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3篇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1舟中讀元九詩
唐代 白居易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譯文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
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吹著浪花拍打著小船。
注釋
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把:拿。
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猶:還。闇:同“暗”。一作“暗”。
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賞析
這首小詩,字面上“讀君詩”,主題是“憶斯人”,又由“斯人”的遭際飄零,轉(zhuǎn)見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詩境一轉(zhuǎn)一深,一深一痛。“眼痛滅燈猶暗坐”,已經(jīng)讀了大半夜了,天也快要亮了,詩人還要“暗坐”,不肯就寢。讀者自然而然要想到:由于想念微之,更想起壞人當?shù)?,朝政日非,因而,滿腔洶涌澎湃的感情,使得他無法安枕。此刻,他兀坐在一個小船內(nèi)。船下江中,不斷翻卷起狂風巨浪;心頭眼底,像突然展現(xiàn)一幅大千世界色彩黯淡的畫圖。這風浪,變成了“逆風吹浪打船聲”;這是一幅富有象征意義的畫圖,悲中見憤,熔公義私情于一爐,感情復雜,容量極大。
凄苦,是這首小詩的基調(diào)。這種凄苦之情,通過“燈殘”、“詩盡”、“眼痛”、“暗坐”這些詞語所展示的環(huán)境、氛圍、色彩,已經(jīng)渲染得十分濃烈了,對讀者形成一種沉重的壓力。到“眼痛滅燈猶暗坐”,壓力簡直大到了超過人所能忍受的程度。突然又傳來一陣陣“逆風吹浪打船聲”,像塞馬悲鳴,胡笳嗚咽,一起卷入讀者的耳里、心中。這聲音里,充滿了悲憤不平的感情。讀詩至此,自然要坐立不安,像韓愈聽穎師鼓琴時那樣:“推手遽止之,濕衣淚滂滂”了。詩的前三句蓄勢,于敘事中抒情;后一句才嘩然打開感情的.閘門,讓激浪渦流咆哮奔鳴而下,讓樂曲終止在最強音上,收到了“四弦一聲如裂帛”的最強烈的音樂效果。
這首小詩在音律上還有另一個特點。向來,詩家最忌“犯復”,即一詩中不宜用重復的字,小詩尤其如此。這首絕句,卻一反故常,四句中三用“燈”字。但是,此詩讀起來,絲毫不感重復,只覺得較之常作更為自然流瀉。原來,詩人以這個燈字作為一根穿起一串明珠的彩線,在節(jié)律上形成一句緊連一句的效果,使感情層層加深:掌燈夜讀,足見思念之切;讀至燈殘,說明思念之久;滅燈暗坐,表明思念之深之苦。音節(jié)蟬連,委婉曲折,如金蛇盤旋而下,加強了表達的力量。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詩寫于作者被貶江州途中。唐憲宗元和十年公(815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死,白居易上書要求嚴緝兇手,因此得罪權(quán)貴,被貶為江州司馬。在這寂寞的謫戌旅途中,他想念那早五個月遠謫通州的好朋友元稹。在漫長水途中,一個深秋的夜晚寫下了這首《舟中讀元九詩》。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2舟中讀元九詩
朝代:唐代
作者:白居易
原文: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譯文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
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吹著浪花拍打著小船。
注釋
⑴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⑵把:拿。
⑶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⑷猶:還。闇(àn):同“暗”。一作“暗”。
⑸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參考資料:
吳大奎 馬秀娟 .元稹白居易詩選譯 .成都 :巴蜀書社.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詩寫于作者被貶江州途中。唐憲宗元和十年公(815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死,白居易上書要求嚴緝兇手,因此得罪權(quán)貴,被貶為江州司馬。他被攆出長安,九月抵襄陽,然后浮漢水,入長江,東去九江。在這寂寞的謫戌旅途中,他想念那早五個月遠謫通州(州治在今四川達縣)的好朋友元稹。在漫長水途中,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伴著熒熒燈火,細讀微之的詩卷,寫下了這首《舟中讀元九詩》。參考資料:
賴漢屏 等 .唐詩鑒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 :895-896 .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3原文:
舟中讀元九詩
作者:白居易
朝代:唐朝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譯文: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
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吹著浪花拍打著小船。
注釋:
1、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2、把:拿。
3、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4、猶:還。闇(àn):同“暗”。一作“暗”。
5、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賞析:
此詩寫于作者被貶江州途中。唐憲宗元和十年公(815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死,白居易上書要求嚴緝兇手,因此得罪權(quán)貴,被貶為江州司馬。他被攆出長安,九月抵襄陽,然后浮漢水,入長江,東去九江。在這寂寞的謫戌旅途中,他想念那早五個月遠謫通州(州治在今四川達縣)的好朋友元稹。在漫長水途中,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伴著熒熒燈火,細讀微之的詩卷,寫下了這首《舟中讀元九詩》。
第二篇: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1原文:
舟中讀元九詩
作者:白居易
朝代:唐朝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譯文: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
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吹著浪花拍打著小船。
注釋:
1、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2、把:拿。
3、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4、猶:還。闇(àn):同“暗”。一作“暗”。
5、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賞析:
此詩寫于作者被貶江州途中。唐憲宗元和十年公(815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死,白居易上書要求嚴緝兇手,因此得罪權(quán)貴,被貶為江州司馬。他被攆出長安,九月抵襄陽,然后浮漢水,入長江,東去九江。在這寂寞的謫戌旅途中,他想念那早五個月遠謫通州(州治在今四川達縣)的好朋友元稹。在漫長水途中,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伴著熒熒燈火,細讀微之的詩卷,寫下了這首《舟中讀元九詩》。
舟中讀元九詩原文翻譯及賞析2原文: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譯文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
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吹著浪花拍打著小船。
注釋
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把:拿。
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猶:還。闇(àn):同“暗”。一作“暗”。
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賞析:
這首小詩,字面上“讀君詩”,主題是“憶斯人”,又由“斯人”的遭際飄零,轉(zhuǎn)見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詩境一轉(zhuǎn)一深,一深一痛?!把弁礈鐭舄q暗坐”,已經(jīng)讀了大半夜了,天也快要亮了,詩人還要“暗坐”,不肯就寢。讀者自然而然要想到:由于想念微之,更想起壞人當?shù)?,朝政日非,因而,滿腔洶涌澎湃的感情,使得他無法安枕。此刻,他兀坐在一個小船內(nèi)。船下江中,不斷翻卷起狂風巨浪;心頭眼底,像突然展現(xiàn)一幅大千世界色彩黯淡的畫圖。這風浪,變成了“逆風吹浪打船聲”;這是一幅富有象征意義的畫圖,悲中見憤,熔公義私情于一爐,感情復雜,容量極大。
凄苦,是這首小詩的基調(diào)。這種凄苦之情,通過“燈殘”、“詩盡”、“眼痛”、“暗坐”這些詞語所展示的環(huán)境、氛圍、色彩,已經(jīng)渲染得十分濃烈了,對讀者形成一種沉重的壓力。到“眼痛滅燈猶暗坐”,壓力簡直大到了超過人所能忍受的'程度。突然又傳來一陣陣“逆風吹浪打船聲”,像塞馬悲鳴,胡笳嗚咽,一起卷入讀者的耳里、心中。這聲音里,充滿了悲憤不平的感情。讀詩至此,自然要坐立不安,像韓愈聽穎師鼓琴時那樣:“推手遽止之,濕衣淚滂滂”了。詩的前三句蓄勢,于敘事中抒情;后一句才嘩然打開感情的閘門,讓激浪渦流咆哮奔鳴而下,讓樂曲終止在最強音上,收到了“四弦一聲如裂帛”的最強烈的音樂效果。
