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譯文
譯文
常羊向屠龍子朱學射箭。屠龍子朱說:“你想了解射箭的道理嗎?楚王在云夢打獵,讓掌管山澤的官員去哄趕禽獸出來射殺它們,禽獸跑了出來,鹿在楚王的左邊出現,麋(mí)鹿從楚王的右邊跑出。楚王拉弓準備射,有天鵝拂過楚王打獵時的紅色小旗,展開的翅膀猶如一片垂云。楚王將箭搭在弓上,不知道要射誰。養叔向前說道:‘我射箭時,放一片葉子在百步之外去射它,十發箭十發中。如果放十片葉子在百步之外(百步穿楊),那么能不能射中,我就很難說了!’” 編輯本段重點句子及其翻譯
王注矢于弓,不知其所射。
翻譯:楚王將箭搭在弓上,不知道要射誰。若欲聞射道乎?
翻譯:你想聽射箭的道理嗎? 編輯本段重點字詞 1.于:向。
2.若:即為“你”。
3.道:道理。
4.之:代“禽”。5.使:讓。6.引:拉。
7.田:同“畋”,打獵。
8.云夢:古代湖澤名,泛指春秋戰國時楚王的游獵區。
9.虞(yú)人:古代管山澤的小官吏。10.起:趕起。11.發:跑出來。12.交:交錯。
13.鵠(hú):天鵝。
14.旃(zhān):赤魚的曲柄旗。15.養叔:名養由基,楚國善射者。16.(臣之)射:射箭時。17.置:放。
18.注矢于弓:把箭搭在弓上。注,附著。19.垂云:低垂下來的云。20.如使:假如。21.焉:于之。22.必:一定做到。23.注:放置。
編輯本段道理(感想)
1.就一個人來說,要有明確的追求目標,在紛繁的世界,才容易實現自己的理想。2.三心二意,左顧右盼,是學習和工作的大敵。就人性來說,貪心是很大的弱點,在紛繁的世界,常常因為弄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而使自己迷失的。就客觀來說,有所得必有所失;什么都想得到,最終可能是什么也得不到的;知足常樂,達觀的人,不奢望得到什么,只是做好自己覺得該做的,得到的卻會很多很多!
3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專心致志,集中一個主要目標。如果三心二意,左顧右盼,那就任何事情都做不成。
第二篇:譯文
12.積財千萬,不如薄技在身
諺語曾說:“積財千萬,不如薄技在身。”技能學起來簡單就貴在是否去學,這就如同學習讀書一般。世上的人不管是愚昧還是智慧的,都想認識很多的人,見識很廣的事,但卻不肯讀書學習。這就好像想吃得飽又懶得做飯,想穿得暖和又懶得做衣服。
13.孫泰軼事
孫泰是山陽人,年輕時拜皇甫穎為師,品德很有古代圣賢的風范。孫泰的妻子是姨母的女兒。起初是姨母年紀老了,把兩個女兒托付給孫泰,說:“長女一只眼睛有毛病,你可以娶她的妹妹。”姨母去世了,孫泰娶了姨母的長女為妻。有人問他的緣故,孫泰說:“那人眼睛有毛病,除了嫁給我就嫁不出去了。”眾人都佩服孫泰的義氣。孫泰曾經在都市遇見一座鐵燈臺,把它買了下來,叫人洗刷,原來是銀制品。孫泰趕忙前往歸還賣主。14.蔡磷堅還亡友財
蔡磷,字勉旃,吳縣人。(他)重視諾言和責任,重視情誼。有一個朋友寄放了千兩白銀在他那,沒有立下任何字據。過了不久,他的朋友死了。蔡勉旃把他朋友的兒子叫來,要把千兩白銀還給他。他朋友的兒子很吃驚的樣子,不肯接受,說道:“哎呀!沒有這樣的事情,哪里有寄放千兩白銀卻不立字據的人?而且我的父親沒有告訴過我呀。” 蔡磷笑著說:“字據是在心里,不是在紙上。你的父親知道我誠實守信,所以不告訴你。”最終用車子把千兩白銀送還給他。
15.王恭從會稽還
王恭從會稽回來,王大去看他。王大看王恭坐著一張六尺長的竹席,就對他說:“ 你從東邊回來,一定有很多這種東西,能不能給我一條。” 王恭沒有回答。王大離開后,王恭就把坐著的這張席子給王大送去了。自己沒有竹席了,就坐在草墊上。后來王大聽說此事,十分吃驚,就對王恭說:“ 我本來以為你那里多呢,所以才要的。” 王恭回答:“ 您不了解我,我從來沒有多余的東西。” 16.錢太守斷鵝
宗年號之間,錢若賡在臨江當太守,有許多突出的政績。有個鄉下人拿著鵝到集市上,寄存在客店中就去了去別的地方。回來后鄉下人想要回自己的鵝,店主抵賴說:“這一群鵝,都是我的鵝。”鄉下人衙門錢若賡起訴。錢若賡命令人取來店里的鵝,共四只,給它們筆和硯,分在四個地方,讓它們寫供狀。人們沒有一個不感到驚訝的。一段飯時間,錢若賡派人問鵝有沒有寫供狀。那人回答說:“沒有。”不一會錢若賡出來,到堂下看過鵝后說:“鵝已經供狀了。”就指著一只鵝說:“這是鄉下人的鵝。”太守說:“鄉下人的鵝吃野草,鵝糞的顏色是青色的;店里的鵝吃谷物糧食,鵝糞的顏色是黃的。”店主低頭認了罪。17.博學之 審問之
要廣泛地多方面學習,詳細地問,慎重地思考,明確地分辨,踏踏實實地行。不學則已,既然要學,不學到通達曉暢絕不能終止;不去求教則已,既然求教,不到徹底明白絕不能終止;不去思考則已,既然思考了,不想出一番道理絕不能終止;不去辨別則已,既然辨別了,不到分辨明白絕不能終止;不去做則已,既然做了,不確實做到圓滿絕不能終止。18.殺身成仁 孔子在陳國斷了糧,跟隨的人都餓病了,不能起身。子路憤憤不平地見孔子說:“難道君子也有窮困的時候嗎?”孔子說:“君子安守窮困,小人窮困便會胡作非為。”
孔子說:“志士仁人決不為了自己活命而做出損害仁義的事情,而是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恪守仁義的原則。” 19.棄書捐劍
項羽年少時曾學習寫字識字,沒有學成就放棄了;學習劍術,也沒有學成。他的叔父項梁很生氣。項羽卻說:“寫字,能夠用來記姓名罷了;劍術,也只能與一個人對敵,不值得學。我要學習能敵萬人的本事。”于是項梁就教項羽兵法,項羽非常高興,后來只知道兵法大概的意思,又不肯深入的學習下去。后來,劉邦和項羽爭奪天下,劉邦憑借智取,而項羽則以蠻力拼斗,然而最終被劉邦打敗,是智力不足啊。20.陸游家訓
后輩中鋒芒畢露的人最容易變壞,倘若有這樣的人,做父兄的應當引以為憂,而不可以高興。一定要經常認真地嚴加管教,令他們熟讀儒家經典和諸子百書,訓導他們做人必須寬容、厚道、恭敬、謹慎,不要讓他們與輕浮淺薄之人來往和相處。這樣經過十多年,志向和情趣自然養成。要不然,可以憂煩的事情決非一件。我這是給后人防止過錯的良言規戒,各位都要謹慎地對,不要留下后悔的遺恨
21.病痞
我得了腹內郁結心悸反常的病,到醫生那看病,說:“只有茯苓適合治療。”第二天,到市場上買,煎好服下了,病加重。叫來醫生責問他緣故,醫生要求觀看藥渣,看后說:“唉!全是老芋頭啊,那賣藥的欺騙你將假貨賣掉。你自己糊涂,卻反而怪于我,不是過分嗎?”我憂愁慚愧,憤恨憂心,將這類事推而廣之,那么世上像這樣以芋頭出售害人的人很多,又有誰來分辨呢!
