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17佛陀教育-八正道
由凡入圣的八正道 一、八正道的定義
“苦”是人生的實相,如何離苦得樂,求得究竟的解脫,是我們學佛的目的所在。佛陀成道之初,為了讓眾生從煩惱痛苦中解脫出來,特別開示了八條進趣圣人之境的修行方法,稱為八正道。
“正”,脫離邪非,故名為正;“道”,能通的意思,以能通達涅盤的境地,故名為道。循此八正道,可使眾生苦集煩惱永斷,證得涅盤的圣賢境界,因此又稱為八圣道。八正道如同船筏,可使眾生從迷界的此岸渡到悟界的彼岸,因此又稱為八道船、八筏。
簡單的說,八正道是八條通往成佛大道的實踐法門,是脫離煩惱痛苦的方法,是佛子正確的修行之道,奉行八正道可以完成學佛的目的。所以,做一個佛教徒,應該要了解八正道的意義。二、八正道的內容
八正道是佛陀成道時,初轉法輪所說;此后,直至涅盤時,又增說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分等,共成三十七道品,是四圣諦中“道諦”的內容。八正道與三十七道品,僅是 詳略之分,其意義并無差別。三十七道品中,以八正道最能代表佛教的實踐法門,因此一般以八正道為道諦的內容意義。八正道即:
正見:正當的見解。
正思:正當的思想。
正語:正當的語言。
正業:正當的行為。
正命:正當的生活。
正勤:正當的努力。
正念:正當的意念。
正定:正當的禪定。
(一)正見
“正見”,就是正確的見解、正確的觀念。一個觀念,往往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學佛修行就是要修正過去不好的習性,改往修來,所以正確的觀念、見解更形重要。在佛教的經典中,對“正見”有諸多的詮釋,《勝鬘經》說:非顛倒見,是名正見。《華嚴經》說:正見牢固,離諸妄見。《大智度論》說:正見是智慧。《法界次第門》說:若修無漏十六行,見四諦分明,是名正見。綜合諸經所說,正見就是離諸顛倒邪見的正觀;是如實了知世間與出世間因果的智慧;是透過三法印、四圣諦、十二因緣等佛教的教理來觀察宇宙萬象而獲得的正確見解。就廣義而言,凡是佛教所認可的道理,都屬于正見。
因此,學佛的人應該有以下的正見:
正見因緣果報:世間萬法都是由因緣所生起,因緣和合才有一切現象,現象就是“果”報。果報來自因與緣的結合,有因有緣,必然有果,正如播了種(因),只要條件(緣)俱足,必然會開花結果。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都是靠各種因緣的和合而成就,因此,種好因好緣,自然會有好的結果;反之,植下惡因惡緣,必然會有惡的果報。我們能正見因緣果報,才能明因識果,由迷入悟。
正見善惡業力:業是造作的意思。也就是指行為、所作、行動、作用、意志等身心活動。我們每天的行為造作,匯聚成一股極大的力量,決定一生的幸與不幸。業來自身行、口說、意想,業有善有惡,善惡業力,決定不失,所謂:“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又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般人常因“好人受苦、壞人享樂”,因而對善惡因果 產生懷疑,其實善惡因果不能只看眼前,有時好人受苦、壞人享樂,這是由于個人前世所造的業因而獲得今生的果報。我們能夠正見善惡業力,才能謹言慎行,免受惡報。
正見無常苦空:諸法是由因緣和合所生,沒有自主性、獨存性,隨著緣聚緣散而生滅變異,所以說一切法“無常”。因為“無常”,所以好的有可能會變壞,壞的也有可能會變好,在不斷的生滅變化中,我們感受到人生充滿了苦苦、壞苦、行苦等各種的苦,故說“苦空無常”。正見“苦空無常”,可以使我們處順境時,不耽溺樂事;處逆境時,不悲觀消極。因為一切都會改變,而無常苦空將帶給我們希望,激勵我們精進,引領我們超凡入圣。正見佛道永恒:我們常說“人生無常”,雖然人生的實相是“無常苦空”,但是在無常苦空中有一個“常樂我凈”的涅盤世界。當初佛陀在菩提樹下悟道,成就正等正覺,這個正等正覺就是涅盤,也就是泯除人我關系的對立,超越時空的障礙,而證悟生命永恒無限的境界,那就是我們每個人本自具足的真如佛性,真實自我。我們學佛修行,就是希望求得這樣一個美好圓滿的涅盤境界。因為人的生命,在時間上只不過是短短數十年歲月,白云蒼狗,無非夢境;在空間上也不過是七尺肉身之軀,“大 廈千間,夜眠不過八尺;良田萬頃,日食不過幾斛”,面對這樣有限的生命,如果我們能證悟涅盤,即是突破時空的藩籬,將生命遍布于一切空間,充滿于一切時間,可以超越死亡和無常的恐懼,在無限遼闊的時空中生生不息。因此正見佛道永恒,就不會產生撥無因果的斷見,進而修善止惡,終而達于涅盤的境地。
(二)正思
“正思”,又作正志、正思惟、正分別、正覺,或諦念。就是正確的意志、決心、思量、分別。《瑜伽師地論》說:“由正見增上力故,所起的無瞋恚、無害想,是為正思惟。”因此,正思惟也就是不貪欲、不瞋恚、不愚癡,遠離邪妄貪欲,作真理智慧的思量分別。
貪、瞋、癡三毒,經常羈絆著我們,使我們無法邁向求道的路;貪、瞋、癡三毒,時刻盤據在我們的心靈,染污我們清凈的本性。我們想遠離這三種毒害,必須以堅韌的力量,長時憶念正法,具足柔軟、慈悲、清凈、無恚心,使我們的思惟時時和正法相應,三毒才能去除,趨入佛道。
(三)正語 “正語”,就是善良的口業,也就是十善業中的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即遠離一切不慎之語、誹謗之語、傲慢之語、辱罵之語、刻薄之語、花言巧語和虛妄不實之語。因此,正語又作正言、諦語。正語必然是合乎道理的話,所以又稱順理語,如佛陀說法皆為真實語、如實語、不異語、不欺誑語,這就是正語。
正語的內容有四:
真實語:真實不虛,無欺誑的話。
慈悲語:慈悲柔和,令人生起信心的話。
稱贊語:贊嘆別人,令人歡喜的話。
利行語:幫助別人,有利于人的話。
(四)正業
正業,又作正行、諦行。指正當的身業。即行為舉止正當,身、口、意三業清凈,遠離殺生、不與取、邪淫等一切邪妄。也就是十善業中的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泆等。但這僅是消極的不做惡業,正業的積極意義應是“護生”、“慈悲”、“布施”等。
此外,據《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九:“或于住時,于已追求衣服等事,若行若住,若坐若臥,廣說乃 至若解勞睡正知而住,是名正業。”因此,平常有規律的生活習慣,也是正業。譬如適當的睡眠、飲食、運動、休息、工作,不但能增進個人健康,提高工作效率,也是家庭美滿,社會安定的主要因素。
(五)正命
“正命”,就是正當的經濟生活和謀生方式。據《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九:“如法追求衣服、飲食,乃至什物,遠離一切起邪命法,是名正命。”正常的經濟生活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大部分的罪惡,都是從經濟生活的不正常而來。譬如開設賭場、酒家、屠宰場,經營販賣殺生用的釣魚具、獵槍等商店,都不是正命。
正當的生活應該是
合理的經濟生活
高尚的道德生活
和諧的社會生活
凈化的感情生活
(六)正勤
“正勤”,又作正精進、正方便、正治、諦法、諦治。就是朝真理的目標勇猛邁進。經云:“在家 懶惰、失于俗利;出家懈怠,喪于法寶。”《正法念處經》卷四十三說:懈怠是一切惡道的根本,是生死的種子,世間的一切苦惱都由此而生。欲斷生死縛者,應該精進,舍離懈怠。
精是不雜,進是不退,也就是努力為善,努力斷惡。《大智度論》中以四正勤為精進的目標。四正勤就是:未生善令生起,已生善令增長;未生惡令不生,已生惡令斷除。
(七)正念
“正念”,又作諦意。就是清凈的意念,即不生邪念,意念正道。《遺教經》說:“若念力堅強,雖入五欲賊中,不為所害,譬如著鎧入陣,則無所畏。”所以學佛的人不要把念頭放在人我是非、得失成敗、金錢名利、感情欲望之上,應該時時心存正念。
正念的內容就是四念處,即:
觀身不凈:一般人常因貪愛自身的美麗、健康,而產生執著妄想,事實上,我們的身體內充滿了糞尿、涕唾等穢物,可以說是眾穢所集,何來可愛之處?佛陀教我們“觀身不凈”,是要破除我們對身體的執愛,進而借假修真,以證得永恒不死的法身。觀受是苦:世間的種種苦樂感受都是苦,因為人生充滿了生老病死各種苦,縱使偶有快樂,卻因世間萬法變幻無常,遷流不息,快樂也會因時空的變化而消逝,因此說觀受是苦。
觀心無常:我們的心念分分秒秒忽而天堂,忽而地獄,時好時壞,時善時惡,時生時滅,如猿猴般,念念無定,所以說觀心無常。
觀法無我:《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世間萬物終會散滅敗壞,沒有一樣東西是有自性,能自主的。懂得“觀法無我”,才能從五欲塵勞中,找回自己的真如法性。
我們把心時時放在無常、苦、無我之上,對世間的錙銖小利就不會貪戀,而能夠勇猛向道。
(八)正定
“正定”,是以正確的禪定集中意志和精神,而收攝散亂的身心,培養完美的人格。真正的禪定,不在于形式上的打坐,而是在于內心能源的開展。正當的禪定應該是:
健康的禪定:能令身體獲得健康。
安心的禪定:能令心意專注一境,而得輕安。開悟的禪定:能令思想豁然開通,由迷入悟。
見性的禪定:能令佛性開顯,尋回真實自我。三、八正道的重要
《大毘婆娑論》說:“由正見故,起正思惟;由正思惟故,得正語;由正語故,復得正業;由正業故,復得正命;由正命故,發起正勤;由正勤故,便起正念;由正念故,能起正定。”一個人有了正知正見,對于是非、善惡、真偽才能做正確的思惟判斷,發諸于身口意才有正確的行為,才能向正確的目標努力精進,長養善念慧命,安住清凈無漏的禪定中。所以,八正道是一體的,其中任何一項的實踐,必然使其余七項伴隨同時圓滿成就。八正道中,正見居首。正見就是明慧,是修行的導師,如行路需要眼目,航海需要羅盤一樣。正見又像一部照相機,拍照時必須調好光圈、距離、速度,畫面才能清晰美麗,洗出來的照片也才不會走了樣;學佛的人,必須具備正知正見,才能看清宇宙人生的真相,而不致于產生錯誤或偏執的思想、行為。《雜阿含經》卷廿八說:“假使有世間,正見增上者,雖復百千生,終不墮惡趣。”由此可知正見的重要,而八正道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四、八正道的實踐 佛法不是一種學說,不能單作理論上的了解;尤其八正道完全是日常生活的指導,因此更應該從日常生活中去實修、體證。譬如,為了信仰佛教,不管遭遇任何委屈、不平、困難、迫害,都不會改變自己對佛教的信仰,這就是正見。平日所思所想,都與佛法真理契合,這就是正思。與人交談說話都是慈顏愛語,令人生起信心、歡喜、希望,這就是正語。乃至平時所行所做,都合于道德禮義,不會為了一己的私欲而去侵犯、傷害別人,進而主動扶弱濟傾,樂善好施,努力行善止惡;遇到各種情況,都能沈著、冷靜,運用智慧去判斷、解決事情等等,這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實踐八正道的方法。八正道包含了信仰和道德的要素,是通往成佛大道的法門,是人類生活中應該遵守的準則。如果人人都能奉行八正道,必能解脫無明煩惱,獲得清凈快樂的人生,這就是佛教真正的道德生活。如果人人都能奉行八正道,可以凈化自己,推進而凈化社會,使大眾行正道,成為善的、安樂的、幸福的人生社會!
佛陀開示實踐的八正道,已具有戒定慧三學的次第增進,如正語、正業、正命,就是戒學;正念、正定,就是定學;正見、正思惟,就是慧學;而以 正精進為策勵戒定慧三學的完成。八正道為圣者解脫的正軌,要求解脫,必須循著此八正道實踐力行。八正道包含了信仰和道德的要素,是通往成佛大道的法門,是人類生活中應該遵守的準則。如果人人都能奉行八正道,必能解脫無明煩惱,獲得清凈快樂的人生,這就是正信佛教真正的道德生活。真修行人,應從自己做起,奉行八正道六度,在自覺覺他中逐漸化除自私的小我,無私積極建設廣大世間造福眾緣,凈化自己,德化有緣,進而推進而凈化社會,使大眾行正道,才能真正達到人心向善,社會和諧,國泰民安,世界和平,宇宙祥和!
第二篇:佛陀教育網絡學院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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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佛陀教育網路學院開始招生 2011-03-10 18:27
佛陀教育網路學院成立緣起
時值末季,法門秋晚,世道日非,佛法式微,人心澆漓,邪說競興;魔外俗流,乘機煽惑,壞佛法之心宗,倒因果之正說。又淺識之者,雖有學佛之心,卻苦無入佛法門之指引,甚或錯認路頭,南轅北轍,因果相背,以致學而不得實益。
尤其中國大陸,近年來日見學佛者多而得佛法真義者少,甚至錯入門路,不僅有損佛法正教之形象,亦損彼天真之心,名學佛而實與佛背道而馳,皆緣於無正法弘揚。唯今之計,只有倡因果之正說,揚我佛慈悲濟世,化導人心,背迷為覺之宗旨,俾一切有緣者,明因識果,斷惡修善,轉迷為覺,知佛正法之所以,明辨是非,方能不隨邪說而起舞!
「凈空法師專集網站」自一九九五年成立至今,已從初步的文字,發展到目前文字與影音同步,提供了良多學習正法的機會,也接引了不少世界各地的有緣者。又為了方便更多人學佛,能及時看到 凈空老和尚最新、最精采的講演內容,專集網站又從九八年始制作了「佛陀教育網路雜志」,從多方面多角度節錄 老和尚的演講稿,整理為文簡義豐的短文,更加方便了不少學佛者。在中國大陸有很多同修將每期的雜志列印成冊廣為流通,即使不懂電腦、不會上網者,亦能每星期得到佛法的薰習。
然而,也常收到各地網路同修來信,皆言及雖有心學佛,卻不知從何學起,應如何聽經學習。又 老和尚的講演有大小性相,各個宗派的經論典籍,法海深廣,初學者不知修學之次第,何者為先,何者為后,以故學而不得其宗旨,始勤終惰,退悔初心,實為可惜!
今「佛陀教育網路學院」之成立,正是針對上述緣由,將現有網路的文字(教材)與影音(講演畫面)合為一體,如同「網路電視臺」,為世界各地真正有志於學佛者,提供一個方便快捷,隨時隨地不受時空限制的網路修學環境。敝網路學院一切課程之排列,皆是以 老和尚為「澳洲凈宗學院」所訂之課程,從初級到高級,從專科到本科的修學次第,也是為實現「澳洲凈宗學院」將來能真正達到遠距教學的前哨站。
敝網站之成立,同時也為 老和尚的學生以及一切具正知正見弘經演教、高樹法幢的善知識、法師、大德,建立一個良好的網路弘法道場。并也提供英語、粵語、臺語等不同語言的講經說法,為各個不同族群、不同地域的有心學習者,提供便利的修學環境,期將佛法傳播於世界每一個角落,更廣泛的普利眾生。
佛法之弘傳,貴在觀機施教。縱觀歷代祖師大德,自利利他,普蒙群生之行誼,莫不是因時因地因材而施教。今日社會是科技進步、資訊發達的時代,要善用高科技宣揚妙法,闡釋正教,令佛法傳遞無遠弗屆,才將進一步利益更多學人,將般若文海遍及環宇,使一切有緣眾生得佛正法薰習之機會。祈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一切菩薩,一切賢圣僧,龍天善神,加持護佑!
佛陀教育網路學院敬上
第三篇:三十七道品講義:八正道篇
三十七道品講義:八正道篇
第一、正見
第二、正思惟
第三、正語
第四、正業
第五、正命
第六、正精進
第七、正念
第八、正定
“七覺支”是教導我們時時警惕自己的心念,注意日常生活的行為,心住于一境,不可散亂放失,所謂“守志奉道,其道甚大”。我們的心志若能時時守于道,道業自能精深博大,否則,即使你透徹了千經萬律,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一點用處都沒有。
“八正道”是我們初學佛者應該認識的見解:
‘八正道,謂此八法不依偏邪而行,故名為正,復能通至涅槃,故名為道。’
我們要如何選擇正道呢?若能了解這些字句的內容,那么,這一生所走的路絕對不會偏邪,這八種法不依偏邪,可以行于正道上,不斷地精進。
俗語說:“條條道路通長安”,每一條路都可以抵達長安,但是如果你繞行了所有的道路,那么要及時到達目的地就相當困難了。若是你能選擇一條正確的正直大道,那么,要抵達目的地就很快了。例如我們臺灣,從臺北到高雄之間有許多條路可走,怎么走、怎么繞都可通達,但是花的時間卻相當長。現在我們已經建設一條高速公路,這是一條平直的大道,只要花幾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當然其他公路一樣也能通達,旦是必須花更多的時間。
與此同理,修行如果走上偏邪之道,就無法找到該走的正路,所以必須非常謹慎小心。雖然繞行每一條路后,總是會到達目的地,但是卻浪費了許多時間;如果不幸走錯路,浪費時間還無所謂,無法到達目的地才是最遺憾的事。所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同樣是在修行,如果方向不正確,那么,相差就很遠了。
我常說,佛教的名稱也可以叫做“救濟教”,而其救濟的對象則有兩類:貧困的眾生,需要物質的救濟;富有的眾生,需要精神上的慰藉。所以“救貧教富”是佛教的根本精神,而慈濟目前從事的工作就是這些。你們看看那些貧困的眾生,除了物質欠缺之外,精神也非常貧乏,越是貧窮的人,教育水準越低,他們的見解也越少,想法也偏差,這是業重的眾生。
所以,我們全省各地的委員,除了要為他們解決物質上的困難之外,還要彌補他們心靈上的空虛。每個月的發放日,貧民前去領取救濟金與救濟品時,委員們一定會教他們念佛、拜佛,有些地方甚至還固定時間,為他們講說因果觀念,使他們懂得“安貧樂道”。這就是說,除了幫助他們的生活之外,還要引導其心靈意識進入正道的見解。
有些人在貧困時,常會為了錢財做出不法之事,所謂“饑寒起盜心”,即是指不甘貧窮鋌而走險,成了不法之徒。看看現今的社會,賭博的歪風漸興,搞什么“大家樂”,人人都希望能發筆橫財。我聽說一些陶瓷工廠的工人,每當愛國獎券的開獎日,就瘋狂的簽賭大家樂,所以工廠空無一人,無法聚續燒窯,結果導致工廠的休息日不在星期日,而在開獎當日。這是目前社會一種無形的趨向──賭風日盛,這就是不當的行為。
又例如“飆車”,根據政府的調查,這些年輕人的教育水準、家庭背景,都是貧困的中下階級,他們飆車的原因之一是希望自己能贏錢,雖然這是以生命為賭注,但是為了八千、一萬、五萬元不等,他們也要參加賽車,期望自己在這幾十分鐘之內,贏得獎金。這種不勞而獲的心理,也是賭博的傾向,盡管社會各方面一再取締,他們仍然不斷擾亂社會;使每個家庭的父母困擾萬分,這就是由于見解偏狹而引起的社會問題。
富有的眾生也有偏邪的見解。現代的臺灣,人民豐衣足食,經濟繁榮,難免有一些人飽暖思淫欲。人的生活太安逸富足,往往無法安分守己,例如有的婦女,由于生活太過享受、無聊,而不能守好身為家庭主婦的責任,她的工作只有為先生與子女準備早餐,等她們上班上學后,所有的家事都讓現代化的科技電器產品代勞,用洗衣機、洗碗機、吸塵器····,一下子就整理干凈、打掃清潔了,甚至有人還請傭人清理房子;那么,一整天的空閑時間,她應該做什么呢?
閑在一間空無旁人的房子中,真是度日如年,無聊又痛苦,沒有正當的康樂活動及工作,干脆跑去打牌,不是三缺一,就是三溫暖,要無然就跑去舞廳····種種不正當、容易迷失的場所。這是貴婦人家的苦惱問題。
也有很多先生,家庭幸福美滿,妻子溫暖賢淑,子女天真可愛,他仍不滿足,在外事業顯赫,便金屋藏嬌,三妻四妾的,招惹一些麻煩,使整個家庭煩惱重重。
這就是富有眾生心靈上的空虛。這些富有家庭中的先生太太,心靈為何空虛呢?因為欲念欲漏啊!欲念多就容易漏失,像一個破桶一樣,再裝多少水,仍然會漏掉,永遠不會滿。這些都是邪見的人生,而我們若是學佛的話,就可以走到正道上。
佛陀濟度的有四眾弟子,在家眾皈依后,必須守持五戒,這五戒是我們人生的正道法,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孔子教導世人也有五種常規──仁、義、禮、智、信;佛教所謂“五戒”,即如孔子所說的“五常”。五戒中的不邪淫戒,就是孔子所說的“禮”,在家者若想擁有天倫之樂及幸福的人生,必定要守夫妻之間的禮節,彼此敬重、互相信賴、誠信忠實,若能如此,就可以做子女們的模范,此即是愛的教育。身為長輩的人如果走正道,就像一個好的模子一樣,復印出來的物品一定是完美的;如果行為稍有偏差,則像壞模子一樣,復印出來的物品一定是壞的。在家者應該好好守持人生正確的規矩,何況是我們學佛出家的人呢?出家修行者乃是人天導師,我們不但要做為人的模范,也要做天人的引導者,所以要更加守持自己日常生活中的舉止行為。
當然,在家的佛弟子,若想在社會上得到同事朋友的敬重,在家中得到家人妻小的信任,都要修身養性,安分守己;所以大學中也教我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總而言之,一切事業與道業,無不是從自己本身做起,我們的心念若正確,則所做所為都能正確無誤,而這些都是靠我們心行一致,守正法、守規矩而得的。
因此,此處所談的八種方法,一一是引導我們行正道的方法,諸如在家弟子應該以什么觀念待人處世、出家弟子應抱持何種觀念,做為自己日常生活中修行的正規;所以這里說:“此八法不依偏狹而行,故名為正。”做人一定要正直,否則講話不能取得別人的信任,不能取信于人,則如同廢物一樣,對人世一點作用也沒有,所以我們一定要以“正”為規。
修行的人若能心正行正,就可以達到涅槃的境界,“涅槃”乃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的境界,這是真正寧靜的境界。心地若能時刻保持寧靜,則正大光明;光明又寧靜,是多么美好的境界啊!所以這就是修行者所要追求的目標,也就是“道”。
人生是苦的,但是苦的標準是什么呢?有的人雖然欠缺物質享受,但是生活的非常快樂,有的人物質豐富,但是悶悶不樂,非常痛苦。
有一句話說“知足常樂”,能夠知足感恩的人,一定時常感到快樂滿足,知足之人乃正道之人。一個家庭中的每個人若能知足,則能享盡天倫之樂;不知足的人,得到一樣還想再得一樣,有了歸屬的家庭之后,還想另筑香巢,這就是不知足者,這樣子多么苦惱啊!
