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李白的入世與出世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公元八世紀(701---762)中國唐朝杰出詩人散文家旅行家,出生于西域碎葉(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附近),少時隨父母遷至四川綿州(綿陽或江油),后出川至長安,結交名士權貴,曾給韓荊州寫自薦信未果,后經賀知章推薦,得以覲見玄宗,獲翰林院大學士之稱。自稱先祖為甘肅成紀(天水)李暠(西涼國君)后裔,性豪俠仗義,據說他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擅西域文字,交游廣泛,善舞劍書法音律,曾在河南商丘山東任城結交當地名流,在湖北江陵認識著名道士司馬承禎,學得道家內丹養生之功,據傳霓裳羽衣舞曲詞系李白所作,因詞中有將趙飛燕與楊貴妃作比,高力士向貴妃進讒言,惹惱玄宗,遂逐出長安,賜予金銀放還山林。安史之亂后,因參與永王李璘的“謀反”發配至夜郎,途中遇大赦,還歸當涂縣令族叔李陽冰家,在一次江中飲酒時不慎溺水而亡。李白曾有過三次婚姻,兩次都娶了前任宰相的孫女,遺有二子一女。他與杜甫高適等眾多詩人文學家的詩酒佳話,流傳至今。
李白一生放浪形骸,追求所謂的成仙得道,與當時許多道家人物來往過從甚密,雖然有時憂國憂民,但總體上來看,他還是希望身居高位輔佐朝政,一展自己的雄才大略。但身為布衣的李白,在長安無權無勢,當然要投靠名人權貴,可惜韓荊州不識英才,最后只好由賀知章引薦,才得以進入皇宮,見到一幫朝中重臣。但李白生性不受拘束的性格,即便娶了前任宰相的孫女,卻也快活不起來,因為有其名無其實的翰林院實際是一幫御用文人的天下,他們除了給皇上歌功頌德溜須拍馬之外,毫無可取之處,李白在自己的人生十字路口第一次遇到無法解脫的煩惱,他的入世圖謀遭到來自權貴猜忌和自己散淡情懷的矛盾沖突,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離開長安的李白,猶如魚得水來去自由,雖然在金錢財富方面時見羞澀困頓,但在精神情感方面,卻獲得長足的進步。或許由于生存原因,他曾為別人作幕僚說客,但在人格性情方面,始終秉承為人忠厚直言敢諫的正直,從他的大量詩詞作品中,都反映其出世的桀驁不馴剛強自信胸懷博大包容萬物的海納百川的性格特征。“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清楚表明了他不與低等動物為伍的高懷雅意;“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表現出詩人心系宇宙高屋建瓴的睿智情愫;“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表現出詩人流寓他鄉滿懷激情的思鄉愛國之情;“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圖解出自己最終歸路和與月相伴的惆悵憂郁,反映了詩人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潔情操。
李白從來都是個同情弱者愿意傾囊相助幫助別人的慈善家。他的詩文雖然很有名,但他從不以此換取金銀財寶。只要他有能力幫助別人,他就盡最大可能去幫助。他比杜甫年長十多歲,但始終對杜甫的才氣境遇表示出欽佩同情之心,杜甫因為受到李白的真心幫助,一直心存感激之情。在李白遭遇坎坷的時候,杜甫通過自己的詩歌,表達出對李白的深深思念之情。“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杜甫在憶夢李白的詩詞中,表達出對這位才華出眾堪稱“謫仙”的老大哥兄長的關心系念。唐詩中與李白同時代的許多詩人文學家書畫家甚至達官貴人方外道家仙侶多有對李白的贊譽之詞。可見在玄宗朝李白對于朝野文化的影響之大,不是任何其他詩人可以替代比擬的。賀知章和張旭是當時耆老,無論在詩詞和書法造詣方面都堪稱泰斗,李白虛心向他們請教詩文書法方面的知識學問,獲得他們的一致認可,說明李白謙虛和善為人忠厚,但性格的桀驁不馴散淡不拘,終于使他無法在朝中立足。
