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梁實秋散文風格特點
梁實秋散文風格特點的有哪些?
特點:無奈的幽默、閑適的幽默
梁實秋非常注意散文的語言藝術,尤其注重發揚本民族的語言傳統。歐美文學的剛直嚴密、雍容幽默,漢文學的古樸凝練、鏗鏘頓挫,北京方言的親切、平白風趣,經過他的熔煉,成為一種新的生命。《雅舍小品》中很明顯的流露出他的清新自然、幽默詼諧的語言風格。
梁實秋的散文,有著十分精彩的幽默,其幽默是一種深沉的表述,是一種顯而不露的含蓄的方式。或許,讀梁實秋先生的作品,你未必會哈哈大笑,但你卻必然會心而笑,這是一種幽默的、大師級的人具備的一種超然世外的精神。梁實秋先生曾經說過,他創作散文時,常常游心物外,所以常常對自身所受的任何傷害多幾乎抱著無動于衷的態度,甚至外界的矛盾沖突,都可以成為自我陶醉的機會。梁實秋先生對于一些不符合他的道德觀的很多行為難免會進行批判,但卻不會是狠狠的、不留情面的批判,在批判時,不是用尖酸刻薄的詞語,更不是破口就罵,而是采用適度的幽默──一種不溫不火的諷刺。他認為“諷刺文學的出發點是愛,不是恨,人性本有缺點,人生本有不如意事,文學家探索人生,熱愛人生,看到不合理不道德的現象,則想加以指責矯正,諷刺便是一種恨好的手段。”這樣的幽默的諷刺在梁實秋的雅舍小品系列散文更是有了很充分的表現,此類梁實秋散文式的幽默很多,基本上有以下幾種:一種是帶苦澀的笑,不得已的無可耐何的笑。這種笑的含義比較凝重,表達又較為婉轉。這樣的幽默多見于其作品如《鳥》、《豬》、《狗》、《駱駝》一類以動物為標題的小品文,例如在《駱駝》這篇文章中,表面上看來似在著重張揚駱駝的忍辱負重、吃苦耐勞的精神,實際上卻飽含著對人間待遇不公的怨憤,如文中所寫到,駱駝這樣的動物若是從地面上消逝,可能不至于引起別人多少的惋惜,尤其在當今這個世界,大家都喜歡養善解人意的哈叭狗,象駱駝這樣的“任重而道遠”的家伙,恐怕只好由它一聲不響的從這個世界推下去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作者為哈叭狗的得寵和駱駝的遭人冷遇而大鳴不平,不過是借題發揮,以發泄胸中的不滿而已。梁實秋的這種影射式的技巧、練達而不輕浮的笑,是很合乎其清高的個性合和教養有素的紳士風度。
其次是梁實秋的作品當中表現出來的一種閑適愉悅的幽默,是一種帶著甜味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談人生的一種態度,是一種不俗套的輕松的笑,這樣的例子在梁實秋的作品中是隨處可見的。例如《下棋》一文中,寫出一對活脫脫的棋迷,令人捧腹不已:“我有兩個朋友下棋,警報作,不動聲色,俄而彈落,棋子被震得在盤上跳蕩,屋瓦亂飛,其中一位棋癮較小者變色而起,被對方一把拉住:?你走!那就算是你輸了?。”作者把棋迷放入生死關頭,環境對于棋迷來說是極為嚴峻的,但棋迷的言行卻改變了情境的色調,在這里論輸贏勝過了求生存,荒謬超越了常理。棋迷的行為已經使人驚詫,棋迷的對話更令人叫絕,棋迷迷之深在強烈的人物與情境的反差中達到了置生死于度外的境界,幽默也在這里被推向了極致。從根本上講,梁實秋既不同意太超脫的“殺死他一大塊”,他不動肝火,“草草了事”,讓人“覺得索然寡味”的人生態度;又不同意不夠超脫的人,“每一著都要加慢考慮”的給人一種沉悶呆滯感覺的人生態度。梁實秋所向往的是把令人煩惱和痛苦的輸贏置之度外,以內心的豐贍愉悅為人生情趣的中和之度。這種豁達、超然、和諧的審美理想折射在藝術幽默上則表現為適度、靜觀、平和。
《雅舍小品》中梁實秋表現的更多的是一種閑適的幽默,作者在此類幽默中,閑庭信步,在獨抒胸臆中來段幽默,天馬行空中顯露其修養。如雅舍中的一系列散文中,作者把一些生活瑣事寫得有生有色,趣味無窮,把一所破房寫成了人人想參觀的雅舍,在幽默中顯露其深厚的語言的敘述能力。
第二篇:梁實秋散文特點
導語:梁實秋,原名梁治華,字實秋,1903年1月6日出生于北京,浙江杭縣(今杭州)人。筆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國著名的現當代散文家、學者、文學批評家、翻譯家,國內第一個研究莎士比亞的權威,曾與魯迅等左翼作家筆戰不斷。一生給中國文壇留下了兩千多萬字的著作,其散文集創造了中國現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紀錄。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梁實秋散文特點。歡迎閱讀!
