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青少年一定要讀的親情感恩故事_有一種愛不必等待
我們家居住的老樓有近百年歷史了,是早年日本占領青島時修建的一批日式老房子,木格子窗、木地板、木樓梯,人一走動便咯吱咯吱響。買套新房子搬離老樓,一直是爸爸媽媽的愿望。有一段時間,爸爸和媽媽下定了決心要買房子,一有時間就湊在一起熱情洋溢地談論房子。媽媽告訴我,他們會把向陽的一間給我做臥室,讓我每天早晨的第一眼就看見藍天白云,臥室隔壁是我的書房,放我心愛的書和鋼琴。說完,媽媽就滿臉期待地等著我的反應,我不敢看他們的臉,只能盯著自己的手指掩藏所有的表情:“我喜歡老房子。”
爸爸和媽媽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這棟人一走動就四處呻吟的老樓有什么值得我如此留戀,但是我卻不能跟他們說起其中的原因。這不僅是我心中由來已久的秘密,也是我和爸爸媽媽之間一直小心翼翼回避著的話題。
他們并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5歲那年的冬天,一個記憶中并不十分清晰卻無比冰冷的日子,親生父母用單薄的衣衫裹著我,站在爸爸媽媽的客廳里,他們之間交流了什么我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時還不是媽媽的她摸摸我的頭,說可憐的孩子。最后,父母松開我,讓我叫陌生的他們爸爸媽媽,我拽著親生父母的衣角不肯松手不肯叫。親生母親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摸出僅有的幾張毛票塞給父親,父親攥著那幾張皺巴巴的毛票沖進寒風里。不久,他擎著一支被風吹歪的棉花糖回來了,我松開手去接棉花糖,他們就趁機轉身沖出門去??時光一年又一年地流過去,那時候我把著門喊爸爸媽媽的凄厲哭聲卻很頑固地留在夢里。我相信總有一天,親生父母會走出茫茫人海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離開老房子,一旦他們回來,會找不到我的。
所以,每當爸爸媽媽跟我說新房子的事,我總以種種借口表示自己喜歡老房子——爸爸媽媽都是善良的人,一旦知道含辛茹苦撫養了二十年的女兒依舊在想念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定會失落和傷感的。
爸爸媽媽并沒有因我的態度而擱淺買房計劃。2001年春暖花開時,爸爸媽媽買了新房子,一天到晚忙著裝修,不時問我的房間該設計成什么樣子。我說隨便吧,他們喜歡的我都喜歡。有時,我心里會跳出這樣的念頭:因為親生父母知道我們住在這里,所以,他們比任何人更急于搬離這里。我知道,產生這樣的想法對爸爸媽媽很不公平。但,很多時候,我愿意用這樣的想法平衡一下稍稍有點罪惡感的自私。
春末,新房子裝修好了,爸爸媽媽張羅著搬家。我無動于衷,好像搬家根本與我無關。看著搬家工人把所有往事的痕跡一一搬到了車上,對著越來越空蕩的老房子,我的心空了,好像在內心閃爍了多年的希冀正隨著搬家而煙消云散。我坐在窄陋的陽臺上,望著街道,黯然的神傷悄悄襲上心來。
媽媽指揮著搬家工人搬我的小床時,我按著床,流下了眼淚。
媽媽詫異地看著我,那一刻,一個念頭是如此的堅決:“媽媽,我要住老房子。”媽媽顯得手足無措,打電話叫來了正在新房子里安排家具的爸爸。
我低垂著頭,坐在他們面前,他們關切地問我為什么一定要住在老房子里。
我只是哭,不說話。
