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被改變的我們的故鄉(xiāng)

被改變的我們的故鄉(xiāng)

2011年02月17日10:43南方新聞網(wǎng)我要評論(36)字號：T|T [導讀]我們都回不去了，在時間里和空間里都正在被揉碎的故鄉(xiāng)。那些等雨的麥子，留在村里的妹妹，年邁的雙親，天地里長出的房子，這些故鄉(xiāng)具象的元素，在改變。轉(zhuǎn)播到騰訊微博

我們都回不去了，在時間里和空間里都正在被揉碎的故鄉(xiāng)。那些等雨的麥子，留在村里的妹妹，年邁的雙親，天地里長出的房子，這些故鄉(xiāng)具象的元素，在改變。封面插畫：被喻為“梵高奶奶”的常秀峰老太太畫作《老房子》。她的家鄉(xiāng)是河南方城縣拐河鎮(zhèn)楊家莊村江家村民小組，那里屬于伏牛山區(qū)，是秦嶺山脈的余脈。

又是一年。去歲，我們年輕的記者在紙上寫道：“山川依舊，故鄉(xiāng)的消息仍在流傳。” 今年，還是我們年輕的記者，寫出的卻是：“每一個人的故鄉(xiāng)都在被改變。” 可是，你還是要想起她，以后仍然如此，就如去歲，我們在這里寫道：

“你總是想起她，點點甜蜜，淡淡哀傷；你總是在守望她，故鄉(xiāng)的消息穿過北方的冰冷，南方的潮濕，有時是一聲春雷，有時是暮秋的一片晚霞。”

【內(nèi)容導讀】：

等雨的麥子，等雨的村莊 農(nóng)民老爸退休記

妹妹的愛情

瘋狂的房子

等雨的麥子，等雨的村莊 轉(zhuǎn)播到騰訊微博

南河池村東頭的干渴麥田，其實這些地距離扒淤河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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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攝影：南都記者 孫

扒淤河在冬旱中萎縮，剩下少得可憐的河水。但村中肯出力氣去澆地的人家更少。轉(zhuǎn)播到騰訊微博

麥地干渴，綠色的麥苗日見稀疏。

河南鄧州南河池村

南河池村的一千多畝小麥，澆過水的連10畝都不到。舉目望去，小麥地就像一張枯黃的地毯，綠色的麥苗日見稀疏。

放在20年前，這場干旱一定會引起無數(shù)村莊的恐慌。但現(xiàn)在，時代變了，種莊稼的老把式們即使還有點力氣，也懶得扯起水管去澆地。

村委會主任說，種地不賺錢甚至賠錢，已經(jīng)是村里的共識。當大年夜的鞭炮聲響起時，這里已經(jīng)有120多天滴雨未降。

對那些一年回一次家的年輕人來說，旱就旱唄，等過完這個年，他們涌進南下北上的交通工具，一走了之，眼不見心就不煩了。

和兩年前的旱災一樣，這個冬天里，即使麥地里旱得跟火烤過一樣，人們還是在觀望等待，觀望鄰居，等待雨雪。

南河池村唯一一口使用轆轤的大井，位于村子中央的村村通公路邊，據(jù)說是40多年前，生產(chǎn)隊為了抗旱而掏的。現(xiàn)在，它被旁邊小賣部的主人安上了蓋子，變成了一口手動壓水的井。抗旱的傳說已太遙遠。過年的幾天，每次我路過這口井，與其隔著一條路的空地上，總有一群人在賭錢。我熟悉的幾個人，輪番坐莊，他們在桌面上轉(zhuǎn)動兩個硬幣，然后用塑料小碗猛一扣，十幾名賭客就開始押錢，猜碟子內(nèi)的硬幣朝向是否一致。錢押好后，莊家一揭小碗，賭客們或忙收錢，或干瞪眼。

這個簡易賭場數(shù)十米外，便是麥地。麥地與麥地無限次接壤，接成了全國首批確定的商品糧基地之一———河南南陽鄧州市。在河南糧食產(chǎn)量超10億斤的50多個縣市中，鄧州名列20多位。南河池村所在的十林鎮(zhèn)，是鄧州市的產(chǎn)量大鎮(zhèn)，位于該市最西北的角落。當大年夜的鞭炮響起時，這里已經(jīng)有120多天滴雨未降。南河池村的一千多畝小麥，澆過水的連10畝都不到。舉目望去，小麥地就像一張枯黃的地毯，綠色的麥苗日見稀疏。

放在20年前，這場干旱一定會引起無數(shù)村莊的恐慌。但現(xiàn)在，時代變了，種莊稼的老把式們即使還有點力氣，也懶得扯起水管去澆地。對那些一年回一次家的年輕人來說，旱就旱唄，等過完這個年，他們涌進南下北上的交通工具，一走了之，眼不見心就不煩了。

唯一指望的，就是老天下一場雨，或者雪。賭場故事才是村里的頭條

2008年和2009年之交，河南冬旱，被媒體稱為幾十年一遇。麥收后，河南各地官方都表示該地一如既往地“增產(chǎn)”。兩年前，河南大多數(shù)地區(qū)連續(xù)三個月無有效降水，這次比兩年前更加嚴重。在鄧州市，小麥自播種后，120多天無絲毫降水。

幸虧，現(xiàn)在的小麥品種都較之前抗旱。曠日持久的干旱中，麥苗倔強地拱出地面，又倔強地綠著，和它們的主人們一起等待雨雪。不斷有麥苗枯黃，與土地一色，又歸于土地。南河池村所在，是南陽盆地典型的丘陵地貌，有坡地，有平地，坡地存不住墑，麥苗干枯就多，平地墑情好些，麥苗就死得少一點。這樣的對比，只是目測，沒有人真正去數(shù)數(shù)麥苗干枯的比率，一切只有等到麥收后才見分曉。在大集體時代，河池村曾修過一些排灌站和水渠，在上世紀80年代，這些設施或被拆毀取磚，或被偷去賣廢鐵。現(xiàn)在，河池村唯一稱得上水利設施的，就是扒淤河上的那道河壩，將上游來水截留，成了一口200多畝的水塘。河壩修建于50多年前，由河池村的男女老少一筐筐運土墊成。扒淤河是與其平行的湍河的一條支流，湍河最后則流入漢江。

20多年來，河壩一直被村委會租給私人養(yǎng)魚，在少數(shù)的幾個年份，人們到河頭抽水抗旱。因為離河壩比較遠，占河池村1/5人口的南河池村，幾乎沒有地塊可以從河壩抽水澆。冬天里，在河壩下游的小河溝里，還有少量的存水，南河池有不到1/5的地，可以從小河溝里汲水。這點水少得可憐，如果有20臺以上的水泵伸入河溝，不到一天，河溝就會見底。

除此，沒有機井，沒有灌渠。人們用來抗旱的所有工具，就是柴油機、水泵和水管。

截至春節(jié)，從扒淤河的小河溝里抽水澆過的，南河池只有兩三戶人家的不到10畝麥地。小河溝里還有水，不過沒人去問津。最常見的說法是，“急恁狠干啥？種地又賺不住幾個錢。”事實上，如果自備柴油機和水泵，沿河溝澆一畝麥地的成本，也就是20多塊，僅僅是十林街上的超市中，一包最貴的帝豪煙的價錢。在這個春節(jié)，南河池村中，最吸引眼球的新聞，不是旱災，而是一個在北京做包工頭的村民，一個下午的功夫，就在賭桌上輸了2.5萬元。據(jù)說，臘月二十七那天午飯，他喝醉后，被幾個賭友喊去，迷迷糊糊之中，輸完了身上的現(xiàn)金，又開始借錢，接著賭，直到被人送回家里。

除了參賭者，賭博給村民也帶來了不少樂趣。今晚賭場上的故事，第二天上午就會成為村莊的談資。誰賭風硬朗，誰手氣好，誰贏得多，誰輸?shù)蒙??這也是過年時才有的勝景。平日里，留守的賭徒們興致也不低，但囊中羞澀，讓他們的故事很難成為傳說。

“風氣壞了。”多個老者都這樣說。他們從舊時代過來，多半個世紀里，村莊欽佩的美德都是吃苦耐勞、勤儉節(jié)約。現(xiàn)在變了。誰能掙更多的錢，誰就是人群的偶像。賭徒被人看不起，往往不是因為他賭，而是他沒錢還要賭。

二貴就是這類賭徒的典型。他每次只是5塊10塊地下注，賭癮卻很大，往大路邊的賭場里一站，誰都喊不回家。他有3個孩子，最小的還不足周歲，這讓他無法出門。在村子里，他唯一的娛樂就是賭錢。這讓他和祖上的一切都切割起來。爺爺奶奶年近八旬，還照常上地干活。更早的，他的姥爺，13歲就開始趕大馬車，30多歲累得掉光所有牙齒，最后在1960年代餓死。

