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不要讓母親知道紀實故事
“不要讓母親知道”,在大哥住院的四個多月里,這成為我們心中最沉重、最溫馨的秘密,一直到大哥走出醫院,一直到他再一次回到母親的身邊。
那天早晨我剛起床,手機突然響了,一接聽,是大哥微弱的聲音:“我們的車出事了……”等我趕到醫院時,大哥已在手術室搶救,大嫂頭部受到撞擊,臉上縫了十幾針。見了我,大嫂忍著痛楚叮囑我不要將車禍的事情告訴母親,擔心母親治療過鼻咽癌的虛弱身體經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大哥先天營養不良,從小體弱多病,是母親最放心不下的孩子。這幾年來,大哥人到中年下了崗,靠長途販運水果為生,每次出門,母親總是燒香作揖,求菩薩保佑他平平安安,可這次……
手術整整進行了9個小時,當大哥的手術車推出來時,他的目光無力地從我們臉上一一閃過。將他推進前往重癥監護室的電梯間時,大哥的手抓住了我扶著手術車的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母親知道!”
我的心頓時涌起一股巨大的波瀾。是啊!不要讓母親知道。這些年來,每當遇到事業上的挫折、生活中的困難,在面對患有癌癥的母親時,我們都謹守著一份默契。每次給她打電話,我們說的都是諸如“媽,我又加工資了”“媽,我這回又拿了獎金”之類的喜訊,讓老人享受兒女帶給她的精神上的慰藉。
大哥在ICU整整度過了10天,他的脾臟、膽囊被摘除,肝臟切除一半,大腿骨折。進入ICU的第三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小妹頓時哭了,提議接母親來醫院跟大哥見上最后一面。幾兄妹商量好久,始終不能達成一致意見,最后舉手表決,票數持平。我強忍著內心的酸楚,說加上大哥的一票吧!他說了:不要讓母親知道。
在大哥生命垂危的時刻,我們在他耳邊一遍遍呼喚:“大哥,我們答應你不讓母親知道,你也要答應我們,一定要堅強地活下來。”也許是我們的呼喚起了作用,大哥度過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危機。轉入骨科病房那天,主治醫生連連感嘆大哥創造了生命的奇跡。
母親打來電話,問大哥為什么沒有打電話回家。為了不讓母親起疑,剛脫離生命危機的大哥在病床上拿起了電話,每個星期,都不忘“匯報”一次自己的情況,盡管他的身子還是那么虛弱,但還是努力面對手機笑出聲來。
“不要讓母親知道”,在大哥住院的四個多月里,這成為我們心中最沉重、最溫馨的秘密,一直到大哥走出醫院,一直到他再一次回到母親的身邊。
第二篇:母親不害怕紀實故事
無奈的選擇
林飛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職員,這天,他在辦公室上班,沒事時翻開報紙,看到一條新聞,說是有個地方的墓地價格已經漲到了每平米30多萬,而且還沒有現墓,只有預訂的“期墓”。林飛一看到這,頓時一聲長嘆,發起愁來。
為啥發愁呢?因為林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已經七十多了,父親早年就去世了,母親一直獨身撫養他長大成人。如今母親身體不好,一年里幾次住院。以前也曾想到過為母親買墓地的事,可林飛總覺得這樣做不吉利,有盼母親死的味道,就一直拖著,現在看到這個新聞,他有些緊張起來。
放下報紙,林飛認真想了想,這事還真得提前計劃一下。于是,他打電話到墓園咨詢了一番,這一咨詢更是讓他心驚肉跳:本市最便宜的墓地是每平米1萬元,最貴的高達20萬,就按最便宜的價格、最小的面積來算,要買這墓,也不會少于10萬元,這還不含辦喪事的其他費用。
林飛的日子不太好過:母親生病花錢不說,他的兒子剛剛買房結婚,首付款是林飛拿的,幾乎花光了他大半輩子的積蓄。一旦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他只怕要抓瞎。
中午下了班,林飛悶悶不樂地出去吃飯,想到母親的后事,他飯都吃不進去了,決定不吃,省下幾塊錢也好,于是就在街上瞎逛。忽然,他看到同事老胡迎面過來,手里還拿著一疊紙,正在邊走邊看。林飛叫了他一聲,他一看到林飛,忙把手里的紙一折,將內容隱藏起來,明顯是怕林飛看到。
