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詩詞原文及賞析
“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的意思:人生好象隨風飄入江天的白云,離別的情緒好比雨后粘滿地面的花絮。
出自周邦彥《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
周邦彥
桃溪不作從容住,秋藕絕來無續處。當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注釋】
1.玉樓春:詞牌名。詞譜謂五代后蜀顧夐詞起句有“月照玉樓春漏促”、“柳映玉樓春欲晚”句;歐陽炯起句有“日照玉樓花似錦”、“春早玉樓煙雨夜”句,因取以調名(或加字令)亦稱《木蘭花》、《春曉曲》、《西湖曲》、《惜春容》、《歸朝歡令》、《呈纖手》、《歸風便》、《東鄰妙》、《夢鄉親》、《續漁歌》等。雙調五十六字,前后闋格式相同,各三仄韻,一韻到底。
2.桃溪:雖說在宜興有這地名,這里不作地名用。周濟《宋四家詞選》所謂“只賦天臺事,態濃意遠”是也。劉晨阮肇天臺山故事,本云山上有桃樹,山下有一大溪,見《幽明錄》、《續齊諧記》。韓愈《梨花發贈劉師命》:“桃溪惆悵不能過。”魏承班《黃鐘樂》詞:“遙想玉人情事遠,音容渾似隔桃溪。”用法均相同。
3.秋藕絕來無續處:“秋藕”與“桃溪”,約略相對,不必工穩。俗語所謂“藕斷絲連”,這里說藕斷而絲不連。
4.赤闌橋:這里似不作地名用。顧況《題葉道士山房》:“水邊垂柳赤欄橋。”溫庭筠《楊柳枝》詞:“一渠春水赤欄橋。”韓偓《重過李氏園亭有懷》:“往年同在彎橋上,見倚朱欄詠柳綿,今日獨來春徑里,更無人跡有苔錢。”詩雖把“朱欄”“彎橋”分開,而本詞這兩句正與詩意相合,不僅關合字面。黃葉路點名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
5.列岫:陳元龍注引《文選》“窗中列遠岫”,乃謝眺《郡內高齋閑望》詩。全篇細膩,這里宕開,遠景如畫,亦對偶,卻為流水句法。類似這兩句意境的,唐人詩中多有,如劉長卿、李商隱、馬戴、溫庭筠。李商隱《與趙氏昆季燕集》“虹收青嶂雨,鳥沒夕陽天”,與此更相近。
6.情似雨馀粘地絮:晏幾道《玉樓春》詞:“便教春思亂如云,莫管世情輕似絮。”本詞上句意略異,取譬同,下句所比亦同,而意卻相反,疑周詞從晏句變化。
【參考譯文】
桃溪奔流不肯從容留住,秋天的蓮藕一斷就沒有連接之處。回想當時互相等候在赤闌橋,今天獨自一人徘徊在黃葉蓋地的荒路。
煙霧籠罩著排列聳立的山岫,青蒼點點無法指數,歸雁背著夕陽,紅霞滿天,時正欲暮。人生好象隨風飄入江天的白云,離別的情緒好比雨后粘滿地面的花絮。
【賞析】
此詞以一個仙凡戀愛的故事起頭,寫詞人與情人分別之后,舊地重游而引起的悵惘之情。整首詞通篇對偶,凝重而流麗,情深而意長。
首句“桃溪”用東漢劉、阮遇仙之事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于桃溪邊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悅,留居半年,懷鄉思歸,女遂相送,指示還路。及歸家,子孫已歷七世。后重訪天臺,不復見二女。唐人詩文中常用遇仙、會真暗寓艷遇。“桃溪不作從容住”,暗示詞人曾有過一段劉阮入天臺式的愛情遇合,但卻沒有從容地長久居留,很快就分別了。這是對當時輕別意中人的情事的追憶,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過用筆較輕。用“桃溪”典,還隱含“前度劉郎今又來”之意,切合舊地重尋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個譬喻,暗示“桃溪”一別,彼此的關系就此斷絕,正象秋藕(諧“偶”)斷后,再也不能重新連接一起了,語調中充滿沉重的惋惜悔恨情緒和欲重續舊情而不得的遺憾。人們常用藕斷絲連譬喻舊情之難忘,這里反其語而用其意,便顯得意新語奇,不落俗套。以下兩句,側重概括敘事,揭出離合之跡,遙啟下文。
“當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葉路。”三四兩句,分承“桃溪”相遇與“絕來無續”,以“當時相候”與“今日獨尋”情景作鮮明對比。赤闌橋與黃葉路,是同地而異稱。俞平伯《唐宋詞選釋》引顧況、溫庭筠、韓偓等人詩詞,說明赤闌橋常與楊柳、春水相連,指出此詞“黃葉路明點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同樣,前兩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點春、秋。三四正與一二密合相應,以不同的時令物色,渲染歡會的喜悅與隔絕的悲傷。朱漆欄桿的小橋,以它明麗溫暖的色調,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時的溫馨旖旎和濃情蜜意;而鋪滿黃葉的小路,則以其蕭瑟凄清的色調渲染了今日獨尋時的寂寞悲涼。由于是“獨尋黃葉路”的情況下回憶過去,“當時相候赤闌橋”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重流連,而“今日獨尋黃葉路”的情景也因美好過去的對照而愈覺孤孑難堪。今昔之間,不僅因相互對照而更見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滲透而使感情內涵更加復雜。既然“人如風后入江云”,則所謂“獨尋”,實不過舊地重游,記憶中追尋往日的繾綣溫柔,孤寂中重溫久已失落的歡愛而已,但畢竟寂寞悵惆中還有溫馨明麗的記憶,還能有心靈的一時慰藉。今昔對比,多言物是人非,這一聯卻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顯得新穎耐味。“赤闌橋”與“黃葉路”這一對詩歌意象,內涵已經遠遠越出時令、物色的范圍,而成為一種象征。
