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倫理學—安樂死1
安樂死的歷史及現(xiàn)狀問題
摘要
生命是一個過程,在自己的哭聲中開始,在別人的淚水中結(jié)束,短短幾十載,不管中間經(jīng)歷什么,最終都走向死亡,沒有人是例外。但是我想,人們對死亡是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很少有人不懼怕死亡。然而,有些人卻選擇安樂死的方式來結(jié)束生命,更多的想結(jié)束痛苦,而且這種現(xiàn)象在當今的社會史有增無減,面對這樣的現(xiàn)狀,我們該怎樣去評價,贊同還是指責,我們不是當事人,也好像沒有人給我們一個標準去判斷。
關鍵字: 安樂死 生命 價值 權利
正文:
以前,我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生命;生命是脆弱的,更要尊重生命。
當聽到馬加爵殺害室友的事情時,我們痛恨馬加爵,同情可憐的無辜的室友,痛恨馬加爵不尊重別人的生命,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是一個劊子手,我們痛恨每一個劊子手。現(xiàn)在,當我們聽到有人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而選擇安樂死時,我們是該痛恨他還是同情他?因為他也是一個劊子手。我想我們更多的是同情,他們會選擇死,更多的時候是已無法承受得起活著的痛苦,結(jié)束生命就等于結(jié)束痛苦。
但是事情永遠不會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并不是所有想安樂死的人都能如自己所愿,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從此徹底解脫。安樂死意味著一個生命以不正常的方式消失,涉及到個人的利益及社會的利益,不同的國家,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對如今的“安樂死”采取不同的態(tài)度。
我國第一起安樂死案發(fā)生在1986年,在陜西漢中,一個孝順的兒子不忍讓患肝硬化伴嚴重腹水的母親受病痛折磨,請求醫(yī)生“幫助”自己的母親解脫痛苦,醫(yī)生同意了,讓值班護士注射冬眠靈,而后這位母親安靜地走了,但她的兒子和主治醫(yī)生卻被告上法庭,五年之后法院才宣布無罪釋放。而更巧合的是17年之后,曾經(jīng)那個孝順的兒子得了絕癥,不堪忍受痛苦想請求安樂死,卻被拒絕,因為目前我國法律還沒有關于“安樂死”的成文法,也就是說,法律沒有授權給任何機構(gòu)和個人實施“安樂死”的權利,所以根據(jù)《刑法》解釋,如果實施安樂死,就是非法剝奪他人的生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從犯罪的本質(zhì)特征來講,行為具有社會危害性是構(gòu)成犯罪的基本條件。而有嚴格條件限制的安樂死,不僅沒有什么社會危害性,相反,從客觀上講可能還有利于社會。首先,從醫(yī)療工作上講,對那些身患絕癥,久治不愈,瀕臨死亡的病人施以安樂死,可以使醫(yī)護人員從繁雜而無益的工作中脫開身來,把精力用于其他病患者。尤其是目前醫(yī)療任務繁重,病人看病難的情況下,這更富有意義。其次,安樂死也有利于死者的家屬和親友及早從悲痛中恢復過來,投身到正常的學習、工作和生產(chǎn)中去。同時,由于家屬對病患者負有照料的義務,為了一個即將死亡的無意義的生命去消耗有意義的生命,是對社會不利的。最后,對患有絕癥的病人施以安樂死,還可以減輕社會的負擔。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里,國家對于那些老弱病殘者是承擔了一定義務的,但國家的人力、財力、物力都是十分有限的,如果允許一定條件下的安樂死,則可以使國家有限的財力和社會有限的資源用到其他更多的老弱病殘者身上。可見,一定條件下的安樂死是于社會沒有危害的,不具備犯罪所應具有的本質(zhì)特征——社會危害性,因此不應將之作為犯罪來處理。
再看國外,1996年,澳大利亞北部地區(qū)議會通過了《晚期病人權利法》,從而使安樂死在該地區(qū)合法化,這也是人類第一部允許安樂死的法律,不幸的是該法實施一年即遭推翻,但它仍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2001年4月10日荷蘭議會一院(即上議院)以46票贊成28票反對的結(jié)果通過了安樂死法案,也使荷蘭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承認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緊接著,5月16日,比利時眾議院通過“安樂死”法案,允許醫(yī)生在特殊情況下對病人實行安樂死,從而成為繼荷蘭之后第二個使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
面對安樂死的現(xiàn)狀,我們該如何看待?
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說:“生命是神圣的,因此我們不能結(jié)束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長久以來,人們一直認為生命是神圣的,是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而安樂死其實也是對“侵權”(侵犯他人生命權)所作出的另一種思考。反對安樂死的人認為,實施安樂死是對人的生命權的剝奪,但換個角度出發(fā),倘若一個人因絕癥而痛不欲生,倘若一個人因生活的磨難而生不如死,倘若一個人因身心的疲憊而無法解脫時,他們選擇了輕生并付諸實踐。那么,法律對它會作出如何的評價呢?在法理學上,生命是屬于個人完全所有的,對于這個絕對權利的處分,是基于個人絕對意志的支配(包括輕生),只要這樣的行為不影響社會和大眾的利益,理性的法律是不應該介入的。而安樂死也僅僅是借助某種手段而得到解脫。如果說,一個人有生存的權利,那么,他也不應該失去選擇死亡的權利吧!
1992年,在加拿大的一個委員會的聽證會上傳出顫抖卻又有力的聲音:“各位先生,我想問問你們,若我不能批準自己去死,那我這個軀殼的主人是誰呢?究竟我的生命是誰擁有呢?”我們既有生存的權利,也就應該擁有選擇安逸死亡的權利。對于一個救治無望又遭受病痛嚴重折磨的人來說,也許生不如死;他們能做的僅僅是忍受病痛的煎熬,增加親人的負擔,這樣的生命質(zhì)量是毫無意義和價值可言的。用安樂死給以解脫,是最人道和最慈善的選擇,所以應該賦予其選擇“安樂死”以維持生命尊嚴的權利。
也有人認為一個社會能夠切實尊重保障每個人“安樂死”的權利,既是對病人的臨終關懷,更是社會文明進步的體現(xiàn)。當生命垂危這面對及其低劣的生存環(huán)境時,他們應當有權選擇體面而又尊嚴地死去,賦予其選擇“安樂死”以維持生命尊嚴地權利,才是真正的人道,也才是對生命真正的尊重。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總是利弊相伴的,我們不能否認,安樂死就像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就可以真正解除病人的痛苦,用得不好,就可能成為剝奪病人選擇生命權利的借口,被不法不義之徒濫用。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否認了安樂死對個人、家庭和社會的重要性。健全的法律是為了給人們一個安定的生活環(huán)境,我始終相信,在我國法制建設快速發(fā)展,社會觀念飛速進步的今天,安樂死合法化最終將得以實現(xiàn)。
參考文獻:
盧盛寬《安樂死與故意殺人罪之比較研究》
110法律咨詢網(wǎng)
第二篇:關于安樂死的倫理學思考
近來,綿陽某中學教師唐昀因不堪忍受病痛和精神上的重壓,向成都華西醫(yī)院提出安樂死被拒一事,使安樂死再度成為社會的敏感話題。其實,自安樂死概念被提出以來,全社會圍繞安樂死的爭論就從未停止過,贊成者稱它為“安詳?shù)慕饷摗保磳χ鴦t稱之為“合理的謀殺”。安樂死不再僅僅是一個醫(yī)學問題,而是作為一個社會問題擺在我們面前。它考驗著人們的理智和良知,在二者之間我們應該如何取舍?安樂死究竟是對生命權的褻瀆,還是更高層次的人性關懷?筆者就此談談自己的看法。
