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賈平凹doc
賈平凹創作中的家園意識
摘要:賈平凹的小說創作基本上是以他的故鄉商州為原型,根據他自己心中的商州而寫出來的,小說中無不透露著賈平凹深深地眷鄉情節與濃厚的家園意識,而本文主要是圍繞他創作的不同階段的不同作品,從不同的角度來解說他的家園意識。
關鍵詞:家園
憂慮
回歸
賈平凹出生于1952年農歷2月21日陜西省丹鳳縣,是一位農民作家,即使出名后他一直在極力強調自己的農民身份,“我是農民,善良本分,又自私好強,能出大力,有了苦不對人說。……可后來,做起城里人了,我才發現,我的本性依舊是農民,如烏雞一樣,那是烏在了骨頭里的。”由此可見,他的作品大量透露著家園意識,主要是對故鄉商周風土人情、民俗的描寫,以揭示家園的美好和對家園問題的深思與無奈。
一、對家園的贊美與歌頌
在早期關于“家園”的書寫中,賈平凹以細膩的筆觸向我們展示了一個美麗淳樸的鄉村世界。鄉土哺育了賈平凹,這一時期,他的作品不僅肯定和歌贊了鄉村山水、淳樸、民俗風情,而且對于改革等新事物、新力量也是秉持積極肯定的態度。如《莽嶺一條溝》描述了一個全然安寧、自足的世界:十六戶人家依山而居,自給自足。人們相隔遙遠,卻聲息相通,相互關懷、彼此友愛。他們大多數從未走到溝外的世界,也沒有對外面世界的向往。沒有爭斗,沒有傾軋,也沒有生存的艱難,山溝提供著人們足以享用的一切,無論精神還是物質。他們擁有自己的一套人道秩序,對過往的行人在門前置茶、置水、讓吃、讓喝,這種原始的淳樸只有在農村才見得到。同時,賈平凹對當時國家正在發生的社會變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和高度的關注,并竭力謳歌,創作了《水》、《清油河上的婚事》、《竹子和含羞草》、《七巧》、《阿秀》、《泉》等一批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的短篇小說,對農村經濟改革的中的商州向國人作了全面的展示,肯定了一系列噴發著勃勃生機的新生事物。由此可見,賈平凹是對鄉土懷著一腔飽滿熱情的,而鄉土就仿佛州河一樣,奔騰咆哮,前景無限,有著躍躍欲試的無窮力量。
二、對家園的憂慮與無奈
2005 年賈平凹出版的長篇小說《秦腔》則揭示了當下鄉村文化潰散的悲劇命運。《秦腔》中的清風街是中國農村的一個縮影,作者描寫了清風街在“后改革時期面臨的境遇。作者在雞零狗碎的敘述中為讀者勾畫出清風街一年左右瑣碎潑煩的圖景,再現了鄉村二十年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作品中的清風街,沒有工業沒有礦藏,土地是村民賴以生活的依靠,他們世世代代在田地里討生活。但是,隨著現代城市化、工業化的侵入,耕地逐步減少,年輕勞力大量外流,糧食產量開始減少,但是農業生產資料諸如:化肥、農藥、種子卻迅速增長,各種稅費也成為壓在村民身上不得解脫的大山,村民的日子捉襟見肘,漸漸窘迫起來。當然,每家每戶的情景不盡相同。例如夏天智等人家有著工資收入的補濟,村干部人家有著固定補貼和撈外快的機會,三踅等人家巧取豪奪賺些集體的便宜。這類人家的日子雖然說不上很寬裕,還勉強也還算過得去。但對于大多數人家而言,情況卻糟糕很多。單憑地里的收入難以維持生計,于是不少青壯年勞力便進城務工,有的家庭甚至舉家進城謀生活,大量青壯年勞力從村莊出走,帶走了村莊的活力村莊日顯冷清和蕭條。村莊里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在艱難度日,農村的現狀令人憂心。《秦腔》這部作品更是彰顯了作者對當時鄉土農村的凄涼,小說封底這樣說的: “當代鄉村變革的脈象,傳統民間文化的挽歌,”還有: “魔幻筆觸出入三屆畸形情戀動魄驚心;四稿增刪傾畢生心血,一朝成書半世鄉情。”這些話語中體現著作者對今天鄉土中國歷史與文化裂變的痛苦,賈平凹以飽含熱情的手法記述了日漸老去的鄉土文化、日益敗落的鄉村和日益減少的上地。
三、對家園的回歸與追尋
在賈平凹的長篇小說中,作者對城市這龐然大物卻有許多隔膜和本能的疏離、警戒。厭煩、失望、畏懼之情溢于言表,在賈平凹的筆下,一直流露著作者對家園的回歸與追尋,字里行間都變相地肯定著農村家園。例如《廢都》中,筆者寫出了莊之蝶等人物由鄉村進入都市后,面對喪失家園的絕望和尋找家園的凄涼,主人公莊之蝶,是西京城中的四大名人之一。他是一名作家,知識淵博,陷入聲色犬馬中難以自拔,經友人責訓,遂下狠心擺脫一切干擾逃離城市,最終都回歸鄉土。賈平凹在此書中還運用了一些超現實的手法來揭示一些東西。例如那頭終南山下的老牛,這可是一頭有思想深度的牛。賈平凹利用牛的思想活動來揭示人類文明的弊端和剝削本性。在小說《土門》中,作者文化角度對探討了鄉土家園的喪失和重構。小說“土門”中,“土門”實為鄉土之門、家園之門也是農民們的生命之門,他們對土地懷有一種神性的崇拜,賦予以人的生命想像。其在新世紀的第一部長篇名之為 “懷念狼”,《懷念狼》的開頭交代了我在城市生活的無聊無味,作者甚至感到“我的生命也從此在西京墜落下去,如一片落葉于冬季的泥地上,眼見著腐爛得只留下一圈再拾也拾不起來的脈網了。” “賈平凹在對城市文明的極度憎惡中由狼而懷念起對故鄉的熱情、對生活的熱情。《懷念狼》的開頭便說“這仍是商州的故事”。原本要保護僅剩的十五只狼,結果卻是加速了它們的消失。人與狼的斗爭在歷史上,消滅狼是人生存的必要,但在這次普查中,對狼的捕殺確實是人難以克制自身狼性的結果。人對自身本性的難以抗絕在人性與狼性的比較中有著強烈的反差。習得的觀念中,狼的本性丑惡、狡詐、兇殘,是人類生存的大敵。然而在文中,狼不僅以乳喂養小孩,而且知恩圖報,叼來金香玉報答為它們治療腿傷的老道。