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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讀后感

時間:2019-05-12 19:52:34下載本文作者:會員上傳
簡介:寫寫幫文庫小編為你整理了多篇相關的《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讀后感》,但愿對你工作學習有幫助,當然你在寫寫幫文庫還可以找到更多《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讀后感》。

第一篇: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讀后感

昨夜讀到了一篇屬名:仲巴洛珠桑布的文章,作者自許為從地獄游歷而歸的人,文中稱他在地獄中見到 了由于傳法而倍受折磨的苯教上師,讀完這篇文章著實令我哭笑不得,當今社會越來越多的學者和信眾早已把宗教當作一門科學去研究、體驗和信仰,但僅管不同的宗教有不同的經典和修行方法,確不難看出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凡是宗教所告知人們的都是宇宙的真實,生命的真實和生命中靈魂與肉體的關系,同時也勸誡人們抑惡從善以達到靈魂的升華。僅從佛教而言就有八萬四干法門,這充分說明了在真理的普遍原則下充分體現了殊途同歸法則和規律,如此看來任何宗教乃至各種門派只要是教人向善的都可稱為善如識,那麼為什麼只有苯波教的上師要下地獄?莫非苯教的教旨是教人抑善從惡嗎?在此我只想舉出幾個實例來說明:

1、現存的苯教寺院達700多座,其中百分之六十是對外開放的,苯教的寺院都在接受著善男信女的香火和供養,都在從事著弘法利生的偉大事業,在此我僅想強調它們的存在,干百萬信眾都會看到、觸摸到、感受到而它卻不在地獄。

2、苯教的第十七代轉世**澤旺吉美擔任了九年的德格印經院的院長,而德格印經院是世界第二大印經院,眾多教派的經文都是從這里源源不斷地流入到信徒的心田。

3、2013的年1月6曰,德高望重的苯波教澤旺吉美**受到了黨和國家領導人俞正聲的親切接見。

話說到這里那位可悲的一孔之見的夢游者所描述的地獄見聞便不攻自破了。

在此我想奉勸一 句,當一個人對某個事物不甚了解的時候,我想借用一句妙境法師的話:“閉上你的嘴,這樣比較好一點~”

第二篇: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

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

仲巴洛珠桑布

序 言

我們不管是自己,還是他人,誠如佛陀所說:“一切行眾因業行,除此之外無行眾。”每一個眾生從生而無一不死,死后,活著的時候所造的善業和惡業都將成熟到自己身上,這篇《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就是最好的見證。希望大家能反復閱讀這篇如救度之鉤招的游記,仔細思考,不要讓這個暇滿人身,變成播撒三惡趣痛苦之種子的罪魁禍首。懇請大家身體力行,實踐善惡取舍之道!

噶陀·莫扎**仁波切

譯者序言

當我第一次拜讀這篇《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內心非常喜悅,覺得翻譯這篇《游記》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于是我以堅定的信心從仁波切手中接過《游記》。由于《游記》原文保存年代久遠,文中多有運用古語和方言,也有錯別字(可能是傳抄時造成的),給翻譯帶來了很大困難。但是經過反復閱讀和推敲,還有我上師仁波切在原文意思的定奪方面給予了大力支持和幫助,終于這篇游記翻譯成稿。然而后學我才疏學淺,譯文一定還存在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希望各界讀者海涵。愿《圓寂復魂師地獄游記》能夠給大家帶來啟發和思考,成為棄惡揚善的動力!愿眾生解脫,皆入佛道!

圓寂復魂師羅珠絨博意境傳奇

南無上師

未染煩惱諸相蓮花生 孕育無量證士乃圣母 身語意與德業盈生主 頂禮三界怙主蓮花足

南無上師

三世諸佛總性妙寶尊 輪涅無別惠澤有情眾 無比具德法王仁果瓦 輪涅明燈熱納熙前禮 嗡阿吽 南無熱納熙日

南無上師

二資雙運現前證福德 普賢佛子樹立行修幢 二事天成繁若如意樹 崇信本赫巴扎尊足下 嗡阿吽 本赫巴扎 唵瑪尼唄美吽舍

埃瑪霍

嗚呼三道惡趣苦深重 十方三世諸佛之海眾 祈求攝受吾等三界眾 可憐六道一切有情眾

自我所造諸善與諸惡 無有狡誑隱藏與欺瞞 毫無自主一如日下影 顯而能見實報于自身

唵瑪尼唄美吽舍

頂禮上師與觀世音菩薩

乞游者我十五歲棄家業,去寺院出家為僧,淺學佛法。到二十二歲時,因為父親的去世,生起強烈的無常心,厭煩了學習及一切世間事,來到上師們身邊學習佛法教授,并在上師禪住的山林附近找到一處山洞,住了兩年。此后,與法友甘秋絨瓦結伴遷到唐果,新修了一座小小的茅草屋,一心一意想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人。因為當時缺乏食物,所以四月十五日那天,我們做了避谷術,并且開始禁語閉關。幾日后的一個下午,太陽滑到西邊,就快要落山了。我忽然頭痛,還伴著頭暈,精神渙散,接著開始嘔吐,感覺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四肢的經脈全部往心口收緊,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聽覺沒有了,神志也不清楚,眼睛和其他的感官都仿佛沒入了黑暗的深淵,全身的經脈都短楚楚、緊繃繃的,無比痛苦,想祈禱卻無能為力。

我想:我年紀輕輕,是不是還沒修好佛法就要死了?哎呀,我又沒生病,是不是前一夜在我夢里,轉繞我住處、要求傳法的山神、天龍們加害了我呢?

不知什么時候,在我無所察覺的時候突然恢復心識,似乎心自本明,猶如一盞放在器皿中的明燈。我感覺茅草屋就要坍塌了,于是不知所措,驚恐萬分地想逃離,卻又無處可逃。瞬間,腳下的地似乎塌陷了,我感覺自己落到了地的下一層,便嚇得大聲疾呼,左右卻未聞人聲。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忽然看見一束微弱的光線,我想過去查看一下,能不能從那里出得去。正當這時,我已經重新坐在茅草屋內,感覺比往日更加健康,更加神清氣爽,無遮無礙,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體悟到“這就是無觀之性空”的覺受。最初我以為這是做了避谷術的緣故。

我的居所里充滿了熏香的氣味,還有大如明鏡的五色光體。我想:平時沒有這種光啊,今天為什么呢?我的視線所到之處都能看到這種光體。看天,天上有;看屋頂,屋頂有;看地,地上有。看到哪里,哪里都有這種光體,象微風吹拂的羽毛,到處飄浮。我一反既往,神情恍惚,既可以坐在草桿上、木棍上,還可以坐在墻縫里。我想走過去坐下,但看見氈毛大氅端正地矗立在那里。一切都是那么得神奇!

我想出去追趕陽光,卻發現自己無需踏地而行,經門而出,想去哪里都可以暢通無阻。看太陽快要隱沒于山后,屋頂上已沒有陽光,只有在屋頂的欄桿上殘留著一絲余暉。準備回屋做朵瑪回向,我的步伐蹣跚而搖晃,心中不悅,以為是做了避谷術造成身體虛弱。我作如下祈禱:

請殊勝上師鑒知 輪涅無二法之身 普賢父母金剛持 現空猶如水月喻 五佛雙運身眷眾 三千世界無量宮 化身釋迦主眷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圣地天竺無量宮 一切男女證士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雪域吐蕃寂靜地 吐蕃匯眾證士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西方鄔金無量宮 一切男女證士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任何圣地佛剎土 一切殊勝化身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清凈禪林之山居 一切法眾佛友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梵頂大樂無量宮 三世諸佛之部主 具德上師傳承眾 頂禮祈請賜加持 心間光明無量宮 未離勝義上師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四種事業無量宮 本尊諸佛壇城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虹與光明無量宮 空行海眾眷屬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寒林燃耀無量宮 護法守護怙主前 頂禮祈請賜加持 噫嘻時方諸佛眾 智慧顧視慈悲攝 加持苦修達究竟 加持斷除飲食貪 加持無有饑渴感 加持風心達中觀 加持成就棄五蘊 加持任運成二業……

反復祈禱。我行走地上和飛在天上沒有絲毫分別,心中想要去哪里便立刻到了那里,想要做什么也可以馬上實現,實在令我難以置信。今天,一切如此地與往常不一樣!出現了一大堆從未見過的光體,飄浮著一縷平常沒有的香氣,傳來一陣平常沒有的仙樂,而我無需跨欄登梯,可以隨心所欲去到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這是在做夢嗎?或者,是不是久居無伴的日子里,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死亡,卻真的已經死了呢?想著想著,我打算去一趟我的法友甘秋絨瓦那里。正想著人已經到了甘秋絨瓦居住的禪舍前,他正在做朵瑪回向,并不搭理我。我看著他做完朵瑪回向。平日我到這里,他會很高興,熱情地為我鋪墊子,盛情款待,可今天他卻不理我,自己坐在那里。我想要離開,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灶上煮著一鍋葉子菜,于是想帶些回我的茅草屋,又想起這是做了避谷的菜不能喝,我只好返回自己的茅草屋。看見之前的光體變得有門板那么大,我情不自禁地注視著那個光體,心思隨著光體移動。除了剛才那些光體,另外還有三道光影,右邊的那道白朗朗的,左邊的那道黑幽幽的,而我自己的影子黃燦燦的。我實在跟從前不一樣,我想我一定是死了,這不是夢!我想:我沒有來得及跟我的法友甘秋絨瓦細聊,沒有來得及拜見我的上師們,之前也沒有給母親捎去任何消息,本想學修破瓦法還沒有來得及修,就這樣死了。沒辦法,我一定要堅持住,不讓煩惱有一刻接近我的機會。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到了一座高高地沒入云端的山峰,山上特別寒冷,沒有樹木,也沒有草,只看見一些零落的積雪。山上的祭山壘像一座山丘,全是用人頭堆積起來的。之前跟隨我的光體變得有牦牛一般大小。而那一黑一白兩道光體,我想大概是俱生的神和俱生的魔。

忽然,傳來一陣無形的聲音響徹虛空,左右傳來蜜蜂般嗡嗡的嘈雜聲。我想:我走后剩下的那具軀殼也應該生出蟲子來了吧?夏扎尼瑪來看我時,應該會看到我的軀殼吧?我知道我的身體留在我的茅草屋里,可我仍然對身體有一種新的執著。我仔細觀察那道巨大的光體,最后肯定,除了看著光體的人本身以外,并不存在其他的光體。因此,我斷定我正處在中陰階段。

正想要走,卻突地來了一個身穿紅色綢緞的女子。我問她:“你從哪里來?”她手指著空中比劃著,但聽不見她在說什么。我想:她是智慧空行母吧?

那女子笑了:“你還沒有認出我來。”說完,在空中消失無影。

我走著不一會兒,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坡上,我身邊有多如草木的眾生,還沒有來得及問詢,突然聽見有人說“快逃”。于是所有的人象從竹簍里倒下來的元根一樣,落入一片巨大的黑暗深淵。我想看看那些人在哪里,卻意外地發現山坡上來了一個身著鎧甲的人,快如崩塌的雪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驚恐萬狀地逃開,卻走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中,睜眼閉眼都一樣伸手不見五指,左右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嚎的聲音,象牧場主圈欄中無數只久別重逢的綿羊母子,發出的那種吵雜又密集的聲音。

我什么也看不見,心中倍感凄苦,唱道: 嗚呼嗚呼多痛苦 前去無始劫以來 積造諸業如夢境 九層黑暗地獄里 遭受痛苦之有情 不堪忍受極痛苦 是乃所造何業果 何時能得快樂否 未見天日極痛苦 不見繁星極痛苦 有眼如盲極痛苦 黑暗老屋多恐怖 吾等聚此諸有情 祈請大悲者慧攝 我等皆是可悲眾 莫棄護佑之帳外 愿請慈悲攝自他

我以長歌向上師們祈禱,對自己和身邊的眾生,生起慈悲心。這時傳來陣陣佛器敲打的聲音,之前那個黑暗的世界不見了。在一片不可思量、無有邊際的大地中央,出現了一臺由各種珠寶和金銀構建的寶座,上面安住著一位莊嚴的上師,他的法衣均用黃金做成,頭上戴著巨樹般高大的黃金五佛冠,身上發出金燦燦的光芒。身邊圍繞著上百萬僧人,他們手拿各種佛教樂器、各種供品和無數金佛像,身穿法裙。我也向這位上師頂禮問安,請求傳授結緣法和摩頂灌頂。

我問:“上師您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這些痛苦眾生是誰?”

上師只是微笑而默然不語地看著我。我沒有什么禮物供養給他,所以不敢靠近。上師給一僧人說了些什么,然后四個頭戴金帽的僧人來到我身邊,露出非常高興和歡迎的表情,說:“請到上師身邊去吧!”

我問:“你們是誰?那位莊嚴的上師是不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僧人說:“我們是這位上師的侍者??。”

說話間,我瞧見遠處放著難以計數的巨木箱子,我又問:“這是什么地方?那些木箱是拿來做什么用的?為什么這些人發出‘打打殺殺’和痛苦的哀嚎聲?他們那般痛苦,是什么業果?”

僧人說:“這地方叫旁生洲,這些箱子叫黑色暗房。那些眾生在世間時,絞盡腦汁地阻礙他人修法,打斷他人繼續修法,打斷講法的聲音,擾亂求法者的心續,勸阻行善的人放棄行善,面對修法的人妄說修法沒有功德,阻礙他人進入佛門,勸阻他人接受出家戒,阻礙閱讀、抄寫和誦修經文,阻礙他人向善和成就佛法。這些眾生需要在此停留長達數劫的時間,白天看不見太陽,夜里看不見星星,在這個睜眼閉眼都一個樣黑暗的房屋里,遭受不堪之痛,煉凈各自在世間所造惡業之報應。”

我問:“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樣的眾生?”一聲“看”字未落,一口木箱的蓋子揭開了:箱子里裝著天鐵的身軀上粘著鳥、牲畜、野獸和各種頭像的眾生,五花八門,種類繁多,還有男女老少、鳥類、僧人和各種各樣未曾見過的生命體,象大海泡沫一樣的難記其數。這箱子是木質的外表,里面卻是一個燒紅的巨大鐵鍋。所有的眾生眼睛、耳朵、嘴巴和鼻腔里灌滿了沸騰的烊銅溶液,紅哧哧地沸滾。我大聲唱誦六字真言,他們都聽不到。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問:“到處都有這樣的箱子嗎?”

僧說:“是的,都跟這些箱子一樣。”

莫說親眼看見這些眾生的痛苦,僅僅是想起來也能令人痛心疾首啊。我問:“你們四位知不知道我的父親在哪里?請告訴我吧!” 僧問:“你父親叫什么名字?” “多杰夏。”

“他投生在有佛法興盛的旁生道。”

我四下張望,想為父親唱一曲六字真言,可我找不到他。這時,我到了上師座前,請求摩頂加持,他把手放在我的頭頂。我心想:還要求一些結緣法吧。可是我還沒有說出來,上師便回答說“可以”,并作了如下開示: 上道行路的瑜伽士 占領六聚智慧的本地 一切相本是心之性 不要執著外境與內心 在慈與大悲的天空 要展開翅膀勇敢翱翔 不要對無始以來六道父母 生起遠近親疏的執著 獲得妙法甘露時 不要做出好壞的取舍

說完,仍舊無言地坐在那里。

來了兩個頭戴金冠的僧人,把一團用黃色哈達包裹的五色光體交給了我。他們齊奏佛樂,上師身上發出的光與光芒,比天空和劫時的陽光還要熾熱和明亮。

在眾生痛苦的地獄中,駐錫著這樣一位覺佛,我內心感到無比欣慰。

上師說:“旁生地獄有十八種,相對這里是比較幸福的地方。你回去后,把地獄眾生遭受痛苦的情形,詳細地陳述給世間的眾生,要轉告他們勤修善法,克服散漫。此事至關重要!”

等上師說完這番話,我又象前次一樣迷糊和昏厥,全身痛苦不堪,猶如落在熱沙中的魚兒。上次那個光體跟著我,我走時它走,我停時它停,令我欲坐而無處可坐,想走時又無處可走。周圍的一切就像空無一物的天空進入黑暗的夜色一樣。我想走出去,有一種從地底層仰視天空的感覺,一線箭一樣的光透過來。我看了看,感覺從那里是走不出去的。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塊紅色的像藏文“阿”字一樣的團塊,我隨著往下方走去,遇到一條波瀾壯闊的巨大河流,岸邊的白色巖峰高聳入云。在巖峰的半山腰處,我和草木般眾多的有情,像蝙蝠一樣緊貼在巖壁上,幾乎隨時都有落入下面水流湍急的江河中的危險,每個人都發出恐懼的呼聲,俯首之間,難以控制地昏厥過去,半數的人剎那間滑落到江河里。我們沒有絲毫可以挪動的空間,正在遭遇千百次肉爛骨碎的痛苦。而這種痛苦折磨著我們,仿佛經過了上萬年。而我身邊的那些眾生正遭受的痛苦超過我千萬倍。

我開始明白這就是中陰,心中便悲傷不已。我不敢放松,怕自己滑落下去,痛苦地哭喊著,可依然沒有一根草可以抓住,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掉進江河的中央。我哭著喊著祈禱: 嗚呼幻相撼人心 中陰險道極恐怖 粉身碎骨極痛苦 我等無怙眾生前 三世諸佛大悲鉤 慧眼妙具神通力 愿除諸苦與劇痛 救度中陰諸險道 渡脫輪回大江河 引導我等進樂土 悲心莫弱上師知 即時即刻賜護佑

祈禱完后,我放聲大哭。一瞬間,江河與懸崖不見了,我站在一片無際的大草原上,前次碰到那個紅衣女子出現在我身邊。我問她:“為什么在大海邊,在懸崖上,我與多如草木的生命共同遭遇如此之苦,是什么業因所致呢?”