22.司馬光勤學
司馬光是宋哲宗時期的宰相,曾經主編《資治通鑒》,是當時的名臣。他幼年時,擔心自己記誦詩書以備應答的能力不如別人,大家在一起學習討論,別的兄弟已經會背誦了,去玩耍休息了,他卻獨自苦讀,一直到能夠熟練地背誦為止。他自己說:“讀書時下的力氣多,收獲就長遠,他所精讀和背誦過的書,就能終身不忘。”等到他長大了,就讀遍了古籍,見多識廣,記憶牢固,他說:“讀書不能不背誦,在騎馬走路的時候,在半夜睡不著覺的時候,吟詠讀過的文章,想想它的意思,收獲就多了!” 23.昔有長者子
很久以前,有一位年長者的兒子,到海中打撈沉香這種木料。過了一年,才打撈了一車,并把它運回家。他把沉香木拿到市場上去賣,由于價格昂貴,一直沒有人買。過了許多天,他都沒能賣出去,感到很疲勞厭煩,十分苦惱。他看到賣木炭的,都很快地將木炭賣了出去,便想不如把沉香燒成木炭,這樣就可以很快賣出去了。于是就把沉香木燒成木炭,運到市場賣掉,只賣了不到半車木炭的價錢。世間上的愚人也是這樣。24.岳飛二三事
岳飛十分孝順,母親留在河北,(他)派遣人去求訪(母親),(并且把母親)迎接歸來。他的母有很難治愈的疾病,端藥喂藥一定要親自來。(他的)母親過世之后,他不喝水不吃飯三天,他的家里沒有姬妾陪侍。吳玠向來佩服岳飛,想要和他結交,裝扮了有名的女子送給岳飛。岳飛說:“(現在)主上到了很遲的時候還(憂新天下)沒睡,怎么會是(我們當)大將的人享受安樂的時候?”岳飛推遲不肯接受,吳玠更加尊敬佩服他。(岳飛)年輕時候喜歡大量喝酒,皇帝告戒他說:“你在某天到達河朔的時候,在可以痛快喝酒。”(岳飛)就在也不喝酒了,皇帝開始的時候想為岳飛建造府邸,岳飛推辭說:“敵人還沒有被消滅,怎么能夠建立自己的家呢?”有的人問天下什么時候太平,岳飛說:“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怕死,天下就太平了。” 25.和尚敬茶
靈隱寺的某個和尚,憑借烹煮茶而得名,對烹茶的工具都精通。這樣以后他儲蓄的茶有幾種,經常看客人的貴賤來烹茶進獻給他;那些最上等的茶葉不是高貴的客人以及知心朋友,不會全部拿出來。一天,有高官到來,那個和尚恭敬地拜見,拿出好茶,和尚親自動手烹煮進獻給高官希望得到他的稱攢,高官默不作聲的樣子。和尚感到很困惑,又用最上等的茶葉烹煮進獻給他。高官已經喝完了,并沒有稱攢。和尚著急的不能在等待,鞠躬問道:“茶怎么樣?”高官拿著茶杯手一抬說:“茶太熱。”
第三篇:金剛經譯文
金剛經全譯文
在古印度的一次佛經結集中,號稱“多聞第一”的大遞子阿難尊者,根據自己耳聞目睹,誦出了釋迦牟尼佛的如下一次說法。
本經的教法,是我親身從釋迦牟尼佛那里聽說的。
那時,佛住在舍衛國內的只樹給孤獨園里,聚集在佛周圍的全是一些道高德重的大和尚,總數約有1250人。他們共處一園,不相離舍,組成了一個甚為龐大的僧團,隨佛聽法修持。
有一天上午,臨吃飯之時,世尊穿上袈裟,手持缽盂,親自到那龐大的舍衛城里去乞食。在城中,世尊慈悲平等,不越貧從富,不舍賤趨貴,不避穢揀凈,不棄小擇大,逐街逐巷挨家挨戶,依次行乞。乞滿缽盂后,世尊又離城而出,返回只樹給孤獨園,與眾僧一起吃用所乞之齋食。吃畢飯后,世尊便將衣服和缽具收拾起來。接著又洗凈雙腳,去除染塵,鋪好座具,結跏趺坐,端身正念。
就在這時,座下眾僧中有位叫須菩提的老長立即從其座位中站立起來,他斜披袈裟,偏袒右肩,徐步而行。來到佛的面前后,便左膝曲空,右膝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置于胸前,誠心靜氣,向佛行禮,然后,恭恭敬敬地對佛說道:
“難得啊!世尊。我佛如來總是善于護持眷念、愛護關懷各類菩薩們,也總是善于吩咐諄囑各類菩薩們。世尊:若有善男信女發愿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立志行大乘菩薩道,誓愿證成佛果,那么他們應如何安住其真性之心,以證悟般苦,把握真諦,最終與無上圣智契合,獲得徹底的解脫?應如何降伏其妄念之心,以消除客塵污染,專心修道,斷絕煩惱,進趨佛果?”
佛回答說:“好呀!好呀!須菩提:正像你所說的那樣,如來善于護持眷念、愛護關懷各類菩薩們,也善于吩咐囑托各類菩薩們。你們現在認真地聽著,我將要為你宣說。善男信女若發愿追求無上正等正覺,立志行大乘菩薩道,誓愿證成佛果,那么,他們就應如此這般地安住其真性之心,以契合無上圣智,永獲解脫;應如此這般地制服其妄念之心,以消除客塵污染,專心修道。”
須菩提聞佛已印允解答其問,便興奮地說:“太好啦!世尊。我們都非常高興,愿聽從您的教誨。”
如來佛告訴須菩提說:“諸位菩薩包括大菩薩們應該這樣制伏他們的妄心:所有三界六道中的一切眾生——諸如欲界中依卵殼而生出的眾生、由母胎而生出的眾生、因潮濕而生就的眾生、無所依托而僅借其業務得以出現的眾生;諸如包界中已離食、淫二欲、無男女之形,無情欲之動,純由清凈絕妙之物質構成的有物質形體的眾生;諸如無色界四天中那些無可見之物質形體、純屬精神性的眾生,如位處“識無邊處天”、無有形體、但有思想活動,并以此心相續為命的“有想”;位于“無所有處天”、既無形體也無思想活動、完全入定狀態的“無想”;位處“非想非非想處天”的那些談不上有無思想活動的眾生。所有這幾大類眾生我都要使他們斷盡煩惱、永絕諸苦,進入絕對清凈圓滿、永恒妙樂常住的涅般彼岸世界,從而使他們獲得徹底的救度和最終的解脫。
我雖然如此救度無盡量、無數目、無邊界的蕓蕓眾生,但實際上并沒有真正的眾生獲得救度。為什么這樣說呢?須菩提:如果菩薩心中還存有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并分別執著、認其為真,那他就不能算作真正的菩薩。
如來佛接著又說:“再者,須菩提:菩薩對于世間萬事萬物及彼岸世界的一切都應無所執著。例如,在進行布施時,該破除諸相,去除執著,心地清凈,毫無牽掛。具體講即是不執著于眼睛可見之大小形狀、不同境狀、各類顏色等表面現象,也不執著于耳聞之聲音、鼻嗅之氣味、舌品之六味、身別之觸覺及意識所感覺和認識的一切事物和現象。須菩提:菩薩應該像這樣進行布施,即不住于六塵外境、物我兩空、一心清凈、遠離相縛、超出物累,既不思惟權衡,斤斤計較,無一毫希求之心,清凈而布,息慮而施。”
佛又自問自答說:“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凡夫俗子,執著諸相,以布施求取功德、滿足所欲,所以,先施財于人而后得福于己。這種有相布施必有其盡,故而所得福德也必然有限。如果菩薩不執著于諸相,內不見我之能施,外不見我之所施和受施,布施遍滿虛空,無有故障,那么他所獲得的福德是不可思議和無法計量的。”
為了說明這個問題,如來佛又話題一轉,問須菩提道:“須菩提,在你看來,東方虛空的廣大程度是否可以思量到呢?”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思量,世尊!”
如來佛又問:“須菩提:東方虛空不可思量,那么,南方、西方、北方和東南、西南、西北、東北四隅以及上至天、下至地的虛空,其無窮無盡的深廣程度,我們可以想象得到嗎?”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想象,世尊!”
如來佛再喚一聲須菩提,并告訴他說:“菩薩不執著于諸相而進行布施的福德,其巨大與恒久的程度也像十方世界無邊無際的虛空一樣不可思量。”
接著如來佛便鄭重其事地說道:“須菩提:初發心的菩薩就應該按照這樣的教導,遠塵離垢,無住而住。如此而住才是本心安住之所,才是真正的住心之法。”
既不著人我相,也不著諸法相,那么由此證悟的解脫狀態即成佛又是怎回事呢?佛的各種殊妙之身、莊嚴之相又應如何對待呢?為了進一步說明無住而住的道理,排除須菩提及座下眾弟子心中的疑惑,佛便又叫了一聲須菩提,開口問道:
“須菩提:在你看來,能否借助于如來佛的各類身體相貌而認識到如來佛的真實本性呢?亦即能否說各類肉身之相狀本身就是如來佛的法身呢?”
須菩提號稱“解空第一”,自然理解如來佛設此一問的用意,于是回答說:“不能,世尊!不能以如來佛的各種身相來識別如來佛。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所說的各種身體相貌本身并非真實而永恒的東西,所以不能代表如來佛那湛然寂寞、永絕體相的清凈法身。”
聽到須菩提這樣回答,如來佛自然十分高興,他又告訴須菩提說:“所有一切外在的形象、狀貌、特征等都是虛妄不真的。如果認識到紛繁多樣的相狀都只不過是非實假有的外相,并能透過這種外相而體悟到背后的實相,認識如來佛的真如法身,那才可說是見到了如來佛,也可說是證成了佛身。
聽罷這些無相度生、無住行施、離相見佛的說教之后,須菩提領悟到了非實假有的微妙法義。但因為此種義理甚深難解,須菩提遂疑眾生能否皈信。于是須菩提便向如來佛問道:
“世尊:您大慈大悲,說此希有之法,座下諸比丘無不尊奉。或是我佛涅般木之后,大量其它眾生在聽聞您剛才所說的這些經句之后,能否產生堅實而真誠的信心,具備正確而純凈的信仰呢?”
如來佛聽須菩提這么一問,便立即答道:“性體常明,心燈不滅。須菩提,你可不能有這么顧慮。在我入滅后五百年,會有一批受持戒律而諸惡不行,修福積德而眾善奉行的人,對于我的這些言說章句產生信受之心,并以此為真實無誤的教誨,從而持誦不疑、心領神會。應當知道,這些產生凈信之心的眾生,不只是在一佛、二佛甚至三佛、四佛、五佛的世界中種下了眾善的根柢,而且已經在無數無量、成千上萬的佛世界中種下了各種各樣的善根。由于他們見的佛多、聽的法多、修的行為,他們深知此經為最上乘之佛法,所以在聽聞這 些章句之后,他們便會在一念之間產生純凈的信心。須菩提,如來以佛智悉知,以佛眼悉見這些眾生,并相信他們都會得到像十方虛空那樣不可估量的福報和功德。”
如來佛進一步解釋說:“這些眾生之所以會獲得如此的福德果報,是因為他們聞佛妙法而信受不疑,了知非相無住的般若玄義,從而不再有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而且沒有法相即世間、出世間的一切事物、現象和境界的相狀、特性和概念,也沒有非法相即否定期諸法的斷滅之相。諸相盡捐,才是凈信,只有無相,福德才可無量。這便是此類眾生獲得無量福德的真正原因。為什么呢?因為這些眾生心中有了相狀,就必然是執著于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分開來說即是,如果這些眾生心中有了法相,他們就會執著于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如果心中有非法相,那也會執著于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壽命的相狀、壽命的相狀。如此心存諸相,既有我執,又有法執;既為煩惱障,也為所知障,二執熾熱,二障巨烈,凡界尚不能脫,如何才能獲無量福德呢?所以說,不應該執著于包括拂法在內的一切事物、現象、境界、特性和概念,也不應執著于對這一切的否定,即非此一切的概念。正是出于這樣的原因,如來才經常告誡你們這些比丘,希望能明白我所說的一切名言概念包括各類事物、現象、境界、特性、概念等都像乘筏渡水、渡罷舍筏一樣,僅是權宜之計、方便之用,絕不可心懷觀想,去計較,去費心思。這一切事物、現象、境界、特性、概念包括佛法教理等尚且應視其為假而決然舍棄,何況由此否定、舍棄而帶來的否定與虛無之相,就更應該舍棄了。
既然那些持戒修福、廣種善根者能以佛所說的無相、無住妙義為真實無誤的教法而受持讀誦、凈信無染,甚至因此而獲得無量福德,那么能否就視此妙義為實,視無上圣智為佛實行,并認定佛有所說法呢?另一方面,既然佛身無相,諸法應舍,那么又該如何對待眼前佛的升座說法及所說之法呢?如來佛惟恐座下的比丘們再生迷惘,故又向須菩提設問,希其能理解佛意,為眾釋慮。佛問道:
“須菩提:在你看來,應如何理解如下的疑問,即如來佛真的獨自證得了一種確定的、無上正等正覺之法嗎?如來佛真的說過什么一定的法嗎?”
