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莎士比亞悲劇的意象(選修教學總結)
莎士比亞悲劇的意象
據我所知,迄今還沒有人注意到反復出現的意象在莎士比亞悲劇中所發揮的作用,它們能提高、發展、延續、重復悲劇中表達的感情,其作用頗像音樂中的賦格曲、奏鳴曲或瓦格納的一出歌劇中重復出現的主題一樣。
莎士比亞的全部作品,自始至終,部部都有一些起主導作用的意象。只是早期劇作中,比較淺顯、程式化,有些意象則是從原來故事中得到啟發而來的。但在后期劇作,尤其在偉大的悲劇中,這些意象的產生常常由主題的感情所決定,而且像在《麥克白》中,它們是微妙的、復雜的、千變萬化的,但又十分生動、很有啟發性,或如在《李爾王》中,它們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甚至于不只在文字表示的圖像中而且在個別單詞本身也重復出現。
當然任何讀者都一定意識到莎士比亞的某些重復出現的象征性意象,例如貫穿在英國歷史劇中的樹和樹枝、植樹、斫樹、拔出樹根這類意象。讀者也一定感到《李爾王》中野獸的意象或《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火藥爆炸的閃滅的意象對讀者想像產生的效果,但直到最近幾年我在研究莎士比亞意象過程中把每一劇本的每一意象都列表、分類、做卡片,數過三遍之后,這些主導的畫面才真正引起我的注意。
我發現每一劇本都有一定類別的意象,而且這些意象大致也有一定比例。某些常見意象,如關于自然、動物和可以稱為“日常”或“家庭”生活的,就容易盡先碰到。但在這種正常的意象之外,我還發現,尤其在悲劇中,某些成群的意象好像在某一個別劇作中表現得特別突出,并由于這些意象的內容特殊或數量特多,或二者都不平常,而立刻引起讀者的注意。好像莎士比亞在某一個別劇作影響下,就有一種意象或意象群浮現在他心中。現在我只想簡單地從這些意象群的觀點來考察一下莎氏的悲劇。
在《羅密歐與朱麗葉》中,莎士比亞把青年的美麗與熾熱的愛情看成黑暗世界里耀眼的太陽光和星光。主導的意象是光,表現為各種形式:太陽、月亮、繁星、火、電、火藥爆發的閃光和美與愛的折光。與此對照的是夜、黑暗、云、雨、迷霧和煙塵。
愛人都把對方看成光;在凱普萊特舉行舞會的那個不幸的夜晚里,羅密歐第一眼看見朱麗葉時,他的贊嘆中反映出他的強烈的印象是:“啊!火炬遠不及她明亮!”對朱麗葉來說,羅密歐是“夜里的白晝”。對羅密歐來說,朱麗葉是東方初升的太陽,在他們的幸福迷戀中各人都把對方描繪成天上的明星,在發射燦爛的光芒,使天上的星星都自慚形穢。
戀愛雙方的強烈感情竟使那些極其浮夸的比喻也顯得很自然,成為熱烈愛情的理直氣壯的表現。
例如羅密歐撿起陳舊的牽強比喻,說天上兩顆最燦爛的星星因為有事到人間,特請朱麗葉的眼睛來頂班;他猜想:
她的眼睛要變成天上的星,天上的星變成她的眼睛,那該出現什么情況呢? 要這樣變:
她臉上的光輝會掩蓋了天上的星,正像燈光在朝陽下黯然失色一樣。
然后感情奔放而出,它強烈地體現出,不朽地表達了愛情改變一切的威力:
在天上的她的眼睛,會在太空中大放光明,使鳥兒誤認為黑夜已經過去而唱出它們的歌聲。
第二篇:莎士比亞四大悲劇讀后感
莎士比亞四大悲劇——幾個小人物,一個大時代
《哈姆雷特》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哈姆雷特》作為莎士比亞最負盛名的劇本,其華麗幽默的語言讓我們陶醉其中,其深刻的內涵和哲思值得我們去深入探討,其強烈的時代感和對現實社會的深刻寓把我們的目光帶回了近代的歐洲,讓我們感受文藝復興運動對歐洲思想文化的影響。
在此書中,最引人注目的儼然是那一位憂郁而堅強的王子——哈姆雷特。
他原本是個陽光樂觀,熱情自信的青年。他深愛他的母親,敬仰他的父王,熱愛他的祖國。這位正直善良而博學多識的王子,在正常的環境下,本可以成為一位賢明的君主。
但是,父王被毒害和母親的迅速改嫁,讓他對自己的世界觀產生了懷疑,使他變得偏激和多疑。“超乎尋常的親族,莫不相干的路人。”是他對他的叔父虛偽的嘴臉的鄙夷和失望落寞的心。“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一頭沒有理性的畜生也要悲傷地長久一些”是他對母親的失望和嘲諷。從此,樂觀開朗的哈姆雷特便死了,憂郁,便和他如影隨形。
而母親對父王的不忠也導致了哈姆雷特對所有女性的失望,包括他所愛的奧菲利亞。他曾對奧菲利亞說,“進尼姑庵去吧!”這是也許是想告訴她,在這污濁的時間很難保持自我;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尼姑庵在當時也是妓院的別稱,這或許顯示了哈姆雷特因對母親的失望而造成的對性別的反感。他當著奧菲利亞的面諷刺女人們“煙視媚行,淫聲浪氣,賣弄你們不懂事的風騷”,對她說,“我沒有愛過你”,甚至把她推到在地。他無法正視,也無法容忍父死母嫁的事實,這導致他性格迅速轉變,他變得暴躁起來。
