨建導師制的實施充分體現校領導、以及我院領導對我們學生黨員的重視和關注。我代表政管院全體學生黨員向您們表示真誠的感謝,我們并表示,我們一定在導師的帶領下、指導下認真做好以下幾點:
1、尊重導師,有問題主動與導師聯系,尋求導師的指導和幫助,定時向導師匯報自己的思想動態;
2、以主動、認真的態度,參與導師確定的各項學習活動,積極主動的參與學校內各類活動,在實踐中鍛煉能力、提高素質;
3、遵守黨支部制度,認真履行黨建導師制實施過程中的職責和義務,積極參與黨建導師制相配套的支部活動。積極配合好各位導師、努力提高自己的自身修養,不辜負各位導師對我們的培育,不辜負校領導、院領導對我們的期望。
在黨建導師的指導、教育下,我院學生黨員一定具備良好的黨性修養,樹立堅定的理想信念、努力學習、刻苦奮斗,爭當一名合格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