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讀《鄉關何處》有感:離殤
離 殤
——讀《鄉關何處》有感
八(6)班 武文驄
日暮里盡染了離殤,江如舊,人空瘦。
——題記
送離、告別、感傷,這是離殤。
夜未央,燈初上,雨打得落花伶仃,曾經的歲月,都成了泛黃的膠卷,生命輕輕的在觥籌交錯間,已成為彼此離殤的悲涼。
“不用述離殤,痛飲從來別有腸”,離殤從來都是用酒、淚、血書寫的。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蘇軾這么用酒祭奠與楊公的離殤。
多少年后的野夫,在村居闃寂似曠古墓園的怒夜里,他開始寫作,就著風和雨、酒和淚寫他心目中凄涼的離殤:“她艱難的一躍轟然劃破默默的秋江,那慘烈的漣漪卻至今蕩漾在我的心頭”,這失蹤了十年的“不知暴尸在哪片月光下的母親”,一直是他最痛楚的回憶;“一個被組織徹底編織了命運的理想主義者,飲恨長眠”,在大伯已然成灰十八年之后,他依然被這一些故事壓迫得艱于呼吸;二伯服刑二十九年后,“老得忘了自己的罪名,已失去了土地,也沒有房子,放羊維持風燭殘年直至死去……”夜為他降下了雨,點亮了一夜孤燈。
作者用心中滲透的血心力交瘁地敘下故鄉·故人一生一世的離殤……
【墳燈·情殤】
薄暮里,曲折的小路,掩映著墳頭的小燈,在漸暗的天色中搖曳,次第點燃小城里的隔岸煙火,小小的燭焰,仿佛那伶仃的魂,無力度過異鄉長夜……
作者為他的外婆點亮了墳燈,照亮異鄉的漫漫長夜。他的外婆,這個缺恃無故的少女,因祖輩的童年之誼,被托付給了這個負心漢。外祖父是個士兵,擔任過蔣公的侍衛官,一身榮譽加于己身。他在外參軍,她不離不棄;他錦衣玉食,她拾棉紡紗;他寡情薄意,她一笑而過。
十八年的堅貞相守,只盼河清海晏后的團圓幸福。可惜啊,東風不與周郎便,最后倚門守靠留下的,只有一紙休書,但她不怨不棄。
與母親的剛烈如山相比,外婆仿佛溫婉如水。在外祖父被擊斃后,早已被休的外婆卻迎著他的棺材,一腳一步地邁進了鄂西深山,將一切的愛恨情仇都付之流水。隱約覺得她與卓文君有幾分相似之處:她們都是無力的女人,都在期盼著早歸。她隔了一整片的蒼茫,思念跨過神州寸土記掛著他,卓文君呢?有人說她用一點一點的心意,織成一縷一縷的紅線,牽扯著他的回眸一笑。她們的夢,她們的訴說都是一般的,他們扯不斷的癡情,是一般的。
但她們不是同樣的人。
外婆選擇了隱忍,倚門守候待郎歸。為了這個紅頭紗外的人窮盡了一生,她為了他而含辛茹苦,她為了他不舍堅貞。
卓文君呢?被一曲《鳳求凰》私定了終身,患難與共。她卻不是水霧中的女子,他背信棄義,寡涼無情,喜新厭舊,她寫一首《白頭吟》“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禪詩有云:“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聰慧的她,又怎是風塵女子所能比擬?
她們終究還不是相同的人。
在這段婚姻的圍城里,卓文君是圓滿的、幸福的,外婆是殤情的,她在終身的守候里沒有等到外公的回心轉意,她太溫婉了,不懂得也不會寫詩述衷腸。但外婆比起卓文君的心思縝密、機警聰慧,則多了一份大度與寬容,她注定能參悟生死,在一個生死的高度俯瞰眾生,在與外公的離殤中獲得內心的豁達與平靜。
【墳燈·天命】
古話說:“上帝為你關掉一扇門時,同時也為你開了一扇窗”,飽受情感折磨和世事滄桑的外婆,總算是在汪營雨紛紛的青石小街上,得到了她搖搖欲墜的幸福。
沒電的小鎮中,木樓上的小油燈搖曳著唐詩宋詞般的慰藉,作者的古典文藝---據他來說,完全來自外婆如歌如泣的早期教育。民間的戲曲話本,仿佛折射出她的悲歡離合。
我們是不請自來的異鄉人,但是外婆的善良讓我們很快融入了這個社會,并贏得周遭人的尊重。她的善良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品質,天生具有佛性。她是一個沒有仇恨的人,她不記恨負心的男人,也不記恨架上機槍的“造反派”。她不求人,卻從來不回絕向她尋求幫助的人。
小的時候,作者曾不止一次拉著乞丐往家里跑,當然,作者家也不是有錢的,而外婆總能想辦法滿足他的樂善好施,呵護著他的自尊,外婆的善換來了整個家庭的美滿,無論是“我”的結核穿孔,還是對于父母的“批斗”,都隨著外婆而逐漸好轉。
只是可惜了,好人無好命,我去臨縣開會,外婆堅持著要為我送行。在反復讀到這一段時,總能隱隱預感死神突如其來的腳步,拿捏不準什么時候揮起索命的鏈鎖。
外婆還是沒熬過這個關口,在十五天后的早上,她就慢慢地,慢慢地,靜靜地睡了過去。
每次看到這里,總不由得想起我與外公的最后一次見面。那次,我們從千里之外的溫州回到故鄉宜賓,當時,外公家住在5樓,我和媽媽本想一起將笨重的行李抬上去的,外公卻執意要自己一人提。看著外公提著沉重的箱子,少說也有十五公斤吧,慢慢喘息著,一步一步往樓上挪。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被風打殘的樹葉,寂寞中浮出一絲凄涼以及一絲不祥。
