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不知道該怎么樣去面對的現實雜文隨筆
我叫宋紅,今年二十九歲,有對雙胞胎兒子。兩個兒子到現在也正好滿一周歲,他們活潑可愛,聰明好動,十分討人喜歡。他們倆就是我的心頭肉,是我堅持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可有誰知道樂觀的他們一出生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拋棄。
我家里條件很差,我又是家里最大的,底下還有兩個弟弟,父母身體也不好,只能務農掙點錢貼補家用。為了給弟弟們更好的生活和讀書條件我二十歲就從家里出來打工,當服務員、超市收銀員、保潔,每個月也就拿著三千多的工資,自己一個月就用個八百多,剩下的都寄回老家,給弟弟他們當生活費和書費。
其實對于自己的生活,我一直很絕望,總覺得自己的生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但又無力改變。我發誓,只要以后有小孩我就一定努力掙錢,要他好好讀書,走出這個圈子,有自己的事業,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因為家境,我到了二十六歲還沒有談對象,自己覺得配不上,會給別人家帶去負擔。直到他出現。他比我大三歲,和我在一個工廠上班。不知道怎么,他就是經常會幫我打飯,打水,晚上陪我加班熬夜……這些真得很讓我感動,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漂泊了怎么多年,無依無靠的,現在有人關心照顧我,能不溫暖嗎?
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車間的同事也早就議論紛紛,但是我自己不敢承認。他對我好是因為還不知道我的家境,等他知道了,肯定會嚇走的。
慢慢地,這樣過了有半年,他終于和我表白了。這是我一直期待也是一直懼怕的時刻,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我還是很堅持先和他說了我家的情況,要他在考慮考慮。誰知道他說早就知道我家的情況,不會因為我家里的情況就放棄和我在一起。他說我們可以一起奮斗,一起努力,一起創造未來。
他還說其實他家里條件也不好,主要是爸爸患有嚴重的高血壓。在他們那個地方醫保啥的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只能自己花錢買降壓藥,每個月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因為高血壓父親還不能干重活,掙不了錢,家里的壓力都落到自己和母親身上。家里還有個小妹,小妹讀高中了,成績一直很優秀,家里人不想就這樣放棄,想著要小妹好好讀書,考上大學,走出鄉村,也算給家里光耀門楣。他說,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我,可能沒有很好的生活條件,沒有汽車,沒有好房子,只有勤苦和奮斗。
我聽完真得很感動,心里說不出的激動。我不怕苦,不怕累,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真的什么都可以創造。那時的我是如此堅決,不給自己留后路。很快我們就確定關系,見家長,沒有錢拍婚紗照,就只是辦了一場簡簡單單的婚禮。但無論再節約也該改變不了我們清貧的生活。日子還是過得很拮據,存款里金額永遠只有三千多,家里還時不時打電話過來要錢。但好歹兩個人日子是過得了,兩個人一起努力也還是甜蜜。直到我懷孕了,有一天,我意外地發現他在抽搐,后來到醫院診斷是癲癇。從此一切就變了……
第二篇:不合群雜文隨筆
今天分享的這篇文章是一位父親寫給女兒的一封信,文中有些觀點與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想了想,還是決定分享出來,畢竟我們每個人的想法和別人都是不同的。就像讀書,一本書,我會很少的在乎別人評價什么,只要對我有用,哪怕僅僅是一句話,對我來說就是一本值得好好閱讀的好書。----朋朋
女兒,明天就是你30歲生日了。
今年爸爸給你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爸爸一直覺得你還是那個蹦蹦跳跳的小丫頭,結果這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成了大姑娘了。親眼見證了你這一路的成長,爸爸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于是就寫了這封信。
爸爸想從過來人的角度,告訴你一些生活和人生的真相。
“女兒,美的標準不是瘦,你不要盲從”
我前段時間看新聞,有一個“被減肥藥毀掉的中國女人”的消息,看得我心驚膽戰。
很多女人為了瘦身,不惜服用副作用強烈的減肥藥而導致身體健康出現問題。
而記者采訪時,問到其中一個姑娘:“你為什么著急要減肥,你看著不算胖呀。”那姑娘略帶自卑地說:“不,我不能胖,我老公就是嫌棄我胖才出軌的……”
女兒,你要知道,一個男人若是不喜歡你了,什么都可以當作借口的。而那些不愛你的人對你的評價,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媽媽當年懷孕生你的時候,胖了十幾斤。你媽媽也會時常問我:“我是不是沒有以前漂亮了?”我每次都會肯定地回答她:“以前漂亮,現在同樣漂亮!”
