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莊公二十七年原文及翻譯
作者:左丘明
【經】二十有七年春,公會杞伯姬于洮。夏六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鄭伯同盟于幽。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冬,杞伯姬來。莒慶來逆叔姬。杞伯來朝。公會齊侯于城濮。
【傳】二十七年春,公會杞伯姬于洮,非事也。天子非展義不巡守,諸侯非民事不舉,卿非君命不越竟。
夏,同盟于幽,陳,鄭服也。
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非禮也。原仲,季友之舊也。
冬,杞伯姬來,歸寧也。凡諸侯之女,歸寧曰來,出曰來歸。夫人歸寧曰如某,出曰歸于某。
晉侯將伐虢,士蒍曰:「不可,虢公驕,若驟得勝于我,必棄其民。無眾而后伐之,欲御我誰與?夫禮樂慈愛,戰所畜也。夫民讓事樂和,愛親哀喪而后可用也。虢弗畜也,亟戰將饑。」
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且請伐衛,以其立子頹也。
文言文翻譯:
二十七年春季,魯莊公和杞伯姬在洮地會見,與國家大事無關。天子不是為了宣揚德義不出去視察,諸侯不是為了百姓的事情不能出行,卿沒有國君的命令不能越過國境。
夏季,魯莊公和齊桓公、宋桓公、陳宣公、鄭文公在幽地一起結盟,由于陳國和鄭國都順服了。
秋季,公子友到陳國安葬原仲,這不合于禮。原仲,只是季友私人的老朋友。
冬季,杞伯姬來,這是回娘家。凡是諸侯的女兒,回娘家叫做“來”,被夫家休棄叫做“來歸”,本國國君的夫人回娘家叫做“如某”,被休棄叫做“歸于某”。
晉獻公準備進攻虢國。士..說:“不行。虢公驕傲,如果突然和我國交戰而得勝,就必定會丟棄他的百姓。他失去群眾然后我們再去進攻,即使要抗拒,有誰會跟他呢?禮、樂、慈、愛,這是作戰所應當事先具備的。百姓謙讓、和協、對親屬愛護,對喪事哀痛,這才可以使用?,F在虢國不具備這些,多次對外作戰,百姓會氣餒的?!?/p>
周惠王派遣召伯廖賜命齊桓公,并要求他進攻衛國,因為衛國曾擁立子穨做周天子。
第二篇:《莊公二十三年》的原文及翻譯
左傳·莊公·莊公二十三年原文及翻譯
莊公·莊公二十三年
作者:左丘明
【經】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齊。祭叔來聘。夏,公如齊觀社。公至自齊。荊人來聘。公及齊侯遇于谷。蕭叔朝公。秋,丹桓宮楹。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十有二月甲寅,公會齊侯盟于扈。
【傳】二十三年夏,公如齊觀社,非禮也。曹劌諫曰:「不可。夫禮,所以整民也。故會以訓上下之則,制財用之節;朝以正班爵之義,帥長幼之序;征伐以討其不然。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習之。非是,君不舉矣。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后嗣何觀?」
晉桓、莊之族逼,獻公患之。士蒍曰:「去富子,則群公子可謀也已。」公曰:「爾試其事?!故可J與群公子謀,譖富子而去之。
秋,丹桓宮之楹。
文言文翻譯:
二十三年夏季,魯莊公到齊國去觀看祭祀社神,這是不合于禮的。曹劌勸諫說:“不行。禮,是用來整飭百姓的。所以會見是用以訓示上下之間的法則,制訂節用財賦的標準;朝覲是用以排列爵位的儀式,遵循老少的次序;征伐是用以攻打對上的不尊敬。諸侯朝聘天子,天子視察四方,以熟悉會見和朝覲的制度。如果不是這樣,國君是不會有舉動的。國君的舉動史官一定要加以記載。記載而不合于法度,后代子孫看到的是什么?”
