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夢雜文隨筆
昨夜星辰那般美好
那一場場夢
如此清晰地
恍如昨天
記憶中的時光
你認真的樣子
奔跑的身影
那雙對我深情的眼神
溫柔的話語仍在我心里蕩漾
多年前的我一直祈禱著
讓上天滿足我的愿望
我無法擁有的就讓它出現在我的夢里
然而
上天給予我的多半是失落
你從未闖入過我的夢里
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多年后的我任憑時間的處置
你只存在我的記憶深處
卻在某一天的夜里
我的夢里闖進了一個你
開始了我的夢的歷程
從此在我的夢里
從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張隱隱約約的臉
漸漸地
你對我溫柔地笑
一步步地向我靠近
我清晰地感受到你的存在我知道
這一切
源于我把你牢牢地套在了心底
這夢
是虛幻的是飄渺的夢醒時分
所有都將回歸原位
第二篇:連環夢雜文隨筆
今天早上五點托腎上腺的提醒從夢中驚醒,夢到自己無意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腋,發現左腋下有一硬塊。我愁云慘淡帶了哭腔跟鄰居訴說要去動手術,鄰居責備我平常不注意身體。我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嚇出一身大汗。夢里醒來手還下意識的放在左腋下,待知道是夢之后心情半天才平緩過來。
前段時間,聽說社區有兩癌篩查的體檢,我錯過了。平常乳腺有點增生,今年也沒有去檢查,我這人膽小怕疼,是屬于怕到極致的那種。平常身體有不適不會及時去醫院,能拖則拖。每每聽到有人因拖廷最后拖出大病的事例,也會為自己捏把汗。但過不了幾天,我又會不了了之。夢境實際上是現實生活的折射,看來我真的需要去體檢了。
夢醒之后,我索性拿出手機瀏覽簡書,我關注的簡友又陸續更文了。小晴是我多年的同學加老友,這家伙懷了寶寶居然還在醫院里更文。看完之后我恨不得雙手奉上我的小膝蓋。見伊新更的文里面提到了梔子花,我在下面留言說想起何炅的《梔子花開》。芳菲晚也寫書評了,我一口氣看了兩遍。孟小滿的文字有聊到米老師,米老師的文我一篇不落,她筆下的米老師和我感受的一樣一樣。孟小滿在那篇《微雨惹花黃,忽覺春已晚》里有提我們寫作時呈現于人前雖只有千字的文,背后則是精心鋪排,修剪再三,這一點很有共鳴。確實,我們寫下的每一篇文,我們都會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去精心呵護。接下來我看了梅拾瓔的《找書》,充滿喜感,我發現梅老師總有本事把一件看似平常的生活小事信手拈來,讓人讀后總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迷迷糊糊的看到六點多的時候,睡意再一次席卷而來。
隱約覺得老公起床時拍了一下我的臉,我極為嫌棄的鉆進被子悶頭再睡。沒過多久依稀聽到姐姐和幾個朋友在床邊走動,幾個人輪番叫我去辦事,而我眼皮沉重,怎么也醒不過來。不一會好不容易掙扎了起來跟姐姐去辦事,辦事途中,路邊有很多小販販賣白色的小花,像極了梔子花,還煮成了飲品,顧客可以試味。我繼續埋頭趕路,忽然旁邊一美女和我并排走,光線很暗,我掃了她一眼,她非說我瞪了她一眼,嚇到她了。我有理有據反駁了三條:一,我不是有意瞪她,我是眼睛大。二,如果你膽小怕嚇到,最好別出門。三,你這毛病按北方人的說法叫“矯情”。反駁完感覺有一道強烈的光刺到眼皮,我揉了一下眼睛,我的天,又是夢境,都做上連環夢了,還夢得這么豐富。
我在床上回味了半天,情不自禁的咧開了嘴。想到那個”梔子花”,想到那個"瞪了一眼”,聯想到自已每天有事沒事在簡書里混,都走火入魔了。
從生理學解釋,人一般都是在淺睡的狀態下才做夢。我才不管它什么淺睡深睡,我這人幾十年如一日基本是入睡就夢。我也懶得去研究周易、弗洛依德什么的。天天做夢,哪有那么多夢理可推?反正我很享受這種做夢的體驗。
在夢里我可以天馬行空,為所欲為,任意發揮。平常現實實現不了的事,在夢里可以實現。平常見不到的人,夢里隨時可以見。夢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有時干脆天上來一段,地下來一段毫無章法整得像神話劇一樣。最重要的是噩夢,驚嚇夢醒過來了還能平安著陸。
而在現實中,除了孩童時代,自從長大成人,我們就只能每天頂著一幅面具生活。越是本色出演,越容易受傷。
夢對于我,是神一樣的存在,是老天給我的賞賜。愿你我每天都有美夢相隨!