她說:“他們曾在世間幫助獵人圍捕獐子、鹿等動物到懸崖邊,所以遭遇這樣的報應。捕獵者本人要遭受的痛苦,比這重九倍。”我說,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她說:“你曾指使鄰居的小孩去倒掛過一只動物,所以是同樣的罪過。” 我問她:“你是誰?”

“我是瑪吉拉準的侍者,”她說。“你為什么到這里來?”

“在兩世之前,你從我求學施身法,我們因此結下了緣。”

我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無需學習天生精通布施紅白甘露的施身法。女子面露微笑,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里想著要走,就已經來到了一片燒鐵大地,那廣際如虛空倒鋪在地面。燒鐵大地的中央,有一座視野難及的輝煌的城堡,城堡下滾燙的沙堆里數不清的男女眾生在掙扎,他們的身體被熱沙燙得骨架上沒有一絲肉,千年的枯骨被一層薄如紙張的皮膚包裹著,頸項細得能看見暴露的喉管。一陣微弱的風吹來,也能卷起他們瘦弱的身軀,在天地間浮飛。風停下時,瘦雀似的身軀掉落到燒鐵大地,如驟下的冰雹粉身碎骨。其中有一些僧人和尼姑。

燒鐵大地之下,另有不計其數的眾生在遭受痛苦的煎熬,有一些是我認識的人。我高聲唱誦六字真言,他們聽不到。我叫他們也念,他們仍然不回頭。我心中生起無限的慈悲,感覺自己身上的肉都爛掉了。

我到了前次曾到過的那座城市,看見高高的法座上坐著一位穿著法裙和法衣,披著黃綠色綢緞的女子,綠松石的寶冠鑲嵌著各種寶石,光與光芒如千日齊照,莊嚴無比。城中還有許多跟她長得一樣的女子,手拿各種供品,頂禮、轉繞和供奉那個坐在法座上的女子。仙樂飄揚,供品擺滿了整個城市,令人眼花繚亂。在這座城市中,眾生多如塵土,享用富如大海。男男女女們,個個都長得就像佛殿壁畫上的天仙。

我問法座上的女子:“城中的眾生是誰?為什么有那么豐富的財富和享受,沒人掌管?相反為什么那么多人在燒鐵大地上遭受痛苦?”

她說:“我是這里的主人,正在遭受痛苦的眾生是我的眷屬。一千劫波的長時里,他們甚至連聽到飲食名稱的機會都沒有,每天被業的颶風帶動,在燒鐵大地上經歷千千萬萬次骨散肉破的痛苦,皮膚被燒得變成灰,刷刷地掉落,然后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嘴里冒著火,肛門里高熱的烊銅水在沸騰。不過,這一切苦難比起其他一些地方,還算幸福。而有的雖然有享用不盡的食物,但一千年也聽不到一滴水的聲音。他們在人間時,舍不得給窮人布施飲食,偶爾布施也是百般慳吝。現在的痛苦是他們吝嗇的報應。有的人看到他人供養上師三寶和僧眾,抄寫、誦讀佛經,修路架橋,印造佛像小泥塔,做水施等等,投入大量資金行善時,心中生出貪婪和吝嗇。不得已需要行善而心中無比慳吝的人,要遭受的痛苦比此要重九倍。你看下面。”

我順勢遠望,下面的燒鐵地下,一汪鮮紅的烊銅水大海,夾著燒鐵碎塊在沸騰,天地之間熱浪滾滾,無數無量的地獄人在炙海里煮熬。陣陣痛苦的呼聲傳來,就像母羊和羊羔久別重逢時的聲音。在骨頭與皮膚之間,火星飛舞,口和鼻、眼睛和耳朵里火舌亂竄,如鐵匠鋪里的吹火筒。

我問:“他們什么時候能解脫?”

她回答:“在沒有吝嗇的心態下,為所有的餓鬼眾生做無量水施和水食施,或者盡力作施舍和供養,不持吝嗇與貪心,便能解脫。否則沒有解脫的日子,一直都會遭受這樣的痛苦。其他那些享受著榮華富貴的地獄眾生,是因為他們未執貪心和吝嗇,供施過一滴水、一段線、一根針、一片布等小小的財物,或者在吐口水、擤鼻涕、食物和水落到地面時,回向和祈愿給餓鬼的;或者在河邊取水時,灑水向天,祈禱餓鬼能喝到的等等,以水養育我眷屬的功德所致。”

我問:“這些眾生解脫后,要往生到哪里呢?”

“如果沒有上師救度,”她說,“他們將會往生到得不到任何食物與衣物的地方,不斷地患病,連同村的人們都不愿見到他們。沒有機會聽到佛法,貧窮得幾乎餓死。很難解脫!”

“這里多如塵土的眾生,沒有直接墮入地獄,也沒有找到任何生門。如果為他們回向,他們能得到嗎?”我問。

“如果有具德上師的回向,什么時候回向什么時候都能得到,除此之外很難得到。看那些眾生,身相是人,身材高如巨松,卻瘦弱得象枯萎的紙糊人。這些多如草木的眾生,一陣口氣般弱小的風,也能把他們從谷頭吹到谷尾,發出海螺吹起時的那種響聲。對這樣的眾生,如果是毫無吝嗇地回向,誰作回向他們都能得到。這樣的痛苦,實際上就是舍不得回向善業的人應該遭受的業報。”她說,“他們要遭受這樣的痛苦,長達人間的千萬萬萬年。南瞻部洲有這樣的五十萬座餓鬼城市,比起其他的餓鬼城市這里是受苦最輕的地方。其他餓鬼城市的眾生比這里痛苦九倍。你返回人間時,把這里的情況詳細介紹給世人,告訴他們,在世間,無論是做善事,還是其他任何事情,千萬不要心存吝嗇和后悔,這很重要。” 我心想:這女子是一位智慧空行母,應該求個法。話還沒有說出口,女子與她的眷屬們展顏微笑,開示: 具備善緣的瑜伽士 輪回大海無比深邃 無明眾生可憐可悲 業報不虛猶同誓言 六道眾生計量無數 幻相幻覺最善欺騙 吝嗇疙瘩最難解開 悲苦凄涼餓鬼城市 饑渴之苦漫長難挨習氣惡業實難窮盡 燒鐵之火耀眼熾盛 燒鐵大海臭味熏天 頑固惡業花樣百出 造業容易報時難忍

我執歲月暗長 業果容易增長

痛苦之城殘酷 哀嚎哭聲凄厲

惡業身軀沉重 煩惱颶風迅速

說完后,有兩個女子指著城市的邊緣,做了幾個手勢。我順著手勢的方向,看見一片白茫茫的戈壁,一座陡峭的山峰聳立在那里。有許多人先于我來到了這里,他們都很痛苦,其中有很多我認識的人。不一會兒,我們一起來到一個很深的黑洞中,我的同伴們遭受著極度的痛苦。一個聲音說:“你們就呆在這兒別動吧,沒有比此間更黑暗的地方了。”

“會有亮起來的時候吧?”我正問話,感覺天亮起來了,白天已經來到,看見有許多排木房子,數之不勝。一個身材高大如巨樹一樣的女子,從其中的一個大木房里走了出來,她的虎牙足有佛殿里的短柱那么長,頭發披散在腰間,眼珠子黃潺潺的。我的同伴們見到她,嚇暈過去了。

這女子背著一個大口袋,手拿鉞刀和陶罐。我問她:“這是什么地方?” 她說:“這里是黑暗鬼域。” 我問:“你是誰,去哪里?”

“我是流浪城的女鬼,要去人間收稅。” 我問:“你有能力傷害修法的人嗎?”

“我有能力傷害修法的人!”她回答,“可我在如來面前發過誓,只要他們交稅,我就不會傷害他們。”

我問:“收什么稅啊?”

她說:“新的食物,即三至五個孽債食子。” “如果他們給你食子,你能為他們做些什么?”

“我能幫他們消除障礙,增上壽命和財富等等,能做的事很多。”說完,女鬼便不知去向。

那個穿紅色綢緞的女子立刻又出現在我身邊,我問:“你是誰?” 她說:“我是瑪吉拉準的業仆,你向上面頂禮吧!”

說罷,紅衣女子朝一扇窗子走去,我便跟了過去,看見那里有一臺寶座,右邊坐著根秋榮瓦。聽說左邊坐著的那個女子是瑪吉拉準,她身上穿著白色的錦緞衣裳。紅衣女子朝著他們中間走去,忽然不見了。根秋榮瓦正在灌頂,他身上發出能照亮一切的光輝,身軀內外無遮無礙,面色紅潤,對我做出很親近的樣子,多次向我微笑。我想:向他求法吧!這時,紅衣女子從瑪吉拉準的身影中走出,說: “艾瑪霍,遍知三世的如來佛眾,一切唯斷的證士是施身法的傳承者,法身大般若之母達到智慧的彼岸。向變化無量的五部空行眾,祈求加持吧!”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巨大的呼聲,想要看個究竟時,恍惚間已到了一個空寂的北方曠野,身邊沒有一個伙伴。我正茫然不知去向、不知所措的時候,對面的虛空中出現了五位不同膚色的女子,時隱時現地翩翩起舞。她們相互追逐拉扯、嬉戲而來。我既悲還喜,眼淚不斷地涌出眼眶。五位女子已站在我面前。我唱到:“無依無靠的虛空中,時隱時現的美麗仙女們,你們從何而來?為何停留?向空行眾祈禱,你們還要去向何方?”

我的歌聲被虛空拖得悠長悠長的。五位女子說:“無色身的瑜伽士,你若不知我等本性,顯而無實如虛空,五女無來也無去,空有之形無生死,無需疑慮瑜伽士,一切自相光明中,無需畏懼和膽怯。”說完,一個融入一個身體,最后象彩虹一樣消失在天空。我心想這是殊勝上師的變化,心情變得舒暢和安適。

我欲繼續走,走著走著,那五色的光體纏繞著我,我沒法走,只好坐在那里。我仔細分析五色光體,只見光不見自我,心智變得異常明朗,沒有絲毫障礙和遮蔽,仿佛自己就是那團光體。我想給上師獻一首歌,便唱到: 噫嘻具德傳承師 虛空顯示幻迷相 一切皆為心自相 如若不知心用力 無始以來至今天 長期困于痛苦中 如今無人空谷里 無相性空自性間 一切幻相自然凈 內外執相沒入空 我知此皆師恩惠 供養上師與眷屬 請受長歌為供養 乞游者我心安定

我悵然而歌,欲行便走,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天地間傳來打打殺殺的叫聲,雷聲轟鳴震撼著大地,巨大的閃電燃燒著草木。明眼顧看之處,各種利器象冰雹般從天而降。我尋思這里會不會有人呢?多如草木的男男女女進入眼眸,他們個個都坐立不安,無比惶恐。我請大家念六字真言,可誰也不念,只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利器暴雨中的我們,象冰雹摧殘的蘑菇,個個都痛苦不堪。而我除了恐懼,只是感覺身上落了一場雪。我高聲唱誦六字真言,瞬間,利器暴雨,打打殺殺的嘶聲,雷聲和巨大的恐怖,都消失殆盡,象狂風暴雨后歸附平靜的大地。

剎那,那紅衣女子又出現在我身邊。我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如此恐怖的景象?”

她回答:“這是小中陰。大中陰階段比小中陰恐怖百倍。”

我想走,眼前有數不清的人在逃亡,而我身后也有多如草木的人被打打殺殺的聲音追趕過來,其中夾雜有幾個僧人和尼姑。我高聲誦唱六字真言,逃亡的人們聽而不聞,痛哭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天連地。我問:“為什么你們如此恐懼又如此痛苦?”

他們聽不到,叫他們念六字真言,也沒人念。緊接著打打殺殺的聲音比前次更加強烈,利器之雨籠罩著整個天地,雷聲轟響,整個大地象風中的樹葉一樣顫抖又搖晃,地上的眾生象篩子中篩動的糧食,熙熙攘攘滾來滾去,瞬間便肉綻皮開,全身的骨頭被磨得像灰白的鵝卵石。我昏死過去一會兒,冥冥中聽到一陣六字真言的唱誦聲,醒來了,那邊來了一位穿著羽毛大氅的瑜伽士,手搖六字真言風輪,唱著六字真言的長歌而來。

我問瑜伽士:“您叫什么名字?” 他說:“我叫熱巴絡珠。” “您去哪里?”

“我去帶回我的施主和學僧們。”說完瑜伽士繼續高唱六字真言,轉眼隨著天空中吹來的一陣微風,消失了。天空中傳來另一種無形的硬生生的聲音說“復活吧!”于是剛才那些支離破碎的眾生又復活過來了,摩肩接踵地擁擠在一起,幾乎在大地上站不下的樣子。

我說:“叫你們念六字真言,你們為什么不聽?現在我唱一首六字真言,大家一起唱吧!”

我唱起六字真言,可惜只有百分之十的人跟著唱了,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唱。人滿為患,大地禁不住瑟瑟顫抖。然而,颶風、雷鳴、打打殺殺的聲音和利器之雨,在六字真言的歌聲中,象暴風雨過后的大地,安靜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這是念誦六字真言的功德。沒念誦六字真言的人,還會遭遇比這更大的恐怖。”天空中有一個女子說,“你看不見他們的痛苦。這是中陰階段的恐怖,有五十萬種之多,這里是其中最好的地方。還有比這里痛苦九倍的地方。”正當我準備問她是誰,她已無影無蹤。

我想走,便已到了一座高高的山坡上,這里沒有一處牧家,只有朔風寒冷地夾著雪,荒涼而凄苦。業風吹著幾個上師、僧人和尼姑到處飛蕩。還有老老少少的男女眾生多如大地之草木:有的人有食物吃,有的人有財富享受,有的人卻將至餓死,有的人被風吹走,有的人啾啾唧唧地哼著歌,有的人淚水漣漣地哭喊著:我的兒子在哪里?我的女兒在哪里?有的人有衣服穿,有的人卻沒有衣服穿,有的人只穿著破爛的衣服,而有的人則有各種各樣的衣服可穿。

我問他們:“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他們回答:“我們在人間雖然陽壽未盡,卻不得不來到這里。我們只能一直停留在這里,直到耗盡陽壽,時機成熟為止。有的人快到時間了,正在等待壽終;有的人身前的軀殼被火燒了,無處可去,只好留在這里;有的人身前的軀殼被洪水沖走了,居無定所;有的人身前的軀殼被埋在地下了;有些人的軀殼被分割喂了蒼鷹,也無處可去。”

我問他們這里有沒有閻王,他們說沒有。他們在念經,有念六字真言的,有念《小般若經》、《文殊師利名號贊》、《摧破金剛儀軌》、《二十一度母贊頌經》、《藥師佛》的,還有其他經文的。我唱了很多遍六字真言,心里黯然神傷,流了許多淚水。看見許多認識的人,我家名叫“果亞瑪”的媳婦也在里邊。她說:“我好痛苦!你返回人間時,請拿走我寄放在鄰居家(她提到鄰居的名字)的九斤青稞,我的一切全靠你了。”

很多人沒衣服穿,赤裸裸地在冷風中挨凍。我繼續上路,聽到一陣飛快的腳步聲,便隨即出現一位幾乎赤裸的瑜伽士,身上只穿一件禪褲,威風凜凜地走來。

我問他:“去哪里啊?”他指了指西部方向,箭一般離去,后面跟著十萬人,還有山羊、綿羊、黃牛、犏牛、馬、花牛、母牦牛、牦牛等家禽、野生動物和鳥類。一個紅衣女子出現了,我問她:“往西方走的那位是誰?”

她回答:“是大成就者沃色加稱,后面跟著的那些人,曾供奉過他,在他那里求得佛法,或者隨他一起參與放生,向他承諾修法,因此與他結下緣分。今天,他們一起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我繼續走,走到一個很大的城市,城市之大如九天鋪地。五色的彩虹構成了城市上游,城中有上萬座房屋。其中每一座好房中住著一個僧人。

我問:“這座人群濟濟的城市中居住著什么樣的人?” 她說:“富有的人。”

“那些寒森森的石屋里住著誰?” “住著貧窮的人。”

“那些破爛的房子里住著誰?” “住著無處可住的人。”

我又問:“這些房子有好壞之分,是什么原因所致?”

她說:“從人間來這里的路上,與引導上師的好壞和墓地風水的好壞有關。此間,有好房子居住的,是因為在世間選到了風水較好的墓地;住著破房子的,是隨意放在石頭等任一地方的人。而那些住在彩色的碉樓的是放在木箱中的。另外,一個房子中居住著上千、上百、五十、二十或十人,或者一個屋子里住著數不清的人,重重疊疊擠壓在一處,苦不堪言的,就是這樣原因。”

“放在亂土亂石上的,是哪些人?”