這首小詩在音律上還有另一個特點。向來,詩家最忌“犯復”,即一詩中不宜用重復的字,小詩尤其如此。這首絕句,卻一反故常,四句中三用“燈”字。但是,此詩讀起來,絲毫不感重復,只覺得較之常作更為自然流瀉。原來,詩人以這個燈字作為一根穿起一串明珠的彩線,在節(jié)律上形成一句緊連一句的效果,使感情層層加深:掌燈夜讀,足見思念之切;讀至燈殘,說明思念之久;滅燈暗坐,表明思念之深之苦。音節(jié)蟬連,委婉曲折,如金蛇盤旋而下,加強了表達的力量。
第三篇:舟中讀元九詩原文及賞析
《舟中讀元九詩》作者為唐朝文學家白居易。其古詩全文如下:
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鳌?/p>
眼痛滅燈猶暗坐,逆風吹浪打船聲。
【前言】
《舟中讀元九詩》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作品。此詩以凄苦為基調(diào),運用了白描的手法,通過“燈殘”、“詩盡”、“眼痛”、“暗坐”這些詞語所展示的環(huán)境、氛圍、色彩,表現(xiàn)出對元稹的關(guān)切、思念之情。前三句連用“燈”字,創(chuàng)設出“燈前讀詩”、“詩盡燈殘”、“滅燈暗坐”三個意象,創(chuàng)造了一種黑夜中凄清的環(huán)境,思念中凄苦的心情,貶謫中凄涼的人生的意境。
【注釋】
⑴元九:即元稹,白居易的朋友。
⑵把:拿。
⑶殘:殘留,也可指剩下不多。
⑷猶:還。闇:同“暗”。一作“暗”。
⑸逆風:迎風,頂風,與順風相對。
【翻譯】
把你的詩卷在燈前看,詩讀完了燈也快滅了而天還沒有亮(這個殘可能指殘留,也可能指的是剩下不多)。(看詩看到)眼睛痛,熄滅了燈還在黑暗中坐著,逆風(與順風相對的)吹著浪花拍打著(白居易乘坐的)小船。
【鑒賞】
公元815年(唐憲宗元和十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死,白居易上書要求嚴緝兇手,因此得罪權(quán)貴,被貶為江州司馬。他被攆出長安,九月抵襄陽,然后浮漢水,入長江,東去九江。在這寂寞的謫戌旅途中,他想念那早五個月遠謫通州(州治在今四川達縣)的好朋友元稹。在漫長水途中,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伴著熒熒燈火,細讀微之的詩卷,寫下了這首《舟中讀元九詩》。
這首小詩,字面上“讀君詩”,主題是“憶斯人”,又由“斯人”的遭際飄零,轉(zhuǎn)見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詩境一轉(zhuǎn)一深,一深一痛?!把弁礈鐭舄q暗坐”,已經(jīng)讀了大半夜了,天也快要亮了,詩人還要“暗坐”,不肯就寢。讀者自然而然要想到:由于想念微之,更想起壞人當?shù)溃辗?,因而,滿腔洶涌澎湃的感情,使得他無法安枕。此刻,他兀坐在一個小船內(nèi)。船下江中,不斷翻卷起狂風巨浪;心頭眼底,象突然展現(xiàn)一幅大千世界色彩黯淡的畫圖。這風浪,變成了“逆風吹浪打船聲”;這是一幅富有象征意義的畫圖,悲中見憤,溶公義私情于一爐,感情復雜,容量極大。
凄苦,是這首小詩的基調(diào)。這種凄苦之情,通過“燈殘”、“詩盡”、“眼痛”、“暗坐”這些詞語所展示的環(huán)境、氛圍、色彩,已經(jīng)渲染得十分濃烈了,對讀者形成一種沉重的壓力。到“眼痛滅燈猶暗坐”,壓力簡直大到了超過人所能忍受的程度。突然又傳來一陣陣“逆風吹浪打船聲”,像塞馬悲鳴,胡笳嗚咽,一起卷入讀者的耳里、心中。這聲音里,充滿了悲憤不平的感情。讀詩至此,自然要坐立不安,象韓愈聽穎師鼓琴時那樣:“推手遽止之,濕衣淚滂滂”了。詩的前三句蓄勢,于敘事中抒情;后一句才嘩然打開感情的閘門,讓激浪渦流咆哮奔鳴而下,讓樂曲終止在最強音上,收到了“四弦一聲如裂帛”的最強烈的音樂效果。
如果反復吟誦,讀者還會發(fā)現(xiàn)這首小詩在音律上的另一個特點。向來,詩家最忌“犯復”,即一詩中不宜用重復的字,小詩尤其如此。這首絕句,卻一反故常,四句中三用“燈”字。但是,此詩讀起來,絲毫不感重復,只覺得較之常作更為自然流瀉。原來,詩人以這個燈字作為一根穿起一串明珠的彩線,在節(jié)律上形成一句緊連一句的效果,使感情層層加深:掌燈夜讀,足見思念之切;讀至燈殘,說明思念之久;滅燈暗坐,表明思念之深之苦。音節(jié)蟬連,委婉曲折,如金蛇盤旋而下,加強了表達的力量。這首詩前三句連用“燈”字,創(chuàng)設出“燈前讀詩”、“詩盡燈殘”“滅燈暗坐”三個意象。這樣寫創(chuàng)造了一種黑夜中凄清的環(huán)境,思念中凄苦的心情,貶謫中凄涼的人生的意境。
第四篇:舟中曉望原文翻譯及賞析
《舟中曉望》作者為唐朝文學家孟浩然。其古詩全文如下:
掛席東南望,青山水國遙。
舳艫爭利涉,來往接風潮。
問我今何適,天臺訪石橋。
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
【前言】
《舟中曉望》是唐代詩人孟浩然創(chuàng)作的一首五言律詩。這首詩描寫了詩人乘船去往天臺山途中的所見所感,表達了詩人的愉悅心情。首尾圓和,神韻超然。
【注釋】
⑴曉:早上,早晨。望,遙望,遠望。
⑵掛席:掛帆,揚帆。
⑶水國:猶水鄉(xiāng)。
⑷遙:遙遠。
⑸舳艫:指首尾銜接的船只。舳,指船尾;艫,指船頭。
⑹利涉:出自《易經(jīng)》“利涉大川”,意思是,卦象顯吉,宜于遠航。
⑺接:靠近,挨上。
⑻風潮:狂風怒潮。
⑼今何適:現(xiàn)在到哪兒去。
⑽”天臺“句:天臺山是東南名山,石橋尤為勝跡。據(jù)《太平寰宇記》引《啟蒙注》:“天臺山去天不遠,路經(jīng)油溪水,深險清冷。前有石橋,路徑不盈尺,長數(shù)十丈,下臨絕澗,惟忘身然后能濟。濟者梯巖壁,援葛蘿之莖,度得平路,見天臺山蔚然綺秀,列雙嶺于青霄。上有瓊樓、玉闕、天堂、碧林、醴泉,仙物畢具也?!痹L,造訪,參觀。
