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淺析《月牙兒》、《為奴隸的母親》(選修作文)
淺析《月牙兒》、《為奴隸的母親》
老舍的小說《月牙兒》主要講的是一個純潔、堅強的青年女子的故事。女主人公的一生坎坷多折,令人唏噓。她歷經了父親病故,母親改嫁,繼父失蹤,獨立謀生,受人誘騙??為了爭取到做一個正常人的地位,她不斷尋求、艱難掙扎,但在那樣一個舊社會里,她遇到的不是障礙就是陷阱,歷盡挫折,最終淪為暗娼,而后身陷監獄。小說里的主人公無論外貌,還是心靈都是那么的美,她漂亮、善良、自尊、自強,但是,在那樣一個罪惡的社會里,終究沒有逃出肉體、精神都被摧殘的命運。月牙兒是文章的一大主線,貫穿全文。父親重病,年幼的她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冷餓交加,饑寒交迫,只有月牙兒陪伴她;葬父之后,隨母回城,凄慘悲苦,無人垂憐,只有月牙兒放出一道冷光;在見到希望的時刻,也見月牙兒為她高興......孤苦也好,快樂也罷,月牙兒總是和主人公如影隨形。月牙兒成為小說的感情主旋律,為小說人物的命運演奏出回腸蕩氣、催人淚下的樂章。
柔石的小說《為奴隸的母親》主要講的是一個農村皮販,在貧病交迫中出典妻子的悲慘故事。皮販的妻子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形象。她具有世界上所有母親所具有的特征,勤勞,善良,性格溫順,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又是一個封建社會中典型的貧窮家庭中的奴隸母親。傳統的夫權封建思想,讓婦人有了傳統的婦德。為了丈夫,為了孩子,婦人盡管心中對家庭有千萬般的不舍,還是毫無反抗的接受了丈夫把自己典給秀才家生孩子,以解決家里困境的安排。雖為秀才家生了兒子秋寶,依然受盡了秀才大妻的欺辱,甚至被剝奪了做母親的資格。日夜思念著大兒子春寶,受盡欺凌后回到家中,兒子卻已不認識她了,她們的母子關系便因為分離而破碎了。婦人因為封建統治階級的壓迫,因為傳統封建思想的毒害,儼然已成為了一個奴隸,一個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的悲慘奴隸。
《月牙兒》與《為奴隸的母親》兩篇文章都通過對女子不幸的命運描寫,來表現舊中國封建社會的黑暗、不公、冷酷。《月牙兒》以飽蘸感情的筆觸,細膩而真切地敘寫了母女兩代人為生活所逼迫淪為暗娼的悲慘命運。在貧民社會里,“女子的職業是世襲的,是專門的”,哪怕是賣淫的“職業”——這是老舍先生對那個沒有公道、暗無天日的社會發出的血淚控訴。《月牙兒》中,“媽嗎”被金錢吞噬了靈魂,被生活逼迫得不再善良、溫存、吃苦耐勞,不再是慈母,反像個活鬼,不顧一切的弄錢,在受盡屈辱中失去了所有尊嚴。《為奴隸的母親》也以樸實的語言,起落自然的事件,恰到好處的講述了一個浸透血淚的故事。作者柔石通過描述舊中國農村野蠻的“典妻”習俗,暴露出了滅絕人倫、摧殘人性的社會弊害,揭破了封建制度的殘酷性和封建道德的虛偽性。
第二篇:從《為奴隸的母親》
文學院097班李祝連學號:2090432104
《為奴隸的母親》 中的悲劇人物---生命的無奈和生存的執著
【摘要】:柔石的《為奴隸的母親》是一部蘊含著豐富的悲劇美學特征和美學意義的作品。車爾尼雪夫斯基曾對悲劇給予如下的概括:“悲劇是人底偉大的痛苦和偉大人物的滅亡”。這就是說,構成悲劇,必須是合理的、正義的、美好的、善良的人物,陷于不幸、痛苦或滅亡。這些悲劇人物,在一定程度上,體現著人民真的、善的、美的品德、愿望和要求,他們或為正義、為真理、為人民利益進行不屈不撓的斗爭,或為個人的幸福和生存權利而艱難地掙扎,【關鍵詞】:為奴隸的母親、春寶娘、典妻、悲劇命運、典者