那個場景我至今都記憶猶新,外公花白的頭發是地上的雪一般,茂茂密密的。但仍有幾根不肯服老的,仍似黑色的身軀挺拔著,竟沒有一絲雜質。滄桑的臉龐如葉脈般,密密麻麻的皺紋似運河一般深淺不一,如同七十年來坑坑洼洼,崎嶇不平的人生經歷。依然纖瘦的胳膊,用力提著沉重的行李箱,也不知是靠多大的毅力完成的……沒想到,那次一別竟是永別,再次見到外公時已陰陽相隔……
每個墓碑都有一個故事,悲傷的作者為她至親的外婆書寫了碑文,然后用很牢固的水泥修成了一所佳城。四十九天的夜近黃昏,四十九夜的殤別,作者始終按照土家族的風俗,在外婆墳前點上一盞悠悠地小燈,然后跪在外婆的墳前燒紙鳴鞭,以此來寄托內心的悔恨與哀思吧,對于一個來不及報答的人,最后都是用守靈的方式來圓滿的。
我的思緒又飛回去年,聽聞外公去世的消息,我們連夜趕回老家,來到外公的靈堂里,灰色的地板有些雜亂,素凈的靈牌上方,懸掛著幾個具有吊唁意義的大字。清一色的綠,清一色的紅,綠色是幽幽的,紅是淡淡的,有一種不張揚的哀思。案幾后面,顏色暗淡了,燒紙錢用的大火盆積滿了厚厚的紙灰,火苗跳動著,越發顯得猙獰。空靈的靈柩凄凄涼涼,單調的花卉,有點叫人可怕,似乎使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陰陽相隔時的悲傷,無奈,彷徨,后悔又挽留。外公那黑白色的照片被裝訂在墻上,慘白的笑容,似乎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寂寞在擴散,逐漸感染了每一個人。
已經一天一夜了,靈堂里各路的親戚都在以守靈的方式悼念著外公,幾乎徹夜未眠,真的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哭腫了的雙眼,一副憔悴相。去年的我還難以理解大家為什么都不肯睡,讀到這里,內心才明白:人總是這樣去愛一個人,總認為自己還有足夠的機會去報答養育之恩,但當厄運驟然降臨之時,才發現一切為時已晚,“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即使你在這個過程中已不可挽回結局,但一個最親愛的人在你懷里呼出最后一口氣時,你還是難以接受,人的弱小不堪一擊,有誰能躲過無常的勾魂幡呢?
照亮異鄉長夜的墳燈喲!
【畸人·桀驁】
畸人,“畸于人而侔于天”,在人世間孤獨無匹的他們,卻與天道完美契合。
劉鎮西老劉,就是這樣一個畸人。圓睜著雙眼像怒目金剛,拒絕策杖旁若無人地橫行于鬧市通衢。
初見老劉時,我確實被作者放蕩不羈的文筆所震懾了。作者寫他初遇老劉時,他近乎無理地奪走了作者手中的《中國古典十大悲劇》,在與他談論《牡丹亭》后,這個孤僻的人,竟緊緊握住我們的雙手,強拉著我們進了一個歪斜的小車門,眼見老妻不在,乃取斧頭一柄,口中念念有詞:幸有嘉賓至,何妨破門入?一斧頭劈開大門,杯茶訂交,成了頭顱相許的朋友。初次看來,不免瘋癲,談笑之間就忽而杯茶定交,劈開家門。
真是嫵媚。
每看到這里,我就不由得想起竹林七賢,他們在竹林里杯酒定交,放蕩形骸,抒寫一個又一個的傳奇。老劉實在是一個生活在古代的人,阮籍一樣用青白眼看人,青少白多的眼珠,好像是對這個社會的蔑視與不滿,在這個不同于竹林的鄂西山中,他的桀驁,屢屢在一番慷慨陳詞中將他送入桎梏,像嵇康在桀驁看世中,逝在了廣陵散的曲調中。
文中作者對他的一段描寫:約略四十多歲,皮膚黝黑,額上皺紋深刻如橫寫的川字。絕對看的出的一種悲苦。早在1958年,他因同情右派亂說“反動言論”被勞教三年。1976年打倒“四人幫”,他被叫去談這件事的看法,老劉總是一生耿介磊落,帶了一床薄被,在衙門里侃侃而談,自然獲得刑八年。
出獄后,他在搪瓷碗盆上燒字養活妻女。一個單位在燒過后就不會再燒,這種手工藝者自是到處流浪。老劉的箱子與眾不同,青燈夜雨的日子里,屈子的《楚辭》一直伴隨著他艱辛的自我放逐。他的生活就是這樣越走越遠的,倦游,歸來,小坐,倦游。
社會分為俗人和畸人,俗人則是維護現實,在風里像麥子一樣點頭哈腰,俯仰隨人,排擠異類。畸人則是不隨和于世俗,在他人奇怪甚至鄙夷的眼光下抬頭傲然活著,活出自己的色彩,存留著魏晉風骨。在《世說新語》中:北邊的阮家很富,南邊的阮家很窮,北阮曬綢緞,南阮曬大鼻禈。北阮于是嘲笑南阮,北阮乃是俗人,南阮則是畸人。俗人嘲諷畸人,畸人只能隱于市井,林中縱情度日。
老劉的一生幾乎沒有擺脫過貧困,底層人民的一切苦難他都嘗盡,但他從未自怨自艾,艱難卻又艱苦地活著,始終面對一切厄運。
就像蘇東坡一樣,他用筆敘述著一生流放的經歷那樣: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他總是以為他做好了準備,其實不然,他一次次站起,一次次被打得更痛更狠,他卻一直笑個不停。
真是樂觀。
而今,他每天長歌穿過鬧市,在世人眼中像個瘋子一樣自得其樂……
這是這個世界與畸人的離殤,社會在不斷發展,高樓林立、科技在不斷更新,但這樣的世界卻容不下畸人,畸人在時代的變遷中愈發少了,周圍都是嘲諷的俗人。縱有千里馬,卻再無伯樂;縱有伯牙,卻無子期;縱有夷吾,卻再無叔牙。世上還有多少畸人在敘著離殤?
