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煤油燈下的歲月
煤油燈下的歲月
爺爺家至今還保留著一盞破舊的煤油燈,它的燈罩已經發(fā)黃,燈座變得銹跡斑斑,燈內一層油垢還依稀可見。可爺爺卻把它像寶貝一樣珍藏著,因為是這一盞不起眼的煤油燈見證了兩代人的變化和成長。
聽爸爸說,爺爺很早就從河南來新疆支邊,在我們團的三連當連長。他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帶領連隊職工自主致富,讓農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奶奶卻是在正當花季的時候為了能夠吃飽飯,躲避自然災害也來到了新疆,恰巧和爺爺在一個單位。那時爺爺奶奶還不認識,他們是經別人的介紹才走到了一起。在結婚的當天,一起工作的同志送給了他們一盞煤油燈。
聽爺爺說,每當夜晚來臨時,奶奶便會把煤油燈點亮,做好飯菜,等待勞累了一天的爺爺回家。爺爺奶奶共有四個孩子,當當叔叔伯伯們都到了上學的年齡時,每晚家里的煤油燈下又變成了另一幅景象:爺爺在看書報,奶奶在做衣物,叔叔伯伯們都圍在煤油燈下學習文化知識,為以后建設家鄉(xiāng)打好基礎。那時候生活條件很艱苦,沒有電視、電燈,吃的都是粗糧,連白面都很稀罕,更別說吃肉了。或許只有在過年時才能吃上一頓肉。爺爺奶奶為了能讓家里的生活變好,更加努力地工作。爺爺雖說是連長,可每個月工資卻只有三十多塊,奶奶的工資也只有二十多塊。在當時的那個年代,這么多錢足以解決一家六口人的溫飽了。
奶奶給我說,那時的生活已經算很好的了,在那之前的日子還要更加的艱苦。和爺爺結婚前,住的是二十多人的集體宿舍,有時晚上還會聽到凄厲的狼叫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每天都喝的是玉米糊糊,吃的是玉米面饅頭,因為人多所以經常會吃不飽。自從嫁給了爺爺以后,生活才變好一些,每晚看著煤油燈下的一家老小,心里便有了許些安慰。奶奶對叔叔伯伯們的要求很高,希望他們將來有出息,學習更多的知識將來建設我們的家鄉(xiāng)。
如今,爺爺奶奶已經退休了,搬到城市去了,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樓房,煤油燈早已被明亮的日光燈所取代。,他們也衣食無憂了。每當閑暇的時候,爺爺總會拿起那盞煤油燈,輕輕擦拭著它,可是燈座上的鐵銹就猶如那時的歲月,是擦不去、抹不掉的。
第二篇:父親節(jié)作文:煤油燈下的父親
父親節(jié)作文:煤油燈下的父親
停電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點燃一根臘燭,黃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圍中搖曳著、掙扎著。燭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多年未歸的故鄉(xiāng),那位于湖南耒陽的一個小山村。在一間青磚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無邊的寒冷的夜與凜冽的風,一盞正在燃燒的煤油燈散發(fā)出昏黃的光來。燈下,我和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正圍坐在一起談笑著。父親飽經風霜的臉時而微笑,眉心一條清晰可見的“八字”皺紋里擠出了快樂;時而緊皺眉頭,心頭的結久久不能釋懷。青絲里的白發(fā)也在燈光的撩動中若隱若現(xiàn),顫栗著,訴說著??