特點:無奈的幽默、閑適的幽默
梁實秋非常注意散文的語言藝術,尤其注重發揚本民族的語言傳統。歐美文學的剛直嚴密、雍容幽默,漢文學的古樸凝練、鏗鏘頓挫,北京方言的親切、平白風趣,經過他的熔煉,成為一種新的生命。《雅舍小品》中很明顯的流露出他的清新自然、幽默詼諧的語言風格。
梁實秋的散文,有著十分精彩的幽默,其幽默是一種深沉的表述,是一種顯而不露的含蓄的方式。或許,讀梁實秋先生的作品,你未必會哈哈大笑,但你卻必然會心而笑,這是一種幽默的、大師級的人具備的一種超然世外的精神。梁實秋先生曾經說過,他創作散文時,常常游心物外,所以常常對自身所受的任何傷害多幾乎抱著無動于衷的態度,甚至外界的矛盾沖突,都可以成為自我陶醉的機會。梁實秋先生對于一些不符合他的道德觀的很多行為難免會進行批判,但卻不會是狠狠的、不留情面的批判,在批判時,不是用尖酸刻薄的詞語,更不是破口就罵,而是采用適度的幽默──一種不溫不火的諷刺。他認為“諷刺文學的出發點是愛,不是恨,人性本有缺點,人生本有不如意事,文學家探索人生,熱愛人生,看到不合理不道德的現象,則想加以指責矯正,諷刺便是一種恨好的手段。”這樣的幽默的諷刺在梁實秋的雅舍小品系列散文更是有了很充分的表現,此類梁實秋散文式的幽默很多,基本上有以下幾種:一種是帶苦澀的笑,不得已的無可耐何的笑。這種笑的含義比較凝重,表達又較為婉轉。這樣的幽默多見于其作品如《鳥》、《豬》、《狗》、《駱駝》一類以動物為標題的小品文,例如在《駱駝》這篇文章中,表面上看來似在著重張揚駱駝的忍辱負重、吃苦耐勞的精神,實際上卻飽含著對人間待遇不公的怨憤,如文中所寫到,駱駝這樣的動物若是從地面上消逝,可能不至于引起別人多少的惋惜,尤其在當今這個世界,大家都喜歡養善解人意的哈叭狗,象駱駝這樣的“任重而道遠”的家伙,恐怕只好由它一聲不響的從這個世界推下去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作者為哈叭狗的得寵和駱駝的遭人冷遇而大鳴不平,不過是借題發揮,以發泄胸中的不滿而已。梁實秋的這種影射式的技巧、練達而不輕浮的笑,是很合乎其清高的個性合和教養有素的紳士風度。
其次是梁實秋的作品當中表現出來的一種閑適愉悅的幽默,是一種帶著甜味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談人生的一種態度,是一種不俗套的輕松的笑,這樣的例子在梁實秋的作品中是隨處可見的。例如《下棋》一文中,寫出一對活脫脫的棋迷,令人捧腹不已:“我有兩個朋友下棋,警報作,不動聲色,俄而彈落,棋子被震得在盤上跳蕩,屋瓦亂飛,其中一位棋癮較小者變色而起,被對方一把拉住:‘你走!那就算是你輸了’。”作者把棋迷放入生死關頭,環境對于棋迷來說是極為嚴峻的,但棋迷的言行卻改變了情境的色調,在這里論輸贏勝過了求生存,荒謬超越了常理。棋迷的行為已經使人驚詫,棋迷的對話更令人叫絕,棋迷迷之深在強烈的人物與情境的反差中達到了置生死于度外的境界,幽默也在這里被推向了極致。從根本上講,梁實秋既不同意太超脫的“殺死他一大塊”,他不動肝火,“草草了事”,讓人“覺得索然寡味”的人生態度;又不同意不夠超脫的人,“每一著都要加慢考慮”的給人一種沉悶呆滯感覺的人生態度。梁實秋所向往的是把令人煩惱和痛苦的輸贏置之度外,以內心的豐贍愉悅為人生情趣的中和之度。這種豁達、超然、和諧的審美理想折射在藝術幽默上則表現為適度、靜觀、平和。
《雅舍小品》中梁實秋表現的更多的是一種閑適的幽默,作者在此類幽默中,閑庭信步,在獨抒胸臆中來段幽默,天馬行空中顯露其修養。如雅舍中的一系列散文中,作者把一些生活瑣事寫得有生有色,趣味無窮,把一所破房寫成了人人想參觀的雅舍,在幽默中顯露其深厚的語言的敘述能力。
第三篇:林語堂與梁實秋的散文特點?