⑾霞色:云霞的顏色。
⑿赤城:赤城山,在天臺縣北,屬于天臺山的一部分,山中石色皆赤,狀如云霞。標,山頂。
【翻譯】
孟浩然詩多寫自己的日常生活,常常“遇景入詠,不鉤奇抉異”(皮日休),故詩味的淡泊往往叫人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這首《舟中曉望》,就記靈著他約在開元十五年自越州水程往游天臺山的旅況。實地登覽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要有奇趣得多,而他更樂于表現(xiàn)名山在可望而不可即時的旅途況味。
【鑒賞】
船在拂曉時揚帆出發(fā),一天的旅途生活又開始了?!皰煜瘱|南望”,開篇就揭出“望”字,是何等情切。詩人大約又一次領略了“時時引領望天末,何處青山是越中”的心情?!巴弊质且黄木袼凇4丝淘娙怂坪跬娏耸裁矗炙坪跏裁匆矝]望見,因為水程尚遠,況且天剛破曉。這一切意味都包含在“青山——水國——遙”這五個平常的字構(gòu)成的詩句中。
既然如此,只好暫時忍耐些,抓緊趕路吧。第二聯(lián)寫水程,承前聯(lián)“水國遙”來。“利涉”一詞出《易。需卦》“利涉大川”——意思是卦象顯吉,宜于遠航。那就高興地趁好日子兼程前進吧。舳艫,一種方長船。“爭利涉”以一個“爭”字表現(xiàn)出心情迫切、興致勃勃,而“來往接風潮”則以一個“接”字表現(xiàn)出一個常與波濤為伍的旅人的安定與愉悅感,跟上句相連,便有乘風破浪之勢。
讀者到此自然而然想要知道他“何往”了,第三聯(lián)于是轉(zhuǎn)出一問一答來。這其實是詩人自問自答:“問我今何適?天臺訪石橋?!边@里遙應篇首“東南望”,點出天臺山,于是首聯(lián)何所望,次聯(lián)何所往,都得到解答。天臺山是東南名山,石橋尤為勝跡。據(jù)《太平寰宇記》引《啟蒙注》:“天臺山去天不遠,路經(jīng)油溪水,深險清冷。前有石橋,路徑不盈尺,長數(shù)十丈,下臨絕澗,惟忘身然后能濟。濟者梯巖壁,援葛蘿之莖,度得平路,見天臺山蔚然綺秀,列雙嶺于青霄。上有瓊樓、玉闕、天堂、碧林、醴泉,仙物畢具也?!边@一聯(lián)初讀似口頭常語,無多少詩味。然而只要聯(lián)想到這些關(guān)于名山勝跡的奇妙傳說,你就會體味到“天臺訪石橋”一句話中微帶興奮與夸耀的口吻,感到作者的陶醉和神往。而詩的意味就在那無字處,在詩人出語時那神情風采之中。
正因為詩人是這樣陶然神往,眼前出現(xiàn)的一片霞光便引起他一個動人的猜想:“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朝霞映紅的天際,是那樣璀璨美麗,那大約就是赤城山的尖頂所在吧!“赤城”山在天臺縣北,屬于天臺山的一部分,山中石色皆赤,狀如云霞。因此在詩人的想象中,映紅天際的不是朝霞,而當是山石發(fā)出的異彩。這想象雖絢麗,然而語言省凈,表現(xiàn)樸質(zhì),沒有用一個精美的字面,體現(xiàn)了孟詩“當巧不巧”的特點。尾聯(lián)雖承“天臺”而來,卻又緊緊關(guān)合篇首。“坐看”照應“望”字,但表情有細微的差異。一般說,“望”比較著意,而且不一定能“見”,有張望尋求的意味。而“看”則比較隨意,與“見”字常常相聯(lián),“坐看霞色曉”,是一種怡然欣賞的態(tài)度??蛇@里看的并不是“赤城”,只是詩人那么猜想罷了。如果說首句由“望”引起的懸念到此已了結(jié),那么“疑”字顯然又引起新的懸念,使篇中無余字而篇外有余韻,寫出了旅途中對名山向往的心情,十分傳神。
此詩似乎信筆寫來,卻首尾銜接,承轉(zhuǎn)分明,篇法圓緊;它形象質(zhì)樸,卻又真彩內(nèi)映;它沒有警句煉字,卻有興味貫串全篇。從聲律角度看,此詩是五言律詩(平仄全合),然而通體散行,中兩聯(lián)不作駢偶。這當然與近體詩剛剛完成,去古未遠,聲律尚寬有關(guān);同時未嘗不出于內(nèi)容的要求。這樣,它既有音樂美,又灑脫自然。
第五篇: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
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
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1原文:
柏舟
先秦:佚名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慍于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譯文: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柏木船兒蕩悠悠,河中水波漫漫流。圓睜雙眼難入睡,深深憂愁在心頭。不是想喝沒好酒,姑且散心去遨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并非青銅鏡,不可美丑全都包容。也有長兄與小弟,不料兄弟難依憑。前去訴苦求安慰,竟遇發(fā)怒壞性情。
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我心并非卵石圓,不能隨便來滾轉(zhuǎn)。我心并非草席軟,不能任意來翻卷。雍容嫻雅有威儀,不能荏弱被欺瞞。