柔石的《為奴隸的母親》講述的是一個悲涼的典妻故事。小說中刻畫了一具被壓迫、被摧殘、被蹂躪的貧苦婦女--春寶娘的形象。因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忍痛撇下5歲的兒子春寶,被丈夫典到鄰村一個地主秀才家當生兒子的工具,生下了和秀才的兒子秋寶。當地主的目的達到之后,她又被迫和兒子秋寶分離。但當她回到依然難改惡習的丈夫身邊時,她發現,當初典身換回的一百元大洋絲毫沒有改變家里的貧窮狀況,等待她的惟有漫漫長夜里的無盡啜泣。
這個家,人難留,那個家,情難舍。
三年前,滿懷屈辱與不舍而去的女人;三年后,又痛苦而彷徨地回來。親生的兩個孩子天各一方,一個是窮人家的孩子,一個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這是我看完柔石的《為奴隸的母親》的感受。
“典妻”這種“習俗”,據說在浙東農村里發生過這樣的事,別的地方大概也會存在。這種習俗的背后最明顯不過地存在著貧富懸殊的階級地位所帶來的人的不平等,這里既有封建經濟和宗法關系下的野蠻殘忍,又有商品交換情況下的冷酷與塢。在這里,“典妻”體現出封建宗法社會里“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子嗣承續觀念,又是商品交換關系里,把人作為商品來典當的行為,”典妻“是這二者罪惡結合的產物。作品中暴露階級壓迫與掠奪的罪惡,暴露剝削者的殘酷與野蠻,反映婦女被凌辱的社會地位。作品似乎在告訴人們:婦女的苦難,除了社會的原因之外,她自己對孩子的觀念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她之所以不得從奴隸狀態中解脫,反而越陷越深,原因之一就是為子女所累,而絲毫沒想到要拯救自己。
第一個悲劇是“為奴隸的母親”,她的身上有著無法言說的悲劇命運。她沒有姓名,沒有尊嚴,茍且地活著,她生活在沉重的命運壓迫之下,就像世間的一切渺小蟲蟻一樣,逆來順受,在痛苦中煎熬,心中存在著一絲看似無望的希望,這是支撐她生存下去的信念。然而,上天對她是殘酷的,連這點點僅存的希望也隨著現實一點一點的破滅,她的生活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她那近乎
欲訴無言,忍辱受屈的深沉痛苦表現在那默默地而習以為常的情勢之中,從而升騰出血淚的控訴,具有內在深沉的感情沖擊力量。作品深刻地揭露了封建剝削制度的冷酷無情和封建道德的虛偽墮落,有力地揭示了勞動人民特別是勞動婦女所遭受的沉重苦難。
首先,從階級分析來看,她是一個統治階級壓迫的奴隸。她之來到這個世界上,似乎就只是為了做一個奴隸的母親,她這一生有過兩次做母親的機會,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在她的肉體上和精神上造成深重的磨難和痛苦。她原來的丈夫本來是個勞動能手,“然而境況總是不佳,債是年年積起來了,他大約是因為境況的不佳,煙也吸了,酒也喝了,錢也賭起來了,”不僅染上了黃疸病,連脾氣也變得兇狠起來,這樣,在家中同樣受著歲月煎熬的她,還不得不受著丈夫的折磨,這種折磨歸根結底也是封建社會和剝削制度通過“夫權”施加給她的。至于她被典的事實,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在富裕的秀才家里,她一面做著傭人的工作,一面從“人”的地位降為生孩子氣“工具”生下的孩子只能叫她“嬸嬸”,而把喪失了生育能力的秀才的大妻叫做“媽媽”,這就是說,她不只剝削了體力,也被剝奪了母愛的感情。后來,自己生養的兩個兒子,一個永別了,一個陌生了,她那熾熱的母愛被命運無情地摧殘了、剝奪了,伴隨著她余生的將是對春寶的無限負疚和對秋寶的無盡思念。她以被侮辱為代價換來的依然是沒有盡頭的奴隸生活疾病和貧困仍然像暗夜包圍著她。承受的屈辱有多個層次,一是來自這場交易加給的屈辱,她從人降為物;二是來自周圍的人的異樣的目光,這些目光在同情、感嘆,但是事不關己的同情感嘆;三是來自秀才家的娘子包含嫉妒的有意羞辱。