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白馬之白雜文隨筆
《西游記》中白龍馬的戲份很少,在鷹愁澗與孫悟空斗過法,在寶象國與黃袍怪交過手,此外沒有更多作為。但是,我們不能小看或忽視這匹馬。白龍馬的身世,是作者借孫悟空之口交代的,“他不是凡馬,本是西海龍王敖閏之子,喚名龍馬三太子。
只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被他父親告了忤逆,身犯天條,多虧觀音菩薩救了他的性命”。
書中,觀音菩薩又強調了這馬的重要性,說,“你想那東土來的凡馬,怎歷得這萬水千山?怎到得那靈山佛地?須是得這個龍馬,方才去得。”由此可見,白龍馬本是龍種,出身貴族,又是菩薩點化后步入正途的,沒有他,西天到不了,取經完不成。
事實上,白龍馬與唐僧師徒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一則,大家都曾是罪犯——唐僧輕慢大教、悟空大鬧天宮、八戒調戲嫦娥、沙僧摔壞杯子、白龍忤逆犯上,所以誰也別笑話誰。再則,大家都是菩薩拯救的,都感恩西天賜予的重生機遇,都是以取經為目標的自我救贖,所以誰也離不了誰。
唯一不同的是,除了唐僧之外,悟空、八戒、沙僧、白龍都與天庭有著歷史積怨或仇恨,換句話說,菩薩為圣僧挑選的幾個助手,至少不會公開造反,引來非議。因此,小白龍是唐僧死心塌地的追隨者,甘當坐騎,負重前行,不過他和沙僧一樣,也是擔當的苦力角色。
在《悟能之能》、《悟凈之凈》中曾經分析八戒和沙僧具有間諜屬性,但在這里可以肯定的說,白龍馬是清白的,他絕不是臥底,只是個搭車取利的叛逆。為什么呢?龍族雖然是神仙,但在天庭的地位并不高,充其量也就是個降水系統里的基層干部,待遇比不了雷公、電母,也沒有聽說哪個龍王的孩子上天做了官。不做官也就罷了,托塔天王李靖的兒子哪吒鬧海滋事后,被太乙真人所救,后來竟然上天做了官,龍王能不記恨?因此,龍族暗自結好西天也是可能的。
小白龍以忤逆之名脫身,借觀音的面子加入取經團隊,最后得其正果,被封“八部天龍”,盤于擎天華表柱上,留存至今,何等榮耀。回到作者的本心看,由于憤恨朝廷的吏治不公,所以杜撰這些天庭叛逆、變節者的故事,為的是彰顯時世之頹相而已。腳踏兩只船的不止龍王這伙人。
托塔天王李靖的長子侍奉佛祖、次子追隨菩薩、三子居官天庭。你看看,這叫佛道兩界通吃,不管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我自風平浪靜唄。扯遠了,還是回來繼續說馬!白龍馬在鷹愁澗等到唐僧,又幸得菩薩親臨,才將他退鱗去角,摘了項下珠,變做馬。觀音菩薩為何對這事如此重視,為什么要將龍變作馬?圣僧直接騎著龍去,騰云駕霧向西行,高端大氣上檔次,不好嗎!這是取經團隊組建的法理需要。
通常,佛家把“心猿意馬”視為入定修行的障礙。這心猿就是孫悟空,意馬就是白龍馬。所以唐僧開始西行后,最先遇到的是悟空,其后是小白龍。這寓意著唐僧取經修行的開始,要從克戒心猿意馬的思想障礙起步。再往深層次里看,白龍馬的出現補全了取經團隊的五行,形成了五行相克的平衡關系。
此五行定位數有爭議,但普遍認為:唐僧為火、悟空為金、八戒為木、沙僧為土、白龍為水。按五行相克之理,唐生克悟空,因為緊箍咒;悟空克八戒,經常揪耳朵;八戒克沙僧,推脫苦累活;沙僧克白龍,牽著馬韁繩;白龍克唐僧,只有我馱你。
可見,白龍馬在取經團隊中并不是個可有可無,而是有著相當重要的定位和意義,說白了就是為了平衡。白龍馬是水,上善若水,水者,無爭,有包容之心。
因此,白龍馬干活不計較,佛祖褒獎說,“虧你馱負圣僧來西,又虧你馱負圣經去東”。但白龍馬也有弱點,如第六十九回,悟空為朱紫國國王配制丸藥,需要白龍馬的尿。可是白龍馬卻厲聲說到,”我若過水撒尿,水中游魚,食了成龍;過山撒尿,山中草頭得味,變作靈芝,仙童采去長壽;我怎肯在此塵俗之處輕拋卻也?"看看,這話說的就不夠低調,有點自我吹噓了。所以,這馬盡管是白馬,既有歷史的污點,也有骨子里的缺點,還是需要繼續修煉。他看來是真的不懂,吹噓實則心虛的道理!看過此文后,麻煩你告訴他吧!