雖然我也會偶爾想起剛跟你媽媽戀愛的時候,她身材窈窕,青春昂揚;但是,我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成熟優雅,她從女孩變成女人,變成媽媽,周全體貼地照顧著你,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我安心地工作。我每次抱著她,都從心底里感到踏實和幸福。
所以,不管在你人生的哪個階段,都千萬不要為了別人的評價,而盲目地改變自己,去追求病態的一夜暴瘦。為了迎合別人的評價,就一味地改變自己,根本不值得。
一個人真正的美麗,就是自信樂觀,活得健康快樂。而真正愛你的人,都懂得欣賞你身上真正的美麗。
“女兒,千萬不要著急結婚”
昨天我和你媽參加了你大姨外孫的滿月宴。寶寶特別可愛,長得像爸爸,胖嘟嘟的,不哭也不鬧,特別聽話。
我看著你大姨喜滋滋地抱著孫子,心里有些想法,想跟你聊一聊。
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是催你結婚,更不是想要抱外孫。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晚點結婚生子?
我是擔心你沒結過婚,你不懂著急的婚姻到底有多可怕。
爸爸見過很多因為到年齡而將就的婚姻,吵架、撕扯是常態,到最后只剩孩子維系一個家庭,毫無幸福可言。所以,如果只是因為年齡到了就倉促結婚,得到的未必是幸福的婚姻,極有可能是失去了一個原本充實而快樂的人生。
所以,相比著急嫁出去,我更希望你擁有一個幸福而快樂的人生。所以,你今天吃飯的時候說:“爸媽,我未來幾年可能都不會結婚”,我聽完很欣慰。
我和你媽都不會催你,你就更不用在意旁人的評價和說辭,即便是別人嘴里的“大齡剩女”,我們也要做一個自由快樂的大齡剩女,不要為了婚姻將就,因為到最后委屈的都是你自己。
生活是你自己的,婚姻也是你自己的,不管你是30歲,還是40歲,你都要記住,沒有該結婚的年紀,只有該結婚的愛情。我和你媽永遠支持你去等待對的人。
“女兒,不要害怕別人給你貼的標簽”
翻開你的成長相冊,我突然想起大學畢業剛工作那會兒,你有一次回家問我:“爸,你說人每天疲于奔命,朝九晚五地忙碌究竟是為了什么?”
那時候我呵呵一笑,拍著你的肩膀逗你:“剛工作沒幾天,就開始思考這么深奧的問題了?”
我現在想跟你好好說一下這個問題,其實人活著,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為了愛情,為了親人,為了肩上的責任……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活出自我。
爸爸當年有個同學酷愛畫畫,也畫得很好。但那時候,很多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說畫畫能賺錢填飽肚子么?這么不靠譜的行當,哪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于是他放棄了,去工廠當了一輩子車間工人,后來還趕上了裁員下崗。如今他每次聊起往事,都會感慨說自己忙活了一輩子,經濟上拮據就算了,可活得也不痛快,最大的遺憾就是當初沒有堅持畫畫。
很多人害怕被別人貼標簽,擔心自己跟別人不一樣,于是,不敢面對那個標簽背后真實的自己,結果就漸漸地在這種小心翼翼中失去了自我,習慣了在快節奏中隨波追流,漸漸地忘記了初心。
女兒,你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這輩子一定要痛快地活。千萬不要等待垂垂老矣的時候,才后悔年輕的時候沒有堅持。
真正優秀的人,大多不合群
我非常看不慣現在許多年輕人的做法,流行創業時候,都一窩蜂地去創業,即便很多人都根本不了解創業的風險;看著別人買車買房,自己也要買車買房,根本不考慮自己的需求和實際情況……
其實他們都犯一個共同的錯誤:害怕自己不合群。然而,真正優秀的人都不合群,更不會因為別人的評價就妥協,讓自己活得不像自己。
一個真正優秀的人不但能在別人的評價中保持清醒,堅持自己的思想,也更能耐得住寂寞。
他們并非生活在世界的邊緣,只是勇敢地接受了標簽背后真實的自己,沉穩地思考,不斷地成就自我,逐漸向著理想邁進。
王小波曾說:“我活在世上,無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如果連做自己的勇氣都沒有,趣味從何而來呢?
