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尋找知音散文
一壺濁酒,一聲長嘆,引出一片無奈的靈感和凄絕的感嘆,從而揮毫了那句使世人為之黯然神傷的詩句,“知音世所稀”。
孟浩然嘆氣,復一搖頭,揮手拋出已盡內中物的酒壺,再度走入山水之中,而將那份傷感寄予其中!
“欲將心事赴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岳武穆用低沉的聲音在那個戰火連天的時代的某一時刻發出如斯感嘆。于孤憤處長身而起,拋甲棄衫,對月當飲,于狂酣處再展岳家槍神威。槍頭與背上同樣銘刻著那四個刻骨銘心的字,精忠報國!
一份情懷,一份瀟灑,一份長嘆,一分落寂卻只為那一生的追求,然渾濁的世間卻把那份美好,那份希望化成了九份的傷感,九份的惆悵,九份的迷惘,九份的癡愿和無盡的絕望!
人生何所似?知音何所求?
或許是他們生錯了朝代,所以孟浩然郁郁不得志,欲展心中才華卻無用武之地;或許是從錯了主,所以岳飛空有滿腔報國心與神威卻無法施展,最后還以莫須有的罪名被害于**亭!
秦繪也許生對了時代,所以他與宋高宗抗溺一氣,狼狽為奸;嚴嵩跟對了主人,所以他能大權在握而為所欲為;魏忠賢也找對了人,所以他這個閹人才把持大明朝政,成為史無俱來的第一人!盡管他們危害社稷,禍國殃民,可他們仍是悠得悠得的享受著錦衣玉食,輕而易舉地打擊著敵人!
岳飛文天祥史可法他們或許不該出生與世,因為他們不是明哲保身的追求便已經注定了他們的悲劇!只是他們卻依舊選擇了在渾濁之中逆流而上,試圖以一己之力重持社稷,匡復家國!他們用身體力行彰顯了忠孝節義,卻悲哀地遭到昏君與奸臣的夾擊!忠臣向來是最軟弱的群體,即使他們手握重兵或者譽滿天下,可是因為他們忠,所以他們必須聽上頭(皇帝)的旨意。不論是圣旨還是渾旨,他們的價值觀念和思維都使得他們必須去服從!于是一件件凄絕悲慘的冤獄還是千古流傳了下來。
似乎俞伯牙與鐘子期式的知音再也不會出現了,盡管,岳飛他們渴求的直音很簡單,給自己一點支持,便可以為其出生入死!但這些,并沒有人能給予,所以他們只有含恨九泉!
翻閱歷史猶如穿越時空,于是在那力透紙背的文字中,我們看到了那一段凄美的關于知音的傳說。
俞伯牙并不是一個天賦甚高的藝人,但他卻無可阻擋的愛上了鼓琴,為了練習彈奏出那美妙不可方物的樂聲,他耗盡了心志,三年苦練的結果卻依舊是不盡人意。所幸,他沒有放棄。師傅將他帶到海邊,面對氣勢磅礴的大海和蕩氣回腸的潮流,他似有所悟。于山端看日升月降;立崖前觀風起潮落;臨海濱聽鷗翔魚游;身涉水感流水韻律。他的感知開始一點點地聚集,又是無數日日夜夜的嘔心泣血,琴弦上的聲音也在慢慢改變。終于,千番聚積的努力終也在黃天不負苦心人中噴發。他,成功了!
然而他卻無奈了,因為竟無一人能聽懂他的琴音!苦練經年的成果換來的竟是無人賞,那是多大的落寂啊?
直到那一天,鐘子期的出現,那一次,俞伯牙的心在那一瞬間流出最激動的淚,“巍巍乎若泰山,湯湯乎若江河”這正是他琴聲結合他的經歷與感悟而表達出來的東西,鐘子期卻締造了感應絲毫不差的神話!
千言萬語縱使可以退卻百萬雄師,卻終究難抵一句肺腑之言。然再言之肺腑也比不上彼此相融的兩個字來得厚重,知音!
然在某一天,俞伯牙不得不摔琴以示氣憤至極,因為鐘子期竟死了。人終究難逃一死,然其死,則知音逝。知音以逝,琴聲又與誰訴?摔掉才是最好的辦法!俞伯牙的眼淚終也灑落了下來,并伴著鐘子期已逝去的生命一同消融于黃土之中!
