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母親的謊言紀實故事
20xx年10月12日,東北師范大學新生王斌收到一筆1萬元的匯款,這對于家境并不富裕的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可是,當他看到落款上匯款人一欄什么也沒有時,他迷茫了。他迅速給媽媽羅新打了一個電話。放下電話,王斌淚流滿面——母親愛的謊言,在這一刻被揭穿……
母親撒下愛的謊言
王斌永遠不會忘記2005年1月16日那個冬夜。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父親王承相去小叔家給奶奶送贍養(yǎng)費,出門前父親答應他,第二天爺倆去勞動公園打雪仗。不料到了夜里11點,母親羅新接到了警察的電話,電話里說:“王承相正在大連醫(yī)學院附屬第二醫(yī)院搶救,請家屬趕緊過來。”
母子倆趕到醫(yī)院,迎來的卻是王承相已告不治的噩耗。淚眼模糊的母子倆從警察處得知,當晚9點,王承相從弟弟家出來,路過友好廣場時,看到兩個男子在搶一個女孩的包,女孩奮力反抗,大喊救命。兩個歹徒拿出匕首,朝女孩刺去。王承相沒有多想便沖了上去,沒想到惱羞成怒的歹徒猛地一刀朝王承相的胸口刺去。女孩嚇呆了,兩個歹徒趁機拽過她的包奪路而逃。路人趕忙報警打急救電話,但王承相送到醫(yī)院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女孩的父母在醫(yī)院里對羅新千恩萬謝,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時間,當?shù)孛襟w紛紛對此事進行了報道。然而,喧鬧的輿論背后是當事人永遠無法平息的痛與生存的窘迫。被救女孩父母早年失業(yè),一家人靠女孩在一家書店做前臺接待的工資維持生計,實在拿不出多少錢來。
王承相生前是個小學老師,羅新在社區(qū)做宣傳員,年邁多病的老母親和弟弟一家同住,每個月王承相給老人500元生活費,等待羅新的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以自己每個月2000元不到的工資,如何撫養(yǎng)孩子、贍養(yǎng)老人?
一個周末,羅新帶著王斌去看望婆婆。臨走時,王斌的小叔送娘倆下樓,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嫂子,我哥不能就這么白白送了命,他們家(被救女孩一家)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要知道,咱媽的藥費……”
羅新及時打斷了他。她不希望兒子聽到小叔后面的話,對父親救人的價值產(chǎn)生懷疑。“王覺,我去找他們吧。”羅新答應道。
回家的路上,13歲的王斌對媽媽說:“媽媽,爸爸這樣做,值得嗎?”為了那女孩的一只包,爸爸付出了生命,他們一家人都陷入悲傷……
兒子的問題讓羅新心如刀絞,但她不能讓孩子覺得父親的死毫無意義。“兒子,以媽媽對爸爸的了解,他是一個敢擔當?shù)哪凶訚h,做人的良心不允許他袖手旁觀,否則他會一輩子不安。所以,不管別人如何評價,媽媽希望你在心底里覺得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將來也要成為爸爸那樣敢于擔當?shù)娜恕!蓖醣簏c點頭。
2006年6月,羅新去了被救女孩的家。她想了解女孩后來的生活狀況,也希望能拿到一點錢。
那天是星期天,女孩在做家務,她父親在看電視,母親在鄰居家打麻將。對于羅新的到來,他們既驚訝又驚慌。女孩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說:“阿姨,一直想去看看你,可是……”羅新心里很酸。女孩父親把妻子叫了回來,兩人手足無措地對羅新說:“我倆這個年紀找活兒也不容易。但你放心,等我們有了錢,一定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
羅新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說:“她還是個孩子,不能把家庭的重擔全壓在她的身上。你們也不算太老,只要肯找,工作總還是能找得到的。我老公若地下有知,也希望你們過得好。否則,他……太可惜了。”
羅新說完這些話后,幾乎是逃一樣地離開了那家人,她害怕自己會罵人。走在街上,羅新淚如雨下,丈夫去世時她也不曾如此哭過,但這一刻,她那么思念他。擦干眼淚,羅新想到的是怎么跟婆婆、小叔子和兒子交代,她不想讓他們知道丈夫用生命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更加不想讓孩子產(chǎn)生“見義勇為不值得”的想法。
羅新帶著兒子去了婆婆家,對他們說:“我去那個女孩家了,一家三口人,就女孩一個人掙錢。他們手頭只有1萬元錢,開了個早點攤賺錢。他們答應今后給咱們家6萬元錢,說不會讓承相的血白流。媽,等他們給了錢,3萬給您,3萬留著給斌斌上大學,行嗎?”不管怎么樣,對方總算有了個說法,這讓婆婆和小叔子覺得感情上還算能夠接受。
回到家,吃晚飯時,羅新跟兒子說:“自從出了那件事,那個女孩原本不上進的父母變得很勤奮,跟人家借了錢,開了個早餐店,早出晚歸地掙錢。他們覺得自己欠咱家的。斌斌,這也算是件好事,對不對?”