鞭炮聲中，南河池村跨入了農(nóng)歷辛卯年。在村東頭的麥地里，有人放飛了兩盞孔明燈，兩個亮點在微微的寒風中扶搖直上，消失在夜空的遠方。孔明燈在當?shù)仡H為少見，小販給它起了一個更好聽的名字，“許愿燈”。兩盞“許愿燈”的燈罩上，都印著四個字———“恭喜發(fā)財”。

“發(fā)財”，是當?shù)卮郝?lián)中最常見的一個詞。幾百年來，人們大年三十貼春聯(lián)時，都會給牛圈貼張小簽，“六畜興旺”，糧倉上貼“五谷豐登”。現(xiàn)在，這些小簽和糧倉、豬圈都一起消失了。

種地“既不經(jīng)濟也不光彩”

大年初七的上午，下了一場小雨，還沒有把地面下濕就停了。母親望著村外的麥田嘆氣，58歲的她相信一個說法：糧食是老天爺賜給百姓們活命的，莊稼都是受上天眷顧的“神苗”，即使受旱澇的虧，也不會全死光。

130多天一直旱的現(xiàn)實，動搖了她的信仰。“要是今年連麥種都收不回來，誰以后還敢種地？”老農(nóng)民一般都沒有城市人對糧食問題的樂觀，“沒人種地產(chǎn)糧食，你拿錢都買不來，吃啥呢？” 我家共有15畝地，又租了一個本家的5畝地，共20畝地，讓留守在家的我弟弟耕種。在南河池村，一畝地一年的租價在180元左右。2005年取消農(nóng)業(yè)稅之前，很多人出租土地，只需要種地戶幫助繳納農(nóng)業(yè)稅。2005年后兩三年，糧價不是太高的時候，一畝地租價只有100元出頭。這點錢很少，幾乎只具有象征意義，象征原主人的土地使用權(quán)。

這里的土地一年兩季，冬播小麥，夏耕玉米。180元的地價，使得冬小麥的收益微乎其微。據(jù)《半月談》報道，2010年河南農(nóng)民種植小麥的畝均收益僅為232元。取此平均數(shù)，減去180元，只剩下52元，這還不包括我弟弟的勞動成本。他想賺錢，唯有著眼于夏季的玉米。去年，玉米豐收，一畝地平均收獲上千斤，可賣上千元。減去40元的種子、90元的化肥、35元的旋耕費、20元的滅草劑，凈落800元左右。

水利設施的缺位，使得上述這點收益，必須指望老天爺風調(diào)雨順。南河池的耕地分兩種，一種是平地，一種是坡地。平地墑情好，容易窩水，遇到旱災可以抗一陣子，但夏天雨水太多的話，容易泡壞玉米的根系，造成減產(chǎn)；坡地墑情差，存不住雨水，夏天不容易受澇，但一遇旱災，小麥和玉米都更容易干枯。

然而，事實上，很難遇到一個冬夏雨水都剛剛合適的年份。于是，收成的好壞，幾乎全部由上天決定。和其他留村的青壯年一樣，弟弟也感到窩囊。前幾年，他輾轉(zhuǎn)珠三角的幾個城市，月收入都在兩千元以上。他有焊工證、駕駛證，還會踩針車、做鞋樣，現(xiàn)在卻窩在家里扒土坷垃，掙一點時有時無的錢。

在南河池，一名青壯年外出打工，即使只有小學文憑，在建筑隊當小工，一個月的凈收入也會超過2000元，這是最次的工種。還有在南方鞋廠玩具廠，或青島的電鍍廠做了技術骨干的，月工資三五千元的并不少見。

如果留在老家種地，按三口人9畝地算，一對夫婦一年最多能掙到一萬元出頭，還沒有兩個人打工半年掙的多。何況，打工的勞動強度低，也比較省心，沒有種地勞累和焦灼。

鄧州共有153萬人口，其中常年在外務工者45萬人，幾乎每一個村莊都是“打工村”和“空心村”。南河池就是一個典型，這個自然村不到600人，有將近200人外出。人均3畝地，大多由老弱病殘耕種。我家所在的10組，是南河池4個村民小組中人口最多的。將近200人中，只有5個年齡在20歲到40歲之間的男子留村：一人因為做生意，其余4人因為超生走不開。

村委會主任說，種地不賺錢甚至賠錢，已經(jīng)是村里的共識。早些年，村里勞力充足的時候，會在夏季栽種辣椒和煙葉等經(jīng)濟作物。近幾年來，經(jīng)濟作物的比例銳減，人們都選擇了玉米這樣很好打理的糧食作物。

人們對經(jīng)濟作物的拋棄，除了人力不足，還因為經(jīng)濟作物不像糧食一樣有保護收購價，這使得價格波動很大。以辣椒為例，一年之中，價格往往會在每斤2元多到十幾元之間晃蕩，農(nóng)民囤也不是賣也不是，往往會對種植喪失信心。同樣受害的，還有那些走鄉(xiāng)串戶的小販，十幾年前，鄉(xiāng)間常有販辣椒者賺大錢的傳說，現(xiàn)在，販辣椒的人改行的改行，出門的出門，剩下的幾個，只有等辣椒價格狂跌的時候，才會重新拎起秤桿。

種地，在南河池村成了一種既不經(jīng)濟，也不光彩的行為。老弱病殘可以拿生理弱勢為自己開脫，年輕人要常年窩在家里，很可能連個媳婦都找不到。女方家里會問：他是不是沒本事？要不，干嗎不出門？

故鄉(xiāng)，對年輕人來說，成了春節(jié)度假的一個去處。他們穿著真名牌假名牌的衣服，拿著有牌子沒牌子的山寨機，回到老家，與親朋好友們互比收入。

打工者“出息”，老把式?jīng)]落

據(jù)說河池村方圓百十里，都是明朝洪武年間，從山西洪洞縣搬過來的移民。幾百年來，這里沿襲著“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傳統(tǒng)，家里招待客人，女人和小孩是不允許上飯桌吃飯的。

打工風的興起，使得男女都開始“主外”。老規(guī)矩次第被打破：女人和小孩們開始上桌，從一定意義來說，他們已經(jīng)成為這個家的客人。未婚同居開始流行，并得到雙方父母的容忍。“閃婚”也越來越不稀奇，只要能在返鄉(xiāng)的一個月內(nèi)組成家庭，父母們已經(jīng)沒耐心做更多的考察和計較。年前臘月里，22歲的孫良在5天內(nèi)完成從相親到結(jié)婚的全部流程，沒人感到奇怪，甚至還有人羨慕他那么快就搞定了媳婦。更快的傳說來自鄰村：一戶人家上午相親拍板后，下午就趁著臘月集到街上買菜，第二天就開始辦婚事。為了更好地生存繁衍，一切都在變動和簡化，以適應這個年代。30年前，一個小伙子家里勞力多，父親會種地，母親善節(jié)約，就會在相親中占據(jù)優(yōu)勢。現(xiàn)在，相親中最吃香的，是那些與土地距離最遠的人，最好是掌握一門技術，可以一輩子不用種地。為了證明自己的這種能力，小伙子家至少要有一院十來萬元的平房。這套房，顯然無法從土地中刨出。不想打光棍，那就先去打工吧。

從5年前起，孫良就在青島一家電鍍廠打工，至今技術嫻熟，月工資已接近5000元。他是南河池比較出息的打工者，這讓他得以“閃婚”，成為尚未婚配的年輕人的榜樣。孫良年過七旬的爺爺壯年時，是村里種地的好把式。他養(yǎng)一頭高大的黃牛，麥收時，這頭黃牛獨自拉一輛膠輪大車，滿載著金燦燦的麥子，興沖沖地從地里奔往曬谷場。孫良爺爺把豬皮鞭子揮得“啪啪”響，遇到小架子車時，他總是大吼“讓開！讓開！”

從十來年前起，膠輪大車就退休了，更快更有勁的手扶拖拉機取代了它。孫良爺爺趕了一輩子車練就的本領，也被歷史淘汰。他試著去學開拖拉機，一次翻到溝里，就放棄了。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在家中也不再說一不二。拖拉機改變了村莊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老把式開始讓位于操作拖拉機的下一代，還有連拖拉機都不摸的孫子輩。

跟孫良爺爺一起的另一個老把式，也曾有一輛膠輪大車。年內(nèi)臘月里，這個老把式賣了這輩子養(yǎng)的最后一頭黃牛，得款7000多元，交給了大兒子。那頭牛是南河池最后幾頭黃牛之一。

臨過年，他想招待一個多年的好友，就讓大兒媳做桌菜，結(jié)果惹惱了兒子，照著他的光頭就掄起了椅子，打得他臥床不起。就在前年的大年夜，他92歲的母親在生火烤火時，引燃了門口的柴垛，因為她獨居，呼救無人，最后被燒死了。

兩天后，我和父親去探望。本家的這個老把式眼眶通紅，跟我父親說，“這人真是韭菜，一茬接一茬，我們都不中用了??”