李白在婚姻方面屢遭坎坷,三次婚姻幾乎都以失敗告終,他尊重女性,但幾乎不為任何事低頭屈服的個性導致不可能與任何女性妥協,更不可能去服侍奴役他人。“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充分展現出詩人胸懷豁達大氣磅礴的氣概,這豈能是那些整天為柴米油鹽發愁圍著灶臺轉的區區小女人所理解接受?但他的才氣智慧又往往為這些幸運的女子所欽慕所折服,那些曾經和他有過交往的女子一定事后惋惜,悔恨自己的狹隘繁瑣限制了詩人的羽翼,因不能與詩人達成心有靈犀一點通而焦慮不已。
李白與皇上同榻而臥,令高力士為其脫靴,與唐玄宗李隆基詩酒論文章的故事流傳至今。或許他為楊貴妃和宮廷妃子寫過許多詩詞歌賦,大部分可能都已流失。現存的《李太白集》是在李陽冰收集整理下完成的,可能集中的1000余首詩詞遠遠不能反映出李白詩詞的全貌,但從中我們仍然可以感受到詩人偉大的愛國情懷愛國激情。正是因為中國有了像屈原司馬遷東方朔司馬相如等一大批詩人文學家,才匯成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中華文明。
李白一生作為大致上可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自出四川往河南山東等地結識交游文人雅士游歷名山大川至回到長安,大約不到10年時間。第二階段,自二次進入長安求取功名至離開宮廷,大致有10年時間。第三階段,是他被賜金放還山林至被發配夜郎遭遇大赦階段。第四階段,是被赦后回到當涂,安度晚年階段。從最早求取功名可以看出,他采取了不走科舉應試,而是直接拜訪名人權貴從而獲得官方認可的簡捷途徑。如果不是賀知章愛才惜才,就不會出現后來李白的青云直上。韓荊州不認可李白的原因,很可能是李白沒有向他行賄。以李白的個性,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向韓低頭行賄賂之舉的。看來賀知章的確是一位好官,他看重的是李白的才華。或許李白在日后與玄宗的交往中,還為賀說過好話也未可知。不管怎樣,李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在宮中的所為,一定為賀知章辦了不少事幫過不少忙。
李白的入世情節,不僅表現在他熱衷功名結交權貴,更表現在他希望通過進入國家上層管理機構達到治國平天下的抱負。可惜他沒有看到,歷朝歷代的官僚體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高力士等人在宮中把持要位,皇上被奸臣諂媚進讒愚弄忽悠,國家正常的管理秩序早已遭到破壞,奸臣當道混淆視聽,貪腐橫行百姓苦難,難怪杜甫會感嘆“朱門酒肉臭(xiu)路有凍死骨”了。這也映證出李隆基荒淫無度,被楊貴妃玩弄,使得楊家外戚不斷滲透內宮把持政要的必然結果,或許楊貴妃并無貪欲,只是受到來自楊家的壓力不得已而為之。