晉國桓叔、莊伯的家族勢力強盛而威逼公族,晉獻公擔心這種情況。士說:“去掉富子,對公子們就好辦了?!睍x獻公說:“你試著辦這件事?!?/p>
士就在公子們中間講富子的壞話,然后和公子們設法去掉了富子。秋季,在桓公廟的梁柱上涂上紅漆。
第三篇:左傳襄公二十三年原文及翻譯
襄公·襄公二十三年
作者:左丘明
【經】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己巳,杞伯□卒。夏,邾畀我來奔。葬杞孝公。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陳侯之弟黃自楚歸于陳。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秋,齊侯伐衛,遂伐晉。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己卯,仲孫速卒。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晉人殺欒盈。齊侯襲莒。
【傳】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平公不徹樂,非禮也。禮,為鄰國闕。
陳侯如楚。公子黃愬二慶于楚,楚人召之。使慶樂往,殺之。慶氏以陳叛。夏,屈建從陳侯圍陳。陳人城,板隊而殺人。役人相命,各殺其長。遂殺慶虎、慶寅。楚人納公子黃。君子謂:「慶氏不義,不可肆也。故《書》曰:『惟命不于常?!弧?/p>
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欒盈及其士,納諸曲沃。欒盈夜見胥午而告之。對曰:「不可。天之所廢,誰能興之?子必不免。吾非愛死也,知不集也。」盈曰:「雖然,因子而死,吾無悔矣。我實不天,子無咎焉?!乖S諾。伏之,而觴曲沃人。樂作。午言曰:「今也得欒孺子,何如?」對曰:「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菇試@,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貳之有?」盈出,遍拜之。
四月,欒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初,欒盈佐魏莊子于下軍,獻子私焉,故因之。趙氏以原、屏之難怨欒氏,韓、趙方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欒氏,而固與范氏和親。知悼子少,而聽于中行氏。程鄭嬖于公。唯魏氏及七輿大夫與之。
樂王鮒待坐于范宣子?;蚋嬖唬骸笝枋现烈?」宣子懼。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欒氏多怨,子為政,欒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權,又執民柄,將何懼焉?欒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強取也。夫克亂在權,子無懈矣?!构幸鰡?,王鮒使宣子墨縗冒絰,二婦人輦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宮。
范鞅逆魏舒,則成列既乘,將逆欒氏矣。趨進,曰:「欒氏帥賊以入,鞅之父與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請驂乘?!钩謳?,遂超乘,右撫劍,左援帶,命驅之出。仆請,鞅曰:「之公?!剐幽嬷T階,執其手,賂之以曲沃。