須菩提回答說:“如果按我對佛所講的般若義理的理解,沒有一定期、絕對的佛法名叫無上正等正覺。因為此種無上圣智深妙玄奧、幽微難測,無有法相,隨人證入,不能謂其一定,視其絕對。既無定法可名,如來便無所而得。與此相應,從說法方面來看,也沒有一種肯定的、絕對的佛法是如來佛可說的。為什么呢?因為如來所說的一切佛法皆是因時因人,隨機教化,對癥下藥,無有定相可言,所以,只可以性修,不可以相取;只可以意會,不可以言傳。凡佛法者,無狀無名,無體無相,皆為臨時施設,非真實絕對之法。但亦不能說沒有佛法。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因為一切圣人賢者皆以其器深淺、修行勝劣的不同而在證悟無為之法時顯出高下階位之差別,說明佛法無定相、無實體,故言非法。同時也因為一切圣人賢者本身就是依無為之法而顯示其性,并證得其果,說明佛法并非無有,故說非非法。
須菩提的這一回答,深得無相的奧義,正符合如來心意。其所揭示的道理正是本經旨趣之所在。
如來說佛法不可取、不可說、無實無虛、無依無得,但座下一千余名比丘是否會像須菩提那樣心領神會呢?他們棄家辭親,苦修勤學,不正是為了證得某種果位嗎?為使聽法者完整理解般若無相無住之理,佛又借助須菩提展開進一步的闡說。
佛問:“須菩提:在你看來,須陀洹能夠有這樣的念頭—`我已得到了須陀洹的果位`嗎?”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世尊。為什么呢?須陀洹雖然說已脫六凡境界,初入圣者之流,從而名叫入流,但也正困為其已入流,已斷除了對三界一切境界的錯誤見解,心無所取,所以,實際上他是無所而入的。具體講,既不入眼睛可見的大小形狀、不同境況、各類顏色等表面現象,也不入于耳聞的聲音、鼻嗅的氣味、舌品的六味、身體的觸覺以及意識所感覺和認識的一切事物現象。如此無所而入,所以說須陀洹僅僅是一個假名而已。”
“須菩提:在你看來,斯陀含能夠有這樣的念頭——`我已得到了斯陀含果位`嗎?”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世尊。為什么呢?斯陀含雖然說已除了對世界事物所持的貪欲、嗔恨、愚癡等大多數情欲和迷惑,從而只須在欲天、人間往來轉生一次,即可脫離欲界,故名叫一往來,但實際上,色身虛妄,心無所得,并無往來之相。所以說斯陀含只是一個假名而已。”
“須菩提:在你看來,阿羅漢能夠有這樣的念頭——`我已進入阿羅之道`嗎?”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世尊。為什么呢?因為,阿羅漢已除盡一切迷惑,斷盡三界煩惱,情無逆順,識境雙忘,證入不可言說、不可取舍的無為寂靜之體,從本質上說并無真實可取的阿羅漢,而只有作為假名的阿羅漢。世尊,如果阿羅漢有這樣的念頭——`我已獲得阿羅漢道`,那說明他有得果之心,妄見未除,迷惑未消,尚屬凡夫之列,從而必然會執著于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
“世尊:如來佛說我已經深悟無爭妙趣,在所有弟子中是最能與世無爭的人,是名列第一的離欲阿羅漢。世尊:我不這樣想——我是一位遠離各種欲望的阿羅漢。世尊:我如果有這樣的念頭——我已得到了阿羅漢字道,世尊就不會說須菩提是遠離塵囂、隱居幽林的寂靜行者。因為須菩提已悟性空無相之理,從而不再受物役使,受境系累,心無一念,行而無行,所以假名為須菩提,如此才算是樂于遠塵離俗的寂靜修行。”
如來佛通過小乘四果設問,使座下眾弟子們明白了四果無實、心無得念、無證而證、假名四圣的般若無住道理。對于大乘菩薩道來講也應如此,得而無得心,作而無作想,一切不住,心清意凈。所以,如來佛又對須菩提說:
“你認為如何呢?如來在過去世,身為菩薩時,隨本師燃燈佛學法習持,那時,如來是否實實在在地得到了什么肯定的法呢?”
須菩提心想,就連小乘這人對其所證之果、所得之法都不執著,何況大乘菩薩?于是立即回答說:“沒有,世尊。佛心空萬有,菩薩心寂靜,清靜如虛空,絕慮斷纖塵。所以說,如來佛身為菩薩之時,在本師然燈佛那里雖有傳授,但絕無得與不得之分,亦無法與非法之別,貌似有得而本性空寂,實無所得。”
如來佛接著又問:“須菩提:法既不得,那在你看來,菩薩是否在如法而修、以法而持,行一切善行,作無數功德以莊嚴佛國世界呢?”
須菩提回答說:“沒有,世尊。為什么呢?法既無實,所用豈真。菩薩修一切善法,以慈悲利眾生、以善美飾國土,使佛國莊嚴美妙,但菩薩已悟般若實相之理,心不住相,無所執著,視一切為虛妄幻有。所以,身行萬行而實無所行,普度眾生而實無所度,莊嚴佛土而不見莊嚴之跡象。因此,所謂的莊嚴并非真實可辨的莊嚴,而只是莊嚴的外在名相罷了。”
佛對須菩提的回答非常滿,便接著他的話說道:“所以,須菩提:諸位菩薩大菩薩們都應當這樣,以般若作為觀照一切的工具,悟得非實假有、無相無住之理,從而在思想上清除一切外相的束縛,無所執著,心地空明清凈。絕不能執著于眼睛可見的大小形狀、不同境況、各類顏色等表面現象,也不應執著于耳聞的聲音、鼻嗅的氣味、舌品的六味、身體的觸覺以及意識的感覺和認識的一切事物、一切現象、一切概念,而應當面對一切無所執著,并由此產生無垢無染、無貪無嗔、無癡無惱、空寂純凈的心念。
“須菩提:舉個例子來說,若有一人,其身體像須彌山那樣高大雄偉,在你看來,這個人的身體是不是很大呢?”
須菩提回答說:“非常大,世尊。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如來佛曾說過,可見之身相并非真實之法身。法身無為,包太慮以無外,含萬象而有余,非色法之所收,豈形象之可取。而世俗人所看到的身相,只是虛妄之形、空紀之骸的有為色相。所以,言其大,并非真性法身遍滿虛空的真大,不過是相對之大,假名為大身而已。正因為如此,我們同樣不能對其產生有住之污染心,而應像佛剛才說的那樣無所執著,生清凈之心。
如來佛講述了無得無作、清凈生心的般若奧義之后,覺得還應該對此經再作一對比較量,以顯示其無敵之勝、無邊之福,于是又對須菩提說:
“須菩提:那奔騰不息的恒河,遼闊而又漫長。在這千古長河之中,流水裹帶著塵沙,天長日久,那在河床中沉淀的、在河岸邊淤積的沙粒便形成一條綿亙不絕的沙帶。想一想,這沙帶中的沙子共有多少呢?假如將這條河中的每一粒沙子再化作一條恒河,那么就會有一河之沙當選那么多恒河。如果再把這所有恒河中的所有塵沙加在一起,那沙子是不是極多呢?”
須菩提回答說:“極多,世尊。就是恒河之沙那么多的恒河已是無量無數,何況這無量無數的恒河中的塵沙就更是多得不可勝計了。”
如來佛就此又呼了一聲須菩提,說道:“我今天實話問你:如果有善男善女將無數恒河中的所有沙數那么多的大千世界的全部七種寶物拿來布施,這些善男信女由此而獲得的福報多不多呢?”
須菩提回答說:“很多,世尊。如此布施而獲的福德必定多得難以形容,不可估量。” 如來佛告訴須菩提說:“這種巨大無力的布施所獲的福德當然是很多的,但有為的財施再多也不會是無極的,它只能給人以善報而不可能使人最終解脫。如果善男信女對于此經哪怕只信受奉持其中的四句之偈,并為他人解說,從而使自己和他人都能依經悟理,依理獲證,成就無上菩提,同登解脫彼岸,那么這些善男信女因此而獲的福德要勝過前面所說的無數七寶布施所獲的福德。”
如來佛接著又說:“再次,須菩提:凡是講說此經、甚至只講解其中四句的地方,都應當視同佛的塔廟一樣,恭敬供養。如果有人能全文信受奉持、閱讀記誦,須菩提,你應當知道,這個人必將會成就至高無上、稀世罕見的菩提之法,也即將由佛弟子而轉入佛的如來的境地。所以說,如果這個經典在哪里,哪里就是有佛,也會有可尊可敬的佛弟子。如此則佛、法、僧三寶會歸于一處,相融于一經。”
聽了如來佛對這般若無相無住義理多層次多角度的闡釋,以及對此經價值與殊勝的多方數量說明之后,須菩提已初領佛旨,便隨即請問這一妙典的經名及依經奉行受持的原則,于是又出現了如下的對話。
須菩提對佛說:“世尊,如此神妙的經典,應以何種名稱命名它呢?我們這些弟子們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和原則去理解,解說、行持呢?”
