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故鄉,娘家我的根散文
離開家鄉,來蘭州已經近二十年了,有人問我:家在哪里?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天水—新陽
朋友之間偶有人問起,最近回家了沒有?
我的第一印象還是我的故鄉,我的娘家——新陽。
晚上做夢,依然是故鄉的小路,家鄉的親人朋友。和朋友聊天,喜歡說起家鄉的山山溝溝,家鄉的父老鄉親。和老鄉相見總會提起兒時鳳凰山上摘松子,渭河邊上撈蝌蚪,寺嘴山上轉經樓的趣事……
有時老公和我提起,過段時間該回趟老家了(婆婆家)。我的第一反應還是回新陽。這引得老公很不高興。
至此我才明白,原來我的故鄉、我的娘家已經在心里深深地扎了根。
新陽——我的故鄉,是天水的一座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文化古鎮。這是一個經濟相對落后,文化卻異常發達的地方。不用說我國文壇泰斗霍松林先生,也不必說全國著名的評論家雷達先生,更不用說享譽全國的畫家郭克教授和贏得國際書法大獎的溫子安老人等,單就是小字輩中,有習文練舞的、舞文弄墨者數不勝數。毫不夸張地說,新陽文化是天水文化的一枝奇葩。再說新陽的地理也是得天獨厚。南有展翅欲飛的鳳凰山;北有傲視群山的五龍山,渭河象條玉帶環繞流過。這真是一個讓人魂牽夢縈的地方。
不用說故鄉的名山名水,名人名士,哪里更是生我養我的故鄉,哪里是我從小長大的家鄉,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最親的人、最牽掛的人都在哪里,我怎么能夠忘記?
每個人的童年生活都是難以忘記的,我們那個時代的童年生活則更為有趣了。一提起童年,那種童真、童趣、童樂的畫面總會浮在面前。
小時候,我們同村同隊同齡的小伙伴就有十多人,在一起玩各種游戲:女孩在一起玩:跳繩、跳皮筋、跳方、打沙包、踢鍵子、抓骨頭、開交交;和男孩一起玩:彈杏胡、辦辦呆、擠麻子、當親親、叼雞娃(老鷹抓小雞)……等等。哪時條件雖然很簡陋,但我們別出心裁,能玩出很多花樣。而且我們總是樂此不疲。更為有趣的是,我們小孩子一起學唱戲。學著大人的樣子哼哼唧唧唱秦腔,學著舞臺上戲子的臉譜,打花臉。有幾個男孩子,偷著用紅墨水打花臉,結果洗不下來,一連幾天臉都象猴屁股一樣,遭到大人的訓斥。到現在想起都覺得好玩而又好笑。
另外,和小伙伴一起拔豬草的種種趣事,總是讓人回味無窮。那年代,家家戶戶都養豬。大人忙,就將拔豬草這樣的光榮任務交給我們小孩子,我們小孩子總是樂于受命。不用說拔草有很多的樂趣可言。我們可以抓蛐蛐、斗蟲蟲,脫掉衣服撲蝴蝶。更為有趣的是,偷著燒吃麥穗、黃豆,洋芋。洋芋不容易熟,我們最喜歡燒黃豆吃。找一些柴禾,拔幾株黃豆苗,扯掉黃豆苗上的葉子,只剩下黃豆莢。放在火上,燒得辟里叭啦,一會兒我們便吃起來,吃得滿嘴、滿臉的黑灰,卻吃得津津有味,那香味至今無法忘記。