總之,國家政治出現的種種不正常現象,最終導致了安史之亂的發生,無論是玄宗還是朝中主要大臣都是負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責任的。在這樣一個特殊時期,李白在宮中又能施展怎樣的政治抱負呢?他的存在無非是成為御用文人,為楊貴妃等宮中妃子美女寫寫霓裳羽衣曲,為玄宗朝歌功頌德罷了,除此之外還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謀高就,去實現自己未就的事業。但擺在面前的險惡政治環境,令他不再有任何幻想,他只有漂泊于世俗生活之外,尋找屬于自己的那份美好人生了。安史之亂的發生,還是打破了李白的美夢。他沒有想到,李唐王朝這么快就會大廈將傾。為了挽救時局,他只有再次輔佐永王李璘,幫助大唐重振雄風,可惜令他想不到的是,此舉卻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永王的企圖恐怕并非“清君側”那么簡單,他是想推翻肅宗取而代之,搞一次真正的宮廷政變。李白作為一個滿腹經綸的翰林大學士,怎樣也不會想到永王的野心的。如此這般,最終的結局只能是為叛逆做了一回臣子,這一定是李白始料未及的。
在事業上遭到重創的李白,從流放夜郎的途中遇到大赦,再次返回他的族叔李陽冰家里的時候,恐怕早已對世事不再關心,心灰意冷的他,在晚年的生活中只能面對每天的日出日落,感嘆人生的無常和生活的艱辛。或許他會埋頭于道家的丹道養生,日日修行了此一生;或許他會繼續縱酒吟詩,滿懷激情的與道友品茶論道......李白的入世與出世,都在一個歷史的輪回中漸漸遠去,逐漸模糊了人們的視野。
通過對李白的詩文性格的解析,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愛憎分明、有著極大愛國熱情思鄉熱情的赤子之心,李白是中國最具代表性的浪漫主義詩人,他一生作了千余首詩詞作品,都是非常優秀膾炙人口的杰作,他的詩歌他的人格他的生命將與天地同在與時空長存,他是我們民族的驕傲,也是世界的驕傲,李白這個偉大的名字將永載史冊。
第二篇:李白與洛陽
李白與洛陽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秦安東)。701年生于碎葉(今巴爾喀什湖南面的楚河流域,當時屬安西都護府)五歲時隨父遷居綿州昌隆(今四川江油縣)青蓮鄉,因自號青蓮居士。762年病死于族人當涂縣令李陽冰之處。
李白24歲時就走出四川,告別親人出外遠游。坐船東下,出三峽,過荊門,到達江陵,游洞庭湖,登廬山,到金陵后住在楊州。27歲時,他離開揚州,經汝海,到達安陸,結婚后在安陸定居。安陸北望,汝海茫茫,嵩岳聳峙,再望北就是東都洛陽。這樣李白就以安陸為歸宿,三游洛陽,園了他暢游帝鄉的夢想了。
李白第一次游洛陽,是在開元十九年(731年)。那是他首次赴長安求仕,均無結果。十九年夏,他憤然離開長安,經過洛陽,但未在洛陽停留。秋天,李白從安陸路過嵩山,會見老友元丹丘后,來到洛陽龍門夜宿香山作詩《秋夜宿龍門香山寺》。
是年冬,李白再游龍門,在欣賞北國的雪景時,“舉聲梁父吟”。此時,李白在(梁父吟》詩中追求自己投謁的艱辛“我欲攀龍見明主,雷公砰訇震天谷,帝旁投壺多玉女。三時大笑開電光,倏樂晦冥起風雨。閶闔九門不可通,從額叩關閽者怒”。再一次表達為皇上起用的強烈愿望:“長嘯梁父吟,何時見陽春”。
第二年,李白自春至秋,都在洛陽游歷。他曾在天津橋觀賞三月桃李。三月的洛陽,青風蕩漾,“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春夜洛城聞笛》)李白在洛陽游歷將近二年,此時萌生思歸安陸之意。在洛陽又結識元演、崔成甫等朋友,到了秋天李白告別諸友回到了安陸。
李白第二次游洛陽,是在開元二十四年(736年)。這年的春天,他在太原北游雁門關后。接到朋友元丹丘的來信,旋南返洛陽。“仆在雍門關,君為峨眉客,心懸萬里外,形滯兩鄉隔。長劍復歸來,相逢洛陽陌”。(《聞元丹丘于城北山營石門幽客》)在李白一生交往的朋友中,元丹丘是相知相交最深的。元丹丘是一位道士,早年在峨眉修行時,就與李白相識,后隱居嵩陽,李白又到嵩岳與他相會,盡游三十六峰,晚間二人同床而臥,抵足而眠。
