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自然、活潑、遼闊的網絡詩歌
自然、活潑、遼闊的網絡詩歌
☆眾說紛紜詩歌的感情與個性近兩年,我寫了十來篇文章說詩,還有幾篇在計劃中,詩歌卻更加讓我迷惑,前些日子特意設過個辯論帖《詩歌的感情與個性》:“一般認為,T.S.艾略特是20世紀成就最大的詩人,他下面這幾話讓我多年不解:‘詩不是放縱感情,而是逃避感情,不是表現個性,而是逃避個性。’希望大家從自己的寫作感受選擇自己的立場說說。”
藍水圓心認為:“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正是一種大智的境界,相比之下,很多詩中強烈的呼喊并不理智。”
草草說“脫離感情和個性,詩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更聲*遠巷:“我個人認為既是切中感情,又需要逃離感情,既要表現出個性,又需要避開個性。先讓自己置身進去,進去后但一定要出得來,只有出來了才能更冷靜一些處理文字。”
周嚴禮:“我確得詩再怎樣超越感情與個性.但還是以感情和個性為基礎的.但假如詩不適當超越個性與感情就難以理智的藝術處理,實際上是兩者相互滲透。”
詩雪:“我的體會是,詩歌如果能作為一種小我困惑的突圍就能提升自身的境界。”
藍天堅持認為:“無論如何,詩是每個人情感與思想的表達方式之一。” 小小李喝酒歸來后,情愿做個凡人,“詩歌是什么?在逃避和面對之中迂回,來來去去.也是由情而始,到情而終.但我的觀點是:詩歌就是表達感情與個性的語言藝術。它集語言之精華,思想之靈粹于一體,賦予詩者一種生活之外的精神環境,可歌可泣可樂可悲.之于古時,詩歌萬般導向也不外乎一種詩者直面人心的傾訴和思考./讓詩歌貼近生活,才能予生活于快樂和自由.超越的詩歌屬于莊生之類的人物,而今你我他輩,皆是凡人!”
納藍冠云則對詩的感情與個性進行重新排列:“詩在道德理性的控制下,是不會一任感情泛濫成災的。詩所要逃避的感情,只能是動輒泛濫成災,真將偽化為假、善將偽化為惡、美將偽化為丑的感情。此外的感情,作為光明的感情,詩是一定不能逃避的。/詩在文明修葺共性上的功能,如老子“措銳解紛”,“和光同塵”所云,是崇尚通過磨合,使得個性與共性達及和諧相容的。詩所要逃避的個性,只能是極端自我、極端陰郁、惟我霸道、損人不利己、道德扭曲、心地幽暗,屢教不改、不可信任、不可深交云云的個性。此外的個性,作為光榮的個性,詩是一定不可逃避的。”
可見,對于詩,我們所感悟到的不僅存在角度不同,而且也存在概念上的不同理解。名家的理解也許自有其深刻之處。但古人今人,我們都是平等的,詩歌沒有權威,不會因為你在現實中當了局長、書記、什么總,或者在論壇上當個站長或版主而擁有任何權威,腆著肚皮做作起來。
尊重詩歌,不偏離體裁,我們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問題是,什么樣的詩歌路子寬敞?能充分發揮母語的潛力?更能提升自己感染別人?對于傳統文化的發展更具有傳承意義和創新力?經過多方對撞,我們暫時有了一個日漸清晰的方向:自然、活潑、遼闊!
☆自然 詩中自然,不是數碼技術,而是一種手工與腦力的藝術。納藍冠云在《情觴》中《問蝶》:“在太平洋許多小小的孤島上/能發現蝴蝶的翅膀已然退化”,其自然現象個中原委令人惋惜,其實,這是我們難以繞開的現實。
快雪時晴在《公子扶蘇》里,展示著輪回的命運:“我大秦的先人/石縫里柔弱的雜草它靜靜的爬滿座座荒墳/至春天繁華一瞬/至冬天凋零四野”,萬物如此,何況皇子抑或布衣?!