農民是辛苦的,干農活是艱辛的。然而小時候的我,或許是在哥哥姐姐的庇護下長大,農活干的不多,尤其是沒有干過重體力的農活,所以偶爾干起,也體會不到其中的辛苦,而更多是一種參與的樂趣而已。
小時候,麥收季節是一年之中最忙的季節。我們小孩子地頭給大人送水、送“干糧”(早飯),之后在地頭撿麥穗。趕茬的時候,我們往大人挖開的小窩中扔洋芋仔、擺煙苗,或給栽好的煙苗澆水。記得長大了一些,小哥帶著我,教我除草、翻地、割麥子等農活。雖然很熱、很累,但能幫大人干點活,心中有種小小的成就感。還有好多農活,都在哥哥的指導下邊學邊做。哥哥的脾氣好,引得鄰居羨慕不已:“你看看人家兄妹,從不吵架,也不爭嘴,讓人多羨慕呀!”鄰居夸著我們兄妹,我心里甜絲絲的。
父母親在世的時候,因父母親的健在,我的一切牽掛和思念都在;
記得還未成家的時候,每年春節,我都從蘭州要趕到新陽過年。那時在蘭州打工,再苦再累也不怕,只要一想到春節能夠和家人團聚,心里總是熱乎乎的。每年的臘月二十七、八,從蘭州我們坐十二個小時的慢車,才能到新陽?;氐郊?,坐在家里熱熱的土坑上,和母親拉著說不完的家常話,和哥哥、姐姐圍在坑桌上喝著母親釀的小米酒,看著侄子、侄女一起玩耍戲嬉的場景,我陶醉于這種親情的氛圍之中。
現在我的父母親雖然都已相繼去逝,但他們的墓地還在。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姐姐及親人大多都在哪里,我的牽掛、我的思念以及我的回憶依然在哪里。
我的思念依然鮮活著!
現在春節回家,哥哥、嫂子、還有侄子,侄女……都來接我,當我下車第一眼看到親人和侄子小輩,心頭暖烘烘的,眼睛總是濕濕的,有種想哭的感動。
當在外面拼搏累了倦了的時候,我就想:當我有一天老了,我就回老家。在老家的果園里,種菜種花,安度晚年。我曾給哥哥提起此事,哥哥笑著說:“那好呀,我三源里的果園就交給你,由你來務”。我高興地笑了,樂了。
我們兄妹多,卻特別和睦。年長的哥哥姐姐,論輩份是我的哥哥姐姐;論年齡,卻做得了我的父母。他(她)們凡事照顧著我,讓著我。由于年齡的差距,我們之間也就顯得有些疏遠了。只有小哥比我大七、八歲,我們相處時間最多,也最好了。小哥知識頗為淵博,興趣廣范,吟詩作對,酷愛武術,癡迷于書法,人緣又極好,在我們村頗有影響力,對我的影響就更大了。記得小時候,四、五歲時,哥哥就教我背好多唐詩宋詞,在同齡人中頗為自豪。八十年初,我竟然纏著哥哥,偷偷跟他學武術。當然,我不是那塊料,現在想起頗為有趣。
我的大姐年齡比我大很多,對我最為照顧。我們走在一起,不認識的人都以為是母女。其實,我和大姐名為姐妹,實則情同母女。有時這種感情甚至超越了母女,使得外甥女有些“嫉妒”和“不滿”。想起這些,我心里一直暖暖的、甜甜的。
提起故鄉,就不得不說說對家鄉小吃的回味。
不用說家鄉的蕎面涼粉,圈圈油餅,就說說家鄉的漿水面。用蒜片和紅辣椒熗漿水,再炒一些韭菜放在漿水里,調上辣子油。紅紅的,綠綠的,清香的漿水面,老遠就引得人的肚子咕咕叫起來。尤其在夏天,吃上兩碗漿水面,那真是再好不過的美味。