“是啥寶貝啊,還怕被別人看?”林飛跟老胡關系不錯,就跟他開玩笑。老胡臉一紅,支吾了一句,就匆匆走了。
林飛看看時間還早,就繼續往前走。走不多遠,忽然一個小伙子湊上前來,遞給他一張廣告單,林飛掃了一眼,那居然是推銷墓地的,于是就接了過來,認真看了起來。小伙子見他看得認真,就熱情地推銷起來:“大哥,人生大事,提前計劃。現在我們這里的墓地價格太高了,這是我們鄰省的‘遠城’,那里的墓地,價格只有我們這里的十分之一,相距不過兩百公里,現在高速路也通了,兩小時就到了,交通方便,環境優美,現在預訂,還可以打九折。”
廣告上的價格是1000元一平米,如果打折,一個10平米的墓地不到1萬,林飛一看就動了心。
小伙子趁熱打鐵,繼續說:“大哥,現在錢難掙啊,我們小老百姓,不容易啊,這事真的很劃算的。不瞞您,我父母現在還不老,我都給他們訂好了,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啥價了。如果大哥感興趣,現在來登個記,周日我們有大巴車接送去墓園參觀,如果購買的話就不收錢;如果不中意,只收取100元油費,還管一頓午飯。”
林飛說:“如果我不去看,是不是還能便宜點?”
“當然能便宜!”小伙子立即把他領到宣傳臺前,經過一番口舌,最后,林飛以8800元談成一塊墓地。簽完合同,交了錢,林飛拿到一疊紙,渾身輕松,總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這時,他忽然又想到老胡,老胡剛才手里拿的那疊紙,外觀跟這些差不多,啊,對了,老胡的老婆身患癌癥,拖了一年多,敢情他也在遠城訂了一塊墓地吧?
最后的母親
林飛回到家,他不敢把這事先給母親說,只是悄悄和妻子說了。能省下這么一大筆錢,妻子當然同意,但堅持不讓他跟母親提起,說老年人疑心重,怕引起母親猜忌,說他們不孝順,盼她死。其實,林飛明白妻子的意思,她是怕被母親拒絕,畢竟那么遠,母親在那里,只怕會孤單,其實,他也害怕被母親拒絕,現在只能裝糊涂。等到母親人一“走”,就把她送到遠城的墓地去,以后多抽時間去看看就行了,雖然說有點不忍心,但也是無奈之舉啊!
這以后林飛算是稍稍安了心,可是,有一天晚上,母親忽然對林飛說:“小飛,我想出一趟門。”
林飛問她去哪里,母親頓了頓,說是想回老家一趟。
“什么?”林飛吃了一驚,母親怎么會想到回老家呢?他們的老家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一個小縣城,母親的家在解放前就已經遷到了這里,后來她一直生活在這座城市,哪也沒去過。林飛心里一個“咯噔”,難道是老人家已經預感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
“媽,您忘了,老家早就沒人了。”林飛勸說道,“再說,您這么大歲數了,哪能出那么遠的門呢?”
母親說:“親人是沒了,但房子還在,路還在,山還在,水也還在,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林飛的妻子也說:“媽,您的心情我們理解,可是您想想,我們都還在上班,哪有人陪您去啊?”
母親說不用陪,她一個人去。林飛也知道,母親雖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但人并不糊涂,可是,跑那么遠的路,總讓人放心不下,就一個勁地勸說,可母親一直堅持要去。
第二天早上,林飛起床,沒看到母親,到了中午,母親也沒回家,看樣子是一個人悄悄地走了,而且她也沒有手機,聯系不上,林飛就是著急也沒用。
母親一走就是好幾天,也沒個電話打來,林飛提心吊膽的。林飛的兒媳婦沒事時經常看電視劇,有一次,她突發奇想地說:“我猜啊,奶奶年輕時是不是有個初戀情人,現在想回去找找再見個面,了個心愿?”
林飛呵斥道:“別胡說,你奶奶離開家時才十歲。”
兒媳婦吐了吐舌頭,又說:“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想她是不會回去的,說不定她并沒有回老家,而是去了別處呢?”