林語堂與梁實秋都是著名的作家,大家知道林語堂與梁實秋的散文特點?供參考!
一、相同點
(一)作品中都蘊含著濃郁的文化意蘊
林語堂曾自豪地說:“我的最長處就是對外國人講中國文化,而對中國人講外國文化”,的確,作為一個從小學到大學都在教會學校讀書、廣泛接觸外國傳教士、很多閱讀西方科學書籍的文人,他對西方的文化可謂了如指掌。晚年他編撰漢英詞典,足可說明他的文化底蘊有多深。當然,對西方的文化的熟悉,并不意味著對中國文化的數典忘祖。他在清華大學期間很多涉足中國古書、從《唐詩》、《紅樓夢》到《人間詞話》,甚至名不見經傳的雜著,彌補了他在中國文化方面的不足。這些文化因子浸潤到一起,使他成為博學的作家和學者,所以當賽珍珠一看到他時,便把他定位為介紹東方文化的最佳人選。
與林語堂的自信不同,梁實秋表示:“我向不侈談中西文化,更不敢妄加比較。”對這一表白,我們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謙虛”,由于洋洋30萬字的《雅舍小品》,143篇散文精品,不可能脫離中國堅實的文化底蘊,不可能不以西洋文化做比照。再來看看他的成長經歷,他出生于北平一個傳統文化相當濃厚的家庭里,從小飽讀古代典籍,再加上父輩的言傳身教,使他具有了中國傳統文人的氣質:追求正道、自尊自強、寬厚謙謹、寧靜致遠。這些風格都散發在他的散文中,如《中年》《老年》《男人》《女人》等等。
(二)作品都深受明清小品文影響
作為深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的知識分子,林語堂和梁實秋都從中國古代文學寶庫中汲取了豐厚的營養。最明顯的莫過于明清小品文。可以說,小品文的精神滲入到他們的靈魂,直接作用于他們的精神觀念、人生方式和審美趣味。以至于出現這樣的奇觀:提到小品文不能不想到林語堂,說到林語堂又不能將他與小品文分開,林語堂幾乎成了“小品文”的同義語。而梁實秋繼承發展了這一文體的優勢,尤其在文化境界和文化心態上更有所超越。形成了傳統小品文在現代文學中的發展盛況。
(三)作品都主真,強調幽默。
林語堂在《論幽默》中稱,在中國文學中,“真正的幽默,學士大夫,已經是寫不來了,只有性靈派文人的著作中,不時可發現很幽默的議論文,如定庵之論私,中郎之論癡,子才之論色等。”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林語堂是最先把“幽默”翻譯過來的,并于30年代加以提倡。在他的帶動下,“幽默小品”以上海為中心,向全國輻射開去,1933年文壇被冠以“幽默年”。誠如魯迅先生所言,“轟的一聲,天下無不幽默。
梁實秋散文的幽默境界,在現代散文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司馬長風曾這樣評述:“在現代散文作家中,論幽默的才能,首推梁實秋,其次是錢鐘書。”可見他的散文幽默之濃烈。他的幽默多以學者手筆出之,文中經常穿插著中外文化史上趣味的軼事、掌故、俚語、人物。宏富的學識和非凡的記憶,使梁實秋的幽默帶著很濃的書卷氣。
二、不同點
(一)美學觀念的差異
林語堂崇奉浪漫主義,在文學藝術流派的選擇上,高揚表現派。他認為表現派之所以值得標舉,在于她的美學理論的純粹性,即注重作家個性的傳達,注重創造中的心理因素,而與道德判斷、文學傳統,乃至社會功利等外部規律無關。顯然,這是屬于以創作主體為中心的作者本體論的美學理論體系。