家鄉小吃很多,牽人胃口的也不少,最不能忘懷的卻是媽媽做的馓飯。至今每隔一段時間,尤其是大冬天或下雨天我就想起媽媽做的馓飯:在大鍋里,倒上水,放些洋芋,把水燒開,洋芋滾得綿綿的,用磨細的包谷面一把一把撒在鍋里,一邊撒一邊攪,直到稀稠差不多,再用細火邊燒邊攪,做熟后再放些酸菜。如果切個黃蘿卜做或炒個辣子做下食,那太好吃了。大冷的天,吃上兩碗熱乎乎的馓飯,全身都暖烘烘的。我上學,有時趕不上吃馓飯。媽媽就特用一個陶瓷的小盆,把馓飯裝在里面。等大家都吃完飯后,媽媽把馓飯連同陶瓷盆“坐”在灶膛里,用灶膛的余火溫熱著。等到我放學回家,那馓飯別提多香了。陶瓷盆下有一層厚厚的呱呱,卻不焦,吃起來最香了。我往往用筷子一點一點刮下來,直到刮得干干凈凈為至。那個香真的難以言表,至今想起來,我都流口水。離開家鄉后,我也做過好多次馓飯,在煤氣灶上不是燒焦了,就是在電磁爐上煮不熟,勉勉強強強做熟,卻找不到老家的酸菜,只能買一些酸泡菜,吃起來自然吃不出媽媽做的那個味。所以我就更加回味媽媽的那個——裝在陶瓷盆里、坐在灶膛里、有一層厚厚呱呱的馓飯了。我想:這輩子已經再也吃不到了。想到這些,我的眼睛總是潮潮的,鼻子酸酸的。
老家的這些東西一直到現在牽著我的胃。有些人不解,你怎么會愛吃這些東西?是的,我自己都說不清。好多年過去了,后來我才慢慢懂了:家鄉飯里有著濃濃的親情和暖暖的回憶……
出門在外多年,到后來在蘭州成了自己的小家,新陽——我的故鄉又成了我的娘家。連做夢都是娘家,這似乎成了一種戀鄉情結。出門在外的游子對故鄉的依戀和出嫁女子對娘家的依戀,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回憶,這是一種深深浸入骨子里的情結。因為哪里有太多的回憶,和太多的感動。
記得母親臨去逝的前兩年,一直還念叨著她的娘家——張家坪,我舅舅莊。奇怪的是,母親哪年已經是八十歲老年癡呆癥的老人了,竟然把我舅舅家的好多事記得非常清楚,甚至記得她小時候和小姐妹一起玩耍的情景,這令人實在難以理解。母親從十幾歲嫁給我的父親,在我們家已經六十余年了,尚且不能忘記娘家,何況對于遠嫁他方,長年不在本地的我,對娘家的依戀就可想而知了。
離開家鄉,遠嫁他方之后,才發現,自己的故鄉,自己的娘家才是最讓人牽腸掛肚的,那里不僅有自己快樂的童年、純純的友情、好多美好的回憶,而且還有含斂不露、樸實無華卻又真正無比的親情………
娘家是女人的根,故鄉是游子的根。娘家無論貧富,已經成為女人的一種情結;故鄉無論美丑,已成為游子心中最深的情愫。
新陽——不僅是我的故鄉,也是我的娘家。它在我心中早已生了根,發了芽!
第二篇:我的故鄉情感散文
我的故鄉有一條河叫淦河,淦河流過一個小鎮的時候,河邊有一些天然的溫泉的泉眼,當地的老百姓經常到河里洗澡,皮膚病漸漸見好,于是溫泉水的神奇被當地人視若神明,因為溫泉水是公共資源,大家很珍惜。日本人侵華的時候,在這里建立一個醫療機構,把溫泉圈入他們的領地,用于日軍高級將領療養之地,平時當地人的公共之地,無端地變為日本人的樂園,老百姓對這些王八羔子恨之入骨,老百姓們想到一個辦法來報復日本人,他們往河水里投放了大量的水蛭,本地人叫麻蝗,日本人到河里洗澡經常遭到麻蝗的攻擊,于是他們放棄了對河岸的控制,把溫泉水抽到室內,建立浴池.