反觀人類,種種丑惡行徑令人發指。除了獵人們對狼的肆意殺戮,還有人把女兒作為訛錢的工具,更為殘忍的是人們在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從活牛身上現取器官、部件烹食。因而,在某種意義上,因為狼的減少,故鄉己不是記憶中的故鄉。小說通過在商州游歷的“我”的眼睛,看到了人的種種“狼化”。小說《高興》中的劉高興、五富、杳胡、黃八等人,懷著憧憬與希冀踏入城市,開始了他們的夢想之旅,但在城市里,他們四處碰壁,不斷遭受無情的遺棄、貶斥和嘲弄,夢想也隨著一點點被破碎。他們只能以廉價的勞動力、淺薄的學識、庸俗的外貌,面對著城市這個龐然大物。這些農民對土地的眷戀也使他們很難擺脫鄉村。當他們看到進城的小車底盤夾有麥草時,一下子意識到麥收季節到了。而一旦決意不回去了,收麥天的場景卻一幕一幕塞滿了我的腦海!”這些其實隱喻著他和城市的關系,他不可能完全融入這個城市,也難以改變這一命運。
總之,“家園”這一概念對每一個從鄉村走出來的作家,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家園意識是現代人為之焦慮的一個問題。賈平凹生在鄉村,長在鄉村,生活了十九年的鄉土牢牢地定格在他的生命中,成為他日后文學創作的厚實儲備,為他的創作涂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賈平凹長篇小說所觸及的對人文理想的懷疑,對現實人生的焦渴等事實,我們不能簡單地看做是消極,而應認為是對生存尷尬的反動;這是作家心靈歷程的反映,體現了賈平凹對人文精神的深切關懷。在物質財富增長與人文精神頹敗形成巨大反差的當今時代,賈平凹與其他人文學者一道追尋失落的精神家園,特別引人注目。
參考文獻:賈平凹《廢都》
賈平凹《秦腔》
賈平凹《懷念狼》
第二篇:賈平凹
賈平凹
賈平凹(wā),陜西作協主席,中國書協會員,當代著名作家。賈平凹是我國當代文壇屈指可數的文學大家和文學奇才,是一位當代中國最具叛逆性、最富創造精神和廣泛影響的具有世界意義的作家,也是當代中國可以進入中國和世界文學史冊的為數不多的著名文學家之一。被譽為“鬼才”。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商州》、《浮躁》、《廢都》、《白夜》、《秦腔》、《古爐》等,曾多次獲文學大獎。
寫作特征
賈平凹的作品主要以獨特的視角準確而深刻地表現了二十世紀末到二十一世紀初,中國在三十年來的現代化進程中痛苦而悲壯的社會轉型,不僅完整地復原和再現了現實生活中蕓蕓眾生的生存本相,而且在一種原生態敘事中,深入當代中國人的心靈世界,突現了中華民族在現代化的全球語境中所遭遇的空前尷尬。他以中國傳統美的表現方式,真實地表達了現代中國人的生活與情緒,為中國文學的民族化和走向世界做出了突出貢獻。賈平凹的文學作品極富想象力,通俗中有真情,平淡中見悲憫,寄托深遠,筆力豐富,不僅在我國擁有廣大的讀者群,而且還超越了國界,得到不同民族文化背景的專家學者和廣大讀者的廣泛認同。特別是在文學語言的民族化方面,他在繼承傳統的同時,開創了新的傳統,在新漢語寫作實踐中取得了巨大成就。
賈平凹作品所描寫的場景是他所熟悉的農村,例如《秦腔》。他寫的是農村的現實生活。長期以來,農村是最落后的地方,農民是最貧困的人群。現在中國的“三農”概念,農業、農村、農民,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舊的東西稀哩嘩啦地沒了,像潑出去的水,新的東西遲遲沒再來,來了也抓不住,四面八方的風方向不定地吹,農民是一群雞,羽毛翻皺,腳步趔趄,無所適從,他們無法再守住土地,他們一步一步地從土地上出走,雖然他們是土命,把樹和草拔起來又抖凈
賈平凹的名人心態對他創作的正面效應持久而寬廣。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成名前的爭強好勝,或者說為了出名而煥發的巨大的創作動力;二是成名后的永不滿足,亦即為了固名而導致的在創作領域的大膽試驗和開拓。
獲獎情況
《滿月兒》1978年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
《臘月·正月》1984年獲中國作協第三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浮躁》1987年獲獲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
《愛的蹤跡》1989年獲第一屆全國優秀散文(集)獎; 《廢都》1997年獲法國費米娜外國文學獎; 2003年獲法蘭西共和國文學藝術榮譽獎;
《賈平凹長篇散文精選》2005年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 2005年獲第四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二OO五杰出作家;
《秦腔》2006年獲“紅樓夢獎: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2008年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
2006年4月獲得華語文學傳媒盛典第四屆杰出作家; 《古爐》2011年獲施耐庵文學獎[2] 散文《月跡》獲得了第二屆朱自清散文獎。