這個家庭的故事或許過于極端，不過種地老把式家庭地位的沒落，卻是常態(tài)。在這個春節(jié)里，最為旱災操心的，也就這些曾以會種地獲得光榮的老把式們。而在年輕人看來，只要家里有去年的存糧，今年小麥就是旱光死完也無所謂。

拉水泵澆地，算得上拖拉機時代，南河池最重的體力活了。想要澆地，要么等年輕人出力，要么大家組織起來搭幫澆。和兩年前的旱災一樣，這個冬天里，即使麥地里旱得跟火烤過一樣，人們還是在觀望等待，觀望鄰居，等待雨雪。

村里來了抗旱工作組

正月初八，河池村來了抗旱工作組，組員三人，兩人為鄧州市房管局的干部，一人為鎮(zhèn)政府工作人員。據(jù)南陽網(wǎng)報道，新年上班后，鄧州市召開抗旱保麥緊急動員會議，“會議要求全市上下務必將抗旱澆麥工作作為當前首要任務來抓，采取一切有效措施，全力以赴抗旱澆麥”。

會后，該市抽調(diào)了1800名干部，組成600個工作組，下到各村督導抗旱。河池村的這個工作組，便是600個小組之一。工作組面對的，是一二百萬畝受旱的麥田，其中30畝屬于嚴重干旱。在前年的大旱中，其中有4萬畝絕收。

鄧州市糧食系統(tǒng)一位干部稱，近年來隨著停收農(nóng)業(yè)稅，農(nóng)村人口的外流，農(nóng)民種糧保苗的積極性已大不如以往，所以政府的引導就顯得尤為重要。數(shù)據(jù)顯示，2007、2008和2009年三年，鄧州市糧食生產(chǎn)常年占用耕地分別為155.4、156.9和158.1萬畝，占總耕地面積的比率分別為63.7%、64.3%和64.7%。糧食面積的穩(wěn)定，使得灌溉顯得更加重要。在2009年幾十年未遇的春季大旱中，鄧州市引水3億m 3，累計澆地254萬畝次。

但在河池村，澆灌渠系無配套，基本沒有井灌體系的地方，糧食生產(chǎn)大受影響。至少在南河池，村民們反映當年小麥普遍減產(chǎn)1/3到1/2之間。

村集體也顯得無能為力。河池村15個村民小組，有7個常年沒有組長。一位村干部說，村委會一沒錢二沒威信，無法組織村民抗旱，至于打機井修灌渠，更是“遠得沒有邊兒的事”。

去年，當?shù)匦←準召弮r達到0.94元/斤，而打一口機井至少需要一萬多元。河池村村委會主任認為，在目前農(nóng)戶分散經(jīng)營、分散地塊的情況下，除非官方撥款，否則水利設施將永遠無法建設。“我打一口機花幾萬塊，就澆幾畝地，不劃算。問別人收費，誰會給我？” 官方數(shù)據(jù)則顯示，鄧州市種糧百畝以上的大戶只有100人左右，少數(shù)達到5000畝以上，平均糧食單產(chǎn)高出一般農(nóng)戶5%~10%不等。而在河池村，沒有一個這樣的種糧大戶。人們提到土地，最先想到的，就是一畝一年80塊錢的補貼。沒人喜歡種地。

過完初三，年輕人陸續(xù)離開了村子。大路邊的賭場，已漸漸散了。孫良帶著他的媳婦去了青島，我弟弟則和村里的老弱病殘，繼續(xù)守著干渴的黃土，等待雨雪，等待電視新聞中的抗旱補貼。

前年，南河池村民們就領到了上級的抗旱補貼，一畝地8塊錢。南都記者 孫旭陽 農(nóng)民老爸退休記

醫(yī)療和養(yǎng)老兩大后顧之憂都基本解決，農(nóng)民老爸也終于可以“退休”了。南都記者張國棟 攝 湖北秭歸陳家沖村

我這才知道，除了合作醫(yī)療報銷6000余元外，父親另外還得到1000多元的大病救助，不過今年這一標準提高到一萬元。

65歲的老父親是一個典型的農(nóng)民，溝壑密布的臉龐鐵一樣黝黑，老樹皮一樣的雙手，留下在田間地頭勤扒苦做飽受風吹日曬的標記。

不過從今年1月起，農(nóng)民父親也拿起了“退休金”，告別一輩子的勞作。

這不是我這個在深圳工作的兒子的功勞。父母賣掉了百年老宅，用這筆錢買了一份養(yǎng)老保險，再加上五年前實施的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保險，反倒替我解決了父母醫(yī)療和養(yǎng)老兩大后顧之憂。

家里來了房產(chǎn)經(jīng)紀人

父親其實非常舍不得那個百年老宅。老宅是一連排八間房屋，住著五戶人家，我家占據(jù)其中一間，屋頂非常高，有兩層閣樓。聽父親說，這本是當?shù)匾粋€韓姓地主的宅院，解放后打倒地主分田地，外公分得了一間，上面“農(nóng)業(yè)學大寨”字樣依稀可辨。另外，外公還分到十畝山林，三畝土地、數(shù)畝茶園。

父親從部隊退伍后，從鄰鄉(xiāng)入贅，靠著這些山林田地，養(yǎng)大了兩個姐姐和我，還從里面刨出我上大學所需的幾萬元學費及開銷。

我這個家庭里唯一的兒子到深圳工作后，日漸衰老的父母的養(yǎng)老問題成為家庭會議經(jīng)常探討的主題。

我曾經(jīng)嘗試讓父母隨我到深圳生活，但城里陌生的環(huán)境，淡漠的人際關系，躁動的氣息，讓熟悉的鄉(xiāng)下寧靜安詳?shù)母改高^得非常不自在，他們?nèi)匀粓猿只氐侥瞧煜さ奶飯@，照常春起播種，秋來收獲。

因為三峽大壩建設，家鄉(xiāng)湖北秭歸變化日新月異，離秭歸新縣城不過十五分鐘車程的地緣優(yōu)勢，也讓我家所在陳家沖村的農(nóng)民日漸富足，嫁在同村的二姐，花費十六萬余元，蓋起一棟三層半的小洋樓。

二姐實際替我承擔更多照顧父母的責任。二姐家不過三口人，樓蓋三層半，其中一層就是為父親所蓋，想的就是有一天父母老得不能再到田地勞動，隨他們一起生活，也好有個照應。

2008年春，這棟洋樓建成入住后，家庭會議的基調(diào)是希望父母賣掉老宅，退掉山林田地，到二姐家養(yǎng)老，所需生活費由我支付。父母一直猶豫不決，一是覺得自己依然可以勞動，不想放棄田園收入，二是不希望就此吃閑飯，成為兒女的負擔。

這時，一個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頻繁地來家里串門，他是一個農(nóng)村房產(chǎn)經(jīng)紀人，雖然在城市里，房產(chǎn)經(jīng)紀頻繁的騷擾電話讓人不勝其煩，但在信息并不暢通的農(nóng)村，房產(chǎn)經(jīng)紀人頗為吃香。這個我稱呼為舅舅的經(jīng)紀人帶來一個好消息，說他有個遠房親戚因電站建設移民，希望住得離縣城更近，實地考察幾家房屋后，對我家有山林田園的老宅非常感興趣。

經(jīng)過四輪談判，雙方議定以35800元成交，其中800元是經(jīng)紀人的傭金。

2009年6月的一天，雙方正式完成產(chǎn)權(quán)交割，父母搬進了二姐家的小洋樓。當晚，父親在與我通話中，沒有即將開始新生活的欣喜，反為告別多年習慣的家園和勞作而不舍、憂傷。

30元換來6000元

即使是住進二姐家，無地可種，父親仍習慣要干點什么，否則渾身不舒服，終也因此惹禍。2009年10月的一個周末，我接到家里電話，父親在背柴時，被一段木柴彈出田埂，摔得背上一塊骨頭骨折，需要動大手術，僅植入鋼板手術就花費了九千余元，我拿出1.3萬元，當時還擔心這筆錢根本不夠。

半個月后，父親出院，告訴我還剩下好幾千元，我大吃一驚，細問才得知，父親在2006年起參加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保險，每年交30元錢后，大病住院可享60%的報銷，父親的治療總共花費1.1萬元，合作醫(yī)療報銷了6000余元。

秭歸縣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辦公室負責人介紹說，自2006年起，秭歸縣成為全國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保險試點縣，起初每

人每年交10元錢，后增至每年30元，即可享受大病醫(yī)療六成左右報銷，另外每次門診可享受7元以內(nèi)的報銷額度。在陳家沖村當村干部的二姐也說，她們起初上門代收保費時，許多村民還不太接受保險概念，也有些自認為體格強健，不用“白交這個冤枉錢”，她們多次召開政策宣講會推介，征收并不順利。隨著有些重病村民享受到大病報銷回饋，農(nóng)民的積極性開始提高，我所在的村征收率達到97%以上，已超過秭歸縣要求的95%以上標準。