第三篇:童夢雜文隨筆
早已過了嫩柳拂春的年紀,卻還做著蝴蝶戲水的童夢。像是高高飄在空中的一只風箏,線的那頭,還是一樣的地點,一樣的景色。這支歌已在風中唱了好多年,這支舞已在田間跳了一整夜。
春天,粉嫩的桃花掩著面,碧綠的清波打著旋;夏天,歡快的知了吊著嗓,晶亮的星星密如網;秋天,憨厚的果實低低垂,優雅的大雁遠遠歸;冬天,婀娜的紅梅香萬里,素雅的白雪漫天飛。
這是一個會開花的夢,種在時光里,也長在時光里。曾經的我,曾經的你,曾經的笑臉、承諾與畫筆。我記不清是在哪個春天,只記得天空是那樣的清澈與遙遠,操場上的紅旗,懶懶的在風里搖曳,你和我在一塊很好看的花石板上鋪上一張雪白的畫紙,歡欣地挑著顏色。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紙上的花,我一會兒看紙上的花,一會兒又看你,你明凈的眸子遇上我的眸子,我伸出小指彎成鉤狀:“說好了,你不忘我,我不忘你......”這是一個保質期很短的夢,因為太無知,所以太揮霍。你不懂“歲月不待人”的惆悵,更不明白“無花空折枝”的悲傷。
你只知道天上住著神仙、不聽話會被雷劈、吃西瓜不吐籽肚子就會變西瓜......然而,當你有了修長的雙腿和優美的脖頸再往回看時,你會發現,不遠處還立著那個小小的自己,揮著胖嘟嘟的小手朝你傻笑......有的人身子長得很快,心卻長得很慢;有些人心長得很快,身子卻長得很慢。夢也是有大小的,就像公園里草坪上那些高高低低的肥皂泡泡一樣,落下來,碰到草尖兒,有的早破,有的晚碎。
這是一個上演了無數美麗的舞臺劇的夢,時候到了,帷幕一落,你裝睡都沒用。親愛的自己,我真不忍心把你叫醒,你睡得是那樣的溫柔與好看,粉粉嫩嫩的小嘴,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翕動,晨光灑在你恬靜的臉上,連那長長的睫毛都敷上了一層金光。我會用心記住你此刻的模樣,然后把你叫醒,輕輕地說:“親愛的,天亮了。”
第四篇:一些夢雜文隨筆
“夢總是突然醒的,就像泡沫一般,越吹越大,最后啪地破滅,什么也沒有,除了空虛。沒有腳踏實地的建立起來的東西,就無法形成精神和物質上的支撐。”
——東野圭吾《時生》
及時備份還是很有必要,整理了一下這幾年寫在備忘錄里的夢,記下來的幾乎沒有美夢,很少做美夢。
夢到多年以后,我要嫁人了,嫁給一個看起來特別陰郁的人,他陪我去試戒指,他讓售貨員拿的尺寸是他前任的尺碼,我戴不了。我說散了吧,本來就相互沒感情,他說你別想跑,然后我離家出走了,夢醒了。
夢到你坐在一家飯店門口,屋子里很亂,好像剛搬過來沒整理一樣,你右手點了一支煙,眼神迷惘地看著遠處,我穿著紅色衣服,經過你回頭,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醒來以后,天下雨了。
夢到姑姑,因為很小的原因生病,大概只有幾天時間剩余了,那時候我們在外面上課,我一直哭,醒來以后,眼睛里一開始沒眼淚,一睜開眼睛眼淚就嘩嘩掉下來了。
夢到好像是在做廣播操,一開始我不在你旁邊,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你左邊,大家都不記得怎么做廣播操了,我站得離你遠遠的,盡可能得遠,一眼也不看你,也不想見你,有點怕。
夢到初中的同學們又在一個班,你給我丟來一張紙,上面有一句話,意思我看不懂,但我很苦惱。感覺是你說,你喜歡xx,我問什么意思?你說你不是一直就知道嗎?我心里想不是說喜歡的是我嗎,我一直都會錯意了嗎,然后就哭了,夢醒了。
夢到你給我分享了《兩小無猜》的片段,我覺得我已經忘記了,夢卻不放過我。
夢到你哭喪著臉,對我說我一直喜歡的就是你,從最開始到后來分開一直都沒變過,到現在心都狂跳。