藍島冰城從1998年到2000年在一些詩歌網站上發表過作品。2000年四月之后寫的一直到今年9月26日才首發在“網絡詩歌”上,清新俊逸,展現了一個海外游子對于母語的眷戀和固執的東方自然情愫。在《茶的時間》里“有一天天空明朗又澄凈/有一天白鹿跑出了山林”(200410)像我們的民歌一樣優美。
阿俊在《從今天起,做我幸福的女人》“我們的家園/一張溫馨的床或躺椅/沙灘。海浪。礁石。樹木/魚鮮和果實楚楚動人”。讓人羨慕其中的自然狀態。
周嚴禮《如此想念》很癡,我喜歡看其中“你來的時候/我呆腦笨腳的迎接/用傻態去想念”。
讀雪蛟Z《內心的慢》,我不能不停下來端詳:“一只蜻蜓的滑翔/暗示著幸福的速度”。今年中秋時,我在《月影傳說》里曾記下鄰近的“蜻蜓”:“我喜愛它的雙翅平展/無依無靠,停在空中”。
南楊玲子《與一朵花對視》:“你抽出身體里最純潔的一部分/輕輕舒展,完美的曲線”常常司空慣見的鮮花,在這里有了更深情的演繹。在《秋漾》里,遠遠發現“林中的果子/一半是青一半是黃。”雖說直觀描述,卻有意外其中。《與秋書》,像一箋楓葉信讓人不能釋手,“說起你,我總是喜歡低下頭/和一朵菊花對視,并且小聲討論/明天的天氣。”情態若近,卻只是秋書一抹,娓娓說事。
當南楊玲子說《我是你肩膀上的一片雪花》時,似乎“不去留意,你腳下,守口如瓶/的紅泥,悄然封住春天的翼”,已然那么清晰的物象,卻在筆下隨意和輕松。她也將《時間之傷》記成《裝在瓶子里的香》“那個喜歡穿著白衣服的姑娘/我叫她“阿梨”,每一次,她只微笑/不回答。并且,靜靜的看著我/直到日落西山。”這種描述和轉場的客觀性,以“蒙太奇”的方式呈現意義。
冀星霖《住在人間》的《隔墻阿麗》也和太陽有關,告訴了一種療法:“中午去白沙灘曬曬太陽就不咳了。”
遐兒近來的詩也有了許多綻放,《荼蘼辭》中,我百思不解:“誰的執著化為來年的清荷?/出水之后以為葉,出水之前以為花”。不可言,意在其中。
更聲*遠巷早期的詩歌很美,在網上,我偶然碰到過11年前青春之中寫的《露水里的新娘》“我真正愛過的人還在草尖的露水中/翕張著嘴唇吹著一朵云彩”,可見其美侖美奐!今天,青春依然在詩歌里逡巡,遼闊、厚重,更有許多豐韻。《對雪的絮語II》則換了一個角度,將真實的另一面說了出來,讓人驚詫:“一枝紅梅等待你累極一時/托起你在逆光中。”
莊之諧在《桃葉渡》中,“漂浮水面的桃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一種人生的模擬,其中許多感懷。
看瀟瀟《秋葉》,安麗的婉約形象而充滿動感:“風來時以離弦的速度助跑/趕在秋來之前/化著泥擁在你的腳踝”。對于葉子,我卻有些低迷,在《傾斜的秋天》回望:“像她一樣草木蕭瑟的春天,/地上有更多的落葉等風吹走”。
姜了的詩中,有一群《動物們》惟妙惟肖,《鵝脖子》“抓住鵝脖子/拎著走/鵝掙扎/慘叫/說不出話”,完全寫實,卻有隱約的感悟其中。冰雪融咚狀物擬意極為自然,《葉之情》展開一種急促,不愿久久羈旅在空洞的空中,“撲向大地”“為故鄉抹上秋的顏色”。