換頭“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兩句,轉筆宕開寫景:這是一個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煙靄繚繞中,遠處排立著無數青翠的山巒。夕陽的余輝,照映空中飛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去的紅色。兩句分別化用謝朓詩句“窗中列遠岫”與溫庭筠詩句“鴉背夕陽多”,但比原句更富遠神。它的妙處,主要不景物描寫刻畫的工麗,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義;而于情與景之間,存著一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聯系,使人讀來別具難以言傳的感受。那無數并列不語的青嶂,與“獨尋”者默默相對,更顯出了環境的空曠與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殘紅,固然顯示了晚景的絢麗,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去,消逝一片暮靄之中了。
結拍“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兩句,收轉抒情。隨風飄散沒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顯示了當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飄然而沒、杳然無蹤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見其輕靈縹緲的身姿風貌。雨過后粘著地面的柳絮,則形象地表現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膠著,還將那欲擺脫而不能的苦惱與紛亂心情也和盤托出。這兩個比喻,都不屬那種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類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創新的結果。但由于它們生動貼切地表達了詞人的感情,讀來便只覺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畫之跡。“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詞眼,全詞所抒寫的,正是這種執著膠固、無法解脫的癡頑之情。
此詞純用對句,從而創造了一種與內容相適應的凝重風格。整首詞于排偶中,仍具動蕩的筆墨,凝重之外而兼流麗風姿。《白雨齋詞話》評此詞云:“美成詞有似拙實工春,如玉樓春結句云:”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臂,別饒姿態,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纖,此中消息難言。”以這段話評價此詞的工巧深沉和靈活輕捷,應該是精當的。
第二篇: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原文翻譯及賞析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原文翻譯及賞析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原文翻譯及賞析1原文
桃溪不作從容住。秋藉絕來無續處。當時相候赤欄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余黏地絮。
翻譯
桃溪:雖說在宜興有這地名,這里不作地名用。詩雖把“朱欄”“彎橋”分開,而本詞這兩句正與詩意相合,不僅關合字面。黃葉路點名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
列岫:陳元龍注引《文選》“窗中列遠岫”,乃謝眺《郡內高齋閑望》詩。全篇細膩,這里宕開,遠景如畫,亦對偶,卻為流水句法。類似這兩句意境的,唐人詩中多有,如劉長卿、李商隱、馬戴、溫庭筠。李商隱《與趙氏昆季燕集》“虹收青嶂雨,鳥沒夕陽天”,與此更相近。