夢到你有女朋友,你牽著女朋友的手,我也該消停了,到此為止。
夢到初中在教室里,你到我身邊來,笑嘻嘻和我說話,我一直笑排隊的時候,大家要閉著眼睛,我撐著門,閉著眼睛,你走到身邊,摸摸我的頭,我睜開眼,你湊到我耳邊說話,貼得很近。然后玩游戲,大家說黃山派張麻子退出,仿佛真的在初中。
夢到我說我想跟你和好,你拉著我的手跑,但是半路有只貓,不知怎么把我弄到一個房間,我好不容易跑出來以后,再回去發現,你不在那了,可能你以為我騙了你吧。我想找你解釋,是貓的原因,但我一直沒說,我們也就一直沒有和好,這樣的狀態直到夢醒后的現在。
夢到我在一個大超市里中了獎,拿到一百多萬積分三個積分就可以買零食,然后我就拿東西,我拿了五種不同味道的餅干各兩盒然,后在那里等喔喔奶糖的時候,迷迷糊糊醒了,接著繼續睡,起來以后全身痛,頭腦也模糊。
夢到我腳跟破了很大的口子,你嚇壞了,一直問我疼不疼,我說不要緊。抱了抱你,你幫我包扎了傷口,看到有老師過來,還有我爸爸媽媽,我躲在你身后,下巴擱在你肩膀上,他們看到以后都會心笑了,你說我們回家吧。我撐著頭,看著你,夕陽正當好,從你右側打過來,不怎么夢就醒了,一個甜蜜的夢。
夢到像你上次來蘇州一樣找我玩,我們都當無事發生過出去逛街,你有意無意想勾我肩膀,笑嘻嘻和我聊天,最后你女朋友來了,我讓你走了,醒來我又哭了,的確是一場夢。
夢到一個男生,忘了是誰牽我的手,我掙脫了。
夢到爺爺家養了好多雞,我怕得要死,但雞好乖,不過都是沒毛的雞,很奇怪。
夢到好像在一個弄堂,有很多長長的巷子,但每個巷子只有一個入口和出口,彼此獨立。你在某個巷子里,我一個一個走過去,都沒找到急得哭了,夢醒了。
夢到你在xx班里,她跟你一起出黑板報,你讓她去學一點畫畫,她滿口怨言說你看不起她,我突然想到當初跟你一起出黑板報的時候,你一直給予我肯定,我嘴上安慰,她心里卻笑了,夢醒了。
夢到你突然走了,我坐高鐵去參加你的喪事,但因為下雪,車就停了,耽誤了很久,我到的時候,沒見到你最后一面。難過得一坐下來就哭了,嚎啕大哭,來來往往的人不看我,也不理我,15號我想著為什么一定要到這個地步才后悔,然后就醒了,醒了又哭了。
夢到我們出去培訓,選擇“兵營”、“農村”,我選了兵營,你在農村,買文具找到幾萬元,退回去后售貨員不見了。
夢到媽媽出了車禍,我穿著她給我買的睡裙,在醫院門口等,心里想著媽媽怎么還不來,然后反應過來,她被車撞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在醫院門口大哭,醒來以后哭得停不下來。
夢到你坐在我右邊主動搭話,問你是不是想我了,你哼了一聲說:“干嘛?”怎么想起來和我說話。我愣了一下訕訕地笑了,接著就忘了。
夢到奶奶被困在一條船上,下面的水很深,我想去救她,可我在邊上看著,完全沒有辦法,后來我使勁吼著,讓大人們來,爸爸終于聽到了,真的,當時很害怕。
夢到在暑假復合了,心里惶恐不安,想著怎么才能分手,怎么會重蹈覆轍呢?夢中很苦惱,醒來想想還是很苦惱,滿腦子想的是萬幸啊,幸好是夢,真的不敢再來一次了。
夢到和喜歡的所有人一起做早操和潘瑋柏一起刷牙唱歌。
夢到我去買coco,店員問我,你這么一杯知道要多少錢嗎?我說不就十五六塊錢,然后得到一杯42塊錢的雙響炮,一口沒喝,就醒了,氣醒了。
夢到和所有人和好了,只是夢到而已。
希望今天可以做美夢。
晚安。
第五篇:一夢雜文隨筆
最近我總是醒得很早,已經連續好幾周了,每天我幾乎都在六時零三分醒來。
我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陳柯,我的男朋友。
他呼吸平靜安穩,還在沉睡。
我會輕輕往他懷里鉆,讓被子蓋過頭頂。他的懷里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卻令我感到無比的安心與舒適。