最后,爸爸和媽媽嘆了口氣,讓工人把搬到新房子的一些生活用品又搬回來。末了,爸爸媽媽說:“小危,不管你因為什么原因要留在老房子里,你知道,新房子里有我們給你留好的臥室還有書房。”
他們慢慢走了。我站在窗口看,二十年了,他們的背影不可遏制地老了,腳步有些蹣跚,我真的不想忘記他們對我的愛,我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撿回另一份遠去的愛。
因為我要上班,爸爸媽媽搬走后,白天老房子的門是鎖著的。我擔心親生父母萬一找過來,敲不開門失望地離開,我在門上釘了一個小木箱,里面永遠放著一張紙條:我是小苊,晚上在家,這是我的聯系電話。
下班回來,我常常看見原來有些凌亂的房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甚至我沒來得及洗的衣服也洗凈曬在陽臺上,鍋里熱著我最愛吃的飯菜。
是媽媽來過了,她一直是個隱忍而善良的女人,喜歡用行動而不是語言表達她的關愛。
那陣子,越是一個人越是寂寥,等待親生父母出現的念頭越是強烈,我總覺得離他們出現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對媽媽所做的一切,我有點忽略,甚至我去新房子看他們都是行色匆匆的,好像耽誤一會時間就會錯過了與親生父母的相聚。而善良敦厚的爸爸媽媽并沒想到這一點,他們以為,我和所有向往過獨立生活的年輕人一樣,喜歡不在父母身邊的一種天馬行空的自由。
一晃一年半過去,我期待的場面遲遲沒有出現。
我甚至想,或許親生父母知道我住在這里也沒勇氣來找我,畢竟是他們拋棄了我,不能肯定我會不會原諒他們。我苦思冥想,怎樣讓他們明白我的想念?那個著名的黃手帕故事啟發了我,我決定做一件事情。
一個周六,我到新房子看爸爸媽媽。飯后,我吞吞吐吐問媽媽我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還有沒有。
爸爸和媽媽看著我,很久沒說話。媽媽起身,拉開衣櫥,從最上面的柜子摸出一個小盒子,她遞給我時,手顫抖了一下。我打開,里面裝的是我進這個家時穿著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只是上面的花色已經很淡了,像經歷了太多的風吹日曬。
小時候穿過那么多衣服,一開口爸爸媽媽便知道了我要的是哪一件。
我知道這樣做對他們的感情是一種傷害,想說對不起,卻說不出來,只是說了聲謝謝。然后是三個人的沉默,漫長漫長的沉默。末了,媽媽摸了摸我的手:“小苊,沒什么,我們也希望你能找到他們。”
媽媽告訴我,親生父母輾轉了很久才知道爸爸媽媽想收養一個孩子,他們只說自己實在沒有能力撫養我了,他們走的時候沒有留地址,聽口音好像是廣東一帶。
媽媽拿著我的小衣服,有些傷感:“當時我就想,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誰都不會把孩子送人的,我想或許幾天后他們會后悔,回來找你,我擔心他們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我們的家,我把你的衣服在陽臺上掛了整整一年,如果他們想找你,看著陽臺上的衣服就找回來了。
一年里,他們沒來,我就把衣服收起來了。這么多年,我們一直不愿意對你重提這件事,是害怕你傷心。”
媽媽把衣服塞進我手里:“你拿去吧,像當年一樣掛在陽臺上,如果他們回來找你,告訴我和爸爸,我們一起吃頓飯。”
我握著那套衣服,說不出話,心里跳躍著輕微而細碎的疼。