兒媳婦只是隨口說說,林飛心里猛地一緊,莫非母親也知道了墓地太貴的消息,為了給家里省一筆費用,就離家出走?想到這里,他的心隱隱作痛起來,開始責怪自己太無能,混了大半輩子,連一塊墓地都買不起。
在林飛經歷了一番痛苦的折磨之后,過了十余天,母親居然回來了,除了臉色稍顯疲倦,精神還不錯。母親簡單地講述了一下她這次外出的見聞,但家里人明顯聽出來那都是編的,母親肯定沒回老家,但她究竟去了哪里……
又過了幾天,母親閉上了雙眼,臨終前,母親拉著林飛的手,微笑著說:“別擔心,媽不害怕!”
林飛一聽,目瞪口呆:這是啥意思呀……
永遠的母愛
林飛為母親辦了喪事,當然,他還是把母親安葬在事先買下的那塊位于鄰省遠城的墓地里。
辦完喪事,林飛回到單位上班,剛一走進辦公室,忽然,老胡闖了進來。林飛一見老胡,嚇了一跳,才幾天不見,幾乎都不認識了,老胡整個人瘦了一圈,滿眼通紅,連胡子也沒刮,像個餓了幾天的乞丐。老胡這些年也不容易,妻子的病使他負債累累,一個月前,妻子還是去世了,辦喪事時老胡都沒請人,但林飛和同事們知道后還是送了一份人情。
老胡把林飛拉到沒人的地方,急切地問:“你市內的墓園里有熟人沒有?”
林飛連連搖頭,問:“我怎么會認識那里的人,怎么了?”
老胡長嘆一口氣,說了起來:因為家里沒錢,老胡果然買了鄰省遠城那里的一塊墓地。一個月前,妻子去世了,他就把妻子葬在了那里。可是,老胡回來后,第一天夜里,妻子就托夢給他,說那地方住不成,因為她是外地人,老是被人欺負,讓老胡把她換回去。老胡哪有錢給她換地方啊,就給她燒紙錢,甚至連紙扎的保鏢、保姆都燒了,可還是無濟于事。昨天夜里,妻子又托夢來,說他們那里查戶口,說她沒有戶口,把她趕了出來,不讓她進屋睡覺……
聽老胡這么一說,林飛的頭“嗡”地一聲響,差點沒暈過去。他和老胡買的墓地是一處的,母親只怕也會遭遇到老胡妻子的境況,沒想到陰間這么亂,看來還是不能貪便宜啊!
第三篇:猜想母親紀實故事
母親去世后,我總做夢問她一個同樣的問題:我算不算一個好孩子?我是她最小的女兒,我們在世間相伴了54年。平日里我跟她耳鬢廝磨,撒嬌耍賴,卻從未想過跟她要一個真實評價。很多事情都是她走后才開始回味的,這時的母親不再開口,只留下一個又一個人生片段讓我思量。我們隔著陰陽,無語相對,寵愛和親昵再也派不上用場。這時我傷心地發現,對于自己的母親,我其實把握得十分有限。
不經意的一刻,我會覺得她又看了我一眼。這是她生前常有的舉動。她很少嘮叨,懂得適可而止,所以常常話到嘴邊,就變成那么深深的一瞥。這一瞥意味深長,飽含著一個母親對她最小孩子的擔憂和忠告,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它。現在想想,我當時都做了什么呢?在她舊病復發的日子里,我驚慌憂慮,寢食難安,甚至在深夜跪到地上,求上天眷顧一顆愛母親的心,給她健康和長壽。我滿心都是撕裂的疼痛,舉止表情就處處流露出倉皇和軟弱。那天我氣喘吁吁跑到她跟前,頭發是亂的,眼睛是濕的,她抬起頭,首先就給了我那樣的一瞥。那該是她的一聲嘆息。小時候,我體弱多病,她把我抱在膝上,或是在夜里背著走動,用輕輕的哼唱和拍打給我安撫。她說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她盼我長大是不想我總這么藤纏樹般弱小無力,她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挺拔起來,像哥哥姐姐那樣讓她放心。可30多年過去,分別在即,她從我這里看到的,依然是脆弱依賴的一張臉。她知道我此時的驚恐顫栗,卻無力再為我遮風擋雨。于是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憑我握著她疲倦的手指,眼淚一顆又一顆滴落。