女兒,這一生山高水長,希望你有做自己的勇氣,也有做好自己的能力。
最后,爸爸永遠支持你!
愛你的爸爸
第三篇:走到世界去雜文隨筆
倉庫的門有些老舊了,它撐著吱呀作響的身子撒下碎片的鐵屑,鐵屑在空氣中劃下褐紅的痕跡,很快就淹沒在了灰塵和和昏暗燈光里。
這燈也是老舊的,滋滋作響的燈泡上裹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網,有些許破碎的玻璃內部熔著漆黑的鎢絲,它斷斷續續地朝這狹小的空間里送來暗紅色的微光。
我在燈的拉繩處僵硬的伸著我的手,它握住油漬斑斑的黃色棉線拉繩的周圍仿佛握住了空氣。我皺眉抽了抽鼻子,用力吸氣呼氣,為了防止我的過敏性鼻炎發作,我始終站在那藍色油漆剝落的鐵門口。
這雜屋是和別人家的雜屋合在一起的,空間狹小低矮,我微微弓著腰感覺小腿肚在顫抖。
我想我一定是在等什么東西,或者,等什么人。我保持皺著眉頭的模樣費力地思考著,真遺憾,我什么也想不起來。
我聽見被我高大的影子遮擋起來,連今人昏昏欲睡的淡紅燈光都無法照亮的空間內部有什么聲音響了起來,黑暗之中一片粘稠。
與之在我頭腦里膨脹開的,還有一些東西。
記憶總是比人的本能反應要更早一步到來,我想它是對的。
第一次進到倉庫里時,我不過八九歲。那時的光景已經很是模糊,我隱約記得有人將我激怒,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無從可知。
于是發怒的我朝平時根本不敢隨大人進入的倉庫奪門而入,沒錯,奪門而入。剛出來的奶奶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我便將巨響塞入她張大的嘴巴里。
當我轉頭時,我便看到被廢布料裹住的看不出原樣的堆積成山的雜物之間走出了人。
準確來說,一群人,大概是那么七八個,我看這架勢有些被嚇到,咽下喉間的唾沫打著我的小算盤,剛進來,可不能就這么出去。
“喂,你們是誰啊,為什么隨便進出別人家的雜屋?要玩快些出去。”
為首的是個比我大了不少的男生,倉庫里有扇小窗,破爛的紗窗蒙在里頭,外頭的玻璃上糊著的報紙早已經被撕下,此時太陽斜斜地投了進來,在防盜窗上被狠狠切開,留下寬寬窄窄的斜條貼在這群人的身上,我看清了他的臉,但是不過片刻立馬就忘得一干二凈。
他說:“什么隨便進出?我們一直就在這里。你不要隨便污別人,知道怎么講禮貌嗎?”
他的聲音也很大,我怕外頭有人聽見,連忙朝他做了噤聲的手勢。
現在我數清楚了,一共有七個人,有一對雙胞胎男孩,兩個女孩,兩個男孩,算上我,這個巴掌大的地方一共待了七個人。
我很好奇他們是怎么把身體藏匿在那些密集堆積起來的雜物間的,他們嘰嘰喳喳地小聲交談著什么,我一句都聽不見。
“你說你們一直都住在這里嗎?”