這么多年過去,親生父母沒有來過,我不能否定他們生我養我同樣愛著我,只是我怎么就沒有意識到,二十年前,那支傾盡了他們的心給我的棉花糖,就凝結著他們所有能給我的愛。從此后,他們把愛的權利移交給了爸爸媽媽。不回來打擾我們寧靜的生活,這是他們能夠給予我的全部的幸福。
我握著媽媽的手,慢慢說:“媽媽,我想住新房子。”
媽媽抱住我,眼淚灑在我的肩上。
第二天是周末,我找搬家公司幫著搬東西,媽媽不聲不響地拿出我的小衣服,掛在陽臺上,我又不聲不響地將它取了下來,再一次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媽媽,從今天起,我要住新房子。”媽媽凝神地看著我,目光溫暖而慈祥,我想跟媽媽說:“媽媽,真的真的,我很愛很愛你,真的,謝謝你對我的愛。”但我咽回去了,因為我已懂了,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要和歲月一起慢慢釋放在生活里。
第二篇:青少年一定要讀的親情感恩故事_流年
很小的時候,父親還沒去世,我的天空里就只有父親,父親教我說話,教我唱歌,帶我游戲。母親,只是一個模糊的影象,一個概念,一個詞語而已,我總覺得她在離我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幾乎與我不甚相干,每每遇到委屈或許危險,我唯一想起能保護我的親人,便只有父親。
這種局面的改變,是在父親去世以后,我不得不回到了母親的身邊。
說得嚴重一點,這幾乎是我所有痛苦記憶的開始,毀滅了我幾乎整個童年的快樂。我現在總是比同齡人多了幾分對人世的滄桑,和后來的那段歲月有關。
母親不足20歲就出嫁,父親比她大了整整10歲,而且離過一次婚。
婚禮很轟動,很多人排著長隊來看新娘,有的人在20年后回憶,還津津樂道當時他搶占的有利地形使得他如何看清楚母親的花衣裳,那是父親從上海帶回來的,不少人以前見也沒見過。
我現在還保留著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身材窈窕,兩條長長的辮子垂到了腰際,帶點橢圓的瓜子臉,杏眼,接近完美的五官。
客觀地說,如果不是外婆包辦,母親也許不會嫁給我父親。
外婆年輕時的美麗,是真正的無可挑剔,遠在母親之上;而母親的美麗,又在我和姐姐之上。
同時,母親是優秀的。據說幼年時讀書,她經常語文和數學兩門功課全是滿分,她的老師引以為奇跡。后來,她嫁給了我的父親,因為多才多藝,富有組織才干,母親20多歲就入黨,提干,后來又屢次被提拔,是個標準的女強人,性格中優柔寡斷的時刻是很少很少的。
母親的美麗和才華,給她帶來了機遇,不可避免地,她也因此遭遇了很多的流言蜚語。在父親去世以后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她看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一切,把她的性格磨練得日益堅強,很多時候都給人鐵石心腸的印象。
因為缺乏溫情,年少的我,對母親并沒多少感情,更談不上依戀,甚至有的更多的是害怕、不滿和憤恨。
很多年里,我聆聽著母親的嘮叨:你們哪,沒一個長得像我,怎么那么像你們父親。
潛臺詞便是,我和姐姐都不如她。
姐姐聽了即刻便慚愧地低下頭去,無地自容地暗自垂淚。而我呢,小小的心靈里裝滿了反感。我可以容忍母親說我不美麗,但是我就是不能聽她說有關父親的一個缺點。
不僅如此,在提到關于父親以及父親的兄弟姐妹的一切事情時,母親總是流露出輕視的表情,每每進行抨擊,這在深愛父親的我來說,當時就覺得不能原諒她。
若干年后,當我異地求學時,我已經懂得用書信來與母親溝通,我跟她說,別再數落父親了
好嗎,斯人已逝,何忍?