安樂死來源于希臘文,英文是“euthanasia”,意思是無痛苦的、幸福的死亡。它包括兩層含義,一是無痛苦的死亡,安然地去世;二是無痛致死術,為結(jié)束患者的痛苦而采取致死的措施。我國學者對安樂死的定義是:“患不治之癥的病人在垂危狀態(tài)下,由于精神和軀體的極端痛苦,在病人和其親友的要求下,經(jīng)過醫(yī)生認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tài)中結(jié)束生命過程。”因此,我們通常所說的安樂死則是一種特殊的選擇死亡的方式。1996年,澳大利亞北部地區(qū)議會通過了《晚期病人權利法》,從而使安樂死在該地區(qū)合法化,這也是人類第一部允許安樂死的法律。在這部法律中,它規(guī)定了實施安樂死的條件:按要求申請安樂死者必須年滿18周歲;經(jīng)多方確診患有不治之癥,并要遞交有本人親筆簽字的申請書;同時嚴格限制醫(yī)生,實施時應有兩名醫(yī)生和一名心理醫(yī)生簽字同意,其中,至少有一位醫(yī)生曾經(jīng)參與病人的治療等。雖然,該法實施一年以來即遭推翻,但,它仍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
2001年4月10日荷蘭議會一院(即上議院)以46票贊成28票反對的結(jié)果通過了安樂死法案,也使荷蘭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承認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為防止醫(yī)生護士濫用安樂死,這項法律規(guī)定了3個前提條件,即:患者的病情必須是不可治愈的、患者遭受的是難以忍受的無限折磨、患者必須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完全自愿地接受安樂死。荷蘭醫(yī)生并沒有決定安樂死的權利,他們必須嚴格按照法律程序辦事,否則將受到起訴;同時,實施安樂死的醫(yī)生必須咨詢另一名負責醫(yī)生的意見。在這部法案中,并沒有提到如何對“腦死亡”者進行安樂死,尚不夠完善,但仍為今后的立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jù)。而緊接著,5月16日,比利時眾議院通過“安樂死”法案,允許醫(yī)生在特殊情況下對病人實行安樂死,從而成為繼荷蘭之后第二個使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
對于安樂死所產(chǎn)生的法律后果,基本上有兩種聲音,即肯定說和否定說。肯定說認為,安樂死雖然在形式上符合故意殺人的要件,但是由于安樂死是在患者極度痛苦,不堪忍受的情況下提前結(jié)束生命的醫(yī)療行為,而醫(yī)療行為是正當業(yè)務行為,因而可以阻卻其違法性,不構(gòu)成殺人罪。否定說則認為,安樂死不能阻卻行為的違法性,仍應構(gòu)成刑法上的殺人罪,但處罰可以從輕。
雖然近年來,我國學者多次提出了安樂死的立法需要,并于1998年,由山東省中醫(yī)藥大學課題組經(jīng)過20年的研究,提出了《安樂死暫行條例(草案)》,但目前,因為我國法律還沒有關于“安樂死”的成文法,也就是說,法律沒有授權給任何機構(gòu)和個人實施“安樂死”的權利,所以根據(jù)《刑法》解釋,如果實施安樂死,就是非法剝奪他人的生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安樂死是違法行為。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觀念的更新,安樂死的立法迫在眉睫。筆者認為,支持安樂死合法化是非常有必要的。在一項對北京人的調(diào)查中,有超過80%的人贊同安樂死,但有同樣高比例的人同意“醫(y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為病人治病的說法”,這說明了整個社會的觀念在普遍提高。此外,人們普遍同意了“安樂死承認了病人選擇死亡的權利,是文明的進步”這一觀點。不難看出,人們把選擇安樂死看作病人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主動結(jié)束痛苦,坦然選擇死亡的表現(xiàn),是一種勇敢的行為,作為醫(yī)生,為病人實施安樂死則是幫助病人實現(xiàn)自己的選擇,也是履行自己的職責。安樂死已被社會大多數(shù)人在觀點上所接受。無獨有偶,國內(nèi)一家腫瘤醫(yī)院曾對800例身患癌癥的垂危者進行調(diào)查統(tǒng)計,其中不堪忍受痛苦,自愿要求死亡者占到30%以上。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全世界每年大約有5千萬人走向死亡,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被拖延了的死亡,在我國也有數(shù)十萬的絕癥患者痛苦地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維持生命,而最終“含痛死去”。而在我國的醫(yī)學實踐中,一方面有條件的大醫(yī)院同樣存在著用昂貴的代價來維持腦死亡患者的“生命”的現(xiàn)象,另一方面,在對無法忍受痛苦的絕癥患者的醫(yī)療處理過程中,安樂死以隱秘或公開的方式進行已久(上海、廣州等城市)。死亡作為一種自然規(guī)律,自古以來,人類始終追求著一種“善始善終”,“安然去世”。既然死亡不可避免,為何不在適當?shù)臅r間選擇一種更有價值、有尊嚴、更安寧的死亡方式呢?生命的價值在于它對社會的貢獻,而這種價值往往體現(xiàn)在生命的質(zhì)量上,當一個人的生命連質(zhì)量都談不上時,它又如何保障它的價值呢?面對那些痛苦萬分的絕癥患者,如何維護他們死亡的尊嚴,如何給他們臨終前一個安詳?安樂死無疑是一種理智的選擇。
雖然,現(xiàn)代的醫(yī)學越來越發(fā)達,然而,不管投入多少資金來設法延長死亡和減少產(chǎn)生痛苦及殘疾的風險,仍然有無數(shù)患有不治之癥的患者實際上并不能避免死亡,反而遭受極其痛苦而難以忍受的延長死亡過程的醫(yī)學干預。我們都知道,身患癌癥的人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痛苦,還有更多精神上的壓力。作為健康人的我們,是無法感同身受的。由于現(xiàn)在我國治療絕癥大多使用的是進口藥,價格非常昂貴,且其藥理也對病人身體的本身產(chǎn)生巨大的副作用。目前我國普遍采用的伽瑪?shù)叮矁H能暫時消除患者某些部位的病灶,但卻無法抑制有病細胞的再生和轉(zhuǎn)移,這無疑造成了一種“醫(yī)療資源的重復使用,是一種社會資源的浪費”。而在這漫漫的求醫(yī)長路上,不僅僅是病人要承受著病魔的折磨,病人家屬出于道義、責任,礙于社會輿論等原因,無法接受“安樂死”,仍寄望于醫(yī)院,甚至有些家屬向病人隱瞞病情,自身卻背負著過重的經(jīng)濟和心理負擔。當這些受盡折磨的人們要求安樂死時,我們難道忍受拒絕他們嗎? 在我國生活水平還不高、社會保障體系還不健全的今天,醫(yī)治在個癌癥患人往往需要花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費用,對于年平均收入才幾千元的家庭而言,尤其是廣大農(nóng)村家庭,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往往,為了治好病,他們都負債累累,直到無法負擔時,才放棄治療。可是,這些努力卻不一定會換來好的結(jié)果,患者最終仍步入死亡,而留下的大筆沉重的債務,讓其家人負擔。這些家人也往往窮盡一生,生活在漫長的還債路上。在家人、朋友為患者努力的同時,新聞媒體也在做著種種努力,我們常常能在各種新聞媒體中看到為患者捐款的一幕,感謝社會上有如此多的熱心人,但他們的努力也往往是一種美好的愿望。曾經(jīng),我認識一個姐姐,她在高三的時候患了腦瘤,家里的錢全部用在了她和治療上,她的母親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而她的父親則四處借錢,家里負債累累。當時,新聞媒體報道了她的事跡后,社會熱心人士紛紛捐款,沒錯,這些努力使她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但一年以后,她仍然離開了我們。筆者并不否認大家所做的努力,也不是否認生命存在的價值,但我們也不難發(fā)現(xiàn),對于那些絕癥病人,這些努力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社會資源、醫(yī)療資源的浪費。