歐開平在組詩《秋天的陽光》之《田野上空》的景致,真實而充滿田園氣味:“我過去與放牧的農夫的旱煙接過火/我們在談論中愜意的吐出一個個煙圈”。歐開平寫《苦瓜》:“這苦味一身的瓜/這膽汁一樣的綠/只需一層薄土/藤蔓,牽著夏天的衣角”惟妙惟肖!寫形象,不刻意表達意義,卻有許多體味在我們的閱讀之中。
☆活潑
詩歌的活潑之象,雖說在語言上呈現出來,卻來源于內心永遠保持著的驚詫!詩雪冷靜地描寫《秋日野草》時,仍然可見其以往語言的活潑之勢:“在月光之中,以晨露為食/無需時尚的護理/經霜的葉廓保持著最初的形狀”。
秋葉路對于自然有著驚人的洞察,在《梨開二度》中,“蟬聲沿著山村小路/反復演習潮汐/柳橋邊的那朵夾竹桃/忍不住幸福/紅得要破了”,這種種跡象,是只有詩歌才能完成的驚人發現!語言三三兩兩,卻鮮活如洗。
納藍冠云忠情于新詩的格律化,帶著更沉重的語言鐐銬“跳舞”,《忍得住與忍不住》“入情”這樣:“忍得住孤獨,忍得住寂寞/忍不住懷想,忍不住尋覓”。在《愛情月夜心聲》里,桂樹被質問:“月中的桂樹,/月下的桂樹/誰是誰的月影?”這不是莊生夢蝶,卻有另一番恍惚。
天山孤楊的《雪蓮》保持了極好的語義糅合“當一支鷹笛取走了你一生的嫵媚/命運是多么遼闊”。
快雪時晴寫《失孤》的兒童:“媽媽你還記得院子里的小白花/等它們攢夠了一張車票/我就要南下/拉住了你的手/媽媽/你就要跟我回家”摯情所現,讓人潸然淚下。
藍島冰城把《永遠的愛情》安家在“一個小小的海島上/有美麗的花朵和鳥兒歌唱/每個海水退潮后的傍晚/四行腳印在沙灘上”(2000.10.20)阿俊的《花開時節》開篇就很鮮活“昨日整個下午,我們都在聆聽/風吹樹葉嘩嘩而歌”。平常,我們更習慣只聽一時,聽一個下午,就如同坐在海邊聽潮了,“嘩嘩而歌”。
周嚴禮有二十年左右的詩歌歷程,見證了當代詩歌的震顫,睿智地將詩歌理念定位于詩歌的大眾化。《雪中情景》:“而那只小鳥/……/已幻化為村姑,與茶葉相依為命/可披著毛皮賞景的你啊/還在說:‘雪花太美麗了’”。在基層生存的苦難中,保持著對于“美麗”的傾慕,我們,沒有權力放棄生命之美!
周嚴禮的《心燈》中,“這些小小的燈籠/沒有太陽亮沒有月亮美”平實中見出真性,最后一段:“一個留給我自己/其余的送給了孩子和醉鬼”,則語言活潑自然,達到了很好的詩歌狀態。
雪蛟Z詩意凝重、用詞干凈利落,《名詞之后》他喜歡動詞“輕重,沉浮,急緩,去留”,以詩說詞,將語言供奉在我們的景觀之中。
南楊玲子在《夜.千尋》里,她進入有生命的文字空間:“我在文字里/與一場愛情遭遇/假裝失意/將你的名字扔進了風里”。讓人如何拾掇?!南楊玲子的《云過。千重月》里有個題記,其韻味讓我迷亂,想不起來又舍不去“不是你的云/不愛我的月”。在之后的一天早上,我干脆坐在露水不愿消散的稻草上“放縱他的腳,越過我的山。”(冀星霖《秋天的陽光》)。