這些書信,激起母親的滿腔怨氣,也許她認為無論如何,輪不到我來教訓她;也許她和父親生前有許多的矛盾,她把我對一個父親的愛看成了對她的背叛,不管怎樣,她心里對我的芥蒂是種下了,以至后來我和她很長時間里無法坦然相處。
不過,這些都是后來的事。
父親去世以后我回到母親的身邊。那時,母親負責著基層的婦聯工作,成天不在家,只有幾歲的我,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邊滾得像個灰人,母親因為沒有時間,干脆給我剔了光頭,加上我穿的幾乎全是姐姐穿不下了的舊衣服,灰頭土臉的我,簡直連灰姑娘都不如。
可是在和姐姐一起出去的時候,很多人還是夸我比姐姐漂亮,用眉清目秀四個字來形容我,很要強的姐姐十分惱火,在一次和我打架時就伸手把我的臉抓破了,五道鮮紅的指印伴隨我很多天,到現在還有隱隱的傷痕留在我的臉頰,一輩子也無法消失了。
母親很震驚,把姐姐痛罵了一頓,姐姐十分害怕,躲到深山不敢回家。事后第二天姐姐溜回家,母親也沒說她什么,在她看來,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因為這種事實上的縱容,使得姐姐在以后的年月里,總是以欺負、壓制我為樂。
我屬于早產,有許多先天不足之處,不如姐姐結實。在姐姐能自如地對家務事獨當一面時,我還什么也不會,姐姐總是在母親回來后訴說我的懶惰,當然她不是故意的,她以為我是真的懶。母親對姐姐的話深信不疑,有時也奚落我一番。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是無能為力,在家務事上,我顯露出驚人的愚笨,怎么學也學不會。當然,那個時候,因為奶奶的呵護,家務事基本輪不到我來動手。
多年過去,有時和母親姐姐坐在一起,她們提起我當年的懶惰,我總是起身離座,我心里感到寂寞,因為不被人懂得。
我弱不經風,接二連三地生病,經常中暑,經常昏倒,受不得嚴寒,也經不住酷暑。奶奶憂心忡忡地四處求醫問方卻不見效。其實先天不足落下的病根,似乎是無藥可醫的。母親冷眼看著這一切,十分漠然,到后來我再昏倒,她視而不見,從我身邊經過時還要白我一眼。
我那時常常想,我如果死去了,母親會不會覺得是一種解脫呢?
過年時我生病了,躺在床上半個月無法下床,無法進食,聽見母親在外間和人說起我的病時,用了極度不耐煩的口吻,我的淚水嘩啦啦地流個不停,后來我只對母親說了一句話:媽媽,你老了生病時不要我們來照顧的嗎?
母親聽了不說話,晚上親手給我端來了一碗她煮的荷包蛋。
到我再次發燒到40度時,母親連夜帶我去醫院,路上她怕我燒壞了腦子,故意問了我一個問題,呼我小名:“星星,我們到了哪里,你還認得嗎?”
黑夜里,我的心里漲滿了快樂和幸福,但是我強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不讓聲音顫抖起來,母親突然而至的關愛,讓我幾乎不敢承受和相信。
可惜,那種溫暖的記憶,屈指可數。
那時候,可能母親工作中受的委屈實在太多,每次她回家時,心情難得有好的時候。而她發脾氣時盛怒的樣子,更是讓我膽戰心驚,大氣也不敢出。姐姐不識時務,喜歡在母親回家時說三道四的,有一次終于引火燒身,母親把怨氣發到姐姐頭上,我親眼看著她用腳惡狠狠地踢著姐姐。
我很怕她,在她對著我們發氣時,我并不辯解,基本不回嘴,而是選擇了在日記里寫下自己的恐懼和不滿,或許是畫上幾幅漫畫來發泄。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些日記和漫畫居然被母親偷看,這是她后來不小心說漏嘴時我才知道的,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她居然把我日記的內容告訴了一些她的朋友。
甚至,包括我的初戀日記,在我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始終不能原諒我的母親。
在我內心,我非常尊重自己的每一份情感,愿意小心地予以守護,母親強硬的侵犯和破壞,引起我的切齒痛恨。
她隨意地譏諷和挖苦著我的初戀,詆毀我,詆毀那個男孩,用她做慣了報告的犀利的言辭,將我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我心如死灰,慘敗而逃。
我一直都很喜歡讀書,成績很好,尤其作文,每每遇到老師布置題目要寫母親,我總是閉著眼睛瞎寫一通,給母親的身上飾上一道溫情的金邊,那是我心里所渴望著的。只有一次寫到母親開會,她在臺上演講做報告,而我坐在臺子下,仰頭看著她,我心里對她充滿了崇敬,覺得母親好偉大,那次是真的。至于很多作文里提到母親給我在燈下輔導功課,幫我縫補衣服,那都是我瞎編的,我不過是把奶奶幫我做的事情搬到她的頭上罷了。這些作文,母親看了非常得意,因為被贊美的緣故。我的老師看了,也流下了淚水。