1.安樂死的倫理原則
安樂死是社會對優(yōu)化的死亡狀態(tài)的選擇和崇尚,是在死亡這個環(huán)節(jié)和領域?qū)崿F(xiàn)的社會文明。既然安樂死是一個社會文明問題,那么對滿足上述三個條件的對象實行安樂死時,就應遵循社會倫理原則和規(guī)范。其一,應堅持有利無害的原則。一系列的倫理道德規(guī)范要求我們不僅不傷害別人,而且還要求我們對維護他人的利益有所貢獻。安樂死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就是有利無害的原則。所謂有利無害,就是說對病人實行安樂死時,要符合病人的最佳利益:既解除了病人的痛苦,讓臨終不可救治的病人,平穩(wěn)、安詳、無痛苦、體面地走向人生的終點,又不損害病人的尊嚴。同時,還應考慮對病人家屬、他人和社會造成的危害和損失。如果實行安樂死符合病人自身的利益,但對家屬、他人和社會造成的危害太大,那么在倫理上仍是屬于不正當之列。其二,應堅持自主尊重的原則。一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生,那么可不可以選擇自己以哪種方式去死呢?人和動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人有尊嚴,這尊嚴包括活的尊嚴和死的尊嚴,臨終病人有選擇自己死亡方式和時間的權利,有尊嚴地死去的權利。安樂死的決定是一個人自主性的最終體現(xiàn),表明了人們對生命控制的終結(jié)。面對病人的痛苦,醫(yī)生應病人的要求,幫助病人安樂地死去,這既是對病人痛苦的解除,是成人之美,又是對病人安樂死決定的尊重,是符合道德的。但如果病人做出安樂死的決定是在家屬或醫(yī)生的利誘、欺騙之下做出的,那么這就違反了自主性的原則,是不符合道德的。同樣,如果醫(yī)生違反病人的意愿,不尊重病人安樂死的自主性決定,即使是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在倫理上仍屬于不正當之列。英國著名思想家湯因比曾說,當“一個人即使還有生命,卻已失去了希望” 時,“只要這個人保持清醒的頭腦,在反復思考之后,仍希望去死,那我們就不能妨礙他,在這種情況下的人如果要求安樂死,就應該滿足他的愿望,否則,就是侵犯了他的最寶貴的權利——人的尊嚴。”[3]
2.安樂死的倫理意義
對瀕臨死亡的病人,施行安樂死,于人于己于社會都有一定的意義。首先,對于病人來說,安樂死可減輕病人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這是符合病人自身利益的。某些身患絕癥、臨近死期的病人常常因病魔肆虐而倍受折磨。此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與其受折磨而死,不如實施安樂死,讓其懷著高雅與尊嚴告別人世,這不僅減輕了病人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更體現(xiàn)了人道主義的精神。上海某大醫(yī)院調(diào)查統(tǒng)計了三年中危重病人的死亡情況,發(fā)現(xiàn)在內(nèi)、外、婦科563位死亡病人中,有28%是因不愿遭受更多的痛苦而由患不治之癥的病人或其家屬主動要求停止搶救后死亡的。筆者認為,如果人能健康地在世界上度過美好時光,再舒適平靜地離去,豈不美哉!其次,對于病人家屬來說,安樂死可把他們從經(jīng)濟和精神的兩大壓力中解脫出來。病人患不治之癥,他們需要家人日夜看護,還需要昂貴的醫(yī)療費用,這既影響了家人的工作,又給家人造成巨大的經(jīng)濟負擔。看著病人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家人精神上也承受著痛苦的煎熬。通常,為了醫(yī)治患有不治之癥的病人,家里弄得傾家蕩產(chǎn),結(jié)果還是人才兩空。與其如此,還不如在生命無可挽回之時,對病人施行安樂死。這樣可以讓其家屬擺脫巨大的經(jīng)濟負擔和沉重的精神壓力。筆者認為,為了一個注定要死亡的生命而去消耗包括家庭成員在內(nèi)的有意義的生命,這是無謂的和過份的要求。再次,對于整個社會來說,安樂死對社會醫(yī)療資源也是一個合理的保護,有助于社會將有限的醫(yī)療資源合理用于急需之處。美國一家保險公司曾做過調(diào)查,結(jié)果是:某肺氣腫病人最后一年的醫(yī)療費用為2O萬美元,其中臨終前34天中,就花掉6萬美元。與此同時,美國卻有900萬兒童得不到常規(guī)醫(yī)療服務。可見,調(diào)查表明,大量的醫(yī)療衛(wèi)生資源都只是為了延長病人幾天或幾十天的生命。從效用原則的角度來看,為了維持一個只具有象征意義的生命的存在而耗費有限的醫(yī)療資源,這種資源的分配是極不公平合理的。如果絕癥病人能主動提出安樂死的請求,把臨終前所耗費的醫(yī)療資源節(jié)省下來,用于治療可以康復的病人,把生存的權利留給有治療價值的人。這不僅符合資源的合理分配原則,而且還能產(chǎn)生良好的社會效益。
三、安樂死對傳統(tǒng)觀念的沖擊。
傳統(tǒng)觀念是人類文化的積淀,它以無形的方式影響著人們的社會輿論、倫理道德和生活方式。安樂死作為新的時代課題,在醫(yī)生與病人、病人與家屬、病人與社會三個方面,與人們頭腦中長期形成的傳統(tǒng)觀念發(fā)生了沖突。從醫(yī)生與病人的關系上,傳統(tǒng)的倫理觀強調(diào),“只要還有一口氣,死馬也要當活馬醫(yī)”。因此,醫(yī)生對那些即使是明知無法治愈的疾病,也是不惜人力、物力、財力去搶救,甚至是腦已死亡的生命也不應該促使其死亡,完全不用去考慮治療是否有效,只要盡力醫(yī)治,就是對病人負責,就是人道的,因為“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持安樂死觀點的人卻認為,當今的醫(yī)德標準已經(jīng)要求每個醫(yī)生對個體病人的負責轉(zhuǎn)變到對社會負責。所以,對一個垂危病人是否應當繼續(xù)活下去,醫(yī)生不僅需要考慮維持病人這種生命對于病人來講是十分痛苦的,而且還要考慮那些為了維持病人現(xiàn)狀.在感情上、經(jīng)濟上付出巨大代價的其他人,以及那些被垂危病人占用而得不到醫(yī)藥資源的人[4]。
在病人與家屬的關系上,傳統(tǒng)倫理認為:“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子女和家屬對于父母或親人的任何絕癥,只應該陪守到死.以盡孝心,決不能催其早死,否則不孝的罪名將永遠也贖不清。為了父母和親人的疾病.即便四處求壓,不遠萬里求良方覓妙藥,甚至負債累累,壓垮自己,也應該盡心盡力,毫無怨言,只有這樣做才能受到人們的敬重。但同意安樂死的人認為,對疾病要講究科學,一個時期總有相對的“絕癥”,當代的醫(yī)療水平不可能把地球上所有人患的疾病都治愈。對一些確屬冶不好的病癥,不但病人精神和肉體都十分痛苦,而且也造成病人家屬與親人的種種負擔,因此終止生命只是減輕病人的痛苦,決不能用“不孝或“有罪”來加以評說。
在病人與社會的關系上.傳統(tǒng)倫理認為,一個人患病,特別是患有不治之癥,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如果社會對其持冷淡態(tài)度,或者拒之于醫(yī)療大門之外,這個社會就是不人道的。一個人,特別是老年人,一生對社會作出許多貢獻,當他需要享受或照顧時,社會就以種種理由加以排斥,甚至施以安樂死,這樣做會使目前暫時還沒有得病的老人也為之寒心。但
安樂死的贊成者認為,由于自然規(guī)律是不可抗拒的,人到了老年都會面臨死的問題,對一些身患絕病而無法忍受病痛的人實施安樂死,決不能用社會不關心或不人道來指責,相反,這正是社會關心和人道的體現(xiàn)。
