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拈花晬語之雜文隨筆
每一個時代,初開始都是簇新的,漸漸地就變成陳舊的,最后被下一個時代更替。其中的陰消陽長,很象獅群中猴窩里老王和小王的爭奪戰,即血腥又乏味。
錐心的痛苦,幽深的孤獨,無盡的磨難,描繪出生命蝶變歷程的莊嚴畫卷。
廁身于俗世的貧乏無聊與生活的平庸無奈,如果你感到痛苦,恭喜恭喜,你還有救呀!
智者的孤獨乃是命運加冕給他的王冠,使他即君臨萬物,又超然物外。
人生的低級狀態無非是柴米油鹽,婚喪嫁娶,哪有甚么詩與遠方?但是孤獨與痛若卻能賦于人生詩意與美好。
每一個時代都有一堵無形的"萬里長城″把年輕人圈起來豢養著,然而,總有少數不安分的靈魂翻越城墻逃脫了,它們義無返顧的身影絢爛在晨曦里。傳說中,這群放逐之羊,愛上了狼,愛上了鷹,甚至學會了襲擊人類。
沒有對群畜的憎惡,沒有對平庸的敵意,哪有資格談論孤獨與自由。不是沒有慈悲之心,而是我的慈悲對世人太傲慢了,對眾生的蔑視升華了我的慈悲。
終止痛苦最殘忍的方式,就是對現實絕對臣服,知道太監公公們為什么沒有痛苦么?那是對主子的臣服成全了他。
大部分人的命運,無論尊賤美媸,只要其靈魂從不曾覺醒過,最終徐徐變成僵癟的干尸,它們的存在驗證了生命的無趣虛妄。
好奇怪!塵世上庸庸者眾,已經被馴化為順民了,國家不僅讓他們徼這稅那稅,而且還要給他們灌輸道德教條和法律規則。人類一直用自殘自虐的游戲狂舞著自己的無知。
民主社會的公平體現在法庭上,專制社會的正義體現在朝庭上。法官是自自最大的權威,皇上是自由最高的神威。
對待天才的方式,社會最初用法律懲罰他,不頂用,改為用道德綁架他,還不行,干掉他。
以自由為信念,心中就有陽光;以天地為格局,胸襟就有星辰;以智慧為戰略,王位就是你的!
第二篇:拈花晬語雜文隨筆
佛講的解脫,不是跳出三界外,一味著空。真正的解脫,是要求人具備改變世界的勇氣,具備推動人類進步的能力,還必須具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所謂“不為自己求安樂,但愿眾生得離苦”是也。
絕妙的詩,多出自曠男怨女之口;空靈的禪,唯樵夫漁父參得;超俗的丹青翰墨,武夫屠者未必不可作得,何以故?由其天性未泯也。
身置世網,不為世情所擾;心耽金石,不被嗜好所絆,此人雖不入山修道,也是紅塵仙客。
特立卓異之士,不僅有成功的夢想,而且具備“歸零”的勇氣。缺乏"歸零″的心態,就會在得與失、人與我之間糾結,載沉載浮,徒生無量煩惱。
人往往在成功之后才發現他早已失去了自我,才明白成功是如此孤獨落寞,如此悲哀迷茫。其實,經歷失敗或者獲得成功,都會促使人思考人生最本質的東西,“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等等諸疑惑。
記住:你、我、他,都只是一粒塵埃,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向何而去。過去、現在、未來都僅僅是同一粒塵埃飄浮在虛無中,無論你想抓住什么,最終抓住的仍然是一粒塵埃。我們賦于人生的種種意義,種種解讀,種種色彩,其實都是個人經驗的歸納,跟這粒塵埃的事實沒有任何聯系。
我們總以為時間是一直向前的,如同一條射線一樣,其實這是錯覺。年少時對人生充滿種種憧憬,導致時間向前飛駛而去;人到中年,為糊口養家奔波,活在現實中,總覺得時間凝固了,靜止了,承受著日復一日的枯燥日子;待到步入老境,頓悟世間空花,無非大夢一場,時間又掉轉身子,朝著我們誕生的方向緩緩而歸。諺語道:“過日子比樹葉還稠”,到晚年才發現枝葉飄零,漫長的時光長河里只閃爍幾張片斷留影而已,人其實都是回到自己的起點之后死掉的,時間即是一張自我封閉的黑洞,任它膨脹、萎縮或塌陷,最終歸于“空”。悟到此境,才會有“華枝春滿,此心光明,悲欣交集”的安祥和會心一笑的永恆安息。
第三篇:拈花晬語的雜文隨筆
時下國人看重的房子、票子、車子乃至身子,它耗費了吾人幾乎一生的心力氣血。若把這些幻化之物太過于當真了,也便忘記了抬頭仰望星空;活得太現實的人,其格局、眼界都不會多大。
獨處,使吾人感受到靜的力量,它洪大、深邃、芬馥、喜悅,此情此境,真切體驗到“萬物皆備于我”的境界。心為物所役,乃困苦煩惱之淵藪;物為心所用,乃忻悅自在之真諦。
當今教育的蔽端,過早傳授知識技能,而輕視開發其內在品格智慧,導致其先天不足,波波一生,沉浮于欲念之旋渦,與真實的快樂幸福背向而駛,殆矣哉!