第二篇:白馬與歌雜文隨筆
1
時間很短,我的愛很長。就像江河湖海連成一片,望不見盡頭。也許一百年如同白駒過隙。也許一百年后我在等你。
2她仰望江對岸升起的煙火,煙花燦爛灼痛了她的眼。她流下淚來,瘠薄而孤獨的心田上忽然的開出了一朵生滿荊棘的玫瑰。她嘆的氣仿佛都有玫瑰的香味。
一個人走在街上,也一個人去旅游。一個人在圖書館站立許久,也沒能夠到拿不到的大部頭小說。一個人在電影院捧著即將融化的冰淇淋球,出神地看銀幕上久別重逢的他們相擁。一個人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后來她想起少年的時候他們在一棵梧桐樹下對視而笑,即使已經八十八歲了,她的心仍為之悸動。
3二十五歲那年他遇到她兩次。一次在街上偶遇,一次在醫院。
第一次她去超市采購,回家路上突然下大雨。他躲進咖啡館前的屋檐里,一抬頭發現她在身邊。
他說,好巧。
她說,是啊,好巧哦。
你怎么走?下這么大雨,等男朋友來接?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等雨小一點跑回去。
他不知道那一個沒有是否定前一個問句還是后一個。不過他沒往下問。
我剛剛去買了甜甜圈……碰巧買了草莓味的,分你一個。她說著從挎著的包里取出一個紙袋,紙袋里裝著兩個甜甜圈。一個巧克力味一個草莓味。
謝謝。他想起來從前他們去買冰淇淋她總喜歡吃巧克力味,他總挑草莓味。
他們在屋檐下一起吃甜甜圈,偶爾聊一些有的沒的話。
她笑,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樣。
他說,是啊。
后來雨小了。后來有段時間沒見著她。
第二次是他在醫院實習的時候,聽說有一臺心臟病手術,主刀醫生要他去幫忙。他去了。手術臺上被麻醉的她呼吸平穩。
手術后他經常查房會專門在她這里坐很久,陪她說話看她在白紙上畫畫。他說,我從來不知道你有心臟病。
我也不知道。她笑,好在現在沒有了。
你在畫什么?
