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別光顧想好事偷著樂雜文隨筆
感冒咳嗽好得差不多了,多日昏沌沌的腦子似乎有點清醒過來。
午后,不習慣閉目送禮,閑著沒事,便心血來潮地捧起自己的那部“光輝著作”《西施不曾遠去》翻看。
一向以來,對自己已經成冊的所謂書,我都是堅決不看的。為什么?說出來有人會笑,怕只怕一不小心發現錯誤缺點,那就后悔莫及了。
今天算是自尋作禍吧。
開頭并沒有,相反,讀著讀著,越讀越喜歡,越讀越覺得自己水平不低,有時,還能讓自己的某些詞句惹出無聲的笑來。我甚至想,這么好的文章,這么好的書,為什么就無人賞識呢,原因很簡單,不熟悉我的人不知道有這本書,熟悉我的人當然大多有這書了,可因為他們對我司空見慣了,不太愿意為我的文字浪費時間,所以……
這時候,我甚至想,要不要來一個個人的比賽,請熟悉我不熟悉我的人寫寫對《西施不曾遠去》的讀后感(用文化人的話說,是書評),然后,擇優評獎,至于獎品是什么,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正當滿腦子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之機,習慣一心兩用的我,突然發現一個數字,一個錯誤的數字!
在《銀行》一篇,第70頁,我看到了這樣一段文字:“一個方形屋柱上掛有收購牌價,非常清楚地記得,上面標著:金3.14元/克,銀0.04元/克。那時物價穩定,故而金銀牌價也恒定不變。”
別人肯定看不出這些文字有什么不對,我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別不信,真的!
我明明白白地記得,記得非常清楚,那時的黃金銀行收購價是每克3塊零4分,念起來,感覺非常上口,3塊零4分——3.04!哪來的什么3.14?
這可真的是一個嚴重的歷史問題哪!
想想看,要是有人吃得空,引用了我這個數字當什么論據之類,會不會嚴重的可怕后果,我不敢說什么多米諾效應,以訛傳訛是絕對可能的。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就因為這個小小的發現,把剛剛盤踞心底的滿足自得一下子被滅絕殆盡。
發了半天的愣,忽而想到當初為書寫自序時有那么一句話:“有一點需要說明,是記憶,難免有誤,所以,我所寫的,不可看作資料,不可認作歷史……”心下暗暗安撫自己,幸虧“有先見之明”,萬幸啊萬幸!
唉,人生在世,還真不可以光顧想好事偷樂,還是想一想,往后敢不敢再讀自己的爛文了……
第二篇:冬別雜文隨筆
石階上覆滿白雪,落腳有聲。院里的紅梅開得正好,映襯著滿院子無暇頗有詭譎艷麗的味道。
“日后不必再見,就此別過。”
他言語落時,盛著開得最艷麗紅梅的枝頭在靜謐無垠里折斷,驚擾了暫棲的寒鴉,留了片漆黑的尾羽,在大片素白里顯得尤為突兀。
許是睫上有落雪,又或是眼疾復發,我竟有些看不清周遭。
十年前聽生母一句“就此別過。”
手起刀落我耳邊起了風聲,也是這冰天雪地里,只是那時還不曾種梅,可印象里似乎也有紅梅盛放,色彩灼灼,即便隔著長遠的歲月也不得不半遮著眼去望。
這一望卻真真是人去樓空了呀。
“長光。”語氣平平,他倒從不見什么耐不住性子的時候。
我定了定神望向他,烏發白衣,眉眼如劍弩能穿云裂石地窺見人心底,卻又著以溫軟錦繡,不至使他的鋒芒過分外露。
妙極了。
我俗不可耐地想著,隨即與他作別。
“就此別過呀。”
第三篇:別不相信科學雜文隨筆
三年前的清明節,我照舊從城里回老家祖墳上掃墓祭祖。我剛走進弟弟的家門,弟媳便對我說:“前街的三哥走了!”