如來佛告訴須菩提說:“這個經名叫`金經般若波羅蜜`,即通過金剛一般堅固、光明、銳利的般若圣智,破除一切煩惱、束縛,消滅一切黑暗、愚癡,折斷一切邪知、邪見,從而悟得中道實相,無所執著,寂然清凈,由此擺脫六道輪回,渡過三界苦海,進入涅般解脫境界。在座的各位比丘及未來的善男信女都應當按照經名中所立的這種理趣去深入領會經義真旨,離言忘相,清凈生心。之所以要你們這樣做,是因為本經所謂通過般若圣智度到彼岸的般若波羅蜜之法,從本體上看,也正如此法所喻示的,只是一堆名言概念,屬筏喻之法,是空寂而不真實的。如果認為有一定的智慧可稱,有確定的彼岸可到,那就不是般若波羅蜜之法。般若般羅蜜之稱只是為了方便引導現在及未來的善男信女們體悟非實假有之真理起見,才權且安立之名。”
為了啟發弟子們正確理解經名之意,并依之奉行受持,如來佛又非常耐心地舉了幾個具體事例以作引導。
佛問:“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到底講過經、說過法嗎?”
須菩提面對如來佛,隨聲答道:“世尊,如來佛悲憫眾生,化成色身,住世說法,普度群迷。但是真法不可以言傳口宣,也不能以文表字詮,何況色身非真,群迷非實,一切皆不可說、不可取。所以,我認為從根本上講,如來佛還是無的說的。”
如來佛又說:“在這遼闊廣袤的大千世界之中,有一種極其細小的微塵。這些微塵遍布于世界的各個角落。須菩提,如果把所有人這些人們肉眼也無法看到的微塵全部合在一起,你認為多不多呢?”
須菩提說:“那簡真是太多了!世尊。”
“須菩提:上述各類微塵,在如來佛看來都只不過是在一定條件下的暫時聚合,而并不是真實確定的實體,所以,不能錯誤地認為它們都是實實在在的微塵。因為其有而非實,存而非真,所以將其權且假名為微塵。如來佛經常說起的世界,與微塵也同樣是一個道理,即:不是真實的世界,而只是虛假立名的世界。”
如來佛又以佛身為例,問須菩提道:“須菩提:你認為如何?是否可以通過如來色身的三十二種特殊妙相貌來認識如來佛呢?”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世尊。世不可以三十二種非凡的外在相貌去認識如來佛。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常說,三十二種相貌特殊性征只是佛的化身相貌,而非真性法身之相。億身非長久,身相亦虛假;法身常清凈,湛然無外相。所以說,三十二只是一種假相。”
舉完這些例子后,如來佛說:“總之,作為度彼岸的經典、佛法無有實體;作為生死此岸的世界觀界、微塵不真百虛;作為彼岸化身的如來亦無相可求。對于金剛般若波羅蜜,就應該這樣去尊奉持行。如此奉行而獲的福德是不可估量的。須菩提:舉個例子來說,假如有善男信女在其無數次輪回轉生過程中,以恒河沙數那么多的次數把自己的身軀生命用來布施;假如另外有人信受行持這個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甚至只受持其中的四句,并為他人講解弘說,使皆如法受持,以理奉行,轉迷成覺,超凡人圣,那么此人因而獲得的福要遠遠超過那些以無數個生身性命進行布施的善男信女們所獲得的福。”
此次般若法會進行到這時,如來佛已將金剛般若波羅蜜的根本法義和甚深旨趣層層鋪開,條條申明,并充分發揮,多方證實,反復較量,極力推崇。須菩提經佛如此苦口婆心,不斷開導,至此總算是深刻領會了此輕的精妙義趣。這位以“解空第一”而稱名于眾弟子中的阿羅漢,從前也只不過是證得人我之空。今天聽佛這么一說,才又明白了法空之理,甚至連空也是不能執著的。經中所闡釋的破一切相、離一切取的金剛般若之法是一種全新的、前所未聞的學說,是真正導人解脫,證達佛果的無上之道。肥肉菩提有幸隨佛,親聆教誨,怎能不激動萬分、感慨不已呢?只見他悲喜交加、淚流滿面,泣聲而對如來佛說道:
“真是難得啊,世尊!如來佛今天給我們在座的弟子們宣講了這么深奧的紅典。說句實話,我自從昔日隨佛學法直至證得聲聞智慧以來,還從未聽到過這樣的經典。世尊:如果有人聽聞此此以后,能產生虔誠的信仰,并依經中之理趣悟得一切非實假有,從而遠離一切分別和觀念,心無所住、意無所取,那么此人即可悟得一切外相背后那非實非虛的中道實相。我們應當知道,此人信心清凈而悟實相,也就成就了第一希有的功能。因為,實相即是佛的身本性,悟得此性即與佛為一,即為證成佛果。當然了,世尊,這種實相就是非相,就是地相,本自無為,本性圓明,湛然清凈,無形無象。所以,如來佛說的實相,只是假名的實相,而不是真正的實相,真正的實相是不可用語言來表達,不可用理性去思維的。
“世尊:我今天身臨園,坐在佛旁,親聞說法,當機問疑,經您耐心誘導,多方說明,所以,信樂經此,理解法義,并隨之領受,行持是不會有什么困難的。如果在未來之世,即佛滅后五百年,有那么一批眾生聽聞此經后也能生信、理解并領受、行持,那么,這些人便是最為可貴的,他們的福德與智慧也是一般人所沒有的。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這些人沒有對自我相狀的執著,沒有對他人相狀的執者,沒有對眾相狀的執著,是因為他們聞此經典而信解受持,懂得了自我之相實質上是虛假之相,面晨真實可取之相;他人之相、眾生之相、壽者之相也都是幻相,而非真實可取之處。一切相皆不真實,皆不能執著。不執著一切相狀,使為塵染所覆的本來真性得以顯現,就是成了佛。因為諸佛的本性就是萬有的本性,也就是眾生本來具有的真性。
聽完須菩提的贊嘆述解,如來佛連聲說道:“是這樣,是這樣,如果有人聽聞此經之后,歡喜領受,經不驚疑;沉思靜悟,毫不恐怖;勇猛精進,毫無畏懼,當知此人是非常可貴的。為什么呢?因為此經闡述的般若波羅蜜之法是各種波羅蜜中最主要和第一位的。須菩提:如來佛所說的第一波羅蜜正像它本身所闡明的無相無住之理一樣,也是無有實體、本性寂靜、不可執著的。說其是第一波羅蜜是從方便世俗人理解出發而虛立的假名。須菩提,正如你剛才說的,未來之世聽聞此經而信受不疑的人的確是第一希有的,因為他們沒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你理解得很對,他們如果離開一切相,那與諸不沒有什么兩樣了。以我昔日的忍辱行為例,那時我就是離一切相的,今天我成佛實賴前世的離相修行。須菩提,說到忍辱,你應知道,所謂忍辱波羅蜜,在如來佛看來并非真實可取、有相可著的忍辱波羅蜜,而只是如來佛看來并非真實可取、有相可著的忍辱波羅蜜,而只是假名而立的忍辱波羅蜜。這種波羅蜜必須以無般若為導,以無相無住為根在才能發揮作用。須菩提,記得我昔日修忍辱行時,常在山中坐禪。一天,歌利王率眾多宮女上山游鑒對我產生了誤解,便以劍宰割我的身體。那時,我沒有我相、人相、從生相、壽命相。何以為證呢?我如果有我相、人生、眾生相、壽命相,那我被節節支解時,必然會產生仇恨、惱火和憤怒,而我沒有,反而心平氣和地告訴大王,即使他將我大卸八塊、碎成微塵,我依然可以忍受。那時,我還對大王產生了憐憫和愛念之情,并發誓成佛成后首先救度大王。須菩提:在過去整整五百世的前生中,我修忍辱行,能忍天下難忍之辱,能息天下難息之恨,成為一個忍辱仙人。在那些歲月里,我已完全擺脫了對自我、他人、從生、壽命的執著與分別,無一切相,離一切住,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說到這兒,如來佛隨機引申、揭示真理,告訴須菩提道:“從以上所說來看,菩薩若要發愿追求無上圣智,證成佛果,就必須遠離一切相、消除一切住的情況下發此愿心,絕不應執著于可見之形象、狀貌、顏色而生起其心;絕不應在執著于耳聞之聲、鼻嗅之香、舌品之味、身觸之覺及意識所感覺認識的一切對象的情況下去非生起其心;應生其無所執著之心,如果心中有所執著,則絕非其應住之處;如果心中無所執著,那才是應住之處,即住于無處,無住而住。所以如來佛要求菩薩之心應不執著于事物外在的各類形象、大小狀貌、不同色彩等,在擺脫這一切分別計度、心澈無塵之后再去進行布施。須菩提:為了利益一切眾生,燕薩應該這概況布施。請注意,剛才如來佛提到的一切相,實際上都是空無一物的假相,而不是真實可取的相;所說的眾生,從本質上講也只是虛假因素的臨時聚合,并非真正的眾生。
為了使聽法者都能聞佛所說而不驚疑、不恐怖、不畏懼,如法受持、依理悟道,如來佛接著又說:“須菩提:如來佛是講真話者、講實話者、是言之有據者、不說謊話者、不說不一致話者。須菩提,如來佛所證之法和所說之法,雖、說是沒有實體,但絕非虛妄。它是一種微妙之法,說其實,無形可觀,無相可得;說其虛,內有無量功德,用而不竭,依之可悟明真理,證成佛身,進達涅般木彼岸。所以你們不能有絲毫畏懼、疑惑之情,應歡喜領受,持修不怠,離相而修,無住而住。須菩提,打個比方來說,如果菩薩不信受如來佛所得之法,心住于此岸和彼岸的一切事物、現象、境界、概念,著于一切可見的與不可見的,可說的與不可說的,并由此而去進行布施,那就像人進入黑暗的地方而毫無所見。如果菩薩信受如來所得之法,心不著于這一切而進行布施,那就像人有明澈的雙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可以清晰地見到事物的一切狀貌。”