與林語堂相反,梁實秋所崇奉的是古典主義。他認為,西方文藝思潮的派別雖然很多,但主潮只有兩類: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而以《詩學》為代表的古典主義美學理論,其正統地位是不可動搖、不容置疑的。梁實秋對兩大思潮曾做出價值上優劣的判斷:“‘古典的’即是健康的,由于其意義在保持各個部分的平衡;‘浪漫的’即是病態的,由于其要點在偏畸的無限發展。”也就是說,只有古典主義的理性節制與平衡才是健康的,而浪漫主義那種偏頗畸形的情感發泄是病態的。對浪漫主義的貶抑,對古典主義的褒揚,溢于言表。
(二)語言風格的差異
林語堂散文的語言平實淺顯,注重從口語中汲取營養,他多次談到《紅樓夢》在俗語運用上的巨大成功,笑有些現代文人連襲人紫鵑都不如,他的文章中,“這會兒”“轉念頭”“下死勁”一類的詞俯拾皆是。語言生動活潑,在語言運用上也是很“恣肆”的。他曾說:“潑婦罵街,常近圣人之言”。
梁實秋的語言,則顯得見解古樸,多用四字句,雜陳長短句,整齊而不呆板。錯綜婉轉,字字珠璣。他認為現代散文有兩大毛病:一是太過于白話化,一是過分西化。太白化失卻了傳統散文的精華和藝術性,枯燥無味;太歐化則帶來了生硬艱澀的弊病,這兩者嚴重影響了白話文學的發展。而他的散文語言則汲取傳統文言及白話之優而舍棄其劣。比起林語堂來,語言更通俗,而又圓潤質樸,深得傳統文學精髓。
三、結束語
林語堂和梁實秋,曾經一度在大陸文壇寂寞無聲,前者由于提倡“幽默”“閑適”而被主流文學拒之門外,后者由于“抗戰無關論”而被扣以“反動文人”的帽子。當歷史的迷霧一層層被撥開之后,我們才發現他們的可愛之處,尤其是在現在,“21世紀需要林語堂”“21世紀需要梁實秋”。兩位大師的文化意識超越了時代,超越了國家,讀他們的作品,能夠使我們在這喧囂的塵世求得心靈的寧靜。
第四篇:梁實秋散文《早起》
梁實秋散文《早起》 曾文正公說:“作人從早起起。”因為這是每人每日所做的第一件事。這一樁事若辦不到,其余的也就可想。記得從前俞平伯先生有兩行名詩:“被窩暖暖的,人兒遠遠的??”在這“暖暖??遠遠??”的情形之下,毅然決然地從被窩里竄出來,尤其是在北方那樣寒冷的天氣,實在是不容易。惟以其不容易,所以那個舉動被稱為開始作人的第一件事。偎在被窩里不出來,那便是在作人的道上第一回敗績。
歷史上若干嘉言懿行,也有不少是標榜早起的。例如,顏氏家訓里便有“黎明即起”的句子。至少我們不會聽說哪一個人為了早晨晏起而受到人的贊美。祖逖聞雞起舞的故事是眾所熟知的,但是我們不要忘了祖逖是志士,他所聞的雞不是我們在天將破曉時聽見的雞啼,而是“中夜聞荒雞鳴”。中夜起舞之后是否還回去再睡,史無明文,我想大概是不再回去睡了。黑茫茫的后半夜,舞完了之后還做什么,實在是不可想象的事。前清文武大臣上朝,也是半夜三更地進東華門,打著燈籠進去,不知是不是因為皇帝有特別喜歡起早的習慣。
西諺亦云:“早出來的鳥能捉到蟲兒吃。”似乎是晚出來的鳥便沒得蟲兒吃了。我們人早起可有什么好處呢?我個人是從小就喜歡早起的,可是也說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好處,只是我個人的習慣而已。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習慣,可是并不說有這好習慣的人即是好人,因為這習慣雖好,究竟在做人的道理上還是比較的一樁小事。所以像韓復榘在山東省做主席時強迫省府人員清晨五時集合在大操場里跑步,我并不敢恭維。