更聲*遠巷在《經解》中保持迷惑:“用足夠的時間卻不能足夠判明/善真究竟出于一本法典還是/向著太陽遷移在神明的窗臺前/操縱復雜的算式。”反自然現象一直是詩歌的伎倆,更聲*遠巷《毀滅的過程》用得很輕松:“我的夜晚多少次夢見雪地中花在開”。以夢為托,不再讓人感覺勉強。
莊之諧對于詩歌意境的營造另辟蹊徑。《一碗傳承》里“苦澀的海水從破碗里漏掉/一聲不響地進入腳下的土地/所有的祖先在地下張開嘴/品嘗著陽光曬過的味道”。《奔跑的面包》則是這樣跑起來的:“面包在你的體內/與你一同奔跑”,“面包”借助人體,而不是慣常的借物抒情言志,這一挪移,像溶洞深處的一線光,用“生機”一詞不能道盡。
燕劉聲稱《先生不要傷心》是“給自己的安眠曲”,“在媽媽腿上休息,/雖然并不柔軟。”其客觀自然的筆觸讓人感懷至深。
安麗一詩一畫,詩風文靜,有宋詞意韻,卻逸出了其中的哀婉。《離根最近的那片葉》:“能不能,用我們下次相逢做交換/換你一個冬的溫暖”對于溫情的渴望是一種美,凌駕于四季輪回之上。
姜了在《節氣:霜降》中,以語言取得了更佳的視角,向人們展現出自然現象中的一個慢鏡頭:“風有意在每個房間多停留一會兒/某處故意蹭蹭。”
東北浩《拂去銹跡的思索》中的《瓷》,“光彩的胴體上,沒有一絲指痕”,所有名利紛爭消遁,人們所繼承的,只是這無名的“光彩”。
楊鐘雄詩思縝密,不愿讓詩歌的長堤生出縫隙,《樹枝上會長出耳朵》語言很節約,卻不僵硬:“誰何曾安排過一個像樣的春天”,“它們朝著光芒的方向/努力傾聽”。這些句子讓我們窺見了看不見的活力暗涌。
我特別喜歡冰雪融咚《我該怎樣想念你》中的搖滾意味,雖然語言看上去有些松散,卻正好需要這種狀態。“你站了起來/我繼續趴行//你笑著說/我趴行的姿式很難看”其中超越友情和愛情的人性狀態讓人迷戀和悵惘。
歐開平《風跑過來》則動靜相宜,“打開窗/面對一樹靜止的雪花/猜想風跑過來/你把盤發松開,抓住了風”人與萬物的交流具有了靈性。我在《江水從城中心流過》時,也試圖貼近萬物:“把風箏線放長,與枝相觸,/手心會有一陣溫熱,舌根泛甜。”
野橋的語言舉重若輕,卻不失合理性,在《遠——答輕若芷水》中,“我又是誰的一片海水/在她的懷里,放任自流”;“我以為/我已經為她/摁住了一只蛐蛐”,這個細微,卻很用力。
輪回的馬的《黑豹》中,鮮活的語言構成讓形象的取舍不再拘泥于其固定的意義,而且語感與節律很好,這是一種被激活的創作狀態:“我噙住雨水,把閃電棄之懸崖”。
疏影淡然想在網絡詩歌里金盆洗手,退回塵世,但從舊時同學群的房價股市惆悵中歸來,她的回馬槍依舊晃眼《念奴嬌.單挑冀星霖》結尾處:“小窗破了,欄桿碎了/風,把燭淚不經意間吹散。”我想回首這傾斜的江湖:“曉風卷簾,燭淚盡管散去。她夢里,月光明亮。”(冀星霖《念奴嬌.與揚州小魚解圖過招》)。
小小李快長到一米六了,仍然對著《勤勞的媽媽》嚷嚷:“媽媽我衣服壞了/媽媽我頭發亂了/媽媽我肚子餓了”,這才是真正的母女,長不大才好,就在詩中永遠快樂著!