“三哥他去哪兒了?”我滿不以為然地問道。
“他死了,昨天死的!”弟媳見我不明白她說的意思,解釋說。
我們老家對老年人的“死”,不說“死”,說“走了”。三哥和我同歲,才74歲,在我看來,還年輕著呢!再說他身體好像比我這個老坦克兵的身體還好。所以根本不會往“死”處去想,所以才以為他去了哪兒。
“沒聽說他住院啊!”我不解地說。
“聽說昨天早晨起來,他感到渾身沒勁,就對三嫂說:‘飯你自己做吧,我渾身沒勁,想再睡一會兒。’三嫂讓他去看醫生,他說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等了一個多小時后,三嫂見他不動彈,問他話他也不回答,知道事情不好,這才讓二兒子打了120急救電話,但等到縣醫院的救護車來到時,醫生說已經晚了,已無法搶救。就這樣走了,說是心血管病,我也不懂。”弟媳惋惜地說,“哥,上完墳回來,你去吊個孝吧。”
“我知道。”我說,“三哥不胖不瘦的身材,地里家里的活全由他干,沒想到他倒走在老病號的三嫂前頭。在我回到廣平的30年間,足足有200斤重的三嫂,坐在哪里,就沒有見她動彈過,她反倒比三哥長壽,真不可思議。”
“自從三哥從供電局退休后,他們家的飯都是他一個人做。三嫂從來不下廚房的。”弟媳說。
我上完墳回來,就到前街給三哥吊孝去了。吊完孝我到內室安慰三嫂,要她節哀,注意自己身體。小春是他們的大兒子,在城里供電局上班,見我去安慰他媽,他也陪著說起話來。
“三哥平時都吃什么藥?”我說。
“他什么藥也沒吃過。”三嫂說。
“我見好多報紙上都說,人過五十歲后,血液就會變稠,會產生斑塊。吃阿司匹林,可以使這些斑塊不流動,就不會堵塞血管了。”我說,“三嫂,你也是應該吃阿司匹林的!”
“我一直在吃,是醫生開的方,一瓶100片的那種,每天早飯后服4片,10多年來,一直沒有間斷過。”
“三哥咋沒吃呢?”我說。
“每年查體,他各項指標都正常,所以也就沒吃什么藥!”小春說。
“每年的查體,都沒有血粘稠度這一項。專家的話是有道理的,只有服用阿司匹林腸溶片,才能避免血粘稠度帶來的風險。”我說。
“你三哥不信這個,家里整天放著幾瓶子阿司匹林,讓他吃他就是不吃。”三嫂難過地說。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小春嘆口氣說。
我懷著悲痛的心情離開了三哥的家。
時隔一年,85歲的堂嫂突然因腦血管病癱瘓在床,失語,不省人事。患病前身體好好的,還能帶重孫子,做飯,干農活。身體不胖不瘦,給人一種既干練又精神的感覺。從來沒吃過什么藥。當然阿司匹林腸溶片也沒服用過。而堂哥身體胖胖的,又食道癌手術過,經常看醫生。多年來,他一直遵醫囑服用阿司匹林,每天早飯后,那種100片一瓶的,也是服用4片。如今他都是快90歲的人了,仍然健康的活著。就是因為他每天早上服用了4片小小的阿司匹林腸溶片。
您別不信,我的靜脈十幾年前就查出來有斑塊,就一直按照醫生的囑咐服用阿司匹林腸溶片。不過我沒像三嫂和堂哥那樣,每天早飯后服用4片。而是每天早飯前20—30分鐘服用3片,也服用過2片。當然我這樣做,也是根據權威醫生的意見改變的。因為我認為他們講的有道理。如今我都77歲的人了,年年查體,各項指標都在標準之內。
有的人浪費健康,去贏得財富,然后又浪費財富,去重建健康。這是何必呢!我們何不一開始就把身體搞得棒棒的,去贏得更大的財富呢?要不然,后悔莫及。撇下十幾億、幾十億的資產,40多歲就倒下去的董事長,恐怕有幾位了吧!這樣倒下去的無名人士,誰又能知道是多少呢?相信科學,就一定會有健康的明天!