曾獲得全國文學大獎三次,“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二00五杰出作家”及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法國費米那文學獎、法蘭西文學藝術最高榮譽和“紅樓夢”文學獎。以英、法、德、俄、日、韓、越等文字翻譯出版了二十種版本。賈平凹爆得書法大名:當今書壇之怪現狀
作家學者中不乏書法高手,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作家學者將精力放在了做學問上,在書法上名利心很淡。賈平凹與這些前輩的不同之處,就是其名利心過重。有了文學上的名聲,還要書法、繪畫上的名聲,要書法、繪畫上的名聲主要是利益驅動。賈平凹曾得意地對走走說:“其實我寫字畫畫掙的錢比稿費多。”現今賈平凹的字已是一幅四尺整張2萬元了。
評價
比如陳傳席,賈平凹在2003年給陳傳席的一本薄書(不到300個頁碼)《悔晚齋臆語》寫了一篇評論,倍加贊揚:“這是一本真正稱得上才子的書。它得意,元氣淋漓,爆發有力,控制得當,在平常里悟出的是常人悟不到的東西,又能有常人不可有的說法。可謂:遠想出宏域,高步超常倫。不禁感慨:鳥中有鳳凰,魚中有鯨魚,鯨魚在海中游著,我們僅看到的是鯨魚的背鰭,而正因為海洋中有著鯨身,這背鰭才為此而與眾不同。”后來在中華書局出《悔晚齋臆語》增補修訂版時,陳傳席將賈平凹這篇吹喇叭的文章作為《后記》。2004年,賈平凹給陳傳席寄畫約稿,陳傳席就寫了一篇《一超直入如來境》,刊登在《中國藝術報·畫苑·中國書畫家》專刊上。文中說:“賈平凹的書法渾厚逋峭,一派西北氣象,比當代很多著名書法家好得多。”“賈平凹的畫生拙、古淡、高逸,而且渾厚、樸實、大氣,金冬心之后,畫界無此格也。今之畫人,無此天才也。” 讀者:賈平凹的書 喜歡沒道理
好書。好書。好書。好書。寫的不錯,值得一看 老賈的書一定是要看的。
作品摘要 外地人——尤其是自夸長江流域的纖秀之士——最害怕秦腔的震撼:評說得婉轉的是:唱的有勁;說的直率的是:大喊大叫。于是,便有柔弱女子,常在戲臺下以絨堵耳,又在平日教訓某人:你要不怎么怎么樣,今晚別讓你去看秦腔!秦腔成了懲罰的代名詞。所以,別的劇種可以各省走動,為秦腔則如秦人一樣,死不離窩;嚴重的鄉土觀念,也使其離部開窩:可能孩子啊西北幾個地方變腔走調的有些市場,卻絕沖不出往東南而去的潼關呢。——摘自《秦腔》
正是三月天,城外天顯得極高,也極清。田野酥酥軟軟的,草發得十分嫩,其中有了蒲公英,一點一點的淡黃,使人心神兒幾分蕩漾了。遠遠看著楊柳,綠得有了煙霧,暈得如夢一般,禁不住近去看時,枝梢卻沒葉片,皮下的脈絡是楚楚地流動綠。路上行人很多,有的坐著車,或是謀事;有的挑著擔,或是買賣。春光悄悄兒走來,只有他們這般兒悠閑,醺醺然。也只有他們深得這春之妙味了。——摘自《品茶》
作品<高興>賞析
賈平凹的《高興》是一部揭示底層人真實生活的作品賈平凹以自己中學同學為原型其主角劉高興真有其人。賈平凹為了更好地了解拾破爛群體的境遇在動筆前他曾深入大街小巷他見到了更多像劉高興一樣拾破爛的人。作者坦言他寫《高興》的想法比《秦腔》還早只因條件不成熟而擱淺“為寫這部小說我多次到西安郊區的‘拾荒村’探訪和那些‘破爛王’們拉家常、同吃同喝聽他們講自己的故事。創作期間五易其稿是創作以來修改次數最多、最費勁的一部長篇。” 坦率地講賈平凹的《高興》要比《秦腔》好讀多了。首先于情節結構和人物設置上《高興》要比《秦腔》簡潔明了得多。但是如果讀進去卻發現《高興》所引發或者蘊含的問題依然是那么的多那么的沉重。比如說鄉土敘事城市敘事尤其是介于城鄉之間的敘事等等問題。《高興》所敘寫的用現在一種說法就是“鄉下人進城”的生活。① “鄉下人進城”敘事自然不能再繼續稱之為鄉村或者鄉土敘事但是它是城市敘事嗎如果是又何必將其如此麻煩地加以限定或者區別呢顯然《高興》與其它敘寫“鄉下人進城”作品一樣其筆下的人與事既是城市中的又是游離于城市之外的既是鄉下人的又是離開土地的。這是一種城市化背景下的鄉土敘事但又非傳統意義上的鄉土敘事它看似城市敘事其實并非典型意義上的城市敘事。那么。它是什么樣的敘事呢對中國現當代文學敘事又意味著什么呢?如果說賈平凹的《秦腔》是一種經典意義上的鄉土文學敘事形態建構那么《高興》則是于生活上承續《秦腔》而在敘事上卻是對于鄉土文學敘事進行著某種解構。賈平凹在他的《秦腔?后記》中宣稱“中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強大人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需要活得儒雅我以清風街的故事為碑了行將過去的棣花街故鄉啊從此失去記憶。” ②其間就意味著他下一部作品將轉向城市或者說他將創作的視野轉向離開土地之后的生活——城市生活。但是城市對于他來說依然是個陌生的生命情感地帶。
作品<廢都><浮躁>賞析
賈平凹寫了很多小說出名的也很多我認為其中有兩部足以稱為經典。一部當然就是《廢都》了。這部書以大膽的性描寫而引起轟動甚至成為禁書至今余響未絕。相信很多人知道賈平凹都是從這部書開始的。另外一部就是《浮躁》。我之所以推崇這部書因為它實在稱得上是同一個題材中的佳作比之《平凡的世界》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我現在想寫的不是它的優點我是特意來尋它的缺點的。表面上看這部書的調子和沈從文的《邊城》很相似不過細看又不像。因為書里寫了太多的權力角逐金錢斗爭《邊城》里雖然也寫到地位、貧富但作者并沒有直接去描寫這些東西所以多了一種自然淳樸的氣息。相比之下《浮躁》就顯得現實了許多或者說是俗了許多。這也是作家的內心使然什么樣的人寫什么樣的書這句話大概沒有說錯。可以看得出來賈平凹作了很大的努力使自己顯得不俗。所以《浮躁》里面寫了一個和尚一個陰陽師。感覺和尚雖然有點羅嗦或者說是故弄玄虛但總體上還可以接受。陰陽師就顯得有些突兀了仿佛是作者為了講述那一方水土特有的民俗而故意加進去的一個人物。最喜歡開頭那一段文字。“州河流至兩岔鎮兩岸多山山曲水亦曲曲到極處便窩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盆地。鎮街在河的北岸長蟲的尻子沒深沒淺的長且七折八折全亂了規矩。屋舍皆高瘦,卻講究黑漆門面吊兩柄鐵打的門環二道接檐滾槽瓦當脊頂聳起白灰勾勒而兩角斜斜飛翹儼然是翼于水上的形勢。”這樣抄下去就有很長的一段了大家最好還是自己找書看。
