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大小不二禪理故事
唐代有一位江州刺史李渤,年少得志,意氣風發。一次,他向歸宗禪師求教,說他認為佛法里常聽到的“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不僅玄奇,而且不合乎邏輯:須彌山藏得下一粒芥菜子,這說得過去;但是小小的芥菜子怎么能容納一座須彌山呢?這是騙人的吧?
歸宗禪師聞言失笑,反問李渤:“人家說你‘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有這回事?”
“當然!當然!我讀書豈止破萬卷,還在萬卷之上呢!”李渤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歸宗禪師接著又問:“那么請問,你從前所讀的萬卷書如今何在?”
李渤指著自己的腦袋說:“萬卷書都讀到頭腦里了。”
歸宗禪師就說:“奇怪,我看你的腦袋也不過一個菠蘿、一個椰子那么大小,怎么可能裝得下萬卷書呢?莫非你也是騙人的?”
李渤聽了,腦中轟然一聲,當下深有省悟。
佛法,有時從事上去講說,有時從理上去解釋。要知宇宙萬有,事上有理,理中有事;事不可廢理,理不可無事,事理要圓融。
“須彌藏芥子”是事,“芥子納須彌”是理,如果我們能夠明白理事無礙,那么就能把宇宙的本體和現象融合在一起,把人我融合在一起。
本體與現象是平等的,人我也是平等的,無是無非豈不是一個逍遙自在的境界?
第二篇:智者禪理故事
我是一個旅行家,我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
城市里的人非常熱情,他們盛情地款待了我,讓我感覺到出門在外卻像是在家一般。
除了一個傻子,城市里惟一的一個傻子。
這個傻子也不知道怎么來到城市里的,當人們認識他的時候,人們就已經熟悉了他。他也不是那種非常討人嫌的傻子,只是喜歡阻止我做熱情的市民們讓我做的事情。比如說市民請我喝湯,他就說湯里有毒;市民們請我到公園玩,他就說公園里有陷阱。傻子還說,這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人間地獄。諸如此類,讓我十分尷尬和無奈。
雖然開始我還擔心過,但是不久我就知道傻子構想的事物純粹就是子虛烏有。我喝了湯,去了公園,我一直好好地活到現在。我不覺得這里是地獄,反而覺得這里是天堂。直到我覺得自己在這座熱情的城市里停駐的時間夠久了,我該離開了。
得知我要走了,熱情的市民們自然是極力挽留。我婉言謝絕,因為我還有很多地方計劃要去。如果完成了生命中所有的旅行計劃,在這里落腳,安安穩穩地度過我的下半生,未嘗不是一個完美的選擇。
市民說,我們知道你是個旅行家,你有自己的旅途,但是你能不能遲一天走,參觀一下我們城市最有特色的東西。
我想,為什么不可以呢?一天在我的人生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們高興地給我捧上一碗茶,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座城市的奇葩,我喝完茶之后就安安靜靜地睡去,等待著明天參觀完市民們最引以為豪的東西,然后精神飽滿地離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低沉的如雷般的誦讀聲驚醒。我想起身看看發生了什么,卻發現身體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制。眼前是無盡的黑暗。正在我驚恐萬分的時候,一道刺眼的陽光撲來。市民們身穿著黑色的、有巨大棚帽的袍子,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市中心的廣場上,嘴里念著低沉的禱告,那是我聽不懂的語言。
“偉大的神啊,我們觸犯了您的利益,我們想要贖回靈魂。請接受這第十九個獻祭者……”
我看見廣場中央那堆熊熊燃燒的烈火,那灼熱的溫度一點點勾起我的絕望。