【畸人·詠歌別】
與畸人的每一次離殤,都充滿凄風苦雨:
第一次,武大畢業作者去海南,老劉像初見一般硬拉著我去他家作別,像頭犟牛一般,為了回報我對他的恩,他拮據,自己不吃為我餞行。一曲二胡,一間陋室,一首纏綿回環的長歌,我們就這樣涕泗地低泣。
真是酸澀。
第二次,作者出牢后兩手空空,老劉生意不順,被迫改行做肥豬增大劑,兩人布衣一場,還得各奔東西,恰值我要輕身遠行,便帶了外婆的遺骨一同去。拾骨遷墳這些事,又找了老劉,畢竟十年歲月一場,老劉瞎著老眼,在那里一點一點刨土,輕輕背著骨殖,再次揮淚而別。
第三次,老劉的孩子分別工作成家,每月寄些錢回來,攢夠了幾千元,總算買了一個破房子,第二年就可以搬進自己的房子了。這對苦難夫妻,總算熬到了盡頭。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吧,好人在一生勞累過多,唯一的獎賞就是晚年平安無事。只是啊,命運與他們,實在太過薄幸了。
次年,老劉鼓盆而歌,送走了他失足摔逝的荊妻。而他的日子愈發不能自理了,驟臨老境的他,也無奈地搬進了福利院。時年我在大理,其女兒在西雙版納,他就決定暮年游滇。與我在夜雨寒窗下檢點往事,二人再次淚滿青衿。
咀嚼著作者與老劉的三次別離,充斥著詩酒與二胡的凄涼悲苦,文人之間的心心相惜,每一別似乎都是生離死別,憂傷得仿佛挽歌,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這樣的挽歌?
我不僅想起了劉禹錫與柳宗元的離別,二人同時被貶官,劉禹錫在好友“以播易柳”的鼎力相助下,改授連州。二人遂結伴南行,一路上遍游諸景,詩酒相依。從江陵下長江,入洞庭,逆湘江,至衡陽,二人即將分道揚鑣,故彼此依依不舍,幾度詩酒唱和。
“二十年來萬事同,今朝歧路忽西東。皇恩若許歸田去,歲晚當為鄰舍翁”柳宗元在這首《重別夢得》中深情回憶二十年來兩人的默契與親密無間,對未來攜手相伴田間充滿幾多期許。“歧路”兩字無比辛酸地寫出兩人雖然不舍卻不得不分道揚鑣,各奔東西,難以相見的事實,憧憬中夾雜著幾許凄涼。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相伴田間,互為鄰舍的期望將再也無法實現。
古代文人為我們演繹了一場又一場離殤,他們是高適與董大“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豁達;是孟浩然與朱大離別時“游人五陵去,寶劍值千金。分手脫相贈,平生一片心。”贈送寶劍的深情;還是王實甫的“碧云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的凄涼……這種摯友之情,在離別的襯托下,有如夜空中的明月,又如黑暗中的燭光,千百年來照亮了那些顛沛流離的文人們的一片天空。
朋友即將遠別,一曲二胡,一杯酒,此情此景的凄苦枯索景象,不禁為之黯然垂淚。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野夫用崔顥的長嘆作為書的題目。崔顥郁郁不得志,終生落拓,對故鄉有種渴求,仿佛這就是極樂世界,任何人歸家都可以補足一些失去的東西,一些得不到的東西。
但野夫永遠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的世界從一出生就籠罩著離殤的悲情。他曾經有妻有女,家庭美滿。他干過四年刑警,做過六年牢;干過擺書攤的正事,也干過泄露國家機密罪的惡事。一切燈紅酒綠散去之后,卻只有一個破碎的,辛酸的故鄉——父親逝世了,母親尊嚴完滿的投進了東流的大江,故友如波,那個不拘泥與世俗的奇人,也被暴漲的洪流吞噬……故鄉變了,不再是那個靠山的小城,從前的日色已成過往,夕陽西下日漸黃昏,小城的寧靜被喧囂取代,銅臭濺滿了夕陽能照到的地方,畸人漸行漸遠,俗人坐擁江山。或許只有山上的點點古墓,還在嘮叨著昨日的風華。這樣的故鄉,野夫還抱著同樣的感情想要投身于懷抱嗎?真是玩笑。