我小時候上學,躺在炕上一睜眼看見窗戶上最高的一格有了太陽光,便要急得哭啼,我的母親匆匆忙忙給我梳了小辮兒打發我去上學。我們的學校就在我們的胡同里。往往出門之后不久又眼淚撲簌的回來,母親問道:“怎么回來了?”我低著頭嚅囁的回答:“學校還沒有開門哩!”這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現在想想,還是不知道為什么要那樣性急。到如今,凡是開會或宴會之類,我還是很少遲到的。我覺得遲到是很可恥的一件事。但是我的心胸之不夠開展,容不得一點事,于此也就可見一斑。
有人晚上不睡,早晨不起。他說這是“焚膏油以繼晷”。我想,“焚膏油”則有之,日晷則在被窩里糟蹋不少。他說夜里萬籟俱寂,沒有攪擾,最宜工作,這話也許是有道理的。我想晚上早睡兩個鐘頭,早上早起兩個鐘頭,還是一樣的,因為早晨也是很宜于工作的。我記得我翻譯《阿伯拉與哀綠綺思的情書》的時候,就是趁太陽沒出的時候搬竹椅在廊檐下動筆,等到太陽曬滿半個院子,人聲嘈雜,我便收筆,這樣在一個月內譯成了那本書,至今回憶起來還是愉快的。
我在上海住幾年,黎明即起,弄堂里到處是嘩啦嘩啦地刷馬桶的聲音,滿街的穢水四溢,到處看得見橫七豎八的露宿的人——這種苦惱是高枕而眠到日上三竿的人所沒有的。有些個城市,居然到九、十點鐘而街上還沒有什么動靜,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行經其地如過廢墟,我這時候只有暗暗地祝福那些睡得香甜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昨夜做了什么事,以至今天這樣晚還不能起來。
我如今年事稍長,好早起的習慣更不易拋棄。醒來聽見鳥囀,一天都是快活的。走到街上,看見草上的露珠還沒有干,磚縫里被蚯蚓倒出一堆一堆的沙土,男的女的擔著新鮮肥美的菜蔬走進城來,馬路上有戴草帽的老朽的女清道夫,還有無數的青年男女穿著熨平的布衣精神抖擻地攜帶著“便當”騎著腳踏車去上班,——這時候我衷心充滿了喜悅!這是一個活的世界,這是一個人的世界,這是生活!
就是學佛的人也講究“早參”“晚參”。要此心常常攝持。曾文正公說作人從早起起,也是著眼在那一轉念之間,是否能振作精神,讓此心做得主宰。其實早起晚起本身倒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利弊,如是而已。
第五篇:梁實秋散文女人全文
梁實秋,原名梁治華,字實秋,是中國著名的現當代散文家、學者、文學批評家、翻譯家,國內第一個研究莎士比亞的權威,下面是梁實秋散文女人全文,歡迎參考閱讀!
女人
作者:梁實秋
有人說女人喜歡說謊;假如女人所捏撰的故事都能抽取版稅,便很容易致富。這問題在什么叫做說謊。若是運用小小的機智,打破眼前小小的窘僵,獲取精神上小小的勝利,因而犧牲一點點真理,這也可以算是說謊,那么,女人確是比較的富于說謊的天才。有具體的例證。你沒有陪過女人買東西嗎?尤其是買衣料,她從不干干脆脆的說要做什么衣,要買什么料,準備出多少錢。她必定要東挑西揀,翻天覆地,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不是嫌這匹料子太薄,是怪那匹料子花樣太舊,這個不禁洗,那個不禁曬,這個縮頭大,那個門面窄,批評得人家一文不值。其實,滿不是這么一回事,她只是嫌價碼太貴而已!如果價錢便宜,其他的缺點全都不成問題,而且本來不要買的也要購儲起來。