但要知道,哈姆雷特的性格是復雜而矛盾的,他或許在那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性格的改變,預測到自己會傷害奧菲利亞,于是想通過這樣傷害她的方式警告她遠離自己。但最后,悲劇仍無法避免,哈姆雷特還是間接地逼瘋甚至害死了他心愛的女子。當他在墳墓聽說奧菲利亞的死訊時,暴躁的一面便顯現了出來。他不顧一切跳下墳墓要和奧歐提斯決斗,宣揚他對奧菲利亞的愛。但復仇的火焰又很快掩蓋了他的悲傷,緊接而來的是他對母親的責罵和最終的決斗。
然而,這場突然的變故也顯示了哈姆雷特優秀的一面。他隱忍、堅定、思維敏捷。他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裝瘋賣傻,讓人放松警惕,暗暗等待時機,巧妙利用戲劇試探真相,輕易識破前來試探他的臣子,將計就計除去奸臣;他信任朋友霍拉旭,不因地位差距對他有所偏見;他愛恨分明,嫉惡如仇。他厭惡陰險國王、不守貞潔的母親和虛偽的臣子,但他尊敬自己的父王,愛護自己的朋友,熱愛國家,關心民生,也受到人民的愛戴。他即使在裝瘋時語言也華麗幽默,顯示出良好的教養和風度。
他是一個哲學家而非一個實干家。他那一句著名的“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表現了他對生命的思考,同時也體現了他那矛盾的心理。是默默忍受,還是挺身反抗?人們,包括他自己,對于死亡的懼怕讓他甘于忍受目前的折磨,而不敢面對未知的痛苦。“重重的顧慮使我們全變成了懦夫,決心的赤熱的光彩,被審慎的思維蓋上了一層灰色,偉大的事業在這一種考慮之下,也會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動的意義。”他的豐富的哲思和矛盾的心理造成了他猶豫躊躇,優柔寡斷的性格,而顯然他同樣也對自己的軟弱、拖拉感到不滿。
此外,他還有許多語言也富有哲理。例如,在觀看大臣們酗酒縱樂的風俗中,他說“不管他在其余方面他們是如何圣潔,如何具備一個人所能有的無限美德,由于那點特殊的毛病,在世人的非議中也會潰爛。”這體現了他憂郁的性格和厭世的心理;他與羅森克蘭茲的對話里說道:“世上的事情本來沒有善惡,都是各人的思想把它們分別出來的。”這體現了一種主觀主義的思想;他批判一些伶人只會在臺上大搖大擺,亂喊亂叫,“雖然可以博外行的觀眾
一笑,明眼之士卻要因此而皺眉。”他說“你必須看重這樣一個卓識者的批判勝于滿場觀眾盲目的贊譽。”這不僅體現了哈姆雷特的藝術追求,也表達了莎士比亞對于戲劇時的態度。
莎士比亞,這位被稱為“時代的靈魂”的偉大劇作家說過,戲劇“仿佛要給自然照一面鏡子,給德行看一看自己的面貌,給荒唐看一看自己的姿態,給時代和社會看一看自己的形象和印記。”而《哈姆雷特》作為沙翁在英國那個顛倒混亂的時代所寫下的作品,它在一定程度上也映射了那一個時代的社會現實。
當時那十六世紀末和十七世紀初的英國,社會矛盾激化,社會丑惡日益暴露。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莎士比亞的作品充滿了濃郁的悲劇色彩。作品中復仇的王子和狡詐的國王之間的斗爭,映射了那個時代新興的資產階級和封建地主階級之間的斗爭,或是暗示了當時新舊貴族之間的斗爭。
而哈姆雷特,這個復雜而矛盾的人物,正代表了當時人文主義者的形象。他憂郁苦悶的性格,正是當時人文主義者們認識到理想與現實中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時,他們無奈與痛苦心情的表現。他猶豫寡斷的性格,也體現了資產階級的軟弱性。他體現了人文主義者的進步性,但同時也反映了他們的局限性。他的悲劇,是時代的悲劇,也是人文主義者的悲劇。
而莎士比亞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寫下這樣一部悲劇的呢?我只能從作品的只言片語中揣測他當時的心境,肯定的是,他當時的內心一定是悲憤而矛盾的。他用華麗優美的語句和跌宕起伏的情節,表達了哈姆雷特對國王和王后的不滿和抗爭,同時也能看出他自己對現實的不滿。他想要打破什么禁錮,但是他沒有這個能力,他只能用自己的作品,發出對時代的吶喊,揭開這個社會丑惡和黑暗的一面,撕裂它的偽裝,敲醒愚昧無知的眾人。他想要告訴和他一樣有著人文主義理想的人們:想要獲得勝利的話,就要有像哈姆雷特那樣和敵人同歸于盡的覺悟!