生育我的小山村屬于比較偏遠的鄉(xiāng)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電,家家戶戶都點著煤油燈照明。鄉(xiāng)親們通常所用來驅趕黑暗的煤油燈有三種。一種被稱作“馬燈”:用鐵制成,中間有一個圓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為透氣孔。圓罩里有一個可自由調節(jié)火光大小的火芯。鄉(xiāng)親們可以提著它到外面行走,不會被風吹滅。第二種稱作“臺燈”,比馬燈簡單,亮度也不如馬燈,只是一個高玻璃底座上罩著一個薄薄的如葫蘆般的玻璃燈罩,燈罩里是可自由調節(jié)火光大小的火芯。這種燈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著,如村支書、村主任以及民辦教師之類。我家所用的煤油燈最簡單,不僅比臺燈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在外面,沒有玻璃罩子罩著。父親說,有這樣的亮度就夠了,“你們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節(jié)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長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滿青松的山頭,不時傳來呼嘯的北風刮過松林的“沙、沙”聲;屋旁的小溪,在此時水也大了起來,“嘩、嘩、嘩”地一夜響個不停,在寂靜的山村里特別清晰入耳。我們與父親圍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縮縮的炭火,桌面上擺著一盞布滿油漬的煤油燈,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黃中顫栗著,好像也怕冷一般。農村本來生活單調,在這夜燈瞎火的冬之夜,更是無甚活動可搞。我們吃完晚飯后便在一起閑聊,以此來打發(fā)這漫漫長夜。
這時,父親通常會點燃一支“喇叭”狀的紙煙或廉價的香煙,“叭嗒、叭嗒”地吸著,煙霧與昏黃便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嬉戲。這時的父親,也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但白發(fā)已早早地從青絲里鉆了出來。但是此時的他,會露出平日里難見的輕松或微笑。不過,父親與我們的閑聊,絕少會說一些無謂的笑話與閑話,他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將話題引入以他所要說的領域。如今細細歸納,當年父親對我們的言傳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幾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門學問。
為人處世,是父親常說常新的一個話題,他經歷過的時代多,閱歷豐富,又喜歡與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隨口都能說出一大把。而我們對這些又頗有興致,不僅易聽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覺得生動有趣。其時,他正好手上有一本發(fā)黃的線裝書,書名曰:《增廣賢文》。此書已嚴重磨損,黃紙已發(fā)毛,字為毛筆豎寫并多繁體,不知是那朝那代遺傳下來的手抄本了。父親原本只有小學四年級的學歷,再加上《增廣賢文》的微言大義與字多為繁體,父親在給我們解讀時便會出現(xiàn)幾多的誤解。如“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父親的解讀是:“天上的‘相子’(我們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個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幾個呢?”