一個女人若是因為炭貴而不升炭盆,她必定對人解釋說:“冬天升炭盆最不衛生,到春天容易喉嚨痛!”屋頂滲漏,塌下盆大的灰泥,在未修補之前,女人便會向人這樣解釋:“我預備在這地方安裝電燈。”自己上街買菜的女人,常常只承認散步和呼吸新鮮空氣是她上市的唯一理由。艷羨汽車的女人常常表示她最厭惡汽油的臭味。坐在中排看戲的女人常常說前排的頭等座位最不舒適。一個女人饋贈別人,必說:“實在買不到什么好的……,”其實這東西根本不是她買的,是別人送給她的。一個女人表示愿意陪你去上街走走,其實是她順便要買東西。總之,女人總歡喜拐彎抹角的,放一個小小的煙幕,無傷大雅,頗占體面。這也是藝術,王爾德不是說過“藝術即是說謊”么?這些例證還只是一些并無版權的謊話而已。
女人善變,多少總有些哈姆雷特式,拿不定主意;問題大者如離婚結婚,問題小者如換衣換鞋,都往往在心中經過一讀二讀三讀,決議之后再復議,復議之后再否決,女人決定一件事之后,還能隨時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做出那與決定完全相反的事,使人無法追隨。因為變得急速,所以容易給人以“脆弱”的印象。莎士比亞有一名句:“‘脆弱’呀,你的名字叫做‘女人!’”但這脆弱,并不永遠使女人吃虧。越是柔韌的東西越不易摧折。女人不僅在決斷上善變,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別針位置也常變,午前在領扣上,午后許移到了頭發上。三張沙發,能擺出若干陣勢:幾根頭發,能梳出無數花頭,講到服裝,其變化之多,常達到荒謬的程度。外國女人的帽子,可以是一根雞毛,可以是半只鐵鍋,或是一個畚箕。中國女人的袍子,變化也夠多,領子高的時候可以使她象一只長頸鹿,袖子短的時候恨不得使兩腋生風,至于鈕扣盤花,滾邊鑲繡,則更加是變幻莫測。“上帝給她一張臉,她能另造一張出來。”“女人是水做的”,是活水,不是止水。
女人善哭。從一方面看,哭常是女人的武器,很少人能抵抗她這淚的洗禮。俗語說:“一哭二睡三上吊”,這一哭確實其勢難當。但從另一方面看,哭也常是女人的內心的“安全瓣”。女人的忍耐的力量是偉大的,她為了男人,為了小孩,能忍受難堪的委曲。女人對于自己的享受方面,總是屬于“斯多亞派”的居多。男人不在家時,她能立刻變成為素食主義者,火爐里能爬出老鼠,開電燈怕費電,再關上又怕費開關。平素既已極端刻苦,一旦精神上再受刺激,便忍無可忍,一腔悲怨天然的化做一把把的鼻涕眼淚,從“安全瓣”中汩汩而出,騰出空虛的心房,再來接受更多的委曲。女人很少破口罵人(罵街便成潑婦,其實甚少,)很少揎袖揮拳,但淚腺比較發達。善哭的也常常善笑,迷迷的笑,吃吃的笑,格格的笑,哈哈的笑,笑是常駐在女人臉上的,這笑臉常常成為最有效的護照。女人最像小孩,她能為了一個滑稽的姿態而笑得前仰后合,肚皮痛,淌眼淚,以至于翻筋斗!哀與樂都像是常川有備,一觸即發。
女人的嘴,大概是用在說話方面的時候多。女孩子從小往往口齒伶俐,是學外國語也容易瑯瑯上口,不像嘴里含著一個大舌頭。等到長大之后,三五成群,說長道短,聲音脆,嗓門高,如蟬噪,如蛙鳴,真當得好幾部鼓吹!等到年事再長,萬一墮入“長舌”型,則東家長,西家短,飛短流長,搬弄多少是非,惹出無數口舌;萬一墮入“噴壺嘴”型,則瑣碎繁雜,絮聒嘮叨,一件事要說多少回,一句話要說多少遍,如噴壺下注,萬流齊發,當者披靡,不可向邇!一個人給他的妻子買一件皮大衣,朋友問他“你是為使她舒適嗎?”那人回答說:“不是,為使她少說些話!”