事實上,母親基本沒輔導過我的功課,偶爾的一次輔導數學,結果挨了她的罵,她對于我的遲鈍表露出失望和極度的不耐煩。要強的母親,始終認為我每次考試都應該拿滿分,否則便是失敗,便是給她丟臉。雖然那時,我的數學成績屢次拔尖,往往競賽拿獎,可在母親那,我從沒得到過肯定和表揚。
母親對于教育的缺乏耐心,其實早在父親去世不久就顯露出來,那時我迷戀上一種小手工,纏著要奶奶教,奶奶不會,就要母親來教我,母親皺著眉,一把將我手里的東西奪過去,沉默著三下兩下隨便敷衍了一通,就把東西丟還給我,我看得眼花繚亂,自然不得要領,也就沒有學會。母親甩過來一個白眼,氣呼呼地掉頭而去。而我呢,嚇得躲進奶奶懷里,大氣也不敢出。
懂事以后。念及幼時父親耐心地教我說話的點點滴滴,和母親的惡聲惡氣形成強烈的反差,我仿佛感到心上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永遠無法彌補,經常在深夜里痛哭起來,枕頭都濕上好大一片。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性格上和母親有許多格格不入之處,這正是母親對我恨鐵不成鋼的地方之二(之一是認為我長得像父親),她認為我性格上的許多特點正是來自于父親,比如直率,比如倔強,比如過分的善良。
我其實是個本性活潑的孩子,多年來,不敢隨便說笑。少女時更是不敢在外人前多言,不敢隨便出門,不敢放聲歌唱,動輒會被母親指責為輕浮,有一次一個本家哥哥在一個偶爾的場合看了我的照片,才知道我居然已經長大了,趕過來看我,幾乎不敢相認。
同學來看我,我們在小房間里說話,母親聽見了,有時會硬生生地插進來,打斷我們的聊天,指責我哪里說話不當。我和同學面面相覷,興味索然,談話往往無法繼續。
我同時還是個很有愛心的孩子,喜歡小動物,喜歡小樹小花小草,喜歡大自然里很多很多的生靈,很容易流淚,很喜歡關注身邊許多不平的事、不幸的人,尤其是老人。每次母親見到我懷抱小花貓嬉戲,或許見到我幫助行動不便的老人的種種舉動,總是以兩個字來指責我:幼稚。到現在看見我在街頭施舍乞丐,她難得有首肯的時候,依然以“你怎么老也長不大,天真”一類的話來評價我。在母親來說,她可以一腳把小花貓踢到遠遠的角落里去,也可以從早到晚不陪我的奶奶說上一句話,在街頭遇到乞丐了,更是可以視而不見。
我總是很羨慕同學的母親,怎么看,他們的母親就怎么溫和可親。雖然她們遠遠不如我的母親美麗,更不如我的母親有學問有地位,可是,她們說話時輕聲細語的樣子,她們看自己孩子時臉上微笑的樣子,她們用手輕輕拍打孩子衣服上的灰塵時的小心翼翼的樣子??總是讓我羨慕到自卑,到最后黯然離去。
我常常做夢,如果我有那么一個母親多么好呀,我生病時,她會用手撫摩我的額,甚至把我摟在懷里,哄我;在我害怕時,她會握緊我的手,傳遞給我力量;在我摔倒時,她不會責罵,而是心疼地把我扶起,給我拍掉衣服上的灰塵;在我考試失意時,她會安慰我,幫我分析,給我信心和勇氣;這樣一個母親,她絕對不會打擊嘲諷和挖苦我,而是始終站在我的身邊,鼓勵我,支持我??我還夢想著,晚風里,我懷抱小花貓依偎著母親,聽奶奶講著前朝的舊事,母親不時爆發出開心的笑容,而我,不知不覺在母親懷里睡去。
因為知道這一切只能是夢想,我無奈而遺憾,很深很深的遺憾。
我對母親的不滿和怨恨,在一個深夜里跑得無影無蹤,那天晚上,我看書到很晚,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壓抑的哭聲。
那是母親的臥室。
我的母親,她怕我們聽見,正蒙在被子里,一聲、一聲地嗚咽。
那是受了多少委屈的淚?母親這樣一個女強人,原來,也有很多的軟弱被深藏。
我坐在夜里,靜靜地聽著母親的抽泣,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我的母親,用她堅強的羽翼為我們遮擋了風雨,使得我們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生存,雖然我的童年和少女時代充滿了無限的憂傷和壓抑,但是卻從此有了一個平安的人生。我,怎能嫌這羽翼不夠溫情不夠完美?的確,母親不是一個優秀的家庭主婦,更不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但是,那一刻里,我的心里起了異樣的感覺,對母親,我突然生出許多感激,還有憐憫。
大學時,我中途回家去,偶爾發現母親的鬢邊有一根白發,要幫她去拔,母親阻止了,一把將我的手撥開,自己進了臥室去照鏡子。
我知道,面對鏡子時,她一定在傷感,那如花的容顏不知不覺的凋零??即使這脆弱的一幕,母親是決不會給我們看見的。
想起母親深夜的哭泣,想起母親的白發,想起她一直以來深藏不露的脆弱,我還有什么可以責怪她的呢?