初,斐豹隸也,著于丹書。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謂宣子曰:「茍焚丹書,我殺督戎?!剐酉?,曰:「而殺之,所不請于君焚丹書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閉之,督戎從之。逾隱而待之,督戎逾入,豹自后擊而殺之。范氏之徒在臺后,欒氏乘公門。宣子謂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劍以帥卒,欒氏退。攝車從之,遇欒氏,曰:「樂免之,死將訟女于天?!箻飞渲?,不中;又注,則乘槐本而覆?;蛞躁^之,斷肘而死。欒魴傷。欒盈奔曲沃,晉人圍之。
秋,齊侯伐衛。先驅,谷榮御王孫揮,召揚為右。申驅,成秩御莒恒,申鮮虞之傅摯為右。曹開御戎,晏父戎為右。貳廣,上之登御邢公,盧蒲癸為右。啟,牢成御襄罷師,狼蘧疏為右。胠,商子車御侯朝,桓跳為右。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寇,崔如為右,燭庸之越駟乘。
自衛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勾掼讨G曰:「不可。臣聞之,小國間大國之敗而毀焉,必受其咎。君其圖之!」弗聽。陳文子見崔武子,曰:「將如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群臣若急,君于何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不得其死。過君以義,猶自抑也,況以惡乎?」
齊侯遂伐晉,取朝歌,為二隊,入孟門,登大行,張武軍于熒庭,戍郫邵,封少水,以報平陰之役,乃還。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晏□。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禮也。
季武子無適子,公彌長,而愛悼子,欲立之。訪于申豐,曰:「彌與紇,吾皆愛之,欲擇才焉而立之?!股曦S趨退,歸,盡室將行。他日,又訪焉,對曰:「其然,將具敝車而行。」乃止。訪于臧紇,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之?!辜臼巷嫶蠓蚓?,臧紇為客。既獻,臧孫命北面重席,新尊絜之。召悼之,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與之齒,季孫失色。
季氏以公鉏為馬正,慍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奸回不軌,禍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孫喜,使飲己酒,而以具往,盡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為公左宰。
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孟氏之御騶豐點好羯也,曰:「從余言,必為孟孫?!乖偃?,羯從之。孟莊子疾,豐點謂公鉏:「茍立羯,請仇臧氏。」公鉏謂季孫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應。己卯,孟孫卒,公鉏奉羯立于戶側。季孫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孫曰:「孺子長?!构I曰:「何長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
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
孟氏閉門,告于季秋曰:「臧氏將為亂,不使我葬?!辜緦O不信。臧孫聞之,戒。冬十月,孟氏將辟,藉除于臧氏。臧孫使正夫助之,除于東門,甲從己而視之。孟氏又告季孫。季孫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紇斬鹿門之關以出,奔邾。