我想作者取名《鄉關何處》,并不是真的想回到故鄉,多半是一種祭奠,一種緬懷。記敘下故鄉的前世今生,用酒來祭奠剛烈者,用劍來祭奠仗義者,用詩來祭奠多情者。我很佩服李白的這一點,用酒,用劍,用詩來祭奠那失落的故鄉。作者用文來祭奠故鄉,他并不想怎么去轉變那極難逆轉的事實,求個心安吧,正如蘇軾曾言“吾心安處便是吾鄉。”敘完了,心安了,從此以后即使旅居他鄉,也不再為故鄉悲傷。于是野夫成為了那個在離別的痛苦中得到滋養的人,在與故鄉·故人一次次的離殤中日漸心安,并昂首走向未來,用自己的筆在激情驅使下完成一篇又一篇震撼著人們心靈的佳作。他給自己取的筆名,出自唐代詩人劉叉的《偶書》:“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用以表明自己希望通過寫作來對抗外界的惡,也對抗自己內心的黑暗,從而尋找到內心的安定與滿足。
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
世界都存在著離殤,生老病死,遠走他鄉,悲歡離合一次次在心靈里告別,又一次次重生,讓每一個人都在輪回中昂首走向未來,這就是離殤的態度。
離殤是心痛而又灑脫的,心痛在于這是一道對于故鄉的故人、故事的一種告別;灑脫則是揮淚斬過去,仗劍走天涯,這就是離殤的心境。
踏盡紅塵何處是吾鄉?吾心安處,便是吾鄉。
第二篇:讀《鄉關何處》有感
讀《鄉關何處》有感
凡人處世,總難逃名韁利鎖。雅人利欲易退,然則名心實難消磨無痕 ————題記
讀《鄉關何處》是因為這本書的作者。此書作者是野夫,本名鄭世平,1986年插班考進武漢大學中文系,1988年大學畢業后,分配到海南省海口市公安局政治處工作。1990年以泄露國家機密罪獲刑六年。1995年減刑出獄。服刑期間,妻離子散,父親癌癥去世;出獄之后,母親投江自殺,尸骨無存。上世紀90年代開始在北京創辦圖書公司,成為全國民營書業十大策劃人。2009年6月成為香港《亞洲周刊》封面人物并被連續報道兩次,2006年獲“第三代詩人回顧展”之“杰出貢獻獎”,2009年獲“2009當代漢語貢獻獎……他有著一段傳奇而坎坷的人生!(詳見《是非恩仇20年》)
最初接觸到野夫是因為他寫的一篇散文《記憶中的花園》,當時讀完后認為作者若沒有親身的經歷,文章是不會寫的那么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然后我就開始關注野夫了,到網上查找他的資料,了借他的生平,讀他的文章,關注他的動態。再然后就成為了他的一位粉絲。近日購得《故鄉何處》,斷斷續續花了兩天時間看完了。看完之后心情很低落,我一般看的書籍大都情感色彩比較濃烈,這大概與本人性格有關系。我不得不說書中寫的故事真的太感染人了,是那種讀完后再回味的時候依舊悲從中來。該書是野夫用他的血與淚創作而成!此書寫了他的外婆、大伯、母親、摯友等的故事。
“這是一篇縈懷于心而又一直不敢動筆的文章。是心中繃得太緊以至于怕輕輕一撫就砉然斷裂的弦絲。卻又恍若巨石在喉,耿耿于無數個不眠之夜,在黑暗中撕心裂肺,似乎只需默默一念,便足以砸碎我寄命塵世這一點點虛妄的自足。又是江 南飛霜的時節了,秋水生涼,寒氣漸沉。整整十年了,身寄北國的我仍是不敢重回那一段冰冷的水域,不敢也不欲去想象我投江 失蹤的母親,至今仍暴尸于哪一片月光下……”這是文章開頭的部分,還沒有讀完全書,我就感受到了野夫發自內心的悲傷、愧疚、和恨!
不知道誰說過“人最痛苦的莫過于夢醒之后無路可走。于我,則常是中宵酒醒之后,無路可走而深陷回憶,牽出無數往事的余痛”。野夫就是這樣,讀野夫的文章常常感到一股江湖的氣息,他所結交的朋友幾乎都為俠義之士,自己入獄也因為“義”。它們的身上有著魏晉時期文人的“狂”。劉鎮西、鄭家橋、李如波、王七婆……都是那個時代的奇才,但他們和野夫一樣有著一股俠氣,劉鎮西在文革時候敢說“真話”,獲刑7年,無所畏懼。鄭家橋淡薄名利,瀟灑自由,與世無爭。李如波孤芳自賞,不隨波逐流,堅決不與時代妥協,遺憾終身。王七婆在生意場上大起大落,妻離子散,最終尋找到靈魂寄托,安心于文學創作。
大伯與王冰松的愛情因為當年的一念之差而抱憾終身,當兩個白發翩翩的老人跨越時空見面的那一刻,無語凝噎。相視一陣苦笑。無奈物是人非!
“我”的母親在出獄不久,投江自殺。尸骨無存。多么倔強的一位老人,在經歷了那么多磨難、不公、喪夫后,她已看淡了一切,她去追尋她的母親、丈夫、國民黨的父親、祖父。也許活著對于她來說已經是這一種磨難。野夫對于他的故鄉、故人、故事是深情的,是無法割舍的。最為重要的是無論我們身處何處,對于故鄉的情感永不能忘卻。
因為魂牽夢繞的故鄉里,有故“人”還有故“事”!