世上存留的僅是已斷的琴身和曾經那一串不可磨滅的腳印......鐘子期的一生也算值了,因為他能成為別人的知音,俞伯牙的一生也值了,因為他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知音。孟浩然卻不值,所以他只能恨無直音賞,岳飛揮手彈琴,琴音誰人解?弦斷誰人聽?昏君不是忠臣的知音,于是歷史只能沿著它既定的方向發展,可假有一日,歷史為孤獨所累,那時也許他會問:“知音何存?”
溫一壺酒,問一聲君是誰?高歌一曲,誰又解我心?羨慕,感慨,無奈地徒表心意,知音知己知是誰?得人心者得知己,誰又是我心的二分之一?
第二篇:知音優美散文
所有的樂器中我獨鐘愛簫。行家說吹簫最宜月朗夜寂,沐浴更衣,在窗前燃三炷香,正身收神,待平心靜氣后臨窗對月吹奏,單看這一過程便既雅又古。
我也藏有一支簫,只惜不通音律,吹不出一支完整的曲子,至于那雅而古的過程則更不曾試過,只怕褻瀆了古人的雅意。其實即便不成曲,只要把簫音吹奏出來,也是極清幽動聽的,蕭音哀婉深沉最宜抒情,在我的感覺里那是個多愁善感的尤物,偏我是個極性情的人,這也許是我鐘愛簫的原因吧。
時逢新年,一摯友臨別送了幅畫給我,畫的偏左側是一位側身而坐微微垂首的正在吹簫的少女,她那如云的秀發輕垂于赤裸的豐肩,由于黑白分明,越發顯得那清秀的臉龐和豐肩肌膚如脂,那輕舉握簫的手臂冰雕玉琢一般,那按著簫孔的如葉小手,那么柔媚地帶出一縷音樂的韻律,簫的一頭輕搭在少女的櫻唇之上,讓人能感覺到她如蘭的氣息,再看那微閉的雙眸,長長的睫毛,整個表情便如醉在簫音之中。少女穿了件白色的紗裙,右腿微屈,左腿伸展向前,那坐姿的曼妙總讓人想起“此物只因天上有”的句子。
少女面前開闊而渺茫,一輪明月沉浮在煙波浩渺處,讓整個畫面朦朧起來,詩意起來。少女身后是幾株蘆葦,于是我想那少女定是臨江而坐了,那潔白的葦絮似乎被風輕輕一吹,便能如雪花般飛舞滿天。
對于簫成不成曲寂落時總愛吹上幾句,那簫音總能象清風一樣拭去我心上的浮塵,讓我的心變得清清靜靜,那是一種絕對的空靈,絕對的享受。
自從有了這張畫,我就常在畫前靜坐,似乎便有簫音從畫面那煙波浩渺處徐徐飄來,似乎那少女是有生命有靈性的,面對那張畫我常會生出許多種想象:也許那少女剛剛在江水中沐浴過,坐在江畔,望著皓月下的萬里長空,思念起遠夜的戀人,而把千千情結織做一曲簫音,那定是一首極纏綿幽怨的相思曲;亦或那是位流浪的江湖兒女,在月朗夜寂時望著徐徐遠去的江水,和那葦絮上載滿的鄉愁,思念起遠在天涯的故園,而吹奏的一曲低沉厚重的思鄉曲;也或者她本就是江邊長大的少女,夕陽西下,明月初照,望著江面的點點歸帆觸景生情,信手拈來的那首《漁歌唱晚》。
無論那少女所奏為何曲,她總能在寂落時給我一份暖暖的慰藉,日久了我便也在畫前燃上三根香,之后靜靜品味那種雅意,在裊裊的香煙中,那少女便似乎靈動起來,象伸手便能觸到一種真實,那簫音也就慢慢蕩開來,時如夕陽西下,時如大雁飛遠,時如細雨蒙蒙,時如月影斑斑,心境不同便有千萬種蕭音悠然而來。
與那位摯友的相識緣于那個春夜。
那夜沙沙的夜雨將我輕輕地搖醒,慢推紗窗,我便被春的氣息輕擁入懷,象有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撫過我心底的琴弦,那輕妙的旋律,讓我感到我的腳下正生出纖細的根,我的長發正長出鵝黃的柳葉。是哪位少女擦肩而過呢?讓那如蘭的氣息久久地停住在我的身畔。