晏幾道《玉樓春》詞:“便教春思亂如云,莫管世情輕似絮。”本詞上句意略異,取譬同,下句所比亦同,而意卻相反,疑周詞從晏句變化。《白雨齋詞話》卷一:“似拙實工。”又說:“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譬,別饒姿態。”
賞析
此詞以一個仙凡戀愛的故事起頭,寫詞人與情人分別之后,舊地重游而引起的悵惘之情。整首詞通篇對偶,凝重而流麗,情深而意長。
首句“桃溪”用東漢劉、阮遇仙之事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于桃溪邊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悅,留居半年,懷鄉思歸,女遂相送,指示還路。及歸家,子孫已歷七世。后重訪天臺,不復見二女。唐人詩文中常用遇仙、會真暗寓艷遇。“桃溪不作從容住”,暗示詞人曾有過一段劉阮入天臺式的愛情遇合,但卻沒有從容地長久居留,很快就分別了。這是對當時輕別意中人的情事的追憶,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過用筆較輕。用“桃溪”典,還隱含“前度劉郎今又來”之意,切合舊地重尋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個譬喻,暗示“桃溪”一別,彼此的關系就此斷絕,正象秋藕(諧“偶”)斷后,再也不能重新連接一起了,語調中充滿沉重的惋惜悔恨情緒和欲重續舊情而不得的遺憾。人們常用藕斷絲連譬喻舊情之難忘,這里反其語而用其意,便顯得意新語奇,不落俗套。以下兩句,側重概括敘事,揭出離合之跡,遙啟下文。
“當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葉路。”三四兩句,分承“桃溪”相遇與“絕來無續”,以“當時相候”與“今日獨尋”情景作鮮明對比。赤闌橋與黃葉路,是同地而異稱。俞平伯《唐宋詞選釋》引顧況、溫庭筠、韓偓等人詩詞,說明赤闌橋常與楊柳、春水相連,指出此詞“黃葉路明點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同樣,前兩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點春、秋。三四正與一二密合相應,以不同的時令物色,渲染歡會的喜悅與隔絕的悲傷。朱漆欄桿的小橋,以它明麗溫暖的色調,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時的溫馨旖旎和濃情蜜意;而鋪滿黃葉的小路,則以其蕭瑟凄清的色調渲染了今日獨尋時的寂寞悲涼。由于是“獨尋黃葉路”的情況下回憶過去,“當時相候赤闌橋”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重流連,而“今日獨尋黃葉路”的情景也因美好過去的對照而愈覺孤孑難堪。今昔之間,不僅因相互對照而更見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滲透而使感情內涵更加復雜。既然“人如風后入江云”,則所謂“獨尋”,實不過舊地重游,記憶中追尋往日的繾綣溫柔,孤寂中重溫久已失落的歡愛而已,但畢竟寂寞悵惆中還有溫馨明麗的記憶,還能有心靈的一時慰藉。今昔對比,多言物是人非,這一聯卻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顯得新穎耐味。“赤闌橋”與“黃葉路”這一對詩歌意象,內涵已經遠遠越出時令、物色的范圍,而成為一種象征。
換頭“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兩句,轉筆宕開寫景:這是一個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煙靄繚繞中,遠處排立著無數青翠的山巒。夕陽的余輝,照映空中飛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去的紅色。兩句分別化用謝朓詩句“窗中列遠岫”與溫庭筠詩句“鴉背夕陽多”,但比原句更富遠神。它的妙處,主要不景物描寫刻畫的工麗,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義;而于情與景之間,存著一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聯系,使人讀來別具難以言傳的感受。那無數并列不語的青嶂,與“獨尋”者默默相對,更顯出了環境的空曠與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殘紅,固然顯示了晚景的絢麗,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去,消逝一片暮靄之中了。