真正勇敢的人,應當能夠智慧地忍受最難堪的榮辱,不以身外的榮辱介懷,用息事寧人的態度避免無謂的橫禍。莎士比亞所塑造的哈姆雷特的形象,正好契合了他所認為的真正的英雄形象。這一位代表著人文主義的英雄,將在舞臺上永遠熠熠生輝!
《奧賽羅》
這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悲劇。難以想象,僅僅因為一個人的謊言和蠱惑,竟然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這部使人心驚膽戰的悲劇,讓人了解到人心的復雜,和謊言的可怕。
莎士比亞創造的伊阿古這個文學藝術形象,具有一種象征意味。伊阿古就是那個寄居在人心最黑暗處優哉游哉的魔鬼的代表。
戲劇的一開始,便通過對話,為我們展現了伊阿古對職位的不滿,和他自私不忠的性格,讓我們初步窺探了他的內心。伊阿古對元老和對奧賽羅截然不同的說辭和兩面派的表現,也讓我們明白他絕對不是個善茬。雖然他的第一個計劃——挑動元老與奧賽羅的斗爭,因苔絲狄蒙娜的解釋而失敗。但接下來一連串的計謀,讓人清楚地認識到這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表面忠厚誠實,實際上卻是一個兩面三刀的惡魔。
而事件的起因只是兩件事:伊阿古副將的職位被人“占領”,而他自己卻只能充一名旗官;奧賽羅與苔絲狄蒙娜的美滿愛情,讓他覺得“這好色的摩爾人跨上了我的坐騎”。這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小人,被這兩件事刺激到,瘋狂地想要報復別人,想要享受把痛苦強加在他人身上的快感。他顯然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全然不顧自己的事業和將來。
伊阿古精湛的謊言和對人物精確的把控能力讓人心驚。角色在對話中不斷強調著他們對伊阿古的信任:“他的為人是忠實而可靠的。”、“我用生命保證他的忠誠!”、“伊阿古是個忠實可靠的漢子”、“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一個比他更善良正直的佛羅倫薩人。”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正直友善的朋友來看待,但他的內心卻是如此陰險狡詐。這種強烈的矛盾感貫穿了整一
部悲劇,而這也是悲劇發生的重要原因——惡魔正隱藏在在一群正直坦蕩的人之中。
伊阿古深知人性的弱點。這個惡魔不斷地玩弄著洛德利哥的軟弱和不甘、凱西奧的忠心和自責、奧賽羅的自卑和沖動。這一切都仿佛成為他一個人的舞臺。他似乎是天生的邪惡魔術師,用他的魔力順利地推動事件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凱西奧被革除了副將的職位,奧賽羅懷疑苔絲狄蒙娜的貞潔,最終也使奧賽羅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他充分地運用了語言的魔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雖然他自己說過,他干的事全賴計謀,并不是用的魔法。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有才能的人,但可惜的是,他的才能沒有用在合適的目標上,他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他的才能也被一顆邪惡的心所掩蓋了。他自認為自己是聰明的,但實際上,為了嫉妒而斷送自己的前程,這是非常愚蠢的事。他為了一個副將的位置去陷害別人,那他永遠也無法成為一個主帥了。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就算擁有天大的才能,也無法發揮出來。像他這樣的人最終被揭發,落得那樣慘烈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大快人心。
而全劇的主角——奧賽羅,這位勇武爽快,正直堅定,善于治軍用兵的漢子,這位在白人的世界里干出一番做為的黑將軍,并沒有在劇中展現出他應有的光芒。他輕信他人和沖動暴躁的弱點被展現地淋漓盡致。
而他最大的弱點,是不自信。盡管他同樣信奉基督教,但他作為一個非洲摩爾人,膚色的不同和種族限制讓他有所顧慮;盡管他是一位出色的將領,他也只是威尼斯城邦雇傭的一個將軍,他的出身使他的地位略顯卑微;盡管貴族們都贊賞他的才能,信任他的品格,但一提起奧賽羅,前面總是加上“摩爾人”的修飾;盡管奧賽羅夸耀著“我是高貴的祖先的后裔”,但他又懷疑自己的“黑丑”使妻子背叛他。他悲慘的童年經歷使他沒有安全感;膚色的不同使他無法融入這個白人的社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高貴的祖先的后裔,但整天被人掛在嘴邊的摩爾人的稱謂,讓他在潛意識產生了的疑慮和暴躁。他這種自卑的社交心理和外國人身份,成為洞察人心的伊阿古算計他的突破口;這種在內心積攢著的不安情緒,讓他輕易地被伊阿古所煽動。導火線一經點燃,他的情緒便像火藥一樣爆發出來。滿腔的怒火掩蓋了他的理性,吞噬了他的愛情,也燃燒掉了他的生命。