陳家沖村黨支書、村主任傅先玉還講了這個一個典型例子：有個譚姓村民原是她的小學老師，她曾四次到他家中做工作，但父子倆仍認為自己身體很好，不愿意交，最后只得作罷，僅三個月后，譚的兒子在幫人拆房時摔下來受重傷，花費了數(shù)千元，譚此時才后悔未參保，次年再開征收會時，他第一個沖上來交錢。

我的鄰居也是一例：他一家四口，也認為自己身體不錯不肯參保，但幾個月后，其妻發(fā)現(xiàn)患子宮癌，前后花費兩萬余元，正在鄰居后悔未參保時，他的姐夫、也是村小組長告訴他，已經(jīng)為其墊付保險，他們因此意外享受到一萬余元報銷。

村支書傅先玉還告訴我，參保后，除了正常報銷后，大病達到標準還有機會享受到大病救助政策，即大病醫(yī)療花費在5000以上，在扣除5000元的基本金之后，多出的部分也可得到救助。我這才知道，除了合作醫(yī)療報銷6000余元外，父親另外還得到1000多元的大病救助，不過今年這一標準提高到一萬元，如果擱在今年，父親就不具救助資格。

這些可以看得到的回報也讓合作醫(yī)療這種模式全面推開。秭歸縣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辦公室提供的數(shù)據(jù)顯示，2010年參合農(nóng)民30.2萬人，占全縣農(nóng)業(yè)人口的95.5%，全縣96.7萬人次得到合作醫(yī)療補償4713.9萬元，個人最高補償達到4萬元，家庭最高補償近8萬元。

父母領到了“退休金”

醫(yī)療問題的解決已去掉我最大的心頭之患，意外的是，連父母這樣的農(nóng)民退休問題，在秭歸也逐步解決。

父母已年逾六旬，商業(yè)保險已不可能被接納，他們隨二姐居住后，我本計劃好，每月支付500元的基本生活費，逢年過節(jié)再給些錢，在鄉(xiāng)下生活應基本足夠。

不過沒等我這個兒子實施養(yǎng)老計劃，養(yǎng)老政策開始惠及農(nóng)村。2010年3月，我接到大姐電話，稱秭歸正在推行新農(nóng)村合作養(yǎng)老保險，對于部分特殊農(nóng)村人員，可參照企業(yè)超齡人員標準，一次性交納37800元，從2011年1月起，每月可領取470余元“退休金”。

起初我以為是騙子公司在騙錢，還嚴厲要求大姐不要相信，但大姐詳細了解后才得知，是秭歸當?shù)蒯槍r(nóng)村里的清退代課老師、鄉(xiāng)鎮(zhèn)集體企業(yè)下崗職工等七類特殊人員，由秭歸當?shù)卣M織參保，比照城鎮(zhèn)退休人員待遇享受保險。

母親曾在集體企業(yè)工作，后來被清退，因而也具參保資格，于是父母將出售老宅的35000元拿出，再添上2000余元的積蓄，買了這份保險，從今年1月起，母親的銀行賬戶就開始收到這筆“退休金”。父親不屬于這類特殊人員，但也有意外之喜。自2010年10月起，他們這些農(nóng)村60歲以上老人，每個月可領取到55元的“退休金”，純屬政府“白給”，自己不需要出一分錢。村支書傅先玉也半開玩笑地說，以前政府要農(nóng)民交錢，現(xiàn)在不僅不收“皇糧國稅”，還反給農(nóng)民發(fā)錢，甚至六旬以上農(nóng)民死亡后，還可領取800元喪葬費。

秭歸縣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辦公室主任胡毅成向我介紹說，2010年10月，秭歸縣被國務院正式批準為全國第二批新型農(nóng)村社會養(yǎng)老保險試點縣。這一試點直接受惠是，截至2010年底，像父親這樣整個秭歸縣48052名年齡在60周歲以上的老人，每個月可領到55元的基礎養(yǎng)老金，所需的每個月200余萬元全由中央財政保障劃撥。因母親已享受上述社會保險，她不能再享受這筆55元退休金，但兩個老人每月加起來可領520余元，在農(nóng)村生活已足夠。

試點內(nèi)容還包括，除了六旬以上老人，像二姐這樣的年輕人，可參加標準在100-1500元/年不等的新型農(nóng)村社會養(yǎng)老保險，二姐和姐夫參加100元/年的檔次，這樣到60歲，他們每人每月可領60余元的“退休金”，如果交1500元/年，屆時每月可領200余元。

胡毅成主任介紹說，秭歸縣符合參保條件的有22萬余人，啟動“新農(nóng)保”之后，截至2010年12月底，參保人數(shù)已達19萬余人，參保率達88%以上。

當然，這只是一份基礎養(yǎng)老金，每月幾十元的“退休金”只是讓農(nóng)民老有所依，仍不能完全滿足農(nóng)民“退休”生活所需。胡毅成主任也說，農(nóng)保只是社會保險中的最低檔次，政府還鼓勵農(nóng)民自行參加其他類商業(yè)保險，形成多層面完善的養(yǎng)老保險體系，從傳統(tǒng)的“養(yǎng)兒防老”的道德體系，轉(zhuǎn)向制度養(yǎng)老。

“養(yǎng)老防老也有風險，萬一兒子不肖或者不成器沒有能力咋辦？社會保險有政府作為后盾，才更有保險。”胡毅成說。

醫(yī)療和養(yǎng)老兩大問題都解決了，我心里的石頭落地，但要讓當了一輩子農(nóng)民的父母真正“退休”卻并不容易。

在賣掉老宅后，父親仍在承包經(jīng)營權(quán)中留下的一塊茶園和一片菜地，這個春天過后，又是嫩芽初上時，一直到10月，父親又要弓著他受傷的老腰，在茶園里忙碌，“好歹有四五百元的收入呀”。

南都記者 張國棟 妹妹的愛情

妹妹的手機里只有小寶發(fā)來的短信，她開始珍藏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南都記者劉偉攝 遼寧省大連市安波鎮(zhèn)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妹妹還是個從不說話的小丫頭，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終于成為一次相親事件的主角，只是沉默依舊。

24年里，始終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妹妹，沒有人能讀懂她的心思，對于即將到來的婚姻，所有的人也都沒有把握。唯一慶幸的是，奇妙的愛情終于帶來了一絲光亮。

在過去的一年里，一共有7次上門提親的機緣。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的山村，找媳婦成為貧窮衍生的另一道難題，妹妹也在此背景之下獲得青睞。

被認可的他

正月初四這一天，姑姑家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是如此重要，以致一向離群索居的姑姑幾乎動員了所有的至親聚集，從而形成規(guī)模可觀的家庭大聚會，給這個埋在大山深處的東北小山村帶來不少生機。這其中，也包括十幾年沒有出現(xiàn)過的我。誠實，憨厚———他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更重要的是，盡管母親早逝，他與父親依然擁有殷實的家底。事情發(fā)展到這里，結(jié)果也就基本可以預見。在今年的某一個吉日里，他將再一次盛裝出現(xiàn)在這里，迎娶我那24歲的妹妹，作為他的新娘。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妹妹還是個從不說話的小丫頭。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并最終成為此次相親事件的主角。只是她沉默依舊，雖然微笑地迎接他的到來，但更多時候，仍然躲在人群背后。

在過去的24年里，沒有人可以揣測到妹妹的心思，現(xiàn)在亦是如此。她可能“從未長大過”，生理的逐漸成熟，無法掩飾智力的缺失。

姑姑說，對于妹妹的婚姻，沒有人有把握。而妹妹關于愛情的所有認知，均來自那些人為設計好的電視劇橋段，“是不是懂得婚姻的意義，沒有人知道。”

但是，畢竟父母逐年老去，妹妹不能永遠退守在親情里。巨大的家庭聚會，也就成了一個嚴格的審查小組。在長輩的面前，他謹慎地回答著諸如年齡、技能以及生活習性等看似散漫的提問，用以衡量是否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

小心翼翼隱藏在每個人的心里，除了妹妹。所有的家人都明白，一個不稱職的丈夫?qū)幵溉笔В妹眯枰氖且粋€隱忍耐心兼具的伴侶，否則，婚姻就會是一場災難。

家庭聚會在下午3時左右落下帷幕，他算是通過了初考，急匆匆地返家，準備第二天更為艱巨的日程。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五，審查小組要啟程前往幾十公里之外的他的家，那個躲在更深的大山深處的家，做最終的實地考察。

臨走的時候，她去送了他。據(jù)說他們牽了手，但是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證實。可以看出，她對他是滿意的，因為她愿意嘗試與他溝通，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慣有的排斥。姑姑說，盡管妹妹的意見對相親結(jié)果影響有限，但這顯然是所有人樂見的局面，“如果她表現(xiàn)得排斥，以后的進程將困難得多。” 從后來的反饋中得知，除了交通偏遠路途崎嶇，審查小組對他那個在大山深處的家還算滿意，其實是最重要的考察指標———家底殷實———得到了證實。按照習俗，這個事情算“八九不離十了”。

被忽視的她

他走之后，家人詢問妹妹對他的感覺，她笑，不作答。關于牽手的印象，她仍是笑：不知道。她依舊還是小時候的那副做派，不與任何人交流，哪怕是最親近的父母。“她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提及此，姑姑總是一臉的傷感。