王斌點點頭,眼眶紅了,說“媽,我好想爸爸。”兒子的一句話,讓羅新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娘倆抱在一起,哭了很久。最后羅新對兒子說:“斌斌,咱以后得精打細算過日子,爸爸用生命換來的錢咱不能花,他當初那么做,也不是為了錢,對不對?”兒子含淚點頭。
那一夜,羅新失眠了。她知道,為了安慰婆婆和兒子的心,那6萬塊錢她得賺出來。
守護一個秘密,母親為家人撐起一片天
決定用自己的雙手撫慰家人的內(nèi)心后,羅新變得很忙碌。羅新白天上完班,晚上就用縫紉機做鞋墊,有空就去街上擺攤賣鞋墊。她做的鞋墊全用又厚又硬的牛仔布料,裁剪很費力,剪刀把常把手磨出血泡。兒子懂事,一有空就幫媽媽剪鞋墊。自己的手磨破,羅新沒哭,可是看著兒子嬌嫩小手上的血泡,她心疼得眼淚直流。王斌很男子漢地對媽媽說:“爸爸救人的時候連眼皮都沒眨下,這點小傷算什么!”
一天,羅新下班后帶著勞累的身體回到家,放學回來的王斌已經(jīng)做好飯菜在等媽媽。看到媽媽,王斌高興地說:“媽,今天同學拿了好多穿破穿舊了的牛仔褲給我。”羅新瞪大了眼睛:“他們怎么知道的?”“我說的唄。我在班里人緣好,同學們都樂意幫我。”羅新陰郁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起來,有如此懂事的兒子,再大的困難自己都得挺過去。
后來,在兒子的啟發(fā)下,羅新除了做鞋墊,又開始幫人加工十字繡。王斌把母親的辛勞看在眼內(nèi),學習從不用母親操心。每逢周末,除了去奶奶家待半天,羅新總是帶兒子逛逛博物館、到郊外散散心。不管怎樣,她希望讓家庭的生活維持在丈夫在世時的水平,日子可以過得緊一點,可是不能讓兒子少了見識。
2009年11月,羅新終于湊夠了3萬元錢。當她把這筆錢交到婆婆手上時,老人家悲從中來,眼淚直流。羅新邊安慰老人邊說:“媽,6萬元錢他們都給了。那3萬,我給斌斌存著,等他上大學的時候用。您放心,只要您活著,我就養(yǎng)您,和承相在時一個樣兒。”
想著家里已經(jīng)有了3萬元,王斌就勸媽媽不必再做手工了。羅新對王斌說:“既然能賺錢,干嗎讓自己閑著。再說,不到萬不得已,媽不想用那3萬元。那是爸爸留給你的財富,媽媽沒權處置它。”
最好的回饋:讓美德代代傳承
2010年夏天,王斌考入東北師范大學,準備將來子承父業(yè),做一名教師。但孩子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怎么辦?羅新苦苦想了一夜,終于找到辦法:等兒子離家后,就把位于中山區(qū)的兩居室租出去,自己租一個民房住著,每個月就能擠出一筆錢來。
9月1日,送走兒子之后,羅新很快把自家的房子租了出去,然后自己在鞍山路附近租了一個無暖氣無煤氣的平房,這樣每個月就有1100元的額外收入了。羅新跟家人解釋說:“兒子不在家,我一個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既孤單又浪費,居家過日子,這就叫理財。”
就這樣,羅新用自己的堅強隱忍守住了一個秘密,也用自己的力量將兒子撫養(yǎng)成人。10月12日,王斌在學校收到一筆1萬元的匯款,但當看到匯款人一欄空白時,他不敢貿(mào)然取出這筆錢,便迅速地給母親羅新打了一個電話。羅新知道,一定是那個女孩給王斌寄過來的錢,這就說明那一家人還是知恩圖報的,但也真的是能力有限。可羅新看重的是這1萬元背后所凝結的感恩之心。所以,羅新這樣對兒子說:“斌斌,是你爸爸救的那個女孩家寄來的,他們家比咱們家過得更不容易。為了這1萬元錢,他們一家三口肯定是吃不好,穿不暖的。所以,兒子,這是良心錢,無價的。”