那些日子,她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在她身邊,卻知道不是她思想的主角。幾年后,我們重新找出她的錄像,看她在公園唱歌,在菜博會游覽,其間不時將她頑皮的孫兒馱到背上。那是她生前的最后影像,看上去頗像一段精心的告別。現在我想,那時她的心是朝向萬里之外吧?當年她把大哥送到街口,看這個18歲的孩子走出小鎮,從此獨闖天涯,沒有流露絲毫不舍。她把驕傲掛在臉上,直到收到遙遠西北的第一封來信,才在暮色漸濃的院子里,有過片刻無聲的哽咽。27年,她從未說過心疼和牽掛,她和哥哥語調一致,往來信件都是萬事順利。有時我想,他們母子,其實更像一對密友,他們清楚自己的擔子,知道該如何引領這個家庭,所以一個全力支撐,一個奮力綻放,彼此心照不宣,無怨無悔。那天她一定是怕母子再難相見,所以她把對長子的致意,全部送給他的小孩。后來,她住到醫院里,大哥日夜兼程,終于在凌晨趕到病房。我去開門,聽到她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好像一個長期負重的人,終于可以把口袋放到地上。他們久久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沒說,他們有他們的語言,只屬于母親和長子。
有一句話,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也許在等,等她的另一個兒子,卸掉盔甲,對她說出委屈和愛。大哥不在家的日子,這個孩子填補了長子的空缺,他因此縮短了少年時代,提前長成大人。他接替大哥給家里拉水,耐心細致地教母親認字,他出車為父親買回第一個生日蛋糕,甚至像模像樣地談起戀愛。他等著母親給他評價。像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那樣,希望得到一句夸獎。但是母親忽略了他。多年以后,當那句評價再難開口,我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回家為父母劈好柴火,裝滿煤塊,然后悶悶地離開;她牽掛著他新開的工廠,嘴上不說,卻偷偷出去為他占卜。這是最言不由衷的一對母子,互相消耗,又互相疼愛。后來母親手術,我們輪流陪床。母親有一天就大聲說,數你二哥照顧得舒服。這是一個母親的表態嗎?也許她認為自己退后一步,他的心里就會敞亮一些。再后來,二哥回家,母親把他凍得冰冷的臉捂在手中說,大冷的天怎么不戴頂帽子。我想,如果時間再長些,他們一定會成為最親愛的兩個人,會手拉著手,心貼著心,說出他們想說的話,流出所有他們想流的眼淚。
她是否有過疑惑呢?我們是她的孩子,卻依然需要她一次又一次重新認識。比如當年她為姐姐戀愛和她吵架,到了晚年,在她病情危急的時候,卻正是這個女兒把她攬在懷里,以最快速度送到醫院。母親今生吃的最后一口飯,是姐姐送到嘴里的,母親今生最隆重的一次化妝,也是姐姐替她完成的。她在這個女兒身上得到了另一種形式的依靠。而早年的那些賭氣,那些悖逆,全部變得虛弱無力,它們在天堂的門口飄搖四散,比風中的稻殼還要輕。
她曾在走后的第一個春節來到我夢里。她在干凈的河堤邊等我。穿著大紅毛衣,身上是暖融融的母親的香氣。她久久地攬我在懷,直到我大聲哭醒。她還是放心不下吧,知道我一向軟弱,知道我難以承受,所以,就用最溫情的模樣,給我最后一次疼愛。
已經6年不見,今后再難相見。但是母親,無論還有多少歲月,都請陪著我們,一起走。
第四篇:母親糖果紀實故事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艾爾的爸爸在艾爾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但到17歲那年,媽媽得了癌癥,因無錢救治,也離他而去了。
艾爾離開小山村,獨自來到沿海的城市。那時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整個國家的經濟陷入崩潰,城市里到處是失業的人群。艾爾流落街頭,餓得兩眼發昏。
一天,艾爾站在港口一家商店的櫥窗前,看著盤子里香噴噴的面包忍不住直咽口水,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他猶豫了半天,最終從盤子里拿了一個面包后便跑,結果被商店老板伙計追打。
艾爾被打得倒在地上哀叫連連,絕望的時刻他情不自禁地從嘴里叫出了一聲:“媽媽!”
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婦人雙手摸索著向他們沖了過來,邊跑邊大聲叫著:“別打我的兒子!”