李白第三次游洛陽,是在天寶三載(744年)。這年,李白受招入宮已經三年了。初入宮,玄宗對李白異禮有加,命為待詔翰林。李白此時認為青云有路,正可一展宏圖了。然而事實卻使李白大失所望。玄宗不過是將李白作為五名文學侍從,供其娛樂而己。久之,李白對御用文人的生活漸感厭倦,就浪跡酒肆。杜甫在《酒中八仙歌》中說:“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正是此時李白生活的真實寫照。到天寶三載春,李白上書乞請還山,玄宗同意。這年春天,李白自長
安回到東都洛陽。此次洛陽之行,李白會見了當時住在洛陽的杜甫,雙子星座,珠聯璧合,成為中國文學史上的佳話。龍門、金谷、玄元廟、天津橋都曾留下二人的足跡。詩仙,詩圣結下了很深的友誼。
第三篇:淺談李白與酒
淺談李白與酒
【摘要】若論酒中仙人,當之無愧的自然是詩仙李白。李白一生放蕩不羈,詩作甚豐,他大多數的傳世名篇都是在半醉半夢中寫就的,他一生以酒會友,以友舒懷,以酒為朋,嗜酒如命。他借酒助興,酒中作詩,詩中有酒,酒詩頗具深意。李白將人生體味訴諸于酒,由酒來激發,以詩來張揚,詩歌因奇絕的想象與酒的醇香而獲得了生命的品質。他將酒與詩的完美結合,以瑰麗肆意譜了一曲“酒神頌”,把整個盛唐帶上了浪漫主義的巔峰,對后世產生深遠影響,千年不衰。本文就其酒詩進行分類探討,尋找其詩酒詩創作的思想很源、人生價值取向及酒詩的藝術特色。
【關鍵詞】酒詩 送別 郁結 糊涂 豪情 太白精神
一、別友酒詩
古人與友分別時,均要飲酒設宴,表達對友人的依依惜別、祝愿等思想感情。李白將離別的心情傾在酒杯中為友人壯行,如《金陵酒肆留別》:“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此詩餞別風格平淡、自然樸質。天寶三年,由于李白在長安供奉翰林生活使他看清了朝廷的腐敗,常醉酒狂放,被玄宗疏遠,最后不得不自請放還。次年,與杜甫第二次分別時,做《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詩中別后重逢,又舉杯相送,表達出了人生的悲歡離合,感慨世事艱辛。開元二十七年,李白過襄陽與自京放還的孟浩然相見時所作《贈孟浩然》。其中孟把酒賞月,常常醉于月色中,盛唐的繁榮激發他建功立業的愿望,科舉的失敗造成政治上的失意,最后歸隱。這同樣是李白的人生寫照。在開元年間第一次到長安求仕,同樣失意而歸,最后寄情山水,不得不漫游祖國的江河山川,雖已是“文竊四海聲”,但卻落得“酒隱安陸,蹉跎十年”中。
二、糊涂酒詩
當李白歷盡滄桑之后,就會在酒中思考現實,追求人生的契機,產生了難得糊涂、及時行樂的心理思想。這偏重于消解不快,平衡心理。首當其沖的是《把酒問月》。此詩飲酒問月,與蘇軾的《水歌調頭》風格相似.。在廣袤的時空中思考宇宙人生:何時有月亮?想象嫦娥與誰為鄰?從而發出了宇宙之恒、人之渺小:今人古人皆流水!獲得了精神上的升華與自由。對自身一定的解脫。故有“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的感慨。
又如《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三首(其三)》寫自己因李璘之事長流夜郎。“借巴陵無限酒”醉倒在洞庭湖的秋天,淋漓盡致表露出內心的悲憤苦悶,報國無門,就撫平了作者苦痛與創傷。
在李白傳世名篇《行路難》中,對歷史的觀照中重新發現現實,從而發出了“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后千載名”之感慨。這些均體現在人生有艱之時,借酒淡薄難得糊涂及時行樂的思想。
三、郁結酒詩
現實與理想總是有距離的,當詩人的理想抱負得不到實現,憂國憂民,苦悶不堪,但飲酒賦詩透露出對理想與追求仍是堅定不移的,獨立不遷。