老百姓很聰明,他們又往河里投入大量的水蛭的天敵--蟹,漸漸地消滅了水蛭.解放后,政府在原來日本人建立的醫療機構的基礎上面,建立一九五解放軍醫院,老百姓依然可以到河里洗澡,醫院也利用溫泉研究出一些藥品,治療好許多皮膚病。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有人發現了溫泉的商機,于是從二00八年開始,這個地方熱鬧起來,以溫泉浴為主的休閑娛樂產業,在這里紛紛落戶。建立了以三江溫泉度假村為龍頭的休閑娛樂業,帶動了咸寧旅游城市的發展。
溫泉人以寬闊的心懷迎接四方賓客,接待八面商賈。溫泉產業帶給我們的是一條綠色環保的經濟發展模式。
我的家鄉—溫泉。一個美麗而有活力的城市正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城市的發展要依托資源的優勢,這是現代經濟發展當中容易被人忽視的問題。城市的發展與資源的結合,才能產生后續的發展,這是我們這里的領導們在市場經濟的摸爬滾打當中得出的經驗。
我的家鄉—溫泉。一個美麗而有活力的城市正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城市的發展可以反脯農村經濟,由于溫泉產業的發展,對綠色食品的需要增加,城市周圍的農村靠種養業也賺了不少錢,漸漸地形成了農村的特色種養業,為農民致富提供了保障。
我的家鄉—溫泉。一個美麗而有活力的城市正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城市的發展可以刺激房地產市場的發展,同時也形成了地方的就業渠道。
我的家鄉—溫泉。我希望它變得越來越美麗!
第三篇:我那熱戀的故鄉散文
在記憶,在無休止發展,在未來迷茫希望里,我認識一個地方,熟悉一個地方,熱戀一個地方,夢想一個地方,熱情品味!
家鄉的星星不時眨動眼睛,會說話,會唱歌,會講故事,和其它天空的星星根本不同,明靜,純樸,如同一個個希冀少年原始的心夢。夢,開始在爺爺、奶奶無限疼愛、慈祥,逼迫父、母親辛勤勞作,堅強著少年邁出奔騰、飛越腳步,完成心酸美麗的脫變故事。月亮時隱時現,照耀一派生產場面,光輝枝頭一串串紅柿子,呼喚蟲兒伴夜風舞蹈。路上播放一條條長長人影,那是哥哥,淘氣地隨好友偷看電影的滑稽模樣。我知道自己連毛毛蟲都不如,毛毛蟲還在濕地上掙扎、穿梭,我卻發呆在一個親情慌亂,自我迷茫的無奈時刻。
忘不了洗澡,多么痛快淋漓的感受。上午泡到中午,中午泡到傍晚,泡得手腳發白,臉發紫,泡得家人們隔森林呼喚,泡得父、母親強烈怒罵,氣得根本吃不下飯。小魚穿棱在不深不淺的水池,水蛇早被兇悍的撲騰聲驚繞,躲進烏黑、烏黑的石縫。螃蟹耐不住寂莫,在水底沙面上鱉一樣爬行。也許是餓了,也許好奇,隨便逮一只,摳開烏黑甲蓋,在水里晃晃蕩蕩洗洗,你左腿,我右腿,急劇分食。“小慢慢”這伙伴確實慢,留給他一個奇怪的蟹肚子。只見,張開口,在吵鬧、慫恿的歡呼聲中,決然吞下。一陳陳“咯吱、咯吱”地咀嚼,比磨牙還難聽。皮鞭子,握在父親手上,也在母親手上,更在爺爺奶奶遠處的表演里,游戲節目嗄然而止。聽說“不懂話”發高燒,“不聽話”挨大揍,“難侍候”倒是最好侍候,嘰里呱啦一晚上夢話。
成長最有力的雙手是時光,也許心生情愛,何不是尊長所求?河灘、小路、村莊、學校的范圍分外浪漫。春花味道彌漫山田,伴蜜蜂“嗡嗡”聲久久回蕩。映山紅,長了一雙雙翅膀,飛上課桌,飛進紅紅墨水瓶,染紅一張張笑臉,羞澀心海難講的戀想。老師雪白的粉筆龍飛鳳舞畫滿黑板,卻畫不進心猿意馬的胸膛。小小紙片傾訴我愛你,卻流轉到校長那高大、威武的辦公桌上。羞愧難當,愛上青春不可以嗎?無比憂傷!是你,是你,是你出賣了我,斷絕我愛你的一切切幻想。