一本畫集,送給小朋友的。講每個人的心里都會有一天住進一個人,有這個人在每天都會感到充實、快樂、幸福。
挺有意思的。
就像,她歪過頭,笑起來的樣子很幸福,我的心里一直住著你。
4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連續一個月都在做夢。每次都夢見他和她牽手坐在長凳上,只是場景一直在變化。有時候在看櫻花,有時候是在坐公交車。
起床的時候她照鏡子,鏡子里她還是長著一張孩子的臉,頭發沒規沒矩的亂蓬蓬。離他和她的十六歲已經過了九年,她還是少女的模樣。好像畢業也只是在昨天而已。
她仍然繼續畫她沒有畫完的畫本。快畫完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5他在書店看見新出版的繪本,封面是她在醫院里畫的那張圖。他翻開第一面,上面寫著“致十二”,他不曉得什么意思。他還是買下了一本。
他在信息里問她,致十二是什么意思。她沒回。
二十六歲他的生日那天她給他打電話約他吃飯。兩個人去吃西餐。她請他吃牛排、濃湯、沙拉、面包、紅酒——她不會喝酒,還是倒了小半杯。結果一下就喝醉了。
晚餐的最后她從盒子里取出一個草莓頂的小蛋糕,醉醺醺的端到他面前沖他笑。
你上次問我十二是什么意思……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十二是戀人,是朋友,是親人,是愛人……他們說十二是一生一世的難忘。
她趴在桌上睡去了。眼淚從左邊的眼眶流到右邊的眼眶。她好像還在笑。
6是這樣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人們發現心是空的,空的時候會發出“咚咚咚”的寂寞的聲音。人們用很多東西去填滿它,鉆石、黃金、花朵、海水、燭光,結果統統沒有用。
有一天,一位少年與一位少女相遇,他們墜入愛河。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心也沒有寂寞的發出聲音,他們都覺得彼此填滿了對方的心。后來少年要踏上旅途,被迫分別的戀人感到悲傷。少年此去再也沒有回來,少女從女孩子變成老婦人。有一天老婦人去世了,大家發現從她的心里走出來一個少年親吻她的臉頰。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才能夠填滿空蕩蕩的心。
這本書的最后一面有很小很小的字,他看了第二遍才發現。
時間很短,我的愛很長。就像江河湖海連成一片,望不見盡頭。
也許一百年如同白駒過隙。也許一百年后我在等你。
第三篇:白園雜文隨筆
金色荒原,屹立著一棵枯樹和一片綠林,現在這里聚集著很多不同空間的人,男女老少,拖家帶口,為了“逐風”而來,還有兜售【云】和【箏】的小販,北邊不遠處的巨大環形摩天輪便是到達這里,【白園】,唯一的工具,其它的通道多數已經坍塌。
很多人不記得曾經的【白園】,也不記得生活在這里的人,也是,時空震蕩導致了空間大面積裂痕,生活在這里的人們也就只能離去,至今百年未歸。
時空震蕩產生的大量【靈】(一種發光,像魚一樣的生物)被小販們捕捉,制成了【箏】,商人們自然挖掘了商機,不僅開發了這片土地,而且制造了【門】(可折迭時空),方便不同空間的人進入,當然,是要費用的。
小孩子們圍著兜售【云】的小販,目不轉睛地看著五顏六色的像云朵一樣卻很甜膩的美味。
人們一個個笑容可掬。
但【白園】有個規定,不許靠近荒原的南邊,南邊的空間情況不穩定,隨時可能坍塌,所以建造了“塔”,“門”的正南方,加以穩固。
第四篇:白噪音雜文隨筆
難得實習周 叫苦叫累之余 小組合作仍然是繁雜迷人又充實愉快
天氣陰而悶熱 占領了有空調的空教室 等待組員到齊之際 終于下起來零星的雨
空氣也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中陷入沉默了 當然主要是因為身體上的疲憊 互相也想找一些喘息的余地 空調努力地運轉 風聲似在耳畔又忽而遠去 室外的主機嗡嗡作響聲因為隔音的窗戶變得似是而非