對了,還有那個傻子。他正傻笑著穿梭在穿著黑袍子的人之間,沒有人為難他,他們大概認為傻子的靈魂只會讓神更加惱怒罷了。也是,誰會跟一個傻子過不去呢?我被投入火中的一霎那想起了傻子曾經給我的忠告,這是一座繁華的地獄,或是一座荒廢的天堂。
我被世界欺騙,也許我們都被這世界欺騙;我們費盡心思想要做這個社會的智者,但是卻被徹底地愚弄。社會還是社會,我們還是我們。
其實,只有傻笑著的傻子,才是真正的智者。
第三篇:拾荒者禪理故事
居住有年的大院門前,有個年輕拾荒者,個子不高,顯得瘦弱,整天忙著。雖然天天見面,但我和所有人一樣,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他。找他時,只是隨眾叫一聲“琪娃”!他大都是隨叫隨到,從不耍秤,童叟無欺。
真正認識他,是這次搬家。
搬家是個浩大的工程。我決定忍痛放棄所有的大件,把它們統統給租房人。但清理剩下的小件還是讓我大吃一驚。窮家三擔。我知道東西用紙箱包裝最好,就去找琪娃。
其時年關將近。他給我保證,負責在春節初六將我需要的紙箱保質保量送來,而且不多收一分錢,即以賣給廢品收購站的每斤三毛六分給我。
可是那天他沒有來。我想,琪娃回到川北農村老家過年,哪里還想得起他的承諾,哪里還有時間觀念?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開門一看,琪娃站在門前。他神情有點赧然地向我解釋,本來是該昨天給我送來的,因家里臨時有點急事,遲了一天,我說不誤事。他送來的紙箱還不足兩碗面錢。我著意加價,他執意不從,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能趁機敲你的竹杠!”這讓我對他刮目相看。琪娃肯定是讀過些書的,至少初中畢業。不過,我沒有問,怕惹出他因家貧不得不中途輟學之類的傷心事。
他又幫我打包。別看他個子矮小,但很有力氣,動作麻利。我起碼忙三四天還不一定干得完的活,他如庖丁解牛,半天就做完了。打好包的紙箱分門別類立在那里。我心里感激,堅持付他勞務費,他仍然堅持不肯收,理由是:
一、他誤了我一天,讓我擔了一天心;
二、多年來,我對他多有照顧,送了他不少東西。這話讓我臉紅,我送他的哪有什么正經東西?
家搬得很成功,沒有一樣損毀,連針也沒有掉一根。
新家表面上是個高檔社區,然而,卻連基本服務功能都不具備。我連雜志都不敢訂,因為穿著整齊漂亮制服的管理員,坐在柜臺后,整天對著電腦不知在看什么,卻不肯為住戶簽字……
兩相對照,讓我格外念起琪娃的好。
我知道,這輩子我與他,很可能不會相見了。成都很大,縱然是同一條小街上住的朋友、熟人,如果不是相約,半年一載也難遇一次。即使是對門的鄰居,也可能是老死不相往來。現在的人情淡漠得很。
前日,我回了城那頭的老家一次。出大門見到琪娃,他蹲在地上正捆著紙箱。我感激地對他說,琪娃,你這次幫了我的大忙,謝謝你!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沒有說話。也許,他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記得別人對他好,卻把自己看得渺小——而這正是一種崇高。
這個走進城市多年未經污染的青年,如同一塊暗中閃光的璞玉。這樣的人已經很難找了。
第四篇:寫毛筆字的人禪理故事
宋文燕是個敢寫毛筆字的人,敢掂著毛筆寫大字。單位有項業務,每個月都要填寫一批信封。宋文燕提起毛筆就寫,寫的還是仿宋體,又漂亮又耐看,人們都嘖嘖稱贊。真的,一般人是不敢寫毛筆字的。現在,能寫毛筆字的人,越來越少了。人們都用硬筆寫,寫得很潦草,馬馬虎虎,能看就行了。
宋文燕能寫毛筆字,而且,又是個女同志,名聲就在外了。
有了名聲,就不斷有人來求字了。比如,店鋪開張,總要貼個“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之類的對聯。講究的,還要在紅色的方紙上寫“招財進寶”四個字。這四個字,可不是隨便寫的,要把它們寫到一塊,形成一體。還要角對角寫,才會異彩紛呈。這個寫法,只有寫毛筆字的人敢寫,電腦根本就做不出這樣的字來。宋文燕揮毫潑墨,不大工夫,就給寫好了。拿回去貼到墻上,頓時熠熠生輝。
人們就問: “宋文燕,你的毛筆字是怎么練成的?你是書香門第吧?”