但是這些都是來自外部的屈辱,它們是外在性的。更深恥辱來自于她自身:“她實在是愿意永遠在這個新的家里住下去,她想,春寶他爸不是一個長壽的人,他的病一定要在三五年之內帶他到不可知的異國里去.于是,她便要求他的第二個丈夫,將春寶領過來,這樣,春寶也在她底眼前。”秀才是施加羞辱的權力結構的一部分,但是這又有什么呢?生存的艱難已經讓她無法顧及日后生存可能面臨的悲慘,因為即使秀才愿意對她好,她在秀才家的地位也不外是泄欲和生育工具以及日常生活的傭人位置,難道真的會有愛情出現在他們之間?但是,成為秀才的第二個妻子成了她最大的愿望。這種來自人性自我保護本能層次的計劃最后也落空。我們并不是要高高在上地指責她不該有這種幻想,如果閱讀是一種自我生存體驗與敘事者呈現的世界的融合過程的話,那么在柔石這里看到的是我們自己。柔石展示了人性中讓人沉淪的無名力量。
《為奴隸的母親》把典妻陋習放在比較高的文化層次加以體現,作者表現這野蠻習俗的發生不僅是由于窮人生活的壓迫,而是有深刻的經濟和文化的根源,即封建宗嗣和封建倫理。被典者是一個悲劇,而典者是另一個悲劇。文中的典者是一個50歲的知書達禮的,文質彬彬的秀才。他“溫柔和善”,對妻子“結婚了三十年,沒打過她一掌,簡直連指甲都沒有彈到她的皮膚上過”,他還有些“懼內”,對大妻的嘮叨,只能聽之任之。他典妻不是為了享齊人之福,如果是為了享齊人之福,他完全可以納妾。他有納妾的財力:家有兩百多畝田,有房產,還能雇長工,他也有納妾的理由:男子年過四十而無男性后裔,按規定是可以納妾的。可是他沒有。他典妻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他飽讀詩書,他明白,如果他膝下無子嗣,他就對不起祖宗,他就是宗族的罪人。因為懼內,所以他選擇了典妻。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典者也是傳宗接代的一種工具。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悲劇?文中說到,在春寶娘生下秋寶之后,“有時在夜里,人家談著話,他卻獨自拿了一盞燈,在燈下,讀起《詩經》來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他看來,傳宗接代的任務的完成比“所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還要快樂。后來,秋寶一天天長大,春寶娘要離開了,秀才因為愛子的關系,向他大妻提出要買春寶娘,可是遭到大妻的拒絕“你要買她,那先給我藥死罷!”。文中接下說到,秀才聽到這句話,當時非常生氣,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反而笑臉地,從中可以看出,在那個封建時代,做為一個知識分子,連孩子的親生母親都沒權決定,這對于秀才的生活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悲劇。
文中的悲劇人物還有老婦人,她的悲劇不是一般封建婦女的悲劇,作者沒有把她寫成一個逆來順受的農村婦女。她是一個封建強勢的象征,在家里有著重要的地位,她罵秀才“老東西”,并包辦著家里的大大小小,她可以阻止秀才納妾,但是,她也可以很殷勤的張羅秀才的典妻之事,在春寶娘生下秋寶后,她深知那個時代的“母憑子貴”,所以她就要趕春寶娘走。她罵燒飯的,她也像是在罵自己,她不能生育,她已經犯了舊社會的“七出”之條,她感到委屈,她只有以泄憤的方式來表達。她自己已經沒有了“自我”,她還要秋寶失去親生母親的疼愛,讓秋寶,讓秋寶娘,不能在一起,可見,這個老婦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做出這樣無恥的事,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就是為了維系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她的人生是毫無意義可言的。