“好像高中的時候啊” 同學說了一句話 記憶被拉回了幾千公里外的熟悉的教室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的 熟悉的過去啊 大雨滂沱敲打室外主機的鋼殼的嘀嗒聲 窗外的烏云和搖晃的樹
有不盡相同的 現在是透過窗外看到別的院樓已經長起來了的爬墻虎 以前的場景卻是白線一圈圈的塑膠跑道 伴有一個個忽淺忽深的水坑
讓人晃神的deja vu
熟悉的 卻是那個伴有機械和自然相對的白噪音
好像是不太讓人注意的搭配 卻是回憶涌現之泉 像蒙太奇一般 也像是回閃 也是不令人陌生的安全感
一瞬間仿佛我和同學的雷達互相感應到了
只是不知道是否她也曾聽過這樣的 白噪音
其實還是有區別的比如雨量 我永遠對北方的雨處于恨鐵不成鋼的狀態 同時也感謝它的優柔寡斷 讓我不置于狼狽不堪的處境 其實論天氣 理智還是更喜歡北方的多一些 然而偶爾也會回憶起家鄉似蒸籠般的的雨后悶熱 和瞬間躲入室內冷氣開的十足的避難般的快樂
或許那是最無憂的時光 連同那被雨打濕過的褲腳一般 都是懷念 卻不太容易回到的過去
第五篇:初見白先生雜文隨筆
白先生筆名“白夜”,年近不惑,是西安的一位作家。平時叫慣了他“大叔”,而在這里我更愿意叫他“先生”。
他是我從網上認識后要見得第一個陌生人,但因為早先就知道他的“文人”身份,所以對于約定和他見面的事情也并不覺得恐懼。
我想白先生應該是善良的。
那天剛下班,我按照約定坐車徑直到了說好的站牌。下車之后霓虹在眼前閃爍著光芒,四周的喧囂讓我無處容身。他打電話過來,街邊聲音太吵,我鉆進一個居民樓的甬道里和他繼續聯系,然后按照他的指示穿過馬路繼續向西走去,但我最終還是迷路了。當白先生從后面追上我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很遠。
很不容易見到了,白先生看起來卻有些埋怨我的意思。見面第一句便是:“你反應太慢了!你是個理科生,不該這么反應慢的。”
我知道,他或許愛惜時間,是我自己把太多的時間花在了找路上。他先伸手,我也伸手,天氣冷,兩只手握在一起,冰涼碰到了冰涼。見面禮完畢之后白先生直接遞給我一個寫好打印在紙上的小說。我翻了一下,有六七頁的樣子。在街邊的昏暗里,看不真切。白先生說,這是他最近寫的,讓看看提些意見。
我惶恐之極,白先生太當真了,我在文字方面沒有一點兒天資,也沒有一點兒根基。唯一擁有的大概是一份多于別人的熱情和癡迷。也許在他眼里我算是一個比較合格的讀者,有一個讀者該有的耐心和細心。他手上拿著的,又必是他剛剛“生產”的文字。見面之前說忙著修改一個稿子,應該就是這篇了。對待我這樣一個普通的讀者態度且如此,我又能說什么呢?我小心地拿著那幾頁文字,感到它帶著白先生的余溫。
邊走邊聊,我對那邊不熟悉,全由白先生領著,如一個長者領著與自己關系很近的晚輩。過馬路時,他牽著我的胳膊,說這月快掛了,老婆去了海南,留他的零花錢這月買電腦等設備花了一些,剩的不多了,這月難過之類的話。本想帶我吃好的,但是現在只能低調簡樸了。我在心里暗笑,這個大叔倒也直率!
白先生問我吃過飯沒有,我肯定地說在公司吃過了。大概是口音的緣故,我總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反而讓他覺得我是在說謊話。我拍著肚皮恨不能用腹中已經開始加工的食物證明自己吃過飯的事實。但他執意要帶我吃飯,說現在正是吃晚飯時間,吃飯理所當然。我要拒絕,他不但給我扣上“吃飯不積極,人品有問題”的帽子,還故意煽動在門口立著的餐館老板:“老板你說,不吃飯對不對?”但是那個老板三心二意,估計沒明白他的用意,說到:“不吃沒事,只要你愿意就行。”白先生煽動不成功,白了老板一眼。又旁征博引的說了些勸飯話。