而他與苔絲狄蒙娜的愛情悲劇也是全劇中最精彩,也是最讓人扼腕嘆息的劇情。有人說是因為他與苔絲狄蒙娜的愛情太深太真摯,使他們的愛情之間容不得一點沙子,使他忍受不了妻子的不貞,即使那只是捕風捉影的謠言。但一個真正愛他妻子的男人,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地殺死自己的妻子呢?我相信他為苔絲狄蒙娜的美貌所吸引,被她的端莊高貴氣質折服,因她對他的崇拜和她那善良的品質而喜歡上她。但他的愛情僅僅建立在苔絲狄蒙娜對他的同情與安撫之上,一旦聽說了她不貞的謠言,他便失去了對她的信任,甚至不肯聽她的一句辯解,他的大男子主義和他高傲的心不允許妻子的背叛,而他所謂的愛也被怒火給覆蓋了。
苔絲狄蒙娜這個女神般的人物的心理是有所矛盾的。她一開始給我們呈現出的是一種新女性的形象。她不顧世俗規矩去私奔,大方承認與奧賽羅的愛情,與奧賽羅一同出征,患難與共。做出這般在當時環境下驚世駭俗的舉動的女子,不難看出她有著堅定的意志和獨立思考的能力,她絕對不是受人擺布的木偶;但在被奧賽羅誤會時,她的表現卻不能讓人滿意,那種新女性的形象仿佛也成為幻影。溫順的性格,出嫁從夫的理念,使她迷失了自我,成為愛的附庸,最終導致了她的悲劇。她堅守自己的貞潔,認真地履行自己作為妻子的義務。她堅信就算給她整個世界,她也不會為此失去貞潔;就算奧賽羅辱罵她是個娼婦,她也認為都是自己命薄;就算奧賽羅殺死了她,她也為自己的丈夫辯護說“誰也沒有干,是我自己。”但最終,卻落得那樣被丈夫殺害的下場。反而是那個說“不守貞操的女人多著呢”的愛米利婭,頂著奧賽羅的怒火,勇敢地指責他的暴行,頂著出賣丈夫的罪名,揭開背后的真相,不惜負出生命的代價。
苔絲狄蒙娜,這個可憐的女人,卻總是在可憐著別人。她是莎士比亞筆下那個時代賢淑女子的化影,集那個時代女子全部的優點于己身,但也擺脫不了那個時代女子共同的缺憾,她的悲劇,是整個男權主義社會的悲劇,是那個粗暴與野蠻勝于法律的制裁的時代的悲劇。而莎士比亞也想要借助這個理想般的人物宣揚人文主義的思想,寄托自己的愛情觀,批判社會的黑暗與罪惡和人們腐朽的觀念。
這一部徹頭徹尾的悲劇,揭露了人性偽善的可怕和輕信于人的可笑,揭露了嫉妒和謊言的危害,揭露了交友謹慎和明辨是非的重要性,揭露了當時的種族歧視的問題,揭露了人們根深蒂固的腐朽觀念和男權主義的思想,揭露了暴力凌駕于法律之上的怪像。然而在戲劇的結尾,當羅多維科面對著這血淋淋的場景時,他說,“這樣傷心觸目的景象,趕快把它遮蓋起來吧。”像是要把這荒唐又不幸的事件,連同這被揭露出來的丑惡一起,遮蓋地嚴嚴實實,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李爾王》
如果說奧賽羅的悲劇是由一個精于謊言的魔鬼造成的,那么李爾王的悲劇,就是因為一個傻瓜而引起的。李爾王這個自負又任性的老國王所下的一道旨令,讓所有人的命運從此改寫。
事情的起因,是李爾王要憑女兒愛他的程度去分封國土。而這種愛的程度,居然是通過語音表達來評判的。于是,善于逢迎的大女兒和二女兒分得了他所有的土地,而笨拙卻真誠的小女兒卻被驅逐,并且,直言進諫的忠臣還差點招來殺身之禍。
這個常年身居高位的國王,顯然被他頭頂的那頂皇冠給寵壞了,失去了判斷是非的能力,染上了剛愎自用的毛病,甚至把自己看成權力的化身。“我對您的愛,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這樣一句空洞、矛盾的話語居然能夠讓他信服。而小女兒“愛你只是按照我的名分”的話,和忠臣直言“君主不顧自己的尊嚴,干下了愚蠢的事情”無疑挑戰了他作為君王的權威。而他最失敗的一點,是把情感和倫理做為選拔的標準,而非能力和品質。
把國土全部拱手讓人只是造成悲劇的一小部分原因,而他最愚蠢的地方,是他在失去權力后,仍然把自己當成權力的化身。但在女兒們看來,他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糟老頭子。而兩種相互矛盾的認知之間的沖突,才是這個悲劇發生的直接原因。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女兒們裁撤他的騎士,因為這代表他的權力被削減。于是,他負氣離開,盡管外面是狂風暴雨。