這時,如來佛又重開格量之門,從各個方面顯示如此般若圣典的功德妙用。如來佛首先說:
“須菩提:未來之世,如果有善男信女能夠信受此經,經常讀誦,依理行持,那么,如來佛肯定會以他所特有的圣智和神通,完整無缺地知道這些人,無一遺漏地看見這些人。這些人都半成就無量無邊的功德,也是毫無疑問的。
“須菩提:舉例來說,如果有善男信女上午以恒河沙數之多的生身性命進行布施;中午又以恒河沙數之多的生身性命進行;下午再以恒河沙數之多的生身性命進行布施。在無數千萬億年的時間內,這些善男信女都像這樣以自己的身家性命進行布施。如果另外有人聽聞此般若圣典之后,開始生信而不毀謗,那么他們所獲得的福報要勝過前面以身命布施的善男信女們所獲得的福報。何況聽聞明典之后還能抄寫流通、信受持行、閱讀背誦、為人解說,那福報就更大了。
“須菩提:簡單地說,此經具有不可思議、不可估量、無邊無際的功德,它是如來佛的決心學習大乘、誓愿證悟無上菩提、進趨佛果的人而說的。所以誰如果能信受、持行、讀誦并廣為他人解說,如來佛就可以完全知悉、完全看見這些人,這些人都可以獲得不可仨量、不可稱計、廣大無邊、不可思議的功德。這也就是說,這些人都可秉承如來佛的無上圣智,從而成就自覺、覺他的菩薩道并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相反,那些喜歡小乘法的人和那些持自我、他人、眾生、壽者為實有之見的人,對于此大乘、無上乘之經是不能聽聞、受持、讀誦并為他人解說的。
“須菩提:無論是任何地方,只要有此經典,那么,一切世間的天神、人類、阿修羅都應該于此虔誠供養。應當明白,這些地方都是如來靈塔所在之處,皆應恭敬,圍繞禮拜,用各種鮮花、香柱供奉其處。”
如來佛接著又說:“再次,須菩提,如果有些善男信女們雖然在信受、持行、讀誦此經,但仍為世人瞧不起,那是因為其前世所造的罪業本應墮于三惡道之中,他們轉竽于此善道,也只能是地位低賤。不過因為他們信受、行持《金剛經》,所以,即使今世為人輕賤,但先世罪業立即消滅,而且他們必將由此獲得無上圣智,證成至高果位。
“須菩提:回想起我在遇到燃燈佛以前,于過去無量無數萬年的時間里,曾遇到過八萬四千億億個佛。對于這些佛,我都恭敬供養、虔誠事奉,沒有慢待過一位佛。如果另外有人于未來之世能受持讀誦此經,那他所獲得的功德與供養諸佛所獲得的功德相比,供佛功德的百分之也不及人家的一分,就是千分、萬分、億分,甚至多得不能再多、猶如恒河之沙、世界微塵等不可思議之多的譬喻都不及受持此經所獲功德的一分。
“須菩提:未來之世,善男信女因受持讀誦此經而獲得功德,我如果全部說出的話,或許有人聽了之后,會心慌意亂、猶豫不決、半信不疑。須菩提,要知道此經之義趣是玄妙莫測、不可思議的,此經果報之巨大也是常理難測、俗智難解的。”
就在這時,須菩提又對如來佛說道:“世尊:善男信女發心求無上正等正覺,怎樣能使他的心無住而住呢?怎樣才能令他的心降伏呢?”
佛告訴菩提說:“善男信女中凡發心求無上正等正覺者,應該生這樣的清凈心:我應滅度一切眾生,使其皆成佛果。滅度了一切眾生之后,心中絕不存眾生是我所度的思想。為什么呢?須菩提,若這些發菩提心的菩薩有自我的相狀、他人的相狀、眾生的相狀、壽命的相狀,那么他就不是真正的燕薩。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本來就沒有什么法,也根本不存在發心求無上等正覺的菩薩。”
如來佛在此前曾講述了菩薩要發心求無上圣智,應破相去執、無住而住,現在又講連發心求無上圣智的菩薩也是非實假有的,所以,菩薩絕不能有我能度眾生或眾生是我度的思想,若這種“我見”尚未根除,則其妄心就不能說已完全降伏,其本真之心也就不會徹底安住。為了說明這一問題,如來佛又以其昔日為菩薩時發心求圣智、誓愿證佛果的往事為例,問須菩提道:
“須菩提:你認為如何?如來昔日身為菩薩時在本師然燈佛那里是否得到了無上圣智那樣的微妙佛法呢?”
“沒有,世尊。根據我對如來佛剛才所說般若之法的理解,我佛前世身為菩薩時在然燈佛那里沒有得到無上正等正覺這樣的佛法。”
如來佛對須菩提的回答非常滿意,連聲說:“是這樣、是這樣。須菩提,沒有一種真實的名叫無上正等正覺的佛法為如來佛所得到。須菩提,如果如來認為自己當時確實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這樣的佛法,然燈佛就不會給我授記,預示說:‘你將于未來之世成佛,名叫釋迦牟尼。’因為我當時的確不認為自己真正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這樣的佛法,所以然燈佛才給我授記,說如下之語:‘你將于來世成佛,名叫釋迦牟尼。’”
為什么說當實如來佛沒有得到什么法就可以被授記成佛呢?佛接著解釋說:“因為所謂如來,也就是諸法實相真如的意思。這種真如絕形絕慮、非有非無、無得而行,所以,只要達到這種認識,與此實相相契,就是如來,就可成佛。如果有人說如來當年作菩薩時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這個人就是說錯了。須菩提,如來佛確袢沒有得到名叫無上正等正覺這樣的佛法。須菩提,如來佛所證的無上正等正覺是一種無實無虛的玄妙之法,既不能視其實用,也不能視其虛無,就像如來本身一樣是萬法的實相真如,是不可從相而求,不可從有而得的。正因為如此,如來佛所說的一切法也都可以說就是佛法。須菩提,這里所說的一切法皆非真實無誤、可取可說的法,而是虛幻假有、名言稱說的法。譬如人身的高大??”
須菩提沒等如來佛說完便接過話題說道:“世尊,如來佛說,人身的高大并非真實的高大,只是假名的高大。”
佛接著說:“須菩提,菩薩也是這樣。如果菩薩說這樣的話——‘我將普度無量眾生’,那他就不算作菩薩。為什么呢?須菩提,實際上并沒有一種叫菩薩的法門。也正是在這一意義上,如來又說一切法門皆無自我、無他人、無眾生、無壽者。須菩提,如果菩薩說這樣的話——‘我將莊嚴佛土’,那他就不算作菩薩。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說,所謂莊嚴佛土者,實際上并非真正地在莊嚴佛土,而只是叫作莊嚴佛土罷了。
“須菩提,如果菩薩能理解上面所說的道理,透徹地信解受持無我之法,那么,如來佛就說他是真正的菩薩。”
既然說菩薩不見從生可度、佛土可凈,不見彼是眾生、我是菩薩,那么,如來佛是否也不見諸法呢?為了消除聽法者的疑問,如來佛又以五眼觀照為例,問須菩提道: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有沒有肉眼呢?”
“須菩提回答說:“是的,世尊。如來佛有肉眼。”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有沒有天眼呢?”
“是的,世尊。如來佛有天眼。”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有沒有慧眼呢?” “是的,世尊。如來佛有慧眼。”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有沒有法眼呢?” “是的,世尊。如來佛有法眼。”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有沒有佛眼呢?”
“是的,世尊。如來佛有佛眼。”
如來佛就有無五眼依次設問,須菩提一一給予肯定答復。接著,如來佛話題一轉又另外問道:
“須菩提:在你看來,恒河中那無量無數的沙子,如來佛說它們是不是沙子呢?”
須菩提回答說:“是的,世尊。如來佛曾經說過,恒河之沙就是沙子。”
如來佛又進一步問道:“須菩提,你認為如何?譬如恒河中所有的沙粒,每一個沙粒又是一條恒河,如此無量無數條恒河中的沙粒就更是無法稱計了。如果有如此沙粒之數那么多的佛世界,你認為這些世界是不是很多呢?”
須菩提答道:“極多,世尊。”
引說出無數無量的佛國世界之后,如來佛便告訴須菩提說:“在這么多的國土中有不可勝計的眾生,每個眾生又都有各種各樣的心思。所有這些眾生的一切心思,如來佛都能洞察無遺。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認為,所謂的各種心思實際上皆非真實本心,都只不過是從六塵影現出的虛妄之心,而且瞬息萬變,攀緣不停,不得執取,所以僅僅是假名稱作的心。這樣說的根據是什么呢?須菩提,所有眾生的一切心思無非是追憶過去、執著現在、攀緣未來,所以要尋覓心的著落,只就這三際察看即可。然而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尚未到來,現在的本性空寂,三際皆不可得,所以無論是哪一種心都不是真實可得之心。”
如果說眾生之心皆非真心,皆不可得,那么依心而起的積福行善又該如何看待呢?如來佛明察聽眾心疑,故而又設一問:
“須菩提:在你看來,如果有人將大千世界所有的七種珍寶拿來布施,那么此人由于這種因緣而得到的福德多不多呢?”