王斌滿心疑惑地問道:“他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給過咱們錢了嗎?為什么還要寄錢給我?”羅新一時語塞,只好支吾以對。這時候王斌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追問道:“媽,之前他們沒有給咱們6萬元錢,對不對?”
事情到了這一步,羅新覺得無法再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因為對方對這件事情做出回應,說明丈夫的血沒有白流。
電話的另一端,得知真相的王斌為自己的粗心、為母親的苦難,痛哭失聲。第二天,他請了假,坐最早的一班火車回了大連,他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想念媽媽。
下午,母子二人在火車站相見,兒子緊緊地抱著母親。那天,兒子為媽媽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幫媽媽洗腳梳頭揉背捶肩,他覺得無論做什么,都無法彌補媽媽這些年來所承受的苦,都無法表達自己對媽媽的愛。
王斌擁著媽媽說:“媽媽,把這1萬元還給他們家吧,爸爸救她,不是為了錢,是希望他們過得好。有了這1萬元錢,他們會過得更好一些。放心吧,從今天起,這個家,我來撐。”
羅新幸福地笑了,她知道,丈夫的美德在兒子的身上得到了延續(xù)。這是一個母親最深最美的愿望,所以,一切的苦與難,都值得。
第二篇:母親的8個謊言紀實故事
我是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我家甚至沒有讓人吃飽的食物。當吃飯的時候,母親常常把她碗里的飯撥到我的碗里,然后,她會說:“兒子,把這些飯吃了吧,我不餓。”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第一個謊言。
我上小學的時候,母親常常去附近的河邊釣魚。她希望用釣來的魚給我增加營養(yǎng)。釣到魚后,她就會給我煮新鮮的魚湯,這讓我的胃口大開。我邊吃魚肉,邊喝魚湯。母親就坐在我的身旁,揀吃我吐出來的魚骨頭。看到這些,我就夾一口魚肉給母親,但她馬上拒絕了,并說:“兒子,這種魚,我真的不喜歡吃。”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第二個謊言。
我讀初中、高中的時候,我的母親為了支付我的學費,不得不出門打工,每天很晚才回家。有一天,當我從夢中醒來,看到母親借著一點點的燭光,在做粘火柴盒的工作。我說:“媽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你還要去上班。”媽媽笑著說:“親愛的,我不累。”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第三個謊言。
當我考大學的時候,外面烈日炎炎,母親就在校門口等我,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當我走出考場來到了校門口,母親迎上來,給我倒了一杯茶。這茶是她用瓶子裝來的。我看到母親滿臉都是汗水,立刻把茶杯遞給了母親,讓她喝茶解解渴。母親說:“你喝吧,兒子,我不渴。”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第四個謊言。
一年后,我的父親因病去世,我可憐的母親不得不扮演父親和母親的雙重角色。我們家的生活狀況越來越差,鄰居中一位好心的叔叔來資助我上學。鄰居們曾經(jīng)勸我的母親再婚,但是母親固執(zhí)地拒絕了,她說:“我不需要愛情。”
這是母親的第五個謊言。
當我完成學業(yè),并找到了一份工作的時候,我的母親已經(jīng)退休了。但她為了生活,每天清晨都早早地起來,騎著三輪車,到菜市場去賣菜。當時,我在另一個城市工作,經(jīng)常給她寄一些錢。我想讓母親不要再過節(jié)衣縮食的生活,但她每次都很固執(zhí)地把錢給我退回來。她說:“我有足夠的錢了。”