第三篇:賈平凹
賈平凹賈平凹(wa),陜西作協主席,中國書協會員,當代著名作家。現為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陜西省作家協會主席、西安市文聯主席、西安建筑科技大學文學院院長、《美文》雜志主編,中國海洋大學以及北京師范大學駐校作家等。賈平凹是我國當代文壇屈指可數的文學大家和文學奇才,是一位當代中國最具叛逆性、最富創造精神和廣泛影響的具有世界意義的作家,也是當代中國可以進入中國和世界文學史冊的為數不多的著名文學家之一,被譽為“鬼才”,曾多次獲文學大獎。
賈平凹《浮躁》簡介
《浮躁》是“商周系列”的第一部,奠定了在文壇的實力派地位,也是他第一部長篇小說。是一本關于作者故鄉商州的書,記述了一條河上的故事。全書內容豐富,語言生動,文筆精妙,故事情節曲折。該書一經出版即引起轟動,并獲美國文學大獎。
《浮躁》-簡介
小說里的主人公金狗,歷經了務農、參軍、復員回鄉、州報記者、辭職跑河上運輸幾個人生的大起落,小一號商州的蕓蕓具象便隨著他的生活際遇而漸次展開。那是上個世紀最后10多年間一幅真實的社會畫卷。
當時改革作為一個關鍵詞,無時不在牽動著中國政治高層和普通百姓的思維與心態。各種探索正處在起步期,各種機遇正在給人們帶來希望。如同大河響起了冰凌碎裂的聲音,人們敏感到新生活的浪潮已撲面而來。從金狗最初出發點的那個小村仙游川,到兩岔鄉,到白石寨縣,乃至整個商州,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打破封閉后的亢奮與躁動。
這仍然是一本關于商州的書,不是地圖上所標志的那個現實世界的商州,而是存在于作者心里的,帶著對故鄉的熱愛和眷戀描畫出來的商州,半虛半實的,飽蘊陜西的風物人情,時時有秦腔回響的商州。“州河流至兩岔鎮,兩岸多山;山曲水亦曲,曲到極處,便窩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盆地。”這就是小說里的舞臺,時間是在80年代,各色*人物們便在這州河和州河兩岸的小村鎮里忙活起各自的生計和謀劃來。
金狗是兩岔鎮窮畫匠的兒子,參過軍,復員后便在州河上放排為生,膽子大,志氣大,又有些文化,卻生活在一個拳腳施展不開的地方。“兩岔鎮的窮在商州出了名,但誰也得說這地方好風水,因為這里的兩個大姓鞏家和田家,都產生了極有頭臉的人物。”也正是因為有兩大姓里掌權人物的存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裙帶關系催生了特權人群,他們的家人親信們把持關鍵職位,享受種種不正當的便利,升遷則自己人升遷,發財則自己人發財,普通老百姓們是沒有機會的,敢怒而不敢言,即便敢言也無處告訴,只得苦守著一份貧窮度日。
在當地小有名氣的金狗-陰-差陽錯地得了個機會,去州城報社當記者,代價是離開和他彼此愛慕的戀人小水,去與田書記的侄女英英結婚。他渴望這個機會,當了記者就可以和鞏家、田家相抗衡,雖是無官無職,卻可以通過報紙為鄉親們謀得公平和申述冤屈,然而對小水又是難以割舍的。正猶豫間,英英找上門來,將生米煮成熟飯并大肆張揚,這便由不得金狗選擇,帶著對小水的愧疚踏上了去州城的路。
《浮躁》-作品鑒賞
這是一部把寫實性*的具體描寫和象征性*的總體構思成功地統一起來的長篇巨著。它通過州河上小小的靜虛村、兩岔鎮,寫出了中國社會特定歷史階段的時代情緒(或稱作“民族心態”),具有豐富的思想文化蘊含。“浮躁”這個詞,就是對時代情緒的總體概括。小說展示的是具有封閉性*、背負著沉重的歷史包袱、艱難而又不可逆轉地發生某種深刻變化的鄉鎮社會生活圖景。這個社會確實是很古老的。不靜崗上的佛寺,渡口與渡船,矮子畫匠的畫筆,麻子鐵匠的鐵匠鋪,小水對傳統愛情方式的恪守,等等,都是傳統鄉鎮社會的生活面貌。甚至鞏寶山、田有善、田中正這些黨員干部,在本質上也還是傳統社會宗法勢力的代表。然而,隨著社會的改革開放,具有一定現代意識的金狗出現了,欺詐而又憤世嫉俗的雷大空出現了。他們像投到湖面上的石頭,在傳統鄉鎮社會的一潭死水中激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浪。他們既動搖著封建宗法勢力的頑固統治,也改變著人們固有的生存狀態和思想觀念。田有善和田中正不得不利用他們,甚至被他們斗敗;那些在鞏、田兩大家族的統治下小心翼翼生活了許多年的人們開始尋求經濟上的富裕和人格的自由。當然,這種變化中充滿了痛苦、挫折、混亂乃至荒誕。具有正義感和社會責任心的金狗有那么多的障礙和陷阱;在欺詐中不失真純與正直的雷大空死于非命;小水保持著傳統的質樸與純潔,被金狗稱作“干凈的神”,但與英英和石華相比,她又顯得不合時宜,沒有競爭力;矮子畫匠對世事的變化又迷惘又膽怯;求神問卜中新中國的領袖成了-陰-陽師供奉的大神,插在香爐里的是“大前門”牌香煙;等等,都說明了這個變化過程的曲折、復雜。不過,無論過程怎樣曲折、復雜,最后生活還是前進了:金狗走出了監獄,并且在州河上發展自己的事業,形成了一股勢力。