她說:“是在這里沒有房子住的那些人,也就是在人間死亡后,尸體隨意放置的人。”

“他們應該在這里住多久呢?”

她說:“有人在等待臨終贐儀,有人在等待引路人,有人在等待兒子;有人只需住上一兩宿;有要住二十天、四十天或八十八天的人。”

我又問:“之后他們會去往哪里?”

她說:“無論能不能等到臨終贐儀,只要有引路人來,他們都會找機會離開。”

我問:“什么是臨終贐儀引路人?”

她說:“在來這里之前,有人在臨終時已經與家人約好了為他投資財物,積造善業。有人要長久地住在這里。”

我看見眼前的路就象壇城圖中的經緯網格一樣,走過去的和走過來的人,象揭開的螞蟻窩。一位穿著里外三件沉重緞衣的上師,從山谷中走來,往谷底走去,上萬人跟隨在他身后。一個身材高大如松,皮膚黝黑的人,手拿一根長長的蛇鞭,在后面追趕他們。

我想看看他們去哪里?便跑到大路上去看,眼前冷不丁出現了一條寬廣的江河,紅得像鮮血一樣,叫人目不敢視。河上有六座不同的橋,河對岸有六座大城。靠最大的城市的那個橋頭,有一臺黃金雕琢的寶座,上面一位八面威風的閻王,頭頂著寶傘,草木般數不清的黑人,聚繞他的身邊,濟濟一堂。我問一個手拿黃金曼扎盤的女子:“這座五彩繽紛的城市叫什么?那個紅色的山峰是什么山?這條河叫什么?六座橋叫什么?對面的城市叫什么?這些人的主人是誰?那些黑人又是什么人?” 她回答:“紅色的山峰是生死的界碑,那座城市是中陰之城,那條河是閻羅紅河,那六座橋是閻羅橋,對岸的男女是從人間來的。那里的王叫“極稱明閻王”,是閻王爺的大臣。那座城市叫大薈市。”

匯聚在大橋邊的人山人海,個個手持利器,一個殺死另一個,相互打殺,剎那間,只殺得上千人血肉淋漓。接著天空下起利器大雨,落到他們身上,一片血肉狼藉。

我問:“是什么業果?”

她說:“在世間時,他們在頭人的統領下,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相互廝殺。他們經受折磨的期限是五千年,然后無論投生到哪里,都不會長壽。”

我想走過橋到對岸,卻又轉念一想這橋通天通地是善趣和惡趣之界,心里便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生起。我邊看邊走,卻還是到了對岸。兩個恐怖的閻王獄卒,用燃燒的鐵線在上百萬、上千萬的老老少少、男女苯波身上烙上一道道通紅的線條,那鐵線從頭頂拉到肛門,肉與骨頭頃刻間白森森地分開。接著猴頭獄卒們拿出燒鐵鋸子沿著烙線一塊一塊地鋸開,鋸上身時下身接上了,鋸下身時上身又接上了。有時,獄卒們抓住他們的身體猛烈地摔打到燒鐵地上,瞬間便鮮血淋淋,皮肉裂開,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如此之痛苦與折磨,千百萬次地重復著。

我問獄卒:“這是什么業果?”

獄卒回答:“在世間時,這些人狠心地分開雌鳥和雛鳥,動物母子以及本來相處和睦的人們,挑撥夫妻、兄弟、親友、母子、妯娌之間親密的關系,使他們互相爭斗。這就是他們造的罪業,他們的業報受刑期限是五千年,然后從這里解脫后,又立刻投生到沒有同伴的地方。離間師徒、法友之間關系的人,要遭受的痛苦比這個還要劇烈。”

我心生慈悲,坐立不安,骨肉欲爛。我問:“離間師徒和僧眾的人在哪里呢?”

獄卒說:“在閻王的身邊受刑。”

又來了一個恐怖的獄卒,身如高大的松樹,頸上帶著上千顆新鮮人頭的項鏈,手拿蛇、鱷魚和黑魚制成的長矛,紅、白、綠、黃色的蛇身作為矛頭纓絡,新鮮的虎皮與人皮衣服拖在地上,兩只眼睛大得象帳篷一樣,獠牙如佛殿的中柱。一個獅頭獄卒,手拿鉞刀和三叉杖,更加恐怖和威嚴。直贊鹿頭獄卒,手拿燒紅了還絲絲作響的業錘;招命牛頭獄卒,手拿寶劍;忿怒的熊頭獄卒手拿巨大的鉗子;則繞猴頭獄卒,手拿兩個鐵鉤。他們都一蜂窩似的向一個方向跑去,我想看看他們去了哪里?卻看見對面巨大的燒鐵戈壁上,大約有六千萬人在痛苦地呻吟和呼喊著,其中有許多是女性。在起起落落的利器中他們已是粉身碎骨。而這種痛苦,睜眼閉眼間已重復了上千次。一陣微風襲來時,他們又復活了。

我問獄卒:“遭受如此痛苦,是什么業所致?” 獄卒說:“是他們在世間撒網捕魚的業報。”

獄卒們又匆匆離開。我想:他們去了哪兒呢?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沸騰的鐵水大海里,數不清的眾生沉浸在海里,身軀在獄卒們利器的戲弄下紅灼灼地沉浮。獄卒們用燒鐵的三尖矛攪拌著海里的眾生,象攪拌酸奶一樣,鮮血、骨頭和爛肉紅渣渣地滾沸在海水中。“啊呀!啊唷”的痛苦呼聲,如捅破的馬蜂窩。攪拌停頓時,他們復活了。就這樣,一樣的過程每天都要重復上百千次。我問獄卒:“他們如此痛苦,難道你們就沒有慈悲嗎?又是什么業報使他們遭受痛苦啊?”

獄卒們說:“不是我們沒有慈悲心,也不是誰強加給他們的痛苦。在人間時,他們用魚矛和鐵鉤捕殺魚群,遭受這樣的痛苦,是他們自己的業報,他們煉凈的是自己所造的罪惡。即便他們能從這里解脫,還要到對面滾燙的沙地里煎熬幾百年呢。”

一眼望去,在一個寬闊的燒鐵地上,上千萬的男女眾生在痛苦地掙扎打滾,同時發出痛苦的哀嚎,遭受著骨枯肉焦的痛苦。我又問:“是什么業因之報?”

獄卒說:“他們在人間時,把無數的水蟲暴露到干燥的陸地上致死,其中有些人是作了這件惡事的幫手。有人放火燒山,或幫忙捕魚,或把濕地的生靈弄到旱地致死。他們要在這里煎熬很長時間。若有一日從這里解脫,還將投生到沒有水的地方,死亡時會被烈火與酷日燒死。”

獄卒們又喊著“打打殺殺”的聲音一溜煙跑去。河對面,有幾個僧人、苯波、尼姑,還有幾十萬男女老少,被一個身高如松的黑人和獄卒追趕,紛紛走過大橋,來到閻王座前,恐懼、慌張和戰栗使他們無法坐穩。閻王命令灰狐頭獄卒,審查他們的黑白善惡重量。一個鐵嘴鐵爪的獄卒拿著房子那么大的秤和照業鏡,還有長大一日腳程的金字藍紙、醬字黑紙和紅字白紙的文簿,訊問眾生:“你們有多少善?多少惡?有什么樣的引路人?毫無隱瞞地說出來吧,在這里可沒有撒謊的自由。”

一個宦官模樣的人說:“在人間時,我有造過大海的惡業。也有做過甘露寶瓶、供養僧眾修法的善業,并承諾一位殊勝的上師,鼓勵我權勢下的上萬人念誦六字真言三年。對此沒有食言,圓滿實踐了承諾。”

閻王命令獄卒:“看看他匯報的善業與惡業是否屬實!”

鷹頭獄卒拿出銀鏡給宦官模樣的人照了一下,立刻,善惡猶如平地上攤開的谷粒,清清楚楚地顯示。鷹頭獄卒匯報:“他說的是實話。”閻王一聲“送走”,獄卒們象被颶風卷走的瘦鳥,飛快地向谷底沖去,后面跟著兩三個男女。

我問:“后面跟的那幾個人是誰?”

獄卒說:“是那個宦官的男仆和女仆們。余下的那些人是燒草木做田間肥料的人。”

閻王面對制肥的人說:“雖然有一點善業,卻不足以投生善趣。把他們扔到沸騰的血海中去吧!”獄卒們如鷂抓小鳥,迅速帶走了那些制肥的人。因為獵人的穢障所致,同來的五六百人也一同被卷走,還有一個上師和苯波僧也去了。

我看他們走進了沸騰的紫紅色血海中,頃刻間血肉紅渣渣地腐爛,大地在他們痛苦的叫嚎聲中微微顫抖。

我問:“他們要經受多長時間的痛苦?” 獄卒說:“五萬年。”

我又問:“為什么那些人跟那個上師和苯波僧在一起?”

獄卒說:“因為他們信奉和供養那個上師,給化緣的兩個苯波施舍了兩盤青稞和一碗酒,因此結下緣分,同遭惡果。其他的男女也都是和他們結緣的人。”

曾經觀想這種痛苦的時候,我從骨子里生起過一種厭離心。如今身臨其境時,我昏厥了。醒來時,我高唱六字真言,只可惜沒有一個人跟我一起唱,除了閻王身邊有幾個人唱了。這時又有一個僧人來到閻王身邊,身后跟著一黑一白兩個隨從,白的站在右邊,黑的站在左邊。黑的說:“這僧人在人間做盡壞事。”

白的聽著按耐不住了,連忙說:“陛下,此僧在人間勤奮修法,廣積善德,遠離惡業,上供養,下施舍,恪守三戒和誓言。”黑的那個氣得坐不穩,不住地發抖。

“不用你們說長道短,我自己說好了。”僧人說,“陛下,我在世間,行力所能及之善,戒力所能及之惡,為清凈罪業我念誦了三十萬遍百字明,用金汁抄寫了一部《瑪尼全集》,然后念誦了近萬遍。臨終前把經書送給了一位朋友。把身前所積累的一百馱財產全部用于供養和施舍。把已經借出去的錢財直接送給了欠債者。四年里,我堅持做水施,從未間斷過。至于惡業,我想不起來了。”

閻王道:“白僧說白僧有理,黑僧說黑僧有理,我看還是僧自己說的屬實。” 獅頭獄卒拿出鏡子和文簿查看了說:“陛下,僧自己說的是實話。”

閻王說:“本來希望為僧者能夠救度他人,但有僧能夠自保,卻也甚是好。好!你有能力踏入善趣之道,那就返回人間清凈剎土去吧。”僧聽了很高興,象一支離弦之箭走向一團水晶般的圓點,后面跟隨的一百多人也一同離開了。

我對閻王說:“陛下,你的獄卒沒有悲心嗎?把眾生折磨得如此痛苦。你不是他們的閻王嗎?這樣做不造罪嗎?”

閻王說:“是眾生自己造的業,煉凈的是自己造的罪和自己造的業。獄卒是有悲心的,他們沒有罪過。瑜伽士,你看吧,你要去的路上,還會有比這里更殘酷的地方。”

我又問:“那六座橋是誰造的呢?”

閻王說:“兩座是閻王造的,一座是鄔金蓮花生造的,另一座是沃色上師造的,其余兩座是眾阿阇梨共同建造的。”

我問:“有必要讓這些眾生這么痛苦嗎?”

閻王耐心地向我解釋:“我們是執法者,是痛苦眾生的判官,也是佛。在不凈眾生的眼里卻象是魔鬼。來到這里的眾生,雖然沒有彈指間的快樂,但是如有善法帶來,面子比天大;沒有善法可帶的,面子比芥粒還小??。”

我悲痛得不能自已,不忍目睹這些受罪的眾生,油然想起大恩上師,淚水漣漣不斷,長歌當哭,作了如下祈禱: 嗚呼嗚呼多悲慘 閻羅地獄痛苦境 雖然惡業均自造 但看痛苦不堪忍 劇烈痛苦長折磨 燒鐵地獄無邊際 閻羅獄卒無慈悲 忘川紅河波浪急 奈何橋上多凄涼 哀嚎哭叫多可憐 諸業幻相誠可悲 如此無明有情眾 堪為諸佛慈悲處 度化三世之蓮師 悲顧苦情上師寶 痛苦所磨有情眾 雖但未盡惡業果 慈悲之鉤請即度

唱畢,對面的虛空中出現一輪彩虹般燦爛、由各種珍寶構成的內外通透的光體,令人百看不厭。我感覺我的根本上師熱拿熙日法王就安住在這個光體中,法體比十萬太陽還要輝煌和莊嚴。天空布滿了自然的光明,如日光覆蓋了整個燒鐵大地,眾生的痛苦瞬間消失,猶如沸水中加入的冷水,熾熱的燒鐵大地頓時清涼,一切恐怖之相均無處能見。

這時,大約有十萬個小僧從第三座城中走出來,穿著華麗的衣裳,手持各種供物,悅耳的仙樂奏響,閻王也一同參加頂禮和轉繞的行列中。

我認定著熱拿熙日上師就在這里,于是問身邊的小僧:“那個上師是我的上師嗎?”

“那不是你的上師,是鄔金蓮花生大士。”小僧回答,“因為你對自己的上師心懷恭敬,因此緣起,你看見的是自己的上師。”我聽了萬分高興,唱了這樣的道歌: 噫嘻三世總集性 滅度輪回諸惡趣 無量變化為眾生 悲心顯現照虛空 為度我等親駕臨 不偽不造大悲顧 祈請開示金剛義

唱罷,上師化為虹光消失了,我心中稍有不安,有情眾生的痛苦重現如昔。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該做什么。

那個熟悉的紅衣女子出現在天空,說:“瑜伽士,不應對虛空中的上師產生執念,不應對六道迷亂的自相產生苦惱,不應對輪回的心與心所的收放產生置疑。”說完也不見了。

我心想:是我自相不清凈的緣故造成的障礙,其實諸相無一不是上師和空行之性。想到這里,我愴然傷情,唱道: 噫嘻神奇大悲子 請為恭敬眾生前 降落大悲加持雨 開示幻象于虛空 諸相無實本自顯 是與執著我失誤 心性無邊又無中 我復執著是失誤 種種智慧均自顯 我仍執著更失誤 明智無我乃空性 我還貪執是失誤 惡趣皆是異熟果 心生置疑我復誤

紅衣女子如水中浮出的泡沫,重新出現在虛空,看著我笑了三聲,說:“便是如此。”依然無影無蹤。我感覺自己在這地方轉悠了很多很多年。

我到了一條大河邊,無數的眾生在燒鐵大地上艱難地行走,每走一步都痛不欲生。對于我,只是像走過一層厚厚的白霜。據說他們要在這里這樣地煎熬五百人年。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我在菜窖里捉了兩只老鼠弄死了。應該也要遭受報應吧?正想著,就來了十四個可怕的鼠頭獄卒,手拿各種利器,把我扔進巨大的燒鐵大鍋里,拖來拖去,達五十三次,我痛苦不堪,感覺經歷了上千次肉爛骨碎的痛苦,時間仿佛已經過一個大劫。啊,好痛苦啊!走吧!心里這樣想,并祈愿我能背負這座城市中所有眾生的痛苦。正在這時,閻羅的恐怖和烈火剎那間消失了。當獄卒們重新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問:“為什么我要煉受這樣的痛苦?是什么業因所致?”

獄卒回答:“你在十一歲時,捉了一只老鼠丟進火中,所以受這樣的苦。但因你有發心,才免受更大的苦。” 一眼望不到邊的毒海,黑糊糊地沸騰著,揚起滔天惡浪。令人毛骨悚然的毒海中,不斷地傳來痛苦的嚎叫聲,無數的眾生在其中浮浮沉沉,就像撒入沸水鍋里的炒糧食。毒海的面上、中部和底部均有無數男女,其中老太太居多,也有一些僧人和尼姑。可以看到浮出面上的痛苦無比,擠在一起血肉成漿。這樣的痛苦瞬間已重復了千萬次。

我問獅頭獄卒:“他們這么痛苦,是什么業報?”

獅頭獄卒回答:“毒海底層的眾生,是在世間主謀投毒或想毒死他人的人;毒海中層的眾生,是買賣毒品,取送毒品和放毒箭的人;浮在面上的眾生,是隨喜和贊同他人施毒的人,以及錯誤診斷并錯誤給藥的醫生。”

毒海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烊銅罄石器皿,里面煮著數不清的苯波僧和身穿虎皮、猞猁皮、黃鼠狼皮的老嫗,他們時不時地把頭露出水面,獄卒們就立刻把黑糊糊的烊銅水澆到他們頭上,活生生地遭受著肉爛露骨,烊銅水紅艷艷地沸騰于眼、耳和口鼻腔里的痛苦。

我問:“他們造了什么惡業?”

一獄卒回答:“這是他們在世間毒死殊勝上師和善知識的罪過,這樣的苦他們要煎熬十幾萬年,然后再投生到毒蒼蠅的世界。”

我向另一處望去,在一片由燦爛虹光構成的剎土,中央有一臺由黃金白銀、綠松石、水晶、青金石等寶物做成的寶座,城中彌漫著各種迷人的香味兒,周圍到處可見甘露大海。這里的男男女女、僧人、尼姑和苯波僧,個個都身著華麗的錦緞衣裳,佩戴精美的首飾,幸福、快樂而富有地生活著。有人在磕頭頂禮,有人在轉經,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奏樂,皆大歡喜。

我問鴿頭獄卒:“那邊莊嚴美麗剎土,各種寶樹鮮花開放,芳香馥郁,甘露大海蔚藍迷人,人皆幸福快樂,浪漫得像天上的仙人。他們積累了什么樣的善德以至于有這樣的福報?”