“是的,世尊。此人由這種無量七寶布施的因緣而獲得的福德是非常多的。”
如來佛說:“須菩提,此人由此所得福德的確很多。但是,如果認為這種福德是實實在在的,如來佛就不會說他所得的福德很多。因為這種福德從本質上講也是虛妄不真的,是不可執著的。如果悟得這一點,修福而不住于福德之相,那么,如來佛就說所得福德很好。”
佛以五眼看諸心,實際上是以佛的無為圣智觀妄相,并非座上說法的如來就具有五眼,因為真正的佛是不能以肉身見面,不得以外相觀的。就此道理,如來佛又問:“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是否可以通過圓滿無缺的肉身來認識呢?”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以,世尊。如來佛不應該通過圓滿的肉身特性來認識。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說,圓滿無缺的物質之軀從本質上看也是不真實的,它由五蘊假合而成,內無主宰,外無恒相,生滅無常,無從可觀。說它是圓滿之肉身,也僅僅是在虛幻不真的假象上暫立一個名字而已。”
表現于外的物質之軀必然會有各種特征,所以如來佛緊接著又問:“須菩提:在你看來,如來佛是否可以通過各種各樣殊妙的身體特征來認識呢?”
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世尊。如來佛是不能通過身體的各種相貌特征來認識的。為什么呢?因為,如來佛說,身體的各種相貌特征,不論是外觀的,還是隱秘的;不論是顯著的,還是細微的,從本質上講都是不真實的,它是如來為教化眾生而隨機變現的虛幻身相,所以說如來具備這些特征也只是從假名的角度來說的,只有認識到實際上并非具備,才可說其具備。”
須菩提的這些對答同時也使聽法者明白,眼前說法的如來佛是不能眼觀耳聽的。那么如來是否真的在說法呢?恰在這時,如來佛又對須菩提說:
“須菩提:你不要認為如來佛有這樣的心念——‘我當有所說法’。千萬不要這么想!為什么呢?如果有人認為如來佛真的在此說法,那他就是對佛進行誹謗,根本沒有理解我所說的金剛般若法義。須菩提,看似我在說法,而實際上無的謂說法,只是假名其為說法。無法可說即是說法。”
這時,長老須菩提對佛說:“世尊,未來之世,人們聽說這種奇妙難解的佛法之后,能否相信呢?”
如來佛說:“須菩提:未來之世的那些聽法者既非眾生,又非不是眾生。為什么呢?須菩提,所謂眾生,如來佛認為并非真實的眾生,眾緣和合而生,五蘊臨時湊成,內無實體,外非真相,生滅無常,如影幻現。所以說其為眾生,只是因為其由眾緣聚集而生,故而為之權且安立假名而已。”
聽了色相非佛、說法非真、眾生非實的法義之后,須菩提覺得有必要對如來佛所證之法再作說明,于是向如來佛問道:“世尊如來佛得證無上正等正覺而實際上是無所得嗎?”
如來佛回答說:“是的,是的。須菩提,對于無上正等正覺大法乃至微不足道的小法,我都是毫所無所得,才可稱之為無上圣智。再次,須菩提,無上圣智之法即一無所得,湛然清凈之法身。此法恒常不動,寂然平等,在圣不幸,在凡不減,無彼此之分,無高下之別。只要排除對自我、他人、眾生、壽者的分別,無高下之念,無圣凡之心,無差別之慮,無有得之想,毫無執著,了無一識,并以此無住之心,持戒修福、廣中善根、遍行布施、供養諸佛、莊嚴國土、普利群生,不論是誰都可由此既無一絲執著,又修一切善法的途徑而證悟這無實無虛、絕對平等、至高無上的如來圣智。
“須菩提:剛才所說的善法,在如來佛看來,全然不是什么真實的善法。一切法都是非實假有、不可執著的,因此,所說的善法也僅僅是個假名而已。
“須菩提:每個世界的中心都有一座高達8400由旬(一由旬約30里)的須彌山,一千個世界為一小千世界,一百萬個世界為一中千世界,十億世界為一大千世界。這大千世界之中即有十億個高大雄偉的須彌山。如果有人將七種珍寶堆集成如同所有這些須彌山那么巨大,并拿這么多的珍寶進行布施;如果有人信受這個般若波羅蜜經,甚至只受持讀誦其中的四句偈,并廣為他人解說,那么這種受持讀誦經典之福德與前面所說的七寶堆山布施之福德相比,前者不及后者的百分之
一、千分之
一、萬分之
一、億分之一,甚至無量、無數、無邊的阿僧等算數及恒河之沙、世界微塵、須彌山王等不可思議之多的譬喻都不及持經功德之一分。
如來佛怕弟子們對無上圣智絕對平等、無有高下的說法還有疑慮,便又如事來救度眾生為例,對須菩提及座下弟子們說:
“須菩提:剛才我說無上圣智本性空寂、了無可得,絕對平等、凡圣一如,只要離一切執著之心,修一切善性之法,任何人都可證悟此智而獲得救度。不知你們意下如何。你們千萬不能認為如來佛是這樣想的——‘我將去救度眾生’。須菩提,可不要這樣想。為什么呢?因為從真實的角度來講,并沒有什么眾生可讓如來佛去滅度。如果如來佛認為實有眾生可度,那么,如來佛本身就是執著了自我、他人、眾生、壽者的相狀。須菩提,如來佛說有我的意思,并非真實地有我,但凡夫俗子妄心橫行,不明無我之理而硬是主為有我。所以說,若如來認為實有眾生可度,如來就是主為有我;而認為有我,那就不是如來而是凡夫俗子了。
“須菩提:所謂凡夫,如來佛認為并非是真實的凡夫,而是假名的凡夫。”
不僅凡夫非實有而假,就是如來佛自身也是如此。所以,佛又接著問須菩提道:
“須菩提:在你看來,可以通過三十二種殊妙身相觀想如來佛嗎?”
須菩提回答說:“是的,是的,可以借助三十二種身體相貌特征來觀想如來佛。”
聽須菩提這樣回答,如來佛便立即告訴他說:“須菩提:如果以三十二種身相特征來觀想如來佛的話,那么,轉輪圣王也具備三十二種殊妙身相,他就是如來佛了。”
須菩提理解佛說此話的含義,便說:“世尊:按照我的理解,佛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應以三十十種身體相貌特征來觀想如來佛,因為三十二相只是有為之外相,而不是無為之法身,所以并不能代表如來佛本來清凈之真性。”
這時,世尊又說了一句偈頌:
若以色見,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如來佛怕聽法者又陷入另一個極端,便接著說:“須菩提,你是否有這種念頭——‘如來佛不因為具備完美無缺的各種殊妙身相而得到無上圣智’。須菩提,你可不能這么想,認為如來佛不因為具備完美無缺的各種殊妙身相而得到無上圣智。須菩提,你是否有這樣的念頭——‘發心求證無上圣智者認為一切事物、現象、概念、特性等都是毫無因果聯系的絕地空寂。’你不要有這樣的想法。為什么呢?因為發心求證無上圣智的人,絕不能人為一切事物、現象、概念、特性等都是絕對虛無的斷滅之相。你們應當知道,一切雖非真,但假有仍存在,正如無筏不得渡河,無指不得望月一樣,無法則難以入道,無相亦難以悟性。只有既否定一切的實有,又否定一切的斷滅,認識到非實的本質和假名的價值,才能悟得真如實相、證得無上圣智。”
既不著色聲之相,也不著斷滅之相,遠離邊見,行于中道,這才是通達無我之法。以此為指導則可無住于一切而行于一切。如來佛又以福德果報為例,對須菩提說:“假如有菩薩將恒河沙數世界的七寶全部拿來布施;再假如有人懂得一切事物、現象、概念等皆無獨立、永恒的實體,并對此產生堅定牢固的認識,那么,這位菩薩的功德將勝過前面那些布施菩薩所得的功德。為什么呢?須菩提,因為各位菩薩實際上并不接受什么福德。”
須菩提對佛說:“世尊:怎樣才叫菩薩不接受福德呢?”
“須菩提:菩薩悟得一切事物、現象、概念等皆無獨立永恒的實體;同時又不否定這一切事事物物的假有的價值。所以他一方面作福德;另一方面他又不貪著于福德。正國為如此才說菩薩不接受福德,不能說菩薩不接受福德就徹底否定了福德的價值,要知道菩薩作為發心求證無上圣智者,他將不持絕無因果、蕩空一切的斷滅之見。”
如來既不可以身相觀,又不可以斷滅說,那么到底應如何認識呢?如來佛對須菩提說:“如來清靜無為之性體,不必通過斷滅一切有為之相來認識,但也不能執著于色身應化之跡象。如果有人說,如來佛好象是來了,又好像是去了;若來也不一定來,若去也不一定去,恍恍惚惚,似是而非。一會黎見其好像是坐著,一會兒看其好像是睡著。如此認識如來佛的人肯定沒有理解我剛才所說之法的義理。為什么呢?因為如來應化的有為色身有來去坐臥之相,這是如來佛為教化眾生的需要而應機變現的;但如來的法身本性卻是無形無相、本來寂寞的,它無處不在,遍布各處,所以說,如來既沒有從哪個地方來,也沒到哪個地方去。如來的法身也就是諸法的實相真如,可以說山河大地、蕓蕓眾生無處不有佛,無一不是佛,佛性布滿虛空,靈應無方,如實而來,如實而去,只可證悟,不可眼觀;只可意會,不如言傳,以此之故而名之為如來。”
這時,如來佛又問菩提道:“須菩提:假如有善男信女把三千大千世界都粉碎為微塵,在你看來,所有這些微塵到底多不多呢?”