商店老板和他的伙計一時面面相覷,他們懷疑地看著老婦人和艾爾。商店老板問老婦人:“凱斯琴大媽,你真的確定他是你兒子嗎?你兒子跟你失散二十年了,你怎么還認得他?況且你眼睛也看不見。”
老婦人扶起地上的艾爾,渾濁無神的雙眼對著商店老板,激動地說:“諾比利,雖然我看不見,但我這做媽媽的還能辨認出兒子的聲音,我確信他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回來了,你別打他了,等下我就把面包錢還給你。”
商店老板諾比利依然將信將疑,他看了看暈了過去的艾爾,再看看老婦人喜極而泣的樣子,不由得說:“凱斯琴大媽,很抱歉我們打了你兒子,面包錢我不要了,你趕快帶你兒子回家治傷吧。”說完,他便領著伙計,悻悻地走了。
艾爾被老婦人帶回了家里,醒來的時候老婦人給艾爾拿來了食物,艾爾立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艾爾吃完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這時他才回憶起迷迷糊糊之中的一些場景。原來眼前這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把自己錯認為她的兒子。
艾爾心里有些愧疚,他無法欺騙一個雙目失明但心地善良的母親,他想立即就告訴老婦人自己并不是她的兒子,但他又害怕老婦人知道真相后,會趕走他,他又會流落到街頭,過著挨饑受凍的生活。
就在艾爾猶豫不決的時候,商店老板諾比利帶了一些禮物登門拜訪來了。
諾比利看了看艾爾,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小聲地警告艾爾:“我知道你不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這讓艾爾嚇了一跳。然而諾比利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其實,凱斯琴大媽挺可憐的,十五年前我們在海灘救起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瞎了。其后我們一直幫她打聽海船失事后離散的兒子斯科拉的消息,十幾年過去了,卻一直毫無音訊。然而十幾年來,凱斯琴大媽卻一直堅信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可能是日思夜念的緣故,才會出現今天錯把你當作斯科拉的事情。”
諾比利繼續告訴艾爾,凱斯琴大媽幾個月前無緣無故地暈倒,醫生檢查后發現她的腦里有一顆腫瘤,并且已經惡化,凱斯琴大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請求艾爾,既然他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就不如留在這里當凱斯琴大媽的兒子,算是幫助一個善良的母親完成最后的心愿。
艾爾聽諾比利說完,心里一陣感動。他看著從廚房走出來歡天喜地的凱斯琴大媽,向諾比利點了點頭,答應了。
于是艾爾便假裝成斯科拉跟凱斯琴大媽生活在了一起。艾爾發現凱斯琴大媽是靠出售一種動物形狀的糖果維持生計的。
凱斯琴大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的手卻仿佛長了眼睛般,做起事來干脆利落。她把糖漿燒熱,然后熟練地把它倒進一個雕刻成各種動物形狀的模子里,等到它們冷卻后便取了下來,掛在她門前的攤上賣。
凱斯琴大媽每賣出一根動物糖果,都會送給買糖果的孩子一只由狗尾草編成的小狗。這讓艾爾看著心里生奇。他問凱斯琴大媽:“為什么要送狗尾草小狗給孩子們呢?”凱斯琴大媽向著艾爾笑笑說:“你小時候不也是很喜歡這些小狗嗎?”
艾爾在凱斯琴大媽的指導下,很快就學會了制造糖果和編制狗尾草小狗。他幫助凱斯琴大媽把它們拿到離港口更遠的城鎮去買,然后賺回來的錢便交回到凱斯琴大媽的手里。凱斯琴大媽每次接到艾爾賺回來的錢都笑容滿面,她把錢放進錢匣子里,然后把錢匣子放在床底下。她告訴艾爾,將來她要用這筆錢,給艾爾娶個漂漂亮亮的老婆。
漸漸地,艾爾便適應了和凱斯琴大媽相依為命的生活。港口的居民都以為他是凱斯琴大媽的兒子,待他很親切,他也漸漸喜歡起這個美麗的港口來。
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后,凱斯琴大媽腦里的腫瘤惡化,最后躺在床上臥病不起了。生命最后的時刻,凱斯琴大媽將艾爾叫到床邊。
凱斯琴大媽用顫抖的手握住艾爾的手,渾濁的雙眼流下了眼淚,她向艾爾說:“小斯科拉,我親愛的小斯科拉,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兒子,我也知道我的兒子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邊。但當聽到你被打得躺在地上呼叫“媽媽”時,我的心都碎了。我想,假如當時是我的兒子在別的地方遇到這種困境,要是有一個媽媽能出來救他那該有多好啊!于是當時我就很自私地跑了出來,充當了一次你的媽媽。小斯科拉,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嗎?”