生活的本身就是為了更好的活著,《為奴隸的母親》通過對悲劇人物的刻畫,反映了舊社會勞動人民對生命的無奈和對生存的渴望。并且揭示了落后的封建制度對農村勞動婦女的殘害,同時揭示了這種典妻制度的罪惡的根源是封建宗嗣和封建倫理的不合理存在。千百年的封建陋習對勞苦大眾的身心迫害活生生的擺在人們面前,更是讓民眾對這種殘無人道的封建制度的深惡痛絕。
第三篇:《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魯迅的狂人日記里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一開始我還讀不懂,到后來自以為的認識深刻,也還是一種思想上的清晰,意識上的模糊,封建禮教是吃人的的元兇,而這個封建禮教是一個抓不著又似乎能感覺到得東西,它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而是一種制度,一種以男權為主導的社會制度。
而我所讀的這篇文章就是具體的實例,它描寫了一個以民國初年的浙東農村為背景的悲劇故事。丈夫染上賭博酗酒等惡習,兒子春寶又久病不愈,無奈之下,丈夫以100塊大洋將妻子出典給渴望能生一個兒子的老秀才。3年中,妻給老秀才生下了兒子秋寶,秀才大娘子不容典妻的存在,3年期滿后,妻不得不離開秋寶回家。當她回到依然難改惡習的丈夫身邊時,典妻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春寶已經奄奄一息……
一個臨產的農村女人,在家里產下一女嬰,母親還沒來得及給抱女兒一下,那個“呱嗒呱嗒”叫聲很重的女嬰就被她的親生父親親手放進了裝滿沸水的桶里,看到這里我有些不敢相信,覺得很費解,親生父親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我記得我從小讀的書大多是國外的童話,除了公主就是王子,結局是從此他們過著幸福的生活,看了這篇文章后內心有著說不來的悲涼。以前我讀的文章大多是柔和的,而這篇文章的處處似片片刀片,稀薄而又鋒利,在生活的暗處伸出來,上面寫著慘淡的血和血的真實,這里的血有女嬰的真實的血,也有母親精神
上碎裂后滴下的無聲的血,每流一滴,都是痛的。
中國有句俗話:好死不如賴著活。只要活著,無論如何地賴都是可以的,因為好歹可以保住性命。丈夫是可惡的,竟然將妻典當了出去,丈夫也是可憐的,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妻被轎子接走的那天,他低著頭,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這是怎樣的可惡,又是怎樣的恥辱呢。可是他再痛苦,也還是一個始作俑者,真正的弱者,還是女人,是那個母親,春寶的娘。
命運,有時候真的不在自己的手里,尤其一個女人的生命,又在那樣一個封建而又貧窮的年代。于是,春寶的娘成了一個物件,可以被丈夫典當以延續他們生命的物件,像是一件衣服或者首飾。同時,在這里,她成了一具為財主家延續香火的生育工具。而女人的天性決定了她有母性。人,是有感情的,她在被當做一件物件來被丈夫和財主做成交易完成使命后,她必須離開了,而她留下的卻是她的骨肉,母子連心,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財主想多留她幾年也只是為秋寶考慮,丈夫典她出去也是為了自己和春寶活命,這兩個名義上的丈夫,誰都沒有為她考慮。和秋寶在一起,母親會思念春寶,和春寶在一起,母親會思念秋寶,究竟是誰活生生的拆散了母子?是丈夫?是財主?追根到底,還是那個萬惡的舊社會,封建禮教在害人,貧窮在害人,女人經濟上不能獨立,精神上不能自主,都是造成這幕悲劇的原因。
也許,這也正是小說的成功之處。每一句話都在言說,每一個章節都在言說,但言說的這個東西,你能深刻的感覺到,但卻很難用一句話來概括它。