從倫理學的角度考察安樂死,還要考慮到情感因素。因為人們對于自身與他人的死亡往往帶有強烈的個人情感和社會情感,而科學則是理性的,它總是試圖通過理性來調(diào)整情感,使人能夠在面對死亡時可以笑著向自己的生命告別。因此,關于安樂死的討論和實施中最棘手的問題,就是理性與情感的問題這個矛盾如何把握,對于一個面臨垂危病人的親人來說是很不容易的[5]。過分的理智會被人指責為“不孝”,過分地帶著情感處理問題,又可能被人認為缺乏理智,不懂科學,因此,安樂死既是科學問題,又是一個倫理問題。
生是人之向往,死令人畏懼,但是死是不可避免的。作為一種結(jié)束生命的方式,雖然安樂死至今仍沒有得到共識,但是,隨著人們知識水平的提高,人的尊嚴和生命的質(zhì)量必將越來越受到重視。當人們明確意識到死之必然,并力求去追求一種尊嚴的方式時,那么安樂死無疑是結(jié)束生命的一種好的選擇。
我個人認為 安樂死是可以適當提倡的。不是說提倡死亡,生命對于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任何時候生命都顯得那么的珍貴。任何時候生命都值得尊敬。就是因為生命值得尊敬,所以在某些時候應該讓生命結(jié)束的有些尊嚴,為人們減少一些痛苦。例如那些癌癥患者,那些艾滋病患者,植物人,等等。這些被病魔長期折磨,在痛苦中掙扎的人們,死無疑是對他們的解脫,是對生命的尊重。那么安樂死便不失為很好的解脫方式。只要他們個人愿意,又何必讓她們的痛苦繼續(xù)下去。
我個人認為對死刑犯使用安樂死,不值得提倡。一般情況下,那些被判了死刑的人都是對社會,對他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的人。判他們死刑,就是要給那些犯罪分子以震懾,讓他們知道違反國家法律是要付出代價的。多少亡命之徒,在執(zhí)行槍決的前一刻嚇的魂飛魄散。如果對他們使用安樂死,舒服的就死掉,就喪失了震懾力。感受不到法律的那種尊嚴。
安樂死,現(xiàn)在人們對其看法還頗具爭議。可能那些持反對意見的人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任何時候都不可以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不能輕言放棄。可是,對于那些被痛苦長期折磨的人,安樂死是不錯的選擇。當然,安樂死的使用要加強管理,這些畢竟會危及到生命。妥善的管理,合理的利用,安樂死真的會給人們帶來一些安樂。
關于安樂死的倫理學思考X
摘 要: 安樂死既是科學問題, 也是一個倫理問題。長期以來一直是世界各國學者爭論的話題, 至
今仍沒有得到共識。本文從倫理學的角度, 探討了安樂死難以付諸實施的原因, 認為傳統(tǒng)觀念、社會文
化、社會心理、個人情感等是影響安樂死實施的主要因素, 并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每個人應該是生來平等的, 并且都具有生的權 利, 這一點今天已為人類的大多數(shù)所接受。但對于人 有沒有死的權利, 并由此引申出: 人在患絕癥之后, 在臨終前, 有沒有選擇死亡方式, 或者說選擇死的權 利? 回答便各不相同了。近年來, 歐美各國以及國內(nèi) 的學者都為此進行爭論, 安樂死問題也越來越成為 當今時代的熱門話題。
死亡, 難以解釋又無法超越。古往今來, 任何人 都毫無例外地走向它, 這就使人類陷入了極為深層 的對死亡的恐懼之中。長久以來, 人們避開對于死亡 權利的追求, 或者說不提出無痛苦死亡的要求, 一個 重要原因是人類對于生命歸宿——死亡的普遍恐懼 感。對死亡的恐懼激發(fā)了人們對永生的追求。多少 世紀以來, 不同信仰、不同文化背景的人, 往往以各 種不同的方式來追求這種生命的永存: 不管是占卜 還是求仙, 不管是煉丹還是拜佛, 或者僅僅只是沉緬 于遐想之中的一種愿望。盡管至今人們還做不到, 但 人們?nèi)栽谝圆煌姆绞阶非笙氯ァ?/p>
隨著科學的進步, 人們一方面在不斷地探索生
命的奧秘, 另一方面也逐漸變得現(xiàn)實起來。當人們意 識到, 既然永生不能企求, 長壽總有終點, 死亡不能 避免, 那么最好的辦法還是運用理智的方法來重新 對死亡加以審視, 讓每個人在面臨它時, 會有一個坦 然的、科學的、人道的、尊嚴的態(tài)度, 于是, 想到了安 樂死。一
弗蘭西斯·培根在《新大西洋》一文中說: “醫(yī)生 的職責是不但要治愈病人, 而且還要減輕他的痛苦 和悲傷。這樣做, 不但會有利于他健康的恢復, 而且 也可能當他需要時使他安逸地死去。”[ 1] 培根在這里
所說的“安逸地死去”, 源于希臘文“euthanasia”一 詞, 原意是“快樂的死亡”或“尊嚴的死亡”, 而在中文 里則被直譯為“安樂死”。
我國的學者給安樂死下了這樣的定義: “患不治 之癥的病人在危重瀕死狀態(tài)時, 由于精神和軀體的 極端痛苦, 在病人或其親友的要求下, 經(jīng)過醫(yī)生的認 可, 用人為的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tài)下度過死亡 階段而終結(jié)生命全過程。”[ 2] 這個概念認為, 安樂死
是死亡過程中的一種良好狀態(tài)及達到這種狀態(tài)的方 法, 而不是死亡的原因, 其本質(zhì)不是決定生與死, 而 是決定死亡時是痛苦的還是安樂的, 目的是通過人 為的調(diào)節(jié)和控制, 使死亡過程呈現(xiàn)一種理想狀態(tài), 避 免精神和肉體的痛苦折磨, 達到舒適而幸福的感受。其措施包括: 為解除瀕死者精神痛苦而進行正確的 生死觀教育和醫(yī)學心理指導;為解除瀕死者精神和 肌體折磨或能使其具有舒適和幸福感受的藥物和非 藥物的醫(yī)學手段, 以及縮短瀕死者進入不可逆死亡 過程后所持續(xù)的時間等。二
近幾十年來, 人們對安樂死經(jīng)歷了一個從不理
解到理解, 從反對到支持, 從看他人實施到自己提出 申請的轉(zhuǎn)變, 贊成安樂死的人越來越多。上海一家醫(yī) 院曾在文化科技界的小范圍內(nèi)作為探測性調(diào)查, 結(jié) 果有53% 的人主張積極探討, 并希望立法;36%的 人認為要認真對待;11%的人則根本不能談論這件
事[ 3]。這項調(diào)查還表明, 在知識層次較高的民眾中, 贊成安樂死的要明顯地高于知識層次較低的。同意安樂死的人認為, 醫(yī)生的責任是減輕癥狀
和痛苦, 甚至為此而不惜縮短生命;一個自由和有理 性的人有權力拒絕醫(yī)療和要求幫助自殺, 以便“悲慘 的、沒有意義”的生命可以尊嚴地結(jié)束。他們還從解 決社會問題的角度提出安樂死的六大好處: 1.結(jié)束 病人的痛苦;2.減少對家庭和醫(yī)生的壓力;3.使人 在適當?shù)臅r候死去;4.加快由晚期病人占用的病床 的周轉(zhuǎn);5.使患病統(tǒng)計數(shù)字下降;6.減少護理晚期病 人所用的開支。因此, 他們認為, 不顧病人痛苦以一 切代價來延長無望的生命, 這是既浪費資源又不尊 重病人的尊嚴。
為什么半數(shù)以上的人對安樂死持積極的態(tài)度, 真正實施起來又十分困難呢? 這有個傳統(tǒng)觀念的作 用問題。
傳統(tǒng)觀念是人類文化的積淀, 它以無形的方式
影響著人們的社會輿論、倫理道德和生活方式。安樂 死作為新的時代課題, 在醫(yī)生與病人、病人與家屬、病人與社會三個方面, 與人們頭腦中長期形成的傳 統(tǒng)觀念發(fā)生了沖突。
從醫(yī)生與病人的關系上, 傳統(tǒng)的倫理觀強調(diào), “只要還有一口氣, 死馬也要當活馬醫(yī)”。因此, 醫(yī)生 對那些即使是明知無法治愈的疾病, 也是不惜人力、物力、財力去搶救, 甚至是腦已死亡的生命也不應該 促使其死亡, 完全不用去考慮治療是否有效, 只要盡 力醫(yī)治, 就是對病人負責, 就是人道的, 因為“好死不 如賴活著”。但持安樂死觀點的人卻認為, 當今的醫(yī) 德標準已經(jīng)要求每個醫(yī)生對個體病人的負責轉(zhuǎn)變到 對社會負責。所以, 對一個垂危病人是否應當繼續(xù)活 下去, 醫(yī)生不僅需要考慮維持病人這種生命對于病 人來講是十分痛苦的, 而且還要考慮那些為了維持 病人現(xiàn)狀, 在感情上、經(jīng)濟上付出巨大代價的其他 人, 以及那些被垂危病人占用而得不到醫(yī)藥資源的 人。