這是母親的第六個謊言。
我所在的公司有一個獎學金計劃。因為我工作出色,公司培養(yǎng)我繼續(xù)讀碩士學位,并給我很高的工資。我打算把我的母親接到海灣城市享受生活。但是,我可愛的母親不想打擾她的兒子。她對我說:“我在家里很好,我住不慣其他的城市。”
這是母親的第七個謊言。
在母親的晚年,她得了胃癌,不得不住院治療。我回家看望我最親愛的母親。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頭發(fā)全都白了。母親看著我,試圖給我一個微笑,疾病削弱了母親的身體,她看上去虛弱無力。看著母親,我忍不住淚流滿面。母親試圖安慰我,她說:“不要哭,媽媽一點都不痛。”
這是母親的第八個謊言,也是最后一個謊言。說完她的第八個謊言,我最親愛的母親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第三篇:猜想母親紀實故事
母親去世后,我總做夢問她一個同樣的問題:我算不算一個好孩子?我是她最小的女兒,我們在世間相伴了54年。平日里我跟她耳鬢廝磨,撒嬌耍賴,卻從未想過跟她要一個真實評價。很多事情都是她走后才開始回味的,這時的母親不再開口,只留下一個又一個人生片段讓我思量。我們隔著陰陽,無語相對,寵愛和親昵再也派不上用場。這時我傷心地發(fā)現(xiàn),對于自己的母親,我其實把握得十分有限。
不經(jīng)意的一刻,我會覺得她又看了我一眼。這是她生前常有的舉動。她很少嘮叨,懂得適可而止,所以常常話到嘴邊,就變成那么深深的一瞥。這一瞥意味深長,飽含著一個母親對她最小孩子的擔憂和忠告,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它。現(xiàn)在想想,我當時都做了什么呢?在她舊病復發(fā)的日子里,我驚慌憂慮,寢食難安,甚至在深夜跪到地上,求上天眷顧一顆愛母親的心,給她健康和長壽。我滿心都是撕裂的疼痛,舉止表情就處處流露出倉皇和軟弱。那天我氣喘吁吁跑到她跟前,頭發(fā)是亂的,眼睛是濕的,她抬起頭,首先就給了我那樣的一瞥。那該是她的一聲嘆息。小時候,我體弱多病,她把我抱在膝上,或是在夜里背著走動,用輕輕的哼唱和拍打給我安撫。她說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她盼我長大是不想我總這么藤纏樹般弱小無力,她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挺拔起來,像哥哥姐姐那樣讓她放心。可30多年過去,分別在即,她從我這里看到的,依然是脆弱依賴的一張臉。她知道我此時的驚恐顫栗,卻無力再為我遮風擋雨。于是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憑我握著她疲倦的手指,眼淚一顆又一顆滴落。
那些日子,她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在她身邊,卻知道不是她思想的主角。幾年后,我們重新找出她的錄像,看她在公園唱歌,在菜博會游覽,其間不時將她頑皮的孫兒馱到背上。那是她生前的最后影像,看上去頗像一段精心的告別。現(xiàn)在我想,那時她的心是朝向萬里之外吧?當年她把大哥送到街口,看這個18歲的孩子走出小鎮(zhèn),從此獨闖天涯,沒有流露絲毫不舍。她把驕傲掛在臉上,直到收到遙遠西北的第一封來信,才在暮色漸濃的院子里,有過片刻無聲的哽咽。27年,她從未說過心疼和牽掛,她和哥哥語調一致,往來信件都是萬事順利。有時我想,他們母子,其實更像一對密友,他們清楚自己的擔子,知道該如何引領這個家庭,所以一個全力支撐,一個奮力綻放,彼此心照不宣,無怨無悔。那天她一定是怕母子再難相見,所以她把對長子的致意,全部送給他的小孩。后來,她住到醫(yī)院里,大哥日夜兼程,終于在凌晨趕到病房。我去開門,聽到她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好像一個長期負重的人,終于可以把口袋放到地上。他們久久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沒說,他們有他們的語言,只屬于母親和長子。