憂心悄悄,慍于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憂愁重重難排除,小人恨我真可惡。碰到患難已很多,遭受凌辱更無數(shù)。靜下心來仔細想,撫心拍胸猛醒悟。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白晝有日夜有月,為何明暗相交迭?不盡憂愁在心中,好似臟衣未洗潔。靜下心來仔細想,不能奮起高飛越。
注釋:
泛彼柏(bǎi)舟,亦泛其流。耿(gěng)耿不寐(mèi),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áo)以游。
泛:浮行,漂流,隨水沖走。流:中流,水中間。耿耿:魯詩作“炯炯”,指眼睛明亮;一說形容心中不安。隱憂:深憂。隱:痛。
我心匪鑒(jiàn),不可以茹(rú)。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愬(sù),逢彼之怒。
匪:非,不是。鑒:銅鏡。茹:容納。據(jù):依靠。薄言:語助詞。
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dì)棣,不可選也。
愬:同“訴”,告訴。棣棣:雍容嫻雅貌;一說豐富盛多的樣子。選:假借為“柬”。挑選,選擇。
憂心悄(qiǎo)悄,慍(yùn)于群小。覯(gòu)閔(mǐn)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wù)辟(pì)有摽(biào)。
悄悄:憂貌。慍:惱怒,怨恨。覯:同“遘”,遭逢。閔:痛,指患難。寤:交互。辟:通“擗”,捶胸。摽:捶,打。
日居月諸,胡迭(dié)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huàn)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居、諸:語助詞。迭:更動。微:指隱微無光。澣:同“浣”,洗滌。
賞析:
從此詩的內(nèi)容看,似是一首女子自傷遭遇不偶,而又苦于無可訴說的怨詩。其抒情口氣,有幽怨之音,無激亢之語。
全詩共五章三十句。首章以“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起興,以柏舟作比。這兩句是虛寫,為設想之語。用柏木做的舟堅牢結(jié)實,但卻漂蕩于水中,無所依傍。這里用以比喻女子飄搖不定的心境。因此,才會“耿耿不寐,如有隱憂”了,筆鋒落實,一個暗夜輾轉(zhuǎn)難眠的女子的身影便顯現(xiàn)出來。飲酒邀游本可替人解憂,獨此“隱憂”非飲酒所能解,亦非遨游所能避,足見憂痛至深而難銷。
次章緊承上一章,這無以排解的憂愁如果有人能分擔,那該多好!女子雖然逆來順受,但已是忍無可忍,此時此刻想一吐為快。尋找傾訴的對象,首先想到的便是兄弟,誰料卻是“不可以據(jù)”。勉強前往,又“逢彼之怒”,舊愁未吐,又添新恨。自己的手足之親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人。既不能含茹,又不能傾訴,用宋女詞人李清照的話說,真是“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聲聲慢·尋尋覓覓》)。
第三章是反躬自省之詞。前四句用比喻來說明自己雖然無以銷愁,但心之堅貞有異石席,不能屈服于人?!巴x棣棣,不可選也”意思是說:我雖不容于人,但人不可奪我之志,我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尊嚴,決不屈撓退讓。其意之堅值得同情乃至敬佩。
第四章詩對主人公那如山如水的愁恨從何而來的問題作了答復:原來是受制于群小,又無力對付他們?!坝M閔既多,受侮不少”是一個對句,傾訴了主人公的遭遇,真是滿腹辛酸。入夜,靜靜地思量這一切,不由地撫心拍胸連聲嘆息,自悲身世。
末章作結(jié),前兩句“日居月諸,胡迭而微”,于無可奈何之際,把目標轉(zhuǎn)向日月。日月,是上天的使者,光明的源泉。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天也”(司馬遷語),女子怨日月的微晦不明,其實是因為女子的憂痛太深,以至于日月失其光輝。內(nèi)心是那樣渴望自由,但卻是有奮飛之心,無奮飛之力,只能嘆息作罷。出語如泣如訴,一個幽怨悲憤的女子形象便宛然眼前了。對于女主人公是怎樣的人以及小人指什么人等問題爭議也很大,各家之說中,認為女主人公是貴族婦人、群小為眾妾的意見支持者比較多。
全詩緊扣一個“憂”字,憂之深,無以訴,無以瀉,無以解,環(huán)環(huán)相扣。五章一氣呵成,娓娓而下,語言凝重而委婉,感情濃烈而深摯。詩人調(diào)用多種修辭手法,比喻的運用更是生動形象,“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幾句最為精彩,經(jīng)常為后世詩人所引用。
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2國風·鄘風·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cè)。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翻譯
柏木小船在漂蕩,漂泊蕩漾河中央。垂發(fā)齊眉少年郎,是我心中好對象。至死不會變心腸。我的天啊我的娘,為何對我不體諒?
柏木小船在漂蕩,漂泊蕩漾河岸旁。垂發(fā)齊眉少年郎,是我傾慕的對象。至死不會變主張。我的天啊我的娘,為何對我不體諒?
注釋
泛:浮行。這里形容船在河中不停漂浮的樣子。
中河:河中。
髧:頭發(fā)下垂狀。
兩髦:男子未行冠禮前,頭發(fā)齊眉,分向兩邊狀。
維:乃,是。
儀:配偶。
之死:到死。之,到。