第三篇:鄉關何處讀后感
鄉關何處讀后感
(一)易粉寒
好人來到世界,像一粒糖拋向大海
這本書存在我的IPAD里很久了,無意中打開,看完了第一章,隨后看完了整本書。
開篇《江上的母親》,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野夫的母親投江自殺了。一個生不逢時的女子,在戰亂中,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戎馬生涯加官封爵,而后令娶妻生子。女子至死不愿意原諒她的父親。
一個不原諒父親的女兒,一輩子都會活在不幸中。被遺棄感成了她生命里的主題。無論是結婚生子,等待兒子出獄,還是后來走出深山,與兒女生活在一起,被遺棄感一直在她心中。所以最后,野夫的母親選擇了跳江。
“一個68歲的老人,在經歷了她坎坷備盡的生涯后,毅然走向了深秋的長江,那是水冷如刀,殘陽似血,真難以想象我柔腸寸斷的老母,是怎樣一步幾回頭地走向那亙古奔流的大河,她最后的回眸可曾老淚縱橫?” 野夫最后去陽邏江面上尋找母親的尸體,在長江的回水處,水上死者會在那里漂浮回旋。野夫在江灣逡巡,一具具翻開浮尸,查看面目,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他的母親。
那時的野夫已經四十歲了吧。走出深山,走進監獄,走出高墻,人生百轉千回,兜兜轉轉,不見幸福蹤影。人近中年,終于以為動蕩似浮萍的人生可以安穩下來,卻迎來了命運給予的致命一擊:母親跳江自殺。
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各有不同。但是不幸的起點大多是類似的。悲劇是一種會遺傳的事物。生命的延續中,隱藏了多少密碼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回頭去看一個家族的歷史,一個人一生的路途,可以做到管中窺豹。無需太多,即可洞悉命運的密碼,命運為我們這一生涂抹了怎樣的底色。
另外一篇寫外婆的,說到,十年后給外婆遷墳。想將她遷回到平原。外婆的墳曾三次裂開,直到野夫去墳前明誓,一定會讓她葉落歸根,從那以后,那小小的墳包才安靜下來。數年以后,一捧一捧的泥土拂去,檀木的香氣散出,外婆的骸骨完整如初。在這篇的文末,野夫寫道“許多人見過我外婆的人,偶爾見到我還會感嘆——好人啊。可是好人卻從無好命,這幾乎已經是這個罪惡世界的潛規則。這些好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來承擔磨難的,他們像一粒糖拋進大海,永遠無法改變那深重的苦澀,也許只有經過的魚才會知道那一絲稀有的甜蜜。”誰的人生不是被拋進苦海呢?幸福就是那一粒糖溶化在你身邊時,你舔舐到了那一絲甜。
寫大伯張志超的那篇,寫出了一個大機器運轉上的螺絲釘的無奈。被歷史革掉的幸福和命運。
一對青年男女,蹉跎掉了一生。中間還有一個叫羅干的,類似武林邪教中癡情反派的角色,終其一生在這對有情人之間作梗。江湖兒女的愛恨情仇,在歷史的滾滾長河中,只是一朵被犧牲掉的浪花,曾經盛開,但是來不及慢慢枯萎就凋零了。
關于死亡,野夫寫道了許多上一輩人的離去。“一個個給過我少年養分的老人,似乎都在夕陽中列隊,向著一個叫彼岸的地方出發。此岸的悲苦伴隨了他們一世,我沒有任何信心和能力,足以把他們留在塵世今年。
《畸人劉鎮西》是我感觸比較深的一篇。野夫的書寫好時,劉鎮西已經瞎了。”他圓睜的雙眼在這個世界上始終像怒目金剛,可是卻早已被暗黑遮蔽。他每天在孤老院,拿著我的書,去乞求那些識字的護理員讀給他聽,聽著聽著,那枯井般的眼眶就泉涌兩行。
劉鎮西會給瓷盆上燒字,用紅漆寫著某某單位紀念。但這手藝到了80年代末,就無用武之地。隨后為了謀生,他開始自制劇毒老鼠藥。藥研發出來了,卻不好意思叫賣,野夫讓他站在街上收錢。開始幫他吆喝,路過的熟人都被拉去買。看到這一段,莫名的感動,也倍覺五味雜陳。在深山之中,這個一生不得志的劉鎮西,獨自研究楚辭。在異鄉的青燈雨夜,屈子的騷賦一直伴隨他的自我放逐,衣衫落拓的苦命人,竟對楚辭倒背如流,更對楚辭古韻研究出了一本書,當他興沖沖地將自己寫的書稿拿給野夫看,是一本楚辭韻讀的手寫稿,野夫再三猶豫,從書架上抽出了王力的《楚辭韻讀》和《詩經韻讀》。劉鎮西聽完,伏在野夫的膝蓋上嚎啕大哭。此后,焚稿斷癡,再也不談楚辭。
兩次勞改釋放,高度近視,接近眼盲。娶了一個隱瞞了四次婚史的女人,女人有好幾個孩子。一生沒有自己的骨肉,帶著妻子和養女窮苦度日,以至于屁股上長滿了膿瘡也沒錢去看病,晚年終于買的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還未來得及入住,妻子就摔死在新樓里。無法訴說命運不公,每個人都是帶著自己的密碼和使命來到世間的,而有的人,他的使命或許就是詮釋不幸。