汲汲于名利,輪回于生死,在無形的塵網中載沉載浮,乃蕓蕓蕓眾生的真實寫照。看破名利是大智慧,超脫生死是大境界。
誰撬開眾生的欲望之門,他便發現了賺錢的秘密;誰開啟眾生的心性之門,他便洞察了快樂之源泉。
真正的大道,語言不可形容之,故智者善語默;
無垠的天機,心地自能會意之,故達者唯守拙。
不被色所迷,名為真慧眼;
只做本分事,是謂大善根。
第四篇:活著之雜文隨筆
忽然想起給許久未見的哥打個電話。
他一個人獨居在東北那個偏僻的縣城里。雖然幾次回去,看到作為交通門戶的火車站有了改變,大樓修整得像模像樣,有了分界明顯的各種功能區,但仍然充斥各種煙草雜味,讓人無法忍受,感受不到日益發展的經濟形勢對這個縣城的任何影響。
哥就在這個火車站前負責清掃工作。去年秋末冬初的時候,他心臟不舒服,急惶惶打電話給在另一個城市的爸,爸讓他就醫。后來他去了醫院,打針吃藥,慢慢好轉了,病因是太勞累。
那火車站方圓幾公里的地界,全是哥的管轄范圍。不用想,不用看,我都能知道哥的日子過得如何。他那個東北人耿直誠實的個性,是斷不會偷懶的。日復一日,早上4點出門,晚上6點回來,一條一條街道打掃,而且還時常會被檢查。遇到雨雪天氣還要加班,而加班費,是每個小時20塊錢。
小時候小兒麻痹讓哥的左腳變成殘疾,又在洪水中泡過,長大后還被自行車撞過,雪上加霜的境況讓哥的左腳愈發跛得厲害。他沒少被人嘲笑,但了解他的人又對他頗為敬重。他寫詩,投稿,總有作品見報。他說不上身殘志堅,但從沒放棄過追求自己的夢想。他為人仗義,掙了錢幫一些困難鄰居和朋友,也會被惡意的人騙,但也結交了不少知心好友。
東北的冬天,可以用“風刀霜劍嚴相逼”來形容。凜冽刺骨的寒風,隨時飄來的大雪,以及路面那些厚厚的冰凌,都成為哥工作中巨大的障礙。我無法想像在平地走路時尚且不好維持身體平衡的他,在冰雪交加的路面上打掃時,滑倒過幾次,摔疼過幾次,手凍得是否裂開過,腳是否凍得沒有知覺過?他這個被別人嘲笑的,卻用自己雙手掙生活的殘疾人,該如何度過這艱難的10多個小時。
夏天的時候,跟哥建議讓他開個小店,我們兄弟姐妹出資。可他問了半天,覺得投入太多,還是又轉回到環衛工這個崗位上。我常常強迫自己不去擔心他,但在年節前,總要給他寄點兒錢。每次都被哥嚴辭拒絕,他說自己有低保,又有工作,雖然掙得少,但總歸夠一個人花,不需要我們資助。
雖然寄的錢數額不多,但對于在縣城生活的他來說,畢竟會讓生活寬裕一些,固執的哥從不接受。偶爾的一兩次,估計他可能是真的有困難了,才勉強收下錢。然后就是客氣地左謝右謝,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在縣城那個小社會圈子里,仿佛都沒什么秘密。哥的終生大事是被他自己放棄了的。也有女人不停拋橄欖枝,但他已經過了那個心動的年齡,考慮的都是很實際的問題。有二婚的,有農村戶籍的,有家庭困難的......總之,都是各懷心腹事,但就是缺少知心的和真正能兩情相悅的,哥卻壓根不再提成家的事。
我離家已經20多年。那些歷史的家族的原因將哥一個人留在了縣城,而相隔不到1小時的高速車程,有爸的家。小我4歲的弟西行在異國他鄉,大我3歲的姐也打拼在京城。母親在我14歲時因病離世,這個家從那時起開始不完整,開始漸漸遠離我們可能一帆風順的既定軌道,開始變化,開始游離。
我渴望有那樣一個熱鬧的年,許久不見的兄弟姐妹和老父親歡聚一堂,四世同堂已不是夢想,我已成功升級成姥姥,爸也成了太爺爺或太姥爺。那么多山長水長的思念,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蹉跎在歲月里。
昨天哥讓我替他發短信,說要感謝一個女人對他的幫助。我歡天喜地措辭了半天,絞盡腦汁把能用上的客氣和禮貌用語全用上了,終于在5分鐘后收到了那個人的回復。我獻寶似地轉給哥看她的回復,誰料哥卻生氣地讓我不要再理她。
過了好半天,微信上才收來他的解釋。他曾幫助過這個人患有肺癌的媽媽,但這個人以為哥對她有企圖,便輕視起哥來。又見他獨自一人住在縣城,常嘲諷他自不量力,同時把哥曾資助過她的事情當成談資,對他時有人身攻擊。哥讓我發短信,只不過是讓她知道,哥不是孤單一個人,他有兄弟姐妹,有親人,不可以隨便被欺負。