我還喜歡聽他的心跳,愛人的心跳充滿了吸引力,我想聽聽看他會不會在心里和我說愛我。
聞著他懷里熟悉的味道,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確定他還在,我就感到無比安心。
然后我才舍得下床,打開窗簾。
我們臥室的窗戶正對長江,清晨的陽光毫無阻礙得灑滿臥室,照在陳柯臉上。
他皺著眉,閉著眼,眉眼都是我愛的模樣。陽光照著他的臉亮亮的,好看的不真實。
我在想,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生活變成了這樣。
大概幾周前,我一覺醒來,就躺在陳柯懷里。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并不認識眼前的陌生男人,我腦子有點發懵,卻并不害怕。
“陳柯……”我自然而然得叫出了那個名字,一邊用手輕輕推了推他。叫出聲時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并不認識他,但那個名字就那樣從嘴里蹦了出來。
“嗯?”他在夢里迷迷糊糊得應了一聲,皺了皺眉,然后把我抱得更緊了。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頭頂環繞,我與他的氣息撞了個滿懷。
我悄悄抬頭看他,才發現,他長得真的是好看,無論是眉眼的形狀,鼻梁的高度,還是嘴唇的薄厚都完美的恰到好處。這點也令我至今都很迷惑,他怎么就長得和我理想的樣子完全契合呢?
可我,真的沒有一點關于他的記憶。
不僅如此,我連關于過去生活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我并不記得自己為什么在此處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每一件事我都能熟悉得處理好。
每天早晨在他懷里醒來,給他做早餐,叫他起床。
他沒有一點起床氣,睜開眼看到我時總是笑得眼睛彎彎的,“早,喃喃。”
一開始我聽到他那么叫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我叫這個名字啊。后來習慣了,我就特別喜歡聽他叫我,兩個疊字,被他用各種語氣叫出來,讓我想要立刻跑到他身邊。
吃完早餐陳柯就要去上班了,在給他系領帶得時候,我們總是會忍不住靠在門上吻很久。送他出門他還是不愿意走,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里蹭啊蹭,然后在我耳邊說,“我一定會早些回來的。”
每一天陳柯走后我就一個人待在家中,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工作,也不太敢出門。陳柯怕我一個人在家無聊,給我買了一只小狗,黑白相間的,像極了我小時候死掉的那只。
我就每天做做衛生,聽聽歌,喂小狗吃東西,站在窗邊看看江景。我覺得窗外的一切都遙遠的不真實,看久了我的頭會抑制不住得疼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頭疼的毛病總是時不時就犯,不過我并沒有放在心上。我記憶的丟失或許與之有一定關系,不過生活的美好總讓我覺得有沒有記憶都無關緊要。
在我非常想陳柯的時候,時間就仿佛過得飛快,天一下子就黑了,門口傳來他急切的開門聲。
我從沙發上跳下,沖到門口抱住他,掛在他身上,像耍無賴的小孩兒,我說,“陳柯,我好想你啊。”
我不斷輕吻他的臉,脖子,他的臉變得滾燙,呼吸變得急促,他吞了吞口水說,“喃喃,我還沒洗澡。”
然后我就會哈哈大笑著跳回地面轉身進廚房,丟下一句,“我去做飯!”