《宣州謝眺樓餞別校書叔云》中一開始就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逝者如斯,人生多悲,這是永恒的悲劇意識。李白筆下卻毫無遮蔽,脫口而出,突兀、自然、直率、深沉,“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正值秋雁南歸,登高暢飲以感懷青春不駐、歲月無情的大悲與理想無覓、壯志難酬的煩憂熔鑄在一起,使壯思騰飛,青天覽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只得歸隱扁舟,寫出了詩人由悲而隱的心靈里程。其中“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千古絕唱。李白的郁結酒詩,雖有不稱意的苦痛,卻不消沉悲觀,透露出明朗與豁達。
四、豪情酒詩
人生或得志或失意,或懷材不遇、或不滿現實,總會以博大胸杯飲酒賦詩,唱出自己的豪情壯志與達觀心理,塑造了狂放不羈,豪氣沖天的李白風格,豪情酒是李白最具魅力的酒,而豪情酒中最具代表的當屬《將進酒》。這首詩中,李白盡情揮灑著天賦本真,醉酒撕破了靈魂的柵欄,破除了心靈的桎梏,酒將他引向了審美之維,使他能夠面對本真的心靈和悲劇的真相:“自古圣賢皆寂寞”。理想是永遠無法完全實現的,這萬古之愁是酒也化不開的。但是,李白的悲劇感不是消極的,他不僅在追問中體驗到了超越的快樂,更通過對歷史與現實的追尋和對不合理的因素的否棄而使自己的思想趨于澄明,使自己人格和境界得以提高。因此,酒不僅使他的生命得以張揚,使他的人生趨于審美化,酒自身的文化內涵也發揮了極致,酒也獲得了真正的生命形式。此詩擺脫了功業、生命和價值的桎梏,只有一股沖決一切、噴薄而出的激情,將人的自然情感發揮的酣暢淋漓,也使李白的詩歌登上了不可企及的浪漫主義的顛峰。
李白一生飲酒千杯,他卻是非一般酒徒對酒的嗜好,而是寄人生于酒,酒品人生。實際上,李白的一生是悲劇的一生。他不同王績的“兀然成一醉,誰知懷抱深”的消極避世,不同于白居易的“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的閑適感懷,不同于晚唐羅隱的“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借酒消愁。李白是借酒訴愁,卻不消沉,是清醒者的咿語,豪邁者的狂嘯。
李白與酒的完美結合,以其自由不羈的生命唱出一曲“酒神頌”,把整個盛唐帶上了浪漫主義的巔峰,從而使其成“謫仙”。
第四篇:李白與崔顥
李白不但被歷代的文論家公認為中國文學史上超一流的偉大詩人,就連“詩圣”杜甫對他都是推崇備至,曾稱贊他“詩無敵”,“敏捷詩千首”,而李白本人也很心高氣傲。不用說,同輩詩人的作品,是很難入得了李太白法眼的。
但是,偏偏就有一位只比他大兩三歲的同輩詩人的一首七言律詩,不但入了李太白的法眼,據說甚至曾讓他束手無策,郁悶不已。這個詩人就是崔顥,他讓李白束手無策的作品就是著名的《黃鶴樓》,詩如下: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宋代有多種詩話記載:李白登黃鶴樓,看到崔顥題寫在樓上的這一首詩,并沒有像通常那樣,也即興賦詩一首,題寫在樓上。宋代計有功《唐詩紀事》卷二十一上說,李白當時說了這樣一句話:“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引《該聞錄》、五代辛文房《唐才子傳》卷第一“崔顥”條下,都有類似的記載。這些文獻同時還記載,李白雖然當時沒有寫詩就離開了黃鶴樓,但是他口服心不服,一直暗暗跟崔顥較著勁。有人說,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就是為了跟崔顥《黃鶴樓》一決高下而寫的。還有人說,李白的另一首《鸚鵡洲》詩也是跟崔顥《黃鶴樓》較勁的作品。如此說來,李白對于自己沒能在黃鶴樓上寫出超過崔顥的詩,是耿耿于懷的。計有功雖然記載了李白不服氣崔顥《黃鶴樓》的故事,但是他對此事持懷疑態度,愛新覺羅·弘歷(乾隆)也不認為李白作《登金陵鳳凰臺》有跟崔顥《黃鶴樓》叫板的意思(《唐宋詩醇》卷七)。我個人認為,史實固然難以考證,但是,姑且相信真有其事,把它作為一樁文藝佳話來談論一下,也是可以的。至于《醉后答丁十八以詩譏余捶碎黃鶴樓》一詩,我贊成明人楊慎的說法,它是一首偽作。先摘錄李白的這兩首作品如下: 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登金陵鳳凰臺》)