矢靡它:沒有其他。矢,通“誓”,發(fā)誓。靡它,無他心。
只:語助詞。
諒:相信。
特:配偶。
慝:通“忒”,變更,差錯,變動。也指邪惡,惡念,引申為變心。
鑒賞
此詩的主人公可能是一個待嫁的姑娘,她選中的對象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少年郎。姑娘的選擇未能得到母親的同意,所以她滿腔怨恨,發(fā)誓要和母親對抗到底。
開篇以柏舟泛流起興,寫女主人公為自己的婚姻戀愛受阻而苦惱,就好比那在河中飄蕩的柏木小舟一樣。她早已自己相中了一個翩翩少年,他的發(fā)型很好看,透出活潑靈動的精神勁兒。這就是女主人公的心上人,她非他不嫁,至死不渝??墒撬哪赣H千般阻撓萬般阻攔,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母女的意見不統(tǒng)一,愛情就發(fā)生了危機。女兒要么放棄己見,要么作堅決的抗爭??磥碓娭信魅斯浅趾笠环N態(tài)度的:至死誓靡它!堅決到這種程度,母親也就難辦了。但要為娘的改變主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女主人公一面誓死維護愛情,一面從內(nèi)心發(fā)出沉重的嘆息:娘呀天啊,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有眼力的呢!這一聲嘆息,使得詩的內(nèi)容變得沉甸甸的。
古代男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子自己找婆家的事情,真是有違傳統(tǒng)習俗的,當父母的當然不會同意??赡芤膊灰欢ㄊ歉改敢故緳?quán)威,多半是他們憑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在為兒女把關(guān),以確保日后生活美滿。但是代溝的存在,使兩代人的擇偶觀念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差異和沖突。這原也正常。問題的關(guān)鍵是,母女二人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因此才有了“之死矢靡他”的決絕抗爭。
這首詩反映了先秦時代漢族民間婚戀的現(xiàn)實狀況:一方面,人們在政令許可的范圍內(nèi)仍享有一定的性愛自由,原始婚俗亦有傳承;另一方面普遍的`情況已是“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非媒不得”(《齊風·南山》),禮教已通過婚俗和輿論干預生活。所以詩中女子既自行擇歡,卻又受到母親的制約。而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詩中也就表現(xiàn)了青年男女為了爭取婚戀自由而產(chǎn)生的反抗意識,這是一個很新很有價值的信息。
創(chuàng)作背景
舊說多將這首詩與《邶風·柏舟》混為一談,認為是共姜自誓之作?;蛞詾樾l(wèi)世子共伯早死,其妻守節(jié),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弗許,作此詩(《毛詩序》);或認為是共伯被弒,共姜不嫁自誓,作此詩(《三家詩》)。
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3柏舟
作者:詩經(jīng)
朝代:先秦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慍于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譯文:
柏木船兒蕩悠悠,河中水波漫漫流。圓睜雙眼難入睡,深深憂愁在心頭。不是想喝沒好酒,姑且散心去邀游。我心并非青銅鏡,不能一照都留影。也有長兄與小弟,不料兄弟難依憑。前去訴苦求安慰,竟遇發(fā)怒壞性情。我心并非卵石圓,不能隨便來滾轉(zhuǎn);我心并非草席軟,不能任意來翻卷。雍容嫻雅有威儀,不能荏弱被欺瞞。憂愁重重難排除,小人恨我真可惡。碰到患難已很多,遭受凌辱更無數(shù)。靜下心來仔細想,撫心拍胸猛醒悟。白晝有日夜有月,為何明暗相交迭?不盡憂愁在心中,好似臟衣未洗潔。靜下心來仔細想,不能奮起高飛越。
注釋:
⑴泛:浮行,漂流,隨水沖走。⑵流:中流,水中間。⑶耿耿:魯詩作“炯炯”,指眼睛明亮;一說形容心中不安。⑷隱憂:深憂。隱:痛⑸微:非,不是。⑹鑒:銅鏡。⑺茹(rú如):猜想。⑻據(jù):依靠。⑼薄言:語助詞。愬(sù訴):同“訴”,告訴。⑽棣棣:雍容嫻雅貌;一說豐富盛多的樣子。⑾選:假借為“柬”。挑選,選擇。⑿悄悄:憂貌。⒀慍(yùn運):惱怒,怨恨。⒁覯(gòu夠):同“遘”,遭逢。閔(mǐn敏):痛,指患難。⒂寤:交互。辟(pì屁):通“擗”,捶胸。摽(biào鰾):捶,打。⒃居、諸:語助詞。⒄迭:更動。微:指隱微無光。⒅澣(huàn浣):洗滌。
賞析:
此詩到底為何人何事而作,歷來爭論頗多,迄今尚無定論。簡略言之,漢代時不僅今古文有爭議,而且今文三家也有不同意見。《魯詩》主張此詩為“衛(wèi)宣夫人”之作,后為劉向《列女傳》之所本,《韓詩》亦同《魯詩》說(見宋王應麟《詩考》)。《詩序》說:“《柏舟》言仁而不遇也衛(wèi)頃公之時,仁人不遇,小人在側(cè)?!边@是以此詩為男子不遇于君而作,為古今文家言。今文三家,《齊詩》之說,與《詩序》同。