鴿頭獄卒回答:“這些人在世間時,常常打掃佛殿、僧舍和禪堂,擦拭佛像,給上師、佛像、佛經、佛塔供奉鮮花、熏香、供燈,心懷清凈的信心進行頂禮和轉繞,因此功德,今天在這里享受幸福。”

我走著,又到了另一個地方:這里有三十萬座大城,每一座城市到處都長滿了紅剌剌的鋒利寶劍。城門口,一個威風凜凜的閻王,坐在一臺莊嚴的寶座上,許多面目猙獰的獄卒圍繞在他的四周,每個獄卒長著三只血紅的眼睛,兇狠、忿怒、狂野而粗暴,手拿五花八門的利器、巨大的鏡子、秤和長達一日腳程的文簿,比先前見過的任何獄卒都可怕。眾生和獄卒們被閻王的威風烤得幾乎要燃燒起來了,我也不敢直面以視。

六個獄卒跟在一百多號人后面,邊毆打邊追趕那些人,如鷂爪下的小鳥被趕到一個極目不盡的燒鐵大地,紛紛降落的寶劍、利刃、箭、矛、鉞刀、天杖等利器,如傾盆的大雨,瞬間就把他們的身體割裂成千絲萬段,那痛苦無以復加,僅一日也已重復上千次。

我問獄卒:“他們這是造了什么業?”

獄卒回答:“在世間,他們無緣無故地捆綁牲口、鳥類和動物,在在家男女和僧人經過的地方堆放荊刺,把虱子、跳蚤丟到僧人居住的地方。干擾抄寫和念誦經文的人以及大禪僧的人比此痛苦九倍。” 又一批十萬眾生,被手持各種利器的獄卒吆喝著追押過來,推入巨大的糞池中,那陣勢像一陣急速吹來的風。糞池是一潭惡臭熏天的臟水,別說落入其中,光是想起來都能令人苦不堪言。就算從天空劃過的鳥兒,也會跌落到火舌亂竄的糞池中,血肉狼藉。傳出池外的陣陣痛苦的嚎叫聲,象一群久別重逢的母羊和羊羔發出的喧鬧聲。我的慈悲油然而生,覺得自己的皮肉撕裂般得疼痛。

我問:“為何他們要受那樣的苦呢?”

獄卒說:“在世間,他們或用糞便熏僧人,或把臭味帶到僧人居住的地方,或在佛殿內丟棄垃圾、口痰和鼻涕,或拿不干凈的食物供養僧人,或做出各種不莊重之舉止。污染他人心續者,要受的酷刑更重。倘若有一日他們有機會重生,也只能帶著異味、狐臭投生,或者投身為蜣螂,或者投身到有各種臭味或又臟又亂的地方。”

遠處又有一片紅通通的燒鐵大地,渺無邊際如穹天鋪地,中央有一座巍峨的燒鐵山,山上長滿了參天的燒鐵松樹,枝繁葉茂,紅剌剌的燒鐵荊刺足有一箭半的長度,刺頭象刺猬的毛一樣,又尖又硬,錯綜交叉。數十萬的男男女女在鐵樹上爬上爬下,口中不斷哀嚎和呻吟。那鐵刺,從肛門穿透到頭頂,或從腋下穿到陰部,象肉串一樣。爬上又爬下之間,每一次都鮮血淋淋,骨肉模糊,血水紅艷艷地黃咋咋地流,“痛啊、苦”的叫聲震天動地。爬著爬著,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卻被千千萬萬壯如烈馬,長著一丈多長鐵嘴的巨鳥,揮動著紅彤彤的翅膀來啄食他們的身軀,白花花的腦髓和血淋淋的臟腑被拉出體外吞噬,慘狀如此卻還沒有死去,仍然上上下下間遭受無量無限的痛苦,令他們不停地哭喊,全身血竭骨枯的時候,有的從山頂滾落下來,像急驟的冰雹從天而降,猛烈地摔打在熾熱的燒鐵大地上,粉身碎骨。當身軀落到地面的瞬間,殘敗的身軀立刻被壯如牛馬的燒鐵紅狗們撕咬。一陣微風襲來時又復原如初。這樣的痛苦片刻工夫就重復了上百次。

另一邊,四個獄卒押著成千上萬的男女來到燒鐵大地,讓男女雙雙相擁躺在燒紅的鐵地上,掄起燃燒著火焰的重錘,用小柱子那么大的燒鐵釘子從頭部、腰部和下身釘入燒鐵大地,滾燙的燒鐵大地燙得他們全身焦爛,慘厲的叫聲震耳欲聾。男人們的陰莖中插入了燒得紅紅的八九米長的鐵棒,然后冒著輕煙“嘶嘶”地從頭頂穿出。女人們的陰道里被捅進去粗如柱子的臼石,同樣血淋淋地帶著火焰從頭頂穿出。

我問:“他們遭受的是什么業報?”

獄卒說:“是他們在世間相互窺視和貪念對方俊美姿色的罪過。雙眼被注入烊銅沸水和心口被釘了燒鐵橛子的人,是心執貪色的罪過。”

他們還被其他各種刑罰百般凌辱,那慘狀,令我心如刀割。我又問:“是什么業果令他們受盡凌辱?”

鷹頭獄卒回答:“當他們生活在世間時,偷偷地與自己配偶以外的男女人茍合,犯邪淫之罪,因此要受這樣的酷刑。如果有一日他們能從這里解脫,將會投身為紅頭宮蟲。而那些淫欲更強烈的人,會投身為驢、雞、豬、狗、駱駝、蜻蜓等動物的宮蟲,經歷一百次生生死死的痛苦。破壞殊勝上師之戒和淫辱殊勝比丘尼的人,將會墮入無間地獄,所受之苦比這重九倍??。”

還有更詳細的來龍去脈,不一一再次詳寫了。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燒鐵房屋,紅通通地燃燒著,此屋沒有門,里面傳來極度慘烈的哭叫聲,震得屋外火星四濺。屋內的幾個僧人、尼姑和苯波,被極大的熱量烤得肉爛骨枯。巨大的熱浪撲出很遠,只有站在視野之外才能確保安全。

地獄眾生們正在痛苦嗷叫時,突然來了一群獄卒,手揚獵獵燃燒的鐵錘,紛紛向他們身上砸去,象打土墻一樣把他們的骨肉都剁成了漿糊,痛苦的叫聲愈加慘烈。

我問:“如此之苦,是何業果?”

獄卒回答:“在這里受罪的人,是欺辱、破壞殊勝比丘尼和比丘戒律的人。他們的苦比起鐵樹山的眾生要輕多了,但受罪的期限至少上萬年。不過,此間眾生還算幸福,殺自己親生骨肉的人比此更痛苦。”

我問閻王:“陛下,這里有幾個我的熟人,我能為他們祈禱嗎?”

閻王說:“最好一開始就不要墮落地獄,一旦墮落,就一定要等到煉凈自己的業報。即使你為他們祈禱,該他們贖的罪,還得要他們自己去贖。這是僧人、苯波和尼姑們自己造的業。”

遠處傳來陣陣六字真言的誦唱聲。來的是一位莊嚴無比的瑜伽士,肌膚白里透紅,手中拿著的合金鞭子放出耀眼的光芒,足不踏地宛如被風吹來的樹葉一樣,唱著六字真言,身后跟著十萬眾生,有僧人、尼姑、上師、老嫗和旁生。聽說他是郊拉喀地方的一位名叫根秋森格的瑜伽士。閻王和閻王的臣子們為他獻上無量供品,向他頂禮,沒有人提到審查善惡的事。

我問瑜伽士:“您帶他們去哪里呢?”

瑜伽士回答:“我送他們去觀世音菩薩身邊。在此之前我已經送走了三批,但還會有人來追索和祈求的。”

我問閻王:“今天這位瑜伽士是誰?后面跟的是什么人?他們去哪里?” 閻王說:“今天那位瑜伽士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后面那些人在世時,與這位瑜伽士結緣,跟隨在他左右,受他教化修誦六字真言和棄惡揚善,同時在飲食和佛法等各方面結緣。今天他們都去了觀世音菩薩的西方極樂世界。”

我聽了很高興,唱了一首道歌:

噫嘻

無邊法性虛空界 法身遍滿無量光 報身悲心之日出 閃耀化身慈悲光 人相瑜伽觀世音 大悲方便度三界 救度六道是眾怙 三世化身多神奇 謹向怙主尊前禮 祈求悲護痛苦眾

我唱著長歌向對面望去,渺無邊際的燒鐵大地,中央放著一個巨大而炙熱的煻煨鐵鍋,里面有僧人、苯波、尼姑和多如塵沙的在家男女,不斷地哭喊哀叫。數不清的眾生在煻煨鐵鍋里浮浮沉沉,有人把頭探出鍋口,有人在痛苦打滾,有人在匍匐掙扎,有人半身陷在火焰中,相同的是每一個人在瞬間同樣經歷了上百次皮開肉爛的劇烈痛苦。

鍋底也傳來無數眾生的痛嚎聲,獄卒們用巨大的天杖翻炒眾生的軀體,血肉紅糊糊地在熱鍋中沸騰。隨著獅頭獄卒的一聲“復原吧”,又都恢復如初。我問獅頭獄卒:“為何他們要受如此之苦?”

獅頭獄卒回答:“在世間,他們向善知識承諾要受持戒律、頂禮、轉經、造佛像小泥塔、做水施、喂養螞蟻和魚類,做佛事,念誦六字真言、施舍貧窮等各種大小善業,但沒有履行諾言;或者承諾不捕魚、不捕獵、不宰殺豬或牲畜,也沒有遵守誓言。另外也有向臨終的人承諾做超度法或其他善業而沒有實現的,比上面的痛苦九倍。”

我繼續行路,遇見一位身穿虎紋袍子的尼姑,年約五十歲,手持六字真言經輪。猴頭獄卒和虎頭獄卒把她押到閻王面前。

閻王問她:“你有何善何惡?”

同來的有黑白兩個尼姑。黑尼姑搶先說:“陛下,在世間,她三門不積善德,惡事做盡。”

白尼姑連忙說:“陛下,這尼姑在人間精進善業,遠離惡業。”

黑尼姑聽了陰沉著臉。閻王說:“黑白尼姑各說各有理。獅頭獄卒你拿秤和鏡子來。”獅頭獄卒拿出鏡子給尼姑照了,稟報說:“這尼姑打碎過一尊佛像小泥塔,并伙同他人宰殺了一只羊,其他沒什么大的惡業。善業方面,她念誦了一億遍六字真言,另外還有許多善業。”閻王把手放在尼姑的頭上撫摸了三下,說:“人間來的都應該像尼姑你,很好!你馬上去兜率天,聽彌勒佛講法吧!”獅頭獄卒和虎頭獄卒一直把尼姑送到一座高聳入云的白色山峰。

稍后,虎頭獄卒、獅頭獄卒、鷹頭獄卒和貓頭鷹獄卒,四個獄卒抓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臉人,象老鷹抓小雞一般,推到閻王座前。那人嚇得瑟瑟發抖,坐也坐不穩。閻王問他:“你在世間時,有什么樣的白色善業?有什么樣的黑色惡業?”

同來的黑魔說:“他在人間強迫、誣陷、搶劫和傷害他人,背棄誓言,無惡不作,應該重重處罰。”

白神一臉陰沉:“陛下,此人勤行善,離惡業??。”說了許多好話。

閻王說:“你們各說各有理,讓他自己說吧。”紅臉人手足無措,無言以對。閻王命令獅頭獄卒拿鏡子照。獅頭獄卒照了一下,報告:“黑魔說得對,他強權奪利,欺壓弱者,收稅使奴,惡比山重,善比毛輕,常常違背誓言。請閻王判決。”

閻王宣判:“帶他去燒鐵城。”紅臉人被四個獄卒左右夾持,一路拖,一路摔打,鮮血紅粼粼地流,骨頭白花花地碎落。

遠處有一塊燒鐵磐石,層層疊疊如經卷、如高山。數不清的眾生被壓在磐石下面,只見頭部從磐石下面伸出來,痛苦地咬牙切齒,一雙眼球迸落在眼眶外面。磐石的左邊和右邊立著兩根燒鐵柱子,象兩座搖搖欲墜的小山。紅臉人被塞進了那塊磐石下面,經歷著一刻也不會消停的巨大痛苦。我問獄卒:“他們為何要承受如此之苦,造了什么業?”

獄卒說:“頭部露在磐石外的是在世間應諾發誓,但沒有付諸實現的人。” 我問:“在磐石的火堆里哭喊的人,造了什么業?”

獄卒說:“他們是在世間對著佛像、佛殿、佛像小泥塔、經卷等依止物發誓,但又違背誓言的人。很難解脫!”

我問:“沒有辦法洗清他們的罪惡嗎?”

獄卒說:“除非用金銀塑造發誓時面對的佛像,并在佛像面前坦白自己的罪過,轉繞、供養和頂禮這尊佛像,方能凈罪。否則,如朽木逢火,不可凈之”。我感覺在這里停留了上萬年,于是繼續上路。

我朝著一個山谷走去,不一會兒看見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燒鐵大地,仿佛落地的九天。四面八方有八座大城,每一座城中居住著九十萬城民。城市的中央有一臺堂皇的珍寶座臺,上面坐著一位威嚴無比的閻王,身壯如須彌山,有四個頭,頭上戴著寶冠,身上穿著鑲嵌寶石的黃金衣裳,發出萬丈光芒,比十萬太陽還要莊嚴耀眼。身邊圍繞著數不清的獄卒,有虎頭、獅頭、熊頭、狼頭、豹頭等各種獸頭人身和鳥頭人身的獄卒,其中有的還長了三個頭,個個猙獰可畏,瞠目怒視,齜牙咧嘴,手拿五花八門的利器,頸上掛著馬頭或人頭項鏈,或穿人皮、馬皮、虎皮、牛皮衣服,身高如松,叫人看上一眼就能嚇得心驚肉跳。

閻王正在給多如草木的眾生判刑。來來去去的地獄眾生,熙熙攘攘的,象大雪紛飛的冬季。這里到處都是燒鐵房屋,沒有一席空地。從閻王身邊極目所到之處,三塊巨石上面架著一口巨大的、燒得紅彤彤的銅鍋,鍋里煮著男男女女、鳥類、野獸和獸頭人身等各種形態的生命。那滔滔煮沸的樣子,就像釀酒時煮的糧食,熟透的軀體骨肉稠糊,慘不忍睹。我心生慈悲,按耐不住地走向閻王,越過前面高高的黃金寶塔的喉頸處,向閻王頂禮三遍,然后請安。閻王的威嚴燒得我炫目驚心。閻王似乎微笑了,并沒有怪罪我。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小僧從閻王身邊向我走來。我想這個小僧就是閻王自己變的吧?問道:“這座城市叫什么?閻王叫什么?城中住著什么人?我在城中看見的那些是什么人?獸頭人身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小僧回答:“王是閻羅法王,城叫閻羅小城,獸頭人身者是閻羅獄卒。你看見的眾生是從世間來的,圍繞在閻王身邊的是等待善惡審判的人。”我心想:為何我孤身一人來到地獄,來到閻王的身邊。想著想著心中有無限傷感,看見眾生無比痛苦,大悲之情油然,唱到: 嗡瑪尼唄美吽舍 上師尊與十方佛 我等痛苦有情眾 皈依智悲力上師 煩惱諸苦極猛烈 請求加持自然息

唱罷,愴然落淚。對面天空的五色虹光中出現了一個白色身相的裸身女子,她面色如花,身上戴著白骨裝飾,頭發烏黑發亮,左右乳頭豐滿圓滑,身擺出各種舞姿,唱道: 埃瑪扎格尼

三世諸佛空行之心髓

銘記具信入道弟子心

遠離字詞句子之正法

不染種種迷亂與幻相

自然之智無邊際

含括一切所知性

自然而置瑜伽士

唱完彩虹般消隱無跡。我想:今天的這個空行母是上師的化身。閻王看著我微笑,傳獅頭、鷹頭、虎頭和貓頭鷹獄卒到身邊,把一件華麗的寶衣交給他們,手指著我。轉眼間,那件金光燦爛的衣服已經穿在我的身上。衣服上匯聚著各種香味、各種甜味,柔軟無比,形色美麗,讓人爽心悅目,感覺所有的妙欲享用都集中在這件衣服上了。不知從哪里,又來了數不清的小僧,據說有五十萬,他們身穿由各種珍寶制成的衣服和飾物,身上充滿五欲功德,手拿各種供品與供器,奏響各種器樂。他們向閻王頂禮、轉繞,然后都一起坐下。閻王的四個口中都在講法。我問閻王那些小僧是誰?閻王說是他的近隨。

我又問閻王:“閻王的四個口都在講法,講的都是唯一法性吧?” 閻王回答:“正是。”

聽法的人都站了起來,高聲唱著六字真言,大地隨之變得厚重而沉甸甸的。閻王為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執法的獄卒們停了下來。一個巨鳥似的東西遮住了天空和大地,一切的地獄景象都不見了,受罪的男女有一半不知去向。

我問閻王:“城中成千上萬的人去了哪里?”