結拍“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兩句,收轉抒情。隨風飄散沒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顯示了當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飄然而沒、杳然無蹤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見其輕靈縹緲的身姿風貌。雨過后粘著地面的柳絮,則形象地表現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膠著,還將那欲擺脫而不能的苦惱與紛亂心情也和盤托出。這兩個比喻,都不屬那種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類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創新的結果。但由于它們生動貼切地表達了詞人的感情,讀來便只覺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畫之跡。“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詞眼,全詞所抒寫的,正是這種執著膠固、無法解脫的癡頑之情。
此詞純用對句,從而創造了一種與內容相適應的凝重風格。整首詞于排偶中,仍具動蕩的筆墨,凝重之外而兼流麗風姿。《白雨齋詞話》評此詞云:“美成詞有似拙實工春,如玉樓春結句云:”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臂,別饒姿態,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纖,此中消息難言。”以這段話評價此詞的'工巧深沉和靈活輕捷,應該是精當的。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原文翻譯及賞析2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 宋朝 周邦彥
桃溪不作從容住,秋藕絕來無續處。當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譯文
桃溪奔流不肯從容留住,秋天的蓮藕一斷就沒有連接之處。回想當時互相等候在赤闌橋,今天獨自一人徘徊在黃葉蓋地的荒路。
煙霧籠罩著排列聳立的山岫,青蒼點點無法指數,歸雁背著夕陽,紅霞滿天,時正欲暮。人生好象隨風飄入江天的白云,離別的情緒好比雨后粘滿地面的花絮。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注釋
玉樓春:詞牌名。詞譜謂五代后蜀顧夐詞起句有“月照玉樓春漏促”、“柳映玉樓春欲晚”句;歐陽炯起句有“日照玉樓花似錦”、“春早玉樓煙雨夜”句,因取以調名(或加字令)亦稱《木蘭花》、《春曉曲》、《西湖曲》、《惜春容》、《歸朝歡令》、《呈纖手》、《歸風便》、《東鄰妙》、《夢鄉親》、《續漁歌》等。雙調五十六字,前后闋格式相同,各三仄韻,一韻到底。
桃溪:雖說在宜興有這地名,這里不作地名用。周濟《宋四家詞選》所謂“只賦天臺事,態濃意遠”是也。劉晨阮肇天臺山故事,本云山上有桃樹,山下有一大溪,見《幽明錄》、《續齊諧記》。韓愈《梨花發贈劉師命》:“桃溪惆悵不能過。”魏承班《黃鐘樂》詞:“遙想玉人情事遠,音容渾似隔桃溪。”用法均相同。
秋藕絕來無續處:“秋藕”與“桃溪”,約略相對,不必工穩。俗語所謂“藕斷絲連”,這里說藕斷而絲不連。
赤闌橋:這里似不作地名用。顧況《題葉道士山房》:“水邊垂柳赤欄橋。”溫庭筠《楊柳枝》詞:“一渠春水赤欄橋。”韓偓《重過李氏園亭有懷》:“往年同在彎橋上,見倚朱欄詠柳綿,今日獨來春徑里,更無人跡有苔錢。”詩雖把“朱欄”“彎橋”分開,而本詞這兩句正與詩意相合,不僅關合字面。黃葉路點名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
列岫:陳元龍注引《文選》“窗中列遠岫”,乃謝眺《郡內高齋閑望》詩。全篇細膩,這里宕開,遠景如畫,亦對偶,卻為流水句法。類似這兩句意境的,唐人詩中多有,如劉長卿、李商隱、馬戴、溫庭筠。李商隱《與趙氏昆季燕集》“虹收青嶂雨,鳥沒夕陽天”,與此更相近。
情似雨馀粘地絮:晏幾道《玉樓春》詞:“便教春思亂如云,莫管世情輕似絮。”本詞上句意略異,取譬同,下句所比亦同,而意卻相反,疑周詞從晏句變化。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賞析
此詞以一個仙凡戀愛的故事起頭,寫詞人與情人分別之后,舊地尋游而”起的悵惘之情。整首詞通篇對偶,凝尋而流麗,情深而意長。
首句“桃溪”用東漢劉、阮遇仙之事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于桃溪邊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悅,當居半年,懷鄉思歸,女遂相送,指示還路。及歸家,子孫已歷七世。后尋訪天臺,不復見二女。唐人詩文中常用遇仙、會真暗寓艷遇。“桃溪不作從容住”,暗示詞人曾有過一段劉阮入天臺式的愛情遇合,但卻沒有從容地長久居當,很快就分別了。這是對當時輕別意中人的情事的追憶,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過用筆較輕。用“桃溪”典,還隱含“前度劉郎今又來”之意,切合舊地尋尋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個譬喻,暗示“桃溪”一別,彼此的關系就此斷絕,正象秋藕(諧“偶”)斷后,再也不能尋新連接一起了,語調中充滿沉尋的惋惜悔恨情緒和欲尋續舊情而不得的遺憾。人們常用藕斷絲連譬喻舊情之難忘,這里反其語而用其意,便顯得意新語奇,不落俗套。以下兩句,側尋概括敘事,揭出離合之跡,遙啟下文。