艾爾聽得淚流滿面,他緊緊地握住凱斯琴大媽的手,激動地說:“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我就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
凱斯琴大媽去世后,把全部遺產留給了艾爾。艾爾把她葬在一個面向大海的山坡上,那里到處長滿了狗尾草,像是滿山面向大海的思念。
此后艾爾依然留在港口,依然每天制造動物糖果,他勤奮地工作,做出了更多種形狀和口味的動物糖果來吸引小孩子。他的糖果受到越來越多的小孩子的歡迎,生意漸漸好起來。
后來國家經濟終于好轉,艾爾用先前賺來的錢雇來員工辦了一個小型工廠,專門批量生產動物糖果。沒過幾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糖果已經可以行銷到全國各地了。
艾爾給動物糖果注冊了商標,取名為“母親”糖果,它的包裝上是一只用狗尾草編成的小狗圖片,下面寫著幾個字:給我親愛的兒子斯科拉。
有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找到了艾爾,他說他叫斯科拉,七歲那年在海上遇難跟母親失散了。他看到了艾爾制造的糖果包裝袋上圖片里的狗尾草小狗,那是他童年時母親最喜歡送給他的禮物,他抱著希望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母親。
艾爾看著面前這個叫斯科拉的男人,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他說:“走吧,媽媽一直在山坡上等你。”
第五篇:母親的壯舉紀實故事
公交車緩緩停在站臺旁,乘客有序地前門進后門出。兩分鐘,公交車啟動離開站臺。
車載電視播放著MTV。突然,坐在車廂尾部的小伙子,直沖向站在車廂中間的另一男孩,二話沒說,揚起胳膊,朝男孩背上扇一巴掌,返回座位。男孩“哇”一聲哭了。坐在男孩身邊的年輕人心疼地看著男孩:“兒子,咋著了?”男孩手指著小伙子,委屈地哭著說:“就是他,剛才他打我。”
年輕人霍地站起來,緊握拳頭,頰部凸起兩團肉疙瘩,兩眼兇光利刃般直刺小伙子。年輕人撥開走道上的乘客,跨步來到小伙子跟前,一把攥住小伙子理順的頭發,咬牙朝車廂上撞。“請住手!他是我兒子,他是殘疾人!”坐在車前門處緊挨扶手的中年婦女,邊擺手邊大聲喊。中年婦女的舉止瞬間引來車廂內所有乘客的目光。站道上的乘客屏住呼吸,迅速給中年婦女讓開一條道。
公交車停止了走動。
“凈扯淡!”年輕人不屑罵了句,扭頭瞄眼中年婦女,“殘疾人咋了?殘疾人就可以隨便打人嗎?”年輕人的拳頭剛揚起,中年婦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身體緊緊護住小伙子,只聽“撲哧”一拳,正落在中年婦女的背上。中年婦女淚眼汪汪地乞求道:“年輕人,對不起,你對我兒子有啥不滿的地方,請你發泄到我身上吧,我兒子他……”乘客眼看年輕人不甘罷休,偷偷撥打了110,警察兩分鐘趕到現場,調解平息了這場**。
事后,年輕人幾經周折,尋到中年婦女的家。年輕人見到中年婦女,“撲通”跪下,一臉懺悔地說:“大姐,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動手打你兒子,更不應該打你……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過失。”中年婦女慌忙上前扶年輕人:“別,別這樣。”年輕人從衣兜里掏出三千元錢,遞給中年婦女:“大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們母子倆收下……”中年婦女用手背把錢擋回去,認真地說:“兄弟,這錢我是不會收下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母親,情急之下,做了母親理應做的事情,希望我們每個健全人,以后對殘疾人朋友多付出一些關愛,哪怕是多些理解,少些歧視也好啊……”
其實,中年婦女并不是小伙子的母親,她只是一位普通的過往乘客。她和小伙子經常乘坐這路公交車,慢慢地,便熟識了。她知道,小伙子患有自閉癥,在公共場所偶爾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