在暴雨中,他詛咒著兩個女兒,甚至詛咒著這風雨——“可是我仍然要罵你們是卑鄙的幫兇,因為你們濫用上天的威力,幫助兩個萬惡的女兒來跟我這個白發老翁作對。”在這時,他仍把自己當成權力的化身,甚至擁有支配自然的力量——“震撼一切的霹靂啊,把這生殖繁密的、飽滿的地球擊平了把,打碎造物的模型,不要讓一顆忘恩負義的人類的種子遺留在世上!”而最終,他也因失去權力而瘋癲。
但是,李爾王失去權力的過程,其實也是他成熟的過程。從一開始被他稱為“傻瓜”的弄人嘲諷他“你應該懂得些世故再老呀”,到在暴風雨中他問弄人“我的孩子,你冷嗎?”,再到稱贊“瘋子”為“高貴的哲學家”,可憐不幸的窮人們:“安享榮華的人們啊,睜開你們的眼睛來,替這些不幸的人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分一些你們享用不了的福澤給他們。”這個一意孤行、剛愎自用的封建統治者,在暴風雨中成長,蛻變成了一位仁愛而有同情心的老者。
然而,最終小女兒的死,奪去了他最后的希望,于是,這個在悲劇中成長的李爾王,最終還是以悲劇收場。
而在劇中的“傻瓜”卻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在一個絕大多數是傻瓜的時代,不傻之人才是傻瓜吧。他弄人的身份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度,而他在劇中也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他隨心所欲、瘋瘋癲癲的語言,一是作為氣氛的調和劑,讓悲劇中有了喜劇色彩,而他最終的死亡也許也兆示著徹底的悲劇。二是富有深刻的哲理。“正是借助了愚人,我們才聽到了真理的聲音。”他多次運用暗喻的手法,用一些看似不搭邊的話語,揭露真相,點醒李爾,批判忘恩
負義的姐妹。“傻瓜”是一個洞察世事的凡人,莎士比亞通過描寫這一角色,以一個凡人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以一個凡人的口吻去批判那些濫用權力的人,取笑那些虛偽、貪婪的人。同時也發出感慨:“命運,從不給窮人開門鎖。”借傻子之嘴揭露社會現象和真相,言辭間顯露出對現實的無奈和憤懣。此外,他還為我們展現出平凡人的人性之美,宣揚了人文主義的思想。
把這部悲劇放回到那個時代來看,它是莎士比亞在英國由盛轉衰的時代所寫的。那個時候,英國社會矛盾激化,封建王權逐漸暴露了其專制的本來面目,新興資產階級力量的不斷壯大和其資本原始積累為手段的成長把社會重新推回到了動蕩不安之中,政治的腐敗和繁重的剝削引起了城鄉廣大人民的不滿。而莎士比亞深切感到現實的發展同自己的人文主義理想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于是,他通過寫李爾王的悲劇,揭露出這一時期社會的矛盾和沖突,同情人民生活的苦難,批判利己主義對于權勢、財富的貪欲,批評貴族們對法律制度的無視,道出社會的病態與秩序的混亂,他以這悲劇呼喚著理性之光,以恢復社會秩序。
《麥克白》
和另外三部悲劇不同的是,《麥克白》中的惡人并不是一開始就是惡人。莎士比亞著重描寫了麥克白思想的變化歷程,讓人充分了解到麥克白是如何從一個英勇善戰的愛國將士,一步步地墮落為權欲的奴隸,至最終被毀滅的過程。
該劇一開場,便是電閃雷鳴,女巫作法。這渲染了一種恐怖陰郁的氛圍,也暗示了人物的悲劇命運。接下來畫面一轉,卻是戰事順利的情景。在這里,主人公麥克白給人以保家衛國、浴血奮戰的英雄形象。
麥克白在凱旋歸來的途中第一次遇到了三個女巫,而這也將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她們宣稱麥克白將榮升為考特爵士,并會登上未來君王的寶座,而對他的同伴班柯說“你雖然不是君王,你的子孫將要君臨一國。”三個女巫所說的話,是一切事件的起因。
緊接著,女巫們的第一個預言便靈驗了:麥克白被封為考特爵士。這讓麥克白正視起了女巫的預言,而他所想的“也許命運會替我加上王冠”說明女巫的話已經初步起了作用。而接下來,國王對麥克白進行的重大表彰讓他的貪欲開始發酵了。于是,在國王立長子為儲君時,他想,“這是一塊橫在我的前途的石階。”這時,麥克白已經顯現出了他的野心。
而他的夫人鼓勵和策劃,就是使他跌入權欲深淵的最重要因素。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能說出會把嬰孩的腦袋砸碎的話來。她深諳丈夫膽小猶豫的性格,為了把丈夫推上尊位,她不惜運用一切手段。她用激將法成功讓麥克白拋下了疑慮,并定下殺死國王的計謀,又親自布置好犯罪現場,把責任栽贓給兩個侍衛。
在這時候,麥克白的良知其實還沒有真正泯滅。他的內心是矛盾而沖突的。他在殺人時所幻想的懸浮的刀子,就是他內心沖突的體現。他在殺人后仿佛聽見“麥克白已經殺害了睡眠”,是他的良心對他的懲罰。他擔驚受怕的神情,表現他已經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了。