第四篇:《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為奴隸的母親》是左聯作家柔石于1930年創作的短篇小說,作品主人公是一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典出的無辜農村婦女。“典妻”,即把自己的妻子“典”給他人一定的年限,為別人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一種形式,是舊時浙江東部農村的一種荒唐落后的陋習。小說著力刻畫了一個被壓迫、被摧殘、被蹂躪的貧苦婦女——春寶娘的形象。作者用通俗質樸的語言道出了春寶娘凄苦的一生,控訴了封建社會殘酷的經濟剝削、階級壓迫以及對勞動人民的精神奴役和摧殘,揭露了封建道德的虛偽和墮落。對反抗封建傳統陋習和捍衛舊社會女性基本權利具有重要意義。
春寶娘的丈夫是個皮販,經常收集鄉間各獵戶底獸皮和牛皮,販到大埠上出賣。但有時也兼做點農作,芒種的時節,便幫人家插秧,他能將每行插得非常直,經常被奉為模范。然而境況卻漸漸不佳,債務也年年積起來了。“他大約就因為境況的不佳。煙也吸了,酒也喝了,錢也賭起來了。這祥,竟使他變做一個非常兇狠而暴躁的男子,但也就更貧窮下去了。連小小的移借,別人也不敢答應了。”中國的農民總歸是有一段血淚史的,勤勤懇懇也難以阻擋貧窮的光顧。到最后,越發貧窮,越發開始吸煙、喝酒甚至賭錢。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日子也過不下去了,那就吊兒郎當、得過且過。只恨萬惡的舊社會,竟有荒誕的“典妻”制度,恰好為那些懦弱無情的丈夫們提供了一個“重振家業”的機會。不知道這個皮販怎么開了口的,竟對他的妻子說:“再也沒有辦法了。這樣下去,連小鍋也都賣去了。我想,還是從你底身上設法罷。你跟著我挨餓,有什么辦法呢?”“我底身上???” 他底妻坐在灶后,懷里抱著她剛滿五周的男小孩──孩子還在啜著奶,她訥訥地低聲地問。“你,是呀,”她底丈夫病后的無力的聲音,“我已經將你出典了??” “什么呀?”她底妻子幾乎昏去似的。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女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己的丈夫以100元的價格租給了別人。她不舍地呼喚著春寶,一遍又一遍,反反復復,仿佛她的孩子會在一眨眼之間消失不見。盡管她極不情愿、萬念俱灰,但還是在夜里為孩子修補好了冬天的衣物。心情復雜的預備著去往另一個“家”,伺候另一個“丈夫”。而他的丈夫卻沉沉睡去,在她離家的前一夜盡連一句安慰和感激的話也沒說。很難想象,這個可憐的女人如何艱難地熬過這漫長的一夜。她想起了她那剛出生就被她兇狠暴力的父親用沸水殺死的小女兒,想起這個父親在殺死自己剛生下的小女兒后第三天又用鋤柄敲腫了他兒子的頭。她多么放心不下她的春寶,多么放心不下這個所謂的家,所謂的丈夫。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她必須去當人家的典妻。中國下層的貧苦女性就是這樣,身處在黑暗的不透氣的夾縫中,就快要不能呼吸,卻還是咬牙堅持,頑強的挺著,在黑暗中摸索踉蹌。這種非同一般的隱忍,令人嘆服,也令人心疼。我不禁想到了魯迅先生《祝福》里的祥林嫂。她逢人便說她的阿毛,同樣的話,她可以天天說、時時說。對阿毛的思念和緬懷貫穿了她之后的整個生命歷程。她們都是封建傳統的犧牲品,春寶娘被傳統陋習所吞食,祥林嫂被封建禮教所侵蝕。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里講到“人吃人”的社會現象,一開始并不懂其具體所指。現在看來,封建禮教就是吃人的元兇,吃掉了無數貧苦可憐的中國下層女性。而這個封建禮教并不是用手能夠觸到的東西,它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某一種物體,而是一種制度,一種以男權為主導的社會體制。而這種男權主導的社會體制,在如此文明開化的今天,中國少數落后的農村地區也仍有殘余,這不免引發我們的反思。