涅槃的境界就是心靈寧靜光明。涅槃就是道,只有大家多多守持正法,才能時時刻刻快樂、寧靜。
第一、正見
人人要修無漏道
我們說“八正道”,這八種道法可以使我們的人生絲毫無差錯、不偏邪,所以這可以說是人生最穩當的正道,現在,逐一分析此八種正確的道法。
‘正見──謂人修無漏道,見四諦分明,破外道有無等種種邪見,是名正見。’
“見”乃見解、觀念,一個人在人生道上,分分秒秒之間都存在的許多復雜的念頭,而且每個人的心思皆不同。例如你們坐在我們前面,此時此刻你與我的心念必定有所不同,何況你們每個人彼此間也有不同的觀念,這就是說,“一念心”是最復雜的。單單一個人就有許多互相矛盾與沖突的心理,若是眾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則更加矛盾了,這都是由于一個觀念問題而已。所以,如果我們大家都學佛修行,觀念就能一致,沒有沖突;我們若不修行,在世俗上就會為了生活而與人競爭,為自己的利益而爭斗;這都是世俗人為了日常生活、工作、學業····等等,而產生的競爭現象。每個人的心念有如野馬一樣,各朝不同的方向奔馳,這是因為世俗人沒有道念的緣故。
那么,現在我們既然學佛了,就要將奔馳于八方的心念收攝回來,同行于一條道路上。有如一群已經受過訓練的馬一樣,只要發號施令,就能整齊劃一,踏步前進,若沒有經過訓練,就會散亂各奔前程。所以,我們修行就是要統一心念,而其目標在于“無漏道”。
“漏”,就是流失,就像一個破水桶一樣,即使裝滿了水,在不知不覺中也會全部漏失掉。我每天向大家解釋佛教與人生的教法,但是,聽我講話的人究竟能接受多少道理?昨天的法水滋潤了心窩,今天是不是已經流失了呢?
如果能得一善而拳拳服膺,在日常生活中身體力行,待人處世、言談舉止,都尊循這句善法,就稱為“無漏”。也就是說,善法保留在我們的心中,永不遺失漏忘,這就是“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一勤天下無難事
“漏”也可以說是煩惱,我們善念不斷漏失,卻被惡念取代。就像一個水桶,經年累月地放在外頭,受風吹日曬和雨淋,沒人看管,垃圾雜物都丟在里面,積滿了灰塵沙土。干凈的水裝進桶里,很快就流失掉,一些污穢的東西則堵塞在里頭,流不出去,這就是煩惱。人與人在日常生活中常會互相猜疑,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信任你,就會生出煩惱。自以為學問比人高,而瞧不起人,這就稱為“我慢”,也叫做“貢高”;既然自以為學問比人高,那對于別人所說的法,又怎么會重視呢?
圣人之心,時時都非常謙虛、恭遜,以平常心及平等心對待一切眾生。有一則孔夫子拜七歲小孩為師的故事──
有一個七歲孩童用土堆成一座城,正好孔子乘在馬車上,由子路駕馬車路過此處,子路性情魯莽,見此孩童不避開讓馬通行,就大聲吆喝說:“喂喂!小孩童,你難道沒有看見馬來了?趕快讓路吧!”
這個小孩抬起頭天真無邪地跟子路說:“你先看看這地上有什么?”子路答:“這是土城啊!”他就說:“自古以來是城讓馬?還是馬讓城呢?”子路一聽,竟無言以對。孔子在車上見此情景,立刻下車,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拜他為師。因為孔子自認活了五十幾歲,從來沒想過這個道理,果真如孩童所言的──是馬繞過城池而通行,并非城池讓路給馬過啊!
這就是一個道理,所以孔子非常敬重這位孩童。
凡夫與圣人的差別就在此。凡夫像一個裝了半桶水的破桶子一樣,容易搖晃漏水;如果裝滿了水,則重心穩固,不易搖晃。農夫在收割稻米之前,只要看看田中的稻米,就可以估計今年的收成好不好──如果稻穗都長長得直直挺挺,農夫們就擔憂今年的收成不好;如果看到所有的稻穗都彎倒下去,農夫一定很高興今年可以大豐收了。
有時候聽弟子們說:“我已經學很多、懂很多了····。”我就非常擔心他像一棵沒有飽滿的稻穗一樣,半生不熟的。如果他常常低聲下氣,不論何時都非常謙虛,我便暗自歡喜,因為,佛教慈濟志業的慧命將可以延續下去。
一個凡夫時時刻刻都想表現自己的能力與才干,實在是不算什么,最好是能在日常生活中,處處表現自己的苦干;苦干比能干還重要。我曾告訴大家,不可眼高手低,應該手比眼高才對。一個正常的人是手比眼高,你們了解這個道理嗎?或許有人說,眼睛長在臉上,手在肩頸下方,怎么可能手長得比眼睛高呢?
其實,手是比眼高的,凡是眼睛看得到,手就能做得到,也就是說,我們見解正確時,行動就一定會正確。我的心中想要“為眾生、為佛教”盡一份力量時,就會專心致力地做到“為眾生、為佛教”,這是手比眼高。所以,這都是見解。“一勤天下無難事”,普通人認為天下之事都非常艱鉅,我希望大家的人生觀及見解,不要存有“難”字,心無難則事無難。
所以,我們學佛就要好好去除煩惱,在凡夫而言,煩惱就是障礙──覺得事事皆難,就會造成障礙,如果我們常常貢高我慢、心存貪嗔癡,就是佛教中所謂的五大病──貪、嗔、癡、慢、疑。若能除去這五大病,就稱為“無漏”,無漏則無煩惱;污穢骯臟的東西不會沉在桶底,干凈的水更不會裝滿后就流失。
凡夫被業轉,圣人能轉業
人不能離開水,心也不能染著污穢之物,所以我們要去掉染著的心,常常裝滿甘露法水,這就稱為“無漏”。若能如此,自然能見四諦分明。佛教中不論是修小乘、中乘、大乘等各種法,都不能離開四諦法的真理──苦、集、滅、道。想透徹此四種真理,就一定要修無漏道;四諦法的道理透徹之后,自然能產生智慧、明辨是非,破除外道的種種邪思邪見。
外道的見解都是極端的,一種是“有”,一種是“無”,所以印度的宗教非常復雜。當初佛在世時,有九十六種外道教,這些教法都不離“無”、“有”兩種極端的道理,而且都是邪見。而佛陀教導我們的是中道思想,可以說是透徹人生“一切皆空”的道理。
我常常分析“空”的道理,宇宙世間一切萬物,從我們的身軀到所有的一草一木,都沒有離開“四大”因素,而每一個“四大”因素,也都是由“四大”所組合而成,如果我們將“四大”慢慢的分離,則最后──“四大皆空”,一切萬物都是空的。
這只不過是透徹世間萬物的道理,而佛教中尚有一甚深微妙的無上道,稱為“真空妙有”,說“無有”真的是“無有”,但是只有在真正“無有”當中,才能發現一個真正微妙的“有”,那就是──每個人的本性。“本性”是什么模樣?“本性”根本無“形”與“色”,就是因為它無形無色,所以我們才稱它為“妙有”。
這個微妙的真理,是佛教最透徹的教育,并非“有”就永遠有,也不是“無”就永遠無;如果說事事都“有”則會迷,說樣樣都“無”則會斷;說“有”則執常,說“無”則執斷。人間若是“無”,則什么都沒有,無因也無果,作惡不可怕,為善無果報,這就是“斷見”。如果說人間什么都是“有”,什么都是永遠存在,則會“執常”。
佛教教導我們“一切唯業”。業力是我們自己造成的,“業”,無形也無色,一個人的起心動念無不是業。如果你今天想要保持平和寧靜的心情,卻遇到一位和你有障礙緣的人,一看到他心里就不高興,聽到他說話,心中就起煩惱,無形中便會說出不好聽的話,而招惹很大的困擾與麻煩。等你說完話之后,才發覺自己錯了。本來打算心平氣和地對待人,心念卻不自覺地從溫和轉成嗔恚暴怒,這就是心力的影響,造成彼此之間緣的歧異,也稱做“業力”。人被業力牽引,注定了一生之中的一切果報,這也就是佛陀所分析的“種如是因,得如是果”。
一切的“因”,都是由我們的心力所造成。凡夫被業所轉,因為過去業力的影響,使現在的心念無法控制;若是圣人,則能夠轉業。學佛,就是要學得能夠轉業,用心力控制自己所有的行動,這些都必須由“正見”修得;我們若能修無漏道,見四諦分明,自然不會被外道的邪思、邪見分散精神。
在家的學佛者,若能修無上道的正見、無量的正見,則日常生活中一切事業皆在正法的道上,不會有任何偏差。佛性平等,不獨是出家人才可以稱為“修行”;在家人從事任何事業,無不是在修行。今天聽了佛法,就要表現在今天的行為上,力行“正見”,不斷增長智慧,則所做所為都是福業。
佛法所教導的,就是為了端正我們的心念、見解,為了清凈我們的觀念及心病,所以佛陀設教三藏十二部經,其每一篇經論的教育都大同小異。就是要端正我們的心念及見解;因此“正見”是學佛的要道。
修行要修“無漏道”,“漏”是煩惱也是無明,我們因常有煩惱與無明,所以叫做凡夫;若是能去掉煩惱、舍除無明,就可以成圣成佛,所以學佛要先修無漏道。所謂“漏”,就是心靈智慧有明顯的缺漏,也就是無明遮蓋了清凈本性,“無明”有五種──貪、嗔、癡、慢、疑,心生無明則不能照了諸法事理。
“知識”也是一種障礙
“貪”是無盡的欲念,為了永遠無法滿足的貪欲而不斷地向外追求,是非常苦的!
有一群以前曾從事醫護工作的高階層社會人士到院參訪,他們都已上了年紀,但還在為培育下一代的護理人員而工作。其中有一位等到周圍沒人時才來和我談話,看到我就說:“師父,我要來請教您!”問題不外乎現在一般社會家庭存在的煩惱。
她雖然富有卻不知足,而且和下一代有代溝。她出身名門望族,但是年輕時就遭喪夫之痛,所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獨生女身上。這唯一的愛女非常上進,努力認真地求學,使她更加歡欣,對這個掌上明珠愛得入骨入髓,照顧得無微不至。
等她女兒醫學院畢業后,她就想為女兒找一位門當戶對的理想對象。正好她女兒在班上有位很要好的同學,而且教育程度與家庭背景都符合她的理想,但是她提出一項條件──他們將來生下的子女,須有一個從母姓,才允許這樁婚事。因為她只有一位女兒,所以希望能傳宗接代,香火不斷。對方接受后,女兒就結婚了。她辛辛苦苦地讓他們倆到美國留學深造,支付所有的學費及生活費。他們小兩口在國內結婚,在國外深造、立業,并育有四個子女。她無比期待這四個孫子中有一位能為她家傳遞香火····。但是事不如人意,四個孫子中竟沒有一人從她的姓氏。
人就是這么執著。男方認為娶妻生子,應該都從父姓,即使有四個子女也是一樣;而女方卻認為,當初為了要求其子女中有一人從母姓,而千辛萬苦地付出心血,不計一切為他們籌款,安排未來的生活與學業、事業····,如今卻事與愿違,結果鬧得雙方感情破裂。
做母親的想不開,竟然要自殺,一了百了,到現在她還是非常苦惱。我聽她說完,安慰她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為一個姓而已,不值得如此煩惱痛苦,她卻執著于中國古代傳統的觀念,不惜與愛之入骨的獨生女及唯一的女婿鬧翻臉,值得嗎?在我們看來是微不足道的事,而她卻認為這比生命更重要,她寧愿自殺,也不愿見到沒有一個孫子從她的姓。
后來我說了許多話安慰她,她也很坦白地說:“師父啊!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看不開,做不到。”我到最后沒辦法,就告訴她:“你應該心滿意足了,你就是太空閑了,才會看不開。”
她聽完一想,就回答說:“是啊!我大概就是太閑了。我一個人住在這么大的大樓里,請一位傭人,有時后她幫我打掃房間,我會和她說話,但話不投機時,也是半句多;何況我若多說她一句,她就不愿意做了。如今,傭人已不住在我家,我每天起床就只有孤單單的一個人,我覺得非常痛苦。”
我便對她說:“你既然這么空閑,沒有談話對象,何不出外做些事,把愛心散布給需要溫暖的人?你這么能干,又有豐富的醫學常識,為什么不出來做事,把你的能力和愛心奉獻給更多的人?”她就說:“有啊!師父,我曾做過這些事,以前我收到您寄來的慈濟月刊,就將月刊上所刊登的貧戶一一查對,因為當時我心想:世間真的有這么好的人嗎?所以想證實被救濟的貧民是否真確,因此一一去看過了。”“你看完后是否覺得自己應該很滿足?”我問。她竟然說,因曾從事社會工作,所以不覺得怎么樣。
這就叫做“所知障”。有一種人是不太懂道理,常識不多,心中有結而痛苦;若開導他,他會自我反省,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滿足,若是再讓他親眼看到別人不幸的遭遇,他會更覺得有信心,因為還有人比他可憐,他會更加知足。你們想想,有許多委員和會員加入慈濟之后,人生觀完全改變了,這就是因為他們的無明尚未受到洗煉以前,貪、嗔、癡、慢、疑等煩惱,都覆蓋在良知上,等到接觸佛法、領受真理之后,忽然間如夢初醒,看得開也放得下,并且盡力發揮良知與良能。
反觀剛才所說的那位女士,有才力又有能力,卻懷著滿心的怨及滿腹的苦,她若是看得開,以目前擁有的財力,不知可以救多少人?但是她卻自尋煩惱,還想自殺;如果真的自殺身亡,那所有的遺產還不是被她最痛恨的人得去!這實在是得不償失!
愛的真諦 有一位委員非常難得,過去也和這位母親一樣,把所有的愛心全部放在子女的身上。她剛加入慈濟時,雖然也受過兒子和媳婦的氣,但是她還是很愛他們,她得悉慈濟要興建醫院,就發心捐贈病房,連續捐了十幾間,一間病房需三十萬的經費,她就以自己本人和兒子、媳婦、女兒們的名義捐善款,為全家植福。
此后,她慢慢從事慈濟的工作,又常常去訪問貧民,這一段時間,她真正體會到人生愛的真諦,她認為,自己不一定要把愛心全部放在子女、兒媳的身上,她可以將這份慈母心擴展為大愛的慈悲心,可以把自己的能力擴大,獻給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所以她不斷地、無限量地付出,至今已捐了將近七百萬的建院基金。她還告訴我,她還有很多的股票、現金──該為子女們做的,她都已經做了,不但為她們買房子、置產,還為他們打好事業基礎,一一將他們安頓下來。而且她又把銀行的幾百萬元和股票,乃至在她名下的財產,全部捐贈慈濟。
她可以說是完全付出,不求回報;她唯一一個要求──希望這筆基金的利息,在她有生之年能由她領用,其余的本金完全歸屬慈濟,如此一來還可以避免將來子女們爭分母親的遺產···。我覺得她真是一位有智慧的人,將自己的全部財產捐給慈善機構,由慈善機構不斷地為她做好事,而且還為她設立專戶,每個月有幾萬元的利息自如使用,不必為生活煩惱。
這是一位很平凡的女人,而先前那一位女士自稱是受過高等教育,所有得道理她都知道的人,兩者一比較,后者常跟我說:“師父,我什么都不懂,師父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現在很快樂,我的人生已了無掛礙,我會快快樂樂,高高興興地過一生!”她除了物質的捐助之外,連身軀都奉獻出來,愿將自己的器官捐贈給需要的人。
同樣是女人,各自接受不同的教育,也有不同的觀念及修養。所以說,我們學佛者應該有一種認識及見解──有知識的人不一定能領悟到佛法的好處,而普通人也不一定不能接受佛法。像我剛才提到的這位委員,她走入慈濟之門后,不迷信也不盲從,她說:“師父教我們時時好心則時時吉祥,心正則事事順利。”所以她不擔心何實會犯沖,也不覺得佛祖安位的時間與位置有何不對。
而這位女士一來就問我:“師父,我家只有安設祖先牌位,沒有安置佛像,不知是否因為這樣,所以最近幾年這么不如意,一直想尋死?我也曾經請一位老師父幫我看風水,教我如何安神位。”這就是那位高級知識分子所提出來的問題,她甚至還問我說:“那位老師父幫我算命,說我去年有一個很大的死運,要趕快安佛祖,又告訴我要安設在那里。我現在想請問師父,我應該安什么佛?”
我問她:“你喜歡什么?”她答:“我喜歡觀世音菩薩。”我就叫她請觀世音菩薩像。她又問我立像或坐式的好,我便說:“你喜歡立像或坐式?”她回答:“我曾經看過一尊立像很莊嚴、很好看,但是有人告訴我,家中不要安設觀世音菩薩的立像,所以····。”
她的教育程度很高,卻迷信地理、風水及命運,甚至對觀世音菩薩像也如此執著。反觀我們的這位委員多么開明、多么可愛啊!她已經七十多歲了,卻不會有任何執著,她常說:“師父教我們心正則風水吉祥,祖先平安。”什么是解脫呢?只要觀念見解正確就是解脫了。
公主的迷惑
我們日常生活中應該常存有這種觀念:
‘常觀水上泡,亦觀幻野馬,如是不觀身,亦不見死王。’
以前有一位國王,他有一個獨生女,愛之入骨。自女兒出生后,在日常生活中,他的眼界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可以說兩人形影不離,身心相隨。有一天國王和女兒走到池邊,看到池中魚兒跳躍,池水生起許多小水泡。當時正是黃昏,夕陽西下,水上的泡影被霞光照設,映出美麗的七彩五色,這位公主看得高興極了,立刻向父親要求將水上泡串連起來,做成她發上的珠花。
公主自出生以來,要什么就有什么,金銀珠寶從無匱乏,現在竟提出這種要求,國王無可奈何地對她說,水上泡是無法拿來串成花圈插在發上的。她女兒一聽就說:“我什么都有,就只缺這樣,若不肯給我,我就不要活了!”國王非常煩惱,就趕緊貼出告示,叫大臣立刻召集能干的工匠,用他們精湛的手藝挑起水上泡,串成發上的花環。如果無法辦到,就必須接受刑罰,終身監禁。
沒多久,國王的牢獄已關滿了無法串起水上泡的工人。后來,有一位老者看到國王為了女兒無理的要求,竟把全國的工匠幾乎都關起來,而那些人家中還有挨餓受凍的妻兒子女,心中非常不忍,就自告奮勇地到國王面前說:“我可以辦到!”國王聽了很高興。老人又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因為我無法選擇那一顆水上泡最美麗,怕串成花環后不合公主之意,所以想請公主親手挑選水上泡,看她喜歡那一顆?多大顆?幾顆?我再將其串在一起。”
國王就說:“好!只要你能夠串起水上泡就好。”于是趕緊告訴女兒此事,他女兒也認為由自己挑選,串起來一定很漂亮,便跟著老人一起到池邊挑選。沒想到她挑起一顆就破一顆,一挑就破、一破再破,怎么挑也無法挑起一顆水上泡,最后她累得把器皿丟掉,對她父親說:“我不要什么花環了,這些水泡根本挑不起來,我愿意放棄,不要了!”
老人運用智慧,轉一個念就可以救出牢獄中的那些人。牢中人為了世間根本無法完成的事而受苦,而有智慧的人卻能在短暫的時間內,解開這么多業。如果我們人人都有智慧,能透徹人生無常的真理,就能夠快樂自在了。
佛陀以這個故事比喻:世間的東西,即使用盡心機,也不可得。人忙忙碌碌于世間,這么辛苦到底得到什么?縱然社會上有許多白手起家的大企業家,他們的生活從過去的貧賤到現在的富有,但是他們真正得到什么?這只不過是人生舞臺上的一出戲,只不過是他的角色必須扮演的過程;舞臺上的戲是一場鏡花水月,一旦結束,又帶走什么?
時光無聲無息的逝去,人生同樣是無聲無息的跟著時光而逝。到最后,究竟得到什么?所以我們應該將人生一切的物質、欲望當做水上泡一樣。一些哲學家、智者,視富貴如浮云,把一切物質生活視做天上的云一般,似有似無,如夢如幻。富貴只不過是幻景迷色,到底它真正的色彩是什么?我們應該看得開,了解水上泡無常、幻化的道理。韓干畫馬變馬的傳奇
所以說:“當觀水上泡,亦觀幻野馬。”我們除了要了解人生如水泡的道理,也要將其視如幻野馬。幻是幻化、幻影的意思。
以前有位畫家──韓干,有以天他在野外看到萬馬奔騰,景象非常壯觀。他本身是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見到勇士操兵的高昂氣概,騎馬的英姿無比威武自在,心中非常羨慕;他一直有個愿望,就是希望能展現他的馬上功夫,能得到一匹千里駿馬。
他當天回到家里,就在紙上下功夫,用畫筆全神貫注地把那些記憶中的馬畫下來,一匹馬、兩匹馬···,每天他都在畫紙上畫下無數匹奔馳于曠野的駿馬,經年累月下來,滿腦子都是馬的形象、馬的影子。他的腦中無一秒是靜止的境界,整個心性都是萬馬奔騰的狀態。
有一天,他畫得很疲倦,一趴在桌上睡著了,他睡著后,腦海中還是有奔騰于野外的馬影子。這時傭人正好送點心來,開門竟然看到一匹奔騰有力的馬在桌上,傭人嚇一大跳,驚叫著向外奔跑,吵醒了趴在桌上睡的韓干,他就向外探望究竟發生何事?只見傭人叫了一群人來,大家往里面一看,什么都沒有。傭人述說剛才所見的景象,韓干這時候才覺悟這是幻化的野馬,因為他本身的精神集中于那里,所以心影幻化于外。他覺得非常可怕,真是“一切唯心造”啊!