夜風輕送的清新滌蕩了朦朧的睡意,讓我感到我的血液正清澈地流淌,我的脈搏正歡快地歌唱。我想飛,因為我感到我那樣輕盈,輕盈得可以穿越夜障,到達一個綠草茵茵鳥語花香的所在。
夜雨送春歸,我細聽春的腳步,如約會我久違的情人,我在窗前輕喚她的芳名,放飛滿天的思念,迎接她遲來的倩影,欲癡欲醉間,一縷細細的簫音移著舒緩的蓮步翩翩而來,在我面前跳起柔曼的舞,那凄凄哀婉的旋律撩撥起無數春愁,虛掩了柳綠花紅的想象,那曼舞的簫音輕舒廣袖,在夜雨中延伸一條蜿蜒的小徑,是去處?是歸路?似有一少女的背影,以期盼的姿勢淋在雨中,那是個傷春的少女?盼郎歸的少女?那裙裾飄在雨中象一朵花,一朵寂落的淋在春夜雨中的小花。
輕啟雨絲斜織的簾幕,遠夜那不歸的人正斜倚欄桿,聆聽細雨斜織的鄉愁,那份相思凝在檐頭,當心中不能承載那份沉重時,便化作一滴晶瑩的眼淚,靜靜地滑落。
這夜雨滋養著希望和生機,讓萬物擺脫冬的至酷,在細無聲的輕喚中醒來,趕赴又是一年春好處的約會,這簫聲卻滿載幾多哀怨,在心頭織出千千情結,任紅箋小字寫不盡柔腸寸斷的離愁,望眼欲穿的企盼。我靜立窗前,立在兩種感受的夾縫中,一顆心被兩種感受牽扯,牽扯出一絲深似一絲的隱痛。
終于一輪圓月從彩云中徐徐升起,那么朦朧那么嫵媚,她托舉了誰的夢呢?是花團錦簇,還是一片荒涼?斑斑月影中簫音依然那么寂落而纏綿地舞著,象一條細柔的鞭兒,把不眠人的心輕輕地抽痛。那閃在萬物之上晶亮的是淚光嗎?是喜悅的淚?感傷的淚?
象有一條不能靠岸的船,載我的靈魂于浩渺的海,我探問春夜,探問這春夜的雨露明月和簫音,靈魂去處是不敗的花期還是聚合離索交織的蠻荒之地?
你是怎樣的一個女子?你與簫有關也與詩有關。
說女人是詩,但詩并不與所有的女人有關。
但你是,你的美麗和你的簫!
你的秀發夜一樣籠著星星一樣閃亮的文字,可以讓一位詩人采集一生,你的雙眼秋水一樣浸滿憂傷的句子,可以讓一位詩人延那句子一生流浪,你的簫音燃著一個七彩的題目,可以讓一位詩人純凈升華。
我不是詩人,我只是一個從你身上盜詩的男人,象盜取天火的普羅米修斯,我接受懲罰,任你發間的文字打傷我的血脈,任你眼中的句子抽痛我的心,任你燃著的題目一次次焚燒我的靈魂。
我只能在月夜,牽一匹瘦馬,從夢的邊緣起程,你住在我夢中千里外那個掛滿鮮花的門楣里,你沒有水晶鞋,沒有頭飾,你只裹一襲白裙,赤著精致的小腳舞在嫩綠的草地上,或坐在門楣里吹一根古色古香的洞簫。
我不騎馬,只是牽著馬慢慢地走,我用它馱我從你那盜得的詩文。我和馬披一襲月光,走過叮咚吟唱的小河,走過柳絲婆娑的溪岸,走過茵茵綠草的原野,走過蜿蜒的花階,那晶瑩的露珠沾濕我的馬蹄和我赤著的腳裸,在天明前我望見你的花園,聽到你的簫音,你的白裙和長發,只一眼便收集了足以讓瘦馬承載的詩篇。
其實你只是我的畫里人,流浪的是我的靈魂,借給我詩文的是畫外那個像你的人。
第三篇:尋找草原優美散文
這是一片喧鬧廣袤的草原。
這是一片起伏動感的草原。
這是一片火與血洗禮過的草原。
這片草原曾發生過震驚中外的“中村事件”,日本特務中村震太郎就是在這片草原上從事特務活動時被東北軍興安區屯墾公署軍務處長關玉衡捕獲的。“中村事件”便成了日本帝國主義侵華的借口。所以這里的草原便有了一段民族斗爭的歷史。