☆遼闊
遼闊,卻是一種境界,是凌駕于技藝之上的精神狀態。納藍冠云的《秋藍》“歌老落風,花逝化琴溪。”則讓人感懷其中的壯闊。天山孤楊生活在繁華的上海,一直遠眺著天山大漠,他寫《羅布泊》“我清楚的看到/那株半枯的紅柳葉片上/站著很久很久以前的笑聲/大漠的胸口落滿了月光/那慘白讓大地心慌”。
快雪時晴的詩有馳騁之象、語速急促若瀑,在《廣陵散》中,讓語言縱情流淌,對世界不放棄喜悅之情“那時,我們都不曾滿懷心事,/不曾想起竹林外還有喧鬧的集市/彷佛竹林里有采不盡的果子”
“秋天”的名字就是詩,接近《白雪》時,我們發現“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白雪裏面”,這是一個寒冷的夜,我們無以抗拒的空曠和自然。
阿俊看到的《天空》有了意識,“當天空又紛紛而起那種/白色的寂寞”。這種現象,我們見過許多次,卻沒有將它說出來。
在周嚴禮的《心房》里,洞見了“眾生在人流的長河中,只算活三天/沿途上,花朵是多么的芬芳”這種人生的倏忽感往往被我們的生存計劃所淹沒,想一想:再過一年,基金大盤有望回復5000以上,又會覺得人生漫長。
雪蛟Z在《完美》中感懷“一杯茶/將生活放慢”節制而意韻寬闊,讓我們不得不放下一些瑣事。
南楊玲子對語言有一種迷信,相信語言能再現內心的燦爛。她去過詩歌的源頭,在語言的曼妙之中飛舞。她的《夢在江南以南》這樣酷愛詩歌:“撥動秒針/搬動石頭/在空白的紙上/探尋樹木匱乏的秘密/探尋江南日漸消瘦的原因。”冷靜旁觀,這些動作和心態非常狂熱。
南楊玲子“以花的語言”(《揮別秋天的三種方式》)“揮別秋天”時,“拿起一段朽木,任憑淚水沖走最后一把雕花的梳。”在“朽木”與“雕花的梳”之間,選擇與放棄讓人頗費思量。南楊玲子也將《一場突如其來的病》寫成“花殘”:“遠處的鳥吹著響亮的口哨/我伸手拉下帽子的一角/假裝失眠”飛翔與小病,構成對峙的兩極。
至《海岸線》,遐兒的詩壯闊許多,“用紅霞調和白漆,涂在書房的木板墻上/正好掩蓋一場辛酸,——做表面幸福的女人”,在海岸線上的故事有了許多凄婉。
更聲*遠巷近來完成了兩個《灰燼之初》續篇。語言日趨平穩,很恰當地展示著生命輪回中的宏闊。其中對于生存及其環境、對歷史與來生的審視,成了詩歌成熟的一種轉向。“誰又在另一個境地死守著空城/擺放一席盛宴堅持奉獻一池清蓮”其中的遼闊讓人難返。如果分成組詩來構造,從不同時間、不同地方、不同角度、不同范圍,繞開長詩的語言關聯引起的累贅,會更極限地擴張語言空間,構筑更壯麗的詩歌之城。
莊之諧在《一袋子秋風》里發現“一輩子呼吸/哪一口輕松”,況不知其中有多少份量!
燕劉更注重語言與生存的契合,我們看《人民北路》:“我知道這面是北,/北的土地干涸陰冷。/茂密的樹林在路南,我和路人一樣前赴后繼地涌入茂密的樹冠下,/我知道這邊是南,南的太陽最濃烈。讓我的目光也濃烈。”以人文性的敘述,在對比中滲透著個性與社會性之間的角逐。
安麗《燈下花有淚》是在一個青燈之夜,“你的影/瘦成紙,貼在一面墻”,“花淚濕卷/正映出你千年前,放生一尾魚的模樣”詩中往事隔世而被提起。安麗這樣《圓緣》:“每天等待,一個顧不得賞花/低頭尋找的身影”,這是一種美好的揭露:人生其實是刻意的!