在野夫離開深山的那一晚。劉鎮西請客吃飯,怕家里飯菜不夠,讓妻女先吃,隨后備了兩葷一素一湯,放兩幅碗筷和酒杯,取出二胡,告訴野夫,為給他送行,填了一首詞并譜曲,教會了妻女。“他沙啞的嗓子,和著他五音不全的文盲妻子的如訴如泣,再加上一個少女脆生生的童音。就那樣投入地纏綿回環地長歌,使得野夫涕泗交流地低泣。”劉鎮西還活著,野夫說,在他終年的黑暗里,是在怎樣地渴望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蘇家橋的率性,王七婆的江湖兒女情長,荒野奔命刀槍迸鳴一生廝殺,砍砍殺殺中,他活著,兒子卻小小年紀砍死他人。所有的一切都歸于詩歌的平靜,只有在那些豪氣沖天的詩歌里,能看出80年代的傷。
時代的變遷從不停下腳步。小人物的命運隨歷史的大河翻滾,多少朵浪花被吞噬的瞬間,都會自己短暫的綻放渾然不覺。野夫的這本書是暗夜里痛,描繪出黑色的傷口,散落在離我們有些遙遠的人間某處。從已知的過去里,悲哀地暗示著我們的未來。
作者簡介:
易粉寒
作家;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婚姻家庭咨詢師;媒體主編;“易如意”祁門紅茶品牌創始人。
曾在世界月發行量前五的雜志社供職十年。
2004年出版長篇青春小說《粉紅四年》,成為青春小說的代表人物;
2007年出版長篇青春小說《獨自長大》;成為暖傷青春小說的先鋒。
2011年出版長篇輕科幻小說《讀心卡:時光深處的秘密》,連載十二個月,引起千萬粉絲熱追。
2013連載長篇歷史玄幻小說《紅蓮旅館》,以深厚的文化背景和文學功底,在玄幻小說領域獨樹一幟。
短篇小說近百萬字,常見于國內暢銷刊物《花溪》、《讀者》、《青年文摘》等。
鄉關何處讀后感
(二)鄉關在心上
北京第四中級人民法院 戴蕾
2009年5月9日,北京當代漢語研究所的公告里這樣寫道:“土家野夫是一位優秀的詩人、作家。在古體/當代詩歌、散文、小說等領域具有建樹”.“土家野夫的文章,承接古風,呼應民國,延續20世紀80年代,經過了20世紀90年代的磨洗,在21世紀的今天愈發珍貴。”
野夫在《鄉關何處》里一共講述了十二個故事,寫母親,寫外婆,寫大伯,寫幺叔,寫亡友。莫言在《生死疲勞》中用魔幻的筆法講述真實,而野夫則用真實講述真實,在文字里,他傾注了自己的苦難與記憶。
母親歷盡人生苦難,卻失蹤于長江,《江上的母親》里悲慟的情感讓人壓抑到不自覺想要痛哭;大伯少年得志投身革命,卻陰差陽錯失去愛情,落寞孤獨走完一生,《大伯的革命與愛情》里,真相大白后回望他曲折的人生,讓人扼腕讓人悲憤;還有外婆、么叔、朋友、故人……他用白描的手法寫人,用東方式的思考寫事,獨立另類、剛正凌厲,他從哭泣的大地里走來,帶著俠客般的孤獨和堅持。正如易中天對野夫評價的那樣:“巴山楚地多野蠻,恨海情天出丈夫。”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柴靜說,近代中國,身世畸零者并不少見,但野夫的筆端是讓人害怕的感情,連看得人都被他的深情和痛苦嚇怕,不敢深入到這樣的感受中去,他半生所受的苦,多半都來自這樣的激情驅使,情感越深,創痛越烈。
生活的粗糲總是讓人疼痛,自欺欺人的理想主義或許才讓人溫柔舒適。但野夫的筆鋒里帶著沉痛悲壯的感情,字字如劍,刺痛我們的神經。沒有那么多的慷慨熱血,()只有一種沉甸甸的歷史感和滄桑感,一種毫不矯情的雍容與大氣,一種涌動著激情與人性的智慧和思考,而這些,足以讓我們內心激昂,足以讓我們有勇氣和力量找到心底的愛,找到迷失的理想,找到追問的理由。
臺灣著名作家楊渡這樣評價他:野夫有種不同的氣質,那是介乎古之“俠客”與今之“頹廢派”之間的特質。他用鞭子打這世界,也鞭打自己的內心,并以此,指向體制與組織,以及時代里還未泯滅的良知。他的散文,有一種剛正之氣,讓我仿佛看見一個劍客,當濁世滔滔,早已遺忘了是非黑白的界限,他還站在那里,渾身浴血,堅持人間的愛恨情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把話說分明,沒有打混的余地。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野夫自己是這樣解釋“鄉愁”的:“許多年來,我問過無數人的故鄉何在,大多都不知所云。故鄉于很多人來說,是必須要扔掉的裹腳布;仿佛不遺忘,他們便難以飛得更高走得更遠。而我,若干年來卻像一個遺老,總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詩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了一段鄉愁。”