留他在原地面紅耳赤。
我從來沒去超市買過菜,我們家冰箱卻猶如百寶箱一樣源源不斷。我們想吃什么,便能從里面找到食材。
模糊的記憶中我是不會做菜的,但是來這之后我總能在短短的時間里變出一大桌子菜。我喜歡給陳柯做飯,喜歡看他吃飯時滿足的樣子,這讓我覺得我是切切實實在生活著。
晚飯后我們會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打游戲。玩累了我們會一起拿了衣服進浴室泡澡。
浴缸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容下我們兩個。我們把整個浴缸都放滿泡沫,白白的香香的。我們就好像兩只深海里的魚,全身赤裸,在海洋里漫無目的得游蕩……
洗完澡我們會一起在鏡子前吹頭發,我的頭發留到腰間,他總是要花兩倍的時間吹干,卻從不嫌累,還要說,“喃喃的頭發還可以再長一些。”
我們總是什么事都一起做,就像一體共生,默契十足。
睡前我會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床上寫東西,寫什么內容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麻木得覺得有東西要寫。我記得我寫了很多東西,倒回去去看時,卻總是一個字都看不清。
頭又開始疼。
一陣眩暈過后我才逐漸清醒,一種不可名狀的空洞突然出現在我的心頭,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吞噬。
“陳柯……!”我急切的叫他,瞇著眼睛伸手找他,“你在哪里?”
他總是會第一時間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抱在懷里,我還是害怕,我說,“陳柯,再抱緊一點。”
“喃喃,不要怕。”他低頭吻我,吻我的額頭,吻我的鼻尖,吻我掛在眼角的淚。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嘴唇在微微顫抖。
而后我們自然而然得脫掉衣服,渾身赤裸。
我喜歡陳柯進入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是給瀕臨崩潰的我扎了一管鎮定劑,而后他的每一次撞擊,都像是在彌補我心口的那個大洞。
我們像是一起長出了翅膀,不斷得往更高的地方飛去,不斷加速,相互撞擊,相互契合。我們貪婪得在對方身上探尋,把愛灑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直至我變成他,他變成我,我們融為一體。
快感與愛填滿那個大洞之時,我們一起沖出了大氣層,升入天堂。
我又變成一根羽毛,飄啊飄,然后落在地上。
如果日子能一直這么過下去就好了,一直這樣,一切都恰到好處。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刻意不去想那些常理難以解釋的部分,轉身抱緊還在喘氣的陳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種生活里我除了陳柯一無所有。我的過去是未知的,我的未來只要有陳柯,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的頭疼近來似乎更嚴重了,出現的頻率也更頻繁。我甚至還出現了幻聽,總覺得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喊我,我聽不清他喊我什么,但肯定不是喃喃。我越迫切想要聽到他喊什么,頭就越疼。頭疼到一定程度,我就會昏睡過去。經常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我覺得我病了,從前我是不怕死的,但是遇到陳柯之后,我希望我能和他長命百歲。于是在某個早晨送走陳柯后,我一人獨自出了門。
整個城市對我而言應該是陌生的,我卻異常順利得找到了醫院。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醫院的大門前,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但是為了治病,為了陳柯,我還是走了進去。
從踏入醫院的那一刻起,我感覺身邊的人都在看著我,都在竊竊私語。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么多的人了,害怕得渾身顫抖,只能不斷向前走,希望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當我的視線里出現一間白色的病房時,耳邊的吵鬧聲突然間一點點消散了。我鬼使神差得往那邊走去,我又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了,聲音來自那間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時,我看到病床邊圍著幾個醫生護士,病床上似乎躺著一個女人,可我看不清她的臉。再走進一些,我聽到醫生與護士間的交談。
“今天怎么樣?”