妹妹自小就表現(xiàn)得與眾不同，當同齡的孩子咿呀學步的時候，她只會躲在襁褓中發(fā)呆或者滿床翻滾，呆滯的眼神中，映射不出任何現(xiàn)實世界的靈光；鄰居家的孩子3歲左右已經(jīng)清脆地喊著“爸爸、媽媽”，她6歲多才會吐出簡單的詞語，卻始終連不成完整的一句。

那是1990年代初期的東北僻遠山村，開放的風潮已在百里之外的城市風起云涌，但閉塞的氣息仍舊盤亙這里的每一寸土地。對于剛剛結(jié)婚的姑姑和姑丈，十幾畝的土地才是立命的根本，孩子不會說話？那不過是發(fā)育晚罷了！

妹妹就如田地里的野草般慢慢成長。除了語言的障礙，她的另一些舉止也被嚴重忽略。比如，經(jīng)常性地抽筋。姑姑說，在任何可以伸直手腳的地方，都可以看見妹妹在抽筋，每一次到最后都是大汗淋漓，怎么問也不肯搭話。另一個延續(xù)至今的舉動則是漫無目的地空轉(zhuǎn)，兩眼空洞無光，又仿佛正沉浸在無盡的思索之中。人少的時候，一閑下來就轉(zhuǎn)，陰天的時候格外強烈。這一切也曾引起家人的關注，但盲從的樂觀與殘酷的現(xiàn)實之下，這種轉(zhuǎn)瞬即逝的關注并未轉(zhuǎn)化為任何現(xiàn)實的行動，哪怕是一次簡單的診斷。

都知道她病了，但誰也說不清楚病因———那時農(nóng)村的孩子大抵都只是被自生自滅的命運綁定吧，在貧困的家庭尤是如此。

若把時空向前推溯，1943年的美國，精神科醫(yī)生凱納發(fā)現(xiàn)一個奇特的男孩唐納德，他記憶力驚人，2歲半就能流利地背誦《圣經(jīng)》以及美國歷屆正副總統(tǒng)的名字，但直到5歲仍不能與人正常對話，似乎生活在自己獨有的世界里，旁若無人。

經(jīng)過研究，凱納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病癥，并命名為“孤獨癥”（也稱為“自閉癥”）。沒有哪種病比自閉癥更讓人捉摸不透了。它像一把大傘，在這把大傘下，有的孩子有視力卻不愿和你對視，有語言卻很難和你交流，有聽力卻總是充耳不聞，有行為卻總與你的愿望相違??

當中殘聯(lián)在2007年將自閉癥明確納入精神殘疾，距離妹妹出生已有19年，距離美國男孩唐納德被發(fā)現(xiàn)64年。這時，根據(jù)全國殘疾人普查情況結(jié)論，兒童自閉癥已占我國精神殘疾首位，180萬自閉癥患者中，兒童大約有40萬人。

一切都來得太遲了，當姑姑一家人終于明白，妹妹那迥于常人的秉性，正是兒童自閉癥作祟時，1-5歲的黃金治療期早已被錯過，她失去了本可被救贖的一切機會。實際上，在1988年妹妹呱呱墜地的時候，自閉癥第一次進入國人視野已有6年，但偏遠的地理位置顯然阻塞了信息的傳播，這個名詞在鄉(xiāng)間一如唐納德背誦的《圣經(jīng)》般陌生。

更何況，自閉癥孩子需要家長長期堅持訓練，對于一個命運綁在貧瘠的土地上、年收入只有2000元左右的家庭來說，“治療也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他們的愛情

所以，當愛情悄悄降臨時，一切的重視與緊張都被視作理所應當。

他和妹妹是經(jīng)人介紹認識的。中間人對彼此的家庭知根知底，在率先獲得雙方家長認可后才開始牽線，在網(wǎng)戀盛行的現(xiàn)實社會中，這一舊有的習俗古老卻又堅實可靠。

這也意味著他知道她的病情，但給予了最大限度的忽略。他給她的第一件禮物，是一部國產(chǎn)的手機，從此，他們以自己的方式溝通，或者說是“戀愛”———他們只發(fā)短信，不打電話，即便是見面也不講話。

這無疑符合妹妹一貫的秉性，面對面的溝通存在著說不清的障礙，這在24年的人生中早已得到驗證。但另一困擾又產(chǎn)生了，妹妹幾乎不識字，不會拼音打字，遑論短信傳情。

妹妹是讀過書的。從7歲到13歲，她念完了6年小學課程，只是沒有在記憶中刻下烙印。她不知道自己的同學是誰，老師是哪個；上課就是埋頭玩耍，遇到老師提問，“要么不說話，要么就是躲在桌子下面”；考試時就用自己僅會的一些漢字把考試卷全部填滿，從來都只有零分。

收發(fā)短信，她起初請比自己小6歲的妹妹代勞。開始還好，短信總是重復那么幾句：吃飯了沒？干什么呢？想我了沒？我想你了。他的電話號碼是事先存在手機里面的，署名“老公”，后來她曉得了個中意味，便取他的名字中的一個“寶”字，改名小寶。她的手機里，只有來自小寶的短信。愛情可真是奇妙的東西。現(xiàn)在，她又開始重新學習讀寫啦，盡管一個字往往要重復很多遍才有印象。遇到不會的，她只是針對性求教，或者先讓人把短信寫好存起來，需要的時候再自己發(fā)出———專屬的感情世界里，她開始珍藏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她也開始嘗試與家人的溝通，一次，“小寶”又發(fā)來短信說：“我想你了，你想我不？”歪著腦袋，她思索再三不知如何回答，便求助他人，妹妹笑而不答要她自己回復，她想了想，回復了一個字：想。

但家人始終覺得，她對于“小寶”的好感是朦朧的，她能感知人世間那種青澀的情愫，卻無從理解真正的戀愛。問她對于婚姻的理解，她仍是搖頭。對于男女之情其實更是極為害羞，每次電視里，只要有親熱的鏡頭，她都是迫不及待地換臺，“不好看”。

擔憂之余，所有的人還是采取了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這其實是一段難得的情緣，在過去的一年里，一共有7次上門提親的機緣，有身材高大的退伍軍人，也有“滿頭紅發(fā)”的游手青年，但最終只有身材與相貌居中的“小寶”脫穎而出。土地在農(nóng)村中的吸引力早已褪去，在擁擠的民工潮中，大量的適齡女青年涌入城市，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的山村，找媳婦成為貧窮衍生的另一道難題，妹妹也在此背景之下獲得青睞。

對于姑姑一家來說，妹妹得以回歸家庭的懷抱才是最值得欣喜的事情。現(xiàn)在，情竇初開的妹妹開始不時征求家人的意見，開始與人交流，開始變得依賴———親情終于久違地開始在家庭成員間傳遞。

如有真愛，請在這個乖巧的兔年降臨在妹妹身上吧！南都記者 劉偉 瘋狂的房子 轉(zhuǎn)播到騰訊微博

2009年4月24日，重慶市北碚區(qū)，一名農(nóng)民騎車經(jīng)過一排商品房。在城里買房，是一個沉重的夢想。東方IC 湖北荊門

城里的房子越來越漂亮，農(nóng)村的房子越來越荒敗。

隨著襄荊高速公路的建成通車，這條縱貫湖北省中部的交通大動脈，除了日夜運輸物質(zhì)與人力外，也將農(nóng)村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所產(chǎn)生的微薄利潤，年復一年輸出到高速路另一端的城市。而城市最吸金的黑洞，就是依然發(fā)燙的商品房。香說，為兩個兒子買房，家里今后十年的收入都基本預支出去了，這么多年根本拿不出一點富余的錢整修農(nóng)田、疏通灌渠。

“今年過年想去哪，就讓你們堂弟送一程，有車，方便，”電話那一端，姑母聲音鏗鏘有力，仿佛又重新變回了當年那個小有名氣的“文革”樣板戲女演員。

當那輛锃亮的黑色本田CRV2·4自動四驅(qū)豪華越野車穩(wěn)穩(wěn)停在村口時，還是顯得十二分的招搖。車剛買20多天，還未上牌。開車的堂弟軍理著小平頭，方形臉，手上戴著粗笨的黃金戒指。原來，短短三年里，他已經(jīng)成了荊門一名不大不小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

堂弟：建房暴發(fā)

全長185.4公里的襄荊高速公路，像一條筆直的灰白色帶子，從湖北中心腹地縱插而下。公路兩邊，正是歷史上有名的湖北糧倉所在地，也是今天全國重點商品糧基地之一。

冬天的原野空曠寂寥，車窗外不時掠過一叢叢枯林和零星的村莊。有了CR V，對于分布在一二十公里之內(nèi)的親戚朋友而言，距離已不再是問題。

“年前，軍特地帶我們?nèi)デG門商場買了一堆新衣服，還有上千塊錢的首飾??”，姑母一路上不停地興奮嘮叨，畢竟她最疼的小兒子成家五六年后，如今又成功“立業(yè)”。軍對自己的發(fā)家史，則謹慎低調(diào)，僅輕描淡寫稱“運氣好”。