第四篇:別丟失夢想雜文隨筆
莊子云:“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白話言之,大概就是人最大的悲哀不是身體的死亡,而是身體活著但心志已死。這里的“心”,可以分解的答案很多,或思維、或思想、或理想、或夢想……可以不用猜疑的是,這種源自心靈深處的“想”,都是精神世界在現實生活中的呈現和素描。基于積極心態的精神,都像星光燦爛、皓月當空的幽靜夜晚,思維在無拘無束的空間里暢快翱翔,是銀河在朗空中與黑暗的博弈。
記得很多年前有一首非常出名的歌《蝸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靜靜看著我的臉。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重重的殼掛著輕輕的仰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撐著夜往前飛。讓風吹干流過的淚痕,總有一天我要屬于我的天……”如果,你是一位曾經觀察過蝸牛爬行的人,你就會理解作者假借蝸牛賦予的夢想應該是由衷的、客觀存在的。蝸牛,它用自己生命的黏液勾畫著實踐的軌跡,不論曲直、不管坎坷,爬過的痕跡都是閃著亮光堅定地朝前延伸,顯得異常的執著和清晰。想一想,它用那柔軟的身體尚且能夠背著堅硬的重殼,完成它生命的一次頑強旅行,睹物思人,何嘗不應該如此呢?蝸牛活著,可能在思維里沒有人類用睿智創造出來的詞:夢想。但我肯定的是,在它的意識里,一定是追求著如何美好地活著。每當雨后天晴,只要用心,我總能在潮濕的墻角、巖壁上看到蝸牛的蹣跚而行,此情此景也總會勾起我對生命的理解、生活的理解。
人活著,是應該有夢想的,不論這個夢想是大是小。夢想,在我們的生活中也是無處不在,即便是平常日子中一個小小的念頭,其實也可以歸結到夢想的范疇。
在我的生活中,從來沒有把夢想看做是多么高大上的追求,而是當做實實在在做人做事后的人生實踐,這是源自對自己綜合能力評估后的追求定位。我會常常在思想上把目標定的大一點,作為人生努力的宏觀愿景;而在實際生活中,則執念著有一定的人生規劃、有基本的奮斗方向、有可能實現的主客觀條件,從而確定小目標來累加實現我所定義的大愿望。也就是說,把大夢想分解成不同人生階段的許多小目標,而后一步一個腳印地動起來、一段一段地調整實現的路徑、認真完成生命行走在不同階段的任務,最終成就自己期望的人生設計,即這里所說的夢想。其實,每個人在實現自己夢想的過程中,思維領域的基本路徑大同小異。不是嗎?請看兩千四百多年前孔老夫子《論語》所言:“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則無所得矣。”這就是思維決定夢想的經典之語。
仔細回顧走過的生命歷程,之于夢想既有肯定,而更多的則是否定。肯定的是,而今的我生活尚好,這意味著我憑借自己的打拼從貧窮的西北農村走出后,實現了今生一定要過富人般日子的最初夢想。否定的是,距離第一版人生設計中的大我,還真差得很遠。
記得在剛剛大學畢業、走向社會勞有所獲時,曾經有過這樣天真的想法:一旦自己的日子好起來,一定要幫扶故鄉上不起學孩子們,哪怕盡點微薄之力。后雖有作為,也曾支持過七位少小時兒伴的子女們在考上大學后解燃眉之急,但和自己的境遇對面,時時想來做得還遠遠不夠。主因是,我需要慮及自己家庭的和睦。在這里,我不是結怨自己的愛人,因為歸根到底,我不是土豪、不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在經濟上還不夠強大,不足以讓我的愛人坦然享受授人玫瑰的人生樂趣!
近十多年的夢想,多和事業有關。慶幸的是,雖無大的建樹,但也有不小的斬獲。我可以毫無愧色地面對時間說:我讓你見證過不服命運的奮斗,且取得過量體裁衣般的成功;我不是沒有頭的蒼蠅在人生之路上亂碰,且目標堅定方向明確;我沒有因為自己的懶惰而讓你失望,且因為勤奮基本滿足了我的人生設想!
在我的身邊,還有很多人認為夢想是青春的標識、是生命光華四射的燦爛、是希望點滴成河的激蕩。往往那時,我會潑一桶涼水,因為這類人把夢想已經理解成無法攀登高峰了。對普通人而言,夢想真的沒有那么玄乎。人在每一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夢想,就像我現在寫一篇稍微滿意的散文,能說不是夢想的實現嗎?
夢想,有時候就像是冰心老人筆下的“小橘燈”所闡解的情景一樣,滿含著希望。“……我提著這靈巧的小橘燈,慢慢地在黑暗潮濕的山路上走著。這朦朧的橘紅的光,實在照不了多遠,但這小姑娘的鎮定、勇敢、樂觀的精神鼓舞了我,似乎覺得眼前有無限光明!”這篇文字的描述,是冰心老人避戰亂時的真事。那位細小的女孩在父親失蹤后一個人照料著病危的母親,由于感謝“我”在孤獨的深夜探望她和媽媽,親手用橘皮縫制了一盞“我”在回家時賴以照明的小橘燈:“天黑了,路滑,這盞小橘燈照你上山吧!”看似純真而淡淡的話語,其實蘊涵著山一般雄厚、水一般柔遠的夢想以及超越夢想的期冀與自信的祝福!