人間原是五趣雜居地
佛教說:“一念之間,十法界周圓。”只要轉一念的時間,就能遍行十法界。何謂十法界?“四圣”、“六凡”──四種圣人及六種凡夫界──合稱十法界。“四圣”包括:佛、菩薩、聲聞、緣覺;“六凡”包括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
既然人的心念一下子就周遍十法界,如果生起一念的慈悲心──佛心,心境就與佛境融合在一起;若是生起勇猛精進心救度眾生,只愿眾生得離苦,不為自身求安樂,這時心念就已經在菩薩的境界中,這就是菩薩心。
“聲聞”是指聲音入耳根,起發了慧識。由聲聞而了解,開啟慧根,這是“聲聞”。“緣覺”是既沒聽到教法,也沒遇到圣人,但是他可以由本具的慧性緣外在的境界,而了解道理。例如他抬頭看到樹葉變黃、枯落,就知道到了;聽到水聲、看到水流,就會聯想逝者如斯,歲月像流水一樣不再回頭。
孔子有一天站在河邊,看到流水奔馳而去,他感慨萬分地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他能由此領悟時間、年齡的逝去像流水,一去不回頭,這可以說是“緣覺”,也是圣人的境界。
一般社會人士付出愛心幫助貧困的眾生,但是他不了解佛的教法與道理,他付出一分就期待一分的回報,這是“天”的境界。有人說:“信我者上天堂。”──只要信仰我,就會上“天堂”。甚至也有人說:“你若來聽我的道理,信我的教,就可以天堂掛號、地獄除名。”許多人因此進入這個宗教,這就是有所求。
現在社會上許多人在做好事,救濟他人,但是往往不是為名便是為利。有的人常常說:“我做好事,我得到好人好事的名聲”,當他接受表揚時就很高興,這就是為名;而有些人則說:“我做好事有好報,所以多少要做些”,這是為利。
這些都是世間的善,這些世間的善當然是很好,世間若有這些善人,則人間世界一定會很美。不過這些善人若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為任何代價、不為任何回報而付出,則能達到更真、更善、更美的境界;只要超越了凡夫心,就能到達菩薩的境域。
“天”還屬于凡夫的的境界,“天”接下來的是“人”。人間多凡夫,五欲具足,善惡不分,住于世間,所以這個娑婆世界又稱為“五趣雜居地”。五趣是五種趣向──眾生由業因之差別而趣向之處:天、人、畜生、餓鬼、地獄,也稱為“五道”。而阿修羅可以說都包含在五趣中,所以又可合稱為“六趣”或“六道”。
阿修羅的意思是有福無德,這種人只因為過去生中曾做過善事,憑著做好事的福報而感生天堂,但是他沒有修養,還是發疲氣、起煩惱、斗爭,樣樣都有。
世間充滿了阿修羅道,例如新聞報導菲律賓政變,一些叛軍背叛政府、起內哄,此次政變造成幾百人的死傷;街道上布滿尸體,真是慘不忍睹。菲律賓在這短短的一兩年之中,已有多次政變,這就叫做阿修羅,好斗、好爭、好戰····。
在此次政變中,菲律賓總統的兒子也受了重傷,他的侍衛有三人當場死亡,多悲慘啊!但是對立的兩方仍然宣稱無任何商量妥協的余地。政府不肯讓步、叛軍不肯投降,再繼續這樣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設想。這就是人間的阿修羅道。
畜生之中也有阿修羅道,愛爭、愛斗、愛戰···,例如斗牛、斗雞。其他又有地獄、餓鬼道,所以娑婆世界稱為“五趣雜居地”──雜是很復雜的意思。佛是在人間成就的,賢人也是在人間成就的,世間更有許多十惡不赦的人,不論善人、惡人、圣人、賢人、凡人·····都聚居在一起,因此稱為“五趣雜居地”。
撥開云霧見青天
人間應該要以智識去分析,心念不可迷惑于世間的幻相。學佛應該有所覺悟,以“幻野馬”的智識去體會,假如不去分析了解“水上泡”與“幻野馬”的道理,則“如是不觀身,亦不見死王”。
若是不善于將身體與世間的物質看開,那么,無常何時顯現于眼前都不知道。“死王”就是無常,我們的生命無常,無常的死王時時都在人的周圍,若能透徹世間的幻相,就能夠了解生命的真諦;要透徹生命的真理,必須多了解世間幻化的景象。我們應該視富貴如浮云,看得到卻摸不到的是虛幻不實的東西,若能如是觀,則修學佛法便能徹見人的真正本性。
有句話說“撥云見月”,云霧撥開之后,月亮才會顯現;眾生心本如明月,但是多數人都被有色無實的烏云遮住心中的明月。所以我們要撥云見月,把世間一切的物質及一切的人與事,當成水上泡,如此還計較什么呢?我們要真正自我警惕,時時抱持佛心,則我們就是佛;常常行菩薩行,則我們就是菩薩。
設若心中充滿阿修羅,看到人就發脾氣、遇到事就計較,將種下其他惡道的種子(因),將來就會顯現在人生,得到三惡道的果報。金剛經有句偈說: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第二、正思惟
‘正思惟──謂人見四諦時,正念思惟,觀察籌量,令觀增長。’
文句淺顯易懂,簡單的教法就是無上的法寶,善于運用者就能終生受用;不善加利用者,花一輩子的時間去追求,還是一無所得。
佛陀的每一句教法,我們必須用心思惟,所以佛法中有“聞思修”之學。我們每個人都是學而知之者,不是生而知之者。如果一個人出生后什么都懂,不必學習就明白事理,那必是一位超凡的圣人,我們一般人都是凡夫,所以要學而知之。
學法一定要先從“聞”開始,“聞”就是聽。學法須多聽法,但是聞而不思則罔──聽了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凈,完全不經過思惟,那就沒有一點用處了;所以我們聽完道理后,要好好做一番思惟與考量。
所謂“思惟”,是用心去體會所聽的法,聽了道理之后,要實踐于日常生活中,這就稱為“行”,行是行動,也可以說是修養。所以,將所聽到的道理運用在日常生活的行為舉止上,就是“修”。“聞、思、修”若能同時力行而無漏失,就可以修得“戒、定、慧”,完成三無漏學。
所以,這雖然是很簡單的幾句話,我們還是要好好地思考。
開口動念無不是業
我們日常生活中一切的行為動作,都是由內在的觀念、見解所表現出來的。如果我們的思想、心念稍有偏差,就會“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作所為,最后必定與目標相差非常遙遠。我常常說,圣人與凡夫之間的距離很遠,凡夫是圣人的起點,圣人是凡夫的目標,如果我們在起點上稍微有偏差,則走到終點時一定與目標相差千里之遠,所以我們平時的觀念、思想,不能稍有一點偏差。
“謂人見四諦時,正念思惟”──四諦法是三十七助道品的根本道法,學佛、學法,不論是大乘或小乘,都離不開四諦六度的道理,這四種真理與六種行動是佛法全部的內容。四諦法是佛法的基礎,六度是學佛得過程。這里說“人見四諦時”──“見”是透徹、了解,若是了解四諦的道理,透徹四諦的方法,就能“正念思惟”──見解與觀念就會很正確;見解觀念正確,行為舉止就會非常端正。
地藏經中有段文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口一開、舌一動都離不開業。當然,所謂的“業”,有善業與惡業,若是勸人為善,教人守正道,那開口動舌就是修了善口業,這就是福業,能引導人走入正道。如果人家要行善事,卻從中阻撓破壞,開口動舌就想阻礙人家的道業,那已經造了惡業。所以地藏經說,善業與惡業無不是在開口動舌中。
我們要愛眾生,使眾生造福,首先要考慮的事是──莫讓眾生造業。普賢行愿品中有句話說:“恒順眾生”,每天課誦,經文回向十大愿王:“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贊如來···九者恒順眾生,十者普皆回向。”十種大愿中為何要提出恒順眾生呢?就是不要讓眾生造口業,不要使眾生有障礙道法的罪業。所以必須先迎順眾生,先使眾生歡喜,而起贊嘆之心,若生贊嘆心,就可以成就功德。所以菩薩修行時,首先要注意不擾亂眾生的心思,要恒順眾生。
開口動舌無不是業,既知業有善業與惡業,我們要把握因緣,使眾生造善口業,使他贊嘆佛法、稱贊善法,種下善的種子。絕對不可執著在自己的理上,使眾生造業。世俗有句話說:“理直氣壯”,得理不饒人,我有理就要爭到底,爭到贏為止,這是錯誤的。我們應該將這句話改成“理直氣和”。雖然我們有理,但是要時時“氣和”,不可“氣壯”;認為自己有理,什么都要爭到贏,這樣就太剛強了,太剛強就會破壞人與人之間的和睦。若能“理直氣和”,態度溫柔,這樣不是非常完美嗎?
普賢菩薩就是以柔和善順來引導眾生,使眾生的一切動作都能合于佛法、贊嘆佛法、完成佛法。所以我們學佛一定要非常謹慎,所有的思考與觀念、見解要時時為眾生著想,不可只為自己爭個“理直氣壯”,要為眾生考慮,行道時要使眾生培養善業,這樣就稱為“正念思惟”。
循序漸進老實修行
“觀察籌量,令觀增長”──在這個人生道上,我們所做的一切與所求的一切,要好好運用智慧觀察與思量。學佛并非今生此世能成就的,也不是無中生有的,總而言之,是“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因緣必須長時間來成就。
看看佛陀的修行,經過三大阿僧祇劫,累生累世都在積功德。他不但積福也同時積慧,智慧必須不斷累積增長,才能夠成就。“籌量”的意思是指時間的長短,有些人認為,若是有心想修行,就一定要與佛一樣去完成道業。須知世間沒有不須用時間來修行成就的道業,例如學生在校求學念書,也是要依照學校安排的課程進度來修學分,何況是學佛求道呢?總而言之,學習任何事情都要按部就班。
有智慧的人,一定會依照程序去修行,循序漸進。佛在世時曾說了一個故事:
有一位國王有個心愛的女兒,自從出生以后,國王就非常疼愛她,每天盼望女兒快快長大,期待她變成一位美麗可愛的青春少女;國王每日朝思暮想,希望能早日見到他所求的理想。
于是他向全天下的人提出一個問題,看看世間有沒有一種使人馬上成長的靈藥。慈悲的佛陀知道國王的思想不正確──也就是說,智慧缺少籌量;所以他派遣一位精通醫術的醫生,并囑咐他向國王說他有方法使其愛女馬上成長。精通醫術的醫生懷疑地對佛陀說:“世間沒有藥物能令人馬上成長的,為何叫我去呢?”佛陀跟醫生說:“你告訴國王,你必須去找靈藥。在這段時間內,禁止國王與女兒見面,這樣就可以了。”
醫生遵照佛陀的教法,就到國王那里,對國王說:“我有一種靈藥,可以使公主快速長大。”國王說:“你什么時候可以拿到這個靈藥來呢?”
醫生答:“這種藥的產地非常遙遠,你必須給我一段時間去找尋,只要能找到這種藥,任何時間服用都會馬上成長。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國王在我尚未找到靈藥之前,先與公主隔離一段時間,目光不可接觸到公主。”
國王為了女兒能快快長大,就答應醫師的要求,與女兒分離一段日子。時間飛逝,轉眼間十二年已過。有一天,這位醫生終于又來到國王面前,對國王說:“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從遠地取來這種藥物,今天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女兒,她已經長大了。”
醫生就把公主請出來與國王見面,國王一看,自己的女兒真的已經長大成人。十二年前,她還是襁褓中的小嬰兒;十二年后,她已變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所以他深信是這種靈藥使女兒長大的,卻忘了這段時間已經過了十二年,這是沒有籌量時間的問題。
透徹四諦十二因緣
佛陀就以這個例子來跟弟子說,眾生只想要立地成佛,學佛見道,但是卻忘失十二因緣的過程。學過小乘法的人都知道四諦十二因緣。十二因緣法,第一是“無明”、第二“行”、第三“識”、第四“名色”、第五“六入”、第六“觸”、第七“受”、第八“愛”、第九“取”、第十“有”、第十一“生”、第十二“老死”。
人在六道中受苦,反復輪回,就是因為一念“無明”起,無明即煩惱,“無明”緣“行”,“行”緣“識”,業識推動七識,七識即思想,在思想觀念中又向前推至“六識”,六識緣著于外在的塵境,身體就會造業。業識的因種下去后,便帶業投胎,稱為“名色”。“名色”緣“六入”──有了名色,六根在胎內就會慢慢生長。十月懷胎,六根具足,出世后就與世間接觸,這是“六入”緣“觸”。與世間接觸后便會慢慢成長,帶著先天的業因,加上后天的緣來培養,所以有種種感受,苦受、樂受·····,這就是“觸”緣“受”。有了感受就會造業,因為有感受就有愛與不愛,此稱為“受”緣“愛”。依愛與不愛而造業,就生“有”──有新的因產生。過去種下的因,現在已經得到果報,在果中又造因,就繼續種下因。因與果不斷輪回,直到一世的“生”、“老死”,又種下來世的因。
這就是十二因緣,每一個眾生來人間,都離不開這十二種因素。
佛陀舉國王為例是一種譬喻,國王希望女兒快快長大,卻忽視了十二年的時間;像一個修行者,想學道修行,卻忽視了過去的因──也就是“福”與“慧”。
我們想成就道業,必須有過去的福慧,才能夠統理大眾、成就道業。有的人修行了幾十年仍然未成道業,便怨天尤人,埋怨人為的因素,卻忽視了過去的福慧。所以,學佛時,要用心于四諦十二因緣法,不只要透徹了解,還必須把握時間去受持,努力累積福緣與慧業。
有智慧的人不會斤斤計較,多付出就是積福德;能夠與所有的人和睦相處,就是積福慧。在日常生活中請該多加注意,不可離開四諦十二因緣法,一偏差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能如此,就稱為“正思惟”,也就是“觀察籌量”,增長正因、正緣。
第三、正語
每個人都應該多注意自己的觀念、思想及語言,而這幾項中最容易犯過、最容易造成業因的是口,因為開口動舌是非常簡單的事,不必花用多大的氣力就能輕易地出聲說話。我們出聲與人談話時,常會使人改變觀念,若以正語(正當的語言)來引導人,可以使人改變觀念,向于正道;設若有一句戲言,或是不負責任的話,很容易導人誤入歧途,墮落深淵,而不得自拔,這種言語真是可怕啊!所以我們修行,一定要謹慎注意日常生活中的開口動舌,必須說正確、負責的話,這就是“正語”──“八正道”中的一種道法。
‘正語──謂人以無漏智慧常攝口業,遠離一切虛妄不實之語,是為正語。’
人必須時時發揮無漏智慧,無漏就是斷煩惱,去掉雜念;能自佛法中得一善而拳拳服膺,就稱為“無漏”。
斷煩惱就像取盆盛水飲用一樣,必須將盆洗凈。有從事廚房工作經驗的人,都知道廚房的工作該怎么做,當食物煮熟要放入鍋子之前,要先洗凈鍋子,則這鍋食物會非常衛生、可口。鍋子盛食物,除了必須洗凈外,還必須沒有漏洞。
斷煩惱、去雜念,就是要先洗凈心地,然后恭聽佛法;聽后要想實際應用,就必須沒有漏失,如此清凈又無漏才能受用。所以說,“以無漏智慧常攝口業”的“無漏”就是清凈、智慧,修行要修得心靈清凈,也要修得無漏。
孔子稱贊顏回能“得一善而拳拳服膺”,因為顏回聽孔子的法很少有疑問,也很少發問,他能靜靜的聽,用心去思考,然后表現在日常的修養中。只要他聽取一項善法,就能謹記于心,守持奉行。
一般人平時聽法,任憑法師說多少教法,總是一面聽進去,一面漏出來,到底受用的有幾句?千言萬語,得不到一句!
佛陀曾有一偈文:“雖誦千言,不義何益?”雖然你聽很多法,口中也能宣讀千言萬法,卻不能實行,那這些道理有何用處?聽而不受用就叫做“有漏”。故佛陀說:“不如一語,聞得可度。”──不如聽取一句話,謹記心頭并時時拿來應用,那我們這一生就能自度。
杯子的缺角不去看它便是圓的記得臺北有位委員,有一次端出一杯茶,杯子稍有缺口,我與她之間簡單的對答,竟能傳遍無數個家庭,使眾人都受用。她說道:“師父,真是抱歉,這杯子缺了一角····。”我回答:“缺角的地方不去看它,整個杯口就是圓的。每個人都有缺點,若不去計較缺點,則每個人都是很好的人。”
這句話不只一人受益,自從傳出去后,每個知道的家庭都能和睦相處,受益無窮。
在家人能聞一知十,而我們修行人到底能聞多少?得多少?佛陀在法華經中有一段文句說:
“一位父親,精通藥理、醫術,他的兒子全身都是病,他幫兒子看病下藥,兒子卻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高明的醫生,不肯服藥。
“有一天,這位父親將兒子必須服用的藥準備好,留在家中,然后外出周游他國,他到了遙遠的國家后,就派人回去告訴兒子說:‘你父親已經死在他國,再也不能回來了。’這個兒子一聽到父親在遠地命斷身亡,永遠不能回來時,心中無比悲傷。此時他才自覺身體有病,醫術高明的父親為他準備藥品,他卻不知服用,全身的病痛,有誰能救治呢?
“他心焦如焚,于是開始找尋父親為他準備的藥物,找遍了父親的書房,才找出這帖治病藥方,他再無疑心,非常珍惜地服用,不久就將疾病治愈,恢復了健康。”
佛陀在世時舉此例子為譬喻,說明人們都有貴遠賤近的通病,人與人之間相處的距離愈近,對方所說的話與所談道理,愈無法體會與了解。大部分的人為了錢財爭生拼死,招惹許多煩惱與痛苦,也有許多人在銀行中一天到晚算錢記賬,算得非常厭煩,一點也不快樂,那是為什么呢?因為他是為別人數珍寶,那些財物都不是他自己的!
有許多傳道者或說法者也和銀行、珍寶店的人一樣,都是為他人算錢、揀珠寶,不知自己究竟得到什么?既然什么都沒得到,也不覺得歡喜快樂,實在是非常可惜,錯過許多時機。
我們學佛,最主要是希望能在日常生活中藉人事以煉心──藉人事來警惕我們、藉外在形象來教導我們,使我們自我反省、斷除煩惱。我們不知善用人我是非,做為修行的工具,反而處處計較,招來全身煩惱,未免可惜。所以,我們必須放掉昨天雜念,謹慎于今天的道念,把心思放在舉止行動上,這就叫做“道心”。
我們平時工作,若是拿起這個、掉了那個,叫做散亂心。拿東西時,若是能輕輕拿起、輕輕放下,使周圍的動態環境安詳寂靜,則稱為涅槃。日常生活中的舉手投足,應該輕輕地提起,溫柔地放下,使我們都生活在平和靜定而不動粗的氣氛中,若能如此則容易修得“無漏”,若能心常存道念,就能增長智慧。其實,無漏與智慧是我們修行的最終目標,若會運用于日常生活上,就能很簡單輕易地修得;若不會善用,則這個目標離我們就非常遙遠了。善用者當下即開悟,不善用者,即使經過三大阿僧祇劫,還是同樣在迷途中。所以說,我們要勤修無漏智慧。
一句戲言墮五百世猴身
“以無漏智慧常攝口業,遠離一切虛妄不實之語。”──有時我們說一句話也會影響“無漏智”的修得,所以日常生活中要時時注意,自我警惕,若能得無漏智慧,就能常攝口業。
開口動舌無不是業,欲不造業,則必須以無漏智慧來收攝口業。口業為重,有時候一句戲言、玩笑話語,或是取笑別人,也是會造下不可收拾的因果。
佛在世時,有一群婆羅門教徒行于樹林、溪邊(婆羅門教的修行方法不是拜火就是修水行),這群修水行的外道者,在溪邊的樹林中看到一群彌猴在水邊戲水、在林中跳躍,他們心中想著:“人與畜生究竟造了什么業,而生為人、生為畜生?”心念囀動,就互相議論研究。
這時候,他們遠遠地看到佛陀,威儀莊嚴、形態安詳地延著山路向他們走近。這些修水行的外道者立即離開溪邊,來到佛陀的面前,起了恭敬心,也生出疑惑之念,他們就提出剛才互相議論的問題來請教佛陀。大家指著彌猴群問佛說:“這些猴是因造何業而來?”
佛陀很安然地回答說:
“過去無量劫以前,有一位得到無漏智慧與神通的修行者,他在山中修行,在溪邊生活,行動非常輕盈。走路離水離地,過河時如行于陸地一樣,輕盈靈巧,走路時像風吹云而過月,無比威儀、無比自在。
“那時有數百個外道者看到這位修行人,起了嫉妒之心,不但不贊嘆他的修行,大家還一起開玩笑,說修行者輕盈敏捷、翻山過嶺的行動,好像彌猴登山爬樹一樣。一群人邊說邊笑,結果,由于一句戲言,取笑修行者像彌猴,而墮入五百世的畜生彌猴群!”
這多么可怕啊!我們存心說一句戲言,或是取笑別人,這個因果就累世不得開脫。佛陀為這群外道修行者說這段過去生的小故事時,那群彌猴看到佛來說法,本來在樹上跳躍不止,聽了佛陀的說法后便停下來,邊聽邊流淚。這足以證明這群彌猴在無量劫中受了畜生的身形,是多么地痛苦啊!