由于作家熟悉商州山地生活,所以小說對以靜虛村和兩岔鎮為主的鄉鎮生活的描寫細致而逼真,充滿鄉土氣息。但是,只看到上述這些,尚未認識這部小說的全部價值。小說描寫的是州河邊上小小的鄉鎮社會,但力圖揭示的卻是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歷史命運、文化變遷軌跡、心態特征。所以小說追求總體構思上的象征性*。在小說的序言中,作家聲稱:小說中的商州是“虛構的商州,是作為一個載體的商州;小說中的州河是一條“太年青”的河,“它的前途是越走越深沉,越走越有力量的”;小說力求寫出民族文化“令人振奮又令人痛苦的裂變過程”。所以設計一個考察者對州河進行考察,從哲學的高度思考州河的性*格、命運,并結合州河談民族心態。小說中那條既連接著州城、兩岔鎮、靜虛村、白石寨,又貫串整個故事情節、與人物命運密切相關的州河,決不僅僅是一條蜿蜒于群山之中的地理學意義上的河,而是具有很大象征性*。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文化、一種歷史、或者曲折動蕩的現實生活。所以在作品中州河被賦予了與金狗、與時代、與小說作者同樣的品格——浮躁。小說最后預言州河將爆發有始以來的第二次大洪水,實際上是暗示一場巨大的社會變革即將到來。正是這種象征性*使《浮躁》這部以鄉鎮生活為主要描寫內容的小說具有了高度的概括性*和豐富的思想文化蘊含,成為民族心態的活標本。作家在小說序言中明確表示這篇小說追求“更多混茫,更多蘊藉”,這一目的的確達到了。上面分析的那些,大約只是這部小說思想蘊含的一部分而已。象征性*追求還給這部以寫實為基本內容和主要風格的作品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神秘色*彩。比如小說寫到的金狗神奇的出生,看山狗古怪的習性*,和尚玄妙的高論,-陰-陽師的裝神弄鬼,自殺的寡婦和死去的老鐵匠將-陰-魂附在一個病女人身上,等等,都神秘而又耐人尋味。
《浮躁》不是一個溫馨而浪漫的故事,看完之后沒有值得我們愉快回憶的情節。但 4 是,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必須得承認,它是一部好書。真實的暴露,太真實了。雖然真實往往是人們刻意回避的,但它的美麗卻又就在真實。
《浮躁》是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盡管他后來寫出了《廢都》等一大批有影響、有爭議、風格各異的長篇,但我總認為還是他的《浮躁》耐讀。正如他自己所言,是“三十五歲以前最大的一部”,就份量而言,可以稱得上“重量級”。
在這里他寫的還是生他養他的那片熱土,然而,出現在《浮躁》里的商州,不再是賈平凹輕車熟路、筆底生花的那個田園牧歌式的商州,這個商州,是賈平凹有意識對整個中國改革的現狀作焦點透視和宏觀把握的商州,是“作為一個載體的商州”。作為一個把現實關懷和人文思考逐步自覺化的走向成熟的作家,賈平凹寫出了一個超越俚俗風情與自然景觀意義上的大商州。
小說里的主人公金狗,歷經了務農、參軍、復員回鄉、州報記者、辭職跑河上運輸幾個人生的大起落,小一號商州的蕓蕓具象便隨著他的生活際遇而漸次展開。那是上個世紀最后10多年間一幅真實的社會畫卷。當時改革作為一個關鍵詞,無時不在牽動著中國政治高層和普通百姓的思維與心態。各種探索正處在起步期,各種機遇正在給人們帶來希望。如同大河響起了冰凌碎裂的聲音,人們敏感到新生活的浪潮已撲面而來。從金狗最初出發點的那個小村仙游川,到兩岔鄉,到白石寨縣,乃至整個商州,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打破封閉后的亢奮與躁動。一切都處在如箭在弦、一觸即發、極其活躍奔放的情勢中。然而,是不是就可以任情愜意地 “一路奔騰一路歌”了呢?回答是否定的。改革是新與舊的痛苦的裂變,它需要人們付出代價,如同鳳凰涅盤必須經受烈火的焚燒。
于是,便伴生出一種特有的時代心態:浮躁。面對商州經濟新的課題,既渴望置身其中又無弄潮之力,面對種種非正常因素,既深惡痛絕又不愿挺身干預。“覺得怎么也不合適,怎么也不舒服”,牢騷怪話,羨慕嫉妒,或者放下肉碗罵娘,或者任爾東南西北風只管“跟著感覺走”。人的主體意識的高揚和低文明層次的不諧和形成了當時普遍的浮躁情緒。那么,對于這么一個時期的心態,該如何評價呢?賈下凹設計了一條河。這便是他家鄉的河,一條他認為是全中國最浮躁不安的河。“浮躁當然不是州河的美德,但它是州河不同別河的特點。這如同它翻洞過峽吼聲價天喜歡悲壯聲勢一樣,只說明它太年輕??州河畢竟是這條河流經商州地面的一段上游,它還要流過幾個省,走上千里上萬里的路往長江去,往大海去,它的前途是越走越深沉,越走越有力量的”。這真是一種著眼宏觀、意義深遠的概括,既形象,又準確,令人回味。
浮躁當然有害,但絕不可怕。歷史的大河總是在流動中淘汰泥沙而滔滔東去。無論如何,社會在進步,板塊錯動里新的傳奇將不斷形成。而奔騰的又何止江河?還有時代,還有永遠高揚的民族精神。它必將擯棄浮躁再度涅盤,成為主宰我們這塊土地這個民族的強大精神力量。
大概,這就是賈平凹當時在小說文本之外想要揭示的。一部小說的成功之處,在于他在給予讀者閱讀的快感的同時,還能給人以深層次的思索。今天來看,他的上述寓意,也許是真誠的祈禱,也許是善良的愿望,也許是過于樂觀的自信;也許在激揚之外還有冷 5 峻,在高亢的背后還有蒼涼。也許,還有更多。
浮躁的對應是沉靜。那是一種自省,亦是一番徹悟;是柔韌的力,是洞明人生與命運的智慧。以沉靜的態度讀《浮躁》,我想,當可讀出些許現實的啟迪和新意來:
時至今日,我們真的克服浮躁了嗎?