閻王說:“是你的慈悲和你尊貴身份的功德所致。”我想有尊貴身份的是閻王您自己啊。不過聽說我有大功德,我便希望自己能敦促大家念誦六字真言。

閻王轉臉對四個獄卒說:“立即把地獄的情景詳細地介紹給這位瑜伽士吧,同時把地獄實景展示給他看。”

四個獄卒領旨,說:“走吧,瑜伽士。”

于是我們結伴同行,不一會兒到了一個比之前見過的大十萬倍的燒鐵大地上,有百千萬的在家男女、僧人、苯波僧和尼姑,熊熊烈火在他們的四肢、頭頂、雙腳、左右臀部、心、肺等部燃燒著,身軀被另一堆巨大的火焰吞噬,全身上下共有十一處燃燒的火堆,周圍另有三層烈火在燃燒。腳下是無人點燃卻自然而燃的燒鐵大地,天下著火雨,雨點大如帳篷和房屋,紅獵獵地密如雪花,雨點之間碰撞出的火花,象炮竹一樣四面飛濺。在烈火的世界里,他們的身體被燒得鐵紅鐵紅的。那些痛苦的眾生發出的慘烈叫聲,甚至可以震動三千大千世界。我痛心疾首,昏過去九次。醒來后,問獄卒:“如此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漫長而持續,如河流般沒有間斷的痛苦折磨,是什么業果所致呀?啊,真是可憐之極!”

同行的獄卒說:“我們知道他們極度地痛苦,但那是他們自己造的惡。在世時,他們殺害自己的父母或老師,或破壞佛像,或撕碎佛經,犯了五無間罪。你看對面那些人,他們是殺害過自己親身兒女的尼姑和僧人。”我順勢看去,一群尼姑和僧人被拋在燒鐵地上燃燒著的烈火中,又被兇猛的虎豹撕咬,比前面的那些眾生痛苦九倍。我念誦六字真言加持后拋入火中的石子,反而如火上澆油,促進了更加猛烈的火勢。

獄卒們說:“不要說你的石子,就算十方諸佛同時來到這里加持,也只是徒勞,除了增加他們的痛苦,別無他用。”

我問:“難道此罪就無法凈除了嗎?”

獄卒回答:“在世間,體驗九次粉身碎骨之痛,并毫不隱瞞地發露懺悔,尚可凈。可如今已來到這里,卻無計可施。”

我又問:“他們是怎樣從人間來到這里的?”

獄卒說:“留下軀殼的剎那間,無需經過中陰和審判,直接墮落到這里,就像東升的太陽直接奔向西山一樣。”“他們什么時候能解脫。”“沒有解脫之日。”“這座城市叫什么?”“金剛地獄。”

四個獄卒說:“走吧,瑜伽士。”

我們又到了像前面一樣的燒鐵大地,男女眾生多如森林的草木,其中也有僧人和苯波僧,四面八方燃燒的火焰象前次一樣猛烈。我發大悲心高唱六字真言,卻無濟于事。看見認識的人,喊著他們的名字,叫他們念六字真言,也無人能聽。他們的身上、雙眼、口鼻耳和所有的毛孔中冒著火花。

我問獄卒:“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回答:“在人間,他們或破壞佛像,或誹謗殊勝上師,或嗔恨父母,或挑撥上師、好友發生爭斗,攪亂人心,離間僧眾,誹謗和詆毀僧人,強奸比丘尼,殺害好友,阻礙殊勝上師舉行法會,阻礙僧人參加法會,殺死自己的子女,或者苯波嫉妒僧人,破壞佛像和佛經。他們經受這種痛苦的時間長達八個大劫。”

我不覺心生悲憫,痛徹心肺,問四個獄卒:“什么方法可以解救他們?” “作水食供、積十方大資糧、大功德之人的寶瓶甘露丸、大善之人的回向,都可以利益他們。其他任何善業,也對他們有所幫助。”獄卒說,“金剛地獄有十八種,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地獄也分十八種。”我仔細觀察了確實有十八種。我們說話的當頭,不計其數的人走向火堆。我覺得這樣直接而持續的痛苦,就算在人間把身體割破成九塊也算是幸福的。我高聲唱誦六字真言,淚如涌泉。

四獄卒說:“他們是受自己的造業之苦,你無需悲痛。走吧!”

瞬間,我們到達的地方,仍然像前面那片燒鐵大地,三座燒鐵大山上架著一口巨大的銅鍋,周圍站著上百萬暗紅膚色的獄卒,有虎頭、獅頭、豹頭、熊頭、鷹頭、鷂頭、斑馬頭、鹿頭等等,他們個個面目可憎,手持鐵錘、寶劍、利刃、鐵鉤、鐵繩、鐵鎖鏈、斧頭、鉤刀、叉紋木劍、戰鐮、木棒、鉗子、叉子、毒刺、矛、弓箭、鐮刀,以及各種燒紅的鐵器,巨大的銅口發出打打殺殺的聲音。銅鍋里煮著男男女女、老人、尼姑、僧人、苯波僧和麻雀、鷂、鷹、蛇、蜘蛛、虎、豹、熊、狗等飛禽走獸,還有許多不認識的生命形態,被煮得血肉成漿,很快便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繼而變成嶙峋骨架,臭氣熏天,惡浪滔滔,痛苦的慘叫聲,聲聲不斷,驚天動地。

更有甚者,獄卒們站在銅鍋四周,手拿山谷那么大的吹火囊,不停地添風加火。八面另有獄卒拿著一百張牛皮制成的吹火囊,也在不停地鼓風添火。這銅鍋有三十六個把環,上面也粘著無數的眾生,皮肉焦爛,苦不堪言。獄卒們用天杖在銅鍋里象煮粥那樣攪拌,血肉黏糊,散發出熱氣騰騰的腥味。隨著獅頭獄卒的一聲“復原吧”,又都復原如初,繼續重復剛剛去過的痛苦,中間沒有彈指間的空閑可以得到休憩。

我問獄卒:“是什么業果所致?”

狼頭獄卒說:“他們在世間,顛倒善惡,修邪法,心懷嫉妒和仇恨來打造鐵器;或講邪法,施邪咒,用邪藥,心懷鬼胎;或不懂裝懂傳法、灌頂、講解甚深密法,實踐或傳授沒有獲得允許的密法和竅決,比較法與法之間的貴賤,引導他人走邪路,并以此來作人情世故;或無始以來造深重之業;或殺人如麻,或奪取馬、蛇、狗、旱獺、金蛇、毒蛇、青蛇、貓、老嫗、靈獸智納夏饒(古時候一種有靈性和慈悲的動物)、奶牛、魚、水獺的生命;或為謀取私利而養雞、養蜂、養豬,或替人隱瞞罪行,這樣的人都要在銅鍋底層受罪。”

銅鍋底層許多眾生遭受痛苦的樣子,慘不忍睹。其中以老嫗、麻雀、紅嘴烏鴉、豬和螞蟻居多。也有僧人和苯波僧,所受之苦更加慘重。

突然,獄卒們把一口相同大小的銅鍋扣蓋在前面那口銅鍋上。據說這口鐵鍋是由三十六位工匠打造的。隨即,銅鍋內發出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那聲音的密度像是被捅破的馬蜂窩。我內心慈悲,痛徹骨髓,不知所可,趕緊向十方諸佛祈禱,哀聲唱道: 嗚呼嗚呼輪回海 苦不堪忍誠可悲 業報所磨有情眾 即使瞬間怎可忍 無有其他皈依處 大悲本體佛海眾 事業功德諸圣尊 遍除眾苦化身者 愿除有情煩惱苦 愿熄眾生輪回火 大力加持請親臨 大慈之光普遍照 諸佛悲眼請顧視 三世如來之本性 心子熱拿熙日尊 輪回明燈日果瓦 實修寶幢索郎榮 慈悲度眾吾恩師 諸佛總性傳承師 片刻莫遲垂大悲 加持此間有情眾 慧眼廣攝六道情 神通成就力變化 祈請加持我等苦 燒鐵銅鍋牢獄中 心續不凈生幻相 至苦至痛粉身碎 無助墜落閻羅網 淋受利器之雨雪 身軀不堪碎萬段 遭受殘酷業報刑 內心苦痛更慘烈 思想及此能裂骨 祈求即刻賜加持

我淚如涌泉,肝腸寸斷,凄歌慢唱,祈求諸佛救度痛苦的眾生。

啊!天空中出現了一臺被獅子、孔雀抬舉和簇擁的金銀寶石打造的法座,五彩虹光布滿了天空。法臺上坐著一位俊美的瑜伽士,膚色紅白如桃花,身體內外通透,高大而莊嚴,十萬空行母圍繞在他的周圍,威嚴賽過千日齊照。我幸喜萬分,想那是我傳承上師們的變化。于是我想過去拜見上師,閻王派來的四個獄卒跟在我身后。我們五個一起朝瑜伽士走去。我們越靠近,瑜伽士眷眾離得越遠,怎么也走不到他們身邊。我想:我心存敬信才有幸見到上師,可我連見面禮都沒有,怎可空手去拜見上師呢?

四個獄卒問我:“瑜伽士,你要去哪里?” 我說:“去謁拜上師!”

獄卒說:“那不是你的上師,那是邦·沃色大師。”

我向上師頂禮,上師看著我們微笑,口誦六字真言千千萬萬遍,然后與眷屬們如虹光般消失在虛空。我沒有看清他們是如何離去的,只那銅鍋中三分之二的眾生已被救走。

獄卒們怔怔地愣在那里,說:“沃色上師搶走了一百二十萬眾生。”只可惜話音還未落下,又有多三倍的眾生落入銅鍋中。我請獅頭獄卒打開銅鍋讓我看看:多如河沙的眾生煮沸在鍋里象一鍋粥,其中有僧人也有苯波和尼姑。

另一處,數不勝數的眾生黏著一個苯波上師身上,黑壓壓地擠在一起,擠得肉爛血竭。再看那苯波上師,巨大的鐵釘插入他的頸、手、手指、脊椎、膝蓋和肩頭,與燒鐵大地釘在一起,然后在熊熊的烈火中焚燒。接著,獄卒們把烊銅水灌入他的眼、耳、口、鼻中,血與水交融滾沸,嘶嘶亂響。那血肉腐爛的痛苦,無計可量,彈指間卻已重復了上千次。我問:“那苯波上師造了什么業?為什么有那么多人黏在他身上?”

虎頭獄卒說:“這個苯波上師在世間時,嫉恨佛教僧人,強迫佛教僧人改信苯波教,強迫牧人屈服于自己的勢力下,給人灌頂,收取他人信財,罪大惡極,與他結緣者不可解脫。他身邊的五百個苯波僧和苯波尼姑,是他的弟子和女施主。”

我聽著看著,不僅悲從中來。轉眼又看見一個在家僧倒在很大的鏡面上,長長的頭發拖在地上,數不清的男女壓在他身上,就象在芥粒堆里翻滾過的一塊酥油餅。他和前面那個苯波師一樣痛苦。

我問獄卒:“他又是造了什么業呢?”

獄卒說:“這個在家僧在世間偽裝成善知識的模樣,講經傳法,打妄語,欺騙了上億人,收取了大量的如水中泡沫般的信財;收集各種垢物配制成邪藥,謊稱是神通;修獨腳鬼,假裝有先知;頭抹發油,洗臉打扮,佩戴女人喜愛的首飾,妄稱自己是佛,拿積累的黑色信財過著邪淫無度的生活;收人錢財,保證不讓墮入地獄。其實別說保證他人,他就連自己也保證不了,今天才要受這樣的重苦。人間來的大多數‘上師’都象這樣。他是損人害己,自作自受啊。”

我問:“這人什么時候能解脫?”

獄卒回答:“很多很多劫波的時間也難以解脫。那些黏壓在他身上的是從食物、財產、法等各方面與他結緣的人。”我心中的痛惜之情不能自已。

一個暗紅肌膚的上師,頭戴熊皮遮陽帽,上億的眾生黏在他身上,一個壓著一個密密麻麻地蠕動著,象沾滿芥子粒的酥油餅。他們都被擠壓得血肉模糊,哭聲喊聲混成一片,震天動地。

我問同行的獄卒:“為何他那么痛苦,犯了什么業?”

獄卒說:“造了什么惡業嗎?在人間時,他本來沒有任何妙善功德,卻妄取他人信財,答應為眾人灌頂、作臨終引導、修普明超度、做火供、修藥師儀軌和文武百尊超度法等等,欠下法債。即使修了,也是短句缺字,或者沒有修夠儀軌規定的數量。高興時,即使修上一遍完整的儀軌,也還要裝模作樣地佯裝禪定在見地中,位居眾僧之首;不會念時濫竽充數,擾亂鄰座;所得信財即不上供三寶,也不下施弱勢,更不為中陰和來世修福,不投資修路架橋、印造佛經、佛像,不為周貧濟老,反而盡數用于世間人事,用于權勢和財富的攀比上。為自己設計世間奢侈的人生,以為自己能活上千歲萬歲,一心一意掙扎在世間八風的泥淖里。反過來認為自己無論從身語意,還是從內修都是最好的上師,面對臨終者,修符合世俗男女口味兒的偽法??,如今不得不在這里遭受切膚之苦。這一切是他自己造的孽,不是別人強加給他的。”

我問:“和他一起受罪的是什么人?” 獄卒說:“是與他結緣的人。”

我又問:“他們什么時候能解脫?”

獄卒回答:“那個上師、苯波上師、在家僧和女人受苦的時間會很長,一時難以解脫。其中苯波上師更難解脫,就算僥幸解脫了,也要轉生于餓鬼地獄,經歷上萬年的苦難。從餓鬼解脫后,還要五百世投身到極其寒冷的地方。但是,身穿苯波服行修佛法生圓次第,頂禮、轉經、供燈、拜佛,朝游扎日圣山,修路架橋的人,不必受此煎熬。只有身口意三門都信仰和修習苯波法的僧人以及與其結緣的人,才會無一幸免地墮入惡趣。瑜伽士你如果看得見,就看看吧!另外,善知識、上師和僧人們答應為施主修普明、藥師、文武百尊、六字真言、尊勝佛、轉經,化緣或收取大量信財,最終卻沒有如實修誦而欺騙施主,所收信財成了為自己謀利的財富,反用于世俗人事,不行善,不誦課,這種人,如今正在這里煎受粉身碎骨的痛苦。”

我問:“什么善業可以救度他們?”

獄卒回答:“最上為具德上師的回向、祈禱,印造佛像小泥塔、水施,喂養魚和螞蟻等善業,其他任何善業也有利。”

我咂舌:“連化齋都有這樣的罪過,別的罪過就毋庸置疑。”

獄卒哈哈大笑:“把自己的財產放在一邊,去乞討別人的財富,獲取暴利送入親朋好友的口中,最后不約而同地墮入地獄,一同在銅鍋里煎熬,經歷十萬萬年血竭骨枯的痛苦,這才見曉身穿袈裟的意義。”

別處,數不清的眾生,或耳朵粘在臉頰被釘上帶火的釘子;或眼睛、耳朵和鼻子擰在一處,皺成一團,也釘上了帶火的釘子;有的耳鼻硬邦邦地豎立,目光呆滯而僵硬。

我問獄卒:“是什么業果所致?”

獄卒回答:“他們在世間暴吃各種動物的肉,令人不忍看,不敢嗅,甚至也不堪說。耳朵和鼻子豎立起來的眾生,是在世間食肉而未念咒加持的僧人,但因加持了所剩的骨頭,所以幸好耳朵沒有粘在臉上,還有機會聽取六字真言的聲音。”

獄卒們撕碎了這些眾生的肉煮在銅鍋里,令人痛不欲生。這樣的痛苦,莫說要親身體驗,就算聽人描述也能讓人恐懼得肉裂骨碎,即使在世間經歷被烈火焚燒九次的痛苦,也不如這里的慘重。獄卒說:“有十八般這樣的地獄,數這里的痛苦最輕。”

那邊有獄卒把一口巨大的銅鍋抬到灶下。我問:“為什么把銅鍋抬下來了?”

獄卒說:“蓮花生搶走了一銅鍋的人。” 四獄卒又說:“走吧,瑜伽士。”

我們走了一會兒,看見一座高大寬敞的燒鐵房子矗立在大地上,一箭開外的地方又有十八座這樣的鐵房,透著猩紅的火光。每座鐵屋里關著多如草木的眾生與火同焚,獄卒們還把燃燒的鐵錘雨點般砸到身上,本來焦爛的身軀頃刻間變成血肉的漿糊。那是一種分秒難忍的劇痛。

我問獄卒:“他們為什么要遭受這樣的苦?”

獄卒回答:“在世間,他們破壞禪林,盜竊他人財物,不守信用,侵占他人的本息不還,飲酒淫樂,損人利己,贊美和獎勵作惡之人,保護苯波。”

看著那些受苦的眾生,心中黯然生悲,感到無限凄苦,問:“他們要受多長時間的苦?”