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鸚鵡洲》)那么,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鸚鵡洲》和崔顥的《黃鶴樓》相比,究竟是哪一首作品更勝一籌呢?一般來說,歷代文論家均不很看重李白的《鸚鵡洲》一詩,但有不少論者認為,《登金陵鳳凰臺》可以與崔顥《黃鶴樓》相媲美。例如,元人方回曾說,“太白此詩與崔顥《黃鶴樓》相似,格律氣勢未易甲乙”(《瀛奎律髓匯評》卷一)。清代王夫之在嚴詞批評宋人李白詩不如崔顥詩的說法之后,認為“太白詩是通首混收,顥詩是扣尾掉收;太白詩自《十九首》來,顥詩則純為唐音”。在王夫之看來,唐詩是不如漢詩的。王夫之更具體指出,崔顥詩第一聯就遠遠不如李白詩,崔詩“意多礙氣”(《唐詩評選》卷四)。愛新覺羅·弘歷也曾稱贊二詩,“其言皆從心而發,即景而成,意象偶同,勝境各擅”(《唐宋詩醇》卷七)。也有一些人認為李白的詩超過了崔顥的《黃鶴樓》。例如,明代瞿佑就認為,《登金陵鳳凰臺》比起崔顥《黃鶴樓》,是“十倍曹丕”。瞿佑這樣說的主要根據是,李白的“愛國憂君之意”“遠過”崔顥的“鄉關之念”(《歸田詩話》卷上)。當然,也有不少人雖然沒有直接把李白詩跟崔顥詩作比較,但實際上是認為李白詩不如崔顥詩的。宋人嚴羽稱“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滄浪詩話》);清金圣嘆認為后人都無法跳出崔顥《黃鶴樓》的樊籠(《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卷三);紀昀稱崔顥詩為“絕調”,贊其“意境寬然有余”(《瀛奎律髓匯評》卷一);沈德潛稱崔顥詩“遂擅千古之奇”(《唐詩別裁集》卷十三),等等,莫不如此。我個人認為,兩首詩的確難分高下,也不必強分高下。但是,跟明代瞿佑的觀點相反,我認為,作為詩歌內含,“愛國憂君之意”還不如“鄉關之思”。此外,既然大家都認為是崔顥詩創作在前,李白詩仿作于后。那么,單從尊重原創這一點上說,我們的態度也無妨稍稍向崔顥傾斜一下。即使認為崔顥《黃鶴樓》稍勝李白《登金陵鳳凰臺》一籌,也無損李白一絲一毫的聲譽。自從宋代著名詩歌理論嚴羽家提出唐人七律詩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之后,后人也提出了不同意見。意見主要有兩種:明代何仲默、薛君采等認為當以沈佺期《古意呈補闕喬知之》為第一(楊慎《升庵詩話》卷十),清潘德輿認為當以杜甫《登高》為壓卷(潘德輿《養一齋詩話》卷一)。沈佺期、杜甫詩照錄如下: 盧家少婦郁金堂,海燕雙棲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白狼河北音書斷,丹鳳城南秋夜長。誰為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沈佺期《古意呈補闕喬知之》)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杜甫《登高》)都是不錯的詩,至于哪一首更好呢?讀者朋友自己去判斷好了。說了半天,正題,即崔顥《黃鶴樓》究竟好在哪里,幾乎被遺忘了,這里補說幾句。關于崔顥《黃鶴樓》的好處,前人主要有這樣一些說法:滔滔莽莽有疏宕之氣(宋·劉辰翁);寬然有余,無所不寫(明·譚元春);意境寬然有余(清·紀昀);意在象先,神行語外(沈德潛)。總而言之,就是說,崔顥的詩寫得大氣。我個人最欣賞的有三點:一是對于道家追求飛升不死神話的徹底否定,富有直面現實的勇氣;二是旖旎、高亮度的景物,竟然蘊含著濃濃的鄉愁;三是“悠悠”“歷歷”“凄凄”等詞語以及首聯的歌行句式等,構成了鏗鏘回旋的音韻之美。[朝花夕拾]