但殺戮一旦開始,就很難再停止了。他作惡的行為雖然使他良心不安,但卻給了他國王的尊榮。要知道,一個人的欲望是永遠無法得到滿足的。“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使他鞏固。”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權力這罌粟花蒙蔽了雙眼。他一面感嘆著“我們的心靈把我們折磨得沒有一刻平靜的安息。”一面為了鞏固統治,讓刺客去殺死一切會阻礙他的人。當班科的鬼魂出現時,他已經瘋狂了:“去,可怕的影子,虛妄的挪揄!”他盯著虛無,雙手揮舞著空氣,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他內心的無比恐懼。而這個時期,也是麥克白的思想斗爭最激烈的時期。
而當女巫們第二次出現時,也是他的良心完全泯滅之日。女巫們告訴他:你要留心麥克德夫;沒有一個婦人所生下的人可以傷害他;不用害怕被打敗,“除非有一天勃南的樹林會
沖著他向著鄧西嫩高山移動”。而這樣的“免死金牌”,也讓他的行為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將麥克德夫的妻女全部殺害,用暴政來統治百姓。“要是有誰嘴里提起了一句害怕的話,就把他吊死。”“我的習慣于殺戮的思想,再也沒有什么悲慘的事情可以使他驚悚了。”而最終,他也因失去民心,被貴族們聯合英國攻打,在戰爭中死去。
莎士比亞用這樣的一部悲劇,批判了野心對良知的腐蝕。正是野心,讓本來有著崇高地位和卓越才能的麥克白,變成了百姓唾罵的對象。而劇中的女巫則是命運的化身,女巫們用模棱兩可的話語激起了麥克白的野心,她們引誘他,給他希望,許他未來,但最終又拋棄了他。麥克白的悲劇告訴我們:命運是多么反復無常!它通過控制人們的欲望,讓他們走向既定的結局。
而莎士比亞在英國那個社會矛盾尖銳的時代,寫下這樣的一部悲劇,是想要揭示當時追名逐利的腐敗社會風氣,批判那些自私自利的野心家、冒險家,批判那腐朽落后的封建思想,宣揚人文主義的思想。他用這樣的悲劇,向人們發出忠告:人類永不滿足的貪欲比定會導致他們自身的毀滅。
第三篇: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
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哈姆雷特》《奧賽羅》《李爾王》《麥克白》
四大喜劇《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夢》《皆大歡喜》《第十二夜》
莎士比亞名言:
1、書籍是全人類的營養品。
2、學問必須合乎自己的興趣,方可得益。
3、放棄時間的人,時間也放棄他。
4、時間是審查一切罪犯的最老練的法官。
5、好矯捷啊,思想的步伐!
6、一個本領超群的人,必須在一群勁敵之前,才能夠顯出他的不同凡俗的身手。
7、勇氣是在磨煉中生長的。
第四篇:品書:《莎士比亞悲劇四種》
品書:《莎士比亞悲劇四種》
瘦竹
“伊麗莎白時代的偉大貢獻不僅是一個從此強大的英國,還有天才的莎士比亞。莎士比亞的戲劇以一種令人震驚的強度刻畫了人性,創造著性格,留下了許多著名的形象。”你可以不知道伊麗莎白時代英國歷史上發生了些什么,但你不會不知道那個整天自言自語的憂郁的丹麥王子哈姆雷特。
作為莎士比亞塑造的最著名的形象,哈姆雷特已經流進了我們的血液,當我們陷入某種困境,我們所問的問題不會超過他那個問題。總有一些命運會強加到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我們要不和它拼了,要么和它妥協,我相信我們大多數選擇了后者,并由此活了下來,很難說哪種是更具有悲劇色彩,是那個在與自己的命運抗掙中碰得粉碎的哈姆雷特,還是茍且活下來的人們。活下來的人們慢慢品嘗生活的鎖碎,冗長,乏味,直到帷幕落下。
威尼斯的摩爾人奧賽羅聽信了別人的挑唆殺死了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真相大白之后用劍割斷了自己的脖子,這一切都是因愛生妒而導致的不幸的結局。在殺死自己的妻子之前,奧賽羅的心靈經過了痛苦的掙扎,我想,莎士比亞這個劇本是想表達這樣的一個困惑,當你所愛的人不愛你之后,你將怎么辦?似乎哪一種選擇都是痛苦的,殺死她?其實,這和殺死自己差不多,甚至更痛苦。隨便她好了,可是哪個人能忍受自己所愛的人和別人的親昵?或者,不做出選擇,一切交給命運去安排好了,可是,這將是一種更為長久的折磨。并不比前兩種選擇更容易讓人忍受。