“我一直在看著,但是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
“都這么久了,什么方法都用過了,按理說應該要醒了,除非……她不愿意醒來。”
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間回頭看到了我,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擊中一般疼痛,我拔腿就往回跑。
不知道為什么,我害怕聽到醫生口中的答案。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跑過醫院的走廊,跑過人來人往的大街,一路往家里跑。
奇怪的是,來時十分熟悉的路,變得扭曲模糊。我怎么跑,都不正確。身邊都是人,可是只有我是孤身一人,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就在那個時候我又聽到有人不斷的在喊我,一聲比一聲急切,仿佛就在我身后追著我一樣。
我知道他喊的不是“喃喃”,而是一個我不愿意記起的名字與那段丟失的記憶。
我只能一直跑,不敢回頭,不知道跑了多久。
在我終于要耗盡最后一絲力氣時,我聽到了一聲,“喃喃。”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陳柯,我好似溺水瀕臨死亡的人突然又可以呼吸了,他摸摸我的臉,問,“做噩夢了嗎。”
我“嗯”了一聲就埋在他懷里哭出聲來。
他不斷得安慰我,“別怕,別怕。”
我只是哭,因為我好像找回一點點記憶了。
從那天之后我就經常做夢,夢的內容都是一致的,就是那間病房與那個病床上沉睡的女人。
我看到那個女人身上插滿了儀器,點滴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液里。
我看到護士與醫生圍著她做各種檢查,那個女人躺在床上的樣子孤獨又無助。
我還看到那個女人在某個晴朗有風的早晨,在房頂曬完被單后,突然間就一躍而下……
夢里我總是看不清她的臉,時間一長,我也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記憶的碎片慢慢在我腦海里拼湊出了雛形,我想逃避,卻逃出了夢境。
我見到陳柯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在我有限的清醒時間,他都寸步不離得抱著我,我在哭,他就陪我一起哭。眼淚啪嗒啪嗒落在我的臉上,他就幫我吻干凈。可他的眼淚和吻都沒有溫度。
到后來我連眼睛都睜不開,眼前一片黑暗,還能聽到他在我耳邊喊,“喃喃,喃喃。”
終于有一天,我看清了床上那個女人的臉時,我從病床上睜開眼。
我聽到護士驚訝得奪門而出喊來醫生,一群人圍著我嘰嘰喳喳,我看到墻上的時鐘,不是六時零三分,我感受到了深刻的絕望。
我的記憶全都回來了,沒有陳柯的記憶。
我也回來了,回到了沒有陳柯的世界。
原來,那個我被愛著的世界,是原本就不存在的。原來,我那么愛陳柯,是因為他本身就是我理想的一部分。陳柯愛不愛我,我是永遠無法得知的,甚至只要一想到他是否存在,我就心痛的難以呼吸。
原來我以為的相愛,不過是我一個人的喃喃自語。我以為我過上了被愛著的生活,只要忘記過去,我就能一直逃避。
可笑的是所有的癡情都不過是一個人的自導自演,大夢醒來,永失我愛。
我對陳柯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好多時候,我甚至都忘記了他的樣子。
我一直在努力不要忘記他,在腦中與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對抗。
我以為睡著了就能再次見到他了,而我的夢里卻自此一片漆黑。
我開始失眠,在失眠了不知幾個日夜后。我的眼干得合不上,也流不出淚。
我終于再次見到陳柯了。
那是在我又熬過一個沒有睡眠的夜晚后,六點零三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入我的窗子時,我看到他靜靜坐在我的身邊。
他喊我,“喃喃。”
我終于又看清他的臉了,還是我愛的眉眼。
他幫我拔掉我的氧氣罩,他吻我的那一刻,我感覺我又切切實實得活了過來。
他說,“我們回家。”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來,我們好像融入了陽光里,變得透明,變成懸浮在空氣里的細小塵埃,我們慢慢上升,就像從前一樣。在他的懷里,我終于又感到困了,我想,這回可以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