須菩提說:“很多,世尊。為什么呢?因為如果認為這些微塵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么如來佛就舉說它們是微塵。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如來佛曾說,眾多的微塵皆無真實之體性,所以從本質上講它們并非什么真真正正的微塵,而只是勉強給它們起個名字叫微塵而已。”
須菩提接著說:“世尊:如來佛所說的三千大千世界也不是真實可取的世界,它由無數微塵聚合而成,本身并非獨立永恒的實體,所以只是臨時假名的世界罷了。為什么呢?因為,如果說世界是實有的話,那么也就是認為世界是一獨立完整、非數合一的整體。其實這種合一的整體也不過是由無數個極小的微塵而成的,合中有數,一中有多,總中有別,并無肯定真實的一合之相。所以如來佛說,一合之相并非一合之相,只是名作一合之相。”
聽完須菩提的解釋之后,如來佛說:“須菩提:這種眾合為一的相狀是在一定條件下形成的,既無實體,又非永恒;既非總體,也非個別,不可定說,不可執取。但是凡夫俗子不解佛說之義,未悟般若之理,誤以此一合之相為實,由此而解佛說之義,未悟般若之理,誤以此一合之相為實,由此而生起貪欲和執著,對世界上的各種事物、各種現象遍起分別,廣行計較,從而邪見橫行,煩惱無邊。”
談到凡夫俗子的貪著與邪見,如來佛又說:“須菩提:如果有人認為如來佛在說法過程中所經常提到要破除對自我、他人、眾生、壽者四相的執著,那就是說確實存在關于四相為實的見解,即所謂有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你認為持這種看法的人是否理解了我說的道理?”
須菩提回答說:“沒有,世尊。持這種看法的人并沒有真正理解如來佛所說之法的含義。為什么呢?因為世尊所說的自我的見解、他人的見解、眾生的見解、壽者的見解,只是凡夫俗子在未明般若無相無住之理的情況下而起的一種虛紀不實的見解,不光他們自身是不真實的,就是他們所追求的對象也是虛假的,所以他們關于自我、他人、眾生、壽者為袢的見解本身也是不真實的。因此不能認為這四種妄見是真實存在的妄見,當然也不能絕對地說不就存在這種妄見,凡夫的虛妄之執還是有的,所以才把對我等四相的執著名之為我見、人見、眾生見、壽生見。”
說到這里,如來佛又言歸正傳,鄭重地地告訴須菩提說:“凡發愿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立志行大乘菩薩道、誓愿證成佛果的善男信女,對于此岸和彼岸的一切事物、一切概念、一切境界、一切特性、一切義理及其它一切名言可及、概念可攝者,都應該按照上面所說的非實假有、無住無執的道理支覺知、去洞見、去信解。既否定實有,又否定虛無,心中不生一塵之念,不存一法之相。
提起法相,如來佛又說:“須菩提:凡所說的法相,如來佛認為它并非獨立永恒、真實存在的可取之相,但也不是絕對虛無、毫無所用的斷來之相,法相而實而假有,所以名之為法相。”
如來佛接著又說:“須菩提:如果有人將無量阿僧那么多的世界中的所有七種寶物,全部拿來進行布施;如果另外有善男信女發誓求證無上圣智,他們若能受持此此,甚至只受持其中的四句偈頌,閱讀記誦,依其義理持行,并廣泛地為他人演說,那么這些人由此所獲的福將遠遠勝過以無數七寶布施而獲的福。
“怎么才叫為他人演說呢?當你為別人講解演說經文的時候,不要執著于演說之相狀,也就是說,不要心想自己在演說,別人在聽我演說,甚至不要心存演說的時間、地點、方式、過程等一系列的演說之相,也不要心想別人聽我演說之后,將會有所悟,我因演說將會獲巨大福報。所有這一切之相,都不可取著,因為一切相狀都是不真實的假相,似在為人演說,而實無演說,無所演說。就像一切虛幻之相背后的實相真如一樣,非實非虛,若有若無,清靜無為,寂然不動。
“為什么說在為人演說時要心契寂然不動之真如,不著非實假有的演說之相呢?因為為人演說屬于一種有為之法,即是依一定的因緣關系而起、有開始有結束之變化過程的現象。而所有的有為之法都是不真實、不可著的。”
這時如來佛說頌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如來佛說完這部經之后,須菩提長老和各位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三界之內的一切天神、人類、阿修羅等聽完佛的說法以后,如獲至寶,皆大歡喜,深信不疑,完全領受,并決心恭奉此經,如理修行。
第四篇:赤壁賦譯文
壬戌年秋天,七月十六日,我和客人劃著船在赤壁下游玩。清風緩緩吹來,水面波浪不興。舉起酒杯,勸客人同飲,朗誦《月出》詩,吟唱“窈窕”篇章。一會兒,月亮從東邊山上升起,停留在斗宿、牛宿之間。白茫茫的水氣籠罩江面,水光一片,與天相連。任憑小船在茫茫無際的江面上飄蕩,越過浩蕩渺遠的江面。江水廣闊浩瀚,船兒象凌空駕風而行,不知道將停留到什么地方;飄然恍惚,我們像遺棄塵世,超然獨立,飛升成為神仙。
這時,喝著酒心里十分快樂,便敲著船舷唱起歌來。唱道:“桂木做的棹啊蘭木做的槳,拍擊著澄明的水波啊,在月光浮動的江面逆流而上。我的情思啊悠遠茫茫,瞻望心中的美人啊,在天邊遙遠的地方。”客人中有會吹洞簫的,隨著歌聲吹簫伴奏,簫聲嗚咽,象怨恨,象思慕,象抽泣,象傾訴。余音婉轉悠長,象細絲延綿不斷。這聲音能使深淵里潛藏的蛟龍起舞,使孤舟上的寡婦為之哭泣。
我聽后覺得憂愁凄楚,理好衣襟端正地坐著,問客人說:“為什么奏出這樣悲涼的聲音呢?”客人回答說:“‘月明星稀,烏鵲南飛’,這不是曹孟德的詩句嗎?向西望是夏口,向東望是武昌,這兒山水環繞,草木茂盛蒼翠,這不正是曹操被周瑜打敗的地方嗎?當他占取荊州,攻下江陵,順江東下的時候,戰船連接千里,旌旗遮蔽天空,他面對長江暢飲,橫握著長矛吟詩,本是一世豪杰,如今在哪里呢?何況我和你在江中的小洲上捕魚打柴,以魚蝦為伴侶,以麋鹿為朋友;駕著一只小船,舉杯互相勸酒;寄托蜉蝣一般短暫生命在天地之間,渺小得象大海里的一粒小米。哀嘆我們生命的短
促,羨慕長江的無窮無盡。希望偕同神仙飛升遨游,同明月一道永世長存。知道這種愿望是不能輕易實現的,只好把感慨通過洞簫的余響寄托給悲涼的秋風。”
我對客人說:“你也知道那水和月的道理嗎?不斷流逝的,就像這江水,實際未曾消逝;月亮時圓缺,但它始終沒有消損和增長。原來,如果從變化的一面去看,那么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曾保持過原狀;從那不變的一面去看它,事物和我們都是無窮無盡的,我們又羨慕什么呢?再說那天地之間,萬物各有主宰者,如果不是我應有的東西,雖說是一絲一毫也不能取用。只有江上的清風,與山間的明月,耳朵聽到它就成為聲音,眼睛看它就是色彩,享用它們沒有人禁止,也不會竭盡,這是大自然無窮無盡的寶藏,是我和你可以共同享用的東西。”
客人高興地笑了,洗凈酒杯重新斟酒。菜肴果品都已吃完,杯子盤子雜亂地放著。大家互相枕著靠著睡在船上,不知不覺東方已發白。
第五篇:Unit4譯文
Unit 4 人力資本和經濟發展——詹姆斯赫克曼
1. 人力資本投資的收益
在1995年的時候,中國的各界政府在教育上的投資額大約占到國民生產總值的2.5%,但是當時實物資本投資已經占30%。最近政府對人力資本的投資有著加大的趨勢,但較之2001年全世界高達3.1%的標準,則投資比例仍然偏低。
2. 這種不均衡的情況是可以找出理由的。也許實物資本投資的經濟回報率更高,然而,有證據表明教育和技能培訓投資的真實回報率非常高,而扭曲當前政策的癥結在于投資的嚴重失衡,影響了中國經濟發展的速度。經濟學的基本結果是資源流向產出最高的用途。平衡各種投資收益和各地區投資收益的政策會加快經濟發展的速度。
3. 當經濟學家開始測定經濟發展的因素時,從前被認為是無法解釋的剩余因素被決定為
人力資本。人力資本,即人口的技能,在是造成各國生產力與不平等方面的差距的一個重要因素。人力資本是又一個非常有價值的資本:與實物資本一樣,它投資才能獲得;與實物資本一樣,它經過一段時間才會有收益。
4. “人力資本”這一術語讓人覺得是剝奪人的個性,在公眾的腦海里聯想到將人與機器
等同的異化社會。事實上,恰恰相反。這一概念承認人的重要性。要想理解人力資本是如何影響經濟,為什么中國要提倡人力資本,那么看看它是如何提高效益的就一目了然了。
5. 第一,人力資本是具有效益的,因為對提高勞動者的技能有著直接的效果。因此,比
如說培訓一個人成為一名更好的會計,他做會計的實際能力就會提高,如果培訓一名工人修理引擎,那么該工人修理引擎的效率就會更高。這些都是提高人們技能的明顯的直接效果。
6. 人力資本還會提高社會資源的適應性與資源配置的效率。能使當事人更有效地在各種
工作之間配置資源,增強當事人適應變化和看準新的機遇的能力。
7. 當前這種好處的關系尤為重要。中國在變化,其勞動力市場、資本市場正在隨著世界
經濟一起變化。許多實證研究表明受教育更多、技能更好的人更能適應變化。他們能夠從已有的機會中獲利,為自己創造新的機會。他們增加職場生產效率。技能廣還便于勞動者在出現新的機會時跨工種、跨行業、跨地區流動,有助于人們重新分配人力資本和實物資本的資源,向效益更高的機會傾斜,甚至預見這種機會的存在。受教育更多的人更能吸引新思想,采用國外技術,提高國內技術,了解中國之外的知識并運用到國內的實際中。
8. 隨著中國進入世界市場,就有機會獲得更新型的技術和組織結構,對更熟練地勞動力
隊伍需要就會增加。按世界標準,受過大學教育的勞動者的比例仍然偏低,且存在著巨大的地區差別,因此,需要有適合現代發展的教育基礎結構。盡管錄取比例在增加,但仍然有很大提高的余地。
9. 中國實物資本投資引進的新技術要求具有更高技能的勞動者來使用。用經濟語言來說,資本和技能是互補的。兩者相互提高對方的效益。強調實物資本而忽視人力資本的投資策略,不可能獲得更均衡的投資策略能夠產生出的收益。最高效率地使用現代技術需要有技能的勞動者。盡管最近出現了提倡教育的有利趨勢,但是,仞有巨大的差距有待彌補。教育事業對中國各地區全要素生產力所造成的影響證明:中國內地教育水平的底下,妨礙了政府最近對內地加大投資的政策的實施。不均衡的投資策略會降低實物資本的回報。
10. 當我們思考在中國的適當投資策略以及各地區發展的時候,十分重要的是要知道,優
化人力資本和實物資本投資組合將推動最高速度的發展。如果中國在一種資本是投資
過高,或者在另一個資本上投資過低,就會失去增加財富的機會。如果不平衡地區之間的回報和機遇,總收入就會減少,不平等就會擴大。通過平衡中國不同地區的各種資產和市場之間的回報,就會創造出更大的國家財富,實現長遠的社會平等。因此,中國領導人的一個重大問題是,教育投資是過低還是過高。中國投資組合是否應該調整?地區之間的投資是否應該更加平衡?什么才是合適的人口流動政策?什么才是能讓經濟回報最大化的合適的學費政策?