由于兩個姐姐先后進城招工，上世紀90年代初，剛中學畢業(yè)的軍也來到荊門闖世界。這個原本內(nèi)向羞澀的孩子，加上學歷不高，很長一段時間里，想在城里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都很難。他做過工廠臨時工、公司保安，自己開過餐館，所得均不足糊口。成家后，妻子暫無工作，新生的小女兒只能交給農(nóng)村的母親照顧。

三年前，荊門房價悄悄上漲。當?shù)卣慕y(tǒng)計數(shù)據(jù)表明：當年二手房成交3255起，成交面積44.52萬平方米，在交易成交面積比上年略有下降的情況下，成交金額卻同比增長了1.07倍。

“房子值錢了，當時大家?guī)缀醵伎春眠@一行業(yè)”，軍說自己在城里混了10多年，雖然錢掙得少，各路朋友卻交了很多。當時有朋友向他透露，荊門城區(qū)南拓，市里正在規(guī)劃建設一批新的經(jīng)濟適用房，地可以想辦法拿到，但建設資金必須自己籌。

軍動心了，決定跟朋友合伙去接一個開發(fā)場子，但所需資金可真不是個小數(shù)目。他回到老家，說服姑母，四處托親戚朋友借錢，最終，一個在鄰省做鋼材生意的堂姐，借給了他一筆近百萬元的啟動資金。

以往小生意都沒做好的軍，這次甩手干起了大買賣。看地、付款、抵押、跑施工許可證、找工程監(jiān)理單位、交驗各種各樣的施工材料質(zhì)量報告??需要提供給政府部門的文件，就厚厚一摞達到近百個。“工程施工、進料的事我都不管，我干得最多的，就是到處陪吃飯陪敬酒”，軍說，連續(xù)三年，他的第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所需要的各種通關文件、資料，絕大部分是在酒桌上達成的。

2007年初，這個位于荊門城南的房地產(chǎn)小區(qū)風光開工，小區(qū)規(guī)劃建筑面積1萬平方米，共5棟樓。由于資金緊張，工程時建時停。“一付完地價、交完上百種契稅后，啟動資金已經(jīng)所剩無幾，我們就先賣樓花，以1000元/平方米的價格預售，然后繼續(xù)建，資金花光了，又繼續(xù)賣房籌資，”三年后，小區(qū)全面封頂時，樓價已經(jīng)翻了兩個跟頭，每平方米市價漲到了2500元左右。

軍認為自己的房價并不算高，因為附近碧桂園小區(qū)均價2800元/平方米。

“跟碧桂園目標客戶不一樣，它賣給小白領，我們主要是賣給進城打工者，我們房子俏，要怪就怪當?shù)亓曀撞缓茫G門周邊農(nóng)村一提起姑娘要出嫁，張口就提一件事：去城里買套房，這都是丈母娘經(jīng)濟惹的禍。”軍所建小區(qū)的房子，100多套已售出約一半。他順口數(shù)了一下荊襄高速路周邊城市城區(qū)平均房價：宜昌4773元/平方米，荊州3738元/平方米，武漢6432元/平方米，荊門2473元/平方米，“荊門遠處于價格洼地，未來肯定漲”。而荊門市公開的官方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也顯示：去年底，該市中心城區(qū)商品房平均售價早已突破3000元/平方米大關。

堂姐：傾家買房

C R V駛下高速公路不久，即向右拐上一條彎彎曲曲、坑坑洼洼的鄉(xiāng)間土路。這條土路數(shù)十年未變，即使今天，路上走得最多的不是摩托車，就是拖拉機或耕牛。

軍的另一堂姐香，住在鄉(xiāng)間土路盡頭的一小村莊。香今年46歲，已是一個有一歲多孫子的奶奶。自從嫁到這個村子以來，她幾乎很少離開過。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已成年，她和丈夫依然種著近十畝地，為長年在外打工的孩子們守著一個落腳的窩。

已是臘月二十九，村里還顯得一片寂靜，并沒有以往家家戶戶忙過年的熱鬧，甚至連人影都較少。汽車開到香的院子前，正在屋內(nèi)照看孫子的她趕緊迎出屋來，等客人進屋，又急急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忙乎午飯。“他們都還沒回”，香解釋，兩個兒子和丈夫都還在荊門打工，家里只有她、小孫子和一個80多歲腿癱的太奶奶。

站在香家門口稻場上，可以清楚看到襄荊高速公路上每天川流不息的車流。“晚上高速路上的車燈賊亮，孩子哭，就讓他看燈燈”，蹲在院前池塘邊洗菜的香說，正因為離公路近，他們村子與其他村一樣，近十年外出打工的人達到90%，“家家戶戶都有，正過年幾天還稍好些，有人回來，平時村子里很少有人走動”。

看到并不經(jīng)常見面的姑母，香在客氣中隱隱有些發(fā)愁。三年前，當時在廣州打工的大兒子辭職回家說要結(jié)婚，她非常高興，滿口答應。沒多久，剛辦完婚事的長子長媳，又一起提出要到城里買套房，不想再回農(nóng)村種田。香平生第一次關心起了城里房價。可城里一套像樣的房子至少也要上10萬元，她算來算去，搭上所有家底也遠遠不夠。當?shù)弥玫苘娫诨I資建房時，她便拿出所有積蓄，為兒子預定了一套房的樓花。

第一筆預購房款是通過姑母交的，然后是第二筆，第三筆??香說，這三年多來，每當家里有了收獲，比如一年一季的夏糧收入、秋糧收入，都全部交作房款。更糟糕的是，凡家里孫子周歲、老人做壽等收到的人情錢，姑母做完客也經(jīng)常“順便”全部帶走，充作房款。“到現(xiàn)在還欠好幾千元，姑母說房價漲了，原先的預定價也要跟著漲”，香說，就算咬牙交完所有的錢，能拿到的也只是荊門城南一套90多平方米的毛坯房。

平日只能坐在院內(nèi)曬太陽的太奶奶，看到香一個人忙得不可開交，也挪了輪椅過來照看同樣坐在椅子里學步的重孫。“他奶奶（香）負擔重喔，大兒子勉強結(jié)了婚，小兒子也在荊門打工，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好，問他能否倒插門，人家就甩一句：哥怎樣，我怎樣，這哪里負擔得起？”太奶奶的話一半是沖著姑母說的，姑母沒有接話。

據(jù)沙洋縣數(shù)個鄉(xiāng)村不完全統(tǒng)計，像香這樣背負城里房債的農(nóng)戶占全村70%-80%.凡家有成年孩子的，不管有無工作，都一律率先負債到城里買房。

趁客人吃飯空隙，香跑到家門口一塊已收割完的空田里抽水澆地，用的是簡易抽水皮管。“現(xiàn)在地里農(nóng)活基本都我一個人做，大的抽水設備也搬不動”，香稱，為兩個兒子買房，家里今后十年的收入都基本預支出去了，而且這么多年，根本拿不出一點富余的錢整修農(nóng)田、疏通灌渠，有時連春天買肥料都犯愁。村內(nèi)的三五口池塘，也都跟她家門前的一樣，淤塞了大半，岸邊一片枯葦亂草，僅在塘中間露出些微白亮的水光。

村舍荒敗

這一次姑母離開時，終于沒提房款的事。原來年前的親戚小聚，軍還接到一個特殊任務：接堂姐回祖母故居祭祖掃墳。接上香和小孫子后，也許土路太過坎坷，漫不經(jīng)心坐在駕駛座上的軍主動解釋起他的“好運氣”。“城中心的多層、小高層磚混商品房，不少是在宜昌、武漢打工掙了錢的人回來投資買的，我搞開發(fā)的錢，說到底也是承接了上一級城市富余溢出的資金”，“沒有外地打工者，包括成功和不成功的，就憑全荊門城區(qū)48.5萬城市人口，這幾年竣工的商品房，人均都能攤上5平方米，早過剩了”。在地里種房子，顯然比種稻子效益高得多。去年底軍的小區(qū)樓盤封頂后，他不僅全數(shù)還清了欠款，新買了越野車，而且還有一半房子等著“收獲”。正因為如此，今天在荊門城南的掇刀開發(fā)區(qū)一帶，不時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住宅樓眨眼就冒出了地面。

當天下午，當軍帶著一車親戚回到姑母娘家時，卻看到了另一番光景：村子愈來愈顯衰老了———以前家家門前修理得鏡面般平整的打谷場，現(xiàn)在多半長起了野草；以前村民汲水洗衣、蓮葉碧青的河塘，現(xiàn)多已干枯貧瘠；村內(nèi)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搖搖欲墜的老宅，墻體或年久失修，或干脆傾斜崩塌，遍地頹黃。偶爾從斷壁殘垣中走出一老人，隔墻笑問，恍若聊齋。