自東漢鄭玄箋《毛詩》以后,學者多信從《毛詩》說,及至南宋,朱熹大反《詩序》,作《詩序辯說》,又作《詩集傳》,力主《柏舟》為婦人之詩,形成漢、宋學之爭論。元、明以降,朱熹《詩集傳》列為科舉功名,影響頗大,學者又多信朱說,但持懷疑態(tài)度的亦復不少,明何楷、清陳啟源、姚際恒、方玉潤等皆有駁議,爭論不休。
至今尚未形成一致的意見,今人之《詩經(jīng)》選注本、譯注本各有所本,或主男著,或主女作。高亨《詩經(jīng)今注》、陳子展《詩經(jīng)直解》均以為男子作,而袁梅《詩經(jīng)譯注》、程俊英《詩經(jīng)譯注》又皆以為女子作。
細究詩義,當以衛(wèi)臣不遇于君之作為是,陳子展先生說得很準確:“今按《柏舟》,蓋衛(wèi)同姓之臣,仁人不遇之詩。詩義自明,《序》不為誤?!贝嗽娙说纳矸轂槟凶?--而且是大臣,絕非平常男子(下文尚有論述),這從詩中“無酒”、“遨游”、“威儀”、“群小”、“奮飛”等詞語即可看出。況且,主此詩為女子之作者的理由實不充分。劉向、朱熹之說均自相矛盾:劉向《列女傳》雖以《柏舟》屬之衛(wèi)夫人,但是他在上封事,論群小傾陷正人時,兩引此詩仍用《毛詩》義(《漢書·楚元王傳·劉向傳》,又在《說苑·立節(jié)》中引用此詩時,也用《毛詩》義,說“此士君子之所以越眾也”‘朱熹先從劉向之“衛(wèi)宣夫人”說,后又疑其為“莊姜”(《詩集傳》),切在《孟子·盡心下》:“‘憂心悄悄,慍于群小’孔子也?!弊⒃唬骸啊对姟ぺL·柏舟》....本言衛(wèi)之仁人見怒于群小。孟子以為孔之事可以當之?!笔遣荒茏詧A其說的,也都是自語相違。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此詩既屬《邶風》,為何卻詠衛(wèi)國之事?原來“邶”、“鄘”、“衛(wèi)”連地,原為殷周之舊都,武王滅殷后,占領殷都朝歌一帶地方,三分其地。邶在朝歌之北,鄘。衛(wèi)都朝歌,為成王封康叔之地,“邶、鄘始封,及后何時并入于衛(wèi),諸家均未詳。....惟邶、鄘既入衛(wèi),詩多衛(wèi)風,而猶系其故國之名?!保ǚ接駶櫋对娊?jīng)原始》)所以邶詩詠衛(wèi)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另外,方玉潤認為此詩可能即為邶詩,“安知非即邶詩乎?邶既為衛(wèi)所并,其未亡也,國事必孱。......當此之時,必有賢人君子,......故作為是詩,以其一腔忠憤,不忍棄君,不能遠禍之心?!币灿幸欢ǖ膮⒖純r值。
這首詩凡五章。第一章寫作者夜不能寐,原因是懷有深憂,無法排遣。首二句,“泛彼柏舟,亦泛其流”,以自喻,雖以喻國,以舟自喻,喻憂心之沉重而飄忽,以“舟喻國,泛泛然于水中流,其勢靡所底止,為此而有隱憂,乃見仁人用心所在”(《詩經(jīng)原始》)。詩一開始就寫出了抒情主人公沉郁的心情。接著點明夜不成眠的原因是由于痛苦憂傷一齊涌積心頭,這里既有國家式微之痛,又有個人不遇于君、無法施展抱負之苦?!半[憂”是詩眼,貫穿全篇。末二句寫出了作者的憂國之心和傷己之情,即使美酒、遨游也不能排除自己的痛苦憂傷。何楷《詩經(jīng)世本古義》云:“飲酒遨游,豈是婦人之事?”以駁朱熹之說,自有相當理由。第二章表明自己不能容讓的態(tài)度和兄弟不可靠?!拔倚姆髓b,不可以茹”二句,表白不能逆來順受之意,辭意堅決、果斷,以鏡作喻,說明自己不可能像鏡子那樣不分善惡美丑,將一切都加以容納而照進去?!耙嘤行值?,不可以據(jù)?!睂懶值苤豢梢揽??!犊资琛吩疲骸按素熅孕值苷?,此仁人與君同姓,故以兄弟之道責之;言兄弟這正謂君與己為兄弟也?!彪m過于落實,但從后兩句“薄言往恕,逢彼之怒”看來,卻與《離騷》中“莖不察余之中情兮”兩句的意思相近,說它是借喻君主,未必不符合原意。第三章“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表明自己堅定不移的剛強意志。這四句以“石”、“席”為喻,表明自己意志的堅定,語句凝重,剛直不阿,哪里有絲毫的“卑順柔弱”之處(況且即使“辭氣卑順柔弱”也并不能作為婦人之詩之證)?!巴x棣棣,不可選也”二句,更是正氣凜然,不可侵犯。尤其是“威儀”一詞,決不可能是婦人的語氣,特別是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會環(huán)境里。“威儀”從字面上講,是莊嚴的儀容之意,《左傳·襄公三十一年》記載北宮文子曾對衛(wèi)侯論及“威儀”說:“有威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并引“威儀棣棣,不可選也”為證,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另外全章六句,每二句的下句均用“不可”一詞,形成否定排比句,鏗鏘有力,氣勢極其雄健。第四章寫煢獨無助,捶胸自傷,原因是被群小侵侮,一再遭禍受辱。“群小”一次對說明作者的身份很有用處,陳啟源在《毛詩稽古編》中說:“朱子至謂群小為眾妾,尤無典據(jù)。呼妾為小,古人安得有此稱謂乎?”那么,“群小”“指虐待她的兄弟等人”行不行呢?回答也是否定的,因為果然如此,她就不可能“薄言往怒”了!所以“群小”,只能釋為“一群小人”,猶《離騷》中之“黨人”一樣。第五章寫含垢忍辱,不能擺脫困境,奮起高飛,由 此感嘆統(tǒng)治者昏聵。首二句:“日居月諸,胡迭而微”,以日月蝕喻指蛛蛛昏聵不明。姚際恒曰:“喻衛(wèi)之君臣昏暗而不明之意?!保ā对娊?jīng)通論》)中二句“心之憂矣,如匪紡衣”,喻寫憂心之深,難以擺脫。嚴桀云:“我心之憂,如不紡濯其衣,言處在亂君之朝,與小人同列,其忍垢含辱如此?!保ā对娋儭#┠┒洹办o言思之,不能奮飛。”,寫無法擺脫困境之憤懣。“奮飛”一詞語意雙關(guān),既感憤個人處境困頓,無法展翅高飛,不能施展抱負,又慨嘆國家式微振興無望。我們不能想象,在那禮制重重,連許穆夫人家國破滅歸唁衛(wèi)侯都橫遭阻攔的春秋時代,一個貴族婦人(或普通婦女)能高唱“奮飛”,有“想突破生活的樊籠,爭取自由幸福”的思想。黃元吉云:“婦人從一而終,豈可奮飛?”(〈傳說匯篆〉)比之將古代婦女思想現(xiàn)代話的傾向,還是基本無誤的,雖然它也脫離了時代實際。