奔,奔,奔,小三輪般做起,奔得快,奔得急,方可遠方??荚嚦煽兓淙f丈,寓意前途沒有商量。家鄉勞作的苦痛場面久久激蕩心房,好吃、好喝、好穿、好住的理想瞬間泡湯。你走了,你說父母太不易,他走了,他說路永遠在前方。我裝出違心聽話樣子,復習知識世界的高遠、漫長。
轉眼間,我頭發花白。“一洗黑”解決丑陋形象。老板和高官的帽子,紛紛揚揚。也許百萬、千萬的追尋,地方、中央的升遷,還在心上,但我們是一起出發的游子,純樸的情感,如同火太陽,規律約束下,走向遠方,也如我們生存過的土地,夢想般,一樣久長……
第四篇:把根扎在故鄉的土地上散文
故鄉在我的記憶中,最為刻骨銘心的,是一年一年吃不飽的日月,是一次又一次渴死牛羊的大旱。我的故鄉并不美,那羊腸般細瘦的盤山小道,那月娃子皮膚樣瘠薄的山地,那光禿禿的山梁,還有那被太陽曬焦曬黑的一張張面孔......可是,在我的心目中,故鄉永遠美好,俗話說:兒不嫌娘丑,我熱愛我的故鄉,那山、那人、那苦澀的咸水那一截短短的矮墻頭,都有一股無法割舍的情愫在心頭縈繞。
故鄉是一塊特別貧窮的地方。山連山、山套山,黃褐褐灰蒙蒙,望不見一棵綠樹,連茅茅草都長不高,透著亙古的荒涼。梁嶺上,溝壑遍布,干干的溝常年卻不見水流,溝底溝坡蒙著一層白白的堿,讓人一看疑心是六月天落了雪。溝半坡羊不能到人不能到的地方長著幾綹冰草,昭示著一份頑強和堅韌。山里最稀見的是下雨,那份涼爽、那份潤澤會讓整座山梁喜得發狂,山里人就那么光著頭甚或光著上身在雨里淋。牲口也高興得在山梁上尥蹶子。山里人最常見的是一場接一場的大旱,山地里的禾苗焦了,道邊的大樹落葉紛紛,旱了一月又一月,泉枯河干,連飲牛飲羊的水都沒了,牛羊們的叫聲象在哭。愣大的太陽,仿佛燒紅的銅盆扣在天上,一股一股噴吐著灼人的火焰,黃土道上的浮土一寸厚了,赤腳踩上去,鉆心地燙。大旱之后是大饑之年,這成了上天賞賜給山里人的定律,莊稼顆粒無收,山坡上的野草鏟了一茬又一茬,餓秕的肚皮還是填補飽。
同一叢旱不死的冰草一起,我慢慢長大。
我常常吃驚冰草生命力的頑強,它在地埂道畔,荒山野嶺,干崖之上,都能生長,牛羊啃嚙,人畜踐踏,它都不死。山里人喜歡拔幾束冰草,搓成繩,可以捆束麥子,可以打草鞋,十分耐穿。挖出冰草的根,擰成冰根繩,可以負百斤的重物,用來打井水,三兩年也不會被磨斷。
就像生命力頑強的冰草,在這塊異??嘟沟耐恋厣希孀孑呡叺墓枢l人,旱不死渴不死,用彎曲的脊梁,拱起了蔚藍清澈的高原一片天。
近日,一本金枚先生的隴中名人志深深吸引我一遍又一遍地閱讀。據金枚先生搜羅統計、耙梳整理,通渭在外的教授、博士達50多人,加上在讀的博士、碩士共達82人,其中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之后出生的中青年博士、碩士共42人。人數之多,在定西七縣區首屈一指。這些英才們,有學者、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員,有文學評論家、藝術家、畫家、文學家、經濟學家、科學家,他們在不同的領域大展才華,著作等身,業績驕人。2007年12月通渭籍學者姚檀棟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從而結束了定西籍人中沒有兩院院士的歷史,楊子恒當選為英國皇家院士為華人第一人,為國爭了光。