宋文燕笑笑,并不回答。誰都應該知道,寫毛筆字,關鍵是心誠。只有懷著對漢字的敬重,才能捏住筆桿,讓筆下的字鮮活起來,生動起來。
了解宋文燕身世的人,就在背地里說,梅花香自苦寒來,不坐十年冷板凳,能寫這么好的字?這話說得很到位。現在,哪有人肯吃這種苦呢?需要什么字,直接找個打字店,從電腦里出,又省事又干凈。尤其是掛大標語,去打字店,二百塊錢搞定。
不過,總有人來找宋文燕,讓她寫毛筆字。人們這么做,是有理由的。理由是電腦里做出來的,沒有生命。而宋文燕寫的毛筆字,充滿了生命的氣息。這就讓一些人暗自立志,悄悄地練上了毛筆字,練成了卻又附庸風雅,加入書法家協會。連某些公眾人物也這么干,故意用毛筆寫批示,寫得龍飛鳳舞,說是可以防偽。
宋文燕聽了,只是淡然一笑。
人們不知道,宋文燕近日去了北京,專門教一位著名演員練毛筆字。著名演員聽說小城有個寫毛筆字的女秀才,就托朋友把宋文燕請了去。后來,人們在電視專題片里看到,著名演員一邊唱歌,一邊練書法。登臺演出時,著名演員還向主持人獻了一軸書法呢!
許多人都看了電視,也都知道了宋文燕教過那位著名演員練過毛筆字。對這件事,宋文燕并不解釋。
倒是有人花重金來請宋文燕,請她把門樓上失去的那兩個大字補回來。宋文燕知道門樓上那兩個大字,是清末的一個知縣所為。現在,本地要開發旅游資源,門樓上少了兩個大字,怎么說都是個缺憾。
但誰都沒想到,宋文燕搖頭婉拒了。
又有人來請宋文燕,說是老年活動中心牌子上的字太難看,能否請她重寫?宋文燕也搖頭婉拒了。她知道牌子上的字是誰寫的。往牌子上寫字的人,前些年在本地做官,喜歡到處題詞寫字。現在,他被提拔走了,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他寫的字難看。什么字啊,像螞蟻爬似的,竟敢往牌子上亂寫!
何必刨掉呢?就讓它曬曬太陽吧。宋文燕心里這么想。真的,無論誰寫的字,經過風吹日曬,最終都要剝落的。
閑來無事,宋文燕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練字。累了,出來走走,曬曬太陽,或迎風而立。
她不教兒童寫毛筆字,不辦所謂文化補習班。她也不教成年人練書法,不讓人用毛筆字來做噱頭——除非,有人拿著毛筆字上門求教,她才會略說一二。說什么呢?似乎無話可說,又似乎無從說起。
第五篇:不想感動禪理故事
一位旅美的作家回國后,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他駕車經過得克薩斯州,在一個沒有服務站的路段,車子出了故障,無法啟動。他報警后,很快來了兩輛警車。
他非常奇怪,怎么會來兩輛警車?兩位警察打開故障車的引擎蓋,調試一番,車子仍然無法啟動。警察指指警車,對他說:“看看喜歡哪輛,你可以開走一輛。”他挑了一輛警用標志不是很明顯的車,駕著它繼續前行。他的車,警察將負責拖到修理廠,等他歸程時再取。
作家為這件事感動極了,我也感動極了。但后來一想,這事發生在一個公民法治意識強、以納稅人唯上的國度,其實并不見得有什么好感動。對于警察而言,為司機提供便利,是他的職責所在。
從這個角度來說,一個人經常感動,倒不是件什么好事。我看到一條電視新聞:一個打工仔10年前來到杭州,打工無著,走投無路時一家小店的老板娘給了他一碗剩飯。10年后,他在杭州站穩了腳跟,走上了尋找恩人的道路。這個故事挺好的,但我讀出的況味,并不是這碗飯的溫暖。如果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一個人流落街頭,討了大半天才得到一碗剩飯,這是怎樣一種悲哀啊?
母親告訴我一件事:有個60多歲的老人,每天幫一家水店背水,有一天在樓梯上摔倒了,坐在那里流淚。原來,老人的兒子得了重病,老人背一桶水可以賺1元錢,一天背50桶,每天賺50元,這樣就能解決兒子一天的醫藥費了。
這件事讓母親差點掉淚,而我卻一點也感動不起來。為什么一個病人得不到最基本的醫療,為什么老人要靠這樣的體力勞動去賺取醫藥費?我并不是麻木不仁的人,相反,我的淚腺十分發達,看本小說、看場電影,淚腺常常會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但是,我聽到那么多所謂“感動的故事”,都會讓自己深深不安。
其實,我不需要這樣的感動,我希望每個人都生活得好好的、快樂的,困難時能得到幫助,饑餓時能吃到熱飯,疾病降臨時能得到治療,年老時能安享晚年……這些要求,其實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