在病人與家屬的關系上, 傳統(tǒng)倫理認為: “身體 發(fā)膚, 受之父母, 不敢毀傷, 孝之始也。”子女和家屬 對于父母或親人的任何絕癥, 只應該陪守到死, 以盡 孝心, 決不能催其早死。否則不孝的罪名將永遠也贖 不清。為了父母和親人的疾病, 即便四處求醫(yī), 不遠 萬里求良方覓妙藥, 甚至負債累累, 壓垮自己, 也應 該盡心盡力, 毫無怨言, 只有這樣做才能受到人們的 敬重。但同意安樂死的人認為, 對疾病要講究科學, 一個時期總有相對的“絕癥”, 當代的醫(yī)療水平不可 能把地球上所有人患的疾病都治愈。對一些確屬治 不好的病癥, 不但病人精神和肉體都十分痛苦, 而且 也造成病人家屬與親人的種種負擔, 因此終止生命 只是減輕病人的痛苦, 決不能用“不孝”或“有罪”來 加以評說。
在病人與社會的關系上, 傳統(tǒng)倫理認為, 一個人 患病, 特別是患有不治之癥, 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如果社會對其持冷淡態(tài)度, 或者拒之于醫(yī)療大門之 外, 這個社會就是不人道的。一個人, 特別是老年人, 一生對社會作出許多貢獻, 當他需要享受或照顧時, 社會就以種種理由加以排斥, 甚至施以安樂死, 這樣 做會使目前暫時還沒有得病的老人也為之寒心。但 安樂死的贊成者認為, 由于自然規(guī)律是不可抗拒的, 人到了老年都會面臨死的問題, 對一些身患絕病而 無法忍受病痛的人實施安樂死, 決不能用社會不關 心或不人道來指責, 相反, 這正是社會關心和人道的 體現(xiàn)。
同意安樂死的人從倫理學的角度, 提出了自己 的根據(jù)。他們認為, 安樂死的對象僅僅局限于腦死或 不可逆昏迷的病人, 或是死亡不可避免, 治療甚至飲 食都使人痛苦的病人。對于這些病人來說, 延長他們 的生命實際上只是延長死亡、延長痛苦。從這個角度 講, 實行安樂死是符合他們的自身利益的。在考察安樂死問題時, 我們不能忽視人的社會 屬性。每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是孤立的個 人, 都同社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同時社會文化、社會心理對安樂死的承受能力都會起重要作用。中 國倫理精神的內(nèi)核是以血緣為本位的, 在一個龐大 的家族中, 病者親朋眾多, 子孫滿堂, 在決定其死的 方式時, 家屬和子女對病人死的方式的選擇, 就會變 成需要對親友和社會負責的態(tài)度來選擇。如果這個 家庭的主要成員受過良好的教育, 具有現(xiàn)代科學意 識, 那么選擇安樂死的方式的可能性就大些。反之, 如果社會文化層次較低, 那么就會視安樂死如同殺 害親人一樣, 認為是極其殘忍的手段, 在感情上自然 是無法接受的。三
“我一定盡我的能力和思慮來醫(yī)治和扶助病人, 而決不損害他們”, “無論我走進誰的家庭, 均以患者 之福利為前提, 務必不陷于腐敗和墮落。”[ 4]這是醫(yī)
學鼻祖希波克拉底的弟子們從醫(yī)的誓言。但是, 自從 安樂死問題提出后, 最感到進退維谷的正是這些醫(yī) 生們, 他們始終處于頭腦與心靈沖突的矛盾之中。一 方面緩解病人的痛苦是他們的責任, 另一方面“救死 扶傷”的準則又阻止他們這樣做。
解決這種矛盾的前提, 我們認為最重要的是對 安樂死及實施安樂死的方法必須作出嚴格的規(guī)定。
第一, 實施安樂死一定是以病人在當時的條件
下確實毫無治愈的可能, 而自身又十分痛苦, 不想再 生活下去為前提。
第二, 必須是病人自愿實施安樂死。自愿的死亡
有多種態(tài)度, 包括多種選擇, 如要求出院回家, 停止 治療, 或者要求醫(yī)務人員幫助自殺等。
第三, 病人必須具有正常的思維能力。對病人實 施安樂死的人必須是醫(yī)生, 他應當與另一個醫(yī)生或 一些指定的權威商量, 為了防止病人是在精神暫時 失常時提出安樂死的要求, 應在申請安樂死與實施 之間有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必須注意病人可能產(chǎn)生 的思想變化。
第四, 在垂死患者無法表達意愿的情況下采取 安樂死的辦法, 可能會產(chǎn)生謀殺或他殺的嫌疑。因 此, 這種“仁慈殺死”要更加慎用。四
從倫理學的角度考察安樂死, 還要考慮到情感 因素。因為人們對于自身與他人的死亡往往帶有強 烈的個人情感和社會情感, 而科學則是理性的, 它總 是試圖通過理性來調(diào)整情感, 使人能夠在面對死亡 時可以笑著向自己的生命告別。因此, 關于安樂死的 討論和實施中最棘手的問題, 就是理性與情感的問 題。這個矛盾如何把握, 對于一個面臨垂危病人的親 人來說是很不容易的。過分的理智會被人指責為“不 孝”, 過分地帶著情感處理問題, 又可能被人認為缺 乏理智, 不懂科學。因此, 安樂死既是科學問題, 又是 一個倫理問題。
生是人之向往, 死令人畏懼, 但是死是不可避免 的。作為一種結(jié)束生命的方式, 雖然安樂死至今仍沒 有得到共識, 但是, 隨著人們知識水平的提高, 人的 尊嚴和生命的質(zhì)量必將越來越受到重視。當人們明 確意識到死之必然, 并力求去追求一種尊嚴的方式 時, 那么安樂死無疑是結(jié)束生命的一種好的選擇
第三篇:醫(yī)藥倫理學角度下安樂死的審視---綜述
醫(yī)藥倫理學角度下安樂死的審視
摘要:安樂死在我國受爭議已達近百年之久,本文在對安樂死進行深入的倫理學思考后,主張安樂死的合法性。安樂死是對人類死亡的提高和進步,其核心是保障死亡的質(zhì)量,體現(xiàn)了人類死亡的尊嚴和體面。它涉及倫理學、哲學、法學、醫(yī)學等多個方面,但受我國當前社會發(fā)展水平、國民素質(zhì)和文化觀念的制約,安樂死合法化在我國還有很長路要走。關鍵詞:安樂死;倫理學;生命權;自主權
在我國的醫(yī)學領域中,一方面,在有條件的大醫(yī)院存在著用昂貴的代價來維持腦死亡患者“生命”的現(xiàn)象;另一方面,在對無法忍受痛苦的絕癥患者的醫(yī)療處理過程中,“安樂死”以隱秘或公開的方式已經(jīng)使用已久。至少在我國老年人和高知識階層人士上已有不少人持支持態(tài)度。據(jù)《健康報》報道,有關部門對北京地區(qū)近千人進行的問卷調(diào)查表明,91%以上的贊成安樂死,85%的人認為應該立法實施安樂死。然而我國司法實踐中安樂死是否合情合法卻依然是一個空白,但隨著人們對自身生命價值進行反思,人們對生和死的觀念有了根本的轉(zhuǎn)變,對生死問題開始了公開、認真的討論與研究[1]。1 生命論
生命論是圍繞如何看待人的生命而確立的理論。隨著社會的進步和醫(yī)學的發(fā)展,逐步形成了生命神圣論、生命質(zhì)量論及生命價值論三種基本觀點。正是人們對生命的態(tài)度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逐步發(fā)生著改變,才有了安樂死的提出[2]。也正是因為人們對生命的意義有著不同的理解才使得安樂死這個問題充滿爭議。
生命神圣論認為,生的權力是人的基本權力,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它是神圣的,至高無上的,不可侵犯的。藥王孫思邈也說過:“以為人命至貴,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于此,故以為名也”。該理論強調(diào)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尊重人的生命,重視保護人的生命,不允許對人的生命和死亡有任何觸動和侵犯,不允許對人體有任何改變和修補。
生命質(zhì)量論認為生命不是絕對神圣的,應通過生命質(zhì)量評價來衡量生命價值,認為有價值的生命才是神圣的,而無質(zhì)量、無價值的生命并不神圣。人們開
始不僅要求活著,還要求活的更好;人們不再要求大自然賦予人類的生活水平,人們更期望通過自身的努力獲得更加完美的生命,活的更舒適,死的更安逸。這個觀點就要求我們在醫(yī)療工作中不僅要解除患者的病痛,維護和延長患者的生命,更需要促進患者生命質(zhì)量的提高,爭取使人處于最佳生命質(zhì)量狀態(tài)。