初,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生紇,長于公宮。姜氏愛之,故立之。臧賈、臧為出在鑄。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曰:「紇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吊。紇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納請,其可?!官Z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過也。賈聞命矣。」再拜受龜。使為以納請,遂自為也。臧孫如防,使來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請!茍守先祀,無廢二勛,敢不辟邑?!鼓肆㈥盀椤j凹v致防而奔齊。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孫曰:「無辭?!箤⒚岁笆?,季孫召外史掌惡臣,而問盟首焉,對曰:「盟東門氏也,曰:『毋或如東門遂,不聽公命,殺適立庶?!幻耸鍖O氏也,曰:『毋或如叔孫僑如,欲廢國常,蕩覆公室。』」季孫曰:「臧孫之罪,皆不及此?!姑辖吩唬骸割烈云浞搁T斬關?」季孫用之。乃盟臧氏曰:「無或如臧孫紇,干國之紀,犯門斬關?!龟皩O聞之,曰:「國有人焉!誰居?其孟椒乎!」
晉人克欒盈于曲沃,盡殺欒氏之族黨。欒魴出奔宋。書曰:「晉人殺欒盈?!共谎源蠓?,言自外也。
齊侯還自晉,不入。遂襲莒,門于且于,傷股而退。明日,將復戰,期于壽舒。杞殖、華還載甲,夜入且于之隧,宿于莒郊。明日,先遇莒子于蒲侯氏。莒子重賂之,使無死,曰:「請有盟?!谷A周對曰:「貪貨棄命,亦君所惡也?;瓒苊?,日未中而棄之,何以事君?」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杞梁。莒人行成。
齊侯歸,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吊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吊?!过R侯吊諸其室。
齊侯將為臧紇田。臧孫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晝伏夜動,不穴于寢廟,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后作焉。寧將事之,非鼠如何?」乃弗與田。
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于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曰:『念茲在茲。』順事、恕施也。」
文言文方言:
二十三年春季,杞孝公死去,晉悼夫人為他服喪。晉平公不撤除音樂,這是不合于禮的。按照禮,應該為鄰國的喪事撤除音樂。
陳哀公到達楚國,公子黃在楚國對二慶提出控訴,楚國人召見二慶,二慶讓慶樂前往,楚國人殺了慶樂。慶氏帶領陳國背叛楚國。夏季,屈建跟從陳哀公包圍陳國。陳國人筑城,夾板掉下來,慶氏就殺死了筑城人。筑城的人互相傳令,各自殺死他們的工頭,于是乘機殺死了慶虎、慶寅。楚國人把公子黃送回陳國。君子認為:“慶氏行動不合于道義,就不能放肆。所以《書》說:‘天命不能常在?!?/p>