直到春寶娘離家,他的丈夫也未表現出一絲留戀內疚。她只能流著淚坐上轎子離開了自己的家和那個才五歲的孩子春寶,仿佛從自己身上割下一塊肉。在第二個“家”里面,她雖然戴著姨太太的“帽子”卻過著傭人的生活。她每時每刻都得低眉順眼,即使這樣卻還是要忍受正妻的欺負。無論如何,她始終是一個外人,即便后來為秀才生了兒子秋寶。當她三年期滿以后,秀才的正妻便迫不及待地把她趕出了門,甚至不愿意留她吃一頓中飯。接她來的是一頂轎子,回去時卻只好步行。是的,兒子也為他們生了,也就再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她終于可以回到原來的家,卻要忍受更大的痛苦。長大的春寶已經不再認得媽媽了,自己的丈夫也不把自己當回事,春寶娘向屋角上旋轉了一周,一點也沒有氣力地對她丈夫說:“米缸內是空空的??”男人卻冷笑了一聲,答說:“你真是大人家里生活過了!米,盛在那只香煙盒子內。”明明時男人理虧,逼走了妻子,卻又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誰能夠想象此時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有多么的悲慟和絕望。更悲哀的是,她要再一次忍受著思兒之苦。回到了已經忘記了她的春寶的身邊卻又再也見不到她的秋寶。春寶娘本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被剝奪了親子之愛;她是有丈夫的女人,卻不能做合法的妻子,享有做母親的權力。她是商品,是工具,是一種特殊的奴隸。作者借“為奴隸的母親”,向吃人的舊社會提出的血淚控訴,是怵目驚心的,是發人深省的!作者以十分嚴峻冷靜的筆觸,采用白描手法,將深摯的情感蘊含在樸素、真切的生活描寫中,不夸飾、不渲染,冷靜地思考人生,嚴峻地解剖現實,讓讀者從清晰的生活畫卷里去探索思考重大的女性和社會問題,深刻地表現了現實主義精神。
命運,有時候真的不在自己手里,尤其是一個女人的命運,尤其在那樣一個封建而又貧窮的年代。于是,春寶的娘成了一個物件,可以被丈夫典當以延續他們生命的物件,像一件衣服或者首飾,同時,在這里,她成了一副為財主家延續香火的生育工具。而女人的天性決定了她有母性,人,是有感情的,她在被當做一件物件來完成丈夫和財主交易的使命后,她必須離開了,而她留下的卻是她的骨肉,母子連心,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財主想多留她幾年也只是為秋寶考慮,丈夫典她出去是為了自己和春寶活命,這兩個她名義上的丈夫,誰都沒有為她考慮。和秋寶在一起,母親會思念春寶,和春寶在一起,母親會思念秋寶,究竟是誰活生生拆分了母子?是丈夫?是財主?追根究底,還是那個萬惡的舊社會,是吃人的封建禮教在害人,是貧窮在害人。女人經濟上不能獨立,精神上無法自主,都是造成這出悲劇的原因。這也正是小說的成功之處,每一句話都在言說,每一個段落都在言說,每一個章節都在言說,但言說的這個東西,你能深刻感受,卻很難用一句話來概括它。縱觀中國歷史上的女性,總是可憐的。為了家庭和丈夫付出自己的全部,卻被當成理所當然而不屑一顧。不知道應該佩服她們驚人的忍耐力,還是應該指責她們不知道反抗?除了同情,我們能做的或許也只是為她們祈禱,祈禱沉靜而寒冷的死一般長的夜早一些過去,祈禱溫暖的陽光與和煦的微風撫平她們臉上的風霜和憂傷,祈禱她們能夠真正做她們自己。
若羽
2013.11
第五篇: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為奴隸的母親讀后感