一句話輕易地說出,竟然招致五百世墮入彌猴身,實在是非常可怕啊!所以我們平時說話,必定要慎重其事,絕對不可輕視他人,也不可輕易造口業。學佛,必定要以無漏智慧來收攝口業,若能如此,則可“遠離一切虛妄不實之語”。
我們所說的話句句實話,所說的事,句句負責任,就稱做“正語”;反之則造口業。我們的口有四種惡語,即“妄言、綺語、兩舌、惡口”,我們要好好地、時時地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不可妄言、不得綺語、不可兩舌、更不可惡口,日常生活要記得放棄昨日的雜念,要謹慎于今日的舉止行動,行茲在茲,時時刻刻處寂靜之境界中,在工作體驗中也必須善加用心,若能如此,則可得到正語及智慧。
第四、正業
“業”是種子,延續過去也造就未來,是一切作為所造成的結果。業有善業有惡業,業是動作之后的結果,但是業有在前、在后,前后不斷的延續,而成因果輪回,說明白些──業就是果。
譬如種樹,一切植物之所以能生長起來,就是因為有種子,種子可以長成大樹,大樹生累累的果實,果實內的種子又會成長····。業就和樹一樣,因過去的動作而成就現在的形象,由于現在的形象而應現未來的果報,業的種子即由此而來。
業必須正,要有正確的業,心保持正直,心正、念正、見解正,行動自然會端正。正是正道,我們必須善加選擇所要走的道路,無論是見解、思惟,或是開口動舌,都要好好警惕自心及外在的行為,一點也差不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走路時若方向稍有偏差,則到達終點時會與目標距離非常遙遠。與此同理,我們一定要守持正確的方向,心念正確、見解正確,則我們一切動作的業果都會正確。
‘正業──謂人以無漏智慧修攝其身,住于清凈正業,斷除一切邪妄之行,是謂正業。熱心消退之后,猶如廢鐵。’
我們已經在學佛,學佛最主要是修心養性,必須將心修得端正,將性好好地培養。修心是表面的功夫,養性是往下扎根、堅固道心。我們過去身為凡夫,心思散亂、觀念偏差,所以產生無明的凡夫心。無始以來,我們就是以無明來延續業因,才造成今世凡人的果報,現在我們必須修心返回平靜的本性,把浮面的凡夫心好好修養,回復清凈的圣人性。
凡夫是一種虛幻不實的形態,凡夫心就是無常。今天很熱切地發心、很堅定心志地發愿,熱心勃勃,志愿堅定,認為自己必能將工作做好、完成理想,但是卻經不起時日的考驗,日一長、月一久,那份熱心很快就消退了。
熱心消退之后,眾生剛強的心態和廢鐵一樣,既冷又硬,這就是凡夫心。聽了善法而發心,就像廢鐵丟入镕爐中,一遇熱火,硬硬的鐵就會軟化;但是爐火熄滅后,這些廢鐵、雜鐵、壞鐵還是還原成硬幫幫的形態。
廢鐵在過去是新鐵時,是非常有用的精良器具,因為年久日衰,缺乏妥善的照顧與保養,而變成無用的廢棄雜鐵。眾生與此相同,在尚未成為凡夫以前,皆有精密、可發揮功能、可利用的性能,因為在世間沾染各種習氣,所以成為雜亂污染的凡夫心。
所有的鐵都有成為好鐵的可能,等到變成廢鐵時,就已經成了廢棄無用之物。不過這些廢鐵若再放入烈火之中,燒煉錘打,再以冷水散熱,然后繼續千錘百煉,則這些廢鐵將可以還原為精良的器具。與此同理,凡夫的心只是外在的、表面的,并非本性就這么壞、這么硬,不過它的習氣就是這樣,經過無數生世的時間而成凡夫之劣根,我們修行就是要加強意志,將凡夫心再修煉,使它回復到原來光明的本性。
在“五根”、“五力”中,已談過,一個人只發心是沒有用的,愛心發芽后很快就會敗壞、斷損,所以必定要向下扎根,往上生長。根是本性,好好培養根源,自然會向上增長得很貿盛。因此我們要修心養性,仍必須先藉人事、環境、時日開始做起,多多利用時間、人事、環境,來培養自己的耐心與耐性。欲成就道業,必須好好修心、好好養性,如此,一切動作就可以歸于正業。
人應以無漏智慧修攝其身
所以此處言:“人以無漏智慧修攝其身”──無漏就是清凈,要清凈心地才能看到自己善美的風光。每個人的心性都有真善美的本性,只是我們心地堆滿垃圾,真正清凈美好的風光被骯臟之物污染;我們修心就是要清凈自己心地本來的風光。清凈身心、清凈心地,然后才能將佛法拳拳服膺,常常將善法記在心中;而舉手投足無不是美好的形態,所作所為,一切都是善的動作,這就是把佛陀教育的善法時時放于心念中。
例如,說話時,心要放在語言上,說負責任的話。若能說出一句負責任的話,就可以叫做佛法或教法,若所說皆戲言,迎合人心,則稱為不負責任的話。所以我們說話時,心一定要放在語言中,若能如此,則句句都是法語、字字都是教法。我們做事時,若能時時將心放在舉止動作中,則心地時時都是涅槃的境界,希望諸位好好記住,此即無漏的智慧。
若能在日常生活中學以致用,心意清凈,讓佛法深入心中,發揮我們的智慧與功能,則能“修攝其身”──心念與動作不放蕩散亂,不做無謂、無用之事,所為的一切無不是佛法、無不是引導眾生的舉動,以身作則,就叫做“修攝其身”。
修就是不亂,攝就是專,所以身與意能平齊。凡夫常常身不由己,身體的動作與心不能配合,所以稱為凡夫。為何身的動作與心意不配合呢?是因為受了業力的引導。平常我們就一直想做好事、想要行菩薩道,并站在菩薩道中來引導我們的身與心,卻常常被非內心的本意所牽引,做出遺憾終身的行為。所以身與意不能時時配合,這是沒有修身、沒有攝意。我們現在要修攝身心,從身體上好好修行,在意念上善加修攝,使身心一致,稱為“修攝其身”。
柔能調伏眾生,剛能堅強己志
若能做到這些,就會“住于清凈正業”,心常處于清凈正業,行為也就清凈正直。清凈就是公德心,也就是發心,我們的心若污染了,就有煩惱業;若是清凈就有公德之行,而一切的動作皆在清凈的正業中,這就是菩薩的行為。
我們的心若不清凈,就會表現出凡夫的行動,這是自私自利的污染心,所做的都是染著的業。清凈之行則是為眾生,一切作為皆以眾生為重,沒有自我,這叫做“清凈心”,也叫做“清凈業”。
“斷除一切邪妄之行”──若能好好修身正行,自然能斷除妄念邪行,斷除妄念之行就是修養好本性。修攝身心是表面的、外在的,藉事練心是指修攝凡夫心。我們必須注意,心念與行為都只是修心的階段而已,若能夠安然自在,不特別注意自己的行動,仍能表現出和諧清凈的行為,就稱做“養性成就”──由習慣而成自然的行為。凡夫的雜亂也是一種習慣,圣人之所以開口動舌就能震憾人心,是慢慢培養成的,久而久之就成了自然而然的習慣,他一切的動作行為無不是本性的表現;此即已經修養的本性,也就是已經“斷除一切邪妄之行”。
“斷除”是完全滅除的意思,絕對不會起退道心或退轉念。平常一般人看到別人行善事時,常會感動而發心,但是凡夫心的劣性還會再產生,道心很快就會退掉,經不起時日的考驗,很容易就會生出懈怠頑劣之心態。凡夫心是軟弱的、有污染的,若根性沒斷除,隨時就會再復發。
真正的圣人稱為強人,他的強是柔中帶剛,剛中帶柔;柔能調伏眾生,剛能堅強己志。能堅定自己的心志,則能肩挑如來重擔。如來的擔子有多重呢?普天之下的眾生有多少呢?若沒有堅強有力的肩膀,就沒有辦法擔荷如來家業,所以,對自己要堅強心志,但是對眾生必須有柔軟、溫和的氣度,如此才能恒順眾生,統理群眾。這就是圣人、賢者,也就是強人。
凡夫外表剛強,內心荏弱
凡夫看起來非常剛強,但是卻很頑固軟弱。法華經中說,佛將涅槃時,非常擔心娑婆世界的眾生,所以一直在口頭上明說,希望弟子能擔荷如來家業,但是他的弟子中,沒有一人在佛前發心說:“佛啊!請你放心,我為你負擔普天之下的眾生!”唯有他方世界的菩薩顯現在佛前說:“我發愿為娑婆世界的眾生擔起如來家業。”他的弟子就向佛說:“佛啊!并非我們不肯發心,而是娑婆世界的眾生太剛強,我們若是發心度眾生,絕對不敢再來娑婆世界,但是卻希望能在他方國度化眾生。”
佛在世時,他的弟子都不敢擔負娑婆世界眾生的如來家業,可見娑婆的眾生有多剛強啊!凡夫很難受教,很容易退卻道心,所以無法斷除邪妄之行,有如在苦海中沉浮一樣。看他似乎快浮上來,但很快又再沉溺下去。佛陀為了救度眾生,真是費盡心思、費盡口舌。
我們在這娑婆世界,時時有人事來洗煉自己的心,也有佛法常常鞭策警惕我們,在這么好的修行環境中,何不好好把握目前的機會,柔和善順地對待別人,堅定心志地求法修行,這是最加的修行道場。請好好以無漏智慧修攝己身,希望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動作行為,都在菩薩清凈的正業中,不可只為自己私人的利益而著想,應該為眾生服務奉獻,這就叫做──清凈正業。
這是我們修行的目標,若能做到這樣,日長月久,我們一切的污染自然就能消除,道業便常在正道中,不會有邪妄的行為,此即稱為正業。應好好把握時間,利用環境,藉事煉心,對自我堅強,對眾生柔和,請多多用心。
第五、正命
業的成就是因為眾生有活命(生活的命根),有生命就有動作,有動作就會產生業。福業與惡業,無論是幸福或罪惡,都是由于眾生有命的存在,才會造就這些善惡的業,我們若能正確的利用生命,則生命力可累積福分。
蠢動含靈皆是命,有知覺的眾生都稱為命,有氣習的出入就是有命的存在。氣即呼吸,呼吸存在則眾生還活在世間,當一氣不來時,命就斷了。一期的壽命稱為“分段生死”,如幻的命根也有變異生死;斷了變異生死,就是四圣生命的慧根。學佛就是希望能去掉如幻的變異生死,進而延續四圣的慧命。
四圣的慧命就是出家修行,這里所謂的出家不是形式上的出家。出家有所謂身與心俱出家、心出家身不出家、身出家心不出家的形式。當然,因緣具足時,身心出家則能延續佛的慧命,假若因緣不具足,寧可心出家而身沒出家,如此尚有功德。以出世的精神入世、發揮生命的功能,成為正信的在家居士,這也是功德。假使身出家而心沒出家,不但在修行的道路上無法自立,反而破壞了佛法,這就是一種邪命。所謂出家,有上述的不同形式,我們都是身心俱出家者,心出家而身沒出家的人,也是修行者;總之,發心修行的人,就是真正學佛的修行者。
‘正命──謂出家之人,當離五種邪命利養,常以乞食自活其命。’
真正要學佛修行的人,應該遠離五種邪命。五種邪命是指一些人為了自我的利益而不擇手段,爭取世人對自己的供養,以求不勞而獲。
佛在世時制定弟子日中一食,托缽活命。佛本是一位王子,他可以享盡人生榮華富貴的生活,但是為了清凈心地,先割舍利養的思想,然后辭親割愛,離開了利誘的環境,外出修行。經過五年的參學,六年的苦行,終于完成道業,徹悟宇宙奧妙的真理。
佛自覺自悟之后,便開始教化眾生,引度眾生。既然要度化眾生,就必須先以身作則,雖然它他已成佛,在迦毗羅衛國時,父親貴為一國之王,富甲天下,但是他仍然以身作則,守持身心、遠離名利,他延門托缽,也領導弟子延門托缽,沒有師突之別。他的弟子群中,甚至包括他的姨母、妻子、堂弟及兒子。當出印度的社會背景包括四種階級,劃分得非常清楚,地位高低懸殊,若身為奴隸則永遠都是奴隸。但是若走入佛的教團,則眾人一律平等,沒有誰該侍奉誰,或高低貴賤之分,為了生存,就得親自出門延路托缽,那怕是貴為王子、王親貴族,皆與庶民同等。
譬如佛的弟弟是王子的身分,佛的堂弟也是王族,身分地位非常高貴。而地位低者,尚有在皇宮打掃、剃頭的奴隸;這些奴隸是當時印度地位最低下、最令人瞧不起的人。但是無論何人走入佛門,就完全平等看待,無高下之別,所以佛陀特別制定乞食的生活。
若僧團中自設灶爐,就會有人做事、有人不工作的情形,這就是不平等。佛制定乞食的生活是為了領導僧團,為了調伏弟子們貢高我慢心,使那些皇親王族的出家人,去除驕傲自大的心理,也使本來具有慈悲善心者能提高自信心。佛陀為此制戒:“日中一食,樹下一宿,各自托缽以活己命。”
這就是所謂的“當以乞食自活其命”,這是原始佛教僧團生活的形式。佛陀領導一千多人的僧伽團體,而能人人相安無事、和睦相處,就是給予每個人平等的待遇,才能人人和平相待;這是佛在世時教團的制度。
比丘托缽不得超過七家
佛法傳至中國,背景形態與印度不同。因為佛教尚未傳至中國時,中國已有道教,道教是修仙道,也是修行的一種,修道者通常選擇安靜之處去修仙煉道。中國人的思想比較保守,名山勝地奇多,這些人就在風光明媚、山明水秀之地建造道觀。
中國的地理環境與印度不同,印度僧團多遠離人群聚落而居;而中國則山明水秀,修行人就選擇山水優美之處安居,自耕自食,自謀生活,不須要離開居處到人煙較多之聚落乞食,所以中國的修行者多于深山各立叢林,于是寺院道場漸漸增加。有了叢林,便自己種菜、種稻、五谷雜糧····,生產食糧供養自己。當然,他們并沒有將佛陀的托缽制度廢除,只是變成“化緣”的形式,所以人們都認為出家者沿門化緣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但問題就是出在這里,佛制定的托缽只是一碗飯而已,以今天吃得下多少飯,能填飽肚子為限,故稱為應量器。現在人稱碗為缽,在佛教中亦可名做應量器。佛陀制定出門托缽只能乞討七戶人家,第一戶若出外工作,無人在家,則托空缽,到第二戶時,他們剛下工還未煮飯,則又是空缽,再至第三戶人家,他們連本身都養不活,所以沒有剩余的飯菜分給僧人,便又是空缽。
總之,佛制定規則,沿門托缽不可超過七家。七家都托空缽時,就要好好自我反省;今天自己欠缺德養,沒有受福的份,所以回去要善加修行。若出門只托一家就滿缽時,要為自己祝福,并感謝眾生的恩德,要為眾生祝福,為自己慶幸。托滿缽時,雖只經一家,也要知足而回。這是佛的制戒,只以一碗飯為滿足。
而中國將托缽演化為化緣,化緣則不限食量,多多益善。這就叫做邪命,已非以應量器為限,變成毫無限量;不是什么功德無量,而是貪求無量啊!
過去的祖師,把中國修行者容易犯的過為分成五種,稱做“五種邪命”:
一、詐現異相。
二、自說功能。
三、占相吉兇。
四、高聲現威。
五、說所得利,以動人心。
第一種邪命──詐現異相
“詐”是不實、虛偽,例如“未得謂得”──自己尚未得道,一點功德也沒有,但是為了使眾生供養自己、尊重自己,便告訴他人說自己已得道放光、驚天動地,說法時天龍八部都會現前!眾人所以沒看見,因為是凡夫、是肉眼。有的人聽了這些話,就會認為對方很了不起,他說的法雖然平凡人聽不懂,而天龍八部卻都很歡喜地來聽;為了怕丟臉,就干脆說自己也聽得懂、也很感動,這叫做“詐現異相”。
有的人甚至說:“我處于深山之中,人煙隔絕,不食米、不飲水、不吃果,卻能存活,這是我得到了神通的緣故。我坐禪時,得到宿命通,知道你過去生是如何、如何···。因為我能告訴你過去生是什么,所以你應該相信我所知道的。”
總而言之,詐的意思是不實,是奸詐、狡騙,詐騙眾生、對自己不忠實。這是佛陀教誡中最嚴重的罪業,在法華經中佛說:“未得謂得,是大妄語業。”尚未到達某種境界,卻告訴他人我已得到什么、什么····,這是大妄語業,也是大邪命。
佛陀嚴厲地教導我們,不可顯異惑眾。縱然有德,明白道理,有種種內涵,也不可宣稱自己能知過去、預測未來,應該隱己之光明,現凡而不可現異。因為佛設教是為了人間眾生,所以講法時必定要講他們日常生活能了解的教法,不可說些高深莫測之事,如此反而擾亂眾生心,而且迷亂顛倒。
看看現在有多少說要熱心修行的人,精神錯亂、是非顛倒,那就是因為他所接觸的宗教太過于高深莫測;脫離現實的人生,而追求“詐現異相”的境界,使得初學者不解道理,道未得而神先亂。所以,縱然已得到宿命通或其他神通,還是要隱藏這種凡人無法理解的境界,也不可有詐現異相的邪命。
所謂修行者,不只是指出家弟子,在家的佛弟子也包括在內;佛弟子要遠離五種邪密命,不可以邪求、邪思以利養,應以乞食自活其命。
學佛是希望能回我本性,人之本性是純真、單純的,純則不雜、真則不詐;修行是要回歸本性、徹見十相。法華經的經義是教導我們去除小乘的無明,回歸一乘的實相,亦即返妄歸真。凡夫皆有污染、妄念,要歸返真如本性,就要遠離詐現異相,遠離不實與虛妄,不可為了爭取人們的供養與尊重,而造下妄語業──“未得謂得”。尚未得道、尚未徹見真理,卻說自己已得道、見道,說自己已經開悟了,這就是妄語;尚未證果,心性尚未與理會合(性與理互相會合才是真正的開悟),而說自己已證果、已得果,這都稱為“詐”。
“異”是指神通變化,凡夫所言是神通莫測的異相,我們必須自我警惕、遠離異相,不可犯了這種毛病。世俗之人也是一樣,要小心謹慎,日常生活中莫貢高我慢,以為自己懷才不遇,這就是“未證謂證”。
慧能祖師慧性本具,聞一理即能通徹人之本性,盡管他未曾受過教育、未曾讀過說,連一個大字都不認得,卻能一聞道理即悟人之本性。他初入僧團時,就在僧侶們的石磨坊中工作,一進去就是八個月,連師父五祖的面都沒有見過,只在工作房中默默地劈柴、舂米。八個月后,他在前庭遇見五祖,五祖問他來多久了,他答說八個月,五祖對他的應答很滿意。
他雖然不識字,卻非常有忍性、耐性,就這樣在工作房待了六年的時間。諸位,六祖慧能大師劈柴舂米,前后經過六年,無人教他,無人鼓勵他,他卻能專心一意地做好本分事,將耐性放在他修養的功夫上。一般凡夫,能找到幾個具有這種耐性、耐心的人?他每樣道理都懂,假設他不懂得道理,就無法以一偈來透徹禪宗原來的本性、真理,這就是圣人。圣人與凡夫之別在此,凡夫所犯的毛病是詐現異相,圣人之所以為圣人,就是透徹實相。
第二種邪命──自說功能
何謂“功”?即內能自謙。謙虛是內在修行的功夫,一個愈有修行的人就愈是謙虛,愈有學問的人愈覺得不足。因為世間的學問浩翰如大海,何況出世的教育,更是無量無邊。了解道理后,才知道自己離真理尚遠;與道差一大截,才自覺渺小;愈覺自己渺小,才會愈向前精進。
所以,人最怕的事就是自大。以為自己很偉大、功能很充足,這樣容易貢高我慢。學佛就是要縮小自我,擴大心胸、求取學問。縮小自我就是我們的內在功能──謙虛,擴大心胸就是求取學問。佛陀的三藏十二部經,若以圖書館收藏而言,總有所極限,假設能放在心性的藏經櫥中,則無有限量。人人都有一個廣大無邊的藏經櫥,那就是自己的本性。
若能以自己的內心來吸收佛的教育,不斷地追求、不斷地發揮效用,則“一理通,萬理徹”。只要能體會一理的真相,就能像一個無量廣大的藏經櫥一樣,日常生活中的人與事,無不是三藏經典中的文章。
過去有位祖師說了一個譬喻,他說:“蒼蠅在紙窗前一直飛鉆,再怎么飛鉆,也無法飛過那層薄薄的紙。”所以,一個人若只在紙上的文字中轉來轉去,再怎么鉆也沒辦法鉆出道理來。因此我們應該心胸開闊,包容宇宙的一切教化,這就是我們所擁有的寬大藏經櫥。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事、每一人,無不是我們應該容納接受的教育,我們應透徹實相,這樣才是真正廣大的心胸;不可稍微了解事理就自滿自大,必須善加警惕,學佛不可自夸功能廣大。
第三種邪命──占相吉兇
學佛不可動不動就求看命、相命,須知道我們原是依善惡業而來的人,“凡夫被命轉,圣人能轉命”,因為凡夫一切都是因命運來安排──所謂命運,在佛法中稱做“業力”,而世俗人則稱做“運氣”。
“業力”是說我們這輩子所受的果,是由過去生中的因而來。現在有許多人前途茫茫,不知所從,是因為業力無形也無影,既看不到也摸不著。這種無形無蹤、無影無相之物,稱為“業力”。世俗人說“運氣”,氣與力是同樣的意思,是無法看見,人的心理與形態在無形中會被運氣所轉變。
“相”隨業而轉
凡夫非常關心自己的命運,但自己無法知道,所以必須找人算命。過去的算命先生大多是盲人,他們由于眼睛看不見才去學算命,而許多眼明的人卻拿自己的命給瞎子算,這不是很矛盾嗎?既看不見東西還要幫人看命,命不是他的,要如何看呢?這就值得深思啊!
人的命在八字,八字是時辰;時辰八字,何時落地,八字命已被定下來,由不得自己。至于算命算得準嗎?對于那些迷茫、不知所從、此路不通的凡夫,都能算得準。為什么呢?因為算命先生怎樣說,他就怎樣做,所以自己的命已經被人掌握、控制,也就是說命被轉了。
譬如有個人想作生意,不知最近自己的命是否通達,就去算命。算命先生說他上半年運不亨通,最好諸事莫做;他信以為真,所以即使有很好的創業機會擺在眼前,他也任其白白地喪失。看別人做此事業發財賺錢,他更相信自己的運不通,別人能賺錢,而自己就是命不好,沒有這種運氣好發財。
其實,他就是因為聽信算命先生的話,上半年都不工作;自己不肯去做,而別人已經賺大錢了,他仍說算得很準,這就是迷信。
算命者是個凡夫,因為他無法看自己的命,命若看得準、算得好,我想這些算命者都可以當大事業家了。若能算出何時可賺錢?何時可避免災難?我想,事間的好事、大事業、成功之事,都是那些會算命的人做去了。但是這些盲者對自己的命茫然無知,他們跑江湖的人,算命多是為了生活,不得已才從事這項工作,所以不值得人們迷信盲從。
出家人若學會這種占相吉兇,就是邪命,不是出家人的本分,也不是佛弟子應該學的事。所以我們不可幫人算命卜卦、占相吉兇。人的相會隨著業而轉,不可由其面相說此人是如何壞、何時會遭遇什么····。雖然他過去面有兇相,但如果他無形中做了善業功德,相就會因此改變。若由我們出家人當面立斷此人是何種兇相,那會使此人的身心受損,也會影響旁人對他的見解,所以我們不應幫人占相,也無須為人看住宅吉兇。福人居福地,任何屋子、任何地理,都是此人過去所帶來的福業與惡業,由不得人。一間屋子的位置若只憑粗俗的見識來論定其風水,則居住下來一定不會平安,因為居住人的心態已經受到影響。
有一位教育水準很高的人曾來告訴我:“師父!我請一位人士幫我看地理,他說我的住宅風水不好,人住進去不會平安;這是不是真的?”我就說:“心安則地靈,人心若很平安,地就清靈,住宅也會很吉祥;心若不安,則土地即使有靈也會變成兇地,一切唯心造。請問你當初買這房子時,是否非常高興?”他回答說當然很高興。我又問:“那你搬進去住時,覺得如何?”他說不覺得不妥。我就說:“既然高興便是吉地,便是吉祥;你若能抱持當初喜歡這房子的心,那就吉祥!”
他聽了之后對我說:“師父!這可能是真的。當初我買這房子時真的很高興,但是后來我的女兒搬出去住,我便開始懷疑是否房子有問題,否則女兒與女婿為何要搬離家?所以我才請人幫我看住宅,結果他看了之后說這房子住了會不安定。”
我問他的女婿、女兒從事何種行業?他答說女婿當醫生。我又問他的居處在何地?他說在天母的一個社區,并且是第八層的公寓房。我問他女婿搬家的目的?結果原來是想開診所。
我就說:“對啊!你這是八樓的公寓房子,要如何開診所、看病患?他取妻子是要成家立業,不是入贅到你家和你作伴,他搬出去外面發展自己的醫學技能,這并沒有錯啊!”他恍然大悟地說:“那我懷疑這房子不好,是不對的啰!”他馬上說要抱著歡喜心回去住,我就告訴他:“你當然要抱著歡喜心回去,否則你這八百多萬的房子豈不白白浪費掉了。你一直說這房子不好,要賣人,別人也會覺得你的房子不對勁,所以你當然要抱著歡喜心回去住吉宅。”
高高興興地回家了,經過兩個星期后,他又和朋友一道來找我,他說:“師父,我真是心理作祟,過去那位先生說我的房子不好,我就住得很煩、很不安。自從我來此聽了您所說的話后,回到家里,覺得這兩個星期心情非常輕松,這房子怎么看怎么漂亮。以前別人說它不好時,我一直想賣掉,不過現在即使有人出高價要買,我反而不想賣了。”
抱著歡喜心來守我們的本分,就叫做正命。如果隨便為人看地理,有時會造成人心靈不安、家宅不祥;所以學佛要盡量避免,這就是我們平時應該注意的地方。要常常自我警惕,不可學那種顯異惑眾的邪理,而把真正做人的道理都抹煞掉;只一味談鬼論神,說些高深莫測的事,那就錯了。請大家多多用心于日常生活中待人接物的道理上,不可脫離做人的道理,而去談論鬼神;也不要去看命或問地理,這都不是我們的本分。
修學佛法要有正命,生活的態度要正確、待人接物不能偏差。命,是生活形態、是動作根源,一切的行動舉止、思想觀念都必須正確。
正命的相反是邪命,邪命的第三項──占相吉兇,看命、卜卦、看風水、地理,都屬于占相吉兇。學佛必定要有正思正念,今生的一切果報都是隨著眾生業力動作而感應的,人的命是一種奧秘不可言說、也不可理解的事情。因為命隨著人的動作而不斷地在改變,命也是定業不斷地延續;命既是定業的延續,又不斷地在改變,那真正的道理何在?
