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海外游子找回與母親的親近的紀實故事
母親突患病,海外游子急急歸來。
2011年6月14日,美國洛杉磯時間晚上10點40分,孫強接到沈陽母親家保姆張阿姨打來的電話:“宮教授突發腦出血住院了。她生病從不讓我給你打電話。可醫生說需要手術,要直系親屬簽字。除了你,宮教授沒有別的親人了。”
放下電話,孫強就開始訂機票,趕往機場。14小時的空中飛行讓他身心疲累,可是,腦子卻像飛速旋轉的摩天輪一般,不停地想著各種問題,頭痛欲裂——
23年前,第一次從大連坐飛機到洛杉磯,孫強只有18歲。那時,他剛剛高中畢業,在大連理工大學做教授的父母一致希望他出國深造,孫強接受了父母的建議。只身去到美國,從預科到大學畢業,然后工作,取得綠卡再到結婚生子,用去了23年。
23年間,孫強覺得自己一直在忙于趕路。2004年,父親因癌癥去世,那時正是他辦理綠卡的關鍵時刻,不能回國。他只能在電話里安慰母親,在異國他鄉的海邊,為父親送上一束鮮花。而這一次,母親突然病倒,讓他忽然間感到孤單,也感覺到了害怕。他曾經以為,父母永遠都會在,在那套兩室一廳、到處都是書的房子里過著安靜祥和的日子。
孫強最近一次回國是兩年前,那時候兒子剛剛半歲,他想讓母親看看孫子。那次離別,是母親第一次在孫強面前流淚。孫強單純地以為,那是母親對孫子濃濃的隔輩親情。
可是……想到母親已經70歲,孫強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不知道,這些年沒有父親陪伴的母親,日子是怎樣過來的:逢年過節,當別人家都團圓時,母親是什么樣的心情;頭疼腦熱、身體不適時,向誰訴說。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母親,并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好好地陪伴母親,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
飛機在沈陽市桃仙機場降落,當聽到濃濃的鄉音時,孫強的眼睛濕潤了。這些年來,他從來沒像這一次這么想家,也從沒像這次這么不安。
當孫強看到病床上的母親宮淑賢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昏迷中的母親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頭發花白。后來他才知道,其實母親的頭發早就白了,只不過每次他回國前,母親都會將花白的頭發染黑。
“媽,我回來了!”說完這句話,孫強的眼淚決堤了。人都說“父母在不遠游”,這一刻,他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覺得自己走得太久了。
第二天,宮淑賢進行了顱內手術。3小時的手術很漫長,孫強一直在想同一個問題:母親醒后看到我,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做你的驕傲,只做你的貼心棉襖
手術很成功,32小時后,宮淑賢醒來了。看到孫強,她的第一句話是:“強兒,媽媽給你添麻煩了。”僅此一句,讓孫強的眼淚又控制不住了。
母親還不能下地走動,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孫強發現,自己喂母親吃飯時,母親總是匆匆地吃上幾口就說飽了;有好幾次,母親想小便,卻沒向孫強張嘴,一直等到張阿姨來才說出口;母親每天要大便一次,卻堅持不讓孫強給她接與倒;他想跟母親說些開心的事,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樣的方式、什么樣的事情會讓母親覺得高興……
最讓孫強難過的是,當自己終于下定決心陪伴母親時,他找不到令母親感覺舒服的方式,也找不到與母親的共同話題。23年的分離,使他與母親成為最為親近的陌生人。親情還在,但親近很難。每當與媽媽在病房里枯坐,看著媽媽望著門口等待張阿姨到來的表情,孫強心里一片蕭瑟——在母親最需要親人照顧的時候,作為她唯一的兒子,他卻不能給母親最周到、最貼心、最舒適的相守。
這些年他事業有成,覺得自己一直是父母的驕傲,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更應該成為母親那件貼心的棉襖。
“強,慢慢來。試著發現母親,看看她看過的書,走一下她每天走過的路,探訪一下她的朋友,也跟她講講你在美國這些年的經歷,把這23年找回來。”妻子的話猶如春風,從大洋彼岸吹進孫強的心田,特別是那句“慢慢來”,讓他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是啊,母親還是給了自己機會,只要用心,一切都還來得及。