“當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時路。”三四兩句,分承“桃溪”相遇與“絕來無續”,以“當時相候”與“今日獨尋”情景作鮮明對比。赤闌橋與黃時路,是同地而異稱。俞平伯《唐宋詞選釋》”顧況、溫庭筠、韓偓等人詩詞,說明赤闌橋常與楊柳、春水相連,指出此詞“黃時路明點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同樣,前兩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點春、秋。三四正與一二密合相應,以不同的時令物色,渲染歡會的喜悅與隔絕的悲傷。朱漆欄桿的小橋,以它明麗溫暖的色調,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時的溫馨旖旎和濃情蜜意;而鋪滿黃時的小路,則以其蕭瑟凄清的色調渲染了今日獨尋時的寂寞悲涼。由于是“獨尋黃時路”的情況下回憶過竟,“當時相候赤闌橋”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尋流連,而“今日獨尋黃時路”的情景也因美好過竟的對照而愈覺孤孑難堪。今昔之間,不僅因相互對照而更見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滲透而使感情內涵更加復雜。既然“人如風后入江云”,則所謂“獨尋”,實不過舊地尋游,記憶中追尋往日的繾綣溫柔,孤寂中尋溫久已失落的歡愛而已,但畢竟寂寞悵惆中還有溫馨明麗的記憶,還能有心靈的一時慰藉。今昔對比,多言物是人非,這一聯卻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顯得新穎耐味。“赤闌橋”與“黃時路”這一對詩歌意象,內涵已經遠遠越出時令、物色的范圍,而成為一種象征。
換頭“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兩句,轉筆宕開寫景:這是一個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煙靄繚繞中,遠處排立著無數青翠的山巒。夕陽的余輝,照映空中飛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竟的紅色。兩句分別化用謝朓詩句“窗中列遠岫”與溫庭筠詩句“鴉背夕陽多”,但比原句更富遠神。它的妙處,主要不景物描寫刻畫的工麗,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義;而于情與景之間,存著一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聯系,使人讀來別具難以言傳的感受。那無數并列不語的青嶂,與“獨尋”者默默相對,更顯出了環境的空曠與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殘紅,固然顯示了晚景的絢麗,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竟,消逝一片暮靄之中了。
結拍“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兩句,收轉抒情。隨風飄散沒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顯示了當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飄然而沒、杳然無蹤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見其輕靈縹緲的身姿風貌。雨過后粘著地面的柳絮,則形象地表現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膠著,還將那欲擺脫而不能的苦惱與紛亂心情也和盤托出。這兩個比喻,都不屬那種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類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創新的結果。但由于它們生動貼切地表達了詞人的感情,讀來便只覺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畫之跡。“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詞眼,全詞所抒寫的,正是這種執著膠固、無法解脫的癡頑之情。