此時,我讀小學,哥哥已讀初中,對父親的一些常識性的誤解已能分別,但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是笑而不言,因為我們覺得父親的誤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結合實際,似乎比書上的本意還來得有趣味。父親總是能夠瞧根據他的思想觀念以及處世為人的準則來賦予《增廣賢文》新的“內涵”,真是活學活用,與時俱進呀!所以,父親對《增廣賢文》內容的誤讀,我們卻能夠熟記于心,至今也還記憶猶新,而學校里的老師所講過的許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親當天剛剛做完小買賣回來的晚上,便沒有了這般輕松而有趣的閑聊了。這樣的晚上,見到的只是煤油燈下父親認真、嚴謹甚至憂慮而眉頭緊皺的面孔了。父親為了全家的生計與我們兄弟的學習等費用,一年到頭奔波忙碌。這寒冬里,本已是農民的“冬眠”季節(jié),可當很多的鄉(xiāng)親們都是在溫暖的被窩酣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撲克之時,父親卻已在東方尚未露白之際,冒著寒風冷雨或紛飛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趕到二十幾里開外的集市上去買一擔鴨蛋并在天黑時分趕回來。中午連兩毛錢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這一路上他要走過多少泥濘、爬過多少山坡呀!在當夜的夢鄉(xiāng)里,我多次聽到父親止不住的咳嗽聲。第二天,父親又是天色未白趕緊上路,將買進的鴨蛋挑到十來里遠的集市上出售。如果在路上,一步沒邁穩(wěn),摔倒在地,不僅勞動白費,而且血本無歸。現(xiàn)在想想,當年在泥巴路上擔著一百多斤重物、氣喘吁吁的父親,還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
售完鴨蛋回來,通常已是夜幕深沉了,這時父親也顧不上吃飯,甚至顧不上擦掉土布衣褲上濺滿的泥水,就一頭鉆到煤油燈下,清點起當天的帳目來。這樣的時候,父親的臉是臘黃臘黃的,沒有一絲血色,這是整天的饑寒交迫在他臉上留下的杰作;父親眉頭緊皺,深深的皺紋里填滿了擔憂與緊張。我們都很“識趣”,知道這時的父親是不能打擾的,只是遠遠的看著。只見父親從衣服的里三層掏出一把錢來,各種面額的都有。他用控制不住的顫動的手先將一張張紙幣按面額分開:五十元的放一疊,然后是十元的放一疊,再是五元、二元??直到五分的。分好之后,父親先將此次買賣的本錢拿出來,再數(shù)剩下的錢。有時剩下的錢太少,父親會連聲嘆息;有時發(fā)覺數(shù)目不對,父親便會一遍又一遍的清點,直到滿意為止。但只要沒有虧本,父親在清點完之后,還是會露出幾許笑容,盡管笑容里充滿了無奈與嘆息。
家里的吃喝拉撒已夠父親費盡心血了,可他管起公家的“閑事”來卻還是奔走得腳板朝天;父親一生與做官無緣,但他卻干了幾十年當官的活計。他的職務雖則沒有名稱,但“權力”卻比組長大,比村長小,相當于農村六七十年代的“大隊長”或者舊社會的“維持會長”吧。他管的是全灣(我們管聚居在一起的村宅為灣,一個灣通常有幾個村民小組)的公共事務與錢物。灣里的鄰里紛爭、集體活動的組織、灣里統(tǒng)一事務的安排、公共山頭樹木的處置以及其他公共財物等,無不在父親管轄的“職權”范圍之內。有時,一些棘手問題村干部無能為力,可只要父親一到場,憑他不緊不慢與入情入理的一番話,問題往往很快得到化解,令村干部連呼“怪事!”父親握在手里的“王牌”是道義、信用、公正、公平與人格的力量,當然,也有說話的方式與技巧。他干的這差事其實只有義務而無權利,如果說有點兒權利的話,那就是操勞一年下來,有幾塊錢象征性的工資。“家族們都一致推選我管事,我能好意思推脫嗎?”面對家人的不理解,父親語重心長地說。于是,在煤油燈下,又出現(xiàn)了父親另外的情狀。