母親喜歡讀書,孫強就從家里的書房開始,挑最舊的書來讀。母親是土木工程系的教授,曾讓孫強從國外給她帶回許多專業書籍。仔細翻看,孫強發現,那些書里有許多被母親標注出來的單詞,她在那些專業單詞邊打了個問號。有些問號后來劃掉了,而有些就一直留在那里。晚上,張阿姨在醫院陪護母親,孫強就坐在燈下,將那些劃了問號的單詞一一翻譯過來。有些他也不認識,就寫下來,發Email給妻子,讓她請教美國的專業人士。
當孫強把那些翻譯后的單詞拿給母親時,宮淑賢驚呆了。她說了許多話,都跟她的專業有關,孫強卻聽得津津有味。他為終于找到與母親的一種溝通方式而開心。
那天,母親講累了之后,孫強告訴母親自己第一次離家的情形:“一進候機室,看不到你和爸爸的身影時,我就后悔了,我對未知的異國他鄉充滿了恐懼。但飛機起飛后,我也就死心了,明白了什么叫開弓沒有回頭箭。下飛機后,我覺得左眼模糊,照鏡子才發現,下眼皮邊上起了一個很大的膿包。要是在家,我一定會求助你,大呼小叫,可是,我知道這是在離家千萬里的美國,我就是把嗓子喊破也不會有人心疼,于是,自己拿一根牙簽扎了下去。這一扎,把我心里對家、對父母的那份依賴也扎破了……在美國,很多事情都得這樣,不能給自己脆弱的機會,要讓堅強、獨立成為習慣。”
孫強開了一個好頭兒,他和母親之間終于有了順暢而自然的交流。母親有些累了,孫強給她掖了掖被子,對她說:“睡吧,媽媽,明天我們接著聊。”母親聽話地點點頭,很快睡著了。
23年的梳理,還原歲月找回親近
第二天晚上,再回到醫院時,孫強手里拿著厚厚的相冊,里面有他從小到大的照片。他和母親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共同回憶起和每張照片有關的事情。孫強讓張阿姨幫他和母親照張合影,當張阿姨舉起相機時,孫強自然地攬住了媽媽的肩膀,宮淑賢也很自然地向兒子的肩膀靠攏。看著相機里的母子合影,孫強對母親說:“媽,小時候是你抱著我,現在得我抱著你了。”宮淑賢笑了,指著相冊里剛剛滿月的孫強照片說:“好像一轉眼,你就長大了。”孫強問:“媽,我小的時候,你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我,有沒有覺得很臟?”宮淑賢說:“傻孩子,怎么會呢?哪個媽媽會嫌自己的孩子臟?”孫強說:“媽,同理可證,兒子也不會嫌媽媽臟。能夠像媽媽小時候照顧我那樣照顧你,我覺得特別開心。”
宮淑賢的眼睛紅了,她對孫強說:“媽媽不希望成為你的負擔。”孫強說:“媽,我已經錯過了孝順爸爸的機會,如果你再不給我這個機會,我這輩子都無法開心。”
說到這里,母子倆落淚了。宮淑賢第一次跟兒子講起老伴孫志海去世的前前后后:“那是媽媽一生中最難的時刻,精神上毫無依托。每次你打來電話,媽媽只能報喜不能報憂。每次放下電話,我就特別后悔,后悔自己當初一定要將你送到國外去。你爸其實心里特別想你,尤其是看到同病房的病友兒女繞膝時,他眼睛里總掩飾不住悲傷。說實話,你爸爸去世后,一想到他最后想你、盼你的眼神,媽媽就感到無比的凄涼……
“接到你拿到綠卡的電話時,你爸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放下電話,媽媽對著你爸的遺像說了這件事情,淚流滿面。兒子,媽心里的感受太復雜了。雖然心里知道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媽媽覺得你離我更遠了,遠得再也夠不到了。每個星期天,看著別人家的孩子熱熱鬧鬧地回到父母家,媽媽的心……”
那一天,母子倆相擁而泣,23年的疏離在那一刻被拉近。孫強心里洋溢著暖暖的幸福,慶幸自己沒有明白得太晚,沒有給自己留下終生的遺憾。當母親自然地接受孫強給她接尿時,孫強笑了。他沒有想到,可以為母親做點事情,對于一個缺席多年的兒子來說,是如此的快樂。
第二篇:猜想母親紀實故事
母親去世后,我總做夢問她一個同樣的問題:我算不算一個好孩子?我是她最小的女兒,我們在世間相伴了54年。平日里我跟她耳鬢廝磨,撒嬌耍賴,卻從未想過跟她要一個真實評價。很多事情都是她走后才開始回味的,這時的母親不再開口,只留下一個又一個人生片段讓我思量。我們隔著陰陽,無語相對,寵愛和親昵再也派不上用場。這時我傷心地發現,對于自己的母親,我其實把握得十分有限。