此詞純用對句,從而創造了一種與內容相適應的凝尋風格。整首詞于排偶中,仍具動蕩的筆墨,凝尋之外而兼流麗風姿。《白雨齋詞話》評此詞云:“美成詞有似拙實工春,如玉樓春結句云:”人如風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當,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臂,別饒姿態,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纖,此中消息難言。”以這段話評價此詞的工巧深沉和靈活輕捷,應該是精當的。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創作背景
詞是周邦彥元祐四年(1089)自廬州府教授離任時所作。詞人將別桃溪,回想起從前的旖旎生活,內心無限惆悵,頗是難舍。
第三篇:玉樓春·春思原文及賞析
玉樓春·春思原文及賞析
玉樓春·春思
作者:嚴仁
朝代:清朝
春風只在園西畔。薺菜花繁胡蝶亂。冰池晴綠照還空,香徑落紅吹已斷。
意長翻恨游絲短。盡日相思羅帶緩。寶奩明月不欺人,明日歸來君試看。
譯文:
暮春的風光只在庭園的西邊,薺菜花開得正好,蝴蝶也飛來飛去忙亂著。冰清澄澈的池塘一汪碧綠。香徑上的花兒已經落盡,就連落在小路上的花瓣也被風吹得老遠。我的相思太深,竟怨搖曳的游絲太短。整日里為相思煎熬,以致體瘦而衣帶漸漸松緩。打開梳妝鏡,鏡如明月,不會騙人,鏡中的人容顏已憔悴,等明日君歸來看鏡,親自看一看我憔悴的容顏,便知我的一片深情。
注釋:
冰池晴綠:指池水碧綠。羅帶緩:因體瘦而衣帶松。奩(lian):鏡匣。這里指鏡子。晴綠:指池水。
賞析:
在現存的詞作里,嚴仁有詞三十首,其中一半以上寫閨情。“閨情”,在唐宋詞里是寫作量占多數的一種題材。這種詞的表現手法多樣,或雕琢,或白描,但有創意,新穎別致的倒為數不多。而本詞卻有其獨到之處。
本詞采用常見的上景下情的寫法。但其寫景卻在動與靜對比的同時,用暗示襯托出思婦的情懷。小園內春光爛漫,雜花競放,但思婦的視線卻只有小園西畔的一片薺菜花,此時薺菜開出繁密的白色小花,引來許多上下紛飛的蝴蝶。“繁”和“亂”是以薺菜花和蝴蝶的形態和活動反映出春事已深。“只在”兩字暗示春風僅僅在園中停留,卻不光顧寂寞的深閨
薺菜本是可食之野菜,而她無心踏青挑菜,以致聽任薺菜長得遍地都是:“花繁”,不僅形容薺菜長得茂密,又從另一角度暗示了思婦因思春而無意游賞的心情。
詞人借思婦的目光,將關注點轉移到池塘和花徑上。“冰池”指水面光潔如冰,瑩澈清碧。“照還空”,形容冰池在陽光之下顯得透明無比。“香徑”寫落花堆滿小路,送來陣陣芳馨。“吹已斷”,是說枝頭花瓣都已被風吹落在地。從這一泓碧水、一條花徑的靜景場面中,襯托出思婦幽閨寂寞、盡日凝望的神態。這種以寫景為主而景中有情的寫法,過渡到下片抒情,使得全詞融為一體。
下片所寫的`相思之情,主要是以間接而曲折的手法來反映的。游絲,是飄蕩于空中的昆蟲之絲,說“恨游絲短”是用以反襯自己情意之長。由于相思而日益消瘦,亦不直接說出,只用“羅帶緩”來暗示。
這種寫法在《古樂府歌》:“離家日已遠,衣帶日趨緩。”中有表現。《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亦有“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之句,不過前者是游子口吻,后者是思婦之辭。這里間接地刻畫出由于離別日久相思不已而漸趨消瘦的思婦形象。
結尾兩句設想新奇,以構思別出心裁而為人稱道,是承上面“羅帶緩”而進一步懸擬他日歸來相見時的情景。這樣的手法更顯示出相思之苦。詞人并未使用直接訴陳因懷人而憔悴之語,而是曲折地說:梳妝匣里的圓鏡不會欺人,待你歸來之日可以看到思婦消瘦的容顏。這種間接的寫法看似癡語,其實是至情的流露。本詞運用反襯、暗示、間接等手法,使詞意婉轉層深,獨具韻致。
第四篇:玉樓春春景原文翻譯及賞析
玉樓春春景原文翻譯及賞析
玉樓春春景原文翻譯及賞析1宋代:宋祁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譯文 信步東城感到春光越來越好,皺紗般的水波上船兒慢搖。條條綠柳在霞光晨霧中輕擺曼舞,粉紅的杏花開滿枝頭春意妖嬈。
總是抱怨人生短暫歡娛太少,怎肯為吝惜千金而輕視歡笑?讓我為你舉起酒杯奉勸斜陽,請留下來把晚花照耀。
注釋
⑴木蘭花:原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調同“玉樓春”。
⑵縠(hú)皺波紋:形容波紋細如皺紗。縠皺:即皺紗,有皺褶的紗。棹(zhào):船槳,此指船。
⑶春意:春天的氣象。鬧:濃盛。
⑷浮生:指飄浮無定的短暫人生。語本《莊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⑸肯愛:豈肯吝惜,即不吝惜。一笑:特指美人之笑。
⑹持酒:端起酒杯。《新唐書·庶人祐傳》:“王毋憂,右手持酒啖,左手刀拂之。”
⑺晚照:夕陽的余暉。南朝宋武帝《七夕》詩之一:“白日傾晚照,弦月升初光。”
參考資料:
1、陸林編注.宋詞.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2:38-392、李靜 等.唐詩宋詞鑒賞大全集.北京:華文出版社,20xx:228-2293、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xx:186
賞析