農村人開會一般都在晚上,因為只有這時才能把相關人員等齊到場。灣里經常為了一些公共事務,幾個說話有“分量”的人便會齊聚我家,共商“灣事”。這時,煤油燈下的父親總是樂呵呵的,來者都是客,不樂呵呵怕別人認為你不樂意而誤會呢!但父親這個“維持會長”又絕不會做無原則的“好人先生”,對于他認為正確的原則性的意見,便會頑固的堅持,甚至一度與人爭得面紅耳赤,“你這樣做了,其他人怎么辦呀!還有很多家里困難的人,都不管他們死活了嗎?”父親睜大了疲憊的眼睛,朝與他意見相佐的人大聲嚷道。飛濺的唾沫與粗壯的話音使微弱的煤油燈火劇烈地擺動著。
父親手里管著公共事務,特別是公共錢物由父親保管,一些不識真相的人常常會無端地猜疑,“誰會不要錢吶,人不要錢鬼也怕!”村里的三麻子就在我面前故意這樣說過。但我最清楚父親是不是真的要了公家的錢。我記得父親每次處理完公事回來,如果有開支與入帳,他一定又是一個人在昏黃的煤油燈下清算起他的帳目來。他不僅把公家的數(shù)記得清清楚楚,還將公家的錢用報紙包扎起來,特意放在一個抽屜里,避免與自家的錢相混合。似乎在錢本身,公家的與自家的也是不相同的。
刺眼的電燈光線將我從遙遠的煤油燈下拉了回來,父親微笑的或緊皺眉頭的面容消失了。我突然感覺有兩道滾燙的液體在臉上滑落,一摸,盡是淚水。
第三篇:煤油燈下的聊齋優(yōu)美散文
我總是無端的喜歡黑夜,那種純黑純黑的山區(qū)的黑夜,沒有星月,點一盞煤油燈,清清寧寧的,守著父親從森林里打馬歸來。
父親的白鬃馬踩著噗噗跳躍的燈花兒,從我的一個夢里走來,又從我的另一個夢里遠去了。我在煤油燈下總是看不到父親完整的身影,他牽著白鬃馬,行色匆匆的來去著,悄悄留下一些稀奇的東西,極力讓我的歡樂完整著。
譬如皮球,一拍居然蹦起天高,我爬上泥墻垛子“拍”下來,除了鼻青臉腫,絲毫也彈不起來呀。譬如收音機,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居然有人說話,我在墻角里拆開它,哪有人走出來呀。這些神奇,讓我癡迷了好一陣子,始終也猜不透其中的奧秘。后來皮球丟了,盒子也壞了,惟一陪伴我的只有那些畫冊書卷了。
它們真好,沒有那么多玄機,靜靜的躺在煤油燈下,牽著我的手,讓我迫不急待從一冊里進去,又穿越到另一冊里酣然入眠了。
那時候山區(qū)沒電,沒電的夜其實是很靜謐很怕人的,滿眼里仿佛都潛藏著黑黝黝的我所不明的怪物和生靈,它們瞪大眼睛盯著我,似乎隨時要搶去白鬃馬馱來的書冊,我纏著母親,催促她快快點燈,煤油稀缺呀,一般人家是不舍耗用的,實在是夜色濃稠了,才慢吞吞點亮,驅趕下難熬的靜寞。
父親不會叫我失望,總能供應我們充足的煤油。燈光一亮,滿室溫暖。我靜靜趴在燈下,鉆研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發(fā)誓一定要打敗潛藏在暗夜里的妖魔。
我真是個有心的人,按照燈下所學,尋來一根細細的竹竿,纏上些花花綠綠的煙盒紙,就做成七彩的金箍棒,依依呀呀,開始降妖除魔。許是法力不夠吧,當我脫離煤油燈的光亮,壯膽走出黑漆漆的莊門時,總覺得頭皮生涼,甚至,連發(fā)絲都有倒豎起來的嫌疑。咳,真是非常的失敗。
妖魔沒有逮著,不過連續(xù)幾晚,山洼那邊劉家屋里的燈光卻格外明亮。我敢保證,那絕不是一盞煤油燈的光亮,好奇在暗夜里翱翔,直到劉家新娶的媳婦吹吹打打抬進了門,我才頓悟了他們豪奢的緣由。
我擠在看熱鬧的人群里瞧去,新娘子鮮紅的衣裳和鮮紅的臉蛋,在煤油燈下居然那么的好看。回到家里,我就躺在煤油燈下暗想,長大后一定要娶上這樣的新娘。
可是第二天,不知誰悄悄放出風來,說新娘子被白骨精附了身,她那白皙的臉蛋根本就不是人間的姿色。我法力不夠,怎么也看不出來。不過白骨精,多么如雷貫耳的名字呀,我在煤油燈下拜讀過她的,美貌異常,法力超強,連孫悟空都辛辛苦苦三打了的呀。我趕緊駐守煤油燈下,翻書潛煉,決心拯救劉家可憐的新娘。
但我忽然發(fā)現(xiàn),《西游記》里的妖魔都是低級的,心心念念,無非就為吃一口唐僧肉么。我們山里多的是牛肉羊肉,唯獨沒有唐僧肉,白骨精怎么會糊涂降臨呢?
這狂妄的結論并不是我發(fā)燒時的囈語。那夜煤油燈下,蒲松齡先生讓我大開眼界。我在嘆服里顫抖,這世界原來妖魔橫行呀。她們一個個幻化著嫵媚的外形,有情皆孽,無情皆怨,潛伏在荒寂的山野或衰敗的寺廟里,暮來曉去,晝伏夜出,算計清秀的書生。
我這個小小書生,不知合否她們胃口,但對面劉家的書生,定能大快朵頤吧?我不寒而栗,合上書頁,哭鬧著讓母親把煤油燈徹夜長明。母親古怪的看著我,奪了書去,說我走火入魔了。
我也暗自猶豫,是繼續(xù)做燈下書生,還是去山洼里放羊?