人類浩瀚的歷史不斷續寫著很多因為有夢想而成功的經典!遠的不說,就近俯首擷取幾例,用以佐證自己的觀點:
在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劉翔這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人創造了讓全世界人民震驚的成績,在強手如林的跑道上他以12.91秒的成績平了英國人科林.杰克遜1993年在斯圖加特創造的世界記錄并榮獲冠軍。他的成功,嘲笑了黃色人種在田徑領域無法戰勝白色人種、黑色人種和棕色人種的所謂科學論斷。在比賽之前,他把全部的壓力濃縮成兩句話“師父,你放心!”“師父幫我拿瓶水!”劉翔,他演繹了一次超越夢想的華章!記得他說過:我是沖著冠軍而去的!他取得的那枚金牌,我理解為就是一個巨大的、可以在日月的輝映下熠熠生彩的夢想!
一位濟南的又聾又啞的孩子,聽不到音樂,踏不準舞步,想當舞蹈演員,這有可能嗎?可她的舞蹈卻跳出了名,跳出濟南、跳遍全省、跳向全國、跳到中國藝術節及世界多個國家。她的名字叫“單華”。
一位不曾上過大學的十二歲的美國小孩,憧憬著如何用自己的手將整個世界聯系起來,并建設了互聯網上信息社會的金字塔和開辟了人類社會一個嶄新的科學時代雛形,實現了成為世界上第一首富的夢想,他的名字叫“比爾.蓋茨”。
還有當代的馬云,當年起步時是何等的艱難!他是吃了好多年方便面成就了自己的互聯網帝國的......他不是說過很多名言嗎?記得曾讀到過其中兩句。一句是:人一定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怎么辦?另外一句是:每個人都有夢想,夢想未必要很大,但一定要真實。
......當然,還有很多相似的成功案例,幾乎不勝枚舉!
我非常欣賞有人說過這么一段話:“夢想是有志者的翅膀,盡管到達成功的彼岸需要踏實的腳印一步一步丈量;夢想讓寂寞在暗夜開放成一束束智慧的花朵。夢想,一個多么吉祥耐讀的詞匯,綰結四季的風中,生長昂揚向上的信念鋒芒,一次次疲憊而堅韌的洞穿厚重的理想。夢因想而豐富,想因夢而燦爛。夢想是拉扯理想的臍帶。”說得十分的精彩,讓人折服!
是啊!珍惜自己的每一個夢想,是珍惜自己精煉生活的閱歷、提純思想精華的重要之舉。我堅信,只要生命存在,就會有夢想;只要精神不死,夢想才會在生命的載體上走近現實;只要有合乎時、合乎事、合乎能力范圍內的夢想,幸福感才會在生活中鑄就成一道道風光無限的亮麗景色。有夢想,就會有向往美好的動力,就會是一位對生命尊重的人。不容置疑,人的一生如有夢想一路隨行,生命就有升值的空間和開闊的前景。
還有人說過:“夢想是理想的標本。”讓我來說,夢想更是顯影理想的底片。如果,理想是和現實走得較近的思想嬰兒,那么夢想就是它的母親。
別丟失自己的夢想,盡管生活的黑色在不時淫染著生命應有的多彩;別丟失自己的夢想,因為只有夢想才會催生奮斗的方向和行動的指南。生命的價值,絕對不會在無盡的埋怨和懶惰中實現的,要成型生命的價值,須有自己親手精心裝訂的、浸染汗水的那一幀幀摞得起、并寫滿著漫天漫地奮斗的歷史!
第五篇:今朝與君別雜文隨筆
2018年1月,我們答辯結束,有人開始收拾行李回家了,大家實習的地方天南海北,臨行前連聚一下都沒來得及,就此匆匆別過。
初來大學時,床位全是空的,我們一點一點鋪床,整理好東西,將原本空蕩蕩的房間塞得滿滿當當,看著了無生氣的房間變得有人氣,心里滿是忐忑和想要結識的興奮,彼此間羞澀卻故作大方,全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對方。
那時我還在擔心,要是碰上些不好的人,大學生活應該就廢了吧?