前不久,和母親住在一起時,我膽結石開刀,在醫院的病床邊,母親突然看著我哭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母親因為我的身體而流淚,我看著母親白了將近一半的頭發和憔悴的面容,哽咽難言。
出院以后,母親陪著我,她教我不用保姆了,獨自擔負起照顧我的任務,料理所有的家務,已經完全是一個地道的家庭型婦女。
歲月流逝,許多的人和事,慢慢還原了它本來的面目,一切都可以被原諒。
第三篇:青少年一定要讀的親情感恩故事_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感動[范文]
他是我的一位采訪對象。報社搞了一個資助特困大學生的系列報道,安排我們去采訪,學校便推薦了他。那天下午,當我們在那個貧困的山村找到他時,他正在地里干活。盡管只有二十歲,但曬得黝黑黝黑的,一握手生疼——他滿手老繭。
許多人都跟在我們后面去他家,他是家里考上的第三個大學生,兩個哥哥都還在大學里讀著,今年他又考上了大學,但學費無論如何是交不起了。走著走著,一位抱著孩子的大嫂輕輕地拉住我,悄聲說:“他妹妹是撿的。有病,惡性腫瘤,怕是不行了。你們可千萬別問,別給她說。”我覺得很納悶,為什么不能說呢?
他的家里真的是家徒四壁,惟一的家用電器是房梁上懸著的不緊不慢的風扇。他的父親告訴我們,那是因為小梅有病在家里打吊瓶怕她熱才買的。小梅就是他的妹妹。我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那個靦腆的一臉愁容的小姑娘。
他的母親邊說邊流淚,家里喂的兩頭豬因為沒有院墻被賊藥死了,本來那是給女兒看病的一線希望。現在孩子又考上了大學,上萬元的學費哪里去借?愁都愁死了。我試著跟小梅說話,問她怎么了。她怯怯地說肚子疼,兩個月前在醫院里做手術割出了兩斤多的腫瘤。家里沒錢住院了,就出院在家里養著。哥哥們很疼她,大哥和二哥雖然上著大學,假期里都打工去了,連過年都沒有回家。三哥今年又考上大學了,還要交錢。“不行就別給我看病了,省點錢給哥哥上大學吧。”她嘆息道。“別胡說!大學我不上了,我和大哥、二哥都不上了,也要給你看病!”他打斷妹妹的話,把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
他告訴我,今年他填報的大學志愿都是醫學院,他想等他大學畢業了,就可以給妹妹治病,能省很多的醫療費。但是,他不知道妹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他還說自己能不能上大學真的無所謂,就是不想失去妹妹。妹妹才十一歲,受了那么多苦,小的時候就是爸爸媽媽撿的,小梅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個善意的謊言之中,沒有人告訴她是父母撿來的,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父母和哥哥們給予的愛,享受著這個貧困家庭的快樂、痛苦、憂傷。如果是因為自己上大學而耽誤了妹妹的病,他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他在集市上看到一件粉紅色的小褂非常適合妹妹穿,他就用生活費給妹妹買了,沒有錢吃飯,別人吃飯的時候,他就在寢室里蒙頭大睡,為的就是看到妹妹蒼白的小臉泛著笑容。說到這兒,他哭了??盡管如此,他們并沒有我們想像的那么悲觀,他的父母說無論多難,都要讓孩子上學,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娘的肉,孩子是他們的希望;哥哥們都好好地干著,因為治好妹妹的病是他們的希望;而妹妹的希望就是讓哥哥們都上好大學,以后能替家里早日還上債??一家人都有希望,都在希望中溫暖自己的生命歷程。