第五篇:李白與酒
李白與酒
內容摘要:究其“詩仙”李白的一生,可見酒之于李白的意義之大。一方面,酒使李白有仙姿逸態,也使其飲酒詩具有深厚的文化內涵和獨特的藝術風格,光焰萬丈;另一方面,酒在李白的筆下,直接變成一種情趣飽和、獨立自主的文學意象,其飲酒詩更是從文化上賦予了酒深刻的內涵和非凡的精神內質。
關鍵字:酒
李白 飲酒詩
酒,之于曹操,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之于杜甫,是“樽酒家貧只舊醅”;之于李清照,是“三杯兩盞淡酒”;之于晏殊,是“一曲新詞酒一杯”。對于他們,酒或許只是偶然拈來的。而之于“詩仙”李白,酒則是一種寄托,一種承載。酒,不僅是他生活的組成,更是生命的組成。
李白一生與酒結緣,少有酒癖,長而不衰,又至死不休。唐孟棨《本事詩》說:“(白)初自幼好酒,于兗州習業,平居多飲。又于任城構酒樓,日與同志荒宴其上,少有醒時。”[1]李白待召翰林之時,依然“嗜酒,日與酒徒醉于酒肆”[2],而到暮年“除詩歌之外,惟一的嗜好就是酒”[3]。另據李白自述,他不可一日無酒,有酒則開懷痛飲,“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贈內》)。這些詩句顯然是夸張,但足以看出李白在生活中的好飲、豪飲。不過,人們對李白的景仰和熱愛,關鍵還不在其豪飲,而在酒后超人的文思才智和非凡的氣度品格。五代王仁裕《開元夭寶遺事》載:“李白嘴酒不拘小節,然沉醉中所撰文章,未嘗錯誤。而與不醉之人相對議事,皆不出太白所見,時人號為‘醉圣’。”從李白的飲酒詩中,我們最容易感受到其鮮明突出的個性,同時其所賦予酒的深厚文化內涵,形成了影響后世深遠的“太白遺風”。
一、作詩千百首 只需酒一壺
怎樣才能達到《文心雕龍·神思篇》中說:“是以陶鈞文思,貴在虛靜,疏淪五藏,澡雪精神”的狀態呢?葛景春先生說道“最好的辦法是飲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詩人把自己從現實喧鬧中隔離出來,進人一個相對虛靜的環境中,此時才能進入創作狀態。” [4]
酒能激發詩人的創作欲望和靈感。杜甫曾作《飲中八仙歌》盛贊李白“一斗詩百篇”,陸游說他“飲似長鯨快吸川,思如渴驥勇奔泉”,就連不喜李白的王安石也承認“李白詩詞迅快,無疏脫處”,這些人在評價李白詩歌時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詩人豪飲后的才思敏捷。而在他的創作中,酒作為詩中的意象常常刺激其創作沖動,觸發其靈感。飲酒使詩人無所顧忌,只求將自己心靈中感受最強烈的東西一吐為快,使他“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酒能豐富詩人的奇思妙想和想象。李白在酩酊醉意中,他邀明月對飲:“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下獨酌》其一);他飄然若仙:“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擬古》),“蟹螯即金液,糟邱是蓬萊”(《月下獨酌》其四)把自己的奇想、無邊的自信和夸張的詞句溶在一起,奇思妙想盡在詩中。
酒能鼓動詩人的豪情萬丈和狂傲。李白“天子呼來不上船”、“一醉累月輕王侯”,他曾經醉草嚇蠻書,在宮中扶醉填詞他貂裘換酒,將船買酒:“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將進酒》),“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游洞庭》其一)。“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未寫杯中之物,未寫酣飲之態, 一句“空對月”,卻遍灑酒的豪情,將飲酒寫得詩意而淋漓,放蕩不羈而才華橫溢。