獄卒說:“上萬年。”

四個獄卒又一聲:“走吧,瑜伽士。”我們走著,走著,一片通紅的燒鐵大地上,多如塵沙的眾生站在一塊燃燒著的巨石上,獄卒們掄起羊頭大小的燒鐵錘子砸在他們身上,一時間血肉模糊,叫苦聲四起。其中一些是僧人、苯波和尼姑。

看著他們至痛至苦得受刑,我感覺痛徹心扉,卻只能高聲唱誦六字真言。獄卒們說:“業緣使然,他們不能聽到你念六字真言。” 我問:“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在世間,他們嫉妒和誹謗好人。老嫗、尼姑、苯波、僧人們彼此嗔恨,相互攀比,唆使他人或親自用卑鄙的手段傷害對方,使對方貧窮、破產和失敗。”

“什么時候能解脫?” “五千萬年內不可解脫。”

我們繼續走著,看見一座紅彤彤的燒鐵房屋,內外都燃燒著烈火,里面傳來一陣陣的哭喊聲。

我問獄卒:“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說:“在人間,僧人、苯波,或者其他人,心懷惡意請人修持惡咒,或親自放咒給別人,或向自己的上師、善知識、法友、親朋、兄弟、僧人和苯波,施放離咒、死咒、瘸咒和盲咒。”

四個獄卒用上千個吹火筒在鐵屋四周不停地加火。鐵屋里的眾生全身著火,頭上、肩上、手臂、手指和腳趾上釘著不停旋轉的火輪。即使已是鮮血淋漓,骨肉干枯的殘肢,卻還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痛苦。

四個獄卒對我說:“瑜伽士,施放惡咒的人在世間很威風,有錢有勢,到了這里卻要受這樣的苦呢!”我看見一兩個認識的人,其中一個僧人對我說:“沒想到我會遭受這樣的痛苦啊!”我聽了心痛欲碎,煩亂不已,唱了許多六字真言,可只如一杯倒入沸水中的冷水,效果甚微。

四獄卒說走。一片跟前面一樣的燒鐵大地,許多獄卒手持天杖和各種利器,把數不清的眾生推進一張巨大的鐵網,并用天杖透過網眼刺破他們身上的各個部位,然后用刀刮,用叉子戳,用鉗子夾,用錘子敲,用鉞刀割,用寶劍砍,把鐵棒釘入頭頂,然后從陰部或從足底穿出。開始是血淋淋地流,然后是肉糊糊地爛,最后露出白森森的骨頭,極苦,極痛,那慘烈的叫聲甚至能讓人昏厥,耳不堪聞,目又怎堪視?獄卒們打打殺殺的聲音,仿佛也能震落九天。

我問獄卒:“如此粉身碎骨的痛苦,是什么業果?”

貓頭鷹獄卒說:“他們在世間,強取豪奪,收保護費,無事生非,招搖撞騙,放小錢收大息,誓不求人又違背誓言,以買賣借貸的方法詐取他人財物,賭咒發誓,不擇手段謀取暴利,以為世間唯他們逍遙快活。可到了這里不得不經受不堪忍受的業報洗煉。”我慈悲,心欲破裂,昏厥過去,醒來時,念了很多遍六字真言。看見許多認識的人,想到他們在煎受如此業報的折磨,心中倍感悲苦,唱道: 嗚呼嗚呼可悲又可憐 當積善資未積福報盡 遭盡地獄不堪之重苦 無常世事虛幻不永恒 為求一日之樂墮苦獄 圣藥換毒痛苦受不盡 你豈不知此皆自造孽 但求日食虛費一生福 謀取暴利背棄誓言者 世間雖樂地獄受極苦 世間雖富獄中卻貧窮 世間雖勇獄中多恐怖 世間雖謀獄中是愚癡 世間老大獄中是小卒 快樂盡失痛苦比河長 自造苦果不虛加倍來 他人難奪盡皆入手中 何曾思想將遭難忍痛 我長長的歌聲幽然飄揚,淚如涌泉。轉眼又到了另一片燒鐵地獄,難以計數的燒鐵奶牛、牦牛、奶牦牛、犏牛、山羊、綿羊、公雞,還有大如山峰的魚,它們在擁擠的人群中橫沖直撞,可怕的燒鐵舌頭舔舐著人們的軀體。地獄眾生本來疲憊的身軀瞬間就被摧殘得血肉淋漓,白骨森森,腥味四溢,痛苦的叫聲不斷,千百次重復著同樣的磨難。

人群中,一個老太太婆遭受的痛苦更是慘不忍睹,無數的大如房屋的燒鐵山羊和綿羊舔舐著她的身體,或者冷不丁來個偷襲和撞擊,使她渾身的皮肉破爛了,流出汩汩鮮血,露出白骨,劇烈的疼痛使她瞬間難忍。我為她唱誦六字真言,只能稍微減輕她一點痛苦。我又對著石子念誦六字真言和其他各種密咒,拋向她,好象也有一點效果。

我問貓頭鷹獄卒:“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回答:“在世間,他們有的是羊群的主人,有的曾經偷羊吃肉。” “他們什么時候能解脫?” “兩千年之內是不會解脫的。”

一個像前面那樣的燒鐵地獄上,燒鐵老虎、豹子、豺狼、狗等各種野獸在爭奪搶食赤裸裸的地獄眾生。那些眾生萬分恐懼,發出慘烈的叫喊,痛苦不已。我心如刀割,問獄卒:“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說:“他們在世時捕殺鹿、獐子、黃羊、羚羊、巖羊、野牦牛、野馬等動物??。”

我心想:我小時候也幫別人捕過鹿,今天也要遭報應吧?正想著,忽地不知從什么地方,來了一個高大如松的鹿頭獄卒和狗頭獄卒不由分說地把我抓走,摔打在巨大的燒鐵石塊上,血肉四下飛濺,如撒向大地的種子。我不堪忍受劇烈的疼痛,無助地哭喊著,心里祈禱:愿我今日承受所有地獄眾生的苦痛,愿他們安樂!我無力出聲,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禱。剎那之間,兩個獄卒不見了。

我感覺我在這里被折磨了上千年,四個獄卒卻說才過了一會兒工夫。

我們繼續上路,仍然來到了前次那樣的燒鐵地獄,獄卒們異常忙碌:或給地獄眾生的眼耳鼻口中灌入沸騰的烊銅水,或用鐵鉤把舌頭拉出一個眼孔的距離,或在眼睛和耳朵上釘著燒紅的鐵釘。地獄眾生們,有的手腳關節血淋淋,有的壓在山一樣大的經書下面,眼珠滾出老遠。還有許多僧人、苯波、尼姑、老嫗和男女,被壓在燃燒的鐵樹下;有的沉浸在糞便和血海里,偶爾把頭露出海面;有的沉在滾沸的五色海水,有的沉在黃金大海,有的沉在沸騰的水銀大海。獄卒們打打殺殺的聲音不斷,各種利器雨點般降落到地獄眾生的身上,或鮮血不斷,或肢體破裂,或十指流血,五花八門的慘狀,不忍睹視。

我問:“他們所造何業?”

獅頭獄卒回答:“他們在世間念經或抄經時,弄虛作假,短句缺字,是很難解脫的。”我還看見一些認識的人。

四個獄卒說走。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無數的黑漆漆的燒鐵房屋。這些房屋沒有門也沒有窗戶。獄卒們手持利器,把無數的眾生押進通紅的鐵屋,其中有女人,也有僧人。每天上百次,他們的眼球被挖走,然后在空洞的眼眶里灌入沸騰的鐵水,再用燒紅的鐵釘釘到九層暗房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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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刑罰,不一樣的痛苦,寫也寫不完。我遇見一個熟人,他對我說:“請求你,幫我帶個口信回去,叫我的家人畫一幅千手千眼觀世音唐卡,回向給我。”我告訴四個獄卒他是我的熟人,請他們網開一面,放了他。

四個獄卒說:“現在還沒有辦法放了他。”

我只好走開了,他卻一直抓住我不放,拖著身子緊跟在我后面。獄卒們把他拋進燃燒的鐵地上,恍惚過了一千年,他的身體焦枯,只剩下芥子那么小,肉和骨頭象粉灰一樣散落。我哭喊著,心中默默祈求:放了我吧!抓住我也沒用。我想丟下他逃走,可他死死地拽著我不放。

四個獄卒問我:“你和他有什么關系?”

我回答:“有一百零八遍儀軌的緣分,無論如何請放了他吧!” “現在還不到放了他的時候,不過快了。” “這些人造了什么業?”

“他們中有的人不滿意供食和供養,斜眼看人;有的人抄錯經文;有的人出壞主意挖人眼睛,或對挖人眼珠的惡事表示贊同,或參與挖眼之事。”

我又問:“他們何時能解脫啊?”

獄卒:“過兩千年后解脫,然后五百世投身為盲人。” 四個獄卒說:“走吧,瑜伽士。” 轉眼我們又回到了閻王身邊。

四個獄卒押著七個苯波僧來見閻王,那陣勢象老鷹抓小雞。閻王命令獅頭獄卒:“審查一下這七個苯波僧有何善何惡?”獅頭獄卒拿出長長的文簿和鏡子,先用鏡子照他們,其中一個不敢面對鏡子。

獅頭獄卒向閻王稟報:“陛下,其中這六個苯波僧朝拜釋迦牟尼佛像三次,供過油燈,轉過扎日圣山,另外還有其他上供下施的善事。鏡子和文簿中都很清楚。”

“本來女人和苯波是最難解脫的,你們六個是好漢。”閻王說,“把他們送到三十三天。”

四個獄卒帶著他們,乘著一團如藏文“阿”形狀的白色圓體,風吹羽毛般飛逝而去,后面大約跟了三百人。我問:“跟在后面的那些人是誰?”

獄卒說:“六個苯波去拜佛朝圣時,他們曾施水與食物,借住宿,送鞋、送帽、送衣服,因此結下緣分,如今他們一起去向天國。”

獄卒稟報:“剩下的這個苯波僧做過毒殺佛教上師的買賣,受人之托遏制冰雹兩年,并燒毀了許多佛經。”

閻王下令:“罪孽深重的人,拋入毒海吧!”貓頭鷹獄卒和蛇頭獄卒拖著那個苯波僧經過燒鐵大地,邊拖邊摔打,血淋淋的軀體支離破碎,散落在燒鐵大地上,無比痛苦。

我問:“他要受苦多久?”

獄卒說:“五百世,然后投生到餓鬼地獄,遭受數劫之苦。”

稍后,熊頭獄卒和大烏鴉頭獄卒把一個身穿鐵青色褲子、背藍色大經卷的人,帶到閻王面前。閻王命令鹿頭獄卒審查。鹿頭獄卒稟報:“這人在世間殺過人、殺過馬,也念過六字真言,造過佛像小泥塔,做過水施等善業。他深深懺悔自己的罪行,為此抄寫了一百零八遍《金剛經》,帶來作為地獄的見面禮。”閻王讓鹿頭獄卒用秤來衡量善惡輕重。閻王看過后,下令道:“除去惡業,還有那么多善業,令人稱奇。熊頭獄卒、黃鼠狼獄卒,你們送他去靈鷲山吧!”在兩個獄卒陪伴下,背經書的人沿著一段沒入云端的黃色光路走了。

我問閻王:“凈罪之善孰輕孰重?”

閻王回答:“見證自性者最殊勝。修誦《金剛經》、《文武百尊》、《六字真言》,并能守三昧耶誓言者為上;能完整無缺地念誦和抄寫者也很好。”

又來了一個皮膚枯黃的老嫗,手拿金汁畫成的小小的釋迦牟尼畫像,說是給閻王的禮物。

閻王問:“老嫗你有何善何惡?”

老嫗說:“在世時,我盡力避開惡業,廣行善業。出資畫了這幅釋迦牟尼金像,并頂禮、轉繞和供燈。想不起來做過什么惡業。”閻王下令叫獅頭獄卒用鏡子照。獅頭獄卒拿出鏡子讓老嫗照了一下,然后對閻王說:“老嫗說的是實話。”

閻王說:“本來老嫗們很難解脫。但你是個不錯的老嫗,投身去佛法興盛的地方吧!”老嫗乘著一團白色的如藏文“阿”字形狀的圓體走了。

接著,兩個獄卒押來一個頭戴熊皮遮陽帽,滿臉絡腮胡的僧人。閻王命令獄卒審查他的善惡輕重。獅頭獄卒拿出鏡子和文薄問他:“你在世間造了什么惡,積了什么德?”

與僧同來的黑魔搶先說:“這僧在世間不做善事,惡事做盡。”

白神立即拉下臉,說:“陛下,這僧在世間是一個棄惡揚善的好人。” 閻王道:“黑白魔神各說各有理。僧自己說吧。”

僧說:“做了許多的超度儀軌,修過路??”等等陳述了許多為善之事。閻王又問:“為善者很好。惡業有什么?”

僧不知所措。獅頭獄卒照了一下鏡子,稟報:“他說的善業不錯。惡業也有許多,比如他在世間,多年遏制冰雹,捆綁許多鬼神的嘴,做苯波傳承的回遮儀軌,殺生不少。還和一個尼姑媾和,殺了自己的親身骨肉??。”介紹了許多為惡之事。

閻王說:“如此重惡之前,那點善算得了什么。鹿頭獄卒、狼頭獄卒、蛇頭獄卒和喜鵲頭獄卒,把這個僧人打入無間地獄。”說罷,四個獄卒立刻把他拖走,還一邊把他的軀體砸向燒鐵地上,僧粉身碎骨。

閻王又說:“不知羞恥的僧,到這里來只有受苦的份兒,沒辦法。”

說話間,四個獄卒象鷂捉小鳥般抓來一個美貌的女子。閻王問女子:“你有何善何惡?”

黑魔和白神陪著她,黑魔說:“這女子在世間惡事做盡,不做善事,應該嚴厲懲罰。”

白神聽后氣變了臉,辯道:“陛下,這女子在世間棄惡揚善,根本不該判刑。”

閻王說:“各說各有理,還是讓她自己招供吧。”那女子嚇得說不出話來。閻王命令獄卒拿鏡子照。獅頭獄卒給女子照了一下鏡子,立即稟報:“這女子在世間,嫁人又悔婚,跑回娘家,來來去去拖累了很多人馬,另外還有許多惡業。善事有《文武百尊》、《六字真言》、《般若經》等豐富的超度佛事,還有殊勝上師的祈愿和回向。”閻王命令獄卒過秤。猴頭獄卒過秤后,稟報說:“惡業重一點。若能借到十三遍六字真言就能解脫,否則判刑。”那女子聽后很失望,說沒有地方借十三遍六字真言。

閻王宣判:“借不到就把她送到燒鐵山上去。”

四個獄卒押著她,一路拖一路砸,直砸得血肉模糊,剩下白森森的滴血骨架,又被拖回閻王身邊。隨著閻王的一聲“復原吧”,復原如初。

來到閻王身邊的眾生,都有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黑白魔神相伴,在閻王面前訴訟善惡輕重,閻王用鏡子、文簿和秤來衡量他們的善惡比重。

一個老嫗和兩個尼姑,被帶到閻王身邊訴訟。老嫗說:“我修了八關齋戒八十遍,念誦了無數六字真言,三十年沒有斷過供燈。”

閻王說:“老嫗,你去兜率宮彌勒佛身邊吧!”話音未落,老嫗朝一座海螺般潔白的山峰走去。

輪到尼姑受審時,獄卒說:“她雖積累了大海般的善業,可惜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閻王命令獅頭獄卒和貓頭鷹獄卒,把她打入無間地獄。兩個獄卒押走了尼姑,如老鷹抓小雞般地。

該余下的那個尼姑受審了,獄卒稟報:“念過六字真言,修補過險道、路橋,造過佛像小泥塔,做過水施,善業頗多。惡業呢,從依殊勝上師取得戒律,又破了戒律,還有其他的零碎惡業。”閻王命令獄卒過秤,獄卒稟報:“破戒一次的罪比奪取一千條生命的罪還重。”

閻王難過地說:“來了成千上萬尼姑到這里,優秀的尼姑不上一百人。把這個尼姑打入燒鐵煨火地獄!”

四個獄卒拖著尼姑拋入一個巨大的燒鐵房屋里,不停地從外面加火,直到尼姑肉骨焦枯,再喊一聲“復原吧”,尼姑復原如初,又從頭開始經歷剛才的痛苦。

閻王對我說:“看下面。”

一片無邊無際的燒鐵大地上,千千萬萬的眾生,如天上繁星,他們一個揪著一個不放,黑壓壓擠在一塊兒,其中有尼姑、僧人和上師、善知識模樣的人。一個人身上爬著上萬人,或上百人,或三十,或五十,或五個,就好像落在腐肉上的蒼蠅,密密麻麻的,或者象爬在昆蟲和蚯蚓身上的螞蟻,又或者象芥子堆里翻滾過的酥油塊。獄卒們在后面追殺,這些可憐的眾生們流血了,皮肉綻開,露出灰白的骨頭,遭受著片刻難忍的深重苦難。天地在他們的哭喊聲中振顫,如颶風中抖嗦的大樹。我悲痛之至,感覺眼珠掉出來射落到一箭之外。

這其中也有很多熟人,但怕在世的施主們不能釋懷,以致心生邪見,恐怕自己承擔此罪,故而未敢在此細寫。

我問閻王:“為什么那些僧人、上師和苯波僧的身上爬滿了人?”

閻王回答:“他們為臨終者引路,收取大量信財,但又沒有能力消化那些信財,所以受此之苦。”

我問:“什么叫引路人?”