而這也使我想起了我的故鄉。祖輩至今還居住在山東省德州市下轄的小村落里,每次回鄉,淳樸的民風、勤勞的鄉親、濃濃的鄉音,總是讓習慣了城市生活節奏的我感到親切和美好。猶記得那年離鄉,揮著手說再見,可我分明我看到爺爺抹了把眼淚,跟著我們的車走到巷口。車漸行漸遠,我的目光卻舍不得離開爺爺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大概我的鄉愁就風箏的線,不論我飛得多遠,鄉愁總會把我拉回到家的方向,拉回到那年爺爺站在巷口留給我的模糊身影,拉回到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去田間地頭的時光……我站立的大地萬物都在萌發,所以我的鄉愁,不像野夫的那般失魂落魄、飄搖凄涼,我的鄉愁,凝集的是我對親人的感恩和愛,思念與深情。
鄉關終是在心上。
本文作者:戴蕾
鄉關何處讀后感
(三)文|陳岳芬
讀野夫的文字,讓我想起劉瑜評刀爾登的書評《紅旗未曾下過這只蛋》,野夫亦是“紅旗未曾下過的蛋”.不過,相比于刀爾登埋首故紙堆借古諷今,趟著生活的激流顛沛而來的野夫則更為直截了當刀刀見血。
野夫筆下的人物讓人扼腕嘆息:
性格堅毅的母親,年近七十卻縱身一躍,將自己的余生藏匿于長江的浩渺之中,讓子女無從尋覓遺恨終身,其悄然帶走的,是不凡的身世以及一生的坎坷。她的身上,流淌的是黃埔八期畢業生、國民黨將領的血統,這樣的血緣,在建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而可悲還在于,她從未享受父親的嗔愛,卻必須領受父親軍裝的顏色。
母親的決然赴死,再次書寫了性格決定命運的挽歌。而命運,卻系于跌宕起伏的現實之中,讓讀者不知該感嘆性格、命運、抑或現實?大伯亦然。
38年入黨的大伯,其經歷更加九曲回腸,這樣的人生遭際和愛情故事,原本只存在于文人閑來無事漏夜杜撰的傳奇之中。無論是他的黨籍,還是他心系終身的女人,都因一個人的幾句話就全然斷送了。而這兩者所斷送的,是大伯后半生的家庭、事業以及由此而及的一切。而這個人,在大伯溘然而逝時依然身處高位頤指氣使,對他來說,提著腦袋干地下黨沒問題,而為了愛情,卻可以將人格降到塵埃里去。人性就這么復雜,抑或愛情比主義、信仰更深刻?大伯的一生,就這樣走向寂靜、走向落寞,留給后人的,除了不解,就是頓足痛惜。
與野夫足夠炫目的前輩相比,我更喜歡野夫筆下的同輩。
《幽人蘇家橋》和《烈士王七婆》,兩個江湖中人,一個隱于市井,一個糊弄市井,各有各的精彩。一個是勘破紅塵而出世,一個是勘破紅塵而入世;出世的還常為當局執筆桿,入世的卻玩弄官商于股掌。迥異的外表下,隱約可見的是尚武又尚詩的相同質地,這大概是他們同為野夫生死之交的共同屬性?
有人生如此,有朋友如斯,一生何求。野夫之所以走上寫作之路,緣于他有如斯的前輩、有如此的朋輩?還是因為有了作家野夫,他的前輩方顯絢爛多姿,他的朋輩方顯英雄本色?
喜歡野夫的作品,不單因為人物波譎云詭特立獨行,還因為文字足夠“筋道”,雖是時尚話語,卻蘊含古韻古風。寫故友,“我與老李訂交忘年,情在師友之間。臨歧在即,我委婉相邀他合個影,以慰落月屋梁之思。……他是一個真正的過客,游龍一現,翩然又水逝云飛了。”寫忘年交瞎子哥,“人一輩子,相隨心轉,如水在河,岸寬則波平,岸窄則流激,沒一定的。”寫畸人劉鎮西,“畸人,是偉大的莊子為漢語貢獻的一個名詞”,“他是那種絕不屈服和畏懼的人,還是悲風撲面地走向了衙門”,“他的工具箱里永遠放著《楚辭》。那些異鄉的青燈雨夜,屈子的騷賦一直伴隨著他的自我放逐。”
在人物的描摹與事件的交代之中,又不乏深沉反思。“他就這樣在離亂時代中沉默成長,隨時目睹著父母的交相攻伐,以及不斷改頭換面的官場政治對雙親的輪番迫害。他無法鑒別長輩立場的是非,卻漸漸看清社會的善惡。”“全國各地的‘文革’之火并非文盲引起,主要的‘縱火犯’都是書生,……整個知識群體的道義缺失,客觀上默許和縱容了暴政的為所欲為。他們為此付出了血腥代價,在當時尚未能完全喚起良知和膽識。歷史普遍地作弄了那些深懷使命的人們,我們似乎永遠處于一個玩笑的時代。”
讀他的文字,簡樸而具力道,“單位上橫來直去,眼珠里青少白多”,寥寥幾筆,人物性格躍然紙上。間或插入的詩賦詞闕,力道與韻味具足,“留得故園三分地,俟功名料理歸田后。我與汝,再相守。”“我大兒執黑/小兒執白/我左手下黑右手提白/我父子三人奔走于黑白兩道/力圖走上正道……”《圍棋》一詩寫的何止是圍棋。
在我看來,作家無關乎故事,杜撰故事的是講古者。作家,是文字高手,能夠玩轉文字者,方配稱為作家。如果說,文字是作家手中之利器,那么,思想就是其內核。以獨具韻味的文字,捕捉深邃的思想內核,你不想成為作家,都難。
初讀有感,遂敲鍵盤草就此文。還將繼續讀野夫。
第四篇:讀《不負流年·不訴離殤》有感
讀《不負流年·不訴離殤》有感
八年12班 曲暢
前幾天,我剛剛讀完一本由李清秋編寫的講述楊絳先生一生的一本書《不負流年·不訴離殤》。
書中刻畫了雖家境優越卻仍在亂世中人淡如菊的楊絳。她從小飽讀詩書,落落大方,深受父親喜愛。楊絳先生閱讀大量書籍,就連回國做教授時也整日在圖書館學習,因而她精通四國語言,創作大量文學作品,永恒的銘刻在人們心中。