在香的記憶里，還能笑著打招呼的老者全村已剩下不足五人。而30年前，這個有著近百戶人家的村莊，至少有300-500個壯勞力。

據(jù)姑母估算，這村里至少10-15年沒有人在宅基地上新修過房屋了。“70后的所有年青人都外出了，還修房子有啥用？”既然村內(nèi)破房已無人修繕，村外傳統(tǒng)墳地里野蒿過人高、荊棘茂盛，也就在意料之中了。香、軍等人向村里親戚借了柴刀、火柴，先是砍掉祖墳附近稍大的雜樹，然后用火遍燒枯草，花了大半個小時，才總算整出了一桌面大小的空地。

香說，有天她做了個夢，夢見村頭墳地里已經(jīng)過世的老人們?nèi)盍诉^來，大白天相約相邀著走回人煙日稀的村內(nèi)，“他們一邊走一邊談天，大概是說村內(nèi)沒人住，需要他們回去打理了。”

南都記者 楊曉紅(南方都市報)

第二篇：從我做起,我們要改變

改變，從現(xiàn)在開始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能改變環(huán)境，但我們能夠改變自己；我們不能左右市場，但我們能夠改變行動。”面對當前的困境，我們充分的認識到唯有改變，才能生存，唯有改變，才能實現(xiàn)突破。

每個人都想過更好的生活，只想讓周圍的一切因自己而改變，卻沒有想到要改變自己。所謂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處于競爭如此激烈的社會大潮中，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沒有付出哪有回報？只要我們自己由被動的心態(tài)轉(zhuǎn)化為主動的心態(tài)，積極主動地去對待身邊的每一件事，必然會有好的結(jié)果。

做好一件事，首先取決于你是否想做好這件事，然后才取決于你是否能做好這件事。態(tài)度決定一切，只要態(tài)度轉(zhuǎn)變，一切都會改變。態(tài)度的改變首先來自對工作價值的清晰認識，內(nèi)心對為什么要工作有了清晰的認識，只要態(tài)度變了，周圍的一切都會改變。雖然事務還是像往常一樣那么繁忙，工作還是那么瑣碎、復雜、枯燥，但我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端正了態(tài)度，想到的是找到一個改進的方法，使工作變得簡單、有趣，同時我還能從中得到更多我需要的知識并為社會創(chuàng)造更多價值。雖然工作那么忙碌，但我想：工作量大、加班多，是對我們時間管理能力的考驗，成功就是要比別人多做一些，趁年輕有機會學習，可以更高效的工作。有句話寫得好“改變不了環(huán)境，改變自己；改變不了事實，改變態(tài)度；改變不了過去，改變現(xiàn)在；改變從現(xiàn)在開始，這句話意義深遠，一直激勵著我，在我的工作中也產(chǎn)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在工作中，積極地態(tài)度使我逐漸養(yǎng)成了正面思維的習慣，以高昂的熱情投入工作。我很清楚，話說得再漂亮，也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自己的行動，不管在以后的工作中遇到多大的考驗，我都將微笑面對，用積極的態(tài)度去接受它，在普通的工作中塑造自己完美的人格和品性，使自己更出色，因為改變就從現(xiàn)在開始，會有一份不一樣的收獲

社會在變，職場在變，而我們絕大多數(shù)人卻拒絕改變。安于現(xiàn)狀是人類固有的惰性。日復一日地重復著昨日的生活，然而世界總是朝前發(fā)展的，科技不斷在進步，人們沉睡在這樣一個時代是多么可怕而悲哀的，也許我們無法掌控世事的變化，但是我們應該懂得怎樣應對變化。很多東西都會過時的一天，問題是由我們讓他過時還是別人讓他過時。開發(fā)一次成像的寶麗來公司曾經(jīng)多么輝煌，然而被迅猛發(fā)展的數(shù)碼相機打垮了，2001年10月不得不申請破產(chǎn)。我們很多人只知道抱怨，自己卻不思進取，或幻想著天上掉下餡餅或期待貴人相助，殊不知別人獲得的一切全是努力耕耘的結(jié)果，殊不知真正的貴人就是自己。

選擇決定命運，而決定我們選擇的是觀念，要改變自己的人生，首要的就是改變觀念。我相信沒有哪個人甘居平庸，沒有哪個人不渴望成功。然而大多時候大家都安于現(xiàn)狀，不思進取，也有很多人列出了各種優(yōu)秀的計劃，行動的步驟，只是空想的多而行動的少，他們總是說出：我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沒有足夠的資金、沒有優(yōu)良的技術、沒受過良好的教育、身體又差??等等十分可愛的理由。其實人們只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強烈的成功欲望。要做任何事，要成功，就一定要有“我一定要??”的決心。有了這種強烈的企圖心，你才會真正懂得自我約束，自我管理，才會全力以赴去實現(xiàn)你想要實現(xiàn)的目標，雖百阻千擾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信念。記住，不要為失敗找任何借口。

第三篇：我們在改變

我們在改變

陰郁的午后，我抱著大堆的資料去辦公室，從走廊的窗戶我看到了正在做題的她。坐姿端正，表情認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手中的筆不停地在草紙上畫著。

聽人家說，她生活的很好，成績穩(wěn)定，交了好多朋友。熟識她的人說她習慣穿剪裁簡約得潔凈上衣和修身的長褲，總是拎著各式各樣的包走在嬉鬧的人群，適時地笑著。我抬手拂去擋在眼前的劉海，與她初識的畫面猛地吹進我的腦海——她的面容很有光澤，眼中放著光芒，晶晶亮亮的。頭發(fā)被分得很齊，以鼻子為界，眉間、前額，頭頂，直到后腦勺，剛好把她的臉分成完全對稱的兩半。兩只辮子被梳得高高的，眼角與眉間很肅穆的緊繃上翹，眼睛被勒成了一條狹窄的縫兒。

我的臉上不覺露出一絲苦笑。沒等我轉(zhuǎn)身,懷里捧著的資料就被橫沖直撞的小學弟們撞掉。它們散落一地，生生地砸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響聲。我連忙蹲下，一手撿著散落的書籍塞到懷里，一邊不斷拂開劉海。一雙很好看的布鞋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還有這張。”她遞過來那張紙。透過凌亂的頭發(fā)，我仿佛又看到了她眼中晶亮的光。我知道是她，于是我低下了頭，甚至不敢與她有片刻的對視。“謝謝。”面對她嘴角勉強翹起一絲陌生的微笑。直到她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我依然沒有抬頭。我怕我會哭。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她。

時光之河緩緩地流淌，我的頭發(fā)開始留長。昔日的一切說來都顯得那么不真實，恍若隔世。在此之前，十年的星辰皓月亦如秋風中的落葉，人們不知它從何而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它跌落發(fā)梢。

可能是我忘了她原本的樣子？習慣只走在我身旁的她，如今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嘴角上翹所勾起的明媚春光是否一如昨天般溫暖？

我不得不承認，那些陌生的面孔終于成為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們所分隔的所有時光中，斗轉(zhuǎn)星移。

我時常在想，當我坐在角落里無盡回憶的時候，她是如何在天涯的末端奮筆疾書？當我好不容易偷得片刻停息，她是否無暇顧及她的夢想？今年的她，十七歲，而生命的蛻變早已在她的身上顯而易見。

天幕后的那只翻云覆雨手，是如何撕掉我們稚嫩的面容，在包裹上另一張沉重的皮囊？

“滾滾紅塵翻兩番，天南地北隨遇而安。”我們行走在漫漫天涯路，都會改變。

只是這改變讓我感到莫名的酸楚。

第四篇：演講稿--改變,我們能。

改變，我們能。

在一天軍訓活動結(jié)束之后，如果教官突然說明天不用訓練，我一定是欣喜不已，甚至可能會去裸奔。（停頓）哪怕是太陽先出來給個預告，我都是驚喜的。每當我們一天的訓練結(jié)束，我總是躺在床上享受著彌足珍貴的休息，我為魚肉，刀俎是那壯觀的哨聲。但現(xiàn)實從沒有如人所愿，與其躲不過，我就迎面而上；所以我開始思考這次軍訓的背后意義。當人面對強大而不容侵犯的現(xiàn)實時，有人選擇繞彎，有人選擇硬闖。繞彎不一定就是逃避，硬闖也有可能是莽夫。在這時候，“改變”一定會在我們的思考中出現(xiàn)。其實“改變”不一定就是好詞匯，它只是人主觀能動性的一種本能，就像是刺猬面對強敵豎起尖刺，狐貍放出煙霧彈一樣。可是，說到“改變”，我們想改變什么？我想應該是改變教官的手里的花名冊吧。

看看我的演講題目：改變，我們能……省略號；改變，我們能！驚嘆號。這個主題到底是對自身改變能力的揣測，還是一句激昂向上對現(xiàn)實挑戰(zhàn)的宣誓。我想跟多的是后者吧！是的，改變，我們能！（語氣加重）