飛翔出現在偶然中,非常忠愛腳下的泥土,在《泥土》一詩中,我們看到他“攥一把中華的泥土,/細汗從掌心里冒出。”像貼近了永遠的家園。東北浩“自然、樂觀、不拘形式,崇尚寫實,倡導文學的社會責任感。反對語言垃圾和個人情緒化。”(引自東北浩詩觀),面對《黃昏》,詩人看到“太陽的一半還紅紅火火/另一半,卻在黑暗中墮落”,寫實而像寓言一樣帶人一同感受其中的蒼茫的歷史意味。
楊鐘雄描寫《嫁》,“心事早已微不足道/典當不來任何嫁妝”,給我的感覺是空間很大,新嫁娘無法失去記憶,又望了一眼“嫁妝”。
歐開平在自然的描摹中,不再停留于簡明的象征與哲理,而是將一種古典的回歸賦予了今天的活潑。他寫《溪水》“那些淺水里半醒的石頭/每一個內心顫動翅膀”其中有了生命的跡象。
滸西駒的寫實有一種對于“異化”的詮釋,《一群男人》“統統敗給了/外地口音/在水泥砌成的地獄/接受洗禮”,這是個讓人啞然的黑色幽默。
輪回的馬擅長象征,他的詩中有固定的鐵和銅、劍與豹子,在《一個下午》,“我把我的身子骨/洗了一遍,也把花骨朵洗了一遍/就看見那只黑豹,繞開了一只/持兵器的手”這種純凈,也是生存的機巧。
小小李像一個走遠的故事,去年我生病的時候,她那里開始下雪,現在手心里還握著雪,早早趕來過年,卻不再只沉緬于內心,詩思壯闊許多。她早早《扣問鐘聲》:“慶齡碼頭上豪華的游船/駛不入遠方濤天的長江”,寫實的手法將空間和內心同樣擴張。慶齡碼頭年年“府河賞月迎中秋,游船放燈慶團圓”實際上可通岷江,一度被認為是長江的正源,只是岷江水流湍急,“游艇”難以駛入“遠方濤天的長江”,但放棄游艇,應當有路突破“蜀道之難”。
☆暫停
我們看到,這些詩友的詩中,自然、活潑與遼闊常常有很多交融,這正是我們渴望的多元的詩歌氣象。詩歌終究是詩歌,探索是必須的,守拙才是創新的前提。
斷斷續續有一周的時間我都在翻看這些近作,結構上各有千秋,也構造出另一番整體的璀璨,無法在很短的篇幅里與大家共享。這里斷章取義,管中窺豹,我個人受益極大。謝謝各位賜稿的詩友!有言不及意之處盡管坦然指出。也希望對詩友們有所觸動,當然,詩無達詁,堅持一方自有其崎嶇險峻。非常歡迎就詩論詩的對撞!
冀星霖
二〇〇八年十一月十七日
第二篇:自然教育詩歌
當《愛彌兒》在巴黎燒毀之后
你逃離到國外
用日內瓦湖的湖水洗滌心靈的血跡
在萊茵河的濤聲里踟躇迷離
盧梭
當《愛彌兒》在巴黎燒毀之后
你逃離到國外
用日內瓦湖的湖水洗滌心靈的血跡
在萊茵河的濤聲里踟躇迷離
渴望“重歸自然”
進入“理性王國”中去
你閃爍著啟蒙思想的利劍
給封建的王冠擲去沉重的一擊
一部《懺悔錄》
是你用靈魂寫成的絕句
渴望“重歸自然”
進入“理性王國”中去
你閃爍著啟蒙思想的利劍
給封建的王冠擲去沉重的一擊
一部《懺悔錄》
是你用靈魂寫成的絕句
第三篇:自然之然詩歌(模版)
與十一月的某一天有關