這片草原還有一個獨特之處,這便是一個庫容13億立方米的大型水庫,就在這片草原的西北部。舉目望去,碧草藍天和煙波浩渺湖水渾然一體。這樣有山有湖有草原的環境在內蒙草原也不多見。聰明的牧民利用這水草肥美,交通便利的條件辦起了旅游點。一座座潔白的蒙古包成了牧民們接待游客的氈房。氈房里鋪上地毯,并通了電,還可以唱卡拉OK,若不是一抬頭就能望見穹廬似的藍色棚頂,還真以為到了星級賓館的房間呢。所以這里的草原便成了旅游開發的草原。
蒙古包四周有狩獵區、賽馬場、“打布魯”場,游人可任選參與,但這里的游戲已經“公園化”、“城市化”了,激不起游人的興致。許多人放下行李,便往那草原的腹地奔跑,因為那里時常還有一些游牧的人把羊群、牛群趕到水庫邊上去飲水。看大群大群飲水的羊兒、牛兒,游人們幾乎驚呆了。有時能看見幾千頭牛羊在瞬間都停止了吼叫之聲,它們擁擠在長達近半公里的湖邊,把頭伸向湖面,一同飲水,飲水時發出的聲響,竟然壓過了遠處波浪相撞的轟然之鳴。慢慢地有的牛羊退出湖邊,仰天咪叫、長吼,于是草原又嘈雜起來。傲慢的牛羊像它的主人一樣,對著奔跑過來拍照的游人竟然不驚不乍,很有紳士風度地避讓開去,這若是趕上馬群,定會驚起一陣陣蹄音。
游客們總算在這湖邊尋找到了一點原汁原味的草原情結。看著漸漸遠去的牛羊,聽著漸漸隱沒的聲浪,游人發出了一聲嘆息,牧人已把有生機的草原用牧鞭揮趕走了。
天漸漸地黑了,游人們正在牧包里推杯碰盞,蒙古族歌手的敬酒歌一會響起在這個牧包里,一會響起在那個牧包里,他們在挨個牧包地輪番“轟炸”。我估計今天晚上沒有幾個游人還能四平八穩地走出這氈房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稍后的草原篝火晚會上,見我的同伴們舞步如斗折蛇行,形態似濟公醉步,大概是身心兩醉了。我的同伴們真是聰明,他們跳不出標準的舞步,干脆就橫臥在草地上,有幾位四十多歲中年人就在這草地上滾來滾去。還有“醉鬼”借著酒膽專往女人身邊滾,逗得人們捧腹大笑。令人敬佩的是他們醉成了這副模樣,還保持著一個清醒的大腦,誰也不往那火堆里滾。
看著從大江南北來察爾森草原上盡情地開心的這一群游人,我也為之感動。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是到了草原,在草原他們還原了天真、純凈的靈魂,呈露著自己的真實。其實這不過是一場導游為之設計的游戲。這游戲討好的卻恰恰是人們的尋找。
可是誰能知道那真正的草原是在那群遠去的牛羊的前方,是一個人跟在它們后邊的尋找。一群人去旅游是在欣賞草原,一個人在浪跡,才會品味出什么是真正的草原。因為真正的草原不會這么浪漫和快樂。
第四篇:尋找青春的印跡的散文
2月28日中午,我正在萬寧山根鎮和萬寧的本家兄弟唐東及他的一對同學夫妻吃飯,接到海南林恒藥業有限公司董事長林尤仁的電話,說有個由他倡議、發起并出資的知青活動需要全程跟拍,叫我第二天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和林尤仁是老朋友,他既是海南藥業界的翹楚,更是高球界的佼佼者,曾三次打過一桿進洞,我也在綠茵場上多次追逐過他的背影。“知青”一詞于我來說,并不陌生。當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我們村就接納過武漢和羊樓洞的知青,我家還住過一個叫田苗的女知青。而海南,曾有大批廣州等地的知青在這里接受再教育。這些知青,如今有的已功成名就,多次過回海南“探親”,也組織過高球比賽。這次,莫非是知青們又要逐鹿綠茵,切磋球技、加深感情?