放羊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晃蕩在天地里,不像我小小年紀便愁眉招展。就在我舉棋不定時,放羊的羊倌領工錢時失敗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看著他被村長奚落的滿臉臊紅,我決心繼續(xù)修煉,做個會降妖會寫字的書生,我要拯救我自己和劉家的新娘。
然而令我苦惱的是,那些妖魔都有自己的結局,根本不需要我來降伏。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我沮喪不已,我在煤油燈下不斷咒罵老蒲,他如此安排,害我失業(yè)無趣。不過也罷,人有人命,妖有妖命,順其自然也許才是最好的歸宿。
山區(qū)的黑夜漫長又漫長。實在呆不住了,東家西家就串在煤油燈下,談完天氣,談完收成,就要談談鬼了。堂叔說,他看見半夜的丫腰里,魏家去世兩年多的老爺子總在走來走去。嬸子說,那算啥,春上我身上夭折的那丫頭,幾回了,半夜里就坐在家里炕沿上啃饃哩……每當這時,我干咳幾聲,極力鎮(zhèn)定地把這些怪異消化入耳。同時我堅信,我比叔嬸更有靈氣,一定能捕捉更大的靈異。
千真萬確。奶奶去世后不久,一個月朗星稀的秋夜,忽然有人拍窗,我在睡夢里爬起,借著月光瞧去,奶奶跪在窗臺上,穿著去世時的那套黑棉襖,聲音幽幽的呼喚我。我捅不醒沉睡的父母,急切的問奶奶怎么了,奶奶沒有回答,只用瘦削的手一遍遍拍打窗欞,一如她在世時受盡的委屈,無法明晰的表述給疼愛的幼孫細聽。
這是我和奶奶最偉大的跨界溝通。我興奮不已,竊喜自己功力飆升,要不怎能看見陰間的奶奶呢。我把這事講給父母聽時,他們納罕之極,認定我在撒謊。我極力辯解,終無濟于事。看來,他們并不知曉,煤油燈下澆灌的聊齋之花,早已在我心田恣肆怒放了。
然而我還是大意了。
那晚,劉家的媳婦被人手忙腳亂地抬走了,第二天又覆著白布抬回來,劉家人臉色冷青,間或帶出幾聲干嚎,組織人手,匆匆下葬。山村再次被黑夜籠罩,到處漂浮著詭異的氣息。叔嬸們串在煤油燈下私語,說兩口子吵了架,媳婦喝農藥自盡了,留下個可憐的娃。
不對,一定是白骨精下手了!望著幽冥的黑夜,我倍感挫敗,把幾個弟妹迅速召來,編入降妖隊伍里,浩浩蕩蕩的遍游山野,搜尋一切可疑之物。
幾日一無所獲后,我突然靈機一動,又把目標鎖定在一切白色物體之上。白墻,白紙,白衣,白狗,甚至白毛驢,都成我們攻擊的對象。這樣憎恨的結果,導致我現(xiàn)在路遇面白風騷的美女,都有揪住想痛扁一頓的沖動,始終就覺得這白皙絕非人間顏色。
尋尋覓覓,煤油燈清冷了山風。我愧疚難當,始終不敢向對面山洼投望一眼,就想,落花般凋謝的新娘,一定在陰涼里怨怪著降妖書生吧?
那夜,忽有怪聲在對面山洼叫響,是貓,是白貓!我血液沸騰,滿腔愧恨頓有泄處。當即斷定,白骨精一定附身于貓,貓又借機毒害了劉家的媳婦。要不,為什么我失落喪氣的時候,它偏偏高昂得意的鳴叫呢?
偏偏,父親帶來搬家城市的消息。我只好把這鉅任轉付幾個弟妹,再三叮囑他們鏟除那只來路不明的白貓。可是我一走,山風就把叮嚀吹散了,他們在煤油燈下歡暢地嬉鬧著,居然把白貓變成玩伴了。
我在城市的霓虹里捶胸頓足。
城市的夜是曖昧的,燈火輝煌,卻找不到一絲心寧的感覺。我在白熾燈下攤開《西游》與《聊齋》,卻怎么也讀不進去了。我常常回過頭去凝望山村,懷念煤油燈下的清寧,以及清寧里走出莊門時倒豎起來的頭發(fā)。我想,在明亮的城市里,那樣的窘迫決計不會生發(fā)了。瞧瞧,燈光照亮了每一條街巷及角落,妖魔是無處藏身的。
但很快我又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在雷臺以及東關的一條長街上,每走幾步,便有小攤。攤主舌吐蓮花,能把你前世今生說個通透,她們名曰“神婆”,專為城市除魔。剛來時,我在暗處深情的迷戀過她們,也曾偷偷的模仿過她們“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離開”的術語,但如今在耀眼的城市燈光下,我已逐漸失卻了降妖的興趣。更重要的是,我明晰了“神婆”們賺錢的鵠的,她們早已淪為妖魔的朋友,甚或經紀人,我不能同流合污。
我作別煤油燈,在城市的霓虹下茁壯成長,也終于正確參悟了蒲松齡先生以及聊齋的本真,想起煤油燈下的小小降妖少年,我偷偷一笑,那無可倫比的天真啊,多么美好的填塞了寂寞的青春。
搬家時,煤油燈留在了老屋,而金箍棒,早也不知了去向。至此,我把自己打包,投寄在城市的滾滾紅塵中,隨波逐流。可我始終堅信,這世上一定有妖魔的。因為一些端莊的人,總是在煤油燈或者霓虹燈下,戴上面具走出門去,做一些妖魔的事。
第四篇:關于父親節(jié)的作文煤油燈下的父親
寫寫幫文秘助手(www.tmdps.cn)之關于父親節(jié)的作文:煤
油燈下的父親[1]