所謂不斷的延續,是指我們這迷茫的凡夫心懵懵懂懂,隨著這顆種子來種因,然后發芽、生根,最后開花結果,這就稱為不斷的延續。
例如有兩種人,其中一種是社會上的一般人,他什么都懂,學識很高,忙碌于自己的事業;他的家庭背景良好,智識豐富,求學過程步步順心如意,自小學、中學、大學,····順利地往前推展,然后成家立業。家庭、事業與名利根隨著他,他很容易就被這些事物所轉,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深思熟慮,了解人自何處來?往何處去?他一點都不去用心體會,所以糊里糊涂地隨著過去的福來延續現在的緣。他的生活如意、事業順利,可以說是迷迷茫茫地隨著過去的因而成就現在的果。
另一種人是種下過去的因,而得到現在的果報。他一出生就在貧窮的家庭,然后在逆境中成長,一切不如意的事都在他生活環境的周圍;隨著坎坷、不如意的環境,他漸漸成長,既無家庭溫暖的愛,又缺少社會、學校的教育,就此墮落于黑道。這也是同樣隨著業而顯現現在的果,就是業上加因、因上加果,也是一樣糊里糊涂地生因結果。
這就叫做延續業力,這就是糊涂的人生;不知何處來也不知將往何處去,不肯用心探討人生的來源與去向,一生隨著定業不斷地延續。
也有一種是業不斷地在改變。意思是說,我們雖然在業的生活中常常身不由己,但是有了“緣”,無論環境如何,他都能有所感觸而去追求真理。
看看釋迦牟尼佛,他雖然處在順境中,無憂無慮,但他卻能運用智慧,觀察人世間的苦──生是苦,病更是苦,老則非常無可奈何,死也牽腸掛肚。這是他親自見到的世間人生過程,因此也想像自己將來也有這樣的境界。這些景象使他內心有很多的感觸,也啟發了他的意念,一心想探討人生的真理、宇宙的真義,再進一步思考人生的不平等問題;他覺得自己應該啟發人性,調和人生的不平等。
釋迦牟尼佛若是和我們普通人一樣,承受過去的福,而糊里糊涂地接受了福業的因緣,則三千年前,印度迦毗羅衛國的悉達多太子,只是一個小國國王的繼承人而已。但因為他對人生的智慧有所感觸,所以舍離俗緣,而投入宇宙間真理殊勝的因緣;這是他自己斷了目前的俗因,延續未來的圣緣,因此,“命”也是可以改變的。
我們也是一樣,普通的凡夫,有些對“生”有所感觸的人,就想探討生的來源,而走入佛門;有的受外在環境萬般的刺激,消極頹廢,而深入宗教;也有人因本身受到滿身的委屈而投入宗教,去發揮愛心與生命功能。平常人都是對環境有所感觸,深自體會,然后發揮生命的功能,這就是改變命因。
利根之人,一旦發了愿就能斷了因;而鈍根之人,就會斷斷續續──發心后若有好的因緣,便可培養一心不退的意念;若遇到逆境,就會因此路不通、受到阻礙而回頭;回頭后,若又有好因緣,他就會再繼續走。如此進進退退,便浪費掉許多時間了。
一切無心命無定論
佛在世時,有一個大生意家,善于經營,既得名又得利,堪稱為長者。但是好景不常,他的家庭突遭變故,他很消極,跑到佛前求佛:“佛啊!我看破了,我想出家!”佛陀就圓了他的愿說:“善來比丘!”他因而得出家之福,在僧團中開始修行。
他每日聽佛說法,出外延門托缽,回來便打坐、靜思,經過一段時間,愈來愈覺得出家修行者的生活千篇一律,僧人就只是聽經、托缽、思考而已。日子一久,他便認為索然無味,有天他忍不住對佛說:“我想還俗。”佛問:“你為何要還俗?”他答:“我看透了,所以想還俗。”佛也就隨其心、順其意地讓他還俗。
又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他在社會上,體力一天天地消退,年齡一天天的增長,事業又是處處不如意;他就回想在佛的座下,每日皆無掛慮接受佛的教育,過著無憂無慮的僧團生活,是那么安定、那么自在,無有煩惱。這時,他才后悔當初錯了。
這就是凡夫。凡夫一面對圣人就很容易發心,改變自己的俗念,斷棄俗緣而出家。在僧團中,普通人年久日長便會覺得枯燥無味,想要還俗。如此反覆不定,又再接續過去家累的俗緣,佛也沒有辦法改化他的命。命要自己轉化,利根者肯斷俗緣,一此就會再回頭。
一切唯心,任何事都須要我們用心及用功。命是無定、是不可理解的,但是,卻可由我們自己的愿心來決定。雖然算命算得很準,但是一個人的愿心若不很堅定,還是很容易改變的,所以命也隨著業而轉變。
我們既然學佛,就應該培養本身清凈的意愿,無須去求人算命。自己都不求人算命了,何況是幫人算命?我們并非跑江湖的人,學佛必定要有超然至高的思想,不可占相吉兇,應該多啟發眾生,使他們向善,步步超越,不可以命理控制他們的人生。
第四種邪命──高聲現威
學佛修行是修養自己。何謂“修養”?我在此向大家解說可做為我們修養的兩個準則;也談談敗壞我們形象的兩件事,這就是──聲與色。
說話時若粗言惡口、大呼小叫,這代表個人人格的標幟,如此容易破壞別人對己身的觀感,所以我們對待他人要柔和善順。佛陀僧團中有“六和敬”,教導佛弟子的身形動作要外同他善。即別人在行善、在修行時,身體、行動若配合大家的動作與形態,則稱為“吉”;也就是不逆他人之意,自己能配合團體、行動一致。
例如在慈濟本會,精舍常住的生活,一日之中,作息時間固定,準時起床、準時開版準備上殿。若別人都已上殿,自己卻還未就緒,這便是沒有和人同修共做,對佛與僧眾不恭敬。修行是善法,做早晚課也是一種修善的行為,若能與人同修共做早晚課,就稱做“外同他善謂之吉”。
做完早課之后,就開始一天的工作,各就其位、各司其職。有的人打掃大殿,有的人清理前后院,有的人輪流在廚房工作,分工合作。必須不怕勞動自己的身形,應該配合自己的職務、認真工作,職責完成后還要去幫忙他人,這也是“外同他善謂之吉”;因為你尊敬對方、敬愛他人,所以要幫助他人。一個團體的生活若能如此,就可敬而和之。人人應該常常內自謙卑,自心若能謙卑,即謂之“和”。
和與敬是修行最重要的事所以身形不可違背了生活動作。對人粗聲粗氣、妄言、綺語、兩舌,這都是在聲中造業,也就是造了口業。所以我們平時講話要柔和善順、身形要輕柔、互相幫忙,才能合乎正命。
這里所謂的“高聲現威”,“威”是指“色”的表現,也就是形態。若是自認事事比人能干,就會顯得耀武揚威,即使別人在辛苦工作,也不會想要幫助別人,因為自認為才干過人,怎么可以去拿掃把、畚箕?像這就不是學佛應有的形態。
第五種邪命──說所得利,以動人心
這是自贊──常常自我贊嘆,說自己修行得到什么、又看到什么,以此來打動人心。學佛要去妄回真,妄是“未得謂得,未證謂證”,這是最大的妄語業。此處所言的“得利”,是說自己未得謂得,利則是夸稱自己利益眾生、自己已經做了很多。
我們應該常常謹守本分,人若說你“功德無量”,我們不只是要在口頭上回答,而且更要出自內心來回答說:“這是本分事,我應該盡我的本分。”居士有護法的本分,只要是佛教利益眾生的事,都要不辭勞苦,趕緊付出。
出家人若也被贊嘆說:“功德無量!”這實是我們的本分,我們要“為佛教、為眾生”,做好本分事。為佛教而守持自己的形態,禮佛念經,念佛、念法及念僧;為眾生付出我們的身形,“不為自己求安樂,只愿眾生得離苦”。我們若能把一切的工作、一切的付出,都認為是自己的本分事,則任何事都沒有特別之處,也不會自覺得了不起。
學佛做人,要做到人格圓滿,如此才能成就佛格。以上所說的五種邪命,我們應該牢記,并好好自我警惕。若能做到,則正命與慧命自然現前。
第六、正精進
‘正精進──不雜名精,無間名進;謂人勤修戒定慧之道,一心專精,無有間歇,是名精進。’
這是淺而易懂的佛法,我們想修行學佛并不是困難之事,只要能夠精進,則“一勤天下無難事”──一個人能勤奮努力的話,天底下還有什么困難艱鉅的事情呢?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佛弟子,學佛志在成佛,這個志愿非常宏大。當然,首先要有自信心,相信自己發大心、行大道,能夠到達佛的境界。從凡夫到佛的境域,唯有一條路,那就是必須專精無雜念,專心一意,走好這條菩薩道,才能夠到達成佛的目標。所以,“學”一定要“專”。
此處說“正精進”,“正”就是不偏邪。“八正道”不斷地談這個“正”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們的方向稍有偏差,就會與目標相距日遠,所以我們必須時時自我警惕──心念是否正確?心念若正確,則方向自然不會偏差。
“精進”就是“勤”,如果在不正確的道路上勤奮精進,越認真則墮落的越快、偏差越大。所以精進努力時,必定要用正確的行動、正確的修養、及正確的行道方法,這就稱為“正精進”。
“精”是不雜、精純,我們若能用天真純潔的這一念心來學佛、來修學道法,就不會有任何偏失差錯。最怕的是心存雜念,有污染的心態。有的人修行只是為了求取名望地位。例如在“五種邪命”中所談到的第二項──自說功能,就是要顯耀自己的名聲而時常自贊誨他。
贊嘆自己而誨謗他人,就如同一般做生意的商人一樣,推銷貨品時,都會夸稱自己的貨品多好多棒,而且還會批評他人貨品的缺點。像這種情形,就是“自贊誨他”,也可以稱為“自說功能”。一意夸贊自己的功能,就是雜糅污染之心。或有人“詐現異相”,在修行中摻雜大妄語,也是叫“污染心”。
所以,學佛一定要抱持單純的心態。學佛要先學會做人,守本分,守護好今日的道心,絕對不能存有一點虛妄之念;若能如此,就稱為“不雜”,也就是“經”或“純”。“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知道就說知道,這樣才是真正的“知”,這就是單純、也就是天真本性。
黑衣宰相釋慧琳
古代有一位朝廷大臣,他是位出家比丘,名聲威望相當高。人們因為他是出家人,穿黑色僧衣,所以稱他為“黑衣宰相”。慧琳大師虔誠拜佛誦經、說法論道,他在朝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在佛教界更是一位虔誠的比丘、大長者。
有一天,他閑來無事,便散步到靜僻優美的地方,欣賞野外的風景,洗滌心靈,以啟發其清凈的靈性。他走入鄉村后,看見一條鄉間小路,非常靜謐,禁不住被這景象吸引,順著小路走去,到了一處青翠嫩綠的田園。看見園里的青菜長得非常青翠漂亮,一畦畦的菜圃,既整齊又干凈,沒有一點雜草,于是更加引起他的注意,仔細一瞧,那田里的三、五個農夫,竟然是修行的比丘。
在那些田園菜圃中,沒有任何雜草,每棵菜都照顧得非常建康脆綠,他內心中不由得生起對這片土地的愛,對那些農夫(比丘),更是心生敬意。于是走近他們的身邊,向比丘群中的一位問訊,并請教他平常修行什么法門?這位師父就回答說:“我平時不論道、不打坐、也不立文字相。”
既然不打坐參禪、也不拜佛誦經文、更不在文字上深究論道,那他們懂得什么呢?這位師父又說:“我們談的是草木之情與大地之愛,將自己的心與大地草木結合在一起。平時我只會勤耕心田,把我們心和大地連在一起;我所愛的是大地,所談的是草木之情。”
他所了解的,就是這些而已,雖然說起來是如此的簡單,但是有智慧的人一聽,即明白這是一個大道理。黑衣宰相對這些比丘更加敬重,不由自主地就和他們談論佛陀僧團的生活,在談論佛陀的僧團時,當然難免會提到佛陀弟子們的心靈與個性。黑衣宰相忽然間提起一位與佛陀最親近的弟子──羅侯羅,他說:“佛陀在家時,羅侯羅是他至親的兒子;佛出家后,羅侯羅是他的法親之子。請問師父,知不知道佛陀對羅侯羅有何特別的教導?”
這位修行者就回答說:“佛陀與羅侯羅的親與情,眾生難會;眾生的凡夫心實在無法體會圣人的心意。”同時他也反問黑衣宰相:“大師的見識廣博,應該已經深入研究過羅侯羅的修行,以及他們父子的圣人意境,我非常想聽聽長者對佛與羅侯羅之間親情教育的研究心得。”黑衣宰相就欣然地將自己從文字典籍上所得到的資料,包括羅侯羅的密行、佛與羅侯羅之間的談話,及各種修行過程,一五一十地說給比丘們聽。說完之后,他問比丘們:“我剛剛說羅侯羅密行的修行方法,你們是否都能了解?能不能夠體會他的密行?”
結果,這位和尚竟然回答說:“不知,不知中的不知。”連續說了三個不知,這位宰相一聽,霎時茅塞頓開,心靈乍見光明。
盡管慧琳法師在文字上已經了解羅侯羅的密行,但是密行的境界到底是怎樣,他實在無法體會,當他把這些文字上的道理說給比丘們聽后,他們的心得卻是三個不知──“不知,不知中的不知。”就只有這幾句話而已,但是此時他竟然深刻地體驗到其中的大道理。
簡簡單單的三句“不知”,就能夠解開他長期在文字上打轉的迷津,使他完全了解微妙無上的大道,這是不是非常深奧難懂呢?事實上,啟開一句簡單的話,只是智者與智者之間心靈上的默契而已。那些農夫比丘曾跟他說:“平時不修行什么道法,只是心與大地連在一起。”他們能體會草木之情及蔬菜之意,這即表示他們在工作時,就努力專心工作,其實并沒有修行其他任何道法。
至于羅侯羅的密行,是他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有誰能知道呢?所以比丘回答的是“不知,不知中的不知。”如果硬要說知道人家的秘密,那就是大妄語。所以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樣才是單純的心態。你能說那些比丘們沒有修行嗎?他們回答的簡單幾句話,已經表現出天真本性的禪機了。
這是不是非常簡單容易呢?總之,“精”就是不雜,我們每天修禪打坐,究竟知道多少?明白什么呢?其實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的“禪”是在日常的生活中,擔柴運水無不是禪,能夠專精一意便是禪,所以,“精”就是“純”的意思,沒有任何雜糅。
道心不可須臾間歇
“無間”就是進,我們的心念不可間斷,間斷則會懈怠。道路若間斷就無法通行,看看一條平直的大路,人與車都能安穩地通行,也能很快到達目的地;如果忽然有一場大水來襲,沖斷這條路,想走過去,除非要冒著千驚萬險,否則只有費盡周章整修,或者搭造橋梁,將兩邊道路連接起來,才能通行。
所以說,道心不可間歇中斷,一間斷就會懈怠,一懈怠則半途而廢,必須從新開始。因此我常常告訴諸位,學道之心要細水長流,不停不斷地流下去,俗云:“滴水能穿石”,不要輕視細徹的水流,只要日長月久,連石頭都會被它穿透。
若一時熱心而數日懈怠,則過去的熱心都會消逝;想要精進奮發,就不可間歇。
“謂人勤修戒定慧之道”──“勤”是不懈怠,“修”是修行。若逃避現實則無行可修,必須面對外在的境界,以心轉境,這樣才是真正的修行;如果逃避境界,則心被境轉。人一逃避現實,就等于與時間、道路隔離,不會利用時間;一條道路必須親自去走,不可停留退轉。所以我們不要逃避外境,應該善用道心去轉境,這才是真正的修行。
修行的過程要守戒(持戒),我們對佛陀的教法要拳拳服膺,不斷地進修。現在的佛弟子大多受過戒,在家必須守“五戒”,有的甚至還受在家菩薩戒;如果受過菩薩戒,就一定要做菩薩。什么是菩薩呢?就是“不為自己求安樂,只愿眾生得離苦”,利益眾生就是菩薩的精神,也是菩薩進修的功能。
受過菩薩戒之后,若只是獨善其身,只顧了脫自己的生死,那就已經毀戒了──也就是沒有守持戒律與戒法。佛陀既然制定戒法來教導我們,如果我們停滯不前進,就是沒有守持菩薩戒。
“定”──是心定,若一暴十寒則叫做“不定心”。今天聽了佛法,就發心行菩薩道,認為自己應該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與地藏菩薩一樣,有“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志愿。設若只是用口誦誦而已,不能心口合一,秉持其志愿發揮身心的功能,則誦經與沒誦經差不了多少。沒誦經的人,尚未接受佛陀的教法,不知者無罪;已誦過地藏經的人,便已接受佛陀的教法,佛陀以地藏菩薩的精神做我們的榜樣,如果不去實行這種精神,就是違逆佛陀的教誡。
發心之后一定要有恒心,不可一暴十寒。今天誦了經,就說要趕快發心;事過境遷之后,仍然以自己的生死解脫為大事,根本將地藏菩薩發愿入地獄度眾生的心志置之腦后,這就是定力不夠。
定力既然不夠,要怎樣產生智慧呢?世俗有一句話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智慧是從人與事之間磨煉出來的,若逃避現實,離開人與事,要如何產生智慧呢?所以我們一定要有專精的定心,走入眾生群中去行菩薩道法;如此,智慧與定力就會相輔相成,此即在“戒中修定”、“定中成慧”。
博聞愛道,道必難會
“一心專精,無有間歇”──我們既然要行菩薩道,就必須專心一意地往前走,若剛起步就停止或退轉,將一事無成。雖說“條條道路通長安”,但是常常半途而廢,另擇他路從新再走,什么時候才能抵達目的地呢?所以我們一定要選擇一條道路,專心地往前精進,不可回頭或三心二意;我常常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選定這條路,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走到終點,這就是──守志奉道。
佛陀說:“博聞愛道,道必難會;守志奉道,其道甚大。”堅守一個志愿,力行一條正道,那么就能很快地達成理想與目標。所以:“一心專精,無有間歇。”若能如此就能增長道行,這就是“正精進”。如果平時心存邪念,以自我為重,有所求,就會考慮很多事,走了一段路后,發現對自己沒有利益,便想走另外的路,很快就間斷休歇下來,這樣必難會道。
所以,若要精進努力,一定要記住一個觀念:學佛達到成佛的境界,必須經過菩薩道;離開菩薩道則無佛可學,離開菩薩道也無佛可成,要行菩薩道就必須在菩薩道上無有間歇,這才是真正的學佛,才是學佛道上的精進者。
第七、正念
‘正念──謂人思念戒定慧正道,及“五停心”助道法,堪能進止涅槃,是名正念。’
我常強調思惟、觀念的重要性。一個人的外在行為,最主要是由內在修養所表現的,所以“大學”曾說:“富潤屋、德潤身。”只要看一間住宅房屋的裝飾,就可以知道這家主人是富有或貧窮;一個人是否真正有修養,只要觀察他日常生活的舉止行為,以及待人接物的一切舉動,即可知道此人內心的修養境界到何種程度,所以說“德潤身”。
“德”者“得”也,外在的行為有修養,則可建立內心的道德觀念。例如我們尚未拜師學藝之前,還無所得,因為功夫沒有學成;如果用心努力下功夫,把師父指導的過程都細心第加以練習,再配合專一的精神,久而久之就會不斷地進步,自然能練就一手好功夫。今天比昨天熟練,則多得一分,而且不只得一分,還可以將它再創造、創新,然后傳授給別人,這就是所得之后的功能。
與此相同的道理,初學佛之人,不知佛法是什么,經過專心的學習,慢慢體會什么是佛法,體會之后再身體力行。在實踐佛法、力行正道時,會感覺到這條路的風光與境界,這就是真正體會的心得。若是你已經走過這條路,就可以回過頭來,以真誠的心境,去教導他人,告訴大家如何行走這條道路,走道何處會得到何種境界···等,這就是由“得”而成“德”,所以說“德”者“得”也。
有定才能產生“慧”
心念可成就人的德行、充足人的德業,因此必須由心修起。心念若正,則用心下的功夫一定也是正的;思惟與觀念若正確,則所追求的目標就會正確;追求的目標正確,精進用功之后的體會就稱為“德的成就”。設若心念不正、思惟偏失,則所走的道路就會偏邪,走上邪道后,所做所為就是惡業──墮落的惡業。這些結果都是由心念所生。
我們現在所談的“正念”,是警惕大家舉止動作、待人接物要時時善加思量。思就是警惕之意,每個人都要自我警惕,想想自己應該以何種聲調、形態來待人處世;與人交接時,應該考慮自己要采取何種觀念,為將來的立身處世奠定根基,這都稱為思與念。“思”就是警惕,“念”就是觀念。
我們過去與現在所思念的是“戒、定、慧”,這是學佛者應該注意、時時反省警惕以及實行用功的道路。“戒”就是防非、預防錯誤,必須時時刻刻謹慎注意自己的言語行動,“開口動舌無不是業,舉手投足無不是罪”,所以要時時遇防過失錯誤,這就是“戒”。
“定”是心靈的訓練,我們要時時刻刻自我訓練心念的定靜。學佛最怕的是心念散亂;心若散亂,則一生之中,絕對無法成就任何道業。所以我們應該培養定力,選擇一條道路,選定道路之后,要下定決心走完路程,這就是“定”。
人之所以修而無得,就是因為欠缺一個“定”字,我們拜佛、念佛、打坐、讀經,無不是為了收攝雜念心,訓練自己的定心。佛陀慈悲,為了收攝眾生的散亂心而設教,開啟八萬四千法門,其實他只為收攝我們的心念專一靜定,所以這個“定”字對學佛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有定心才能夠產生“慧”──智慧,欠缺定力而想開啟智慧,那是不可能的。有的人說:“我拜佛,求佛開我智慧”,拜佛并非要求佛開智慧,拜佛只要拜得心念專一,自然能開智慧;心不專一,意念散亂,要如何開啟智慧呢?
阿難陀尊者是佛陀的俗家堂弟,也是佛陀出家的侍者。我們今天有經可讀、有法可學,都是靠阿難陀尊者的文力、文德所攝受而傳承下來的,所以阿難稱為“多聞第一”。他跟隨在佛的身邊,時時聽佛的教法,運用他的記憶力,將每一句佛法記在心里。所以有句話說:“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難心”,佛法如大海一樣浩瀚無邊,但是點點滴滴的海水都能進入阿難的心中,佛陀所說的教法,都是阿難所攝受的。
有一天,阿難跟著佛陀出外托缽,佛陀走在前面,阿難持缽隨行在后。阿難見佛陀在他的面前行走,全部的心思精神都集中在佛的形態,不論何時何地,阿難總是覺得佛陀的一切舉止行為都能收攝他的心;他心中自忖:“這莫非就是佛陀智慧的威德?”他禁不住生起歡喜心與向往之念,趕緊加快腳步,跑向前去請示佛陀說:“佛陀的智慧德相,時時令我們望而生喜,產生一種不可言喻的歡喜心,這就是佛陀您的智慧威德。佛陀啊!我是您的弟子、您的堂弟,到底要如何修行,才能夠成就三十二相──福慧威德的莊嚴相?佛陀,您是否能夠賜給我一些智慧呢?”