隴中名人志,翻開了通渭英賢濟濟、才人輩出的一頁,讓人激情滾動,難以平靜。
為何通渭如此艱苦的生存環境中磨礪出的人們具有那么強大的進取精神?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平凹先生在三次深入通渭寫就的通渭人家中說:通渭人把能考上大學的孩子稱作孝子。孝子的稱謂,在家鄉是沉得像秤砣一樣沉甸甸的稱呼,有些人雖是高官,雖是巨,但家鄉人并不稱他為孝子,而考上了大學即刻領受孝子的美譽,家鄉人的骨子里就有對大學生的崇敬。平凹還說:重視教育這在中國許多貧窮地區是共同的特點,往往最貧窮的地方升學率最高,這可以看做是人們把極力擺脫貧困的希望放在了升學上。通渭也是這樣,它的高考升學率一直在甘肅是名列前茅,但通渭除了重視教育外,已經擴而大之到尊敬文字,以至于對書法的收藏發展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瘋狂地步。在過去,各地都有焚紙爐,除了官府衙門焚化作廢的公文檔案外,民間有專門撿拾廢紙的人,撿了廢紙就集中焚燒,許多村鎮還貼有敬惜字紙的警示語,以為不珍惜字與紙,便會淪為文盲,即便已經是文人學者也將退化學識。確如平凹所言,在我幼小之時,老人教育孩子,不能用腳踩踏有字的紙,特別不能用字紙揩屁股,認為那樣做是對字的褻瀆不恭。爺爺去世已三十多年了,我記得清晰,爺爺生前見了字紙總要彎下僵硬的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來,然后裝在一個紙盒里,爺爺去世后,我們把裝著數千篇大大小小紙頁的盒子在墳前焚化。爺爺不識字,一字也不識。
我的一位高中同學,是華夏建業集團的經理,他叫張全虎,在市場經濟的風浪里摸爬滾打了近三十年,什么樣的苦他都吃過,什么樣的難他都受過,作為從鄉下進入城市的創業者,他成功了,但成功了的他不忘桑梓,在2004年一次性給母校捐贈一百萬元,啟動修建教學大樓。那時,我還沒有調離學校,聽說要捐資修建教學樓,一位在街上開羊肉館的中年人手攢油浸浸的五張百元票子,放在辦公桌上,名都不留轉身就走?,F在教學樓已經建好,氣派漂亮,寬敞舒適,近二十個班級的學生全搬在了新教學樓里。在我的家鄉小鎮,最氣派的建筑是學校的教學樓,最整潔美麗的是學校校園。
我忘不了家鄉的冰草,雖柔弱,但給它一塊土坷垃,它也死攀住要綻出淡淡的綠意,要是給它一片沃土,它會滋長出一片繁茂的綠草地。把根扎在故鄉的土地里,就會汲取憨厚樸實、吃苦耐勞的優良品質,求實上進、奮發有為的進取意識,堅韌不拔、迎難而上的創業精神,會終生受用不盡。
第五篇:根木優美散文
初識根木,還是在我童年的時候。
作為曾經的街坊,小時候的我特別在意根木。印象中,他年近五十,是位極其普通,相貌粗俗的小老頭,不起眼,不招人,矮矬的身材有如炊餅武大郎。他整天一副笑瞇瞇木憨憨的模樣,為人隨和,脾性也好,寧愿吃虧也不愿與人口舌。圓乎乎的頭頂沒幾根頭發,細瞇著眼睛倒還有點像彌勒佛似的。年頭節氣或是遇街坊趕緊趕慢的事情總會熱心相幫著做些下手。茶余飯后的街頭壇角只要有他在場,人們一起聊天時的氣氛總是異常地開心。然而,他帶給別人快樂的主要原因是他的一手捏糖人的絕活。
聽街坊老輩人講,根木原是外鄉人,兵荒馬亂的年代父親被抓丁,祖父一頭擔著糖挑子,一頭擔著根木跑到鎮里安身。根木從小命苦但心眼好,由于身材長相的原因,直到四十多歲才娶了個汀州女人,相安無事過了幾年日子,后來那女人嫌根木窩囊,便撇下年幼的女兒跟一個北鄉男人跑了。他既當爹又當娘拉扯著孩子艱難地過生活。盡管如此,在悶頭抽了幾天旱煙之后,根木還是和往常一樣過著平淡日子。