停電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點燃一根臘燭,黃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圍中搖曳著、掙扎著。燭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多年未歸的故鄉(xiāng),那位于湖南耒陽的一個小山村。在一間青磚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無邊的寒冷的夜與凜冽的風,一盞正在燃燒的煤油燈散發(fā)出昏黃的光來。燈下,我和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正圍坐在一起談笑著。父親飽經風霜的臉時而微笑,眉心一條清晰可見的“八字”皺紋里擠出了快樂;時而緊皺眉頭,心頭的結久久不能釋懷。青絲里的白發(fā)也在燈光的撩動中若隱若現(xiàn),顫栗著,訴說著……
生育我的小山村屬于比較偏遠的鄉(xiāng)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電,家家戶戶都點著煤油燈照明。鄉(xiāng)親們通常所用來驅趕黑暗的煤油燈有三種。一種被稱作“馬燈”:用鐵制成,中間有一個圓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為透氣孔。圓罩里有一個可自由調節(jié)火光大小的火芯。鄉(xiāng)親們可以提著它到外面行走,不會被風吹滅。第二種稱作“臺燈”,比馬燈簡單,亮度也不如馬燈,只是一個高玻璃底座上罩著一個薄薄的如葫蘆般的玻璃燈罩,燈罩里是可自由調節(jié)火光大小的火芯。這種燈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著,如村支書、村主任以及民辦教師之類。我家所用的煤油燈最簡單,不僅比臺燈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在外面,沒有玻璃罩子罩著。父親說,有這樣的亮度就夠了,“你們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節(jié)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長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滿青松的山頭,不時傳來呼嘯的北風刮過松林的“沙、沙”聲;屋旁的小溪,在此時水也大了起來,“嘩、嘩、嘩”地一夜響個不停,在寂靜的山村里特別清晰入耳。我們與父親圍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縮縮的炭火,桌面上擺著一盞布滿油漬的煤油燈,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黃中顫栗著,好像也怕冷一般。農村本來生活單調,在這夜燈瞎火的冬之夜,更是無甚活動可搞。我們吃完晚飯后便在一起閑聊,以此來打發(fā)這漫漫長夜。
這時,父親通常會點燃一支“喇叭”狀的紙煙或廉價的香煙,“叭嗒、叭嗒”地吸著,煙霧與昏黃便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嬉戲。這時的父親,也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但白發(fā)已早早地從青絲里鉆了出來。但是此時的他,會露出平日里難見的輕松或微笑。不過,父親與我們的閑聊,絕少會說一些無謂的笑話與閑話,他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將話題引入以他所要說的領域。如今細細歸納,當年父親對我們的言傳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幾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門學問。
為人處世,是父親常說常新的一個話題,他經歷過的時代多,閱歷豐富,又喜歡與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隨口都能說出一大把。而我們對這些又頗有興致,不僅易聽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覺得生動有趣。其時,他正好手上有一本發(fā)黃的線裝書,書名曰:《增廣賢文》。此書已嚴重磨損,黃紙已發(fā)毛,字為毛筆豎寫并多繁體,不知是那朝那代遺傳下來的手抄本了。父親原本只有小學四年級的學歷,再加上《增廣賢文》的微言大義與字多為繁體,父親在給我們解讀時便會出現(xiàn)幾多的誤解。