有一句話,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也許在等,等她的另一個兒子,卸掉盔甲,對她說出委屈和愛。大哥不在家的日子,這個孩子填補了長子的空缺,他因此縮短了少年時代,提前長成大人。他接替大哥給家里拉水,耐心細致地教母親認字,他出車為父親買回第一個生日蛋糕,甚至像模像樣地談起戀愛。他等著母親給他評價。像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那樣,希望得到一句夸獎。但是母親忽略了他。多年以后,當那句評價再難開口,我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回家為父母劈好柴火,裝滿煤塊,然后悶悶地離開;她牽掛著他新開的工廠,嘴上不說,卻偷偷出去為他占卜。這是最言不由衷的一對母子,互相消耗,又互相疼愛。后來母親手術,我們輪流陪床。母親有一天就大聲說,數(shù)你二哥照顧得舒服。這是一個母親的表態(tài)嗎?也許她認為自己退后一步,他的心里就會敞亮一些。再后來,二哥回家,母親把他凍得冰冷的臉捂在手中說,大冷的天怎么不戴頂帽子。我想,如果時間再長些,他們一定會成為最親愛的兩個人,會手拉著手,心貼著心,說出他們想說的話,流出所有他們想流的眼淚。
她是否有過疑惑呢?我們是她的孩子,卻依然需要她一次又一次重新認識。比如當年她為姐姐戀愛和她吵架,到了晚年,在她病情危急的時候,卻正是這個女兒把她攬在懷里,以最快速度送到醫(yī)院。母親今生吃的最后一口飯,是姐姐送到嘴里的,母親今生最隆重的一次化妝,也是姐姐替她完成的。她在這個女兒身上得到了另一種形式的依靠。而早年的那些賭氣,那些悖逆,全部變得虛弱無力,它們在天堂的門口飄搖四散,比風中的稻殼還要輕。
她曾在走后的第一個春節(jié)來到我夢里。她在干凈的河堤邊等我。穿著大紅毛衣,身上是暖融融的母親的香氣。她久久地攬我在懷,直到我大聲哭醒。她還是放心不下吧,知道我一向軟弱,知道我難以承受,所以,就用最溫情的模樣,給我最后一次疼愛。
已經(jīng)6年不見,今后再難相見。但是母親,無論還有多少歲月,都請陪著我們,一起走。
第四篇:母親糖果紀實故事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艾爾的爸爸在艾爾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但到17歲那年,媽媽得了癌癥,因無錢救治,也離他而去了。
艾爾離開小山村,獨自來到沿海的城市。那時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陷入崩潰,城市里到處是失業(yè)的人群。艾爾流落街頭,餓得兩眼發(fā)昏。
一天,艾爾站在港口一家商店的櫥窗前,看著盤子里香噴噴的面包忍不住直咽口水,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他猶豫了半天,最終從盤子里拿了一個面包后便跑,結果被商店老板伙計追打。
艾爾被打得倒在地上哀叫連連,絕望的時刻他情不自禁地從嘴里叫出了一聲:“媽媽!”
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婦人雙手摸索著向他們沖了過來,邊跑邊大聲叫著:“別打我的兒子!”