女人膽小,看見一只老鼠而當場昏厥,在外國不算是奇聞。中國女人膽小不至如此,但是一聲霹雷使得她拉緊兩個老媽子的手而仍戰栗止,倒是確有其事。這并不是做作,并不是故意在男人面前做態,使他有機會挺起胸脯說:“不要怕,有我在!”她是真怕。在黑暗中或荒僻處,沒有人,她怕;萬一有人,她更怕!屠牛宰羊,固然不是女人的事,殺雞宰魚,也不是不費手腳。膽小的緣故,大概主要的是體力不濟。女人的體溫似乎較低一些,有許多女人怕發胖而食無求飽,營養不足,再加上怕臃腫而衣裳單薄,到冬天瑟瑟打戰,襪薄如蟬翼,把小腿凍得作“漿米藕”色,兩只腳放在被里一夜也暖不過來,雙手捧熱水袋,從八月捧起,捧到明年五月,還不忍釋手。抵抗饑寒之不暇,焉能望其膽大。
女人的聰明,有許多不可及處,一根棉線,一下子能穿入針孔,然后一下子能在線的盡頭處打上一個結子,然后扯直了線在牙齒上砰砰兩聲,針尖在頭發上擦抹兩下,便能開始解決許多在人生中并不算小的苦惱,例如縫上襯衣的扣子,補上襪子的破洞之類。至于幾根篾棍,一上一下的編出多少樣物事,更是令人叫絕。有學問的女人,創辟“沙龍”,對任何問題能繼續談論至半小時以上,不但不令人入睡,而且令人疑心她是內行。
附:梁實秋的作品有哪些 梁實秋的散文風格
梁實秋作品
梁實秋不同認為文學家并不含有固定的階級觀念,偉大的文學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他捍衛的是文學的純潔性和永恒性。所以,在他的小品散文中,雖然與周作人、林語堂一樣,不談政治,回避了社會的重大矛盾,但是沒有小知識分子的迷惘情緒。而是在對日常人生、社會世相的描繪中,去探求人生的真諦。四十年代初,梁實秋在歷經坎坷,蟄居“雅舍”時,潛心小品散文的創作,并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雅舍小品”現象,這也許是周作人、林語堂“言志”、“閑適”、“幽默”小品文日趨衰落時的一次頗為斑斕的回光返照。梁實秋以后的散文創作,也一直保留著“言志派”散文的流韻遺風。
梁實秋的《雅舍》更是“雅舍小品”的經典:一般房子的基本用途主要是遮風避雨,防止入侵,而雅舍卻“蓖墻不固,門窗不嚴”,“風來則洞若涼亭”,“雨來則滲如滴漏”。一位學術界的著名人士置身于這種陋室,正是帝國主義給我們民族造成深重災難的一幅縮影,但梁實秋并沒有像大多數的作家那樣,奮起高呼救亡圖存,對侵略者給以抨擊斥責。卻獨出心裁地選取了一個表現角度——從苦難中尋覓詩意。比如像“雅舍”地點荒涼,卻足見朋友之情誼,“雅舍”聚鼠成群,聚蚊成雷,作者卻安然處之。更有甚者,作者竟在大雨滂沱之際,由屋頂崩裂聯想到奇葩初綻。盡管有人可能會說梁實秋不關心民族危亡,還在那么惡劣的環境里怡然自得。但我從中看到的,是超越了世俗利害和民族狹隘而關乎整個人類的東西,使人在逆境中所應采取的處世態度。也是一種“游心于物外,不為世俗所累”的自我陶醉的處世哲學和超功利的審美心態。此后的不少散文,都是這種“雅舍”精神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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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散文
梁實秋先生學貫中西,博古通今,但真正使他在普通讀者中間享有盛名的,還是他的散文創作。他的散文風格經歷了從浪漫到古典再到浪漫的演變過程,但是最能代表其散文藝術成和主要特色的還是以《雅舍小品》為代表的、古典主義文學觀指導下的散文創作。由于家庭出身與后天的所受的教育,中國傳統儒家士大夫的氣質和英國的紳士風度在他身上互相交融,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貴族氣質。這種氣質使他選擇了白璧德的新人文主義,形成了自己的古典主義文學觀。受他本人的文化貴族氣質和古典主義文學觀的直接影響,他的散文創作實踐呈現出從容優雅、理性節制的總體藝術特色,具體體現為“追求人生的藝術化”與“幽默與感情的節制”兩點。
梁實秋大小品大都是從一己的人生經驗出發,說古道今,談論人物,取材于平凡的日常人生,抒發人生的情趣,體現出一種清雅通脫的襟懷.在幽默詼諧中含蘊了幾分諷刺,又在諷刺椰榆中透出了幾分親切和溫厚。