此詞上片從游湖寫起,謳歌春色,描繪出一幅生機勃勃、色彩鮮明的早春圖;下片則一反上片的明艷色彩、健朗意境,言人生如夢,虛無縹緲,匆匆即逝,因而應及時行樂,反映出“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的尋歡作樂思想。作者宋祁因詞中“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句而名揚詞壇,被世人稱作紅杏尚書。起首一句泛寫春光明媚。第二句以擬人化手法,將水波寫得生動、親切而又富于靈性。“綠楊”句寫遠處楊柳如煙,一片嫩綠,雖是清晨,寒氣卻很輕微。...此詞上片從游湖寫起,謳歌春色,描繪出一幅生機勃勃、色彩鮮明的早春圖;下片則一反上片的明艷色彩、健朗意境,言人生如夢,虛無縹緲,匆匆即逝,因而應及時行樂,反映出“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的尋歡作樂思想。作者宋祁因詞中“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句而名揚詞壇,被世人稱作紅杏尚書。
起首一句泛寫春光明媚。第二句以擬人化手法,將水波寫得生動、親切而又富于靈性。“綠楊”句寫遠處楊柳如煙,一片嫩綠,雖是清晨,寒氣卻很輕微。“紅杏”句專寫杏花,以杏花的盛開襯托春意之濃。詞人以擬人手法,著一“鬧”字,將爛漫的大好春光描繪得活靈活現,呼之欲出。
過片兩句,意謂浮生若夢,苦多樂少,不能吝惜金錢而輕易放棄這歡樂的瞬間。此處化用“一笑傾人城”的典故,抒寫詞人攜妓游春時的心緒。結拍兩句,寫詞人為使這次春游得以盡興,要為同時冶游的朋友舉杯挽留夕陽,請它在花叢間多陪伴些時候。這里,詞人對于美好春光的留戀之情,溢于言表,躍然紙上。
這首詞章法井然,開闔自如,言情雖纏綿而不輕薄,措詞雖華美而不浮艷,將執著人生、惜時自貴、流連春光的情懷抒寫得淋漓盡致,具有不朽的藝術價值。
本詞歌詠春天,洋溢著珍惜青春和熱愛生活的情感。上闕寫初春的風景。起句“東城漸覺風光好”,以敘述的語氣緩緩寫來,表面上似不經意,但“好”字已壓抑不住對春天的贊美之情。
以下三句就是“風光好”的具體發揮與形象寫照。首先是“縠皺波紋迎客棹”,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向盈盈春水,那一條條漾動著水的波紋,仿佛是在向客人招手表示歡迎。然后又要人們隨著他去觀賞“綠楊”,“綠楊”句點出“客棹”來臨的時光與特色。“曉寒輕”寫的是春意,也是作者心頭的情意。“波紋”、“綠楊”都象征著春天。但是,更能象征春天的卻是春花,在此前提下,上片最后一句終于詠出了“紅杏枝頭春意鬧”這一絕唱。如果說這一句是畫面上的點睛之筆,還不如說是詞人心中綻開的感情花朵。“鬧”字不僅形容出紅杏的眾多和紛繁,而且,它把生機勃勃的大好春光全都點染出來了。“鬧”字不僅有色,而且似乎有聲,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
下闕再從詞人主觀情感上對春光美好做進一步的烘托。“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二句,是從功名利祿這兩個方面來襯托春天的可愛與可貴。詞人身居要職,官務纏身,很少有時間或機會從春天里尋取人生的`樂趣,故引以為“浮生”之“長恨”。于是,就有了寧棄“千金”而不愿放過從春光中獲取短暫“一笑”的感慨。既然春天如此可貴可愛,詞人禁不住“為君持酒勸斜陽”,明確提出“且向花間留晚照”的強烈主觀要求。這要求是“無理”的,因此也是不可能的,卻能夠充分地表現出詞人對春天的珍視,對光陰的愛惜。
參考資料:
1、周汝昌 等.唐宋詞鑒賞辭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447-449
簡評
早春郊游,地在東城,以東城先得春光。風和日麗,水波不興。春日載陽,天氣漸暖。以“紅杏”表春,詩詞習見。詞人獨得,在一個“鬧”字。王國維稱道其“境界全出”。而李漁卻認為這個字用得無理:“爭斗有聲謂之‘鬧’,桃李爭春則有之,紅杏鬧春——予未之見也。‘鬧’字可用,則‘吵’字、‘斗’字、‘打’字皆可用矣。”其實人的視聽感覺,是可以打通的。把無聲的姿態說成有聲的波動,仿佛在視覺里獲得聽覺的感受。不但使人覺得...早春郊游,地在東城,以東城先得春光。風和日麗,水波不興。春日載陽,天氣漸暖。以“紅杏”表春,詩詞習見。詞人獨得,在一個“鬧”字。
王國維
稱道其“境界全出”。
李漁
卻認為這個字用得無理:“爭斗有聲謂之‘鬧’,桃李爭春則有之,紅杏鬧春——予未之見也。‘鬧’字可用,則‘吵’字、‘斗’字、‘打’字皆可用矣。”其實人的視聽感覺,是可以打通的。把無聲的姿態說成有聲的波動,仿佛在視覺里獲得聽覺的感受。不但使人覺得那杏花紅得熱烈,甚至還可使人聯想到花上蜂蝶飛舞,春鳥和鳴,從而感受到春天帶來的活潑生機。
創作背景
宋祁生當宋初,此詞為游賞春景之作,當作于北宋仁宗朝某一年的春天,其具體創作年份未詳。...生當宋初,此詞為游賞春景之作,當作于北宋仁宗朝某一年的春天,其具體創作年份未詳。
宋祁
宋祁(998~1061)北宋文學家。字子京,安州安陸(今湖北安陸)人,后徙居開封雍丘(今河南杞縣)。天圣二年進士,官翰林學士、史館修撰。與歐陽修等合修《新唐書》,書成,進工部尚書,拜翰林學士承旨。卒謚景文,與兄宋庠并有文名,時稱“二宋”。詩詞語言工麗,因《玉樓春》詞中有“紅杏枝頭春意鬧”句,世稱“紅杏尚書”。