我們都知道：文明社會里，人是最基本的單位，就像是幾何學里的一個個的“點”，每個人在時間長河里學習，磨練，認識陌生，儲存熟悉；加強自己的閱歷與內(nèi)涵。逐漸的我們變成了“線”和“面”就像是一個人思想和精神的廣度與深度。當一個“人”乘以3就是“眾”的時候，社會的文明絕不是個人的功績。當我們從“點線面”擴大到“體”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學會改變自身某些東西，就像是要把“體”去掉一些尖銳的棱棱角角，更加有機化的共存，不然“人”字如何相安無事地構(gòu)成“眾”。所以，改變對我們來說是迫在眉睫的，更何況是在這個才華橫溢的集體里。這一次的軍訓最大的意義在于就是磨練了我們的心志，讓我們更好地看明白現(xiàn)象，接著適應本質(zhì)，最后逐漸在自我發(fā)生了改變，有態(tài)度上轉(zhuǎn)變，心境也會跟著改變；心境有了改變，言辭也會改變；言詞一有改變，態(tài)度也會改變；態(tài)度一有改變，習慣就會改變；習慣一有改變，運氣就會改變；運氣一有改變，人生隨之改變。

一個企業(yè)如何能像奔騰江水滾滾向前發(fā)展，取決于團隊里每個人高效有機的運轉(zhuǎn)和配合。過去我們可能是自由的，獨立的，也是不羈的。但來到這兒，誰誰誰都不是權(quán)威，某某某也不是中心，中心是企業(yè)的發(fā)展利益。我們的軍訓，公司目的是為了把我們整齊劃一，擰成一根繩，激發(fā)出我們最適合公司發(fā)展的源源不斷的潛能。在軍訓中，可能大家都很痛苦，有怨言，但在座的各位都堅持下來了，那請問大家堅持的動力是什么？（停頓）其實還是挑戰(zhàn)自我中一股不服輸?shù)膭拧９鞠Ｍ覀兏淖儯皇歉淖兾覀兊募で椋膊皇歉淖兾覀兊膭?chuàng)意，而是改變當我們面對無奈或變化的一種形而上的態(tài)度，就像是《誰動了我的奶酪》一書里所說的：“隨時做好奶酪被拿走的準備”。這種態(tài)度可以使我們這個大家庭朝著同一個目標的前進，所以，當我們面對公司給我們的要求，我們應該大聲說：改變，我們能！再一次驚嘆號。

現(xiàn)在社會上流行著一句悄然變質(zhì)的真理，因為它經(jīng)常是逃避責任的借口：我們改變不了結(jié)局，我們改變的只有過程。但仔細地來理解這句話，就知道其實還是有很強的哲理性。在過去，真理只在少數(shù)研究生活的人的思想里；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看不起真理，所以真理還是在少數(shù)人的手里。我們不是改變不了結(jié)局，是因為我們一早就把結(jié)局設定好了，而過程，就像是中學時代里的化學實驗，一丁點的變化，絕對會偏離我們所設想的結(jié)局，自然我們對結(jié)局也就越來越?jīng)]有信心。我們可以這樣想，過程是量變，結(jié)局是質(zhì)變，量變始終究影響著質(zhì)變，好的過程絕不會有壞的結(jié)果。2009年美國新總統(tǒng)奧巴馬在就職演講中的主題就是“改變”，“改變”美國人的生活態(tài)度，“改變”美國社會的幸福度。他的“改變”點燃了美國人的熱

情，重新激起美國人鍛造夢想的勇氣。所以只要我們在這次軍訓中體會到了“改變”二字是會激發(fā)我們潛能的，我們的在人生態(tài)度的層面上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現(xiàn)在，我們獲得了宣告“改變，我們能”的機會。這是我們的時刻。讓我們在這次軍訓中重新審視自己，審視你的左右邊，審視整個會場，有可能這里就是我們的崗位，是我們?yōu)樽约旱奈磥泶蜷_機會的大門；改變，我們能；讓我們在歷盡酷熱后煥然新生，整裝出發(fā)，勇敢面對新的挑戰(zhàn)。倘若有人嘲諷和懷疑，說我們不能，我們將以鋼鐵般的意志告訴他們，路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并且選擇即勇敢承受，說要改變，我們就能！

謝謝大家！

第五篇：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改變演講稿

這些年，一直在改變的我們

我出生在黃土高原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一間被叫做“飼養(yǎng)室”的小土窯，在中國還有公社這個稱呼的時候，飼養(yǎng)室是農(nóng)業(yè)社用來飼養(yǎng)牲口的地方。因此我們的童年也就沒有值得讓我有太多回憶的地方，因為我們的童年沒有現(xiàn)在的萬千氣象，大千世界。我們所有的記憶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

我的爺爺和父親都是教師，從小他們就時時刻刻的教育我“知識是可以改變命運的”，我也深深的體會到讀書可以帶我快樂。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祖國也迎來了改革開放，從文化大革命走過的來父輩也明白了改革對中國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他們在不惜一切代價送我們?nèi)ド蠈W，從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因為我們的人生沒有捷徑，我們必須去努力，必須要改變這一切。隨著知識的積累，我們也深深的明白，要改變命運，首先是要改變觀念。托爾斯泰曾說過：“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觀望著，一種是行動者。每個人生下來都想改變這個世界，但從來沒人想去改變自己。”要改變現(xiàn)狀，就要先改變自己。而要改變自己，就要改變自己的觀念。一切成就，都是從正確的觀念開始的。一切的失敗，也都是從錯誤的觀念開始。要適應社會，適應變化，就要不斷的改變自己。

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曾憧憬著自己的未來，也曾雄心勃勃的規(guī)劃過自己的夢想，通過高考獨木橋的我們，對面大學是何等的激動，何等的感慨萬千，簡直就是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但當我們懷揣著大學時代的夢想踏入社會的時候，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現(xiàn)實并不是我們理想中的，現(xiàn)實其實比我們想象要的殘酷的多，當我們一踏踏的簡歷投擲無門或者投出去毫無音信的時候，我想我和大伙一樣過，沮喪、愧疚而又無可奈何。所以我們必須要思索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一個大變革的時代。一個優(yōu)勝略汰的時代，一個知識經(jīng)濟的時代。我們必須要去改變自己，只要去改變自己方能適合這個社會對我們的檢閱，適者生存的道理不是今天才有的。在這個時代，任何得理想和夢想都失去了意義，理想和夢想在現(xiàn)實社會里都變得夸夸其談。在今天這樣的一個人英雄主義重新來臨時代，任何人只要有才能，都能找到發(fā)展的機會。尤其是近幾年來，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業(yè)人才的不斷涌現(xiàn)，我所處的社會更加寬容和更加靈活。移動和互聯(lián)網(wǎng)的發(fā)展，給整個社會帶來新的機遇、新的挑戰(zhàn)，社會對創(chuàng)新能力的寬容，對創(chuàng)新能力的支持，讓我們大家有了發(fā)現(xiàn)自己，改變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面對今天這樣的時代，生生死死變成了常態(tài)化，這個時代經(jīng)濟會不斷發(fā)展，個人成功會不斷涌現(xiàn)，個人失敗也會加快步伐。有太多人可能冒出來，他們比我們更厲害，有太多人比我們更加知道如何應用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等新技術。面對這樣的時代，我們所能做的則是不安于現(xiàn)狀，不斷的去努力，不斷去拼搏，死也要死在改革的路上，今天我們，不管做出多么正確的政策，都有可能死掉。這些年我們也切切實實親身經(jīng)歷和親眼所見，一批批的新生態(tài)的出現(xiàn)，一批批舊事物的淘汰。觸屏技術是諾基亞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比蘋果早很多，但智能手機沒從諾基亞出來，柯達被數(shù)碼干掉了，360的出現(xiàn)直接秒殺了金山，超市幾乎被淘寶取代了。諾基亞就是這樣被超過去的，蘋果將來也會這樣。蘇寧電器也在面對這個挑戰(zhàn)，所以張近東下決心一定要改，蘇寧易購不賺錢，改可能是死路，但不改也一定是死路。我們羊老大也一樣，羊老大這幾年的發(fā)展也是步履艱辛，雖然說我們現(xiàn)在整體還算好，基本上還是處于盈利狀態(tài)，但是我們和前幾年相比是遠遠的不夠，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結(jié)果可能會更糟，所以我們的高層決策者們也是破舊立新，也在思索著為羊老大的下一步發(fā)展謀求出路，而作為羊老大一員的我們，我們有義務和責任去為羊老大的發(fā)展壯大貢獻自己的力量，也需要的我們努力會毫無意義，也許我們的做法讓我們默默無聞，但只要我們一心一意，有責任、有擔當，將這份事業(yè)當成我們自己的事業(yè)去做的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將與羊老大一樣再次見證羊老大新的輝煌，因為這里面有你和我的一份努力。所以我現(xiàn)在做好了準備，四也要死在改革的路上，死也要死在改變的路上。

改變自己，適應社會，不要指望任何人，也不能指望任何人，天下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能挽救我們，只有我們自己，我的演講完了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