不經意的一刻,我會覺得她又看了我一眼。這是她生前常有的舉動。她很少嘮叨,懂得適可而止,所以常常話到嘴邊,就變成那么深深的一瞥。這一瞥意味深長,飽含著一個母親對她最小孩子的擔憂和忠告,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它。現在想想,我當時都做了什么呢?在她舊病復發的日子里,我驚慌憂慮,寢食難安,甚至在深夜跪到地上,求上天眷顧一顆愛母親的心,給她健康和長壽。我滿心都是撕裂的疼痛,舉止表情就處處流露出倉皇和軟弱。那天我氣喘吁吁跑到她跟前,頭發是亂的,眼睛是濕的,她抬起頭,首先就給了我那樣的一瞥。那該是她的一聲嘆息。小時候,我體弱多病,她把我抱在膝上,或是在夜里背著走動,用輕輕的哼唱和拍打給我安撫。她說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她盼我長大是不想我總這么藤纏樹般弱小無力,她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挺拔起來,像哥哥姐姐那樣讓她放心。可30多年過去,分別在即,她從我這里看到的,依然是脆弱依賴的一張臉。她知道我此時的驚恐顫栗,卻無力再為我遮風擋雨。于是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憑我握著她疲倦的手指,眼淚一顆又一顆滴落。
那些日子,她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在她身邊,卻知道不是她思想的主角。幾年后,我們重新找出她的錄像,看她在公園唱歌,在菜博會游覽,其間不時將她頑皮的孫兒馱到背上。那是她生前的最后影像,看上去頗像一段精心的告別。現在我想,那時她的心是朝向萬里之外吧?當年她把大哥送到街口,看這個18歲的孩子走出小鎮,從此獨闖天涯,沒有流露絲毫不舍。她把驕傲掛在臉上,直到收到遙遠西北的第一封來信,才在暮色漸濃的院子里,有過片刻無聲的哽咽。27年,她從未說過心疼和牽掛,她和哥哥語調一致,往來信件都是萬事順利。有時我想,他們母子,其實更像一對密友,他們清楚自己的擔子,知道該如何引領這個家庭,所以一個全力支撐,一個奮力綻放,彼此心照不宣,無怨無悔。那天她一定是怕母子再難相見,所以她把對長子的致意,全部送給他的小孩。后來,她住到醫院里,大哥日夜兼程,終于在凌晨趕到病房。我去開門,聽到她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好像一個長期負重的人,終于可以把口袋放到地上。他們久久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沒說,他們有他們的語言,只屬于母親和長子。
有一句話,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也許在等,等她的另一個兒子,卸掉盔甲,對她說出委屈和愛。大哥不在家的日子,這個孩子填補了長子的空缺,他因此縮短了少年時代,提前長成大人。他接替大哥給家里拉水,耐心細致地教母親認字,他出車為父親買回第一個生日蛋糕,甚至像模像樣地談起戀愛。他等著母親給他評價。像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那樣,希望得到一句夸獎。但是母親忽略了他。多年以后,當那句評價再難開口,我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回家為父母劈好柴火,裝滿煤塊,然后悶悶地離開;她牽掛著他新開的工廠,嘴上不說,卻偷偷出去為他占卜。這是最言不由衷的一對母子,互相消耗,又互相疼愛。后來母親手術,我們輪流陪床。母親有一天就大聲說,數你二哥照顧得舒服。這是一個母親的表態嗎?也許她認為自己退后一步,他的心里就會敞亮一些。再后來,二哥回家,母親把他凍得冰冷的臉捂在手中說,大冷的天怎么不戴頂帽子。我想,如果時間再長些,他們一定會成為最親愛的兩個人,會手拉著手,心貼著心,說出他們想說的話,流出所有他們想流的眼淚。
她是否有過疑惑呢?我們是她的孩子,卻依然需要她一次又一次重新認識。比如當年她為姐姐戀愛和她吵架,到了晚年,在她病情危急的時候,卻正是這個女兒把她攬在懷里,以最快速度送到醫院。母親今生吃的最后一口飯,是姐姐送到嘴里的,母親今生最隆重的一次化妝,也是姐姐替她完成的。她在這個女兒身上得到了另一種形式的依靠。而早年的那些賭氣,那些悖逆,全部變得虛弱無力,它們在天堂的門口飄搖四散,比風中的稻殼還要輕。
她曾在走后的第一個春節來到我夢里。她在干凈的河堤邊等我。穿著大紅毛衣,身上是暖融融的母親的香氣。她久久地攬我在懷,直到我大聲哭醒。她還是放心不下吧,知道我一向軟弱,知道我難以承受,所以,就用最溫情的模樣,給我最后一次疼愛。
已經6年不見,今后再難相見。但是母親,無論還有多少歲月,都請陪著我們,一起走。
第三篇:母親糖果紀實故事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艾爾的爸爸在艾爾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但到17歲那年,媽媽得了癌癥,因無錢救治,也離他而去了。