我聽完,心酸了很久。我怎么從來沒想到過哥的困境呢?我原來以為的困難,只是所謂金錢上的拮據,而無法預測的艱辛,卻是這世間最難懂的人心。我忽然無比恐懼起哥所處的那個環境來,又在短信里再三提醒他注意不要亂發善心,會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那天晚上一直失眠,無法入睡。
活著,原來如此艱難。我們可以用一雙手、可以用辛勤勞動、可以用善良和智慧改變生活,改變人們眼中仿佛很卑微的人生。但我們改變不了的,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觸不到的善變的人心。
我只盼望,那些哥幫助過的人,不用心存感激,只要他們不歧視、不欺負他,便是最大的善良和感恩了。愿我的哥哥好人一生平安。今生沒有得到的所有,下輩子都能得償所愿。
第五篇:春花閑語雜文隨筆
總能看到有人說,因為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喜歡花的人類仔細想來十分奇怪的話。我覺得沒什么奇怪的。人喜歡美的東西,生殖器官如果是美的,那就會有人喜歡。此時人所追求的不是花的本質,而是他們為花賦予的理解與定義而已。我也是如此,我喜歡我所要的事物。
放學路上的晚櫻盛開了。眼珠一般的重瓣花大朵大朵從枝頭上像霉菌那樣生長出來。曾經我很反感這種晚櫻。總是在紅褐的葉片展開后才開花,花和葉像血潮糊在一起,又成何體統?現在我也能夠欣賞它的美了。即便如此,所謂美與否,不是你我能夠定義的吧?
海棠花的花期太短了。我想起在車站看到的綠皮火車,從天橋底下呼嘯而過了。前幾天花還半開的時候,我曾猶豫過要不要從自己家的海棠樹上摘下一朵來。雖說有點于心不忍,但想到就算現在不摘,不出一星期它也會謝得影兒都沒有,我一狠心扯下一朵綻開了的,別在頭發上戴著去上學了。我回到幼女時期的繽紛感官里,為頭發上柔軟的觸覺欣喜若狂。
老師和同學們都對這朵真花感到好奇。我一直戴著它到下午放學,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一照,花瓣已經蔫了垂下來,邊緣泛起腐爛的黃褐色。我把它揪了下來,想了想還是沒能扔進紙簍,把它從窗口扔了出去。用完即棄的生命。我向生活妥協了,認定了枯萎的頭花已經失去價值。
正因如此,我恨啊。開敗了的海棠花只剩下一樹黃褐,我揪下一朵,整個樹只輕輕一顫,花瓣就撲簌簌落下。不久前的早晨,微風吹過,海棠樹就痛哭流涕呢,地面上鋪滿粉色的花瓣。我坐在樹下面,也夢想著被花瓣淹沒窒息而死。我正是對自己最有著Heliogabalus式的癲狂。
我可能沒說過,一天晚上我的確擁著海棠花入眠了。我強硬地摘下它,把它帶回高閣中的房間;我忽視它的意愿,我強迫它,我威脅它,在昏暗的床頭燈下,在透過落地窗灑下的月光里,我侵犯了海棠花。我狠狠地咬嚙它,品嘗過分生澀酸苦的青棗皮的味道。我把它在身下碾碎,只為了在醒來后能聞到睡裙上沾染了植物的氣息而欣喜。我有問過海棠花的意愿嗎?沒有。我是犯人。
我恨啊。我對你,這株孱弱的垂絲海棠,懷著癡狂的愛情。我真希望能擁抱你,幾度地親吻你,用臉頰上的胭脂再去染你柔嫩的花瓣。還沒有、還沒有,春天還遠沒有結束,海棠花為什么急著枯萎了?為什么我扯下一朵花,捏在手中輕輕一轉,就像長大那樣,花瓣全部飛了出去,只留下指間一根沾著花蕊的細弱花莖;就像拋出所有作為年輕人的美好回憶,只帶著一副骨架子長大了那樣。我恨啊,我扯下海棠花的花瓣,恨不得折斷它的所有枝條,妄想一把火將它燃為灰燼。枯萎的樣子,我不想看到。快點啊,我愛它發狂,想親手毀了它。我要折斷的枝條斷口處的觸感,我要燃燒的氣味。
可憐的海棠花。在夢里,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株我親手鋸過的柔弱的紫藤啊,為它的小姊弟來報仇了。稀稀拉拉幾串稚嫩的紫藤花吊死在枝條上,柔嫩的枝條纏繞著絞緊我。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把你自認為的美,你一意孤行一廂情愿的期待,強加給海棠花去?海棠花不想要,紫藤哭著說,海棠花只想要凋謝,像前一年那樣,像前一年的前一年那樣。這也是美啊,只不過你不去尋找,傲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