生命價值論是以人具有的內(nèi)在與外在價值來衡量生命意義的一種道德觀念。生命價值論為全面認識人生命的存在意義提供了科學的論證,幫助醫(yī)療衛(wèi)生人員在竭力挽救患者生命的同時,也對那些瀕于死亡的患者做出生命價值的判斷。借助現(xiàn)代技術,挽救有價值的生命,是具有道德意義的,而延長一個無價值的生命,增加社會不必要的負擔,是不具有道德意義的。2 安樂死問題的爭論
“安樂死”,源于希臘文Euthanasia,意即“沒有痛苦的死亡”。《中國大百科全書?法學卷》將其定義為:對于現(xiàn)代醫(yī)學不可挽救的逼近死亡的病人,醫(yī)生在患者本人真誠委托的前提下,為減少病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可采取措施提前結(jié)束病人的生命。
傳統(tǒng)醫(yī)藥倫理學認為人的生命權之上,在“生命神圣論”的基本要求下,任何對病人生命造成損害行為都是堅決不允許的。古希臘著名的希波克拉底醫(yī)生曾公開宣誓:“我絕對不會對要求我的任何人給予死亡的藥物,也不會給任何人指出同樣死亡的陰謀途徑。”因此醫(yī)務工作者在任何情況下都應不惜一切代價去挽救患者的生命,而不管這種艱難的生命維持給病人和其家庭以及社會所造成的巨大的物質(zhì)和精神負擔。
但這僅是就一般意義而言,是醫(yī)務人員應該遵守的職業(yè)道德,如果將其絕對化,便會走向極端。眾所周知疾病是不能被完全消滅的,那么臨床上遇到不治之癥的病人如何處置呢?誠然,我們不會鼓勵一個人輕而易舉地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我們在對待生死的問題上,無論如何有一點是應該不能違背的,就是尊重病人起碼的自主權,讓病人掌握自己的命運,因為法律應該相信,而且現(xiàn)實中大多數(shù)情況也是這樣,一個人自己是關于自身利益問題的最佳判斷者。安樂死的核心是使病人安樂地死去,本質(zhì)上不是讓病人從生到死,而是從痛苦到安樂。正如培根
在《新大西洋》中指出:“醫(yī)生的職責是不但要治愈病人,而且還要減輕他們的痛苦和悲傷。這樣做,不但會有利于他們的健康,而且也可能當他需要時使他安逸地死去。”此時醫(yī)生仍然是救人的白衣天使而不是殺人的黑色幽靈,他們讓病人提早安詳?shù)亟Y(jié)束生命而不是繼續(xù)延長這種痛苦,這是對病人的關懷,這是一種變相的醫(yī)生為病人減輕痛苦的方式,這是人道主義的具體體現(xiàn)和升華。
盡管在先進的設備儀器的輔助下,人類的生命在延長,死亡在推遲,但新設備、新療法的使用,使病人對藥物的依賴日益增強,機體的免疫能力、抵抗能力卻在日益下降。現(xiàn)代醫(yī)學無限制地依靠先進的醫(yī)療科技工具、手段干預、阻止生命的自然進程,患者本身的利益被忽略掉了,醫(yī)學科技與人道主義的距離越來越遙遠,而安樂死正是給了醫(yī)務人員職業(yè)倫理一種新詮釋[3]。
隨著社會文明的進步,我們已經(jīng)認識到死亡不簡單是一個生命的毀滅,更一般意義上講是一個生命過程中不可缺少的環(huán)節(jié),是生命的自然歸宿。衡量一個人的生命的價值應當堅持生命長度和生命質(zhì)量的統(tǒng)一。當一個人的生命變得不再有價值而自愿選擇快樂地死亡時,這時醫(yī)生保住生命的行為難道不是違背了病人基本的自生命主權嗎?應該說醫(yī)生的職責不是增加病人的痛苦而是想方設法減少病人的不適,我們要極力尊重這種獨立的、自主的生命權。“哀莫大于心死”,當一個人認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時,這種內(nèi)心的痛苦是遠大于肉體上的痛苦的,這時死亡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快樂。我們之所以對這種想法有懷疑是因為我們只關注生的態(tài)度,而總是忽略死亡的意義。生命完整的意義不僅存在于充實的生活、發(fā)展中,還包容于生命的終結(jié)、更替與繁衍中。圓滿的死亡,對活著的人是一種鼓舞與允諾,請不要忘記“死是生的本質(zhì)意義”。我反而覺得實施安樂死并非是對生命的褻瀆,而是在你即將離開人世時,給予你一種權力,這種權力使人更因死的可能及必然而使生活更有意義,并使病人更珍惜生活與生命。3 安樂死合法化困境的倫理學思考
我國支持安樂死的理論所遇到的困難,主要是與人們的情感沖突。從中國人的觀點來看,人的生命不僅是屬于自己,還包括一個人對自己的親人、對自己所在的集體都是有千絲萬縷互相依存的關系,子女若支持父母實施安樂死,則會被
視為“不孝子孫”。
社會上也有一部分民眾由于擔心被人利用而導致“合法殺人”而反對安樂死[4]。實施安樂死首先需要的是要對病人的病情有正確的診斷,而我國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和檢測手段還不夠發(fā)達,距離準確診斷安樂死病例的要求還相差很遠。再者由于部分醫(yī)生職業(yè)道德的缺失,醫(yī)療事故頻頻發(fā)生,醫(yī)患關系緊張,導致醫(yī)患之間的信任危機。這也是很多人反對安樂死的原因。但我們要如何避免安樂死的泛濫正是法律應該考慮的,而不是通過立法手段禁止安樂死。
截止目前已經(jīng)有荷蘭、比利時、瑞典、美國等不少國家立法確立了安樂死的合法性,但安樂死進行立法必須要十分謹慎。從2002年下半年起,不到1年的時間里,荷蘭實施安樂死的人數(shù)突然增至約7000人。但是緊隨其后,卻出現(xiàn)了荷蘭老人移民“大逃亡”。對比國外安樂死的司法實踐可以給我國的立法工作帶來一些啟示。第一,安樂死的申請程序上必須嚴格把關,確實是患者本人真實意愿的表達,同時經(jīng)過與患者的多次溝通交流和專家組的反復討論之后才能作出最后決定,而不能是無自主意識的重殘或癡呆的嬰兒或處于不可逆的昏迷中的植物人。在請求程序上應當由患者本人向人民法院提出申請,除非由確實的證據(jù)可以證明委托人是按照患者真實的意愿申請安樂死才可實施,否則便是不合法。第二,當個人的生命沒有尊嚴,活著是對生命和人格的侮辱時,國家確認病人得到正確診斷,也必須確認病人的痛苦確實來自疾病本身,這種疾病可以是肉體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病人的主要親屬也都同意的情況下,應當允許對病人安樂死。第三,個人對生命的權限應當是只要個人不屬于依法被剝奪生命權,只要他還有求生欲望,就沒有任何人有權將他置于死地,絕不能以所謂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而剝奪少數(shù)人的正當權益[5]。有些患者在面臨實施安樂死時,常常臨時恐懼而放棄原先的決定,此時醫(yī)務人員必須對是否對患者實施安樂死進行重新考量。
“安樂死”是有積極的意義的,在嚴格條件的限制下,將“安樂死”合法化是可行的。安樂死的醫(yī)學倫理問題已論述清楚,但是很多技術操作難題還有待深入研究和探討,如怎樣建立健全安樂死的法律制度;患者的自愿如何表達;以怎樣的方式來實施安樂死。但這些因素只涉及到安樂死合法化的現(xiàn)實可能性,并不
足以動搖安樂死合法化的根基。隨著公眾整體素質(zhì)的提高,我國在經(jīng)濟、法制、醫(yī)保體制的健全,越來越多的人是會接受安樂死,這只是時間上出臺遲早的事情而不是應當與否的問題。只要法律在承認“安樂死”合法化,同時對“安樂死”的操作程序等做出嚴格、細致的規(guī)范,建立起一套完整、科學的“安樂死”實施制度,完全可將負面影響控制在最小范圍內(nèi)。4 結(jié)語
泰戈爾曾經(jīng)寫道:“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是生的境界,也是死的境界,只有真正尊重生命的人才能正確把握。我們無法逃脫死亡,但我們應該擁有選擇死亡的權利,在經(jīng)過嚴格的審查程序后正確實施安樂死,符合人道主義原則,那么我們真正把握了自己生死的權利,一種尋求尊嚴的權力,并且這種權利帶給我們的是生命的安樂,而非死亡的痛苦。
[1]楊
楨.論安樂死在我國的合法化[J].中國社區(qū)醫(yī)師?醫(yī)學專業(yè)半月刊,2009, 11(15):266-267.[2]施 韜.從生死觀談安樂死的對象及權利[J].衛(wèi)生職業(yè)教育,2009,27(16): 158-159 [3]周 幗.安樂死的倫理思考[J].理論界,2009,9:81-82.[4]劉艷蕊.安樂死的倫理思考[J].傳承,2010(11):136-139.[5]伍自強,楊 彪,等.我國第一例安樂死引發(fā)的倫理思考[J].2009.11:171-171.