艾爾離開小山村,獨自來到沿海的城市。那時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整個國家的經濟陷入崩潰,城市里到處是失業的人群。艾爾流落街頭,餓得兩眼發昏。
一天,艾爾站在港口一家商店的櫥窗前,看著盤子里香噴噴的面包忍不住直咽口水,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他猶豫了半天,最終從盤子里拿了一個面包后便跑,結果被商店老板伙計追打。
艾爾被打得倒在地上哀叫連連,絕望的時刻他情不自禁地從嘴里叫出了一聲:“媽媽!”
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婦人雙手摸索著向他們沖了過來,邊跑邊大聲叫著:“別打我的兒子!”
商店老板和他的伙計一時面面相覷,他們懷疑地看著老婦人和艾爾。商店老板問老婦人:“凱斯琴大媽,你真的確定他是你兒子嗎?你兒子跟你失散二十年了,你怎么還認得他?況且你眼睛也看不見。”
老婦人扶起地上的艾爾,渾濁無神的雙眼對著商店老板,激動地說:“諾比利,雖然我看不見,但我這做媽媽的還能辨認出兒子的聲音,我確信他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回來了,你別打他了,等下我就把面包錢還給你。”
商店老板諾比利依然將信將疑,他看了看暈了過去的艾爾,再看看老婦人喜極而泣的樣子,不由得說:“凱斯琴大媽,很抱歉我們打了你兒子,面包錢我不要了,你趕快帶你兒子回家治傷吧。”說完,他便領著伙計,悻悻地走了。
艾爾被老婦人帶回了家里,醒來的時候老婦人給艾爾拿來了食物,艾爾立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艾爾吃完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這時他才回憶起迷迷糊糊之中的一些場景。原來眼前這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把自己錯認為她的兒子。
艾爾心里有些愧疚,他無法欺騙一個雙目失明但心地善良的母親,他想立即就告訴老婦人自己并不是她的兒子,但他又害怕老婦人知道真相后,會趕走他,他又會流落到街頭,過著挨饑受凍的生活。
就在艾爾猶豫不決的時候,商店老板諾比利帶了一些禮物登門拜訪來了。
諾比利看了看艾爾,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小聲地警告艾爾:“我知道你不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這讓艾爾嚇了一跳。然而諾比利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其實,凱斯琴大媽挺可憐的,十五年前我們在海灘救起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瞎了。其后我們一直幫她打聽海船失事后離散的兒子斯科拉的消息,十幾年過去了,卻一直毫無音訊。然而十幾年來,凱斯琴大媽卻一直堅信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可能是日思夜念的緣故,才會出現今天錯把你當作斯科拉的事情。”
諾比利繼續告訴艾爾,凱斯琴大媽幾個月前無緣無故地暈倒,醫生檢查后發現她的腦里有一顆腫瘤,并且已經惡化,凱斯琴大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請求艾爾,既然他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就不如留在這里當凱斯琴大媽的兒子,算是幫助一個善良的母親完成最后的心愿。
艾爾聽諾比利說完,心里一陣感動。他看著從廚房走出來歡天喜地的凱斯琴大媽,向諾比利點了點頭,答應了。
于是艾爾便假裝成斯科拉跟凱斯琴大媽生活在了一起。艾爾發現凱斯琴大媽是靠出售一種動物形狀的糖果維持生計的。
凱斯琴大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的手卻仿佛長了眼睛般,做起事來干脆利落。她把糖漿燒熱,然后熟練地把它倒進一個雕刻成各種動物形狀的模子里,等到它們冷卻后便取了下來,掛在她門前的攤上賣。
凱斯琴大媽每賣出一根動物糖果,都會送給買糖果的孩子一只由狗尾草編成的小狗。這讓艾爾看著心里生奇。他問凱斯琴大媽:“為什么要送狗尾草小狗給孩子們呢?”凱斯琴大媽向著艾爾笑笑說:“你小時候不也是很喜歡這些小狗嗎?”