“是的。”又是那個為首的男孩子。
“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分散性的,我看向有些腐朽的木制書柜,翻了翻生了蛛網和白色小蟲的書頁,已經默認了自己家的倉庫里住了很多房客的“事實”,仿佛在這臟亂的地方連床都沒有住著并不足以為奇。
傍晚的時候,我終于在不情不愿的情況下被拽出了倉庫。
此時我已經和房間里的那些孩子們打成了一片,我說許多的故事,講許多的話。他們聽得興致勃勃,有時還會有人來摸摸我的頭或是捏捏我的臉。
“明天見!”我這么對他們說,又奇怪于爸爸為什么對那些孩子熟視無睹。
就如同我奇怪于看見被樓道處的燈光拉得老長的影子孤零零地垂在倉庫還未合上門的地面上一樣。
那之后,媽媽懷中孕育了五個多月的小生命結束了他的旅程。
我是在第七次從倉庫里與他們揮手告別后從媽媽口中得知的這個消息。媽媽的臉色非常不好,像漆了涂料的墻,她跟我說完這些要我別太在意就匆匆睡下了,我呆在我寫作文的矮桌前剝著鉛筆的木屑,有些茫然又有些失措。
窗外的月光真亮啊,又白又刺眼。我朝窗外望下去,不知道樓下漆黑的小屋里他們的夜晚是如何度過的,月光照耀下幾乎將一切染上瑩白。
感受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頭看見一直躲在倉庫最角落里的老二站在我身后,他揉亂我的頭發:“你不開心嗎?”我也不想追問他是怎么來的,索性埋首扔下不成型的鉛筆:“……你說那個小寶寶該去哪里呢?”
他坐下來,似乎想要抱一抱我,但是手伸到半路又縮了回去:“去她該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該去的地方是哪里,只覺得眼眶中漫著一片水霧。
朦朧著不真切,我不明白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第二天我交上去的作文被打了鮮紅的紅旗和五個五角星發了下來,還被當成范本在全班朗讀。
我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批著龍飛鳳舞的100。那里公公整整地用鉛筆寫著“我的夢想是能夠走到遠方。”
大人們說人生不止茍且。
我似乎和他們對上號了。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和我待在一起。上學他就在操場上溜達,放學就和我一起回家,他曾試圖和我的同學搭話,可惜沒人搭理他,除了我。
我遞給他果粒橙,他搖搖頭,到了倉庫里面,我才發現,又來了一個女孩子,巴掌大的臉咪咪眼看見了我興高采烈的叫“姐姐”,叫得我心花怒放。
「青春的身影正在晃動,它把重要的命題交到我手上。這時,未知的恐懼和不安,開始了生死之戰。」
我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有了些年頭,再次進入時我已步入青春期。
青春期,多么朝氣蓬勃的名詞。帶著難熬的日子和不安定的因素還有躁動的心思在時光里慢慢長成巨大的藤蔓,糾纏住我健康強壯的心臟。
我再次回來,打開倉庫的門,昔日里順滑的鎖孔已經有了難以轉動的別扭聲響,我費力地推開,余光緩慢地從水泥地上抬起來,忐忑的心情一瞬間從整個大腦褪去。
然后我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你們還在這里啊。”
我的煩惱越來越多,從數學不及格被打得滿臉流血這樣的大事到被某同學用我自認為是異樣的目光看了一下一般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出動集體智慧也沒法全部解決,更多的時候他們會惋惜成長給我打下的烙印,深切的疼痛我卻恍若不知。
而我就會癟著嘴巴玩手機,不再理會他們嚷嚷著要我講故事。
“聊聊你爸媽嘛。”
“我們好久沒聽過他們的狀況了。”
“我爸媽?別提了,我可不想在這兒也弄得糟心。”
“……哦。”于是話題終結,我繼續玩手機,他們在時間的夾縫里扯著廢布料,堆積的雜物越來越多了,他們會把散亂的雜物都清好,然后和我說再見。
當時歸來的喜悅如煙一般散去。
我終于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
我帶上了眼鏡,厚厚的鏡片里有幾圈幾圈的螺紋。
可是我發覺我越來越看不清他們的臉,耳朵似乎也出了些問題,我聽不清他們的聲音。
盡管我特意去做了檢查,但是依舊毫無頭緒。
最后一次的會面,我哭得稀里嘩啦,原因是因為沒有考上心儀的高中。后知后覺開始后悔之前的三年,叛逆和不諳世事讓家里的錢打了水漂。他們沉默地站在我周圍,沒有人出聲。
我抽噎著,與其說是歇斯里底,倒不如說是我在等待著他們習慣性的安慰與放縱。
有人在摸我的頭,有人在擦拭我的眼淚,有人牽我的手,這都是安慰小小孩的方式,可是我閉著眼睛,抽噎又轉變成了大哭。
當年的小小孩從美夢中醒來,帶著成長烙印的疤痕和緩慢的鈍痛。
小小孩夢醒之后,發現已經沒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她在迷惑,她在等待,可最后停駐的只有夕陽。
刺眼得和當年的白月光如出一轍。
黎明到來的時刻,我從房里的床上醒來,眼角掛著未干的淚漬。
我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只是因為沒能達到自己的目標而在難過著。
好像有很多人叫我“妹妹”,其中還混雜著細細軟軟的“姐姐”。
是哪些人呢?