如“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父親的解讀是:“天上的‘相子’(我們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個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幾個呢?”此時,我讀小學,哥哥已讀初中,對父親的一些常識性的誤解已能分別,但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是笑而不言,因為我們覺得父親的誤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結合實際,似乎比書上的本意還來得有趣味。父親總是能夠瞧根據他的思想觀念以及處世為人的準則來賦予《增廣賢文》新的“內涵”,真是活學活用,與時俱進呀!所以,父親對《增廣賢文》內容的誤讀,我們卻能夠熟記于心,至今也還記憶猶新,而學校里的老師所講過的許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親當天剛剛做完小買賣回來的晚上,便沒有了這般輕松而有趣的閑聊了。這樣的晚上,見到的只是煤油燈下父親認真、嚴謹甚至憂慮而眉頭緊皺的面孔了。父親為了全家的生計與我們兄弟的學習等費用,一年到頭奔波忙碌。這寒冬里,本已是農民的“冬眠”季節(jié),可當很多的鄉(xiāng)親們都是在溫暖的被窩酣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撲克之時,父親卻已在東方尚未露白之際,冒著寒風冷雨或紛飛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趕到二十幾里開外的集市上去買一擔鴨蛋并在天黑時分趕回來。中午連兩毛錢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這一路上
第五篇:燈下記敘文
燈下記敘文
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接觸過作文吧,尤其是在寫作中有著很重要地位的記敘文,記敘文寫的是生活中的見聞,要表達出作者對于生活的真切感受。我們要怎么去寫這類型的作文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燈下記敘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燈下記敘文1
“呼呼呼……”屋外風的聲音越來越大,盡管我鉆在被窩里還是感到了寒冷。呼呼的大風讓我心煩意亂,怎么也睡不著覺。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心里想著:媽媽在干什么呢?大概還在看書,努力準備大學的畢業(yè)考吧。從門口的縫隙中偷偷地來到我房間的燈光告訴了我媽媽還沒有上床。終于我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屋外的狂風還在呼嘯著,直讓人心煩意亂。我被那狂風呼嘯的聲音鬧醒了好幾次,不過馬上又睡著了。
有一次,我急著要上廁所,走過門前,推開了門的一條縫隙,結果給那刺眼的燈光照的睡意全無。我睜大眼睛一看,嚇了一大跳。
只見媽媽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手里緊緊的握著一支筆,另一只手壓著本書,筆一會兒在書本上圈圈畫畫,一會兒又在筆記本上增添一些文字。在燈下媽媽就這樣刻苦地學習。我又向旁邊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是晚上兩點鐘了。
媽媽繼續(xù)努力學習著,在燈下,在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是我聽到媽媽口中的一些聲音:“什么鬼天氣,怎么這么冷,我都快凍死了。”
我并沒有猶豫飛快地拿起一件衣服向媽媽飛奔而去,并把衣服披在了媽媽的身上,媽媽卻只說了一句話,又開始學習了:“乖兒子,快上床睡覺吧。”
我熱淚盈眶,說道:“媽媽,天這么冷,趕緊睡覺吧2點多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媽媽放下了筆,上了床……
后來我知道媽媽正在讀大學,馬上要迎接大考了。媽媽每天都十分努力,甚至廢寢忘食。
也許從這件事中并不能看出媽媽對我的愛,但是大家明白嗎?為什么媽媽要努力去讀書,而不是去唱唱歌、跳跳舞呢?沒錯媽媽是想用學來的知識來給我創(chuàng)造更好的條件,讓我更好的生活,更快樂的學習。
燈下記敘文2
黑暗吞沒了樹木,吞沒了房屋,籠罩著整座城市。微風輕拂,樹影婆娑,大地上的生靈似乎都已沉睡。
咦,怎么書房燈還亮著?這是誰呀,怎么大半夜還不睡覺呢?出來找口水喝的我疑惑不解。