艾爾在凱斯琴大媽的指導下,很快就學會了制造糖果和編制狗尾草小狗。他幫助凱斯琴大媽把它們拿到離港口更遠的城鎮去買,然后賺回來的錢便交回到凱斯琴大媽的手里。凱斯琴大媽每次接到艾爾賺回來的錢都笑容滿面,她把錢放進錢匣子里,然后把錢匣子放在床底下。她告訴艾爾,將來她要用這筆錢,給艾爾娶個漂漂亮亮的老婆。
漸漸地,艾爾便適應了和凱斯琴大媽相依為命的生活。港口的居民都以為他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待他很親切,他也漸漸喜歡起這個美麗的港口來。
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后,凱斯琴大媽腦里的腫瘤惡化,最后躺在床上臥病不起了。生命最后的時刻,凱斯琴大媽將艾爾叫到床邊。
凱斯琴大媽用顫抖的手握住艾爾的手,渾濁的雙眼流下了眼淚,她向艾爾說:“小斯科拉,我親愛的小斯科拉,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兒子,我也知道我的兒子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邊。但當聽到你被打得躺在地上呼叫“媽媽”時,我的心都碎了。我想,假如當時是我的兒子在別的地方遇到這種困境,要是有一個媽媽能出來救他那該有多好啊!于是當時我就很自私地跑了出來,充當了一次你的媽媽。小斯科拉,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嗎?”
艾爾聽得淚流滿面,他緊緊地握住凱斯琴大媽的手,激動地說:“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我就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
凱斯琴大媽去世后,把全部遺產留給了艾爾。艾爾把她葬在一個面向大海的山坡上,那里到處長滿了狗尾草,像是滿山面向大海的思念。
此后艾爾依然留在港口,依然每天制造動物糖果,他勤奮地工作,做出了更多種形狀和口味的動物糖果來吸引小孩子。他的糖果受到越來越多的小孩子的歡迎,生意漸漸好起來。
后來國家經濟終于好轉,艾爾用先前賺來的錢雇來員工辦了一個小型工廠,專門批量生產動物糖果。沒過幾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糖果已經可以行銷到全國各地了。
艾爾給動物糖果注冊了商標,取名為“母親”糖果,它的包裝上是一只用狗尾草編成的小狗圖片,下面寫著幾個字:給我親愛的兒子斯科拉。
有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找到了艾爾,他說他叫斯科拉,七歲那年在海上遇難跟母親失散了。他看到了艾爾制造的糖果包裝袋上圖片里的狗尾草小狗,那是他童年時母親最喜歡送給他的禮物,他抱著希望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母親。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第四篇:母親的壯舉紀實故事
公交車緩緩停在站臺旁,乘客有序地前門進后門出。兩分鐘,公交車啟動離開站臺。
車載電視播放著MTV。突然,坐在車廂尾部的小伙子,直沖向站在車廂中間的另一男孩,二話沒說,揚起胳膊,朝男孩背上扇一巴掌,返回座位。男孩“哇”一聲哭了。坐在男孩身邊的年輕人心疼地看著男孩:“兒子,咋著了?”男孩手指著小伙子,委屈地哭著說:“就是他,剛才他打我。”
年輕人霍地站起來,緊握拳頭,頰部凸起兩團肉疙瘩,兩眼兇光利刃般直刺小伙子。年輕人撥開走道上的乘客,跨步來到小伙子跟前,一把攥住小伙子理順的頭發,咬牙朝車廂上撞。“請住手!他是我兒子,他是殘疾人!”坐在車前門處緊挨扶手的中年婦女,邊擺手邊大聲喊。中年婦女的舉止瞬間引來車廂內所有乘客的目光。站道上的乘客屏住呼吸,迅速給中年婦女讓開一條道。
公交車停止了走動。
“凈扯淡!”年輕人不屑罵了句,扭頭瞄眼中年婦女,“殘疾人咋了?殘疾人就可以隨便打人嗎?”年輕人的拳頭剛揚起,中年婦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身體緊緊護住小伙子,只聽“撲哧”一拳,正落在中年婦女的背上。中年婦女淚眼汪汪地乞求道:“年輕人,對不起,你對我兒子有啥不滿的地方,請你發泄到我身上吧,我兒子他……”乘客眼看年輕人不甘罷休,偷偷撥打了110,警察兩分鐘趕到現場,調解平息了這場**。