第二天到了林尤仁辦公室,我才知道,是和林尤仁一起在瓊中黎母山大保農場插隊落戶的20多名知青,忘不了當年的艱辛歲月,相約回農場尋找青春的印跡。
3月6日上午,六部小車載著從廣州、深圳、珠海等地趕來的知青,和在海南工作的知青,浩浩蕩蕩地向瓊中縣黎母山鎮曾經的大保農場--大保村委會水上市自然村開進。
大保農場原是瓊中縣的一個知青點,20多名知青除少部分外,基本是瓊中一中和黎母山中學的高中畢業生。41年前的1975年,這群剛剛高中畢業,意氣風發只有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依依不舍地離開養育自己的父母,獨自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迎接嶄新的生活。那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得知知青們離開知青點后近40年首次“回家”,當年扎根在農村以及與插隊知青一起在大保農場工作的回鄉知青,早早就在水上市村等候了。林尤仁套用當前時髦的說法,把這些無論是插隊的還是回鄉的知青,或是在農場工作的職工,統統叫做“場友”。雖然這些“場友”們如今都已年近六旬,而且除林尤仁曾來過幾次外,基本上是返城后第一次相見,但對于那個特殊年代的特殊群體的印像,卻仍是那么清晰明了。一下車,男人們來了個時髦的擁抱,喊著對方的名字;女人比較含蓄,就緊拉著對方的手,將喜悅寫在臉上。話盒子一打開,豆蔻年華的青春影像,立刻在容顏蒼老的知青們腦海里激起了漣漪。他們一邊找尋不知過了多少遍電影的往日時光,一邊講述當年活力四射的花季雨季,講勇敢拼搏的生命音符,講流淌過的歲月長河。他們留戀的,不僅僅是生機勃勃的青春,更是青蔥歲月中的情感和印記。
過去的農場,已不復存在。“場友”們住過的房子,也早已拆除種上了橡膠樹。農場的原址上,修建了兩棟平房,上面掛著大保村委會和醫務室的牌子,關門閉戶,外面長滿了雜草。看來,這村委會和醫務室,也只是曾經而已。林尤仁指著橡膠林里的一片殘壁斷垣對我說:“大保農場曾經是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建有糖廠和木材加工廠,我還擔任過糖廠的會計。”
和我同一部車去瓊中的“場友”,是在珠海工作的瓊中本地人。他告訴我,當年的插隊知青按季節和男女性別分別從事三種不同的工作:農忙時節,他們在齊腰深的淤泥里干農活,學著耕田、耙田、播種、插秧、施肥、收割、打谷、挑谷。甘蔗上市后,他們就在糖廠把村民們收割的甘蔗集中起來,按照榨糖工序的要求,分送到各個車間。木材加工廠的活兒比較累,基本上是男知青去做。他們在農場里的身份由于工作的性質不同而變換,一會兒是工人,一會兒又是農民。這種身份相互交替的“場友”,估計惟大保農場獨有。
記得當年在我們村下放的武漢知青回家過春節,是他們父母的單位派車到農村來接,我還曾搭乘他們的車到武漢看望姑媽。大保農場離黎母山鎮約2公里,黎母山鎮又距縣城38公里,那些家在縣城的知青們,回家的問題又是如何解決的呢?
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場友”告訴我,黎母山地區屬于磚紅壤、赤紅壤和山地黃壤類型土壤。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村村通,從大保農場往返黎母山鎮的那段路,用“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的。知青們要回在縣城父母的家,得先走這段路,再去黎母山鎮坐一天才兩趟的班車。當時的工分值很低,一個月的工分錢,不夠回一次家的路費。有時回家沒有趕上返回農場的班車,只好任憑扣工分、挨批評了。那位知青感慨地說:“吃過了過去的那種苦啊,才覺得現在的日子真是好。”
車剛進村口的時候,我就發現水泥村路的兩旁立著城墻似的建筑。心里很是納悶:難道,這里也有歷史遺跡?