我就要走了,從這小小的雜物間出發到夢想起源的世界。
我又推開了這扇門。也許是本能的驅使。時光過來又過去,它也慢慢變老了。
時光消磨掉許多青澀的棱角,開著玩笑抹去悲歡,我卻不能說他是騙子。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你們說是不是?”
道路延伸至世界,將夢想抽枝發芽。
灰塵和鐵銹充斥的房間里,暗紅色的燈光忽明忽暗。時光安靜的躺在廢布料裹住的雜物間,光的粒子在暗處盤旋。
“嗯,真是個好消息。”
我從不去想他們的名字。
也從不刻意回憶他們的臉和聲音。
“媽媽有話跟你說。”
“在你之前,我失去了六個孩子,你是第七個。”
“這就是我得病的原因。”
說這話的是母親下垂的眼睛。
“是嗎?我早就知道了哦?”
說這話的,是我微澀的眼角。
淚水突然洶涌。
第四篇:不瘋魔,不成活雜文隨筆
那孩子是少爺某天下學的時候帶回來的。
面黃肌瘦的模樣,蓬頭垢面,酸臭滿身,臟污的手指糾著看不出顏色的衣角,眼睛時不時的往上瞟我一兩下,黑白分明的眸,倒是說不出的清亮有神。
我看著他,笑了笑,想到了當年被老爺撿回來的自己,大概也是這幅模樣。
我只當少爺又一時興致好撿個孩子回來,家中世代從醫,自己又從小尋醫問藥,心自然是比別人善些。
卻沒想到,這一撿,卻養在身邊了,這一養,就是十幾年。
我牽著那孩子去洗漱,小小的手,本該是最嬌嫩的年紀,卻被風沙作弄的如成人般粗糙。
婢子送來了少爺小時的衣服,一身玄色,極好的料子,卻如將刀片穿在身上一般難過,不停地扭動著,一刻一刻也不得歇。
“怎么了?動什么?”我低頭,聲音不大。但那孩子卻像聽了個驚雷,猛的一抖。
“黑…臟…”孩子嘴里嘟囔著,一副怯怯的模樣,見我皺眉,又趕忙轉口道:“沒…沒什么。”
正巧來看孩子的少爺也聽見了這句,笑笑,沒生氣,只讓人給他換套白衣。
“現在干凈了,可舒服了?”少爺蹲下來,輕柔的問他。
孩子點點頭,眼睛卻仍盯著地上不敢抬頭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搖搖頭,街頭的小乞兒,有人生沒人養的,哪來名字這種東西。
“那你叫程霖,可好?”