這是一篇直訴胸臆,徑陳感受,風格質(zhì)樸的顯示注意作品,“隱憂”為詩眼、主線,逐層深入地抒寫愛國憂己之情,傾訴個人受群小傾陷,而主上不明,無法施展抱負的憂憤。首章便提出“憂”字,接著寫不得“兄弟”的同情,深憂在胸,屋脊排遣;然后再寫自己堅持節(jié)操,不隨人轉(zhuǎn)移;后邊又寫群小傾陷,而主上不明,只得捶胸自傷;最后抒發(fā)無法擺脫困境之憤懣,向最高統(tǒng)治者發(fā)出呼喊,從而將愛國感情表達得十分強烈。
此詩最突出的藝術(shù)特色是善用比喻,而富于變化:首章“泛此彼舟,亦泛其流”,末章“日居月諸,胡迭而微”是隱喻,前者既喻國事飄搖不定,而不直所從,又喻己之憂心沉重而飄忽,后者喻主上為群小所讒蔽,忠奸不明?!靶闹畱n矣,如匪紡衣”,為明喻,喻憂之纏身而難去。二章之“我心匪鑒”、三章之“我心匪石”,則均用反喻以表達自己堅定不移的節(jié)操。至于姚際恒在〈詩經(jīng)通論〉中所說的“三‘匪’字前后錯綜則是指詩在句法上的表化,“我心匪席”連用排比句,而“我心匪鑒”句為單句。
另外,詩的語言亦復凝重而委婉,激亢而幽抑,侃侃申訴,娓娓動聽在〈詩經(jīng)〉中別具一格。
柏舟原文翻譯及賞析4原文:
國風·鄘風·柏舟
[先秦]佚名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cè)。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譯
柏木小船在漂蕩,漂泊蕩漾河中央。垂發(fā)齊眉少年郎,是我心中好對象。至死不會變心腸。我的天啊我的娘!不相信人家的心哪!
柏木小船在漂蕩,漂泊蕩漾河岸旁。垂發(fā)齊眉少年郎,是我傾慕的對象。至死不會變主張。我的天啊我的娘!不相信人家的心哪!
注釋
鄘(yōng):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在今河南省汲縣北。
泛:浮行。這里形容船在河中不停漂浮的樣子。
中河:河中。
髧(dàn):頭發(fā)下垂狀。兩髦(máo):男子未行冠禮前,頭發(fā)齊眉,分向兩邊狀。
維:乃,是。儀:配偶。
之死:到死。之,到。矢靡它:沒有其他。矢,通“誓”,發(fā)誓。靡它,無他心。
只:語助詞。
諒:相信。
特:配偶。
慝(tè):通“忒”,變更,差錯,變動。也指邪惡,惡念,引申為變心。
賞析:
此詩的主人公可能是一個待嫁的姑娘,她選死的對象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少年郎。姑娘的選擇未能得到母親的同意,所以她滿腔怨恨,發(fā)誓要和母親對抗到底。
開篇以柏舟泛流起興,寫女主人公為自己的婚姻戀愛受阻而苦惱,就好比那在河死飄蕩的柏木小舟一樣。她早已自己相死了一個翩翩少年,他的發(fā)型很好看,透出活潑靈動的精神勁兒。這就是女主人公的心上人,她非他不嫁,至死不渝??墒撬哪赣H千般阻撓萬般阻攔,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母女的意見不統(tǒng)一,愛情就發(fā)生了危機。女兒要么放棄己見,要么作堅決的抗爭??磥碓娝琅魅斯浅趾笠环N態(tài)度的:至死誓靡它!堅決到這種程度,母親也就難辦了。但要為娘的改變主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女主人公一面誓死維護愛情,一面從內(nèi)心發(fā)出沉重的嘆息:娘呀天啊,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有眼力的呢!這一聲嘆息,使得詩的內(nèi)容變得沉甸甸的。
古代男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子自己找婆家的事情,真是有違傳統(tǒng)習俗的,當父母的當然不會同意??赡芤膊灰欢ㄊ歉改敢故緳?quán)威,多半是他們憑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在為兒女把關(guān),以確保日后生活美滿。但是代溝的存在,使兩代人的擇偶觀念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差異和沖突。這原也正常。問題的關(guān)鍵是,母女二人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因此才有了“之死矢靡他”的決絕抗爭。
這首詩反映了先秦時代漢族民間婚戀的現(xiàn)實狀況:一方面,人們在政令許可的范圍內(nèi)仍享有一定的性愛自由,原始婚俗亦有傳承;另一方面普遍的情況已是“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非媒不得”(《齊風·南山》),禮教已通過婚俗和輿論干預生活。所以詩死女子既自行擇歡,卻又受到母親的制約。而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詩死也就表現(xiàn)了青年男女為了爭取婚戀自由而產(chǎn)生的反抗意識,這是一個很新很有價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