第四篇:淺議安樂死
淺議“安樂死”
近來,綿陽某中學教師唐昀因不堪忍受病痛和精神上的重壓,向成都華西醫(yī)院提出安樂死被拒一事,使安樂死再度成為社會的敏感話題。其實,自安樂死概念被提出以來,全社會圍繞安樂死的爭論就從未停止過,贊成者稱它為“安詳?shù)慕饷摗保磳χ鴦t稱之為“合理的謀殺”。安樂死不再僅僅是一個醫(yī)學問題,而是作為一個社會問題擺在我們面前。它考驗著人們的理智和良知,在二者之間我們應該如何取舍?安樂死究竟是對生命權的褻瀆,還是更高層次的人性關懷?筆者就此談談自己的看法。
安樂死來源于希臘文,英文是“euthanasia”,意思是無痛苦的、幸福的死亡。它包括兩層含義,一是無痛苦的死亡,安然地去世;二是無痛致死術,為結(jié)束患者的痛苦而采取致死的措施。我國學者對安樂死的定義是:“患不治之癥的病人在垂危狀態(tài)下,由于精神和軀體的極端痛苦,在病人和其親友的要求下,經(jīng)過醫(yī)生認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tài)中結(jié)束生命過程。”因此,我們通常所說的安樂死則是一種特殊的選擇死亡的方式。
1996年,澳大利亞北部地區(qū)議會通過了《晚期病人權利法》,從而使安樂死在該地區(qū)合法化,這也是人類第一部允許安樂死的法律。在這部法律中,它規(guī)定了實施安樂死的條件:按要求申請安樂死者必須年滿18周歲;經(jīng)多方確診患有不治之癥,并要遞交有本人親筆簽字的申請書;同時嚴格限制醫(yī)生,實施時應有兩名醫(yī)生和一名心理醫(yī)生簽字同意,其中,至少有一位醫(yī)生曾經(jīng)參與病人的治療等。雖然,該法實施一年以來即遭推翻,但,它仍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
2001年4月10日荷蘭議會一院(即上議院)以46票贊成28票反對的結(jié)果通過了安樂死法案,也使荷蘭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承認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為防止醫(yī)生護士濫用安樂死,這項法律規(guī)定了3個前提條件,即:患者的病情必須是不可治愈的、患者遭受的是難以忍受的無限折磨、患者必須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完全自愿地接受安樂死。荷蘭醫(yī)生并沒有決定安樂死的權利,他們必須嚴格按照法律程序辦事,否則將受到起訴;同時,實施安樂死的醫(yī)生必須咨詢另一名負責醫(yī)生的意見。在這部法案中,并沒有提到如何對“腦死亡”者進行安樂死,尚不夠完善,但仍為今后的立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jù)。而緊接著,5月16日,比利時眾議院通過“安樂死”法案,允許醫(yī)生在特殊情況下對病人實行安樂死,從而成為繼荷蘭之后第二個使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
對于安樂死所產(chǎn)生的法律后果,基本上有兩種聲音,即肯定說和否定說。肯定說認為,安樂死雖然在形式上符合故意殺人的要件,但是由于安樂死是在患者極度痛苦,不堪忍受的情況下提前結(jié)束生命的醫(yī)療行為,而醫(yī)療行為是正當業(yè)務行為,因而可以阻卻其違法性,不構(gòu)成殺人罪。否定說則認為,安樂死不能阻卻行為的違法性,仍應構(gòu)成刑法上的殺人罪,但處罰可以從輕。
雖然近年來,我國學者多次提出了安樂死的立法需要,并于1998年,由山東省中醫(yī)藥大學課題組經(jīng)過20年的研究,提出了《安樂死暫行條例(草案)》,但目前,因為我國法律還沒有關于“安樂死”的成文法,也就是說,法律沒有授權給任何機構(gòu)和個人實施“安樂死”的權利,所以根據(jù)《刑法》解釋,如果實施安樂死,就是非法剝奪他人的生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安樂死是違法行為。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觀念的更新,安樂死的立法迫在眉睫。筆者認為,支持安樂死合法化是非常有必要的。在一項對北京人的調(diào)查中,有超過80%的人贊同安樂死,但有同樣高比例的人同意“醫(y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為病人治病的說法”,這說明了整個社會的觀念在普遍提高。此外,人們普遍同意了“安樂死承認了病人選擇死亡的權利,是文明的進步”這一觀點。不難看出,人們把選擇安樂死看作病人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主動結(jié)束痛苦,坦然選擇死亡的表現(xiàn),是一種勇敢的行為,作為醫(yī)生,為病人實施安樂死則是幫助病人實現(xiàn)自己的選擇,也是履行自己的職責。安樂死已被社會大多數(shù)人在觀點上所接受。
無獨有偶,國內(nèi)一家腫瘤醫(yī)院曾對800例身患癌癥的垂危者進行調(diào)查統(tǒng)計,其中不堪忍受痛苦,自愿要求死亡者占到30%以上。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全世界每年大約有5千萬人走向死亡,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被拖延了的死亡,在我國也有數(shù)十萬的絕癥患者痛苦地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維持生命,而最終“含痛死去”。而在我國的醫(yī)學實踐中,一方面有條件的大醫(yī)院同樣存在著用昂貴的代價來維持腦死亡患者的“生命”的現(xiàn)象,另一方面,在對無法忍受痛苦的絕癥患者的醫(yī)療處理過程中,安樂死以隱秘或公開的方式進行已久(上海、廣州等城市)。
死亡作為一種自然規(guī)律,自古以來,人類始終追求著一種“善始善終”,“安然去世”。既然死亡不可避免,為何不在適當?shù)臅r間選擇一種更有價值、有尊嚴、更安寧的死亡方式呢?生命的價值在于它對社會的貢獻,而這種價值往往體現(xiàn)在生命的質(zhì)量上,當一個人的生命連質(zhì)量都談不上時,它又如何保障它的價值呢?面對那些痛苦萬分的絕癥患者,如何維護他們死亡的尊嚴,如何給他們臨終前一個安詳?安樂死無疑是一種理智的選擇。
雖然,現(xiàn)代的醫(yī)學越來越發(fā)達,然而,不管投入多少資金來設法延長死亡和減少產(chǎn)生痛苦及殘疾的風險,仍然有無數(shù)患有不治之癥的患者實際上并不能避免死亡,反而遭受極其痛苦而難以忍受的延長死亡過程的醫(yī)學干預。我們都知道,身患癌癥的人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痛苦,還有更多精神上的壓力。作為健康人的我們,是無法感同身受的。由于現(xiàn)在我國治療絕癥大多使用的是進口藥,價格非常昂貴,且其藥理也對病人身體的本身產(chǎn)生巨大的副作用。目前我國普遍采用的伽瑪?shù)叮矁H能暫時消除患者某些部位的病灶,但卻無法抑制有病細胞的再生和轉(zhuǎn)移,這無疑造成了一種“醫(yī)療資源的重復使用,是一種社會資源的浪費”。而在這漫漫的求醫(yī)長路上,不僅僅是病人要承受著病魔的折磨,病人家屬出于道義、責任,礙于社會輿論等原因,無法接受“安樂死”,仍寄望于醫(yī)院,甚至有些家屬向病人隱瞞病情,自身卻背負著過重的經(jīng)濟和心理負擔。當這些受盡折磨的人們要求安樂死時,我們難道忍受拒絕他們嗎?
在我國生活水平還不高、社會保障體系還不健全的今天,醫(yī)治在個癌癥患人往往需要花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費用,對于年平均收入才幾千元的家庭而言,尤其是廣大農(nóng)村家庭,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往往,為了治好病,他們都負債累累,直到無法負擔時,才放棄治療。可是,這些努力卻不一定會換來好的結(jié)果,患者最終仍步入死亡,而留下的大筆沉重的債務,讓其家人負擔。這些家人也往往窮盡一生,生活在漫長的還債路上。在家人、朋友為患者努力的同時,新聞媒體也在做著種種努力,我們常常能在各種新聞媒體中看到為患者捐款的一幕,感謝社會上有如此多的熱心人,但他們的努力也往往是一種美好的愿望。曾經(jīng),我認識一個姐姐,她在高三的時候患了腦瘤,家里的錢全部用在了她和治療上,她的母親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而她的父親則四處借錢,家里負債累累。當時,新聞媒體報道了她的事跡后,社會熱心人士紛紛捐款,沒錯,這些努力使她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但一年以后,她仍然離開了我們。筆者并不否認大家所做的努力,也不是否認生命存在的價值,但我們也不難發(fā)現(xiàn),對于那些絕癥病人,這些努力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社會資源、醫(yī)療資源的浪費。
當然,對于家人實行安樂死,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才能決定的大事,因為這不僅僅關系到病人、自己,還關系到親朋好友對于自己的看法,同事鄰居的議論。“百善孝為先”的古訓是中國傳統(tǒng)觀念的總結(jié),而安樂死是一種新的觀念,盡管許多人的觀念隨著時代的變革也有一定的轉(zhuǎn)變,但是傳統(tǒng)思想、社會輿論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具有巨大影響力。許多人會僅僅由于顧慮別人的評價,擔心別人的議論而作出違背自己意愿的決定,尤其是在事關生死這樣的大事上。也許,我們認為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步入死亡是非常殘忍的事。然而,換個角度考慮,讓病人飽受病痛的折磨,將我們自私的情感建立在他們的病痛之上,難道不是另一種殘忍嗎?這不僅讓我想起一個故事:一個老教授肝癌晚期,某天她欲跳樓自殺,被子女們攔住,她聲淚俱下地說:“孩子們,看在我辛苦養(yǎng)育你們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對于一個將死亡看作“生路”的人,我們還能說些什么?