少爺眉眼平淡,我卻一下變了臉色,張了張口,終還是閉了嘴。
夜,老爺聽說這件事也并未說什么。家中的獨苗,又從小體弱多病,在醫上又有過人的天賦,待人接物溫和有理,這樣的人,哪里舍得多責備什么。
時間慢慢,慢慢的走,久到我異鄉來的喉嚨都適應了惱人的梧桐絮,久到那年的兩個孩子都長成了如小松般挺拔的少年。
夜已經很深了,鋪子里靜悄悄的,我懶洋洋的倚在柜臺上撥弄著算盤。
“喝一杯?”程霖一身白衣,倚著門,手里搖晃著細長頸的玉白酒壺,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像是帶著笑,卻又看不真切。
程霖自被少爺帶回來就一直帶在身邊,吃穿用度皆像個小少爺,與少爺一同上學下學,和少爺一同每日關在書房里讀之乎者也。當年的小乞兒,竟也和少爺一般的通曉醫理。
不僅如此,兩人的模樣也越來越像,又時刻形影不離,一個總愛穿黑衣,一個總愛穿白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一對兄弟。
“坐吧”我用下巴點點門口的板凳,程霖最開始個子小,又長得清秀會說話,一得空閑就總被少爺房里的姐姐妹妹的環繞著。但許是我是他進府里看見的第一個人,有什么事,他總愛來找我喝一杯。
“你說…影子是什么?”程霖大刀金馬地在板凳上坐下,卻小心翼翼地將白袍撩在膝上,不讓衣角落一點灰。
我被他這一句頗具禪意的話懾的一愣,呆呆地指著他身后拖著那抹狹長的黑,道:“不就是那個么。”
他瞟我一眼,卻不說話,盯著自己腳下的暗影,仰頭灌了一口酒。
長長的眼睫毛在他的臉上打下淡淡的陰影,完全不同于以往嬉皮笑臉的沉靜竟讓我在恍惚間覺得,是少爺坐在這里。
我甩甩頭,不知道剛剛是犯了什么癔癥。
“你看,我像你家少爺么?”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嚇的一抖,這小子,會讀心?
見我沉默不語,他自嘲的笑笑,“一點都不像吧?我也曉得的”
話畢,他起了身,明明沒喝多少,卻向是醉了一般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清瘦的背影,說不出的落寞。
自那日起,程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原本是說什么都只穿白衣,現今卻是說什么都只愿穿與少爺一般的玄衣。
還是時常與姐姐妹妹們打鬧,卻不如以往那樣偷偷跑出去四處野了,閑暇時就同少爺一起關在房里,讀書寫字。
這一過,又是幾個春秋。管事的大人換了幾茬,少爺的病,也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重。
府中的大夫來了一個又一個,把了少爺的脈,卻都是一樣的難看臉色。扯上幾句“要多調養”的鬼話,開一副溫和的方子,待出了門再對老爺搖搖頭,嘆道:“準備后事吧。”
少爺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面上卻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安慰著父親和婢子。
程霖倒是因為少爺的病成了閑人,近日總抓著我玩“我像不像少爺”的游戲。
我負責府里的迎來送往,忙的腳不點地,他卻總是能見縫插針的抓住我,讓我品評一番。
剛開始我還有些閑心糊弄他,指出哪里不像的過分,到了后來卻徹底失了耐心,一見他出現在我面前便毫不猶豫的開口叫他名字,不給他半分插科打諢的機會。
“程霖!你又作什么妖!”我正急著去接在門口等著的大夫,卻在院門口突然被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攔住,還不等看清人,我便氣急敗壞地開口斥道。
“平安,是我。”來人卻不是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黑衣虛虛的搭在肩上,背微佝著,面色蒼白卻眉眼溫和,一雙黑眸沉靜如水。
這可不是少爺么,怎么會在這。
我頓時嚇的三魂去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宛如對待玻璃人一般扶住面前的青年,問道:“少爺,你怎么出來了?那些婢子怎么也不看好您。”
“沒事,就是想出來走走。”短短的一句話,卻說的斷斷續續,剛說兩個字便咳嗽不止,我看的心驚肉跳,生怕少爺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
“您還是回屋歇著吧”語畢,我便要喊少爺的貼身丫鬟,卻被一陣低低的笑聲打斷。
回頭一看,身后的“少爺”,腰板筆直,眼神清亮,哪還有半分剛剛氣若游絲的樣子。
若是此時再不知道我是被騙,我可真是傻了。羞憤難當的大喝一聲,便推開他向門口沖去。
中醫沒了法子,少爺便提議換西醫。許是上天也不忍收去這么好的人,倒是真給找到一個能治的大夫。
金發碧眼,一副異邦人的模樣。那個異邦人對著少爺一頓嘰里咕嚕,說是要把少爺帶回國去治。老爺猶豫再三,但想到柜子厚厚一疊千篇一律的方子,還是點了頭。