佛陀回頭看看阿難,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依然加緊腳步向前走去,繼續托缽。等到他們受到供養,缽中得到食物,佛陀與阿難各自持自己的缽,就找了一處涼快的樹下坐下來。佛陀一拿起缽就專心地吃完這缽飯,阿難心中生疑:“佛陀為什么不出聲、不回答我的問題?他的動作究竟表示什么意思?”所以他看得出神了,佛陀已經吃完飯,他卻仍眼睜睜地望著佛陀。
佛陀吃完這缽飯,回過頭就說:“阿難,你還沒飽啊?”阿難搖搖頭說:“佛陀,我尚未吃飯。”佛說:“我吃飽了,為何你還沒飽呢?”阿難說:“我還沒吃,當然沒飽。”佛陀就說:“對啊!我吃是我飽,你還沒吃,當然還未飽,你剛才叫我賜你智慧,你自己不去修,那我如何給你呢?”
阿難從此頓悟,并開始把心收攝于一處,他心中想著:“我要求慧,應該自己去求取,必須將心統攝專一,于定中生慧。”所以阿難就成為多聞第一。心不專則聞不入,即使聽再多的法也聽不進去。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耳聽、一耳漏,這叫做“有漏”──用一個耳朵聽,聽一半而已,所以一知半解。那應該如何聽呢?要靠耳根聽,然后專心攝受,這稱為“無漏”。用無漏根來聽,才有辦法攝受佛法。
我們學佛希望佛法與心相應,除了心與佛法相應之外,還要會應用。所以我們有心專一來學佛、聽用佛法,必須全心全意去體會。佛書千經萬律,就是只為了要以佛法引導眾生心;眾生用心學習,也是希望能體會佛法,真正有所體會才能夠發揮效用。若無所體會,則盡管千經萬律都入了你的耳朵,還是會漏失,無所用處。就像一個容器一樣,盆子、桶子要裝水的時后,應該正面放好來裝,有多大的盆就能裝多少水;設若將其覆蓋,不但無法裝一點點的水,而且水一倒下去,就從盆底漏掉。
接受佛法與此道理相同,盡管每天都聽法,若以有漏的耳根來聽,就像倒放的水桶一樣,一邊聽一邊漏,很快就流失;如果聽法時像正放的水桶,裝多少水都裝得住。用正心正念來接受佛法,就像以大根大器來接受佛法一樣,一聽就能受用,一裝進去就能發揮效用;越是發揮它的效用,月能發揮“聞性”的功能。所以,希望大家反觀自性,觀賞自己本地的風光明月。
只要用正念之心來接受佛陀的教育,則我們的心地時時光明,刻刻啟用。
五停心觀修習法
學佛要從基礎學起,學佛的基礎住要在“戒定慧”,“戒”是尊守做人的規則。孔子教我們“五常”,一個人若不守“五常”,就不像人了;而學佛者離開“五戒”,就無法稱為學佛者。
“戒”是規矩,也就是規則。想成為一個佛教徒,必須以戒為先,戒能防非──預防過失錯誤;我們若不犯錯,則心能時時平安,心安則理得,能得到真理。這里所謂的“心安”就是“戒”,“理得”就是“定”,業就是“慧”──“定”能產生“慧”。心安生定,由定生慧,所以稱做“心安理得”。
“戒、定、慧”是學佛的基礎,我們要好好順從佛陀的教法,也就是要有“正念”。佛陀的教法我們要時時刻刻拳拳服膺,行茲在茲、念茲在茲、學茲在茲。我們學習佛陀的教法叫做“學茲”,身體力行佛陀所教的方法,叫做“行茲在茲”,學什么就要表現所學,時時記在心里,這就叫做“念”,念必定要有正念──正確的心念,必須實行“戒、定、慧”,力行正道。
若想求得“戒、定、慧”,一定要有正確的方法。當然佛陀設八萬四千法門,門門都能達到“戒、定、慧”的目標,只是快慢的差別而已。若要直接了當,達到這個境界,就不能離開五項方法與原則,這些方法稱為“五停心觀”,也稱“五停心助道法”。這五項方法是:
一、多散眾生數息觀。
二、多貪眾生不凈觀。
三、多嗔眾生慈悲觀。
四、愚癡眾生因緣觀。
五、多障眾生念佛觀。
多散眾生數息觀
眾生的心大多是散亂的,散就不能專,心不專則念不定,心念不專不定則無法產生智慧。所以要增長智慧就要將心念安定下來,不可像狂猿野馬一樣**不安。有句話說“心猿意馬”,是比喻心意如狂猿野馬──像猿一樣到處亂撞;如同沒裝鞍的馬一樣不受控制。若要使狂猿安定下來、使野馬溫馴聽話,一定要有正確的訓練方法。
五停心觀就是訓練心念的五種方法。第一種是“多散眾生數息觀”──眾生心若多散亂,有種方法可治心散亂,那就是“數息觀”。“數”是算的意思。人都有后天的習氣、習慣,修行就是要將過去的習慣收攝聚集,回復原來的本性。
人的本性都是凈寂光明的,稱為清凈涅槃的心境,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眾生皆有佛性”。只是有時無明生出,和外界混在一起,而違背了我們原來的本覺,心念就這樣一直奔馳于外面的境界,久而久之就變成習慣。原本清清凈凈的覺性脫離了覺知,從此和外面“迷”的境界交合混雜;所以有句話說:“背覺合塵”──也就是污染的意思。
看看現今社會如此混亂,社會的亂就是因為人心雜亂。“人心不同,個如其面”,因為人的心沒辦法統一、觀念無法一致,所以會亂。心念不統一就互相違背,互相違背則所做出來的事難免會亂。
我們的本性都一樣,只是后來背覺合塵,受外在塵境的影響而使心念散亂,原本至高無上的佛性一落千丈變為凡夫;我們現在就是要力爭上游,回歸清凈的覺性。凡夫的情、污染的心都是向下墮落的,每個人都同流合污,所以叫做凡夫。流是向下流,凡夫心就是向下流、不長進的,我們現在就是要“背塵合覺”──背逆凡夫心,合于本覺性。也就是自凡夫的境地開始往上游、往前進展,這必定要有無比堅強的毅力、勇氣與信念。下墮容易上游難,要往下落是不用著力、非常快速的,因為下面有股吸引力;但是要向上游就得靠自己的力量了。上游要靠什么呢?必須以我們的力量好好向外鍛煉。要如何鍛煉?很簡單,想要控制雜亂心成為一念心,只有一個方法:“以毒攻毒,以念攻念。”心念向外散逸時,唯有以一念心才能控制心念不外散。用什么念?用“數息”,數就是算,息就是呼吸。
我們在打坐時,坐下來首先要調好身體的位置,將腿盤好、小腹收縮、挺胸展胸,肩膀順齊胸部,眼光下垂、控制身態,不讓身離了心,然后再以念來束縛心。用念縛心,用什么念呢?就是用數息的念。開始時,將丹田(小腹)的氣,慢慢向上流通,呼、吸,把氣慢慢往下面呼;慢慢吐出去之后,再用自己的精神觀想“氣”從小腹慢慢吐出來,吐到氣息和小腹平齊時,再將氣慢慢吸回來,如此一呼一吸、一出一入,為“一”。
調氣時,我們的精神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將氣息自身體內慢慢吐出,吐到內外距離一樣時,再慢慢吸回來,如此我們的精神就是貫注在我們的身上,專心地數念一、二、三、四、五····十;一出一入、一呼一吸,前后不亂,數息不會斷停,氣息也沒有長短不齊,這就表示我們用精神來控制心念,將雜亂的心控制為一念,在我們的身心而言,這是一門功夫。若坐下來還沒數到三,就想到今天要做什么?還沒到二,就考慮將來要如何、如何?或是回憶昨天、過去的事,沒多久心念就會散掉。人的心不能二念──一顆心不能同時有兩種作用。能夠從一到十都無妄念,則再回頭自一到十數息,這樣,功夫就會慢慢進步,第一次、第二次數息都不散亂,第三、第四次···也不散亂,一直連續不斷,則心自然會專一。
所以,學佛要有次第,初用功的人想要心不渙散,第一個步驟就是要用數息治散亂心,心若不專,則意不能定;意若不定,則慧不能生。所以要增長智慧,首先須將散亂心控制為一念,想要使心念專一,就要用功于“數息觀”。數息觀不一定現于打坐,有時在寫文章或考慮事情時,心思不知跑到那里去,也可用數息觀。總之,心思散亂時,不論行、住、坐、臥,都可以用數息觀來收攝我們的心念。
多貪眾生不凈觀
眾生心之所以會散亂,多數是由貪欲而起,有了貪念就會生散亂心,所以我們想要使心不往外奔馳、使心能淡泊,就要用“不凈觀”來警惕多貪的欲心。貪就是有所愛,以為這樣東西是多么好的東西,所以心起貪愛;對物質貪愛就會去爭取,爭取就會因而造許多業。這些業都是起于太愛我們的身,因為有身體才會貪婪外界的物質,所以要去除貪愛就必須先從自己本身做起。我們要反觀自身全是不凈物,若能“觀身不凈”,就會反省自己為什么要這樣爭取?到底是在爭什么?我們的人身究竟能在世間留存多久?何必為了這個身軀而競爭?世間萬物爭得最厲害的就是人與人,有的人甚至為愛人而起嗔怒忌恨,造下罪業;我們若能用“不凈觀”,自然不會生愛、生恨,也不會生嫉妒心。
有的人為了愛一個人而不顧一切,即使毀掉自己的前途也在所不惜,有句話說:“不愛江山愛美人”,就是為了愛一個人而寧愿犧牲自己的名利與地位。古今人物比比皆是,這些人為何會如此呢?就是心念迷失、散亂,不知此身原是多么不凈之物。
佛陀的教育,時時警惕我們身為不凈物。當初佛在世時,阿難具莊嚴之相──佛陀三十二相,阿難三十相。有次舉行無遮法會,佛陀帶領許多弟子去受供,阿難由于外出為佛陀辦事,所以沒跟上。大家來請佛去受供,阿難還沒回來,等阿難回來時,佛陀已經將全部的弟子帶出去了。阿難心想:既然佛陀走了,我就單獨去托缽,佛陀往東邊去,我就往西邊托缽。所以他一路往西走。
最后走到一個聚落,印度地方天干地燥,他走了一段路后,缽還是空的,他又熱又渴又餓,雖然耐過饑餓,但是渴卻不堪忍。剛好前面有一口古井,一位女子正在那兒打水,阿難走到井旁時,這名女子抬起頭看到這位出家人,眼前一亮,心想:“多么裝嚴的比丘啊!”
這名女子名叫摩登伽女,她一看到阿難,心里無形中生起強烈的愛念,所以當阿難將缽伸出去,拜托她將打起的水分給他一些時,摩登伽女便高興地將水倒入缽中,瞪遮大眼注視這位莊嚴的比丘,直到阿難離開。
她一回到家,就要求母親設法讓她擁有阿難。她的母親是個外道教徒,并操賤業(不是很良好的職業),她知道比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兒這種愛戀之心,根本不可能實現。可是她的女兒死求活求,一心只愛這位比丘。母親愛女心切,只好成全她,即使造業也在所不惜。
她請了一位念符咒的人來,用邪術迷引阿難,使他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身不由己地受邪術吸引而來。天明時,阿難不知不覺地離開佛陀,等佛陀要講經時,發現找不到阿難。佛知道阿難已受難,趕緊派遣文殊菩薩到摩登伽女家附近去找回阿難,并且叫所有的比丘要全心一意持楞嚴咒。
此時阿難正在摩登伽女的室內,在即將破戒時,忽然間清醒過來,馬上離開摩登伽女,跑回佛陀的修行地。摩登伽女見阿難忽然離她而去,心中非常難過,便一路追奔,來到佛陀的面前,請求佛陀成全她。佛就說:“你是否真的很愛阿難?”她說:“我真的非常愛他。”阿難此時正入內洗浴,佛就叫人把阿難洗浴的水端出來,問她說:“你真的愛阿難,絕不后悔?你愛阿難那里呢?”她說:“我愛阿難的全身。”佛就說:“你既然那么愛阿難,這盆是阿難的洗澡水,你就將它喝下吧!”摩登伽女嚇了一跳說:“佛,你是大慈悲者,這么臟的水為何叫我喝下呢?”佛說:“每個人的身體原本就是這么臟的,現在阿難健康時你就已經嫌臟了,那他將來老死敗壞時,你又將做如何想呢?”摩登伽女聽了佛的話,頓然開悟,證悟初果,忽然間能觀查人身的不凈,從此所有的愛念、貪欲都消除了,她再也愛不起來──原來阿難的身體一樣這么臟,那還有什么可以愛的?這就是“不凈觀”。
欲治貪心唯有不凈觀,若能善用不凈觀,自然所有的愛欲都會消滅。這是第二種五停心觀──對治貪念的方法。多嗔眾生慈悲觀
眾生多嗔,嗔就是愛發脾氣,這是煩惱的根源。人的煩惱根源有三:貪、嗔、癡,這些根本煩惱若不除去,我們的智慧就無法增長,觀念也無法正確;所以,要使觀念正確、要增長智慧,必定要將煩惱根源去除。多貪的眾生必須用“不凈觀”的方法來對治,而多嗔的眾生,應該要用什么方法來對治呢?
有一位會員初次來到精舍就對我表示,自從了解慈濟的精神之后,他覺得自己參加慈濟行列,能親身體會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因為他參加會員的行列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來到本會。當他聽說要擴建病房,將來要設立醫學院,就問其他的委員要如何加入這項活動?
他說,自己這輩子還沒做過一件令他歡喜的事,他希望能利益社會,皆大歡喜。所以聽到慈濟的計畫,覺得這正是時機,就對委員說,第二期的病房部分,他要發心捐一百萬,而紀念堂部分,他認為慈濟紀念堂是佛教徒、甚至是未來宗教追求者的精神堡壘,所以他認為醫院固然重要,紀念堂更不能忽視;他虔誠發愿在紀念堂的興建期間,每年以自己事業營利所得的三分之一贊助。
這就是慈悲心的表現。他并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我想請師父開示,應該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氣?我因為脾氣很壞,時常不能自我控制。有時想想,實在沒什么值得生氣,但經常就是忍不住啊!”
我就對他說:“你要多聽經,看得開則脾氣不會發作。”他說:“有啊!我每天都六點起來聽經。師父常常講經,我人雖然沒來,但是我都聽錄音帶。每次聽經,我都感覺師父好像是在說我,因我確實有這個缺點。我也常常想從今天開始不再發脾氣。但是一聽完經,出門上班,看到不順眼之事,我還是同樣忍不住要發脾氣。”
這就是人的通病,發脾氣非常簡單,但是要控制疲氣真是不簡單。我對他說:“會發疲氣是因為環境的關系。譬如你今天回來這里,覺得心靈很平靜,整天都很歡喜,為何高興,你知道嗎?因為你拿出了慈悲心。當你聽到慈濟的工作很有意義,你寧愿將一整年所賺的三分之一捐助紀念堂,這就是慈悲心。你今天感觸到境界而發心,發心后能抱持那么歡喜的心,此即佛陀所說的:‘多嗔眾生慈悲觀’,今天所處的環境是在慈悲的境界中,所以會覺得很高興、很平靜。”
佛陀教導我們用慈悲來教導愛發脾氣的眾生,用慈悲來制止暴躁易怒的心靈。我們學佛就是要時時警惕自己,在世俗中的人,由于面對的是事業、領導、管理,所以缺少讓他培養慈悲的環境。如果能有這種好環境,人是多么可愛啊!就是那么慈悲、那么快樂寧靜。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應該了解自己非常幸福;周圍的環境,時時刻刻都能使我們培養慈悲心,制止嗔心、控制脾氣,仔細想想,是不是很有福?
有一位從美國回來的青年對我說:“師父到底是修什么法門?”我說:“我可能是修多忙法門──忙碌的法門。”
他說,以前在臺灣念大學時曾參加佛學社,當時好高騖遠,因為“禪”是佛學中最超然的境界,所以他選擇的法門是“禪境”──禪的功夫。在這段時間里,他走遍了各道場,參訪名師,也常與人參加大專夏令營的齋戒會,并且去打禪
七、打佛七。
但是,盡管他鉆研佛學已有四年了,一直到大學畢業,他還是茫茫然不知所從,也不知禪甄正的道理是什么?只是不斷地追求禪最高的境界。畢業后,他抱著對佛教尚茫然、又熱切的心到美國留學,并且組成一個佛學社,專門研究禪理。他將在臺灣所學的“文字禪”──書本上的理論及道理,帶到美國,開班授課為人講說禪理。然而,一年半下來,他覺得以文字來教導禪功,真是越來越矛盾,一股熱心不斷退除,而聽課的人亦不斷減少,他的心就這樣冷卻下來。
他告訴我:“今天我親自來到這里,深深體會只有人間的佛法才切實。師父說‘忙碌的法門’,就是忙忙碌碌地為人間的事忙。”他說他也有同感,并且希望能將人間的佛法、慈悲濟世的精神帶到美國去。
他本來抱著一顆對佛法很冷淡的心態自美國回來,但是現在他要抱著一股熱心,將慈濟的精神、人間的佛法帶回美國,這就是慈悲心。用慈悲心來創造人生的前途,除了能清凈我們的心地,也能去除多嗔之心。若想培養慈悲心,聽聞佛法、訓練心思,除了要有佛教的常識、學識之外,尚需有好的環境來培養、訓練。佛法要徹底去了解,并非只研究經藏文字就能透徹。
那位年輕人,抱著一股熱心將禪學文字帶至美國,出國之前的四年加上出國之后的兩年,他不但沒有體會到禪宗的真味,就是連最基本的起點,到現在還是非常茫然,花費了六年多的時間,是不是很冤枉?
然而,他來到這里就能法起慈悲心,起碼對人間佛教的根本有所了解,起點正確則目標正確。所以“五停心觀”中佛陀說:“多嗔眾生慈悲觀”,想培養慈悲觀必定要創造這一種境界,有這個境界才能身心透徹,才能去觀想。
因此,我們要多多體會慈濟的精神,加強我們的道心,提升我們的慈悲念;若能時時刻刻不離慈悲之念,則能消除發脾氣的念頭。
這兩種心念,一是嗔恚心,一是慈悲心。慈悲若增長,則嗔恚心會減少;慈悲心占滿了我們整個觀念,那么,嗔恚心也會在我們的觀念中完全消除。
所以,要時時培養愛心,愛就是慈悲。我們的愛必須透徹、無任何色彩,這叫做“無緣大慈”,也稱為“同體大悲”。要有廣博普遍的愛,也要有透徹的愛,若能如此,則我們的觀念無時無刻都充滿慈悲愛念,對人有愛心,還會生什么氣呢?
那位青年又問我:“師父,您做慈善事業,規模如此宏大,在建醫院時是否曾遇到最煩惱的事?”我想了想就說:“你問我的是真煩惱還是假煩惱?”他問:“煩惱還有真假之分嗎?”我說:“當然有!若是為了推動事業,有時我也要表現出有煩惱,如此才能喚起人們的力量;若是說真正的煩惱,我想我還不曾有過。”
他納悶地問:“這到底要如何解釋?”我就回答:“我做事之前有一個覺悟:凡是有事就有煩惱,若要做事,就必須先下決心,絕對不怕煩惱,若不怕煩惱,則任何困擾都不算煩惱。”他又說:“我看您有這么多事、這么多人,您可曾發過脾氣?”我回答:“這和煩惱一樣,假脾氣我發過,若是真脾氣,我就不知道要如何發起了!”
我們學佛要有輕重分別,我們面對的都是凡夫,假使面對的是圣人,恭敬都來不及了,怎么會發脾氣呢?而凡夫都是愚癡的,跟愚癡的人發脾氣,實在劃不來!多一念恨,則多一顆壞的種子,倒不如以憐憫心、慈悲心來寬諒他們,種下善的種子。
要如何消除多貪?就是要拿出慈悲觀來,只要整個觀念都充滿慈悲心,我們的脾氣就不會發作。
愚癡眾生因緣觀
眾生多愚癡,愚癡與智慧是相對的。學佛就是希望能學得智慧開啟,要開啟智慧必須滅除愚癡;減一分愚癡就增一分智慧,增一分愚癡就是少一分智慧,這原本就是相對的;所以我們學佛要學得開智慧。要如何才能消除愚癡呢?必須用“因緣觀”來對治,也就是“五停心觀”的第四種方法。
佛陀為人間設教說法,一切學問都在因緣中,我們一切的生活也沒有離開因緣,但是我們多數人都在因緣中迷失了因緣──就因為沒有辦法徹底了解因緣,所以才會愚癡。人人都應該了解,一切都是因緣和合,從因得果。因,有“成就的因”,也有“障礙的因”。“成就的因”完成“成就的果”;有“障礙的因”,就不能有“成就的果”。如果能夠于果中繼續培養歡喜心,如此則因就果成。
我們的因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培養出來的,每個人時時刻刻都生活在因與果中,而且因果循環,因成果就,果又在因中。所以佛陀教導我們,學佛必須時時刻刻不離開因果觀,若能時時不離因果觀,就能滅除愚癡的觀念,滅盡愚癡之后,自然能開啟智慧。
世俗之人,大多執著于情與愛、財與利,為了愛財、愛名利,計較得自己非常苦惱,如此,不僅毀滅了自己,也毀滅了他人,這是社會上常發生的事。有的人尚能看淡財與利,但卻看不開情與愛,寧可沒有財、名、利,而執著于一分情與愛。但是學佛者或有智慧的人,不只能看淡財與利,也能夠看淡情與愛。
古時,中國普陀山某一寺院,有一位老修行者。這位老修行者未出家前,父親開了一家鐵工廠,全心全意培養他這個獨生子成人,并把全部的技藝教給他。后來,父親漸漸年老,他也慢慢長大成人,隨之繼承了家業。不久,他的父親就離開人世了。
父親過世后,他便獨立門戶、成家立業,日常生活省吃儉用。他常覺得鐵工廠大多打制刀槍等武器,會殺傷人命,與他的生活意愿及理想不合,所以他慢慢疏淡這項家業。最后就放棄工廠,轉而從事農業。每天拿著鋤頭到田里認真地工作,種菜賣菜,過著安逸的生活。然而,他的妻子卻不安于本分,覺得這種克勤克儉的生活非常苦。
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在自己的家,但他不動聲色,更不管她。這位妻子慢慢變本加厲,除了賭博、無所事事,東家長、西家短之外,更進而與人私通;這個丈夫慢慢知道妻子的行蹤,卻也不生氣,更認真地從事農作,努力生計。
除了農耕之外,他還利用時間多親近佛法。有一天,他對妻子說:“我可能要離開家庭十幾天,請你照顧家里。”但是,在這十幾天中,他并沒有遠離家庭,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寺院等待時機。而他的妻子真的以為他將離開一段時間,所以約了姘夫在家里住一個星期。
一段時間后,他先生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就到市場買一些酒菜、魚肉,高高興興地回家去。
這個姘夫一聽到他先生回來了,非常害怕,妻子就趕緊將他藏到房間的床后。而她先生明知她的姘夫躲在房間里,就故意不進房里,卻高興地對妻子說:“我在外面賺了不少錢,我們夫妻倆好好來慶祝一番。”說完,就把所有的菜帶進廚房,親自作菜。
這位妻子看先生回來了,也很不好意思,便到廚房幫忙洗菜、煮菜。全都準備好了之后,就把酒菜端到外面的餐桌上。妻子排了兩副碗筷,先生看了就說:“你應該排三副碗筷才對。”
妻子問:“你和我兩個人,為何要多一副碗筷呢?”先生就說:“我們有客人啊!而且是個貴賓,也是我的恩人,所以你應該準備三副碗筷。”妻子覺得非常疑惑,真的就排了三副碗筷,排好之后,妻子就問他:“你的客人呢?”他便說:“在房里啊!”妻答:“房里怎么有人呢?”他就對她說:“你放心吧!去把貴賓請出來。”妻子說:“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他答:“不是我精神不好,今天是個良辰吉日,你不必害怕,趕快去請他出來。”
就這樣,妻子一直說沒有,先生一直說有。最后,先生生氣地說:“若不敢出來,敬酒不吃,必須吃我一刀。”妻子嚇著了,床下的人更是害怕,就趕緊爬出來;兩人面無血色,非常惶恐。而這個先生竟然把他當成貴賓,非常有禮貌地請他上座,向他叩頭跪拜并感激地說:“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我很感謝你,今天是你們的良辰吉日,從今天起,你來代我的業,我要把自己的妻子和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你,請你接受縛我的業。”
這位姘夫何樂不為呢?既可得到現成的妻子,也可以得到現成的家業,更可以得到現成的財產,為什么不好呢?他看這位先生態度如此認真,要送他所有的東西,就高高興興地接受了。而先生非常輕松自在,身無牽累、心無掛礙,只穿了一套衣服,向他們問訊、再祝福后,就抱著歡喜輕松、萬緣放下的心情離開家庭,跑到普陀山修行去了。
這對私通的姘夫姘婦,已經變成正式的夫妻。而這個后任丈夫接掌前夫的家業后,不務正業,既不種田、也不管工廠,一天到晚在外面吃喝嫖賭,回到家里便打妻子。這位妻子覺得后夫不比前夫好,但是她投訴無門,想向人哭訴,而大家都知道她的過去,每個人都笑她傻,說她遭受報應。她有話無處說,越想越覺得以前的丈夫真好,于是跑到普陀山,求前夫原諒,回家與她重修舊好。
已經出家修行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她的要求呢?她苦口婆心地勸她回家,要她好好與后夫和睦相處。結果,她最后還是回家了。
但是,這個后夫變本加厲,連田地房屋都賣掉,去當乞丐,到處乞討。于是這位妻子再度到普陀山,第二次要求前夫;但先生心如止水,一點都不起波動,妻子便又回家了。
她非常絕望,后夫已經離開她,要如何繼續生活下去?這時她想,以前的先生最愛吃鯉魚,于是想盡辦法討前夫的歡心,希望他能回家再結為夫妻。所以她跟人討一些錢,買了一條黑鯉魚,用心烹煮,煮成前夫過去最愛吃的口味,然后迢迢將此魚送到寺院。
這個先生看她送這條鯉魚來,高興地接受,并對她說:“你既然記得我當初的喜好,并且布施給我,我就接受這條魚,將它放生。”妻子問:“已經煮熟的魚,怎么可能放生呢?”他就回答:“既是已經死去的感情,那有辦法再復活呢?物死尚能復生,情死不得再活。”他說完便將這條魚拿到放生池放生,這條魚竟然又活了,所以后世之人將這個放生池名為“黑龍池”。
世間人說:“我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讓····”,但是一談到田產、妻兒,則什么都不能忍讓。這位老修行者,他年輕時,雖然父母留給他龐大的家業,也取了一位貌美的嬌妻,但是他的妻子卻不守婦道。由于他親近佛法,所以了解因緣的道理,他不愿免強無緣之人,便成全他的妻子與新歡,并且把所有的家業都留給他們,讓他們成為夫妻,自己跑去修行。
他向妻子的姘夫致萬分謝意,并把所有的家業都讓給他,為什么要感謝他呢?他所感謝的是:人生因緣,緣生緣滅,有了這份因,就會造這份業;有了一分業,就會多一分責任。既然有人要求接續他的責任,那么,他何樂而不為?何樂而不舍呢?所以他將這個家業全部舍給他們,心無掛礙地去修行。
因為他心無掛礙、無怨尤,故能“斷除煩惱”。煩惱一去除,則求法法正,用正當的心念來求取佛法;由于佛法就是正法,所以正念與正法相會合就能開悟。當他的妻子拿一條煮熟的魚供養他時,他竟能將這條魚放生,使熟魚在池中復活。若非已成道之人,如何使死魚復生呢?