讀完這本書后,我深刻認識到了讀書的重要性。若無書籍、無知識,哪有無窮無盡的歷史經典呢?當今社會,人們往往很難認識到這一點。許多家長總是打著為孩子好的旗號,千方百計地阻撓孩子讀課外書,甚至個別家長還會挖苦到:“學習還沒學好呢,整天凈想那些沒用的事。”這也就是為什么世界上只有一個楊絳的原因。試問,如果我們能夠多讀書,寫作文時還會出現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的場景嗎?如果我們多讀書,還會出現與長輩老師見面時尷尬緊張的局面嗎?誰又能說讀書對人們有害呢?祖國的未來與希望都寄托在我們的身上,如果我們目光短淺,才華淺薄,不能出口成章、滿腹經綸,那么我們的未來將是多么昏暗。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我會全力以赴,多閱讀一些書籍,開闊自己的眼界。我不敢說像楊絳先生一樣在有空時泡在圖書館整日閱讀,但我會竭盡所能分秒必爭豐富自己、充實自己。
楊絳淡,淡如菊,在人生金秋綻放,我不敢說做楊絳先生那樣的女子,但我會把她定為我前進的方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鐘粟。”這句老生常談的話蘊含著一定的道理。讓我們暢游在書的海洋,用一種更為平和的方式感受世界純天然的美!
博覽群書,我要的是不一樣的人生,像楊先生那樣,以不張揚的姿態豐富自己。
第五篇:讀《鄉關何處》隨筆
許多年來,我問過無數人的故鄉何在,大多都不知所云。故鄉于很多人來說是必須扔掉的裹腳布,仿佛不遺忘,他們便難以飛得更高,走得更遠。而臥,若干年來,卻像一個遺老,總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詩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一段鄉愁。——《鄉關何處》
最近喜歡上了玩兒微博,幾個朋友冠我以“新浪微博發燒控”的稱號,天天在粉與被粉中徘徊,就在前些天,盛傳土家野夫的貼子,我僅僅鼠標指向野夫頭像,彈出的簡介上顯示粉絲數十萬,心想是個名人,果斷粉了。伴隨著幾天的了解,清楚了他的新書《鄉關何處》好評如潮,我雖然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還是禁不住20大洋收入囊中。
四級考試在即,我把它放在我的包兒里背著往自習室跑,其實是在讀它。野夫是鄂西人,鄂西是楚辭的故鄉,民歌和韻文一直是平民之趣。未出幾時,我便被野夫的文字吸引住了,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約耗時一周,自我感覺速度很慢,頗有不忍卒讀之嫌,生怕覽閉之后沒有別的文字來充斥我空虛的神經,當然,除了四級真題和模擬。在咀嚼野夫的煉字中,嚎啕大哭倒不至于,好歹堂堂n尺男兒,豈能輕彈淚,但哽咽了無數次。我承認自己的脆弱,也相信自己的堅強。但男人的泣血文字絕不是駕馭玩耍的花拳繡腿,那必是包含憂憤的大悲憫。他的文字扮演著魔鬼,發出凌厲的聲和另類的光。筆下那些砍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是怎樣被一截一寸攪碎榨干,那些美妙溫軟的情感是怎樣被一陣陣的風雨沖刷干凈。我從中讀到了他的心,看到的是
他的淚。那獨立之姿,清正之氣??
曾幾何時,九把刀用兩個小時讓億萬華人陷入歡喜與傷感,讓我們明白,回憶時令人燦若桃花,或潸然淚下。而野夫與眾不同的經歷讓人不禁感慨萬千,土家人,重感情,硬漢子,三年災害時出生,童年青年在文革中度過,恢復高考后步入大學??四處奔波,牢役之災??
野夫寫蘇家橋,寫劉鎮西,寫投河自沉的李如波,都是幾千字寫完一個人的生平,類似《史記》中的列傳,他的文字鍛造,也來自古文。寫文章時,看得出遍遍錘打,殼落白出。有時候有些地方顯得過于錘煉了,但寫得好處,真是“天地為之久低昂”。
但是我看得疼痛,從歷史的樣子,觸摸到真實,而現實里的泡沫劇不斷更迭。我們的時代,需要多少撕裂的疼痛,需要多少真摯的溫暖,需要多少含不住的淚水,才可以重拾美好??不錯,一個沒有罪感的社會,也必然是一個沒有恥感的社會。
如今,我們生活在新疆,允許我篡改一下歌詞:你難道不知道嗎,這里是新疆,是我們“征戰放肆”的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這里是新疆,使我們“希望自由”的地方。希望可以感受自由,怯懦囚禁人的靈魂,強者自救,圣者渡人。就算我們并非強者,但是有野夫這位圣者,我們就能夠完成自我救贖。
最后,默默地對即將到來的12級師弟師妹們說上幾句:你們各自懷揣著夢想,擁抱著對未來的希望,帶著無數人的牽掛,來到新疆,祖國西部這藍藍的天空,將見證你們哭過笑過的青春!
政法學院旅游管理201101班相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