11. 人力資本投資不足與地理分布不均
大多省份對教育的公共支持水平偏低,且現有資金使用效率低。由于教育資金大多來自地方一級政府,相當于貧困省份,富裕的省份人均人力資本投資更高。出生地是決定一個人成年后的技能水平的最重要的因素,這是中國社會同代人和隔代人之間不平等的重要根源。使這種不平等雪上加霜的是殘存的戶口政策,這種政策向跨區流動人員的子女征收超出已占家庭總收入的百分之十的正常學費。教育資源限制對個人上學有不同的影響,尤其是在農村和西部更是如此。各地受教育機會不均,這就導致嚴重的地區差異,是現行政策效率低的重大根源。
12.各地區學生的支出相差迥異,顯而易見它與地方人均產值成正比且可精確估算。出生地的偶然性決定學生受教育的質量。教育的財力與地區的富裕水平相關,且各地投入教育的GDP的比例不同。
13.在中學和大學普遍實施的教育收費政策,可能會被證明是一種合理的手段,將稀缺的資
源配置給那些可以從教育獲益最多的人。中國教育補貼的范圍很廣,這與世界上許多國家的情況一樣。然而這些補貼對于城市和農村家庭作用都不大,小孩人均學費甚至在占城區家庭收入的相當大的比例,在農村地區這一比例要翻一倍。
14.教育的收益有些并不是個人直接獲得的,這些間接收益在中國很有可能是巨大的。比如說,受過更好教育的勞動力隊伍會產生新思想,新知識。個人也許不能獲得所有的教育收益,尤其是如果有技能的勞動者的工資由于政府政策保持在低水平。因此,顯而易見,這些因素帶來的是人力資本投資不足,故在中國提供補貼的理由比世界其他地方更強。
15.在中國經濟中教育回報率的實證數據表明了什么?對政府的活動進行量化評估,剔除壞的投資保留好的投資,實事求是地執行政策,這是至關重要的。通過基于數據的成本效益分析,我們能夠更清楚地了解到是應該偏重人力資本項目還是實物資本項目,多大比例才對。通過成本效益的標準作出判斷,社會就能最有效地使用其資源。在中國的國情下,這一點尤其重要,因為中國資源稀缺,國家整體貧困。因此,中國做出明智的投資決定是特別重要的。
16.按照西方國家經濟學家將市場工資與教育程度掛鉤估算方式,估算中國的教育回報率,會發現回報率在二十世紀90年代只是4%左右。給你一個基準數字作為參照,美國和許多其他國家的回報率高達15%到20%。這種數據暗示在中國實物資本投資于人力資本投資之間相對高的比率也許是合適的。可一旦了解到中國勞動力市場的運行方式,就會認識到這種結論是多么具有誤導性,即使從教育政策的歷史分析角度來看。勞動力市場本來是給人力資本定價,按技能給人以回報的市場,但中國的工資政策長期以來給技工的回報率偏低,而且勞動力市場上工資水平的制定還受到很多方面的限制。因此,從對中國歷史數據分析所得取的標準的教育回報率,我能夠得到唯一的結論是,盡管在發生變化,對技能投資的激勵還不大。
17.提高人力資本與促進經濟的發展的政策
偏低的個人回報率并沒反映出二十世紀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的真實的回報率。勞動市場如此被扭曲,結果工資沒有反映出受教育的勞動者對經濟的真實的邊際貢獻。如果將對教育的真實收益估算與所付的工資比較一下,就能看到中國勞動市場并沒有按技能價
值付給報酬。中國內地低下的教育水平將這些地區資本收益減少了一半。通過僅僅鼓勵實物資本投資來提高內地地區的生產力的不均衡政策,比起在兩方面更均衡投資的政策效率要低得多。不過,教育的直接回報是勞動隊伍在產出過程中體現出的巨大教育收益。
18.鼓勵教育和職業培訓方式之一是給以補貼,這會極大地增大政府的開支,也許不可行。
最近,中國高校錄取名額急劇增加,但仍然有巨大的提升空間。政府對教育的直接資助的進一步增加也許是不可行的。
19.提高需要政府直接花錢的人力資本的方式之二,是放開人力資本的勞動市場。一個自由的市場會使得像越來越多地主宰中國資本市場和產品市場的那樣一種激勵機制發揮作用,大大的促進技能培訓。放開勞動技能市場,會讓私人激勵機制的力量發揮作用。讓個人收獲自己勞動技能的果實,會調動人們去獲取技能,而無需政府花一分錢。這樣會讓私人激勵機制發揮作用,形成人力資本的投資積累,開辦私立學校提高教育機會。通過釋放這些力量來創造人力資本,中國將會從受教育的勞動者的積蓄中創造出財富,創造出實物資本的資金積累。還會擴大稅收基礎,增加稅收收入。
20.推進發展的方式之三是通過資本和勞動力的自由流動,來平衡地區之間和城鄉之間的人
力資本和實物資本的回報率。幾十年來,中國的政策一直是偏向某些地區,忽視另外一些地區。現行的政策也一直讓地方政府在教育資金方面發揮主導作用,較富裕的地區比較貧困的地區有更多的教育資金。消除地區工資差距,開放市場,讓人口在全國自由流動尋找機會,這回加快國家整體的經濟發展。同樣,集中式教育財政有利于將政府資金從中央均衡地分配給各地區和城鄉,這也會加快國家整體的經濟發展。中國西部和農村地區目前收入低,所以教育資助不足,但回報非常高。給更貧困地區調撥更多教育和培訓資源,將會增加國家的收入。
21.許多中國人反對解放勞動市場的激勵機制。城市戶口政策保護城市居民避免與外來人口的競爭,維持城市的高工資水平。開放勞動市場后,由于技工的工資要求提高,至少短期內可能有加大工資差距的風險。然而,這樣的政策給人們帶來獲取技能的適當激勵。隨著教育的擴大,各地區的回報平衡,人們之間和隔代人之間的不平等將會縮小。有了適當的報酬和可以到資本市場抽取教育資金,人們就樂意付學費上學,因為這會帶來更高的工資。當然,已有這一方向的發展,但已表明還會有更大的發展趨勢。隨著學生擇校入學,中國應該依賴個人激勵機制去鼓勵學校提高教學。學校直接從學生那里獲得辦學的資源(如優秀的生源等)。為了使這種體制有效地運行,應該開發教育的信貸市場,讓學生拿未來的收入作抵押來貸款。如果沒有這樣的市場,只有富裕家庭的子女才能付的起當前高達農村地區平均收入的30%-40%的比例的學費。既然只有富人才能送他們的子女上學,隔代人之間的不平等就會加大。當前限制勞動力為平衡回報跨地區流動的做法,使得這些問題更為復雜。流動人口面臨許多限制。當然,與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政策相比,流動的自由已有了巨大的改善。然而,農民工子弟上學的成本占家庭收入比例的增加達5%到15%,目前減少了社會的流動性,使代代貧困現象永久存在。
22.人力資本的增加會使中國減少不平等和幫助其經濟的發展
短期內,開放的市場常常加大工資的不平等。青年人和最能干的人獲得利益。開放的勞動市場正在中國深入進行,已經導致工資不平等的擴大,引起公眾極大地關注。從長遠看,隨著人口技能的提高,教育機會和技能投資更加廣泛地普及到中國社會的各個角落,不平等將會減少。跨代的不平等也會減少。
23.提高人力資本,鼓勵更開放的人口流動政策有助于抵消由于更開放的工資制定標準帶來的不平等的擴大。隨著回報的均衡,開放的勞動市場,開放的資本市場,教育開支上地區的均衡,從長遠看將會縮小不平等,而不會擴大不平等。這就是為什么說當前的流動人口要增長四倍才會縮小不平等的原因。因此,人口流動必須要有人力資本投資作為補
充。
24.即使開放的市場和自由的人口流動政策暫時不會抵消不平等的擴大,不平等也無須害
怕。許多中國人擔心不平等會成為社會不安定的因素,然而擴大的不平等會發揮重要的作用,激勵人們去獲取技能。使人們更有技能對社會毫無危害,增強技能只會提高全民的生產力,使整個社會有更多可用的資源。人力資本是最后決定中國財富多少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