我們的人生,大多生活在因緣中,別人對我們如何,我們若能夠原諒他、心不懷恨,就是智慧。別人對不起我們,我們懷恨在心,就稱為愚癡。所以,學佛應該以因緣來破除愚癡,若能如此,則可開啟智慧。
某次我在臺北,有一位會員來到我的面前痛哭流涕,一再對我說:“師父,我罪業深重!”我等她哭完之后,就問她是什么事?她就說:“幸好我接受佛法,幸好這一年來我能夠親進慈濟,否則我現在已經無法再生存下去了。”我問她:“你到底發生什么事?”她回答:“我最近可能會被關進監獄。
她說,她有三個孩子,她最疼愛的是大兒子,而其他兩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大兒子平時非常孝順,甜言蜜語,說什么話都讓她喜歡,所以她對大兒子百般信任,萬分寄望。大兒子事業心很強,在外與人創業,投資設立公司,他跟母親說:“媽媽,我想做事業,為了方便起見,希望以媽媽的名義,在銀行設一個專戶,領一本支票。”母親就說:“只要你的事業能有成就、能方便,我就相信你,但是你絕對不可以辜負媽媽。”兒子就說:“不會啦!媽媽,我們母子相處這么久了,你怎么還不相信我呢?我絕對不會辜負你,何況我是你所生所養的,我怎么會害你呢?”
母親聽了,心花怒放,真的去領一本支票簿。想不到支票一領出來、印章一刻好,兒子竟然不斷開支票。母親既不識字,更不知道兒子在外面已經做到什么程度,支票與印章都在兒子手里,結果外面支票滿天飛。由于無法兌現,而且金額龐大,無法向對方交代,兒子不能償還債務;于是便不管母親吃上官司,而自己逍遙法外。
所以這位會員非常痛苦,她跟我說:“記得師父曾說,業來的時后,要歡喜接受,所以我們歡喜地接受這一份業,我只是非常對不起被辜負的人,我這些業不知要還幾生幾世才能還完?”我用了很多話來勸慰她,要離開的時候,她一再對我說:“師父,我平時在外面做慈濟,說不定我入獄后,也可以用慈濟的精神來感化里面的人。”
所以她離開之前,請了許多我開示的錄音帶,又用了一個塑膠袋裝了許多慈濟發行的小冊子,并且跟我打招呼說:“師父,我非常滿足,我能在入獄前見到師父,師父跟我說這些話,我一定會歡喜地接受;我進去之后,也一定會把慈濟經神散播給里面的人。”
這就是地藏菩薩的精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有時候佛陀也會顯現入地獄形象,來感化那些受苦的眾生。監獄中是一個不自由的地方,與外面自由的空氣完全隔絕、與外面的宗教精神完全遠離,若能將外面宗教自由的精神帶進不自由的監獄里,把這份人間互相敬愛的形態也帶入里面,在那里那怕只是影響三、五個人,都可以彌補這一生辜負人的罪業。
希望大,得失就大,她把所有的愛與希望完全寄托在大兒子的身上,這個兒子難道不是從她的腹中生出的?十月懷胎,二、三十年所培養下來的感情,請問,親情是何物?這種親情到底是什么?能對它寄與多少希望?如果這位女士,還沒看開因緣、還未接觸慈濟之前,她可能無法面對事實。因為她加入了慈濟,看開了因緣,所以能帶著清凈之心走入人間地獄,這就是看開因緣,也就是打開得失之心。
多障眾生念佛觀
眾生多障礙,學佛本是件很簡單的事,人人皆有與佛同等的智慧與佛性,既然是本具的特質,學起來當然很簡單,只要一復習就能本性全具。但是其中卻有障礙,障礙我們這份智慧光明的反照。
每個人的心地都有無盡的光明,只是這份光明常向外發散。舉例來說,我們所使用的桌燈,都有燈罩,只要打開桌上的電燈,則它所投射出來的光線一定在桌子上,因為燈光被燈罩罩住,所以能集中焦點于桌上;若是將燈罩掀開,那么,這個電燈的燈光就會發散于其他地方。
現在我們這一份心光,就像是被燈罩完全遮蓋住,使發散出來的心光無法反照本地心性,而變得愚癡闇昧,這就是障礙。障礙有自障、他障。他障是外來的障礙;自障是自我的障礙。外來的障礙無法障礙我們的道心,最令人害怕的是自障──自己起障礙的心去障礙自己的道業。
佛陀在成佛之前,以自己的實力來降服十種魔根,這十種魔根就是因為自己內心起障礙而生的。我們若是有心向道,則即使外面有再多的困難,也無法障礙我們;如果內心起障礙,盡管外面環境多么順利、有再好的緣,而我們內心欠缺這份自生的因,那么,道還是不能成就。
因此,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念。有句話說:“一勤天下無難事”,勤就是毅力,我們若有勤的心念,自內心生出一股毅力,不斷精進、撥開萬難,那么,世間有什么困難的事呢?古時的祖師或成功的賢人,沒有一個不是出自內心勇猛的毅力與信心,每一位圣、賢人能有所成就,絕不離開這三種條件。
請轉逆緣為善緣
一個人必須自信、信他。對自己的能力要有自信心,對他人也要有一份信任。在日常生活中與人相處,無論如何,必須相信人生在世是互相幫助、彼此切磋的。
例如一塊玉石,若要成為人見人愛、價值很高的寶玉,必須經過粗石的琢磨。人也是一樣,我們若想要有成就,一定要面對許多惡劣的環境、不好的臉色、難聽的言語、難辦的事情····,而且要一一將其克服;克服之后,還要對這些事情起感恩的心態──我們必須相信,這些人事是要成就我們、愛護我們的。
世人有句話談起來很簡單,但是深刻感受卻不容易,那就是──“愛之深、責之切”。雖知每一個嚴厲責備我的人,就是愛我的人,但是我們往往無法接受這種“責之切”的境地,只想追求“愛之深”的感受而已,這也可以說是心理障礙。
我們若能夠透徹這個道理,看到再難看的臉、聽到再難聽的話,就可以將它善解,不但能接受這些教法,還能向它感恩;若能如此,我們的道心便成就了,這樣可以轉障礙為道念,轉逆緣為善緣。所以,人都是自障,而非被世間外緣所障礙。
心如明鏡被塵遮
學佛,想撥開障礙,必須回光返照。
無明就是暗,被陰影遮蔽;有陰影則自己不了解自己,非但對自己起疑心,而且不能信任他人。因為我們的心先自疑,看到不好的臉色,就會以為他人對我們不信任;其實當我們心中懷疑對方不信任我們時,我們已經不信任對方了!
自疑則無信;信念一被搖動,毅力就會消失,毅力一消失,勇氣便淡弱了。總而言之,我們要先建立信心,這份信心就是智慧的光明,回照于內心本性,也稱為“反觀觀自性”。想要建立自信,必定要先生起信心;要生信心,唯有一種方法──念佛。
念佛要念得以佛心為己心。若能夠以佛心看人,則人人皆是佛;如果用疑心去看人,有句話說:“疑心生暗鬼”,有一份疑心,就有一份陰影將我們遮蔽;自己生疑,卻總認為對方是鬼。所以,用鬼心看人,則人人是鬼;用佛心看人,則人人是佛。
念佛并非要求佛為我們開智慧、保佑我身體平安、家人事事如意;而是要使我們凡夫心轉為圣人性,把狹小的心念擴大為“量周沙界、心抱太虛”──眾生心就是太狹窄了,像針孔一樣,小得只能容納一根線,只求一對一;只求自己得到他人的愛、得到信任、受到別人的重視,這就是狹窄的心。念佛就是要念得這顆如針孔一樣細小的心,能夠開擴成“周量沙界”。
看看我們人的眼睛──瞳孔、水晶體只有這么一點點,而我們的視界卻能夠包容山河、包容大地,能夠放眼天下、容納天地。想想看,外面的境界是這么大,進入我們的心里卻只剩下這么一點點,如此是不是有很多障礙呢?我們對外所看、所要求的是這么多,能容納入心中的只有一點點,這樣的心怎么會沒有障礙呢?
念佛應該念得心如眼睛的水晶體一樣,只要看到什么,就能夠容納什么。我們若能夠以佛心來包容天下的眾生,那么,我們就不會有障礙了。所以,佛陀在世時以種種方法來引導眾生,以許多人事事實來開導眾生,使眾生化解各種障礙。
阿阇世王殺父篡位
人都有愛自己的心,這種愛己之心通常會推及親人,但是這個親情是不是很牢固呢?不見得!親情容易受私人的物欲所推翻,阿阇世王就是一個例子。
佛在世時,領導弟子修行,弟子中有一位叫提婆達多,他是佛陀俗家的堂弟。提婆達多學佛之后,不但沒有縮小自己的欲心,反而更增強欲念,對佛生起不恭敬之心,甚至背叛佛陀的教誡,煽動僧團中的弟子──領導五百位出家人造反佛教;這就是由于欲心所使。他同時煽動阿阇世王,叫他背逆親情,并跟他說:“你做新王,我當新佛。”阿阇世王受到他的煽動,便將自己的父親囚禁在監牢里,斷絕糧食及飲水。
阿阇世王的父親頻婆娑羅王在執掌國政期間,非常尊重佛陀,他深刻體認到佛的教法很好──佛陀一再強調,眾生的情與愛是一種無常,而欲念則會破壞人與人之間的親情。盡管佛說如此,他卻沒有親身受過世間任何苦難,所以對此存有疑惑,認為世間最可信的就是親情之愛。
直到兒子阿阇世王背叛了他,他才深深體會到佛陀真是一位包容天地的大智慧者!也透徹了人性與親情──原來人性就是受了這份欲心所遮蓋,原來親情不敵欲愛啊!
所以他非常慨嘆也非常苦惱,在牢里受盡饑寒之苦,回想當初在位時,一點都不覺得世間有什么苦;等到身為一國之尊的他,受盡饑寒困苦,才深深體會到,莫非這這就是因果?國家雖然尚存,卻因一子之背叛而受盡折磨····。
這是不是障礙呢?什么來障礙他呢?欲!這就是被欲念所障礙。父親已經這么老邁,阿阇世王若能安心守本,父親過世后,就可繼承王位了;但是他卻無法忍受長時間的等待,急著想當王,得到名利地位,所以把父親禁閉起來。阿阇世王不顧一切,大逆不道的行為,造下了業,結果于現世墮入地獄。
提婆達多也是一樣,他光明的本性受到遮蔽、障礙,而造下重業──殺佛、害佛、反叛佛。本來他可以成就正果慧業,卻因為這份欲念,而使他生起這份罪的障礙。
心存感恩不著相
頻婆娑羅王雖然信仰佛法,卻沒有親身體悟,而不知道人性的苦難,等到他親身經歷之后,才真正體會出佛陀智慧的深廣。
提婆達多與阿阇世王兩個人,可以代表人們純真的佛性受到欲念所遮蔽,產生了陰影而動搖信心;由于信念動搖,所以造就重大的罪業,不但無法成就佛果,反而造下入地獄之因。
因此,罪業的障礙到底是自造還是人造呢?無法成就道業,到底是自障或人障?總而言之,一切的道業,都是自生障礙,而一切罪業也是自造。所以,我們要以佛心為己心,若能夠時時以佛心為己心,則看普天下的眾生皆是佛;用佛陀的心來包容一切眾生,則對人不怨、對事無尤;不生怨尤之心,就能常常快樂自在,而且會時時精進,不受外境所障礙。
總之,不論是不好看的面容、不好聽的語言、不好做的事情,我們都要抱著感恩接受之心;若能如此,一切障礙都可以破除了。
這就是“五停心觀”最后的一種方法──多障眾生念佛觀。“觀”是反省、觀照之意,我們要回光反照,藉外面的形態來反照自己、警惕自己,則世間一切的動態,都是我們最好的教育。所以這個“觀”字,也就是接受人事的意思,要藉事練心──藉著人事來鍛煉我們的心思;因此,我們要面對人事、接受人事,并且感恩人事。
“五停心觀”全都講完了,心散亂時應該用什么方法來治散亂心;多貪欲時要用何種方法來治貪欲心;發脾氣時應以什么觀念來破除嗔心;產生人我是非的愚癡心時,要用什么觀念來破除人我是非;面對各種外境時,應該以何種方法來面對?佛陀苦口婆心,莫非是要使我們明心見性,用智慧來印證心地的光明。
佛法在東方盛行,佛陀有如一只手指,眾生則是“因指見月”──依佛手指所示的方向看月亮;千萬不可執指棄月;若只注意這只手指,會失去真正觀賞明月的機會。
佛陀開了八萬四千法門,他不希望眾生執著于法,迷失道理。所以我們應該藉法見理,盡管佛陀是以種種方法來引導我們,但是他卻是只包含一個道理──要我們明心見性。
第八、正定
‘正定──謂人攝諸散亂,身心寂靜,正住真空之理,決定不移,是名正定。’
攝諸散亂,心無掛礙
我們學佛要學得心念正定。三十七助道品中皆不離“正”字、也不離“定”字,因為我們學佛最主要是要學“三無漏學”──戒、定、慧。這三個目標是學佛者最想追求的,為了預防我們的錯亂、預防我們心思與行為的錯誤,所以一定要有“戒”;有“戒”就不會犯錯,身心不犯過錯,心自然能“定”;心定不散亂,自然能產生智“慧”。總之,“三無漏學”就是出自這份不散亂之心。
“正定”法,也是教我們要“攝諸散亂”。“攝”就是專
一、統一的意思。大多數的人,心與念都無法統攝在一起,這就是凡夫日常生活中所養成的習氣。有時我們念佛,盡管想專心念,但常常在無意中心念已不知跑到何處去了?凡夫心念容易散亂,所以我們要將心念收攝住。
我們的心好像一張魚網,捕魚時將魚網拋撒出去,魚網就會散開。魚網上方必須要有一個收束的繩索,收網時若能正確地將繩頭收束起來,網口自然緊縮,而網中的魚就不會漏掉。
學佛也是如此,必須有綱領,要學得制服心念的要領,這就叫做“攝”。不論心念多散亂,只要學佛學得正,訓練得精熟,自然心念一轉,馬上就能將再遠的念頭、再散的心思收攝回來;如漁人網魚,收攝于一處必須有綱領。這就是“攝”的意思。
學佛者一定要自我訓練“攝諸散亂”。心散則神亂,常有人說“神通”,立于定才能得到神通,若不定就無法得到神通,佛法中所謂的“六神通”,就是不受障礙。
世間障礙,有自障、他障,有內障、外障;使我們行不通就稱為障礙。許多人想發心修行,但卻受到很多障礙;有的人因家庭責任障道業,有的則是受到情與愛所縛,這就是外在的障礙,也就是“他障”──身外起了障礙。
其實他障不算什么障礙,自己內心的障礙才是最可怕的;外在的魔不必畏懼,最可怕的是內心的魔。我們的心若有散亂疑惑,道自然就行不通了,所以,平時要收攝自己的心念,只要心專、意專、神專,自然能道道皆通。
有人問我:“師父,我最近運氣不好,做任何事都不順暢。”我對他說:“放開你的心念、看開你的煩惱,常常培養歡喜心;只要常常開心,心開則運通。”與此同理,運不通則事事受到阻礙,運通則四通八達,處處暢行,完全視自己的心態而定。我們若能時時開心,世間絕沒有難倒我們的事,我們要常常以“佛心為己心”,常常念佛,念得佛心是我心。若以佛心看人,則人人皆是佛,而佛就能成就我們;若用鬼心看人,則人人皆是鬼,人人都會像鬼一樣糾纏我們。
有的人說:“我最近事事不如意,去相命問神,說是被五鬼纏身。”五鬼從何處來?鬼就是從自己的心生出來的,你若和五個人作對,就有五個鬼在你的心里;你若能以愛心、佛心待人,則不會跟任何人作對。你會去愛每一個人,而每一個人也會敬重你,你給予人一份愛,人家也會給予你一份敬;敬與愛兩個字,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你愛他、他敬你,這是一定的道理。盡管對方以不好的態度來對我們,我們若能感恩、感謝他,那么,他也是佛,他也是成就你的一個人。如果他人對我們好、對我們非常愛護,而我時時抱著占有之心來對待他,那么,這份占有的愛心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會變成怨心;如此,情與愛纏縛住,也是一種障礙,會使人意亂情迷。
動靜皆寂為“賢相”
所以,我們一定要攝心于道。收攝散亂的心思,成為統一的心念,就稱為“道”;若能如此,則“身心寂靜”。若能將散亂迷惑的心收攝在一起,成為一念道心,則身與心皆可清凈寂靜、輕安快樂。
我們不與人作對,則事事如意,有句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一個人只要平常不做虧心事,即使走在暗路也不會遇到鬼,這就是輕安,不論何時何地都能自在安然。若是與人有恩恩怨怨,就會時時提防被人暗算;如果平時以愛待人,則無論走到那里都能輕松自在、心安身輕,這就稱為“輕安”,也可以說是“寂靜”。
“寂靜”就是不粗動,粗即是煩躁,煩悶得身、心皆不自在。一個浮動不自在的人與一位莊重定靜的人相比較,那一個人可愛呢?定靜之人就是表示他的心態寂定;浮動輕浮之人是表示他非常煩躁,心不自在、不靜寂。
我們修行學佛,就是要學得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定靜,讓人看起來覺得非常莊重,這就叫“賢相”。因為人的身形動作皆由心所指揮,“富潤屋,德潤身”,德行、心思到什么程度,只要看其身體的行動就能一目了然。
所以,“身心寂靜”就是表示一個人德行的成就,而其身心也能夠輕安。
萬法本來無所住
“正住真空之理”──我們必須常常住于真空的道理中,看透人間物質之理。學佛一定要三理透徹──物理、心理、生理。宇宙萬物的道理若能看透,則一切皆空。既然透徹三理,還貪求什么名利、色欲呢?世間本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實相,萬物只是“名相”而已,因為一切物體都是由“四大和合”而成,四大一分離,則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所以,透徹物理的人,就能看開一切物質皆無實相,只有“名相”。
過去教學時,必須利用黑板及粉筆,以粉筆寫字在黑板上,這是一種教學用具。而現在由于科學進步,已經不須粉筆,改用水筆,水筆是黑色的,為了襯托出黑色的字體,所以要用白板,如今所見到的就是白板黑字。以前我們常說黑板,已經很習慣,因此現在即使把白板說成黑板,也覺得順理成章,其實這塊板子在我們觀念中是白色的。名字只是一個物體的代名詞而已,黑板、白板若以臺語和國語來稱呼,則義同音不同,而英語、日語相差更多。所以說,物質如果有真體實相,那么,它的名稱應該全世界都統一,同樣的東西,雖有不同的名稱,但是隨著個人心靈上的了解,每個人都會去體會這些物質的名稱。
所以,分析到最后,什么東西都沒有真實的名相,也沒有真實的體相,這就是“空”的道理。
決定不移,是名正定
日常生活中,絕對沒有常住不變的東西。例如有一年中秋節,晚上六點多時月亮已升上東邊的天空了。明明有月亮的存在,但是烏云遮蓋,我們抬頭望天天無月,是否月亮不見了?事實上,是有月亮的,但是我們卻無法看到。
月亮出來之后,大家都說:“啊!月亮真圓啊!”而十七日的月,已經和十五日所見的月不一樣了。十五的月很圓,十六日的月更大更圓,但是十七日的月就稍成橢圓形了。到底是月變還是人變?都不是,只是觀看的角度不同而已;這是由于地球與月球不停運轉而形成的現象。
然而,日升月落,四時嬗替,人有沒有變動呢?有的,新陳代謝,不斷在生滅啊!一日之中,人的身體就在不停地生滅、延續。一天過去后,我們就已經老了一天、老了二十四小時,這就是“行不住”──生命不住著。因為我們有生、老、病、死,所以,學佛一定要學得正住真空之理,要透徹物理、心理與生理。
若能透徹真理,就不會對物質起貪戀心、對名利起貪戀心;若能看透生理,就不會有生死的恐懼。
有一次,虛云老和尚被土匪包圍,這些土匪像兇神惡煞一樣用利刀架在他的胸前,問他:“你怕死嗎?”他安然自在地答道:“我若是注定要死在你的手里,那么,我逃也逃不了,怕也沒有用。生命本來就有生與死啊!”