少爺因為語言不通,沒帶隨從,丫鬟小廝一個未帶,只帶了程霖走。他走時笑著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
我和眾人在碼頭上遙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說不明的感受,少爺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當初走時,約定的時間是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老爺沒能熬過這三年,第三年秋末,便撒手人寰。我按著少爺在信中的指示,遣散了奴仆,賣掉了鋪子,只留一個醫館和一個藥鋪,在這亂世勉強過活。
少爺回來那天,只有他一個人。
遠遠看去,人群里獨他一副新式打扮,腰板筆直。臉色雖仍有些蒼白,但卻有了幾分神采。
我抬手接過他的行李,同他絮叨家里的事,又問了問他路上的事。
他的話不多,卻一直耐心的聽著我說。
“平安”快到府上時,他突然打斷我,“我這次回來,就是把事情安頓一下。拜祭了爹,我就重開醫館,繼承祖業。”
“至于你……”他有些猶豫,“我無力再養著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便去吧。”
我怔住了,守著張家這么多年,還從未想過被打發走的這一天。我無聲的苦笑,看著少爺眼中的無奈和愧疚,卻突然像是被解放一般釋然了。
我陪著少爺去了祖墳,聽著他念“張家第238代子孫張承麟……”又陪著少爺去了醫館,帶他一個個認識了醫館里的伙計先生。
然后他又陪著我,回了祖宅收拾行李。
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革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啟程很快。不過一兩天,我和少爺,便又站在了火車站。
不過之前是我接他,如今是他送我。
“少爺,我可以摸摸您的手么?”臨上車前,我提出我此生最出格的一個要求。
那一剎,少爺臉上的溫和笑意仿佛僵住了,眸子平靜深沉,直直的盯著我。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長,卻不柔軟。
“那么再見了,少爺。”我只摸了一下,未說什么,轉身便上了車。
列車開動,那人黑色的身影漸漸遠去,我卻依稀見著一抹白色,清瘦而落寞。
第五篇:學會不抱怨雜文隨筆
前幾天,見到了一位久未謀面的戰友,免不了一番寒暄。交談中,他不停地在抱怨;單位效益不好,很不順心;妻子嫌他沒本事掙錢,總是不停嘮叨;兒子學習不用功,沒考上高中,將來的出路都成問題······
看著眼前那張愁容滿面的臉,聽著一大堆的怨天尤人,真的和20幾年前那個整天嘻嘻哈哈的“開心果”“樂天派”聯系不起來。
我對一句話始終深信不疑:“生活是一面鏡子,你笑,它就對你笑;你哭,它也對你哭”。生活,真的不需要抱怨,每個人腳下的路其實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也是自己選擇的。
但總有一些人,常把抱怨掛在嘴邊,抱怨工作累,抱怨待遇低,抱怨生活不如意······抱怨多了,即便是身邊最好的同事或朋友也會厭煩。抱怨多了,自己的天空就會變得灰暗,自己的世界也會變得陰冷,感覺似乎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和自己作對,都在和自己過不去。其實,沒有誰和你過不去,和自己過不去的往往就是自己。
“交談中,他不停地在抱怨;單位效益不好,很不順心;”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現在的社會是個快節奏的社會,需要一顆豁達從容的心,才能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與考驗。在生活中,每個人不可能一帆風順,都會多多少少遇到一些挫折和坎坷。快樂生活的人,心胸寬廣,凡是斤斤計較,難得糊涂;煩悶生活的人,心胸狹窄,凡是必鉆牛角尖,自己給自己套上心靈的枷鎖。
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就那么幾十年,時間就像沙漏中的沙粒一樣無情地流走,憂愁煩惱是過一天,快樂高興也是過一天,那干嘛不每一天都高高興興地度過呢?
其實說到底,抱怨是懶惰者逃避的借口,是懦弱者自欺欺人的安慰,根本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人的一生很少一帆風順,或平淡,或驚奇,或險惡,或復雜,乃至幾起幾落,大喜大悲,其實這些經歷都是一種財富。抱怨不會給我們機會,更不會給我們幸福,向前走,前面風景會更好;抬起頭,你會發現世界真的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