晉國將要把女兒嫁給吳國,齊莊公讓析歸父致送妾媵,用篷車裝著欒盈和他的士,把他安置在曲沃。欒盈夜里進見胥午并把情況告訴他。胥午回答說:“不能那么做。上天所廢棄的,誰能夠把他興起?您必然不免于死。我不是愛惜一死,明知事情是不能成功的。”欒盈說:“盡管這樣,依靠您而死去,我不后悔。我確實不為上天保佑,您沒有過錯?!瘪阄绱饝?。把欒盈藏起來以后就請曲沃人喝酒,音樂開始演奏,胥午發話說:“現在要是找到欒孺子,怎么辦?”人們回答說:“找到了主人而為他死,雖死猶生?!贝蠹叶紘@息,還有哭泣的。舉杯,胥午又說欒盈回來的話。大家都說:“找到了主人,還有什么二心的!”欒盈走出來,對大家一一拜謝。
四月,欒盈率領曲沃的甲兵,靠著魏獻子,在白天進入絳地。當初,欒盈在下軍中輔佐魏莊子,魏獻子和他私下里很要好,所以依靠他。趙氏由于原、屏的禍難怨恨欒氏,韓氏、趙氏剛剛和睦。中行氏由于攻打秦國的那次戰役怨恨欒氏,本來和范宣子親近。知悼子年紀小,因此聽從中行氏的話。程鄭受到晉平公的寵信。只有魏氏和七輿大夫幫助欒氏。
樂王鮒陪侍在范宣子旁邊。有人報告說:“欒氏來了。”宣子恐懼。樂王鮒說:“奉事國君逃到固宮,一定沒有危害。而欒氏怨敵很多,您主持國政,欒氏從外邊來的,您處在掌權的地位,這有利的條件就多了。既然有利有權,又掌握著對百姓的賞罰,還害怕什么?欒氏所得到的,不就僅僅魏氏嗎!而且魏氏是可以用強力爭取過來的。平定叛亂在于有權力,您不要懈怠!”
晉平公有親戚的喪事,樂王鮒讓范宣子穿著黑色的喪服,和兩個女人坐上手拉車去到晉平公那里,陪侍晉平公去到固宮。范鞅去迎接魏獻子,魏獻子的軍隊已經排成行列、登上戰車,準備去迎接欒氏了。范鞅快步走進,說:“欒氏率領叛亂分子進入國都,鞅的父親和幾位大夫都在國君那里,派鞅來迎接您,鞅請求在車上作為驂乘?!崩鴰ё?,就跳上魏獻子的戰車。范鞅右手摸著劍,左手拉著帶子,下令驅車離開行列。駕車的人請問到哪里去,范鞅說:“到國君那里?!狈缎釉陔A前迎接魏獻子,拉著他的手,答應把曲沃送給他。
當初,斐豹是一個奴隸,用紅字記載在竹簡上,欒氏有一個大力士叫督戎,國內的人們都害怕他。斐豹對范宣子說:“如果燒掉這竹簡,我去殺死督戎。”范宣子很高興,說:“你殺了他,如果不請求國君燒掉這竹簡,太陽可作明證!”于是就讓斐豹出宮門,然后關上宮門,督戎跟上他。斐豹翻進矮墻等著督戎,督戎翻進墻來,斐豹從后面猛擊而殺死了他。
范氏的手下人在公臺的后面,欒氏登上宮門。范宣子對范鞅說:“箭要射到國君的屋子,你就死去!”范鞅用劍帶領步兵迎戰,欒氏敗退,范鞅跳上戰車追擊,遇到欒樂,范鞅說:“樂,別打了,我死了將會向上天控告你?!睓铇酚眉渌瑳]有射中,又把箭搭上弓弦,車輪碰上槐樹根而翻了車。有人用戟鉤打他,把他的手臂打斷,他就死了。欒魴受傷。欒盈逃到曲沃,晉國人包圍了他。
秋季,齊莊公發兵攻打衛國。第一前鋒,穀榮駕御王孫揮的戰車,召揚作為車右。第二前鋒,成秩駕御莒恒的戰車,申鮮虞的兒子傅摯作為車右。曹開駕御齊莊公的戰車,晏父戎作為車右。齊莊公的副車,上之登駕御邢公的戰車,盧蒲癸作為車右,左翼部隊,牢成駕御襄罷師的戰車,狼蘧疏作為車右。右翼部隊,商子車駕御侯朝的戰車,桓跳作為車右。后軍,商子游駕御夏之御寇的戰車,崔如作為車右,燭庸之越等四人共乘一輛車殿后。
從衛國出發并將由此進攻晉國。晏平仲說:“君王依靠勇力,來進攻盟主。如果不成功,這是國家的福氣。沒有德行而有功勞,憂患必然會降到君王身上?!贝掼虅裰G說:“不行。下臣聽說:‘小國鉆了大國敗壞的空子而加之以武力,一定要受到災禍?!踹€是考慮一下?!饼R莊公不聽。陳文子進見崔杼,說:“打算把國君怎么辦?”崔杼說:“我對國君說了,國君不聽。把晉國奉為盟主,反而以它的禍難為利。下臣們如果急了,哪里還能顧及國君?您暫且不用管了。”陳文子退出,告訴他的手下人說:“崔子將要死了吧!指責國君太狠而所作所為又超過國君所為,會得不到善終的。用道義超過國君,還需要自己抑制,何況自己將作惡呢?”
齊莊公因此而進攻晉國,占取朝歌。兵分兩路,一路進入孟門,一路上太行山口,在熒庭建筑紀念物,派人戍守郫邵,在少水收集晉軍尸體合于一坑筑成大墳,以報復平陰那次戰役,這才收兵回去,趙勝領著東陽的軍隊追趕上,俘虜了晏氂。八月,叔孫豹領兵救援晉國,駐扎在雍榆,這是合于禮的。