土匪見他如此自在,對生死一點都不畏懼,就松開手說:“好吧!你去吧,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不怕死的人。”
這就表示這位修行者已經透徹生命的真理,所以能不害怕,能自在安然。
學佛就是要學這些,對物理、真理要透徹,若能如此,就“決定不移,是名正定”,我們的心不移動就能靜定,心靜定則道能通。諸位,學佛就是要學得心定,千萬不可起疑心,有正信才能正定,所以我們要保護自己的心思,使心不散亂,也就是攝諸心念。
第四篇:佛陀的名人名言
佛陀的名人名言
佛陀的名人名言1
1、永遠不可欺騙別人,不可輕視任何地方的人們。在充滿憤怒和惡意的地方,讓我們用慈愛對待他們,使用權他們不受絲毫的損傷。
2、智者應清除自己心靈的污垢,舍棄感官的享受,使內心沒有掛礙。
3、健康是最佳的利益;滿足是最好的財富。守信的朋友是最好的親戚;沒有煩惱是最大的幸福。
4、對任何事物沒有貪執的人,就沒有苦惱。所以我說,在這種境界里沒有憂愁,沒有激烈的情欲,也沒有失望。
5、慷慨地施舍,舉止合乎時宜,幫助親戚,沒有羞恥的行為這是最大的幸福。
6、蓮花生在被人遺棄的廢物和污泥中,仍然放出悅人的芳香,宛如佛弟子生在愛欲強烈的人群中,而能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7、為了追求快樂,而把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便會愛到怨恨的困擾,而無法擺脫怨恨。
8、教導別人應先以身作則。約束自己以后才能約束別人。約束自己實在難呀!
9、以慈愛來感化怨恨,以良善來感化邪惡。以施舍來感化吝嗇,以真實來感化謊言。
佛陀的名人名言2
1、世界變遷不已,并非是長久不變的。
2、懺悔包括改過!
3、信賴你自己,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做你的依靠。
4、智者每天檢討他自己的言行。
5、不要被任何報導、傳統、或流言所左右。
6、蓮花生在被人遺棄的廢物和污泥中,仍然放出悅人的芳香,宛如佛弟子生在愛欲強烈的人群中,而能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7、智者應清除自己心靈的污垢,舍棄感官的享受,使內心沒有掛礙。
8、慷慨地施舍,舉止合乎時宜,幫助親戚,沒有羞恥的行為——這是最大的幸福。
9、永遠不可欺騙別人,不可輕視任何地方的人們。在充滿憤怒和惡意的地方,讓我們用慈愛對待他們,使用權他們不受絲毫的損傷。
10、所有的動物都害怕刑罰,所有的動物都畏懼死亡(所有的動物都愛惜生命)。自己設身處地想想別人和他人做個比較。一個人不應該殺害動物或教唆別人殺害動物。
11、為了追求快樂,而把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便會愛到怨恨的困擾,而無法擺脫怨恨。
12、以慈愛來感化怨恨,以良善來感化邪惡。以施舍來感化吝嗇,以真實來感化謊言。
13、對任何事物沒有貪執的人,就沒有苦惱。所以我說,在這種境界里沒有憂愁,沒有激烈的情欲,也沒有失望。
14、健康是最佳的利益;滿足是最好的財富。守信的朋友是最好的親戚;沒有煩惱是最大的幸福。
15、痛苦的根源是私欲,無論企求快樂、報復、或只企求長壽的欲望,都會導致痛苦。
16、教導別人應先以身作則。約束自己以后才能約束別人。約束自己實在難呀!
17、醫師在開藥方或進行治療以前,必須先確定病癥。
18、聰明的人時常清除內心的污穢,就如同工匠清理銀礦中的雜質。
19、妻子應以下面五種方式來對待丈夫:第一、把家務處理井然有序。第二、幫助丈夫的親屬。第三、對丈夫忠貞不二。第四、聰明地管理和節省丈夫的薪餉所得。第五、勤勞而不怠惰。
20、貪欲、憎恨、睡眠和昏沉、不安和憂慮、疑惑。
21、愿我努力精進,勤奮不懈。愿我能寬容,能容忍、寬恕別人的過失,愿我能信守自己立下的諾言。
22、只要是醒者,無論和、住、坐、臥,一個人就應該持著這種慈悲的胸懷。
23、接觸世俗的事物,內心不被誘惑,沒有憂愁,沒有瑕疵,心靈安定,這是多么幸福啊!
24、色彩鮮艷美麗而沒有芳香的花朵,不能給你戴的人帶來多大的快樂;聽到嘉言而不去身體力行,也是沒有多大益處。
25、服務社會有四項原則:慷慨施舍;體貼的言談;互相合作;行為合乎時節而且彬彬有禮。這四項原則宛如車子的軸,能車輪轉動。
26、貪心是猛烈的火,憎恨是最壞的執著,迷惑和錯誤的見解是最難脫逃的網,愛欲是最難渡過的河流。
27、勝利者招來怨恨,失敗者生活在苦惱中。寧靜的人舍棄勝敗,所以平安幸福。
28、不要把所得的估計過高,也不要嫉妒別人,羨慕別人,就得不到寧靜的心靈。
29、變化和無常是生命的特征。
30、愿所有的眾生、內心快樂。不論我們看不看得見他(她)們,不論他她)們在遠處或周遭附近,已出生或未出生.
31、有活力,常思考,行為清凈,明辨是非,自我約束,依照真理生活,警覺而不放逸的人,必定會更健康。
32、以不真實的事物為真實,以真實的事物為不真實,停留在不真實的思想中,永遠無法達到真實的境界。
33、貪愛、憎恨和愚癡是心理的三大污垢。殺害、盜竊、邪淫是身體的三大污垢。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講粗話、撒謊、花言巧語是語言的四大污垢。
34、防止心意的憤怒,調節心猿意馬,舍棄邪惡的念頭,誠心履行正道。
35、通常發生下列這種情形:當一個人經歷過壞醫生的診療后,他連好醫生也不信任了。
36、不嫉妒、不貪婪、沒有私欲,在所有情況下,內心都持有那份寧靜,這就是高尚。,
37、聰明的人說:鐵、木頭和麻繩所做成的枷鎖,并不是堅固的束縛,迷戀珠寶、耳環、妻子才是最堅固的束縛。
38、行為使眾生產生低賤和高尚的差別。譯注:這里所謂的‘行為’,包括了思想、言語、和身體的動作三種。
39、不是從今天才開始,早在古代就已經這樣傳說了:沉默的人受到毀謗;話太多的人會受到毀謗;話太少的人也受毀謗;世界上沒有不被毀謗的人。
40、在惡習行未成熟以前,行惡的人總工程師以為自己干得天衣無縫,但等到惡習行成熟時行惡的人便嘗到不好的后果。
41、服務社會的人容易跟別人相處,樂于助人而且了解對方的需要,大方又有耐心地教導他人。這種大善人將來一定得到好報。
42、一個人做惡時,他的心智就有了污垢。一個人不做惡時,他的內心就清凈。清凈與污垢完全在你自己,別人幫不上忙。
43、在急躁的人群中要容忍,在兇暴的人群中要溫和,在貪婪的人群中要慷慨。
44、了解神圣永恒的事物,可適當地稱為‘智慧’,對俗事的了解只不過是‘知識’罷了。
45、宇宙間每一件事物的形成都有其原因。完美的圣者不但解釋生成原因,而且也說明每一件事物的消滅情形。
46、不及時努力學習,年輕力壯時就懶散不堪,生活沒什么目標和思想,怠惰的人永遠不能發現智慧之路。
47、讓我們本著無限的愛心,去對待所有的生物,就如同慈母冒著生命的危險去保護自己唯一的孩子。
48、不沈緬于放逸,不貪戀感官的享受,具有熱忱而且常沉思真理的人,可獲得大安樂。
49、假如你心存怨恨,那么它不但會阻礙你心智的發展,而且使你無法判斷那言論到底是對還是錯。
50、每一項罪惡,對犯罪者本身的'損害比受害者大多了。
51、一個人言談時,應避免以尖酸刻薄的話去批評別人。
52、不要在別人背后說他們的壞話。
53、好人不貪執任何事物。他只談論高尚的事,而不追求愛欲和享受。無論他遇到快樂或痛苦,智者總是不過于得意或哀傷。
54、所有的欲望,只有小小的甜味,而卻隱藏著相當多的苦惱。
55、聰明的人,無論快樂或痛苦,都不會過度地表現他的感受。
56、沉溺在愛欲的人,宛如兔子困在牢籠里那般驚恐,為束縛和執著所纏綁,長期受苦痛的折磨。
57、不要輕信你自己的猜測,不要因為和你的意見相同而就加以相信,不要隨便輕信權威。
58、及時行善,以免你的心里再起壞念頭。凡是做善拖延的人,內心不易與惡事絕緣。
59、甚至當一個人擁有快樂時,這快樂仍然無法永遠持久。
60、假如一個人痛改前非而開始行善,就如同明月不受烏云的籠罩,能照亮大地。
61、寧靜來自內心,勿向外尋求。
62、喬達摩的弟子們:你們要好好覺醒,不論白天和夜晚,常常想念完美的圣者——佛陀。
63、在戰場上征服百萬雄師,遠不如戰勝自己。戰勝自己的人是最偉大的征服者。
64、丈夫應以下面五種方式來對待他的妻子:第一、稱贊對方的優點。第二、永遠不輕視對方。第三、對她忠貞不二。第四、授予處理家務的職權。第五、常送給她精致的服飾。
65、讀誦圣典雖然不多,可是遵照教法奉行,摒除貪欲、憎恨和愚昧,具有正確的智慧,心里沒有掛礙,不貪戀今生和來世,便是啟發心智的實行者。
66、預防勝于治療。
67、有兩種極端是修行人所不應做的。這兩種極端是什么呢?‘貪圖感官’的享樂是低級的、粗鄙的、俗氣的、下流的,而且導致身心的損害;‘自我折磨’是痛苦的、卑鄙的,也同樣會給身心帶來傷害。然而完美的圣者所發現的‘中道’,避免以上兩種極端,而帶給你敏銳的洞察力和知識,引導你走向平安、睿智、覺悟和永恒的樂境。
68、能真正洞悉苦惱的真相,也就能夠知道苦惱的來源,沒有苦惱的境界和消除苦惱的途徑。
69、執著自我的人,心智將會受到干擾。處處只考慮自我的人,給自己帶來憂愁。
70、貪睡眠,愛閑聊,對所學的東西不感興趣,做事情懶懶散散,急躁而沒有耐心……是導致墮落的重大因素。
71、假使有人說你的壞話,你不需要心懷惡意、憤恨、輕視或者對他們不滿。
72、情緒不穩定,不能被人信賴又不善待朋友的人,健康情況將大打折扣。
73、人是他自己命運的主人。
74、撒謊是罪惡的根源,它使一個人生活在不好的境界,嘴里出現臭味,他所說的話語,不為人喜歡,而且受別人輕視。
75、不知道苦惱的真相、苦惱的原因、除去苦惱的境界和消除苦惱的方法——就叫做‘無知’。
76、你們必須要有耐心、充滿慈愛,而且具有報務的熱誠。
77、透過信心、良好的德行、努力、禪定,以及視察體驗真理,了解和實行同時并進,常做正確的思考,就可以除去大煩惱。
78、貪欲、憎恨和無知是疾病的三大要素。
79、假如手上沒有傷口,你就可以用手來拿有毒的東西,毒素不會侵入沒有傷口的手。同樣的道理,沒做壞事的人,不受惡報。
80、在充滿憤恨的人群中不懷絲毫的恨意,生活才能夠快樂。
81、健康是最佳的禮物,知足是最大的財富,信心是最好的品德。
82、不要期望不正當的成就。
83、被不正確的思想所困住,愛欲強烈貪圖感官享樂的人,欲望便加倍地增長,束縛也因而更加堅牢。
84、認識你自己的弱點,而且力求改進。
85、不要輕視小惡,以為我不會受報應。水瓶是由小水滴滴滿的。愚笨的人不斷地做出微弱小的壞事,日子久了,整個人就充滿了邪惡。
86、讓我們心中無限的愛,遍布整個世界——無論是宇宙的那一個角落——都沒有絲毫的障礙、怨恨和敵意。
87、探視病人應該使患者充滿希望和快樂。
88、過著粗衣淡飯的生活,節制你的欲望,減少你的需要,在這種沒有煩慮的適度生活里,你將可以發現滿足。
89、任何事物,有生必有滅。
90、不學習的人,宛如老牛,肉雖多,卻沒有智慧。
91、要常親近賢明的人,智者,博學的人,忠誠熱心的人,盡責的人,圣者——常跟這些智德兼備的人往來。
92、不可只依據邏輯、推論、或事物外表來決斷事理。
93、啊!沒有一切貪執和掛礙,我們的生活才能幸福,宛如光音天的神仙以喜悅為食。
94、幸福在于愿望的實現,而且在于只存著高尚的愿望。
95、常思苦惱的來源,關于約束自己的感官,飲食有節制,充滿信心和干勁,就不會被邪魔所擊敗,宛如大山巖不會被風所動搖。
96、一個人的心念極為微細而且不易察覺,可是聰明的人卻善于護守即將蠢動的心念,經過護守的心能導致幸福。
97、由自己的行為導致不好的結果,宛如鐵生銹后,就會受銹的腐蝕。
98、不要輕信別人的道聽途說,不要相信謠言,不要絕對信賴一般書籍。
99、不講粗惡的話,不傷所有的眾生,依照佛陀的告誡實行戒律,飲食有節制,在寧靜的地方生活,專心致力高尚的覺知,這就是佛陀的教誨。
100、貪愛一百件事物,就有一百個苦惱,貪愛九十件、十件、五件、兩件事物,就有九十個、十個、五個、兩個煩惱。
101、人生難免一死,應該趁有生之年多做一點事,宛如從一堆花朵做成許多花圈。
102、縱使天上下金雨,仍不能滿足感官的欲望。感官的欲望沒什么快樂可言,只有痛苦。
103、沒有信仰、不忠厚、愛撒謊、不考慮到來世的人,將可能做出種種邪惡的行為。
104、別人的過失容易發現,自己的過失不易察覺。傳布別人的過失如同去棄稻殼一般容易。可是隱藏自己的缺點卻像賭徒隱藏骰子那般地狡滑。
105、生、老、病、死、憂傷和失望,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永不滿足的欲望,這些存在的屬性都是苦。
106、不應挑剔別人的過失,批評別人已做和未做的事情。應時常反省自己的過失,考慮自己所做和未做的事情。
107、尋找別人過失,而且容易發怒的人,苦惱越來越多。離開沒有煩惱的境界也越來越遠。
108、當罪惡的行為還沒有成熟(尚未產生結果)時,愚笨的人視罪惡的行為如同甜蜜。可是當他的行為成熟時,他便有了憂傷。
109、不做任何壞事,培養所有的善行,清凈自己的心念,這是佛陀的教誨。
110、愿我能堅決勇敢,有毅力和恒心。愿我能仁慈、友善、富有同情心。愿意我能謙卑、平和、寧靜、沉著、安詳。愿我能邁向完美的道路,而且能完善地服務別人。
111、愚笨的人得到知識和名譽對自己毫無益處,不但損了他的幸福,而且還會使他剛愎自用。
112、孝敬父母,愛護妻子,職業安定,是大幸福。
113、情感是由過去的緣份和今世的憐愛所產生的,宛若蓮花是從水和泥土這兩樣東西孕育出來的。
114、當一個人品嘗到孤獨的美味時,便不會產生恐懼的心理和犯罪的行為。
115、智慧是從禪定產生的,沒有禪定就不能生出大智慧。
116、人們愛戴忠于真理,態度良好,言而有信,對職位負責的人。
117、所有的境界都是以心為引導者。心是主人,所有的境界都是由心造成的。假如一個人本著污穢的境界都是由心造成的。假如一個人本著污穢的心去言談舉止,那么苦惱便會立刻跟隨他,宛如車輪緊隨著挽牛的足蹄。
118、急躁地裁斷事理是不妥的。智者應該同時明察正確與錯誤兩方面。
119、從愛欲產生憂愁,從愛欲產生恐懼,拔除愛欲的人,既沒有憂愁,也沒有什么恐懼可言。
120、所有遙眾生都渴求安樂。為了求得自己的安樂而以刑杖殺害眾生的人,以后不得安寧。
121、同時,假如別人給我戴高帽子,過于贊美我的教法和僧侶,你也不要太得意,因為這樣也會損害你內在的(心智)發展。你應該接受事實的部份,而且向他們表明實際的情況。
122、當一個人感覺到不滿而刻意追求時,他就成了愛渴的奴隸。
123、鍛煉心智的形式有三種:第一種是高尚道德的訓練,第二種是高超思考方的訓練,第三種是高等領悟力的訓練。
124、無常就是一種(很微細的)苦。譯注:凡不是永恒的事物,終究會產生變質、變遷、消失的現象。所以感覺敏銳的人才能察覺出它的不完美。
125、聰明的人不奢望未來,也不追悔過去。
126、不貞潔是婦人的污垢,吝嗇是施舍的污垢。所有壞的言行和意念都成為今生和后世的污垢。
127、到老年還一直保持良好品德的人是快樂的,信心堅固的人也是快樂的。得到智慧的人快樂,不做惡的人也快樂。
128、假如一個人活了一百歲而沒有真實的智慧,又不能自我規律,那倒不如只活一天,具有智慧和定靜的功夫。
129、沒有貪愛和憎恨的人,就沒有束縛。
130、衰老和死亡驅逐眾生的生命,宛如牧人手工藝里拿著棍子趕著牛群到牧場。
131、欲望會導致痛苦,其主要原因乃是欲望永遠無法完全滿足。
132、良好的行為可幫助人們將來誕生到更美好的境界,而且使他更接近自由和解脫。
133、殺生、偷竊、妄語和邪淫,聰明的人永遠不會贊賞這四種邪惡的事情。
134、固執某一件事物(或某種見解),而輕視其它事物是卑鄙的,智者稱它為“束縛”。
135、講話有分寸,談吐婉轉,言之有理,那么你講的話就會美妙動聽。
136、愿我慷慨施舍,樂于幫助別人,愿我身心清靜,做人正直,樸實列華,品性良好,不起惡念。愿我不自私、不占有、而且大公無私,甚至犧牲小我。愿我聰明伶俐,能夠把趔和知識的好處告訴別人。
137、你們應勇于向別人承認自己的過錯!
138、人們總是隨著自己的信心和喜好而施舍。嫉妒別人的飲食和所有,白天和夜晚都得不到安寧。
139、愿所有的生物、動物和人類,沒有任何怨恨、疾病、憂傷、而且愿他(她)們都能快樂地保護自己。
140、明智的人不易為別人的想法所影響。
141、只說好話而沒有實行是毫無結果的,這好比一朵美麗的花,徒具顏色而沒有芳香。
142、克服自己確實比戰勝別人要來得高尚!
143、我不但教導外在的行為,而且更注重內在的意念和思想……我不但教導弟子身體不可表現壞的行動,不可思考或談論不良善和不健全的事物。……同時我也教弟子表現良好的行為、思考和談論健全的事物。
144、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可用仇恨來止息仇恨,仇恨只可以慈愛來止息,這是一個永恒的真理。
145、莫輕視小善,以為我不會受報應。小水滴不斷地落下,最后能灌滿整個瓶子,所以聰明的人逐漸積集小善,而至使他整個人充滿著福德。
146、疾病有兩種,那兩種呢?身體的疾病和心靈的疾病。有的人身體似乎可以一年、兩年甚至一百年或更多年不生病,可是在這世界上,除了心智沒有污垢的圣者以外,心靈能夠片刻不生病的人,實在太少了。
147、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而不論其貧富或貴賤。
148、放下過去的煩惱,不耽憂未來,不執著現在,你的內心就會平靜。
149、讓你的老年過得像童年一般天真浪漫,讓你的童年過得像老年一般沉著穩重,這意思也就是說:不要在你的智慧中夾雜傲慢,也不要使你的謙卑缺乏智慧的成份。
150、有良好的品德和高超的見識,依照完美圣者所啟示的教法去生活,而且了解真理,認真負責的人,永遠受大家的愛戴。
151、當一個人的言談和舉止懷著良善動機時,快樂便像影子般地跟隨他。
152、“一切有條件的事物都是無常的”。當一個人用智慧來觀察這真理時,他便開始厭離種種的苦惱,這是達到清凈的路子。
153、讀誦沒有用的話語一千句,倒不如只聽到一句有益的話,帶給人安寧。
154、待人熱誠,舉止文雅,只要每天充滿喜悅,苦惱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155、一個人應該舍棄憤怒,拔除傲慢,超越所有的束縛。不執著心靈和物質的人,內心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寧,而不受外在的影響。
156、只有當自大知道某件事物的確不完善和錯誤時,你才能革除它。也只有當你自己確實知道某件事是完善和正確時,你才能接受它,而且去身體力行。
第五篇:佛陀的智慧
《佛陀的智慧》讀后感
《佛陀的智慧》作者陳兵積數十年深入經藏并親身實踐之功力,循佛學教理行果、信解行證之內。
佛陀的智慧》是一本內行所著的佛學入門書。它以南北傳佛學界公認的漢譯《阿含經》、《本事經》、律藏及今譯南傳《尼柯耶》等早期經典為基礎,以大乘經為補充,根據作者多年研修佛法的體會,從當代人的心靈需求著眼,對佛陀的思想作了完整、準確的歸納與闡釋。作者以其豐富的佛學專業素養及對教理行果的內行理解,用精練、平實的現代語言引導讀者領會佛法的心髓,也為實修提供了理論與方法。
書中特意精選了53種篇幅短小的佛經,分別系編于各章之后,每頁另配有“佛言精粹”以資對照。這種精心安排使得讀者能直接領受佛陀的言教,并在吟詠經典中體驗佛法的深邃。《佛陀的智慧》要言不煩,處處緊扣佛學關鍵問題,陳述要害,對于專業學者,可稱得上是一部嚴謹的佛學論著,對于一般讀者而言,則可說是一本最佳的佛學入門書。
佛陀的智慧,是徹底清除心靈的障敝,如實觀照世界的實相。其神圣性根源,不來自超自然的神靈,也不來自世俗的權威,而是來自內心對宇宙人生真理的徹悟。佛陀的智慧,是對人生萬事一切因緣果報的真知見,是闡釋萬物真實本質形相的至高境界。是一切善知識的教化者,是無數數眾生的救度者,是最崇高人格的展現。
佛陀的智慧,是慈悲之心,是大愛之心,是佛性本心。總結為“一切有為法,一切法本心”也就是“萬法唯心”的真諦,啟示我們要知心、治心、凈心才能得吾心。以“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的道德教化,以“平等奉獻,利人利己,利樂眾生”的精神教化,以“種善根,得福果,善惡有報”的倫理教化,心愿眾生循正教入正道。
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由人到佛的修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