小梅喜歡吃棗,家里就栽了一棵棗樹,大家都說,等到棗樹長大的時候,小梅的病就好了,家里也好了,不欠債了,哥哥們都娶上了媳婦??站在棗樹下,我突然覺得有一種東西流下臉龐,本來極度貧困的家庭,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所有給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造一個生的希望?這源于他們對生命的渴望,對生活的熱愛,無論什么樣的艱難都遮擋不了他們這種樸素的理想。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讓我們感動,總有一種情感讓我們情不自禁。
第四篇:青少年一定要讀的親情感恩故事_父親的請帖
父親一直是我們所懼怕的那種人,沉默,暴躁,獨斷,專橫,除非遇到很重大的事情,否則一般很少和我們直言搭腔。日常生活里,常常都是由母親為我們傳達“圣旨”。若我們規規矩矩照著辦也就罷了,如有一絲違拗,他就會大發雷霆,“龍顏”大怒,直到我們屈服為止。
父親是愛我們的嗎?有時候我會在心底里不由自主地偷偷疑問。他對我們到底是出于血緣之親而不得不盡責任和義務,還是有深井一樣的愛而不習慣打開或者是根本不會打開?
我不知道。
和父親的矛盾激化是在談戀愛以后。
那是我第一次領著男友回家。從始至終,父親一言不發。等到男友吃過飯告辭時,他卻對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以后你不要再來了。
那時的我,可以忍耐一切,卻不可以忍耐任何人去逼迫和輕視我的愛情。于是,我理直氣壯地和父親吵了個天翻地覆。——后來才知道,其實父親對男友并沒有什么成見,只是想要慣性地擺一擺未來岳父的架子和權威而已。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是我的激烈反應太大深化了矛盾,損傷了父親的尊嚴。
“你滾!再也不要回來!”父親大喊。
正是滿世界瘋跑的年齡,我可不怕滾。我簡單地打點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很英雄地摔門而去,住進了單位的單身宿舍。
這樣一住,就是大半年。
深冬時節,男友向我求婚。我打電話和母親商量。母親急急地跑來了:“你爸不點頭,怎么辦?”
“他點不點頭根本沒關系。”我大義凜然,“是我結婚。”“可你也是他的心頭肉啊。”
“我可沒聽他這么說過。”
“怎么都像孩子似的!”母親哭起來。
“那我回家。”我不忍了,“他肯嗎?”
“我再勸勸他。”母親慌慌地又趕回去。三天之后,再來看我時,神情更沮喪,“他還是不吐口。”
“可我們的日子都快要定了。請帖都準備好了。”
母親只是一個勁兒地哭。難怪她傷心,爺兒倆,她誰的家也當不了。
“要不這樣,我給爸發一個請帖吧。反正我禮到了,他隨意。”最后,我這樣決定。
一張大紅的請帖上,我瀟灑地簽上了我和男友的名字。不知父親看到會怎樣,總之是不會高興吧。不過,我也算是盡力而為了。我自我安慰著。
婚期一天天臨近。父親仍然沒有表示讓我回家。母親也漸漸打消了讓我從家里嫁出去的夢想,開始把結婚用品一件件地往宿舍里給我送。偶爾坐下來,就只會發愁:父親在怎樣生悶氣,親戚們會怎樣笑話,場面將怎樣難堪??婚期前一星期,下了一場大雪。第二天一早,我一打開門,便驚奇地發現我們這一排宿舍門口的雪被掃得干干凈凈。清爽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單位的大門外面。
一定是傳達室的老師傅干的。我忙跑過去道謝。
“不是我,是一個老頭兒,一大早就掃到咱單位門口了。問他名字,他怎么也不肯說。”
我跑到大門口,門口沒有一個掃雪的人,我只看見,有一條清晰的路,通向一個我最熟悉的方向——我的家。
從單位到我家,有兩公里遠。
沿著這條路,我走到了家門口。母親看見我,居然愣了一愣:“怎么回來了?”