季武子沒有嫡子,公彌年長,但是季武子喜歡悼子,想立他為繼承人。向申豐說:“彌和紇,我都喜歡,想要選擇有才能的立為繼承人?!鄙曦S快步走出,回家,打算全家出走。過了幾天,季武子又問申豐。申豐回答說:“如果這樣,我準備套上我的車走了?!奔疚渥泳筒徽f了。季武子又去問臧紇。臧紇說:“招待我喝酒,我為您立他?!奔臼险写蠓騻兒染?,臧紇是上賓。向賓客獻酒完畢,臧紇命令朝北鋪上兩層席子,換上洗凈的酒杯,召見悼子,走下臺階迎接他。大夫們都站起來,等到賓主互相敬酒酬答以后,才召見公鉏,讓他和別人按年齡大小排列座位。季武子感到突然,臉上都變了顏色。
季氏讓公鉏擔任馬正,公鉏怨恨,不肯做。閔子馬見到公鉏,說:“您不要這樣,禍和福沒有門,在于人們所召喚。做兒子的,只怕不孝,而不怕沒有地位。恭敬地對待父親的命令,難道會沒有變化嗎?如果能夠孝順恭敬,富有可以比季氏增加一倍。邪亂不合法度,禍患可以比老百姓增加一倍?!惫I同意他的話,就恭敬地早晚問父親安,謹慎地執行任務。季武子高興了,讓他招待自己喝酒,而帶著飲宴的器具前往,季氏把器具全部留下給他,公鉏氏因此致富。又做了魯襄公的左宰。
孟莊子討厭臧孫,但季武子喜歡他。孟氏的車馬官豐點,喜歡羯,說:“聽從我的話,你一定成為孟氏的繼承人?!痹偃卣f,羯就聽從了他。孟莊子生病,豐點對公鉏說:“如果立了羯,就是報復了臧氏?!惫I對季武子說:“孺子秩本來應當做孟氏的繼承人。如果羯能夠改立為繼承人,那么季氏就確實比臧氏有力量了?!奔疚渥硬淮饝0嗽鲁跏?,孟孫死了。公鉏奉事羯立在門邊接受賓客來吊唁。季武子來到,進門就哭,出門,說:“秩在哪里?”公鉏說:“羯在這里了。”季孫說:“孺子年長。”公鉏說:“有什么年長不年長?只要他有才能,而且是他老人家的命令。”就立了羯。秩逃亡到邾國。
臧孫進門也哭,很哀痛的樣子,眼淚很多。出門,他的御者說:“孟莊子討厭您,而您卻悲哀成這個樣子。季武子如果死了,您怎么辦?”臧孫說:“季武子喜歡我,這是沒有痛苦的疾病。孟莊子討厭我,這是治疾病的藥石。沒有痛苦的疾病不如使人痛苦的藥石。藥石還可以讓我活下去,疾病沒有痛苦,它的毒害太多。孟莊子死了,我的滅亡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孟氏關起大門,告訴季武子說:“臧氏準備發動變亂,不讓我家安葬。”季武子不相信。臧孫聽到了,實行戒備。冬季,十月,孟氏準備挖開墓道,在臧氏那里借用役夫。臧孫讓正夫去幫忙,在東門挖掘墓道,讓甲士跟隨著自己前去視察。孟氏又告訴季武子。季武子生氣,命令進攻臧氏。十月初七日,臧孫砍斷鹿門的門栓逃亡到邾國。
當初,臧宣叔在鑄國娶妻,她生了臧賈和臧為就死了。臧宣叔以妻子的侄女作為繼室,就是穆姜妹妹的女兒,生了紇,長在魯公的宮中。穆姜喜歡他,所以立為臧宣叔的繼承人。臧賈、臧為離開家住在鑄國。臧孫從邾國派人告訴臧賈,同時送去大龜說:“紇沒有才能,不能祭祀宗廟,謹向您報告不善。紇的罪過不至于斷絕后代,您把大龜進獻而請求立為我家的繼承人,看是否可行?!标百Z說:“這是家里的災禍,不是您的過錯,賈聽到命令了。”再拜,接受了大龜,讓臧為去代他進獻大龜并請求,臧為卻請求立自己為繼承人。臧紇去到防地,派人來報告說:“紇并不能傷害別人,而是由于智謀不足的緣故。紇并不敢為個人請求。如果保存先人的祭祀,不廢掉兩位先人的勛勞,豈敢不離開防地?”于是就立了臧為。臧紇獻出了防地而逃亡到齊國。他的手下人說:“他們能為我們盟誓嗎?”臧紇說:“不好寫盟辭?!贝蛩銥殛笆厦耸?。季武子召見掌管逃亡臣子的外史而詢問盟辭的寫法。外史回答說:“為東門氏盟誓,說:‘不要有人像東門遂那樣,不聽國君的命令,殺嫡子、立庶子。’為叔孫氏盟誓,說‘不要有人像叔孫僑如那樣,想要廢棄國家的常道,顛覆公室!”季武子說:“臧紇的罪過都不至于此?!泵辖氛f:“何不把他攻砍城門栓寫進盟辭?”季武子采用,就和臧氏盟誓,說:“不要像臧孫紇那樣觸犯國家的法紀,進城門砍門栓!”臧紇聽到了,說:“國內有人才啊!是誰呀?恐怕是孟椒吧!”