第四篇:賈平凹獲獎
賈平凹獲獎
報載,第七屆茅盾文學獎于27日11時公布,賈平凹的《秦腔》、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麥家(blog)的《暗算》、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四部作品獲此殊榮。這些作品基本上是末三流的貨色,特別是賈平凹的《秦腔》更是平庸。我以為。評委和讀者們普遍對楊志軍的《藏獒》、范穩的《水乳大地》、史鐵生的《我的丁一之旅》三部作品比較看好,然而,這三部作品沒有獲獎。
早就聽說茅盾文學獎評獎的背后暗箱操作和小圈子的傾向,今天看來,果然如此。茅盾文學獎的最大貢獻,就是為當代青年奉獻出了《平凡的世界》。接下來,貓子耗子都能獲得此獎,令人汗顏。這表明在如今獎項有些泛濫的年代,茅盾文學獎所謂的保持冷靜的專業尺度和獨立的文學個性標準只不過是一種幌子而已,它成了某些作家和評論家的大餐。
首先看看茅盾文學獎終審評委,是怎樣肉麻吹捧賈平凹的。第一位是“青年才俊”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導謝有順。謝有順的批評路子是典型的“聰明人”的路子,優點是藝術直覺敏銳,文風不虛假僵化,缺點是討巧,缺乏深厚學理,更缺乏屬于自己的批評思想,今天他談“下半身批評”,明天他談“神性寫作”,后天他又談“魯迅”,大后天他又談“錢穆”,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一點系統都沒有。一個批評家沒有屬于自己獨到的批評觀,如何開展批評?謝有順是賈平凹的密友,已經為圈子人所共知,平時,兩人吹吹拍拍。賈平凹肉麻稱贊謝有順是“天才批評家”,謝有順肉麻稱贊賈平凹是“最好作家”。具體欣賞一下謝有順是怎樣吹捧賈平凹的,“《秦腔》是賈平凹近年來極為重要的寫作飛躍,尤其是他對鄉土中國變遷的精細刻寫,以及對這種變遷的沉痛憂思,所達到的深度和廣度,都為同類題材所難及。”“誰都知道,賈平凹是一個善于講故事的重要作家,但他在《秦腔》中一反過去用情節結構小說的寫作路子,而是用瑣碎的細節、語言來推動整個敘事,這是一種藝術的冒險,我很高興,評委們用睿智的眼光,肯定了這種藝術冒險的重要價值。” 我以為,謝有順有將他自己觀點強加到別人的意思。
再看另外一位評委陳曉明說:“《秦腔》是一部非常宏大的作品,基本上代表了中國現當代漢語文學寫作的水平,是我個人十分重視的一部作品。無論是從小說藝術的角度,還是從鄉土中國敘事的歷史及其未來的面向來看,這部作品的力量都是獨到的。” 陳大學者早在他的博客中撰文寫到,中國靠近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是賈平凹和莫言。在談到推薦賈平凹的理由的時候說,“賈平凹是一個大作家,且具有鮮明的本土特色,與莫言旗鼓相當。要說典型的本土或漢語言特色,賈首屆一指。” 九十年代以降,批評變得越來越技術化、格式化、量化。個性是學術的靈魂,因強調學理而剿滅個性,此種批評,當然喪失批評精神。我覺得一個優秀的批評家,應該快捷與活力,針砭時弊、披沙礫金、廓清迷霧、澄清是非、激濁揚清。作者敢于提出質疑和批評意見,直抒胸臆,一針見血,快人快語,觀點鮮明,尖銳潑辣,以理服人,并且富有藝術素質具有很強的敏銳性和穿透力。優秀的批評文字應該有著豐富的內心,深邃的精神,直指靈魂的。當然,在我看來,哪怕是酷評,只要不是出于嘩眾取寵聳人視聽的病態心理,也總比那些關系批評、人情批評、金錢批評好出許多。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學者,陳曉明必須拋棄自己那套不死不活的學院式的批評,必須摒棄老是兜售概念術語的毛病,將自己的學術語言轉化為易被讀者接受的信息,通過媒體將其有效地傳播出去。縱觀陳曉明的文學批評,概念滿天飛,生吞活剝西方理論,缺乏生命體驗。在北大聽了他的課程以后,讓我對文學產生了厭惡情緒。嚴格來說,無論是謝有順還是陳曉明都是操弄著老好人的批評,與真正的批評精神相距太遠了。這是一種病,是批評的軟骨病。寫作的基本精神是愛,基本態度是同情,尤其是對底層人和陷入悲慘境地的不幸者的同情。這是判斷偉大的文學的尺度,為什么這樣的常識就不被尊重呢?