閻王說:“在世間為施主修持普明、六字真言、苯波千供、文武百尊懺悔法等法的人,他們在修誦時短句缺偈,不求完整,所以不能消化信財。到了這里要受萬年之苦啊,瑜伽士。”

我想:投身世間擁有暇滿人身,并且出家為僧披上袈裟,從那一刻起就一定要勤修來世之法。若一味地籌備世間人事,那是金子換石頭。追求吃喝玩樂的惡習,只能使自己和施主一起如滾石落澗,到地獄受不堪之苦。如此,還不如一個不穿袈裟的凡夫呢。上師三寶明鑒??。

閻王哈哈大笑,說:“瑜伽士,確實如此啊。” 我不禁又悲傷了,唱了一首歌: 嗚呼嗚呼多可悲 在世借身寄宿時 沒深思熟慮而行 迷幻使你作惡多端 嗔恨使你積累貪嗔 淫欲使你戒律換酒 執著使你佛換財祿 煩惱使你樂換苦果 念財使你高價買苦 當自身擁有無漏甘露時 惡人們卻用它換了毒果 百無一利的毒水喝入腹中 釀造了今天極苦的地獄烈酒 沒有自知之明的輕浮承諾 不能度人也不能度自己 死神不期而來時 豈有躲藏之處 在人間

自大自負以為富強敵國 而今見識了吧 閻王地界無人為大 餓鬼地獄沒有富貴

面對相扣的銅鍋沒有強者 承諾度人的野心家們 自身難保倍受煎熬

是他人強迫的還是自作自受 若是自己自愿那是自欺欺人 若是他人強迫那是壞器不堪唆使 身軀破裂為千百塊

受不堪之苦的上師、苯波們 世間為惡今日能快樂嗎 嗡瑪呢唄美吽

那些上師模樣的眾生都流下了帶血的淚水。我問閻王:“僧人和上師們為何要受此之苦?”

閻王說:“瑜伽士,正如你歌中唱的那樣,穿了袈裟而沒有修法。這些上師、善知識、僧人和受律者在世時,以為沒有人比自己更懂法,沒有人比自己更有成就,嘴里說著來世,手上做著人事,籌備千年生活的計劃,卻不懂如何實踐一套完整的生圓次第。拿了別人沉甸甸的信財,沒有能力履行等量的義務。舍不得供佛一針一線,反把佛法當寶貝出賣,眼見財富伸出欲望的雙手,就算閻王獄卒來了也擋不住他毫不猶豫地跳進苦海。利益面前,可以毫無羞恥地出賣佛法和女人。若能取得財產,苦修上師也愿意;若能喝得美酒,擁抱老嫗也愿意。把一生的福德和財產用在女人和人事上,堅持把貪欲、嗔恨和嫉妒奉為本尊,勤修苦練;把阿諛富貴、踐踏貧瘠的貪嗔和愚昧當作佛殿,從身口意三方面阻撓和妨礙真心修法的人。這樣的假佛教徒,當然應該重判,當然應該受苦。那是他們自作自受,自縛不可解脫,正如瑜伽士你看到的那樣。”

過了一會兒,閻王又說:“看下方。”

無際的燒鐵大地上,到處都是壯如高山的燒鐵犏牛、牦牛、馬、驢和鹿,空隙的地方也都堆滿了紅彤彤燃燒著的木炭,數不清的眾生被塞在其中,旁邊的獄卒們用山谷那么大的吹火筒不停地送風添火,讓眾生與火同焚,骨肉成塵。其中仍有僧人和尼姑。

我問:“他們造了什么業?”

閻王答:“他們在世間眼紅或偷盜殊勝上師的信財,或眼紅僧眾的集體財產,或收了印造佛像小泥塔、修普明法、修路、建造小泥像房塔和抄誦經文的費用,而沒有盡善盡美的完成。他們受獄期限是兩萬年。我想世間再怎么苦也沒有這里苦。”

這里還有一些是我認識的人,閻王說他們犯了妄取修橋費用的罪。

閻王還說:“莫說妄取修橋之財的人要受地獄之苦,如果把橋木燒了,聞到煙霧的鬼神、鳥兒也會被拖入地獄。”

四個獄卒說:“看對面。”對面一個很大的燒鐵房屋里關著許多人,聽說那些人都是鐵匠。獄卒們用上千只吹火筒從四面八方加大火勢。另一些獄卒則手揚鐵錘等可怕的利器,把眾生放倒在巨大的燒鐵磐石上砸成肉漿,粉碎如沙;有人全身釘滿了燒紅的鐵釘,還不停地冒著火花。

我問:“他們什么時候可以解脫?”

閻王說:“除非有巨大的善業,否則很難解脫。沒有比鐵匠更受苦的人了。” 遠遠望去,又一片燒鐵大地上,可怕的獄卒們手持利刃,嘴里喊著打打殺殺的聲音,一群相地師、卦師和驅魔師被他們砍殺割裂、血肉亂濺,慘烈求救的叫聲震得天崩地裂,叫我坐立不安,心中的悲憫之情油然而生。

閻王說:“在世間,他們心懷嫉妒打卦算命,而有的相地師則期待人死,有人請他勘地;有的驅魔師為所欲為,從不忌諱積造惡業。”

我問:“他們當中誰的罪過大?” “相地師罪過大。”

正說著,三個在家人、兩個尼姑、一個僧人、五個苯波僧、八個老嫗被一同帶到閻王面前。

閻王問:“你等有何善何惡?”

僧人回答:“我在世間,侍奉上師時造了一些罪。善業方面,有豐富的臨終超度,父親家族發生內斗差點引發殺人事件,我花了很多錢財來化解了矛盾。”

獅頭獄卒翻了翻文薄說:“他說的屬實。但是沒有說到的惡業有:他曾借給窮人家六錢銀子,卻硬是強行回收了十三錢。” 閻王命令獄卒過秤。僧人說:“我沒有地方能借到半個‘嗡’字,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僧人被兩個獄卒帶著繞了燒鐵山兩圈,再回到閻王身邊時,已是片肉不著骨,只剩下一堆白骨。閻王一聲“復原吧”,僧恢復了,全身不停地哆嗦。閻王宣判:“你返回人間,投身為窮人的兒子,再出家吧!”僧人乘著一襲黃色的長路離去。

閻王傳五個苯波前來受審。其中兩個苯波說:“我們在世間,雖然生活在苯波的地方,身穿苯波服裝,聽說佛法比苯波教殊勝,于是我們修持佛法,念百字明,而從未修過苯波法。”

閻王說:“很好,你們回人間繼續修持佛法吧。”兩個苯波乘著黃色的象三尖箭尾一樣的圓體走了。

閻王又說:“其他三個苯波在世間過著邪淫的日子,搶奪僧人的財物,與殊勝上師發生爭議,把他們打入極熱地獄吧!”三個苯波被兩個獄卒押走了。

閻王傳三個在家人前來受審,說其中一個只有惡業而沒善業,被獄卒們用種種利器毒打,肉和骨頭碎成芥子一般,紛紛碎散。另一個,說是精進行善,遠離造惡,身前把自己所有的財產用于行善,救濟貧困的人,修路,捐助僧人建造僧舍,侍奉山里的六個禪僧。閻王:“善男子,去印度投身為王子吧!”一個獄卒一直把他送到直接通往印度的路。

剩下的那個人,據說善多惡也多,不巧的是惡比善多了一點點。閻王問他:“能否借到六字真言一遍?有則解脫,無則判刑。”

那人說沒地方借。獄卒提醒他仔細想想。

這時候,山谷里來了一個身穿襤褸衣裳,手搖六字真言經筒的老僧。那人猛然想起他曾供養那個老僧一壺酒、一碗糌粑和一張口袋。于是他喊道:“我正面臨地獄之苦,請你考慮給我一遍六字真言,救救我吧!”

“你是個好人!”老僧說完,口誦六字真言,頃刻,從老僧身上落下來一團巨大如山體般的五色光,落入那人的嘴里。一看,善比惡重了一些,他才得以解脫。

輪到八個老嫗受審時,閻王指著其中一個老嫗說:“她是兩個女子的母親,雖然有善根,卻不足以解脫,和那個苯波與殺了親身兒子的尼姑一同打入無間地獄。”說罷,老嫗如鷂爪下的小鳥,被獄卒押走了。

閻王說:“老嫗們既然已經到這里,就很少有能夠解脫的。特別是有兩個女子、三個女子和五個女子的母親,很是頑固執拗。”我想閻王的意思是:這樣的母親,如果沒有大善就很難解脫。

其中六個老嫗被獄卒們扔到燒鐵山上,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堆白骨。聽說這些老嫗在世間時,喜歡交頭接耳、說三道四,挑撥離間,背后指點、罵人。

最后那個老嫗,她印制《解脫經》、《金剛經》,回向給自己的父親。閻王命令獄卒把這個老嫗送到有五百年壽數的地方。

然后,閻王要求獄卒們撐起華蓋,樹立彩旗,擺設各種供品,一時間獄卒們異常忙碌地張羅起來。看上去,閻王略顯激動。我想連閻王都要這樣,不知是哪位菩薩要降臨了?

突然,各種仙樂齊奏,動聽的歌聲四起,炫麗的光芒充滿了大地。一位身穿狗皮袍子的瑜伽士,口誦無量諸佛名號,領著草木般的眾生,從天空中飄然經過。閻王和眷眾向他頂禮、祈禱、供養和賦予贊美,念誦他的法號。整個地獄被瑜伽士的威德征服,有的獄卒甚至逃跑和昏厥。瑜伽士加持了一把塵土撒向地獄,頓時熾熱變成了清涼,同時帶走了數不清的眾生,向西方走去。

我問閻王:“那位瑜伽士是誰?”

閻王說:“是大成就者夏。僧人們即使不能像他這樣,也應該做到保全自己啊。你返回人間時,要把地獄的情況如實轉告給人們。告訴人們,不論上師、王者、苯波、僧人、尼姑或者在家男女都一樣,到了十八層地獄,只有佛法是至寶,萬貫家財也抵不過一句六字真言;洪福齊天也抵不過臨終前所作的一根針的善業;滿堂子孫和四座高朋也不如一個僧人有用;高額利潤也比不上臨終時一根針的回向。在世間,即使騎馬射箭,縱橫江湖,強取豪奪,威逼利誘,謀取暴利,如何威風,也比不過地獄里的一句良言;即便在世間一生官名顯赫,到地獄不如心地善良的普通人面子大;在世間富貴快樂,不如饑餓的人在臨終時所得到的一句六字真言有用;在世間,心懷貪執,廣求法門,或廣傳佛法,也不如臨終時專心地念上一句六字真言;心存私利,意在顯貴,即便投入十萬馱財物行善,也不如信心和慈悲驅使下一塊面包的施舍有功德;一個月觀修完成所有的生圓次第,也不如彈指間安住心性的功德大。總之到了地獄,有善之人面子比天大,比黃金珍貴;無善之人面子比毒小,比水更平庸。所有即將面對來世的僧人和尼姑們,不要做慚愧于自己身份的惡業。在家男女如果有財產,就為來世的安樂作投資吧。沒有財產,便勤修六字真言。瑜伽士,歸根結底就是告訴大家,要勤于修善法。你不要忘記,一定要把我的口信如實地帶給世人。”

閻王又轉身命令:“獅頭、鷹頭、虎頭和貓頭鷹獄卒,你們四個帶瑜伽士再走一趟,詳細介紹地獄的情況給他,不要讓他走散了。”

我與獄卒們一起,大約走了四天腳程的路途,閻王派大烏鴉獄卒傳我們回去。我們重新返回閻王身邊時,閻王再次強調:“瑜伽士!你務必詳細地把地獄的痛苦和善惡報應,以及僧人、苯波和尼姑們犯戒的報應,和我帶的口信,只字不漏、毫無隱瞞、不增不減、清清楚楚地轉達給世人。親口傳達不到的地方,要用書信的方式傳達。如果你不傳達我閻王的口信,你會受到懲罰。我為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才重新招你回來。現在,你去吧!”

我和四個獄卒到了一片燒鐵地獄,看見在獄卒們追趕中,多如塵土的眾生在燒鐵大地上奔跑。那些眾生瞬間就被折磨得肉爛骨碎,痛苦不堪。另一邊,有上億女人被壓在戈壁的禿山下支離破碎,滿身纏繞著黑色的巨蛇,恐怖極了。

我問獄卒:“他們造了什么業?”

獄卒說:“在世間,他們貪執而慳吝,舍不得把家宅、牲口和金銀珠寶投資到善業上,臨終時懷著對家產的貪執而死去。”

不久后,我們到了北方的一個空谷,看見河邊有一對靈獸智納夏饒在交配。“不要看,那是世間俗事。”獅頭獄卒說完,猛呼一聲把靈獸吹彈到一日腳程之外去。我們繼續趕路,到了一座潔白的山峰前,四獄卒對我說:“我們不送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途中無論男女、雌雄雞、公母馬、公母狗或者雌雄昆蟲們在做什么,都不要去看熱鬧,走自己的路。”說完,四個獄卒不知去向。

我心想:自己走吧!卻意外地到了跟自己的那間一模一樣的茅草屋里,床榻上立著一個純毛氈子大氅,我準別過去把大氅拿起來,剛抓住衣領,我暈乎乎地無法動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掙扎著,卻又忽然蘇醒,發現自己坐在那里,把頭埋得很低,嘴巴和鼻子抵靠在自己的膝頭,身上披著氈毛大氅,扣了三個扣子。我抬頭,這是什么地方啊?看了半天才明白是自己的那間茅草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涼冰冰的象水中的鵝卵石。看四周,四個獄卒同伴不知去向,才想起之前的種種遭遇,心中凄涼油然而生,倍感悲苦,淚水流個不停。想到自己:面對死亡時,身邊沒有上師、法友、親戚、父母兄弟,也沒有可以用來行善的土地和家產,愴然傷情,幽幽地唱道: 無福的貧僧羅珠絨博我 因為前世所造業力的積累 二十八歲身患奪命之疾

再沒有思念和親近上師的自由 也沒有與親友促膝相聚的自在 孤獨地居住在空寂的山林 明智赤裸裸地被風吹拂 流浪在陌生的地方 在中陰險道中被火焚燒 遭受獄卒的毆打

經過九次生生死死的苦難 沒有親友的幫助 不由自主地遭受大苦 來到黑暗的大城市 經歷不堪忍受的苦痛 即便上百次昏厥 也沒有貼心的安慰 沒有朋友的幫助 在惡緣的驅使下 游蕩在餓鬼地獄 遭遇粉身碎骨的疼痛 墮落到閻王地獄時 美食財富都毫無意義 免不了經歷千百次 血竭骨枯的痛苦 到了地獄

父母的慈祥沒有用處 無福男子我浪跡地獄 在種種不善業力的召喚中 慘遭可怕獄卒的折磨 無福的貧僧羅珠絨博我 沒人贈給我一句良言 如果不積累善德資糧 到了三惡趣地獄世界 遭遇殘酷的惡業報應 慘遭想來也能叫人痛心疾首的劇痛 世間男女們

請記住貧僧的敘述

請記住貧僧我遭遇的痛苦 勤修善業佛法吧

唱罷,我想站起來,卻感覺下身異常沉重,肋骨貼到肚皮上,渾身無力,掙扎了半晌,才來到門外曬太陽。日已半斜,我沒有力氣說話,餓得幾乎要死。這時我的一個叫昭松的朋友端了一碗牛肉湯給我,因為是經過采精的食物,喝完了馬上感覺神清氣爽。我給昭松唱了一首歌,可他沒有聽到。

我不說話也不動彈,呆呆地坐在那里,突然傳來連續不斷的從未聽過的講法聲和道歌聲。那時,我便想把前前后后的經歷寫成文字。可轉念一想:我還沒有向上師請示,再說人們會不會不相信我的話,罵我呢?如果擾亂人們的心續,我將來是要承受因果報應的。想到這里,我不敢把地獄的經歷告訴任何人,也不敢寫成文字。

當晚,夢很亂,我懷疑是因為我沒有傳達閻王口信的緣故。之后,我才把這些經歷詳細地告訴了夏扎瓦和釋迦瓦兩位尊者。兩位尊者都說:“寫吧!如果能因此改變一個人的心舵向善,這已經是無量功德的事情了。早一刻遲一刻,都有很大利弊啊。”我聽了,決定寫書。我尋思,如果把所有經過一字不漏地寫下來,篇幅冗長,煩人閱讀,就決定去掉大部分道歌。為了不違背閻王的旨意,我于鼠年暮秋最后一個月的十日,用半天加第二天一天的時間,簡略地把地獄見聞寫成書,希望能夠以此改變眾生的心向!

于牛年四月一日,在瑜伽士根秋榮瓦的鼓勵和敦促之下,成稿于赤拉玉澤圣山腳下。愿回向一切善根為父母眾生!