事后,年輕人幾經周折,尋到中年婦女的家。年輕人見到中年婦女,“撲通”跪下,一臉懺悔地說:“大姐,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動手打你兒子,更不應該打你……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過失。”中年婦女慌忙上前扶年輕人:“別,別這樣。”年輕人從衣兜里掏出三千元錢,遞給中年婦女:“大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們母子倆收下……”中年婦女用手背把錢擋回去,認真地說:“兄弟,這錢我是不會收下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母親,情急之下,做了母親理應做的事情,希望我們每個健全人,以后對殘疾人朋友多付出一些關愛,哪怕是多些理解,少些歧視也好啊……”
其實,中年婦女并不是小伙子的母親,她只是一位普通的過往乘客。她和小伙子經常乘坐這路公交車,慢慢地,便熟識了。她知道,小伙子患有自閉癥,在公共場所偶爾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舉動。
第五篇:母親的橙子紀實故事
在她9歲那年,父親就撇下她和她的母親,撒手人寰了。父親死于胃癌。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當父親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氣時,一向溫柔嫻靜的母親,突然發瘋一般撲向父親僵硬的身體,直哭得地動山搖……她完全懵住了。眼前,一座大山轟然倒塌了。她聽到人們在勸著母親:“堅強些吧,孩子還小,你要堅強些啊!”
很顯然,這種勸說對母親是有效的。嚎啕大哭轉為了低泣,母親猛地回轉身,一把將她抱住了,抱得那么緊,生怕她會跑掉似的。
辦完父親的后事,母親帶著她過上了與從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從前,父親在外工作賺錢,母親在家里做家務。而今,她一個柔弱女人,卻硬撐著,在街邊開起了一家雜貨店。為還清給父親治病欠下的外債,原有的房子被賣掉了,小雜貨店成了母女二人的棲身之所。
雜貨店真小,只窄窄的那么一小條兒,前面勉強擺下一個柜臺、一個貨架,后面則緊挨著母女倆共用的一張小床。每天,她上學,母親苦心經營著小店。生意很不好,她們的日子捉襟見肘。但,就算再窮,每天的晚飯后,她總能吃到一個酸甜美味的橙子。
從沒見過像母親那樣會剝橙子的人。她一般先用手掌按住橙子,控制好力度地揉幾下,然后再不緊不慢地將橙子剝開來,絕不會讓橙汁泄出一滴。剝去了橙皮,母親將球狀的橙肉放在她的掌心,看著她一瓣瓣添進嘴里,臉上的笑容總有說不出的舒暢。
但是,就算再美味的水果,吃久了也會膩吧。隨著一天天長大,她漸漸厭倦了晚飯后的那一個橙子。一次,當母親照例將一個橙子遞過來時,她執拗地躲開了。“怎么又是橙子?我討厭橙子!”她對母親大聲地發出了抗議。“你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聽話了?”母親也發火了,火氣大得驚人。“橙子便宜,媽就這么大能力了,貴一些的水果買不起……”母親聲音顫抖著,說著說著居然哽咽了。最終,她還是無奈地吃掉了那個橙子。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經19歲了,是一名大學生了。母親老了,但,小雜貨店沒變,每天的晚飯后,母親給她剝一個橙子的習慣也沒變。
那個周末,母親有事出去了,她留在雜貨店里,照看著生意。一上午就快過去,沒有一個客人光顧。閑來無事,她打算做一次大掃除。收拾床鋪的時候,在床墊下面,她意外地發現了一本舊雜志。那雜志實在是太舊了,封皮泛黃,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的。她隨意地翻了翻,突然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在那一頁上,有一張彩色的插圖,那是一個又大又圓的橙子。插圖下面,是一大段與橙子有關的文字介紹,一些重點句,被人用圓珠筆打上了下劃線。其中一句寫著:防胃癌妙招,每天吃一個橙子……
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鼻子一酸,大顆的淚珠從眼里撲簌簌滾落下來,打濕了頁面上的橙子——它也流淚了。那一刻,緘默的橙子,仿佛在向她訴說母親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