最后我們到了一個陜西特色小吃店。看樣子他很熟悉,進門掃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菜單,朝老板喊一句:“來盤豬腸!”他和我說的普通話,叫菜時卻說的方言。白先生說:“上次我和謀子吃的時候他請的我,那家伙寫稿子積極,有錢!讓他請應該的。而你是個大學生還沒掙錢,我請你也很合理。”
菜上來之前,我端莊地坐在他的對面,有些僵硬的回答著他的問題。他的眼神有些犀利,我目光迷離,不敢與他對視。和白先生談話時間空隙很大,他就時不時看一眼側面或者外人,偶爾聽一兩句旁邊人的閑話。旁邊有幾個大漢婆娘在哪里閑扯。
在見到白先生之前,我潛意識里的文人大概是這樣的:干凈,胡須可長可短,長衫翩翩,多感情細膩,舉止溫婉,言必之乎者也。當然,七情六欲愛恨情仇不可避免,甚至比常人更強烈。除此之外的一大特征是,身上必透著超脫常俗的魅力。而眼前的白先生呢?著沖鋒衣,登山鞋,平頂帽。除了胡子剃得光盡些,實在看不出他與文人有啥關系。不僅與他照片上呈現出來的形象相去甚遠,且出言毫不遮掩,不說鄙陋,也有粗俗的成分。就是站在街上大概誰也看不出他與街頭小販有何不同。
羊腸端上來后,白先生又要了兩瓶啤酒。白先生說他喝不了白的,和我這樣喝不了酒的屁孩子喝酒正情投意合,不必陪著遭罪。
豬腸放在桌子中間,冒著騰騰熱氣,透過那層霧氣我才發現白先生臉色有些灰黯,估計是天氣的原因。他見我瑟縮著,就問我冷不冷?我說不冷。他就給我遞來一雙筷子。他說這家的豬腸地道,整條街小有名氣,他經常來吃,所以才帶我來的這里。
店家準備給我們拿杯子,白先生看一眼說不要。給我一瓶,自己直接拿起一瓶仰頭就喝。看著有些古代江湖俠客的豪氣。我一首舉著酒瓶一手拿著白先生的小說,淺飲慢酌,有時夾一兩口菜。他嘴里喂進一口肥腸,呷一口啤酒然后看著我,不時問我看到哪里了?我抬頭說第二頁,第三頁…
我看得很慢,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我在周圍逼仄的喧囂里努力沉靜下來,去融進他文字的世界里。慢慢的,我似一只船兒,在他文字的海洋之漂浮起來。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成了白先生的“御用”讀者,我也一直比較喜歡白先生的文字,曾經大半夜的被他“騷擾”。他不擇好壞強行給我灌輸,我橫著心閱讀它剛出爐的東西,完了按照一個普通讀者的想法給他提些意見,一來二去就熟了。
他寫作效率很高,雖然我對他狂轟濫炸式的兜售表現得很無可奈何,但實際我內心是竊喜的。白先生說得幽默,每每他給我看到的文章都是熱乎的。看時會有驚喜,白先生的期待也是我的期待,看著這些從一張白紙開始到滿頁都變得致密的文字能夠走出那間屋子被多數人喜歡或接受,有所啟示是一件多么幸運和幸福的事。
我看過他的很多文章,很熟悉他文字的“氣味”,正如他熟悉這盤肥腸的氣味。
關于白先生的文字能力,我不必贅述。他在大站混,能和省作協編輯吃飯喝酒,去過魯迅文學院學習過。
關于生活,關于寫作,他總有自己的理論和說辭。
據我了解,白先生有藏書幾千。在閑聊時我故意提出能否借幾本書,白先生很警覺,當場否決了我借書的請求,并說道:“我最不喜歡給人借東西了,錢你也別找我借,書更不會借給你的。有前車之鑒,我不會因為熟悉就借給你幾本書,要是丟了、損壞后我一個系列的就廢了,而且都是正版貨。不借!”
白先生說的堅決,我死乞白賴,說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押東西給你。“不借!別和我說這事了。看書是你自己的事,你學校里那么多書還不夠你看么?”我故意在他面前諷刺,說他摳門,他滿不在乎,隨便我說什么,權當聽不見地樣子。
吃完飯時,他的小說我也基本看過兩遍。他立馬要我提些看法,我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處說起。完全沒有平常在網上對著他鍵字如飛,汪洋恣肆評論的感覺。我扭捏半天,簡單總結到:感覺還行,我挑不出來毛病。白先生又問喜歡么?我說嗯,比較有意思。白先生高興起來,說是我回得晚,那就多說些!