不列顛國國王李爾王(卞之琳譯作里亞王),打算把他的王國一分為三,分給三個女兒,因他最寵愛的小女兒考黛麗亞沒有說討他歡心的話,李爾王一怒之下,一個子也沒分給她,光溜溜地把她遠嫁法蘭西,李爾王的噩運由此開始。得到李爾王寵愛的兩個女兒虐待她,李爾王不堪忍受,逃到了荒原,從此李爾王簡直成了不列顛的屈原,整天對著天空問這問那的。李爾王的小女兒考黛麗亞并沒有因為父親的對自己的不公而恨起他來,為了替自己的父親出一口惡氣,不惜與她的兩個姐姐一戰,可是正義并不總是戰爭邪惡的,李爾王和考黛麗亞在戰爭中被俘,考黛麗亞被絞死,李爾王傷心絕望而死。
蘇格蘭大將麥克白(卞之琳譯作麥克白斯)因聽信了三個女巫對于自己未來的預言,野心迅速膨脹,他的妻子的火上加油更放大了他的野心,狠心地殺死了自己的國王,并登上了王位,從此他就沒有再過上一天安生的日子,直到他的頭顱被別人割下,這樣的事在古今中外發生的太多了,對于那些悲劇中的主角雖然是不幸的,但這些并沒有什么可新鮮的,但這里有一個問題,那三個女巫只是對這個悲劇作出了預言,還是她們本身就是這個悲劇的導演?如果人只是那些超自然力量手中的一個小小道具,那么,連對自己不幸命運的一聲嘆息都不必發出的。在我看來麥克白的悲劇更象是那三個女巫的惡作劇,當麥克白捶胸頓足時,那三個女巫一定在抿著嘴偷偷地笑呢。
其實不只在《麥克白》中,在其他三出悲劇中,也仿佛有一種超自然的力量左右著人物的命運,他們的悲劇其實在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關于宿命論,我覺得《圣經》中的《約伯記》提供了更好的例子。約伯在自己不幸的命運前不免埋怨幾句,但終于在神的責問前羞愧難當:“我知道你萬事能作,你的旨意不能阻擋。誰用無知的言語使你的旨意隱藏呢?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求你聽我,我要說話,求你指示我。我從前風聞有你,現在親眼看見你,因此我厭惡我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
從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中,我感覺莎士比亞這個人是一個內心充滿激情而又很宿命的人,他的聰明在于,他靠創作釋放自己的激情,他靠宿命論來安排自己的生活。莎士比亞創作的每一個角色都可以看作帶了面具的莎士比亞,而不帶面具的莎士比亞除了創作悄無生息地生活著,他老了以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著作產權,悄然回到了老家就是很好的例證。而幾百年后英國的另外一位天才則與他相反,他就是那位玩自己的命運,把自己玩進監獄的王爾德,王爾德說他靠自己的本事寫作,靠自己的天才過日子,他們的創作一樣的成功,但他們的命運是多么的不同啊。
那么,是莎士比亞預言了王爾德的命運嗎?
【編輯注】《莎士比亞悲劇四種》, 卞之琳譯,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88年版
——選自“新浪文化”
第五篇: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之《麥克白》讀后感
不同于莎士比亞時代的視角看
——莎翁創作《麥克白》
總聽到不同的人說,中國的作品中沒有真正的悲劇,中國人的思想中“大團圓”三個字影響深遠,中國式悲劇如《竇娥冤》,當竇娥受冤死去后,最后的結局并不是戛然而止,而是延續到竇娥的父親衣錦回來為自己的女兒平反。當我看到莎翁的四大悲劇時,我覺得悲劇不是那種淺顯的受冤或者生離死別,悲劇是那種讓人看后從心里都為其感到悲哀、無奈。《麥克白》就是這樣一部經典悲劇。
《麥克白》這部經典著作與莎翁其他的悲劇有所不同,當你讀完后不會為了它悲傷,尤其是作品主角麥克白,甚至很多都覺得麥克白是罪有應得。但當你慢慢的靜下心來細想,這種罪有應得展現出來的就是一種命運、人性以及這個國家的悲哀。
莎翁作品仔細讀起來會被他塑造的人物巧妙所贊嘆,他所塑造的人物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是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影響或是促成著情節的發展。《麥克白》中最引我注意的是兩個女性角色,或許我自己是女生的緣故吧,我總是很在意作家在作品中對女性角色的塑造。下面,我就分析分析我眼中莎翁創作的《麥克白》兩大女性角色——麥克白夫人和三個女巫。
罌粟開的比玫瑰更艷