玉樓春春景原文翻譯及賞析2朝代:宋代
作者:宋祁
原文: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譯文
城東漸漸讓人感覺到風光美好,湖面漾起皺紗似的波紋,迎接游人客船的來到。綠楊垂柳籠聚著霧氣如淡煙,拂曉的寒氣在四處彌漫,唯有紅艷的杏花在枝頭簇綻,春意盎然,像火焰般鬧喧。人生如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總是抱怨歡娛太少,誰肯吝惜千金卻輕視美人的回眸一笑?為你我持酒盞勸說西斜的金色太陽,且為聚會的好友賓朋在百花叢中留下一抹晚霞夕照。
注釋
縠皺波紋:形容波紋細如皺紋。縠(hú)皺:即皺紗,有皺褶的紗。棹:船槳,此指船浮生:指飄浮無定的短暫人生。肯愛:豈肯吝惜,即不吝惜。一笑:特指美人之笑。
賞析:
早春郊游,地在東城,以東城先得春光。風和日麗,水波不興。春日載陽,天氣漸暖。以“紅杏”表春,詩詞習見。詞人獨得,在一個“鬧”字。王國維稱道其“境界全出”。而李漁卻認為這個字用得無理:“爭斗有聲謂之‘鬧’,桃李爭春則有之,紅杏鬧春——予未之見也。‘鬧’字可用,則‘吵’字、‘斗’字、‘打’字皆可用矣。”其實人的視聽感覺,是可以打通的。把無聲的姿態說成有聲的波動,仿佛在視覺里獲得聽覺的感受。不但使人覺得那杏花紅得熱烈,甚至還可使人聯想到花上蜂蝶飛舞,春鳥和鳴,從而感受到春天帶來的活潑生機。
第五篇:玉樓春晏幾道原文賞析翻譯
玉樓春晏幾道賞析翻譯,這是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重要作家晏幾道所創作的一首詞作,是一首傷春惜花遺恨之作。
原文:
玉樓春·東風又作無情計
晏幾道
東風又作無情計,艷粉嬌紅吹滿地。碧樓簾影不遮愁,還似去年今日意。誰知錯管春殘事,到處登臨曾費淚。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
玉樓春·東風又作無情計字詞解釋:
①艷粉嬌紅:指嬌艷的花。
②金盞:酒杯的美稱。
③直須:只管,盡管。
玉樓春·東風又作無情計翻譯:
東風又施行著無情的心計,嬌艷的紅花被它吹落了滿地。青樓上珠簾透入落花殘影遮不住零星愁,猶如去年今日又惹傷春意。誰知誤管了暮春殘紅的情事,到處登山臨水竟耗費我多少春淚。金杯美酒,此刻只求痛深舉杯,直把落花看盡,人生在世,青春短暫,有多少歡樂,還能有幾次陶醉!
玉樓春·東風又作無情計創作背景:
這首詞抒寫花落春殘的傷感。創作時間不詳。晏殊《蝶戀花》結拍二句“門外落花隨水逝,相看莫惜樽前醉”,與此詞“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結意相近。
玉樓春·東風又作無情計賞析:
起首一句氣勢不凡,筆力沉重,著一“又”字,言東風無情,實則人有情,烘襯出內心的愁怨之深,此意直貫全篇。第二句的“艷粉嬌紅吹滿地”,正面描寫落花,“粉”是“艷”,“紅”是“嬌”,不僅描繪了花的色彩,而且寫出了花的艷麗嬌冶如人。著力寫花的美,也就更反襯出“吹滿地”的景象之慘,滿目繁華,轉瞬即逝,使人觸目驚心。“吹”字暗接“東風”,進一步寫東風的無情。上片歇拍兩句,上句詞意深厚,樓臺高遠,簾影層深,是怕見春殘花落觸動愁腸,雖然較之近觀增加了幾分隱約朦朧,但花飛花謝仍然依稀可見,“不遮愁”三字十分生動、傳神。景既不能遮斷,愁自然油然而生。下句語淺而情深,紅稀綠暗的春殘景色“還似”去年一樣,“還似”二字,回應首句“又”字,申說花飛花謝的景象、春殘春去的愁情,不是今年才有,而是年年如此,情意倍加深厚,語氣愈益沉痛。
過片表面上自責“錯管”,實際上寫有情,花落春去,人力無法挽回,惜春憐花,只能是徒然多事而已。當初不能通曉此理,每逢登臨游春都為花落淚,現在看來,都屬多余的感情浪費。表面上看似怨悔,實是感傷。結拍“兩句,化用崔敏童的“能向花前幾回醉,十千沽酒莫辭頻”(《宴城東莊》),轉寫今日此時,表面上自解X慰,說傷春惜花費淚無益,不如痛飲美酒,恣賞落花,語極曠達,實際上卻極為沉痛,較之惋惜更深一層。群花飛謝,在還沒有委埋泥土、墜隨流水之前,“吹滿地”的“艷粉嬌紅”還可供人憐惜,然而這種景象轉瞬間即將消逝無蹤,又能夠看到幾次?更又能看得幾時!“臨軒一盞悲春酒,明日池塘是綠陰”(韓偓《惜花》),在“直須深”的連連呼喚中,蘊藏著無計留春、悲情難抑的痛苦,但這種感情卻故以問語相詰,就顯得十分宛轉。此二句明朗顯豁,搖曳頓挫,有一唱三嘆之妙。
個人資料:
晏幾道(1038年—1110年),北宋著名詞人。字叔原,號小山,漢族,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
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與其父晏殊合稱“二晏”。詞風似父而造詣過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語言清麗,感情深摯,尤負盛名。表達情感直率。多寫愛情生活,是婉約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詞》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