祖上傳下的捏糖人手藝,是根木一家生活的主要來源。他喜歡這門手藝,晚上在糖坊里煎芝酴糖,白天擔著糖挑子走街串巷招攬生意。在小鎮的街口弄巷、戲臺底下和學堂門口每每都能見到他矮小忙碌的身影。每到一處,支下攤位擺出一應家什,轉眼間便能捏出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小猴、小老鼠。攤前,也總能吸引一大群像我一樣興高采烈得像蝴蝶似的孩子們,個個瞪大眼睛看他捏糖人,聽他講糖人的故事。這時的根木也會樂得像孩子一樣,細瞇著眼睛開心地招呼:“老鼠鉆油甕、猢猻鬧天宮,五分錢一個;糖哨子、關公刀,兩分錢一個,慢慢來,大家都有,都有……”
同樣是做小生意小買賣,根木做的與別人不一樣,有特色,招攬人。別人扯著嗓子吆喝,根木是憋著勁用洋號吆喝。據說這把洋號是他曾在舊軍隊當過幾年兵的父親留下的,不知什么時候被他倒騰出來派上了用場,還挺管用。時間長了,大街小巷里只要聽到“噠滴、噠滴……”嘹亮的號聲,孩子們就像聽到集結號一樣亢奮,知道準是根木的糖挑子來了。積攢了許久的幾分錢且已手癢癢的孩子們便歡呼雀躍著,追逐著根木,圍在攤前看他捏糖人,粘著他要吹吹號子。
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根木的糖人和洋號多少給孩子們帶來些許的快活,捏糖人也算是種快樂的營生吧。
上世紀七十年代,割資本主義尾巴時,根木連同他的手藝也被一起“割”掉了。從此,根木變得沉默寡言,呆呆地守在糖坊里抽著煙。幾天之后聽人講,糖坊被根木自己扒了。以后的日子里,街頭巷尾沒有了他矮小的身影,小鎮上空再也聽不到“噠滴、噠滴”令孩子們快樂的洋號聲了。
重新認識根木,卻是在多年以后讀到的一本書里。
一直在外謀生的我,偶然在文學期刊《江南》里一篇叫《遠山》的中篇小說里讀到了根木。書的作者似乎是麗水本土作家。小說通過對改革開放前后偏遠鄉村林場一名護林員坎坷經歷的描寫,真實反映了江南某千年古鎮濃濃的人文風情和純粹的鄉土氣息。字里行間,作為民間手藝人,街坊根木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藝術形象若隱若現,然而卻是真實存在的。在故事情節中,根木起到了穿針引線的重要作用。他的憨厚、樸實、樂于助人的性格,尤其是純熟的捏糖人手藝,被作者刻畫得細致入微惟妙惟肖,勾畫出了小鎮市井曾經的質樸與閑適,撲面而來的是令人難以忘卻的鄉情、鄉音和淡淡的鄉愁……
在一個多雨的梅季,我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小鎮。眼前小鎮的景象依然如故,不緊不慢,從容閑適。街還是那條街,巷還是那條巷,變化的只是多了些樓房和陌生的面孔。小販們的叫賣聲、吆喝聲不絕于耳充斥著街面。恍惚間,一種想再次見到根木的愿望占據了我的頭腦。
基于這種想法,在一次晚飯后與母親的閑聊中才得知根木早在幾年前就離世了。母親說,根木這輩子過得累,但沒做過對不起街坊的事,自從女兒上了大學出息后,也就沒什么牽絆了,前些年冬天一個寒冷的早晨突然走了,走得那么平靜,那么悄無聲息……
帶著些許悵惘,漫步在小鎮幽深的街巷,悶熱的天依然下著絲絲縷縷細雨,飄在衣服上,灑在臉上有些濕潤。此刻,我的心底如清涼透骨的秋風,抬頭仰望之際,小鎮的上空仿佛又傳來童年快樂的號聲,依然是那么地嘹亮、那么地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