單純從《麥克白》中說麥克白夫人,我覺得對麥克白夫人是不太公平的,所以我把麥克白夫人與莎翁創作的另一大悲劇《奧賽羅》中的苔絲狄蒙娜對比來說。麥克白夫人和苔絲狄蒙娜同是莎翁筆下有代表性的女性角色,但不同的是,她們一個是惡的代表,一個是善的代表。麥克白夫人在人們的眼里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在聽說自己丈夫在路上的奇遇后,便慫恿自己的丈夫去殺了國王,謀奪皇位。所以對于麥克白夫人的死去,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罪有應得的。相反,苔絲狄蒙娜是人們同情可憐的對象,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她勇于追求愛情,對愛情忠貞不渝。這樣一個女子最后卻死在丈夫的懷疑和嫉妒中,這是多么的讓人可惜啊!所以,多年來苔絲狄蒙娜被許多女性當做愛與美的代表追捧。
可是,我們將這兩位女性帶到現代來看,事實并不是全是這樣。
苔絲狄蒙娜是很善良,很美,但是在具有古典少女美德的同時,她的身上也體現出了傳統女性依附于男性生存的軟弱性,這一點,在我們國家魯迅先生的《傷逝》中也有體現,涓生和子君的愛情悲劇與苔絲狄蒙娜和奧賽羅的情況有異曲同工之妙。麥克白夫人身上是可以看見很多人性墮落陰暗的一面,但是,若帶著現代人的欣賞眼光來看待麥克白夫人,我們會發現,在她身上更能體現現代新女性的意識,可以把她作為一個斗爭女性的代表,甚至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惡的化身。說起“巾幗不讓須眉”,我們不得不提麥克白夫人在麥克白登上皇位的不可缺少的“功勞”。每當麥克白由于軟弱而舉步不前時,麥克白夫人總能鞭策他,激起他的決心。在做國王這件陰謀中,麥克白夫人始終比他的丈夫更加堅定。因此,這讓我們不得不聯想到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總是有一個能干的女人。麥克白夫人的確是一個能干的女人,只是她的能干把她的丈夫推上了王位,也同時把他推進了無底的深淵。
我們以現代的眼光重新審視一下這兩個人物,可以從她們身上看到兩種女性的縮影:善良淳樸的舊社會婦女,積極主動的新時代女性。在莎翁筆下,用那些美好筆觸描繪出的苔絲狄蒙娜是一朵嬌艷動人的玫瑰,在凄涼的霧色中沾露哭泣;而麥克白夫人就猶如那鮮紅的罌粟花,雖是透出死亡的訊息,卻掩飾不了綻放的絢麗。如果單純從一種欣賞的角度來剖析,把麥克白夫人身上的“新”與苔絲狄蒙娜的“舊”作對比,我們會發現,這朵罌粟花開的比玫瑰更加艷麗。
有意為之還是命運使然
接下來,我們就說說這在作品中用的筆墨并不多,卻不能忽視的三巫女。說是筆墨不多,這到是真的,女巫的出場集中在三場中,語言加在一起也不過204行,但在劇中卻推動全劇情節的發展。麥克白之所以將內心隱藏的謀逆之心浮出水面不得不說是因為三個女巫的預言。預言麥克白成為格萊密斯爵士、考得爵士、蘇格蘭國王,有實現這些預言的看似無懈可擊的條件。如果說沒有女巫的出現,麥克白還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么?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女巫的話只是一個導火索,它燃燒了麥克白心中對那把寶座的渴望之心。麥克白心中一直都有那野心的小火苗,他只是缺少那一陣風可以讓那星星之火成為燎原之勢。所以,就算沒有這三個女巫,還是會有別人出現,只是改變的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那既然這樣,莎翁為什么選擇女巫來做這個導火索呢?女巫是最佳的人選,女巫通常與神秘、邪惡、混亂、丑惡相聯,加上她們的妖精灰貓和蟾蜍精相伴出現,奠定了全劇陰沉黑暗的基調,以后劇情的發展幾乎都在黑暗中進行。女巫的出現總是在作品最關鍵的時候,開頭、中間,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因為女巫的話,麥克白野心勃勃的謀取王位,也是因為女巫的話,麥克白喪生失掉王位。不知道這可不可以用“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呢?這三個女巫在《麥克白》中所起的作用用三個詞概括就是“誘惑”、“欲望”、“毀滅”。可是我們不能單純說麥克白的悲劇全是由女巫的預言造成的,它只是占著其中一個因素。女巫的預言、麥克白夫人的慫恿、麥克白本人的內心欲望,這些缺一不可。
所以不能單純說是不是女巫的有意為之,只能說是麥克白的悲劇是命運使然,是不可避免的。
最后,我想說一句,莎翁塑造的女性人物形象是在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那時候所推崇的女性所應該具有的美德在現在看來很多方面已經不符合了,新時代新要求,我們應該著眼于當前,對過去“取其精華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