所幸大家相安無事,偶爾的矛盾都能很快化解,漸漸會開始包容和習慣彼此的不足,在日常生活中的相互磨合讓我們更能了解對方。那些女生宿舍的爾虞我詐,堪稱宮斗的勾心斗角,從未出現過。
偶爾聽別人談起自己宿舍種種不合時,都會由衷慶幸,我的舍友們坦坦蕩蕩,即便性子不同,也能相安無事,甚至時常集體出動,把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留下了一張張滿是回憶氣息的寶貴照片。
我們會在有人過生日時請她吃飯,集體出去浪;會在有組隊作業時,不約而同想到內部互組;會在某個特殊的日子,從市中心步行回學校。
為了讓那些搞笑的瞬間不被遺忘,我還專門在日志里開了個日常帖,時刻更新著逗比室友們犯蠢的事跡,卻在大三的忙碌里停止了更新。而今打開那篇日志,往事一幕幕在腦海重播,笑著笑著就開始有些難過。
而相冊里屬于我們共同的回憶,都被我加了鎖,密碼是彼此都知道的數字。
記得去年夏天臨近期末考試,我腹痛難忍,上吐下瀉,喝水都吐,室友大早上爬起來幫我煮粥,發現我高燒不退后架著去了醫院。
她們幫我辦理住院手續,用生活費幫我墊了住院費,為我填各種單子,推著我在各個樓層和科室檢查,得出急性闌尾炎后的三小時,我被推進手術室,她們守在手術室外等我出來。
我是在次日凌晨五點醒來的,那時我的家人已經趕來,守在我身邊,她跟我說我的室友們等到晚上八點多,見我還未醒來就先回去了。
上午有一門考試,她們考完后又跑來看我,跟我說已經幫我請好假了,陪著我在病房里說話,跟我說切下來的闌尾有多惡心,醫生說我有多嚴重,她們說我手術完后依舊高燒不退,問我有沒有意識。
等我再次回到學校時,已經是第二學期開學了,她們說我當時手術完后毫無意識,只有在叫我名字時才會微弱的應一聲,她們調侃那是頭一次見我那樣虛弱。可她們的言語里,分明藏了善意的關心。
所以,我那樣珍視她們,到處跟人炫耀室友有多好,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這漫長人生路上,短暫的相會里,吉布魯見證了我們驚人的食量;馬路邊上有我們肆無忌憚的歡笑聲;一教的階梯教室有我們的小秘密;茶樓外的小路上,那盞藏在草叢里綠瑩瑩的燈柱被我們施了魔法……我們大搖大擺走在月光普照的校園里。
那時我們不愁前路,漫無邊際地聊著天,我們吃飽喝足,覺得人生最快意也不過如此。
可一轉眼,怎么就散了呢?
答辯結束后,有人叮叮當當收拾行李,很快搬離宿舍,擁擠的宿舍突然就空了一個床位,心里有些微不舍,卻并未有太大起伏。然后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她們相繼離開,原本熱鬧的寢室突然只剩下兩個人。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手機里的節目,偶爾瞧瞧她們,說兩句話,然后轉頭繼續看電視,她們忙碌地收拾著行禮,慌慌張張往樓下搬,聽說外面開始下小雨,我心里想,“那就別走了吧,至少等我先走。”
我不能告訴她們我舍不得她們,因為太熟了,難為情。
可我真的舍不得,也真的難以接受分別。
但我一直都知道,相聚別離從來都是常態,我無法扭轉,也阻止不了。
千言萬語,百般不舍,都化作分離前嫌棄的“滾”,嘴里說著不會想念,心里卻早就開始懷念。
待她們搬走后,我洗完澡站在宿舍中間,風從窗戶外明目張膽地竄進來,涼颼颼的。干干凈凈的床板像是再也不會有人來了,我爬上床的時候還會咣當響。
從前因為上班等各種原因,我時常一個人留在宿舍,但從不會覺得空蕩蕩,這是頭一遭覺得冷清。大概是因為我知道,她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同另一個人成了最晚搬離宿舍的人,熱鬧的六人寢轉眼就成了雙人寢,突如其來的寬敞讓人無所適從,卻又必須接受。
她同我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真想快點離開這里。”其實我也是啊。如果不用上班,我一定做最早離開的那個人,看不見她們走,就不會那樣直接的感受到大家是真的散了。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某人過生日,我們買了蛋糕,插了二十支蠟燭,圍著她唱生日歌,把蛋糕抹在她的臉上,祝她生日快樂。我們夜里躺在床上,嘻嘻哈哈久久未眠……我深知,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空空蕩蕩的宿舍被我們塞得滿滿當當,終于又要被我們搬得空空蕩蕩。那些尚且干凈的床板不久后又將落滿灰塵,等著下一批人的到來,在此度過她們興許愉快的大學生活。
昨天我們搬家時,仔仔細細將宿舍打掃干凈,然后拿著最后的東西回頭望了一眼,卻忘了拍照。
鎖上門,屬于我們的317,終究是永別了。
落鎖的時候,我聽見她在我身后小聲地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