《狂人日記》里“吃人”的故事,已經讓我震撼。又讀《為奴隸的母親》,對于“吃人”的封建禮教,我似乎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封建禮教是“吃人”的元兇,而這個封建禮教是一個抓不著又似乎能感覺到得東西,它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而是一種制度,一種以男權為主導的社會制度。
悲傷殘酷的現實生活往往讓我們不得不低頭。而這篇小說似乎就有這種懾人的力量,讓我深刻地認識到奴隸制社會的殘酷與悲哀。
這篇文章是具體的實例,它描寫了一個以民國初年的農村悲劇故事。丈夫染上賭博酗酒等惡習,兒子春寶又久病不愈,無奈之下,丈夫以一百塊大洋將妻子出典給渴望能生一個兒子的老秀才。三年中,妻給老秀才生下了兒子秋寶,秀才大娘子不容典妻的存在,三年期滿后,妻不得不離開秋寶回家。當她回到依然難改惡習的丈夫身邊時,典妻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春寶已經奄奄一息……
一個臨產的農村女人,在家里產下一女嬰,還沒來得及抱女兒一下,那個“呱嗒呱嗒”叫聲很重的女嬰就被她的親生父親親手放進了裝滿沸水的桶里,看到這里我有些不敢相信,覺得很費解,內心有著說不來的悲涼。而這篇小說處處似刀,稀薄而又鋒利,在生活的暗處伸出來,上面寫著慘淡的血和血的真實,這里的血有女嬰的真實的血,也有母親精神上碎裂后滴下的無聲的血,每流一滴,都是痛的。
婦人是一個既可憐又可悲的角色。三年前,她的丈夫將悲慘的抉擇擺在她面前:去不去?三年后,又一個問題擺在她面前:回不回?抉擇歸抉擇,問題歸問題,其實不管是被丈夫典出還是被秀才的妻子踢出,都是由不得她來作主,從始至終她僅僅是一個奴隸,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她的價值可以用一百元來衡量。母愛是婦女的天性和權利,但她卻被折傷了天性,被剝奪了權利,無論哪個時期,她都生活在矛盾中,生活在“不情愿”中,命運似乎也處處與她作對。這所有的一切都導致她的內心極為痛苦,但是她也只是一味地忍讓,一味地謹小慎微,沒有作半點的反抗,這不得不讓我們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這也就是所謂性格決定命運也!
但是在那個時代背景下,這樣一個性格軟弱的婦人又如何能不被命運擺弄呢?她有反抗的能力嗎?在很大的程度上,又是什么造成她這樣的性格呢?一個從舊社會一路走來被剝奪受教育權利的婦女,蒙昧無知,在她的思想里,只有三從四德,她又拿什么去跟命運抗爭?
婦人的悲劇,是對其自身命運的習以為常,欲有所動,又無從表述。小說的悲也就悲在這里,這是一個妻子的悲劇,這是一個母親的悲劇,這更是一個女性的悲劇。而造成婦人這樣命運的典妻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當時封建社會下閉塞農村傳宗接代的封建觀念,封建的宗法制使女性淪為了傳宗接代的工具,反映了封建社會勞動婦女的悲慘命運。在男性中心社會里,女人會被擠壓到這樣的邊緣地帶的,這樣被踐踏的境遇,就不難理解了。
靜靜地沉思,我們真的應該為自己生存在這個平等、自由、民主的社會而感到幸福,在這個個性張揚的時代里,我們可以和男性平分秋色,我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拋開物質來講精神,我們可以非常有尊嚴地去愛與被愛,我們的命運完全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受任何人支配。
“為奴隸的母親”,這是一個命運悲劇,這是一個性格悲劇,這更是一個時代的悲劇。我們應該通過那個時代的悲劇來提醒這個時代的幸福,從而塑造人格魅力來主宰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