賈平凹的《秦腔》究竟是怎樣一部作品?讀者自有自己的觀點。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像謝有順和陳曉明吹捧的那樣。首先,我覺得《秦腔》的語言十分糟糕。據說文學評論家白燁也讀不下去,是硬著頭皮讀完的。李敬澤甚至要請一個陜西籍的朋友用西安話朗讀,才能弄明白一些方言的意思。那么像我這樣的安徽人,如何讀懂呢?他那種半文半白類似于明清小說風格的語言,夾雜著陜西方言,是刻意為之的矯情文字。文學首先是語言的藝術,在這點上,他不如路遙,路遙真誠而不造作。其次,在文化人格上,賈平凹身上有一種病態的精神因素,精神格局狹窄。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固守是一種生存策略,也是個性使然。他提倡大散文寫作,自己的散文卻大都纖巧輕靈。他不是神秘文化的追隨者,而是一個故弄玄虛的文人。他反復聲明自己是個農民,實際上卻是一個舊式文人。《秦腔》給我的感覺是整篇文章沒有骨架,沒有精神,零散,雜亂。感覺是很牽強地將商州農村的生活畫面,粘在一起。人物雜亂。整篇文章出現的人物有上百個。又交代不清楚。讓人看起來很費勁。加上主人公不清楚,人物形象蒼白。白雪、夏風等人,讓人覺得像張紙畫一樣,沒有血肉。時間上的混亂,時代背景很牽強。盡管作品還是有生動獨特的地方,但總體上說,實在粗糙。但是,批評界也有不同的聲音。著名批評家李建軍說過,賈平凹的《秦腔》他則并不看好,認為是“一部形式夸張、內容貧乏之作”。我完全贊成這一看法,態度則更為悲觀。賈平凹獲茅盾文學獎,既是茅獎的悲哀也是陜西文學的悲哀。相比《平凡的世界》和陳忠實的《白鹿原》比起來,賈平凹的《秦腔》差得太遠。
賈平凹的獲獎,既是評委的恥辱,也是茅盾文學獎的恥辱,更是當代中國文學的恥辱。
下面我來談談對賈平凹的看法。
從當年的“賈平娃”到如今的“賈平凹”,真是今非昔比啊!現今的賈平凹已經成了一個陜西“文霸”,享受著一個作家的特殊榮耀,頗似《廢都》里的莊之蝶。
賈平凹一直生活在類似西安那樣幽閉和落后的封閉的空間里,有著農民身上的狡黠,卻少了陜西作家身上的淳樸,他的精神性格一直沒有得到伸展,從小性壓抑,到了青年時代,內向委瑣,木訥自閉,拙于社交,見人害羞,極度內縮,對于兩性關系充滿神秘好奇,想入非非,畢竟對于女性隔膜,在他的作品中一方面把女性描寫成天使,另一方面又盡情地意淫,尤其在他的小說《廢都》、《天狗》、《太白山記》、《白朗》、《隕石》等小說里,賈氏設計了許多令人惡心的女人與獸媾和的情節,有批評家指出這是“性景戀”,這樣病態的性心理讓人惡心,諸如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構成了賈氏作品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有一則小說,說什么一個女人在深山老林里實在熬不住了,跟狗干了起來;還有一則小說,一個女子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了,人家掀開被子一看,滿是血,被窩下有好幾個被血浸透了的玉米棒??到了《廢都》,這種性壓抑一下子象決堤的洪水,描寫的都是黏糊糊、濕漉漉之類的。對待女性,他一律賞玩,保持精神的征服和占有,他的“意淫意識”,“意奸意識”,“意欲意識”充斥在小說之中;性欲的枯竭,也是喪失創造力以后的征兆,此后,賈平凹的小說果然一落千丈。賈平凹缺乏農民身上的健康,勤勞,質樸,身上卻有著一種封建士大夫文人的習舊氣,嬌情、脆弱、迂執、幽閉、柔弱,這難道是命運的吊詭嗎?
賈平凹的失敗,從根子上來說,就是做人的失敗。很早我就讀過陜西作家孫見喜的《賈平凹之迷》,里面詳細介紹了他的童年、求學、婚姻、創作和 獲獎情況,在我看來,賈平凹做人上是徹底失敗的,不過是一個勤奮高產的農民作家而已,與大作家注定無緣,不管他獲得什么獎項,也不能擺脫這樣平庸的命運。賈是農民,在他的自傳里,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充滿了炫己的言辭,看不到他對苦難底層的認識,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大的苦難。客觀地說,農村出來的很多孩子,是很有上進心的,肯吃苦,肯努力這是他的優點,但不得不說的是,性格上的很多缺陷,比如,很敏感,過度自尊,虛榮心和攀比心都很強,這在一定程度上是讓他前進的動力,但是,如果是當他一旦成名成家話,這就全都是可以值得發揚的優點了。賈平凹談不上“家學淵源”,他的第一批作品,也是為水利工地的黑板報寫作的。為此,他充滿著一個鄉下人的自卑。他要進入文化人的圈子里,以后果然進去了,再也沒有出來。林賢治先生精辟地指出,如果缺乏明確的角色意識,而一味以“農裔作家”的血統自豪,那么,事情將因為失去知識分子的警覺和自我批判,而適得其反地成為上流社會的保護人。
賈平洼起先寫作,目的就是一個:成名成家。為了這個目的,可以忍受一切屈辱。于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開始了模仿中艱難的摸索,模仿的結果只是失敗,他完全沒有建立起自己的精神自覺。這與魯迅和沈從文的寫作目的完全不同。前者(魯迅)為了“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從魯迅那里面,我看見了被壓迫者的善良的靈魂的酸辛和掙扎,先生多關注病態社會下不幸的人們;魯迅的筆下,最典型的是閏土和阿Q式的在命運的壓迫下無言、絕望和麻木。而魯迅對于他們的態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后者(沈從文)對于文學和社會的理解是透過“生命”、“人生”、“人性”、“愛”、“美”這樣一些抽象的原則。“我想造希臘小廟。??