門被我推開了一條縫,燈光下,一位體態(tài)偏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奮筆疾書。“沙沙沙”,筆尖與紙摩擦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一瞬間,我的眼圈濕潤了,我的父親竟還在批改我的作業(yè)。燈光下他的筆尖似乎裹著一層神圣的光芒,那么耀眼、那么圣潔。
“嘀嗒、嘀嗒”,指針早已越過了零。他,絲毫沒有停筆的意思。過了許久,他停下來了——我的父親,他站起來了——我的父親。但他只是伸了個懶腰,又繼續(xù)坐下。我第一次覺得父親那樣弱小,但又第一次覺得他那樣偉大。
我回到了床上,但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是啊,這些年父親為我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在不知不覺中,父親老了。回想他對我的嚴厲,只是想讓我更優(yōu)秀,讓我有一個好習慣罷了。
清晨,我捧著批改好的作業(yè),看著一個個修改過的嚴謹?shù)拇鸢福赣H眼底日益積厚的臥蠶,我的眼圈再次濕潤了。這么多年來,我只顧著自己,殊不知父親頭上的青絲幾時摻上了白發(fā)……
燈下記敘文3
藍色的臺燈旁,白色的`燈光下,我在靜靜地寫作業(yè)——這是我在當學生的日子里每天都要做的事,當然,幾乎每天我都會同一些很小的蟲子打交道,在那白色的燈光下,小小的蟲子總要和我捉迷藏。
一天天過去,我每天都會定點到書桌前開起燈與它們,那些小蟲子“相約”,盡管我很討厭它們在這個時間里出現(xiàn)。
同往常一樣,我又坐在了我的書桌前,它們,那些蟲子早就后在這里了,我剛放下書包把燈開起來,那些小蟲子們就熱情地跑過來和我打招呼,不停地圍著我轉來轉去,首先,我和氣地和它們商量(當然是用嘴說的了),可它們就是不理睬,第二次我可不客氣了,用書本到處扇,可它們動作敏捷,一下就躲過去了,照樣在我面前顯威風,第三次,我用花露水到處噴,到處灑,俗話說:一二不過三,我都讓它們過了三次了,還這么不識抬舉,第四次我可要出狠招了——最平凡不過的招數(shù)——大慈大悲掌。
我在這里解釋一下,所謂“大慈大悲掌”呢,就是像和尚一樣,雙手并攏說上一句“我佛慈悲,阿彌陀佛”,但動作要快,不一定要在胸前“慈悲”,要隨著和蟲子說“拜拜”的地方而慈悲,反正就像是大多數(shù)人平時打蚊子一樣的架勢。于是,我就開始“慈悲”了,哈哈,蟲子們,我來了!
我左一下、右一下的,房間里不時地傳來響亮的巴掌聲,這就是我對蟲子們的懲罰,誰叫它們來的不是時候啊。我來不及拍一個“阿彌陀佛”一次了,就另尋“騷擾蟲”了。
“啪”,“啪”……“啪,啪”好多的黑色殘留在我的手心,我干凈去衛(wèi)生間洗手,心里假裝念著“罪過”二字,擦干手,我雙手合攏,閉上眼睛說了聲“阿彌陀佛”后,便走回房間,剛坐下來,我就向身后的床躺去,因為……又來了一群黑色的小身影。
燈下記敘文4
在白熾燈下的那個人,手中的衣服飛快地疊成形,這個情景讓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永遠也忘不了,白熾燈下,奶奶的身影。
夜晚臺風來襲,“呼呼”的聲音令人煩躁。我停下手中的筆,抬眼向墻上的時鐘望去,已經十點了,大家都睡了吧?我伸著懶腰,走出房間。嗯?客廳的燈怎么還亮著?我不禁好奇地走向客廳,想去看個究竟。只見奶奶背對著我,坐在安樂椅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奇心驅使我一探究竟,于是我走進廚房,從安全通道里溜到了陽臺,潛伏在門后,我慢慢探出腦袋來,可我馬上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奶奶在疊衣服!只見她左手拎著我的一件睡衣,右手墊在睡衣底部,兩邊對折,再抓住睡衣兩頭,輕輕一拎,快速地抖了一下,一塊“豆腐”形狀的衣服端端正正疊放在桌上。天吶,奶奶這么晚了還在疊衣服,她不困嗎?我想知道奶奶想干什么。于是我像一只猴子一樣跳到了沙發(fā)后面,險些被奶奶發(fā)現(xiàn)。奶奶從我的衣服中抽出一條深紫色的牛仔褲,把兩條褲管從中間對折,再像卷春卷似的把褲子卷成紙簍狀。奶奶又從桌下拿出我的行李箱,把疊好的衣服、褲子一件件裝進行李箱。我的心一顫,淚水冒出來了,我看著白熾燈下奶奶的身影,她的背挺立著,堅強地挺立著。白熾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我看到了一件件衣服里散發(fā)的愛。我拼命用拳頭堵住自己的嘴,飛快地跑回房間。我想起以往奶奶對我的好,我的淚更加洶涌,從眼眶里噴射出來。
一件件衣服,勾起了我的思緒,那身影又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白熾燈的余熱在我心中暈開,奶奶的那份愛,也在我心中徘徊。(指導老師/淡 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