晉國人在曲沃戰勝欒盈,把欒氏的親族全部殺完。欒魴逃亡到宋國?!洞呵铩酚涊d說“晉人殺欒盈”,不說大夫,這是說他從國外進入國內發動叛亂。
齊莊公從晉國回來,不進入國都,就襲擊莒國,攻打且于,大腿受傷而退卻。第二天,準備再戰,約定軍隊在壽舒集中。杞梁、華還用戰車裝載甲士夜里進入且于的狹路,宿在莒國郊外。第二天,先和莒子在蒲侯氏相遇。莒子贈給他們以重禮,讓他們不要死,說:“請和你們結盟?!比A還回答說:“貪得財貨丟棄命令,這也是君王所厭惡的。昨天晚上接受命令,今天太陽沒有正午就丟掉,還用什么事奉君王?”莒子親自擊鼓,追擊齊軍,殺死了杞梁。莒國人就和齊國講和。
齊莊公回國以后,在郊外遇到杞梁的妻子,派人向他吊唁,她辭謝說:“杞梁有罪,豈敢勞動國君派人吊唁?如果能夠免罪,還有先人的破屋在那里,下妾不能在郊外接受吊唁?!庇谑驱R莊公又到杞梁家去吊唁。
齊莊公準備封給臧紇土地。臧紇聽說了,來見齊莊公。齊莊公對他說起進攻晉國的事,他回答說:“功勞太多了,可是君王卻像老鼠,白天藏起來,夜里出動,不在宗廟里打洞,這是由于怕人的緣故?,F在君王聽說晉國有了**然后出兵,一旦晉國安寧又準備事奉晉國,這不是老鼠又是什么?”齊莊公聽了就不賞賜臧紇田地了。
孔子說:“聰明是很難做到的啊。有了臧武仲的聰明,而不能為魯國容納,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的所作不順于事理而所施不合于恕道?!断臅氛f:‘想著這個,一心在于這個’,這就是順于事理,合于恕道啊。”
第四篇:《左傳·莊公·莊公二十四年》文言文及翻譯
【經】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宮桷。葬曹莊公。夏,公如齊逆女。秋,公至自齊。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大水。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赤歸于曹。郭公。
【傳】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禮也。御孫諫曰:「臣聞之:『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先君有共德而君納諸大惡,無乃不可乎!」
秋,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御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女贄不過榛栗棗修,以告虔也。今男女同贄,是無別也。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也。而由夫人亂之,無乃不可乎!」
晉士蒍又與群公子謀,使殺游氏之二子。士蒍告晉侯曰:「可矣。不過二年,君必無患?!?/p>
翻譯:
二十四年春季,又在桓公廟的椽子上雕花,這件事與去年廟柱上涂紅漆都是不合禮制的。御孫勸阻說:“下臣聽說:‘節儉,是善行中的大德;奢侈,是邪惡中的大惡?!染哂写蟮拢鯀s把它放到大惡里去,恐怕不可以吧?”
秋季,哀姜來到魯國,莊公讓同姓大夫的夫人相見,相見時用玉帛作為見面禮,這是不合于禮的。御孫說:“男人相見的禮物,大的是玉帛,小的是禽鳥,用東西來表明等級。女人相見的禮物,不超過榛子、栗子、棗子、干肉,以表示誠敬而已。現在男女用相同的相見禮,這是沒有區別了。男女的區別,是國家的大法,由于夫人而搞亂了,恐怕不可以吧!”
晉國的士。又和公子們策劃,讓他們殺了游氏的兩個兒子。士。告訴晉獻公說:“行了。不超過兩年,君王就不必擔心了。”
第五篇:《左傳哀公哀公七年》原文及翻譯
【傳】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來聘,且言邾田,封于駘上。
二月,盟于平陽,三子皆從??底硬≈?,言及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刮淖釉唬骸杆照埬睢!?/p>
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禮。
晉荀瑤帥師伐鄭,次于桐丘。鄭駟弘請救于齊。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設乘車兩馬,系五色焉。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谷七里,谷人不知。乃濮,雨,不涉。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钩勺右轮?,杖戈,立于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使謂成子曰:「大夫陳子,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故寡君使瑤察陳衷焉。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顛,瑤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告成子曰:「有自晉師告寅者,將為輕車千乘,以厭齊師之門,則可盡也?!钩勺釉唬骸腹丫阍唬骸簾o及寡,無畏眾?!浑m過千乘,敢辟之乎?將以子之命告寡君?!刮淖釉唬骸肝崮私裰酝?。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后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