依然是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場友”,給了我答案:大保村委會水上市自然村,有過比當年的大保農場更為熱鬧,更為輝煌的日子。400多年前的明萬歷年間,明王朝為安撫黎民,在這里設置“水會守御所”,修筑城池,故有了“水會所城”。《萬歷瓊州府志》記載:“水會守御所在瓊山縣林灣都水蕉、大會二營之中”。
這座估計一直使用到清代的所城,東達萬寧、陵水,西通儋州、感恩(現東方市),往北是瓊山和定安,商貿繁榮,人來人往,為中部的交通要沖。所城內,還設有守御所、社學。至此,明代海南的軍事體系變成了“一衛十二所”的新構架。“一衛”即“海南衛”(今海口境內),“十二所”即衛內的“前所”、“后所”、“中所”、“左所”和“右所”,衛外東路的“清瀾守御所”(今文昌境內)、“萬州守御所”(今萬寧境內)、“南山守御所”(今陵水境內)和西路的“儋州守御所”(今儋州境內)、“昌化守御所”(今昌江境內)、“崖州守御所”(今三亞境內)、“水會守御所”(今瓊中黎母山鎮境內)。明王朝此舉,不僅對穩定社會和維護統治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更使黎母山地區歷史性地進入了繁榮時期。
在那位“場友”和林尤仁的陪同下,我來到了那塊寫著“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水會所城”的石碑前,仔細地搜索遺址。總長1180米的古城墻,處于一片地勢較高的山丘之上,城墻的輪廓依然清晰可辨,高約1米的土墻一眼望不到邊。“那個年代,工廠、學校、生產隊和村民都爭相拆取城磚回去蓋豬圈、校舍和民房。我們年齡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文物保護,既然要建知青點,也就跟著拆城墻搬回去蓋房”。說起當年不懂得保護文物的往事,林尤仁還有點不好意思。
“看,那口井還在!”隨著一位知青的驚呼,“場友”們都來到了這個惟一可以找到當年印跡的地方。這口井,是當時的大保農場所有“場友”們飲用、生活的水源。大熱人,男孩子們在井邊打水洗澡,一桶水從頭上澆下去,那種感覺,別提有多愜意。現在,村里都用上了自來水,這口井也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任務,但村民們并沒有忘記它的功勞,用鐵鏈子串著幾根小龍柱,把它圍了起來。
關于這口水井,還有著兩個鮮為人知的故事。
現在林尤仁公司主管財務的副總,當時是個小姑娘,不認識這位比她早幾個月進農場的兄長。小姑娘去井里挑水,但身體單薄,力氣又小,把水桶放下去打了幾次都打不上水。看到林尤仁在井旁,就怯生生地問:“叔叔,你能幫我一下嗎?”回憶那時的情景,林尤仁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被人叫作叔叔,而且還是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子,挺過癮的。”
海南有個不成文的習俗,不允許女孩子下到水井里。一名隨父母從廣州下放到瓊中、現在深圳工作的女知青回憶說,她有一次到水井打水,不小心讓水桶沉到了井底。當時,她可是急得跳腳:沒有水煮飯,知青們干完活吃啥?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人,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拼了。她快速潛到井底,把水桶撈了起來,灌滿水后立即挑到廚房,也不向任何人提起。直到這次故地重游,她才講了出來。
生命是循而往復的輪回,“青春是道明媚的憂傷。”人生真正的青春,只有一次。青春記錄著成長光陰中的點點滴滴,是人生旅途的印記。人去青山在,當我們一天一天老去,坎坷的一生即將謝幕,躁動的心靈開始安息的時候,或許最放不下的,就是曾經溜走的青春給予的快樂與溫暖。林尤仁說,這次近40年后的重聚,不僅僅是為了聯絡“場友”們之間的感情,給現在仍在農村的“場友”送紅包和慰問品,更重要的是尋找青春的印跡,深情祭奠已逝的青春和歲月。
第五篇:雪地里尋找樂趣散文
下雪了,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看著窗外飄起了雪花,我忙穿上外套,向雪里跑去。我很小就喜歡雪,甚至有些癡迷,喜歡它那潔白的色彩,更喜歡它那輕飄曼卷的樣子。也許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寒冷的冬天,而我卻急切地盼望冬日早早來臨,不為別的,只是愛雪。
記得早年上學時,只要天上下雪,雪一停,老師就讓我們拿著笤帚和鐵鍬打掃積雪。每到這時候,我就一個人躲起來,獨自佇立在雪地里,眺望遠處的雪景。不是怕干活,是不愿弄臟了雪。工作以后,每到冬天,單位也常常組織職工掃雪。這時,我便不得不和同事們一同去除雪,只是一邊掃,一邊為弄臟的雪暗暗惋惜。天長日久,同事們都知道我極愛雪,于是,只要一下雪,他們就喊,有人又該去看雪景了。我也就放下手里的工作,趕忙去雪地里尋找樂趣。
雪越下越大,剛才還只是零星飄散著的小雪,轉眼間已變成鵝毛大雪了。抬頭望去,那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面撲來,如垂柳飄絮,似梨樹飛花,又象巨大的海浪撞擊礁石迸濺出的雪白的泡沫似的。那高低錯落的屋頂,那默然靜立的樹木,那寬敞的街道,那狹長的小巷,到處都灑滿了雪花,一層一層地,象鋪了厚厚的棉絮。因滿是樹掛,那枯干的樹木如復活了似的,又充滿勃勃生機。望著那輕盈的自由自在的漫天飛舞的雪花,置身于無邊無際的松軟的厚厚的白氈,實在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輕柔如鵝毛,美麗若蝴蝶,飄逸而浪漫,悠閑而雅致。這平凡中帶著高貴,尋常里顯出圣潔的雪呵,你是上天獻給人類的精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