埃瑪霍

三世無量諸佛之 一切功德圓滿身 明辨輪涅諸法相 克勝四魔與畏怖 贊美佛與菩薩眾 我入地獄返回時 威武莊嚴閻羅王 囑我細把地獄苦 轉述人間眾生耳 若不即時傳口信 閻王親言懲罰我 強調勿違閻王意 一字一句莫增減 鄙我心智狹而亂 怠惰散落不精進 慈與悲心不廣大 缺少筆墨與紙張 在此記述地獄苦 苦極所唱道歌等 為圓閻王所托諭 為利廣大眾生故 記敘大海之點滴 所有違緣與錯失 閻王面前謹懺悔 便于他人抄寫故 請求字句均清晰 莫用縮寫體抄寫

閻王親自對我說過:你把我的口信和四個獄卒給你介紹的情況,以及你自己看到的實情,給世人介紹一遍的功德,比黃金鋪滿地球來做善業的功德還要大。抄寫一遍的功德,比抄寫印刷《大藏經》或其他許多經文的功德還大。愿諸吉祥,終矣。

回向給大恩父母!唵瑪尼唄美吽舍

第三篇:師魂讀后感

讀《師魂》一書心得體會

教育是事業,而教師是職業。我們從事的是教師這一職業,擔負的卻是教育的責任。師與生之間,維系在一起的是愛,因而愛也就成為了教育永恒的主題。“教育的最高境界是不留痕跡的愛,我希望自己能夠達到這個境界。”多么樸實的一句話。正是這樣樸實的一句話,道出了張思明對教育的理解,表明了他對教育工作的態度——用心去做。

用心做教育,就要擁有一份童心。教師與學生構成了教育的主體,教師是施教者,學生是受教者,而兩者并不是對立的,教師與學生間的和諧成為了教育活動得以順利進行的保障。在教育活動中,由于學生的年齡因素決定了學生的思想,他們有自己觀察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視角,作為與學生有一定年齡差距的老師,則必須要擁有一顆學生一樣的童心才能與學生走得更近,才能走進學生內心深處,使教育活動以最小成本取得最大效益。

用心做教育,就要奉獻一片愛心。“愛孩子是連母雞都會做的事”。學生在老師的眼中就是孩子。既然是孩子,我們就得用我們的愛來教育他們。我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是什么,上課、批改作業?不是,那只是我們工作中很小的一部分,我們主要的工作是把我們的愛給學生,并且,要把我們的愛給每一個學生,不要有所遺漏,因為,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原來每個孩子都是那么可愛。用心做教育,就要豎立一顆恒心。“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不是朝夕之功,而是一個周期性較長的工作,也許作為我們來說,體會到的只是重復:上課、作業、輔導??,然而,正是在這單調的重復中,學生卻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年齡在漸漸長大,知識在逐步增多,思想越來越成熟,與人交往的能力越來越強??當然,這些不會展現在我們面前,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學生的一言一行體會得到。這是我們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地教育的結果。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經過多次思想工作,頑固不化的調皮學生愛上了學習;經過耐心輔導,成績落后的學生迎頭趕上??這些都是我們長期教育的結果。

我們選擇了教師這一職業,從事著教育這一事業,我們應該用童心、愛心、恒心去撐起這一工作,我們應該用心地去做好我們的工作。

旭陽學校:許春輝

第四篇:《地獄》讀后感

《地獄》讀后感

厭倦了愛情小說的纏綿悱惻,我最近偏愛懸疑推理小說,其緊張的情節,巧妙的手法,引人入勝的過程,在這個快速閱讀的時代,都是十分吸引人的。我之前讀過丹·布朗的《天使與魔鬼》、《達芬奇密碼》、《失落的密符》這幾本書,雖然其中對上帝、圣杯等神學元素最終都含糊其辭,但過程絕對精彩。相比而言,《地獄》這本書讓我覺得有點缺乏新意,但總能從丹·布朗的書中學到很多關于藝術的知識,這是他的個人特色,也是這本書吸引人的地方。

《地獄》是羅伯特·蘭登教授的第四次冒險。在《地獄》這部最新的作品中,蘭登教授不僅要從佛羅倫薩奔赴威尼斯,繼而再轉戰伊斯坦布爾,還必須與神秘組織“財團”與國際衛生組織的特別部隊周旋。與以往不同的是,蘭登教授這一次出場更為戲劇化,讓人覺得更加撲朔迷離。他遭遇襲擊后毫無意識的出現在意大利佛羅倫薩的一家醫院里,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從哈佛大學的校園來到意大利。失去記憶加上再次遭遇殺手的襲擊,蘭登教授不得不隨著女醫師西恩娜逃亡,并于逃亡中加以反擊。

蘭登教授需要在混亂的局面中根據細微的線索、利用自己淵博的知識儲備去尋找真相,一切都是從他腦海中反復出現的恐怖夢境開始。夢境中的畫面慘厲,出現的神秘女子反復強調的一句話:“去尋找,你就會發現”。

蘭登教授失憶,手中的線索又實在少的可憐,知情人又不能告訴他真相,各種謊言與隱瞞,尋找的過程可謂是讓讀者煎熬。后來,讀者才發現要尋找的是一個遺傳學天才放置在某個地方的病毒。我們才發現,作者想要討論的原來是人口問題啊!

即使蘭登爭分奪秒,找到病毒之時,才發現病毒早已擴散了一個星期。遺傳學家是個但丁迷,他堅信巨大的瘟疫后會迎來繁榮。所以他要制造一場大的瘟疫,以解決世界,人口過剩的問題。作者最后還是讓病毒擴散了,也許表現了作者的某種傾向吧。可是我卻對這個所謂天才想出的解決辦法很不贊成。

書中擴散到全世界的病毒可謂十分厲害,首先,它是靠空氣進行傳播,傳播速度很快。其次,它是一種DNA病毒,能夠改變人類的DNA,使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失去生育能力。人類現在對基因工程的研究確實很有隱患,這也是作者關心的問題。我覺得這個病毒雖然不會使人產生生理上的痛苦,可是,卻會造成更多的問題。那些失去生育能力的人們,他們的心理傷害是很大的,難道他們不會有過激的行為嗎?憑什么是他們失去了生育能力?這樣的病毒也許比瘟疫更有危害,使世界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所以,對于作者的這個設定,我覺得很不合理,情節處理也頗為混亂,讀過作者其他的書,對于這本,還是有點小失望的。

人口過剩,這個世界性問題,也許有些人會有過激的主張。可我覺得出于人道主義,人口問題只能以較溫和的手段解決,控制人口增長。我們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雖然有些副作用,可是卻是很好的控制了人口,使我們國家有可能繁榮下去。可是有些國家,可能是出于宗教文化方面的原因,抵制墮胎、節育,對人口問題并沒有做出相應的措施,這是不明智的。非洲國家的生存問題更是嚴重,希望我們更多人能關注他們的生存,讓世界變得更好。

由于蘭登的失憶,本書的前半部分讓人覺得很撲朔迷離,分不清敵友,作者刻意的引導,使讀者心中的人物形象正惡顛倒,對后文的理解也有困難。我讀過一些日本的懸疑小說,對這種出乎意料的結局實在是感覺乏味,因為作者不正面的描寫,才使讀者思維進入誤區。希望以后的懸疑小說作者能突破這種固定模式。

丹·布朗以《神曲》為切入點,讓我對《神曲》有了進一步了解。丹·布朗的每本書能讓讀者了解一些新的東西,比如郇山隱修會、共濟會等等。其實,作者不僅僅是介紹《神曲》,更是講述了文藝復興那個年代,那是充滿才情的年代,確實讓人向往。而且,在這場探險中,講述了許多關于藝術品的知識,更是穿梭于幾大教堂、風景名勝之中。維奇奧宮、碧提宮、圣母百花大教堂、圣馬可大教堂以及圣索菲亞大教堂,那些金碧輝煌充滿異國風情的古樸建筑在情節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珍貴令人過目難忘,亦更加令人向往。

總體來說,我喜歡丹·布朗的小說,因為他將一些藝術方面的知識融入小說之中,讓我在閱讀驚險的情節之余,還有了藝術方面的收獲。期待他的下一本書。

第五篇:鑄師魂

師魂頌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學高為師,德高為范。學是師之首,愛是師之魂 古往今來,多少仁人志士,前赴后繼,在教育這方沃土上,用愛奏響了一曲曲師魂頌歌。

一代宗師孔子,言傳身教,勤奮好學,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用愛在人民心中鑄起千古師魂。平民教育家陶行知,愛滿天下,教學為樂,“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用愛鑄

造了人民教師光輝形象。在克依瑪熊熊烈火中,為了保衛700多名學生的寶貴生命,36名教師撲 向烈火英勇殉職,用愛鑄造了永恒的師魂。在開縣井噴、洪災之時,為了不讓一名學生受到 傷害,全縣教師舍生死,身先士卒用愛鑄造了閃光的師魂。

這一個個光輝的形象,無不在告訴著我們:師愛是一種博大胸懷,如縷縷春風吹醒冰封 的土地;師綿綿細雨,滋潤干涸的心田。師愛是一種奉獻,如燃燒的蠟燭,照亮前進的道路; 如默默的春蠶,貢獻出全部生命。

如果說,教育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事業,那么師德是教育的光輝;如果說教師是塑造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而師德就是教師的靈魂。師德是人梯,給求學的攀登者以無窮的幫助;師德是綠葉,襯托著千萬朵桃李之花盡情地開放;師德是渡船,搭送著求知者駛向成功的彼岸;師德是彩虹,是驛站,是理想之火,生命之光,是教師的人格魅力,是教育的全部生命。

師魂,這一個詞語原來在我的理解中并不十分深刻,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我十分慚愧。在震驚世界的8。0級汶川大地震中,在生與死的抉擇面前,那些平凡普通的老師,讓我看到了真正的“師魂”!那一刻,地動山搖,天崩地裂,一切來得那么突然,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學生撐起了生命的天空,用不屈的脊梁頂起了無悔的誓言,用光輝的一生鑄就了永遠矗立的師魂豐碑,用寶貴生命詮釋了愛與責任的師德靈魂。

吳忠洪,懷遠鎮中學普通的英語教師。當時吳老師正在四樓給初一五班上英語。教室突然晃動起來,他和同學都嚇得尖叫,他在教學樓即將倒塌的生死關頭,義無返顧沖上去救學生。“同學們,不要慌,什么都不要帶,跟著我往下跑!”吳老師揮著手,示意全班同學跟著他往外跑。當時樓梯口擠成一團,初一五班的絕大部分學生跟在吳老師后面。突然,后面的同學喊了一聲:“教室里還有兩名同學??”吳老師馬上折轉身,往四樓上跑,教學樓倒塌了,吳老師不見了??”殘磚中,他犧牲了

在四川地震中還有不少教師所表現出來的英勇無畏,迸發出來的職業理念,塑造出來的偉大師魂,都讓我們感到無限的傷痛與深深的感慨??這次與無情的地震抗爭的過程中,除吳老師外,還有很多英雄的老師值得我們紀念和學習。

20多歲、年輕漂亮的舞蹈老師湯鴻,發現險情后,她把學生推向墻角,把她們抱在自己懷中,垮塌的樓房倒在她的身上。她的尸體被找到時,她俯身趴在那面墻的角落里。她的懷里,3個女孩活了下來,而她卻永遠離開了人間??

去年才大學畢業小學英語老師向倩,地震發生時,她正在疏散學生離開教室。看到有兩個學生手足無措,她大步跑過去,一手摟住一個,朝門外沖去。教學樓突然垮塌,她和幾名學生被埋在廢墟中。從廢墟中挖出尸體時,她的身體斷成兩截,臉部血肉模糊。她的雙手仍緊緊擁著兩個學生!人們怎么掰,也無法掰開她緊緊摟住學生的雙手!

北川縣第一中學初一六班班主任劉寧,在5月12日大地震中失去女兒,卻在地震發生時刻,機智勇敢地保護了自己班上59名學生,使他們安全脫險。

這些工作在平凡崗位上的平凡的人民教師,在地震來臨之時,身處在講臺上的他們本可以第一個跑出教室,本可以最安全地保障自己的生命,但是,在大難將至的關頭,這些平凡的人民教師沒有選擇自已逃命,為了孩子們的生命,他們在自己及親人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保護學生,因此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視死如歸,選擇了舍己救人。他們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學生,留給了自己熱愛的教育事業,而把死的危險留給了自己。他們用一種令人敬畏的最至高無上的保護學生的姿態,為我們詮釋了什么是“學高為師,身正為范”,什么是職業道德。在所有有關災區的感人的新聞里面,除了一些神圣的父母之愛,除了一些學生之間的奮不顧身的互救外,我們見得最多的,就是平凡的人民教師,就是這些平凡的人民教師的不平凡的師魂。

上面介紹的這些教師的事跡,還只是在災難來臨時英勇的教師群體中的極少的一部分,他們有的是剛走出大學門檻的風華正茂的年輕教師,有的是已經工作了幾十年而歷盡滄桑的中老年教師,他們普普通通,勤勤懇懇,更重要的是,無一差別,只要他們走上了教師崗位,只要是一位人民教師,他們就承擔了這份沉重的責任,那就是不僅僅要教給學生知識,更要教給他們做人的道理,還要以自己的責任、職業道德和性命來保障這些學生的安危。而越是在危險的時候,他們的這種責任就顯得越重要,而他們的這種師德和師魂就更能得到彰顯。他們是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千千萬萬個人民教師中的普通一員,但是,他們卻又是神圣的,偉大的,他們,用人生中最寶貴的生命,詮釋出了人生中最可貴的教義!他們用最后的少有的大無畏的保護學生的姿態,為學生們,為無數的人們留下了教師的忠誠的誓言,留下了對學生無盡而無言的愛,塑造了一個個平凡的人民教師的最可貴的師魂!樹立起了一個個生命的豐碑!讓我們記住他們的名字吧,只有記住他們,我們才知道,什么是人民教師,什么是師德師魂,什么是責任??

平凡的人民教師,做出的是不平凡的業績!塑造的是不平凡的師魂!因此,我們希望,學生應記住他們,歷史應記住他們,人民也應記住他們??

一、對待集體: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競放春滿園。

常言道,學高為師,德高為范。教師這個特殊的職業,規定了教書者必先學為人師,育人者必先行為世范。師德是教師最重要的素質,是教師之靈魂。太原師范學院的所有領導和老師,組成了一個上下一心,團結向上,共同進取,有高尚的師魂的集體。在這個集體里,奉行著陶行知先生的“捧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的精神,為了守住心靈的寧靜,更為了適應時代的發展,鑄造先進的學生。學校領導首先通過先進的教育理念的洗禮,達成共識:所有老師各盡其材并有通分的發展空間;對青年教師提高業務水平,迅速成長起來,制定了培養計劃和方案;各教研組組織了校本教研活動,有經驗的老師發揮傳、幫帶的作用,積極地挑起了這副重擔子;青年教師新點子多,精力旺盛,經過一節節的研討課以及優秀教師的公開課后,全體教師都收益匪淺。歷史組的老師經常三五個圍坐在一起切磋各種教法,語文組的老師為了傳達一些新的教法和理念,常常這場課聽到那場課,教研活動更是如火如荼,數學組的老師為了培訓學生,下課也被學生圍得水泄不通,物理組的老師也不甘示弱,課外活動更是豐富多彩。所有老師真正做到了誰也不會因為有個什么新點子而要保留什么,每個老師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民主”,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個性”,什么叫“創新”。太原師范學院 就是一個熔爐,生活在這里的每一個教師能夠堅持學習。

二、對待工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教師不是偉人,不能象偉人一樣成為偶像,受人景仰;教師不是英雄,不能像英雄一樣樹碑立傳;教師不是明星,不能像明星一樣婦孺皆知??相比之下,教師們所做的一切,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那么瑣碎!每天7:20上班,可是各班的班主任已經在6:50就到了教室里,指導早讀;每天下午4:50下班,還有相當一部分老師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好象那是下課鈴聲一樣,老師們還伏在案上,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批作業的批作業,輔導學生的輔導學生,??老師辦公桌上的教案本、日記本、作業本、輔導本、學習筆記本,如果堆積起來,不會比小山矮多少,而老師們的修改,卻是絲毫也不馬虎;課堂上,為了激活學生思維,老師們絞盡了腦汁,想盡了辦法;晚上,又是備課,查資料,或和家長聯系,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每個人都在如火如荼,勃勃生氣地詮釋著什么才是“最可愛的人”,不用言語訴說,不用歌功頌德,只需一顆感恩的心去感受,只需一只溫暖的手去觸摸,只需一雙熱淚盈眶的眼去凝望,只需一世崇敬去思量。

雨果曾說過:“花的事業是尊貴的,果實的事業是甜美的,讓我們做葉的事業吧,因為葉的事業是平凡而謙遜的”如果把每一位學生比作一粒希望的種子,學校就是一片孕育希望的土壤,老師則是播種希望、播種太陽的使者。

三、對待學生: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有位名人說過,老師的高尚不在于他培養了多少科學家,藝術家,而在于他的細微之處,以高尚的師德影響人,培育人,造就具有創新的新一代,是歷史賦予我們的神圣使命。流沙河中學的老師深知自己在學生心目中的角色,他們深深思索推演著心中最奧秘的哲理,采擷著如花的詞句,構筑著心中最美好的詩篇――平凡的教書育人的事業。雨果曾說過:“花的事業是尊貴的,果實的事業是甜美的,讓我們做葉的事業吧,因為葉的事業是平凡而謙遜的”如果把每一位學生比作一粒希望的種子,學校就是一片孕育希望的土壤,老師則是播種希望、播種太陽的使者。

讓我們向不計得失,樂為人梯,愛生如子,不甘人后,默默無聞,終身奉獻的“春蠶”致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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