正如余光中先生所說:“李白這個人,酒入豪腸,有三分嘯成劍氣,余下七分釀成了月光,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
二、詩予酒之雅 詩予酒之名
從文化內涵來看,酒,是俗人縱情享樂的狂歡劑,是自我麻醉和逃避現實的良藥。但在李白的飲酒詩里,酒的內涵主要是以酒解憂、以酒言志,著重肯定生命的精神層面: “窮愁千萬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雖少,酒傾愁不來”(《月下獨酌四首》其四)、“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將進酒》)。但是在這種借酒以銷“萬古愁”的同時,雖然表面上李白說些人生如夢、應及時行樂乃至于出世退隱的話,其實“這都是他的政治抱負不能實現,政治熱情無處寄托,特別是在遭受失敗和打擊之后,一種無可奈何的發泄。他的尋歡作樂、放浪形骸的詩篇背后,可以發現他充滿痛苦和憤懣的心靈。”[5](代前言P13)但李白并沒有由此滑入消極之中,而是抒寫自己的豪壯胸懷和理想志向:“天生我材必有用”(《將進酒》)、“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行路難》其三),從而把酒提升到了高雅的品位形象。
從精神實質來看,酒是一種狂歡和生命本能的迷醉,是生命欲望的展示和滿足。但在李白的飲酒詩里,酒所體現出來的精神實質起著引導詩人進入自由的審美境界的作用。在酒醉狀態下,精神獲得極度的自由,心靈得到極大的充盈,即心靈的一種自在遨游。這種心醉,與天地萬物同醉,如同莊子的“與天地精神獨往來,而不傲睨于物”[6](P1099)的精神,所達之境界是心靈的自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月下獨酌》其二)同時,酒和詩交融的快樂不是極端的狂歡,而是一種節制狂暴和縱欲的快樂,是一種天人互合的精神陶醉:“一樽齊生死,萬事固難審。醉后失天地,兀然就孤枕。不知有吾身,此樂最為甚”(《月下獨酌》其三),李白在醉中突破了感性個體狹小困窘的現實生活,而在精神上無限拓展空間,忘記了官場生死,忘記了世間紛擾,甚而忘記了自身存在,達到與天地萬物無隔的獨特精神體驗。這是一種不同于本能和欲望展現的生命精神,從而賦予了酒崇高的精神實質和獨特的文化性質。
可見,酒之于李白的意義十分重大,它是詩人生活的精神支柱,患難與共的知己,抒情寄意的橋梁。同時,通過李白的飲酒詩,酒成為一種肯定生命的精神、理性與欲望渾融一體的心醉,是心靈自在飛翔的一種審美體驗。
“杯酒幽幽,如李白的性靈;酒韻綿綿,若李詩之余音。酒,鑄就了李白的風骨,擺渡出李詩的靈魂。”[7] 醉倒在李白的酒中。
[參考文獻] [1][唐]孟棨.本事詩, [宋]李昉等.《太平廣記》卷二百一引[M].中華書局, 1961.[2][后晉]劉昫.舊唐書·文苑列傳(卷一百九十下)[M].中華書局, 1975.[3]郭沫若.李白與杜甫[M].人民文學出版社, 1971.[4]葛景春.唐詩與酒一一試論酒與酒文化精神對唐詩的影響[J]《唐代文學研究(第十輯)——中國唐代文學學會第十一屆暨國際學術討論會論文集》2002 [5]安旗主.李白全集編年注釋[M].成都:巴蜀書社, 1990..[6]郭慶藩.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M].北京:中華書局, 1961 [7]束舒婭 酒韻渡詩魂——李白和他詩中的“酒”[J]《學語文》2007年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