風
水面之上的翅膀花尖之上的露珠
大地沒有聲音……
一萬匹馬突然狂奔動蕩了
一群羊在草原上遠遠的像大地女兒
在青草中一朵一朵的在森林在遠山河流和麥田
聚集了越來越多蝴蝶和蜻蜓
凌空不動聲色的泛靈神靈走動在發髻之上
民樂和舞蹈不可一世的誕生了風在做夢
一個遠跋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氣息
通過異鄉的河流山川
要歷經沉靜之后的淡漠和貪婪
當我不能用故鄉來形象一個思念的時候
我依然愛著
就像風在奔跑時的踒痛和委屈
是風所有隱秘從隱秘之處而來
我和你一樣的流浪卻又慌不擇路
在黃昏和黎明被燈塔發現
被草艾和垂柳指引的無家可歸
她在眺望躲藏至今為你保留著你的一席歇地
你的命途沒有停滯有死亡
雨
此刻的小雨與一個寒冬和鋪天蓋地的雪花
擦肩而過注定是你的孤獨
蘭花一樣的手捧著蓮花一樣的燈
晶瑩這樣的落地結冰冰心的女子
一街又行云一樣的飄過小巷
給最為隱蔽的犄角草尖瓦楞之中的幽靈
捧腮吻額
室內的書桌僅剩詩章冥想
你在窗紙之上傾聽
在燈光之上化蝶
小雨從山城到渡口從皖北再到蘇南
再到你說過的柔情似水痛
和不期之期不約之約的生
你的孤獨會被另一種孤獨風干
一萬里梨花飄落是形容你極致的凄美
和一個女子微涼的肌膚
黑夜可以更黑一點
嬌喘清馨大地之上所有的分量
和堅硬之物一瀉千里的潰化
霧
天和地以我行程的風聲劃出一條界線
又瞬間復合盲奔就像
我沒有為一首詩歌寫出結尾
沒有為愛用一個日期作為久遠的尺度
世界寧靜溶化洇癱成霧和幻暈
愛如此的罕見和陌生
遍地的花紅紅楓殘壁上的蒿草
掩護著一對百靈低飛這一切
在這一天是多么的多余卻難以磨滅
這樣微弱和憂傷的愛
大霧迷障一些曠遠比在一個朗日更為曠遠
多少年前我寫下
“目標在前大霧中的行走讓我失去疲憊
未知的距離要比知道的更易于奔走”
我歆羨他們的一見鐘情
這一天我寫下“愛情的偶然
是近乎天意的直抵”
霜
四十不惑一個男人就是一個上帝
持度如霜抑制了叢生和狂躁
大地還如當年繁衍花果落葉斑斕
而深夜中的情人
在沉穩和敬重的體溫里有了自己愛情的紅
微微的一層白是擁有之后的印痕
嬌妖的玲
在玲瓏的夜晚是如此的薄弱
嘆息茫然像風中的一盞火苗
立春立夏不惑
之惑是在陽光照耀之后
細碎的生命原野和一個女人臉上發光的淚珠
那些塵世萬物之恩滲入生命
又淡出生命的惶恐和平靜
第四篇:自然的味道詩歌
有人說,
太陽的味道是暖暖的。
我卻說,太陽的味道是火辣的。
在夏天的太陽底下,你細細地品嘗一下,準讓你從頭辣到腳。
有人說,白云的味道是淡淡的。
可我說,白云的味道是軟綿綿的。
摘一朵白云,放在嘴里嘗一口,那味道就像棉花糖一樣軟。
有人說,春雨的味道是甜甜的。
我要說,春雨的味道是清新的。
捧起幾滴春雨,用心品味一下,那清新爽口的感覺,不正告訴你春的到來嗎?