商店老板和他的伙計一時面面相覷,他們懷疑地看著老婦人和艾爾。商店老板問老婦人:“凱斯琴大媽,你真的確定他是你兒子嗎?你兒子跟你失散二十年了,你怎么還認得他?況且你眼睛也看不見。”
老婦人扶起地上的艾爾,渾濁無神的雙眼對著商店老板,激動地說:“諾比利,雖然我看不見,但我這做媽媽的還能辨認出兒子的聲音,我確信他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回來了,你別打他了,等下我就把面包錢還給你。”
商店老板諾比利依然將信將疑,他看了看暈了過去的艾爾,再看看老婦人喜極而泣的樣子,不由得說:“凱斯琴大媽,很抱歉我們打了你兒子,面包錢我不要了,你趕快帶你兒子回家治傷吧。”說完,他便領著伙計,悻悻地走了。
艾爾被老婦人帶回了家里,醒來的時候老婦人給艾爾拿來了食物,艾爾立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艾爾吃完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這時他才回憶起迷迷糊糊之中的一些場景。原來眼前這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把自己錯認為她的兒子。
艾爾心里有些愧疚,他無法欺騙一個雙目失明但心地善良的母親,他想立即就告訴老婦人自己并不是她的兒子,但他又害怕老婦人知道真相后,會趕走他,他又會流落到街頭,過著挨饑受凍的生活。
就在艾爾猶豫不決的時候,商店老板諾比利帶了一些禮物登門拜訪來了。
諾比利看了看艾爾,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小聲地警告艾爾:“我知道你不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這讓艾爾嚇了一跳。然而諾比利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其實,凱斯琴大媽挺可憐的,十五年前我們在海灘救起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jīng)瞎了。其后我們一直幫她打聽海船失事后離散的兒子斯科拉的消息,十幾年過去了,卻一直毫無音訊。然而十幾年來,凱斯琴大媽卻一直堅信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可能是日思夜念的緣故,才會出現(xiàn)今天錯把你當作斯科拉的事情。”
諾比利繼續(xù)告訴艾爾,凱斯琴大媽幾個月前無緣無故地暈倒,醫(yī)生檢查后發(fā)現(xiàn)她的腦里有一顆腫瘤,并且已經(jīng)惡化,凱斯琴大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請求艾爾,既然他現(xiàn)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就不如留在這里當凱斯琴大媽的兒子,算是幫助一個善良的母親完成最后的心愿。
艾爾聽諾比利說完,心里一陣感動。他看著從廚房走出來歡天喜地的凱斯琴大媽,向諾比利點了點頭,答應了。
于是艾爾便假裝成斯科拉跟凱斯琴大媽生活在了一起。艾爾發(fā)現(xiàn)凱斯琴大媽是靠出售一種動物形狀的糖果維持生計的。
凱斯琴大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的手卻仿佛長了眼睛般,做起事來干脆利落。她把糖漿燒熱,然后熟練地把它倒進一個雕刻成各種動物形狀的模子里,等到它們冷卻后便取了下來,掛在她門前的攤上賣。
凱斯琴大媽每賣出一根動物糖果,都會送給買糖果的孩子一只由狗尾草編成的小狗。這讓艾爾看著心里生奇。他問凱斯琴大媽:“為什么要送狗尾草小狗給孩子們呢?”凱斯琴大媽向著艾爾笑笑說:“你小時候不也是很喜歡這些小狗嗎?”
艾爾在凱斯琴大媽的指導下,很快就學會了制造糖果和編制狗尾草小狗。他幫助凱斯琴大媽把它們拿到離港口更遠的城鎮(zhèn)去買,然后賺回來的錢便交回到凱斯琴大媽的手里。凱斯琴大媽每次接到艾爾賺回來的錢都笑容滿面,她把錢放進錢匣子里,然后把錢匣子放在床底下。她告訴艾爾,將來她要用這筆錢,給艾爾娶個漂漂亮亮的老婆。
漸漸地,艾爾便適應了和凱斯琴大媽相依為命的生活。港口的居民都以為他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待他很親切,他也漸漸喜歡起這個美麗的港口來。
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后,凱斯琴大媽腦里的腫瘤惡化,最后躺在床上臥病不起了。生命最后的時刻,凱斯琴大媽將艾爾叫到床邊。
凱斯琴大媽用顫抖的手握住艾爾的手,渾濁的雙眼流下了眼淚,她向艾爾說:“小斯科拉,我親愛的小斯科拉,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兒子,我也知道我的兒子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邊。但當聽到你被打得躺在地上呼叫“媽媽”時,我的心都碎了。我想,假如當時是我的兒子在別的地方遇到這種困境,要是有一個媽媽能出來救他那該有多好啊!于是當時我就很自私地跑了出來,充當了一次你的媽媽。小斯科拉,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嗎?”