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請有問于子,余及死乎?」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卒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于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
悼之四年,晉荀瑤帥師圍鄭。未至,鄭駟弘曰:「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鼓讼缺D侠镆源?。知伯入南里,門于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賂之以知政,閉其口而死。將門,知伯謂趙孟:「入之?!箤υ唬骸钢髟诖??!怪唬骸笎憾鵁o勇,何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怕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
文言文翻譯:
二十七年春季,越王派后庸來魯國聘問,并且商談邾國土田的事,協議以駘上作為魯、邾兩國的邊界。
二月,在平陽結盟,季康子等三位都跟隨前去。季康子對結盟感到憂慮,談到子贛,說:“如果他在這里,我不會到這地步的!”孟武伯說:“對。為什么不召他來?”季康子說:“本來是要召他的。”叔孫文子說:“過些時候請仍然記著他?!?/p>
夏季,四月二十五日,季康子死。哀公去吊喪,禮節降等。
晉國的知伯領兵進攻鄭國,駐扎在桐丘。鄭國的駟弘到齊國請求救援,齊軍準備出發。陳成子集合為國戰死者的兒子,通知他們三天內朝見國君。設置了一輛車兩匹馬,把冊書放在五個口袋里。召見顏涿聚的兒子晉,說:“隰地那一役,你的父親死在那里。由于國家多難,沒有能撫恤你?,F在國君命令把這個城邑給你,穿著朝服駕著車子去朝見,不要廢棄你父親的功勞?!庇谑蔷统霰仍崌5竭_留舒,離開穀地七里,縠地人竟沒有發覺。到達濮地,天下雨軍隊不肯渡河。子思說:“大國的軍隊就在敝邑的屋檐底下,因此告急?,F在軍隊不走,恐怕要來不及了?!标惓勺优暌轮糁辏驹谏狡律?,馬不肯走出來的,就拉著它或者用鞭子抽打它。知伯聽說,就收兵回去,說:“我占卜過進攻鄭國,沒有占卜和齊國作戰?!迸扇藢﹃惓勺诱f:“大夫陳子,您這一族是從陳國分支出來的。陳國的斷絕祭祀,是鄭國的罪過,所以寡君派我來調查陳國被滅亡的實情,還要詢問您是否為陳國憂慮。如果您對樹干的倒置認為有利,那和我有什么關系?”陳成子發怒說:“經常欺壓別人的人,都沒有好結果,知伯難道能夠長久嗎?”
中行文子告訴陳成子說:“有一個從晉軍中來告訴我的人說,晉軍準備出動輕車一千輛,迫擊齊軍的營門,就可以全部殲滅齊軍?!标惓勺诱f:“寡君命令我說:‘不要追趕少數的士卒,不要害怕大批的敵人?!瘮耻娂词钩^一千輛戰車,豈敢避開他們呢?我將要把您的話報告寡君?!敝行形牧苏f:“我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為什么逃亡在外了。君子謀劃一件事,對開始、發展、結果都要考慮到,然后向上報告?,F在我對這三方面都不知道,就向上報告,不也是很難了嗎?”
哀公擔憂三桓的威脅,想要利用諸侯除掉他們;三桓也擔憂哀公的狂妄,所以君臣之間嫌隙很多。哀公在陵坂游玩,在孟氏之衢碰上孟武伯,說:“請問您:我能得到善終嗎?”孟武伯回答說:“我沒法知道。”問了三次,始終辭謝不回答。哀公想要利用越國攻打魯國而除掉三桓。秋季,八月初一日,哀公到了公孫有陘氏那里,由此又避居于邾國,后來就乘機去了越國。國內的人們拘捕了公孫有山氏。
悼公四年,晉國的知伯領兵包圍鄭國,還沒有到達,鄭國的駟弘說:“知伯剛愎而好勝,我們及早向他表示軟弱無能,他就可以退走了?!庇谑蔷拖仁卦谀侠镆缘群驎x軍。知伯攻進南里,又攻打桔秩之門。鄭國人俘虜了酅魁壘,用卿的地位來引誘他投降,不答應,就把他的嘴塞住而殺死了他。晉軍將要攻打城門,知伯對趙孟說:“攻進去!”趙孟說:“主人在這里?!敝f:“你貌丑而缺乏勇氣,為什么成了太子?”趙孟回答說:“因為我能夠忍受恥辱,也許對趙氏宗族沒有害處吧!”知伯不肯改悔,趙孟因此而憎恨知伯,知伯就想要滅亡趙襄子。知伯貪婪而剛愎自用,所以韓、魏反過來與趙氏合謀滅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