選擇安樂死也與人的本身素質(zhì)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個人素質(zhì)、文化層次越高的人更會認同安樂死。當他們選擇安樂死時,筆者相信都是經(jīng)過了深刻的思考的,他們不僅僅是為了解除自己的痛苦和家人的負擔,也是為了節(jié)約社會的資源,更是一種實現(xiàn)自己權利的體現(xiàn)。當我們聽到更多的人在呼吁安樂死時,我們應該感到高興,這是人類進步的體現(xiàn),而那些選擇安樂死的人并不是生活的懦夫和逃兵,而是敢于面對現(xiàn)實的勇者。
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說:“生命是神圣的,因此我們不能結(jié)束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長久以來,人們一直認為生命是神圣的,是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而安樂死其實也是對“侵權”(侵犯他人生命權)所作出的另一種思考。反對安樂死的人認為,實施安樂死是對人的生命權的剝奪,但換個角度出發(fā),倘若一個人因絕癥而痛不欲生,倘若一個人因生活的磨難而生不如死,倘若一個人因身心的疲憊而無法解脫時,他們選擇了輕生并子付諸實踐。那么,法律對它會作出如何的評價呢?在法理學上,生命是屬于個人完全所有的,對于這個絕對權利的處分,是基于個人絕對意志的支配(包括輕生),只要這樣的行為不影響社會和大眾的利益,理性的法律是不應該介入的。而安樂死也僅僅是借助某種手段而得到解脫。如果說,一個人有生存的權利,那么,他也不應該失去選擇死亡的權利吧!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總是利弊相伴的,我們不能否認,安樂死就像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就可以真正解除病人的痛苦,用得不好,就可能成為剝奪病人選擇生命權利的借口,被不法不義之徒濫用。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否認了安樂死對個人、家庭和社會的重要性。健全的法律是為了給人們一個安定的生活環(huán)境,筆者相信,在我國法制建設快速發(fā)展,社會觀念飛速進步的今天,安樂死合法化最終將得以實現(xiàn)。
第五篇:淺議安樂死
淺議安樂死
關鍵詞:安樂死,生存與死亡的權利;生命的價值 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越來越重視對自身權利的保護,其中生命權則是我們最為關注的話題之一,這也引發(fā)了大家對于安樂死的思考。
安樂死的本質(zhì)是死亡過程的文明化,科學化,主張安樂死是對于醫(yī)學無法挽救的瀕臨死亡過程進行科學的調(diào)節(jié),以減輕或消除死亡痛苦,使死亡狀態(tài)安樂化。我國定義安樂死是指患不治之癥的病人在垂危狀態(tài)下由于精神和軀體的極端痛苦,在病人和其親友的要求下,經(jīng)醫(yī)生認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tài)中結(jié)束生命過程。
我本人是同意以立法的方式承認安樂死的合法性,我認為這是必要也是必然的。
生命權是人權最基本的權利,是關于人出生和死亡的權利,我國立法時將生命權規(guī)定為一項獨立人格權而加以保護的。因此,有人說安樂死侵犯了人們的生命權,不應實行,但是,既然生命權也包括死亡的權利,而我們是擁有這項權利的主體,那為什么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如何行使這項權利呢?
我國刑法第20條第3款有明文規(guī)定:生命權是不可克減的權利。生命權是不可克減的權利,即使為了公共利益或者在緊急情況下也不能被限制和征收。而這一點也是許多人用來反對實行安樂死的依據(jù)。事實上,在公共道德觀中,生命權并非絕對優(yōu)位,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也一直為人們津津樂道。在法律上,生命權也絕非在任何情況下均有位于所有其他權利,例如,可在刑法上設置死刑,依法剝奪生命權。可見,生命權不像原本想象得那么神秘,那么崇高,那么不可侵犯。相反,生命是那么卑微,那么脆弱,隨便一件意外的小事就可能讓一條生命消失。而在所謂的社會主義,個人的利益是絕不能抗衡集體利益的,個人的生命在整個集體利益面前時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一個人為集體犧牲,我們說他是為國捐軀,無私奉獻;一個殺人犯被法院判死刑,我們說他罪有應得;但一個人真正想為自己而死,無痛苦的死去,這反而違法了,我不明白,這樣的法律究竟在保護誰?而生命的價值到底體現(xiàn)在那里?
或許我的想法有些偏激,但在在我看來,國家不放行安樂死,絕不可能是說為了維護我們的生命權,中國的人權觀念還沒發(fā)展到這種地步,而那么幾十或幾百條百姓的生命也不是黨和國家在意的,他們擔心的只是有些人鉆法律的空子,造成國家動蕩。并且,醫(yī)院醫(yī)療器材的重要收入就是那些生不如死的病人身上挖來的,如果安樂死合法化,那么就會破壞了醫(yī)生和醫(yī)療供貨商的飯碗,也會影響國家收入,對國家經(jīng)濟影響非常大。可見,安樂死的實行對國民經(jīng)濟的影響多大。
當然,以上所說的都是假設性的問題,只要沒有實踐,沒有人知道結(jié)果怎樣。可笑的是,我們偉大的政府,為了避免可能出現(xiàn)的200個問題,而忽視已經(jīng)發(fā)生的1000個問題。我國百分之八十的人同意實行安樂死,但為了守法,很少有人真正實施,而那些敢于付諸行動的人也大多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目前的刑法來看,安樂死是幫助自殺行為。這些幫助自殺的人都是法律上有義務組織自殺人自殺的,如果不作為將構(gòu)成不作為犯罪,更何況這些有義務的人幫助自殺,顯然這些人將涉嫌故意殺人。根據(jù)侵權行為法理論,我們可以得出類似刑法理論的“幫助自殺”行為的“幫助自損”行為,這兩種行為同樣是經(jīng)受害人同意,而為什幫助“自殺行為”涉嫌故意殺人。而“幫助自損”行為卻是因為受害人同意這一阻卻違法事由而不構(gòu)成侵權呢?只是因為“幫助自損”行為中,受害人同一損害的權利是法律賦予其處分權的,而在“幫助自殺”行為中,受害人同一損害的是自己的生命權,法律沒有賦予個人生命處分權。隨著法律理論的發(fā)展,法律賦予個人生命處分權是必然趨勢。其實,這樣分析下來,我自己都感覺有些可笑了,原來我們自殘的部位還要經(jīng)過法律批準啊,難怪我們現(xiàn)在選擇死亡也要經(jīng)過法律批準。
活得越久,越感覺到生命的卑微,人生來就是要奮斗的,奮斗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最終哦你是要面臨死亡的,所以,生命的意義本不在生命的長短,而太糾結(jié)于生命權也沒多少意義。只是,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們沒有權利選擇我們的出生,有時,我們升值沒有權利選擇我們的愛情,工作。如今,我們似乎連快樂的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了,難道,百姓就只能服從的活,不能反抗的死;只能痛苦的活,不能快樂的死嗎?如果說我都不能批準批準自己去死,那么我們這個軀殼的主人到底是誰呢?究竟我么的生命是誰擁有呢?
其實,有哪個人不愿快樂的活著,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那么幸運,都能幸福的活著,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那么堅強,勇敢地面對未來的每一天。一個原本不幸的人,當生活拋棄他,當社會拋棄他。當他的生存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的時候,難道他不能選擇快樂的死亡嗎?生又何歡,又有何懼。而這一點,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也同意,他也認為,醫(yī)生延長那些最終熱門不免死亡的危重病人痛苦是不合理的,并暫停不堪忍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既有結(jié)束生命。
對于這些生不如死的人來說,他們的安樂死對于親屬來說既是生理上的解脫,也是心理上的解脫,比起他們一天天地忍受痛苦,這樣沒有負擔的安安靜靜的走對親人來說是最大的安慰。對于整個社會來說,少了誰太陽都一樣升起,并且,那些病人的提前死亡也可以為社會節(jié)省一大筆資金和資源,可謂益處多多。
并且,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科學的不斷進步,人們的道德觀念也隨之發(fā)生變化,那種好死不如賴活著的觀念已慢慢退出歷史的舞臺,現(xiàn)在更多的人向往溫柔地死去。他們認為“溫柔”加速痛苦的死亡過程,比那種靠人工方式勉強維持生命而延長病人痛苦的歷程更符合現(xiàn)代的道德觀。
安樂死一詞來自于希臘文,意思是幸福的死亡。人終有一死,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死亡,然而,我們現(xiàn)在有能力讓死亡不那么可怕,在我們飽受折磨時可以安詳?shù)男腋5乃廊ィ@何嘗不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我們大多是數(shù)人都是普通人,不想轟轟烈烈的去闖天下,只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不想要長命百歲,只希望活著的時候能健健康康,要是生病,也希望不要受痛苦。一句話,我們只是平凡的生活在現(xiàn)實中的人,不是任和書籍或劇本中出現(xiàn)的虛化的人,人并不崇高,生存和死亡也沒有那么高調(diào),所以安樂死的實行沒那么神秘,不要給他帶那么多高帽子。
注釋:【新華網(wǎng)】《安樂死論爭與第三條路線的法律評價》
《論死在中國合法化》
《論安樂死問題》
執(zhí)筆人:丁旭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