“爸爸給我下了一張請帖。”我笑道。
“不是你給你爸下的請帖嗎?怎么變成了你爸給你下請帖?”母親更加驚奇,“你爸還會下請帖?”
父親就站在院子里,他不回頭,也不答話,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撣著冬青樹上的積雪。
我第一次發現,他的倔強原來是這么溫柔。
第五篇:青少年一定要讀的親情感恩故事_最好的藥方
我們村有個孩子方方十歲那年因為輸血不幸染上了艾滋病,伙伴們全都躲著他,只有大他五歲的勝利依舊像從前一樣跟他玩耍。離德諾家的后院不遠,有一條通往大海的小河,河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有人說把這些花草熬成湯,說不定能治他的病。于是,勝利就天天些花草熬成湯給方方喝。
但方方的身體并不見好轉,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勝利的媽媽再也不讓他再去找方方了,她怕一家人都染上這可怕的病毒,但這并不能阻止兩個孩子的友情。一個偶然的機會,勝利在雜志上看見一則消息,說某大城市的一位醫生找到了能治療艾滋病的植物,這讓他興奮不已。于是,在一個月明星亮的夜晚,他帶著方方,悄悄地踏上了去城市的路。
他們是沿著那條小河出發的。勝利用木板和輪胎做了一個很結實的船。他們躺在小船上,聽見流水嘩嘩的聲響,看見滿眼閃爍的星星,以為到了找到醫生,方方就可以像別人一樣快樂生活了。
不知走了多遠的路,船進水破了,孩子們不得不改搭順路汽車。為了省錢,他們晚上就睡在隨身帶的帳篷里。方方的咳嗽多起來,從家里帶的藥也快吃完了。這天夜里,方方冷得直發顫,他用微弱的聲音告訴勝利,他夢見二百億年前的宇宙了,星星的光是那么暗那么黑,他一個人呆在那里,找不到回來的路。方方把自己的球鞋塞到勝利的手上:“以后睡覺,就抱著我的鞋,想著我肯定就在附近。你不要怕”孩子們身上的錢差不多用完了,可離省城還有三天三夜的路。方方身體越來越弱,勝利不得不放棄了計劃,帶著方方又回到家鄉。不久,方方就住進了醫院。勝利依舊常常去病房看他。兩個好朋友在一起時病房便充滿了快樂。他們有時還會合伙玩裝死游戲嚇醫院的護士,看見護士們上當的樣子,兩個人都會忍不住地大笑。勝利給那家雜志寫了信,希望他們能幫忙找到醫生,結果卻杳無音訊。
秋天的一個下午,方方的媽媽上街去買東西了,勝利在病房陪著方方,夕陽照著方方瘦弱蒼白的臉,勝利問他想不想再玩裝死的游戲,方方點點頭。然而這回,方方卻沒有在醫生為他摸脈時忽然睜眼笑起來,他真的死了。
那天,勝利陪著方方的媽媽回家。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分手的時候,勝利才抽泣著說:“我很難過,沒能為德諾找到治病的藥。”方方的媽媽淚如泉涌:“不,勝利,你找到了,”她緊緊地摟著勝利,“方方一生最大的病其實是孤獨,而你給了他快樂,給了他友情,他一直為有你這個朋友而滿足??”
三天后,方方靜靜地躺在了長滿青草的地下,雙手抱著勝利穿過的那只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