白先生說他準備不寫了,本來是在養病,寫作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才做的營生。但是他沒掙到錢,反而在這種愛好里投入了大量的銀兩。說完這句,白先生目光低垂,有些傷感的意思。我說不出一句安慰或者激勵他的話,作為一個晚輩,我的任何口號式的吹捧贊揚與奉承的句子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除此之外還聊了些其它,學校的事,我的工作等等。他出言多押著韻律,陜西的順口溜很有意思,我聽過的不多,被白先生這樣的文人說出來,需要的腔調和姿態,恰到好處。大概到了菜盡酒干,白先生當著面點了一根香煙,他的打火機很有特點,不是一般人用的那種。白先生有自己的講究,好比那幾頁文字,總要弄出些不同于別人的花樣來。
我想起白先生說他不抽煙,讓他抽煙還是我給他兜售的創意。我說:老舍先生生前寫文章必備煙草與花株,點煙不一定抽,為的是營造一種氛圍和意境,作文的間隙瞟一眼插在桌上的花株亦能怡情,舒神。陜西作家協會主席賈先生作文前必浴手焚香,和老舍先生的意思大概相同,有一點不同是,賈先生真正抽煙。除此之外,據我了解路遙生前是個十足的“煙筒”,路遙先生逝世后,后來有人回憶說有次在聽路遙講課時,除了其關于文學創作的真知灼見,最引人的還是他那只夾在手指尖冒著青煙的香煙,路遙抽煙很兇,一根接一根。一節課完了,半盒香煙也沒了。估計是夸張的說法,無處考究。我給白先生舉例的意思是抽煙大概除了無益健康外,對于作文沒有啥過分的阻礙。
白先生估計有些心動,嘆一口氣說道:老婆不讓抽!我猜不到他發出這句似乎感嘆的句子時的神情和心態。這次意外看到白先生明目張膽的捏出一根香煙,也作噴云吐霧狀,很好奇。實話說他抽煙動作很嫻熟,比如捏煙的手指動作,點煙的打火動作,完全不像個不抽煙的人。
我的用意還是在于,裊裊青煙,伴著這個耕耘于白晝的中年人,多些被飄渺煙霧浸潤的意蘊。現在來想,這或許是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這樣聊的時候我手里仍然拿著他的小說,我想等到空回去再看個細致,不想白先生掃我一眼,看我看的差不多了伸手從我手里將那幾頁紙抽走,兩邊對折,放在自己的帽筐里。桌上到處是油膩。白先生看樣子不想讓那幾頁紙沾上污漬也好似沒有把那它給我的意思。
我在心里又一次暗笑。
之前我忙著找工作,租房子,他給我提了很多建議,比如住哪里好些,價錢還是安全性都有所考慮。父親沒給我說的話他提前給我說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對白先生的人品問題比較詬病。摳門、經常爆粗,在一個都是大家和實力派的文學群里沒幾個和他真心搭訕。他的“親友團”都是些和我差不多年輕人。他喜歡我,說我正派。
他知道我的真名,卻喜歡叫我“阿流”。我曾公開說我是流氓,今天一見之后被嘲諷說:“說話都不利索,扭扭妮妮,還自稱流氓。算了,別讓別人笑話!”并說,你是男兒也就罷了,扭扭妮妮的,人要自然。
他給我灌輸個人思想的時候我提著瓶子往自己肚里徐徐灌著酒水。度數不大,我不擔心自己倒在這里。酒喝完之后,該說的話基本說完了。白先生說家里老頭不喜歡陌生人,不然的話就帶我去家里,順便給他裝個單機游戲。外文版的,要漢化之類的,比較麻煩。我說自己還沒弄明白那游戲的安裝程序,去了也是白浪費時間。于是安裝游戲的事情就算了了。
結賬時,白先生叫來飯店老板,然后從外衣內兜里掏出一個黑色錢包,拿出一張錢遞給他,老板油膩膩的手接過去又從自己的錢包里抽了幾張零錢交給白先生。零錢不多,白先生看著人家數過了,拿過去卻又仔細數了一遍,才放入口袋,然后我們起身出門。
到了街上他簡單囑咐我一句注意安全早些回去,遂轉身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地方。我朝相反的方向離去,穿過一層一層的朦朧,上車之后,速度很快,這時我才想起忘了給白先生說一句“再見”。我今天也才知道白先生是個“粗人”,聯系這么久無論電話還是現在從來沒有說過再見。說什么再見呢?人生何處不相逢。
后來聊得多,卻再沒見過白先生,但是了解到他給陜西一個殘疾作家給予幫助的事情,提起那事情的時候還好開心的樣子。我笑了,白先生其實并不摳門,也不算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