啊!大自然的味道,是如此美味,如此奇妙。
我喜歡大自然,更喜歡你的味道。
第五篇:詩歌,自然情感的歸宿
--讀余光中《等你,在雨中》有感文/千堇年每一首詩歌都是詩人情感元素的組合,借助于文字,以特定的形式表現出來,呈現在我們面前。無論以何種的目的寫詩,情感的寄托始終是詩歌本身的歸宿。而一首好的詩歌,必是自我或是大眾情感的華曲。郭沫若談到詩歌的創作時曾提到:“詩人的心境譬如一灣澄清的海水,沒有風的時候,便靜止著像一面明鏡,宇宙萬物的印象都活動在里面。那大波大浪的洪濤便成為宏雄的詩,便成為屈原的《離騷》,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小波小浪的漣漪便成為沖淡的詩,便成為周代的《國風》,王維的絕詩??脫離了情感,詩歌也便就失去了詩歌本身所具有的意義,充其量只是文字的堆砌,枯燥無味,沒有了詩歌本身所應具有的感染力和號召力。前不久讀到詩人余光中的一首詩歌《等你,在雨中》,受益良多,字里行間所散發出來的情感力量,讓人動容。全詩如下: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蟬聲沉落,蛙聲升起/一池的紅蓮如紅焰,在雨中你來不來都一樣,竟感覺/ 每朵蓮都像你/尤其隔著黃昏,隔著這樣的細雨永恒,剎那,剎那,永恒/ 等你,在時間之內,等你,在剎那,在永恒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里,此刻/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我會說,小情人諾,這只手應該采蓮,在吳宮/這只手應該/搖一柄桂漿,在木蘭舟中一顆星懸在科學館的飛檐/耳墜子一般的懸著/瑞士表說都七點了 忽然你走來步雨后的紅蓮,翩翩,你走來/像一首小令/從一則愛情的典故里你走來/從姜白石的詞里,有韻地,你走來整首詩通過一幅幅如夢似幻的場景描寫,渲染出了滲透著淡淡傷感的唯美意境,清晰的情感傾訴通過這些鉛字浮出心間,呈現在讀者面前。讀來讓人動容動情,難以忘懷。詩歌的題眼是“等你”,全詩的重點卻避開了俗套的寫法,并沒有一味的去寫“等你”的心情,作者只是憑借自己的感觸勾畫出了一幅幅在“等你”的過程中所產生的幻覺和美感。黃昏初起,細雨蒙蒙的故地,彩虹映托下的蓮花如火般鮮艷,“蟬聲沉落,蛙聲升起”。一切都如詩如畫般美麗與真切,未言情真情卻已濃。作者把整個詩歌的背景放在蒙蒙細雨的黃昏里,渲染出一種淡淡的傷感和唯美的情境,然后任憑感覺的觸角去感受“等你”的過程。“你來不來都一樣,竟感覺/每朵蓮都象你”一句深深地表現出作者的情誼之深:其實在作者余光中心中,你來與不來,都已不再重要,因為“你”已深深地根植于作者的內心,以致在他眼里,眼前的每一朵蓮花都是你,而此刻“你”就在我的身旁。蓮的美麗與圣潔,其實就是“你”在詩人心中的影像。細雨蒙蒙之中,詩人等待中的美人邁著細碎的步子仿佛從紅蓮中緩緩地走了出來,嫵媚動人,艷若天仙。詩人忽然此時突發奇想,寫到: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里/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我會說,小情人/諾,這只手應該采蓮,在吳宮/這只手應該搖一柄桂漿,在木蘭舟中。詩人似乎觸到了情人的手,身體里散發出的熟悉的香的氣息撲鼻而來,此時詩人覺得像這樣的手應該就是月宮里采蓮的那雙手,像這樣的手,應該是在仲夏小湖的木蘭周里劃動桂槳的那雙手。意境唯美,真摯情感躍然紙上。“搖一柄桂槳,在木蘭舟中”,蓮花與情人的清芬之氣,讓詩人似癡似醉,忘記了時間。詩人接下來設置的也別出新意,讓瑞士表將自己的想象折轉到了另一個角度。七點的時鐘敲響,美人翩翩而來,從雨后的紅蓮中走來。詩人又用深情而有韻,如一首小令,如姜白石的詞一般美??在傳統與現代的交匯中,余光中的詩歌表現出來的博雜的兼容性和古典的韻律美將情感表達到一種極致。《等你,在雨中》整首詩語言清麗,聲韻柔婉,具有東方古典美的空靈境界,同時,從詩句的排列上,也凸顯了詩人對詩歌的建筑之美的追求。詩歌的獨白和通感表現手法,把現代人的感情與古典美揉合到一起,把現代詩和古代詞熔為一爐,使得詩歌達到了一種清純精致的境界,情感的抒發和表達恰到好處,堪稱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