《雅舍小品》寫于1940年至1947年間,曾經風行文壇,且影響一直不衰。此時,梁實秋雖然也關注時局,參與政事,但在散文創作中我行我素,有意回避時行的抗戰題材,專注于日常人生的體察和玩味,著眼于人性的透視和精神的愉悅,潛心營造顯示幽默的藝術境界。他的作品不以抒情見長,而重議論,有意回避熱點題材,輕功用、重韻味,追求雅潔、發掘理趣,形成了獨特的創作傾向和藝術品格。
開篇之作《雅舍》,文中雖然涉筆國難時期住房的簡陋與困擾,卻不怨不怒,在隨遇而安中玩味個中情趣。文中記寫了戰亂時期作者隱居重慶郊外的住所,“風來則洞若涼亭,雨來則滲如滴漏”,但住久了便發生感情,總自覺“雅舍”是“有個性可愛”的所在。通篇寫這陋室的“個性”,在他的筆下,不僅雅舍的月夜清幽、細雨迷蒙、遠離塵囂、陳設不俗令人心曠神恰,是鼠子瞰燈、聚蚊成雷也是別有風味。在審美玩味的筆觸下,雅舍所給予之“苦辣酸甜”都是人生難得的輕微小事,也都可轉為可憶可嘆的生活體驗,從中透露出知足自娛的豁達俊逸的心境。這里,困苦的境遇被轉化為觀賞的對象,生活的體驗已升華為審美的玩味,表現了超然物外、隨緣自娛的豁達心懷和優游自得的人生境界。
《中年》里,他體察到中年種種可曬可嘆的身心變異,表白順應自然、安身立命的中年心態:
四十開始生活,不算晚,問題在“生活”二字如何詮釋。如果年屆不惑,再學習溜冰踢毯子放風箏,“偷閑學少年”,那自然有如秋行春今,有點勉強。半老徐娘,留著“劉海”,躲在茅房里穿高跟鞋當作踩高蹺般地練習走路,那也是慘事。中年的妙趣,在于相當的認識人生,認識自己,從而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科班的童伶宜于唱全本的大武戲,中年的演員才能擔得起大出的軸子戲,只因他到中年才能真懂得戲的內容。
流露在文中的這種中年心態,既不奢求也不自棄,順乎自然,安身立命。這種心態固然談不上銳意進取,但也不是悲觀虛無的表現,而是一份達觀樂生、安分執中的情懷。這類詠懷言志小品,優游自在,明心見性。梁實秋所躬行的是“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的處世哲學,追尋的是精神上的自由和快樂,在動蕩時代修煉超脫心齋,謀求自適妙方,體現的是達士情懷。
梁實秋對于其他色調的人生世相,也能虛懷靜觀、隨緣把玩,并不過分非難他所看不慣的一切,只是給予善意的調侃、委婉的諷喻,有時還反躬自嘲,發人深省。他的散文多以生活中常見的事物為題,諸如男人、女人、理發、穿戴、吃飯、下棋等,但談論中博雅的知見和幽默的遣趣交織,把人生體味藝術化了,別有一種閱讀的魔力。《男人》一文挖苦同性的臟、懶、饞、自私和無聊等弱點,即針針見血,又止于笑罵,可謂善戲游而不為虐,融入了一位男性作家對同性劣根性的自嘲自訟意味,但還是心存溫厚,留點情面。他針旺的大多是普遍存在的人生笑料和常人難免的缺點失誤,諸如溺愛孩子、追趕時髦、虛榮好勝、偏執狹隘之類通病,用亦莊亦諧的筆調加以漫畫化、戲劇化,善意指摘,適可而止,深得幽默三昧。
梁實秋不僅淋漓盡致地描繪了形形色色的人性百態,并且饒有興味地摹寫了五花八門的各種社會世相。《臟》中寫中國人濁氣熏天、惡臭蒸人的公廁令人掩鼻逃逸,又寫中國菜市場濕源源、滑膩膩、鬧哄哄的場景,令人搖頭嘆息。《結婚典禮》則諷刺了中國人結婚大肆鋪張的陋習。《送行》、《拜年》抨擊了日常虛浮的應酬禮節。《排隊》中嘆息中國人已失去了禮讓之風,缺乏現代社會的文明。
對優雅怡適之人生境界的體味和神往,對世俗生活之丑陋現象的玩味和幽默,構成了《雅舍小品》初期藝術內涵的兩大層面。前者把人生詩意化,后者把人生喜劇化,二者相映成趣而把人生藝術化。二者又相輔相成,體現了作者優游自在的雅士風度。
梁實秋的散文個性鮮明,韻味濃郁。梁實秋自稱他的散文是“長日無俚,寫作自遣,隨想隨寫,不拘篇章”,但其行文從容不迫,言簡意賅,留有余味。梁實秋認為散文藝術的最高境界是“簡單”,他的散文大都篇幅簡約,語言精練,體現出一種由博返約的境界。此外,梁實秋的散文談古說今,中外逢源,廣征博引,文采斐然。說理融于形象的比喻,帶有亦莊亦諧的情調,富于理趣。這種含笑談玄、妙語解頤的文字,在《雅舍小品》里俯拾皆是,與內涵的閑情逸致一道造了“雅舍體”溫文容與、雅健老到的獨特風格。這在40年代文壇獨樹一幟,延續和發展了閑適派散文的藝術精神。雖有紳士和名士氣,卻還是讓人讀來感到親切,可品嘗人生諸多況味,獲得生活的真趣與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