艾爾聽得淚流滿面,他緊緊地握住凱斯琴大媽的手,激動地說:“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我就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
凱斯琴大媽去世后,把全部遺產(chǎn)留給了艾爾。艾爾把她葬在一個面向大海的山坡上,那里到處長滿了狗尾草,像是滿山面向大海的思念。
此后艾爾依然留在港口,依然每天制造動物糖果,他勤奮地工作,做出了更多種形狀和口味的動物糖果來吸引小孩子。他的糖果受到越來越多的小孩子的歡迎,生意漸漸好起來。
后來國家經(jīng)濟終于好轉,艾爾用先前賺來的錢雇來員工辦了一個小型工廠,專門批量生產(chǎn)動物糖果。沒過幾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糖果已經(jīng)可以行銷到全國各地了。
艾爾給動物糖果注冊了商標,取名為“母親”糖果,它的包裝上是一只用狗尾草編成的小狗圖片,下面寫著幾個字:給我親愛的兒子斯科拉。
有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找到了艾爾,他說他叫斯科拉,七歲那年在海上遇難跟母親失散了。他看到了艾爾制造的糖果包裝袋上圖片里的狗尾草小狗,那是他童年時母親最喜歡送給他的禮物,他抱著希望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母親。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第五篇:母親的壯舉紀實故事
公交車緩緩停在站臺旁,乘客有序地前門進后門出。兩分鐘,公交車啟動離開站臺。
車載電視播放著MTV。突然,坐在車廂尾部的小伙子,直沖向站在車廂中間的另一男孩,二話沒說,揚起胳膊,朝男孩背上扇一巴掌,返回座位。男孩“哇”一聲哭了。坐在男孩身邊的年輕人心疼地看著男孩:“兒子,咋著了?”男孩手指著小伙子,委屈地哭著說:“就是他,剛才他打我。”
年輕人霍地站起來,緊握拳頭,頰部凸起兩團肉疙瘩,兩眼兇光利刃般直刺小伙子。年輕人撥開走道上的乘客,跨步來到小伙子跟前,一把攥住小伙子理順的頭發(fā),咬牙朝車廂上撞。“請住手!他是我兒子,他是殘疾人!”坐在車前門處緊挨扶手的中年婦女,邊擺手邊大聲喊。中年婦女的舉止瞬間引來車廂內(nèi)所有乘客的目光。站道上的乘客屏住呼吸,迅速給中年婦女讓開一條道。
公交車停止了走動。
“凈扯淡!”年輕人不屑罵了句,扭頭瞄眼中年婦女,“殘疾人咋了?殘疾人就可以隨便打人嗎?”年輕人的拳頭剛揚起,中年婦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身體緊緊護住小伙子,只聽“撲哧”一拳,正落在中年婦女的背上。中年婦女淚眼汪汪地乞求道:“年輕人,對不起,你對我兒子有啥不滿的地方,請你發(fā)泄到我身上吧,我兒子他……”乘客眼看年輕人不甘罷休,偷偷撥打了110,警察兩分鐘趕到現(xiàn)場,調解平息了這場**。
事后,年輕人幾經(jīng)周折,尋到中年婦女的家。年輕人見到中年婦女,“撲通”跪下,一臉懺悔地說:“大姐,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動手打你兒子,更不應該打你……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過失。”中年婦女慌忙上前扶年輕人:“別,別這樣。”年輕人從衣兜里掏出三千元錢,遞給中年婦女:“大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們母子倆收下……”中年婦女用手背把錢擋回去,認真地說:“兄弟,這錢我是不會收下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母親,情急之下,做了母親理應做的事情,希望我們每個健全人,以后對殘疾人朋友多付出一些關愛,哪怕是多些理解,少些歧視也好啊……”
其實,中年婦女并不是小伙子的母親,她只是一位普通的過往乘客。她和小伙子經(jīng)常乘坐這路公交車,慢慢地,便熟識了。她知道,小伙子患有自閉癥,在公共場所偶爾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