這神廟供奉的是‘人性’。”“我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無論是“鄉下人”沈從文還是“逆子貳臣”的魯迅,雖然本質上有著區別,但是,他們都有一種現代的價值參照系作為參照,他們對于變革的社會都有痛楚和掙扎,并非是蹭癢癢似的輕輕撫摩。同樣是描寫自然之美,沈從文與模仿者賈平凹就截然不同。正如曠新年所說,沈從文的散文《湘行散記》和《湘西》以綺麗的文字烘托神秘奇異的湘西自然風光和風土人情,達到了一種美麗的極致。沈從文從楚辭、六朝文學,以至《圣經》那里吸取了文字的色彩和技術。他的作品文與白、歐化和俚俗、理性與情感、節制與放縱、古典與浪漫、平淡與華麗達到了一種高度的和諧。沈從文是中國現代罕有其匹的富有驚人的藝術才華和葆有純粹的藝術感覺的藝術家,用文字作為工具,進行民族品德的重造。再看賈平凹呢,帶著生活的感傷和所謂的政治失意,以一種逃避放逐的心態來寫“商州”的山水和自然風光,為了美文而美文,刻意雕琢,并沒有在描寫中有精神價值的發現。林賢治先生就指出,賈平凹的《商州初錄》零碎、蕪雜、浮淺,缺乏富于血肉的具體描繪,完全失卻了一部作品所應具有的滂沛元氣和個人激情。相比之下,沈賈二人境界自然可以分出高下。即便是這樣,我們也應從那種天崩地陷、滿目瘡痍、率獸食人、鮮血淋漓的丑惡和腐爛的表層之下看到一種非人性的殘忍,畢竟對于丑惡的社會來說美是奢侈的。賈平凹是一個善于遺忘過去的人,又是一個缺乏“審痛意識”善于消解痛苦的高手。一個無視歷史陰影的作家,他的心靈是不在場的,這樣的作家十分可疑。這一些年來,賈平凹忙著擦去身上的泥垢,用“美文”和書畫把自己千方百計地包裝起來,為了所謂的“美文”,在書齋里拼命淘,在枯燥的知識堆里爬,插上 “名士”、“雅人”的標鑒,文字日見酸腐,枯滯,瑣屑,不見早年的清澈和性情,其實靈魂里早已腐爛。躲在書齋里或自造的精神象牙塔內,做著與生命和靈魂無關的文字把玩,玩來玩去孰不知到頭來“玩知喪志”,變成一俱沒有靈魂的假骨頭。
說賈平凹是一個“文化小農”,是因為他骨子里的小農意識,抵觸現代工業文明,早期作品都是謳歌田園風光,稍遇挫折,便怨天自抑,中期來點對傳統文化的批判,但是,稍縱即逝,他的懷舊,他的自戀,他的多愁善感,他的狹隘,他的粗鄙,他出身農民,卻對這一階層的艱辛和苦難缺乏疼痛的感覺,表面上也寫一些平民,實際上不過是作秀而已,文字虛浮無骨,內容空洞無物,他崇尚道家,裝神弄鬼,把自己打扮成現代名士,實際上喪失了根基,不過是一種對于傳統的一相情愿而已。這里值得一提的是,賈平凹的對城市的仇恨而自卑的心理,以反文明的姿態出現的優越感,其實都是農民意識,不是平民意識。后者是一種民主意識,有更大的容受力。農民意識是農民所特有的,是被宰割被禁錮的土地所培育起來的一種品質和精神,它是與生活于其上的農民的利益和要求相適應的。其中,保存了人類天性中許多美好的東西,有為別樣的階級所不曾具備的優秀的成分,但是,也明顯存在著狹隘、保守、忍耐、卑賤的特點,而這也正是世代農民的悲劇所在。賈平凹為居所命名為“鳳凰閣”、“虛靜村”、“上書房”,參禪打坐,有研究相書的余閑。又自稱“花奴”,將室內枯樹根稱作“殘美人”,復在彎軀上系一弦索,謂之“美人琴”,題詩曰:“千古寂寂事,獨弦覓知音。”別人索書,常以“禪靜”、“禪悟”等見贈。這樣的作家對于“奴在其身”和“奴在其心”的疼痛哪兒去了呢?賈平凹把農民的生活拿來把玩,真是一種殘忍的審美。在他的筆下,看不到來自生命本性的顫栗、沖動、壓抑、分裂、痛苦,絕望、深淵、地獄,更無法由對人生的痛感,軌化為對自身超越的快感及對人類苦難的通感經驗。他極度匱乏一種存在的勇氣,只能不陰不陽不死不活不痛不癢。對于一個作家來說,他可以風花雪月,可以大江東去,但是,最根本的東西不能匱乏。文章的后面往往站著一個人,一個健全的人性的靈魂。對于賈平凹來說,這是一種致命的欠缺,這種欠缺無法簡單的修復。
離開了對于存在的痛感,就只有胡編亂造了,他的小說既缺乏明晰的現代意識,又缺乏對傳統的深刻浸淫,只有一種小男人才有的對于自己的自戀和感傷,讀讀《懷念狼》、《高老莊》、《病相報告》、《秦腔》,可以發現賈平凹小說的徹底失敗:缺乏對于苦難現實的疼痛感受,沒有對于人的生存處境的洞察,匱乏真正的現代意識,純粹私有形態的夢語,和腐爛傳統相調情的偽文化意識,這一切都決定了賈平凹與大作家徹底無緣。即便被批評界看好的小說《浮躁》里,直面了社會轉型時期的腐敗,諸如改革為名,玩弄伎倆,謀取私利,拉攏親信,排除異己,貪污受賄,奉迎拍馬,搞取形式,蒙敝上司,濫用職權,搞地方主義等等,但是,作家的主體依然沒有現代知識分子所具有的焦灼和痛苦,更不具有一種扣問靈魂追尋存在的緯度,只有一種對于文字的雕琢和把玩,作家的靈魂處在哪兒?一直以來,賈平凹走上文壇以來,一直在摹仿,模仿沈從文,模仿孫犁,模仿張愛玲,模仿明清小說,模仿道家的老莊,模仿尋根小說,模仿的同時,賈平凹迷失了自己,他的主體一直沒有得到真正的建立,不要說建立,他那里根本沒有魯迅筆下“無物之鎮”的現代意識,更不要說采取什么方式面對。在賈平凹那里,只有逃避,再逃避,把自己的軀客逃避到老莊的包裹里,但是,對于真正意義上的老莊精神,他隔膜的又是如此之深。《廢都》里的莊之蝶,不過徒有現代名士的外形而已,他貪戀著女性的肉體,何來真正意義上的超脫呢?平心而論,賈平凹的散文寫的不錯,但是絕對不是吹捧者說得那么好的。他占便宜的地方在于文筆的輕峭乖巧,并且又迎合了一些小文人失意內縮的想象。他比較能夠欣賞女性并體會她們的心理。女性離功利戰場比男性遠,心比較靜,又看重情感生命,容易與他的價值取向產生共鳴。其實,還可以加上另外一個原因,他的“陽痿”給了女性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拉近了他與女性讀者的距離。寫作分緊張和輕松兩路,老賈走的就是輕松一路,是閑適,閑適,再閑適。他的“輕松”不是一種經歷大風浪后的淡定,是一種于無奈茍且之中找出安靜的閑暇而已,這種閑適沒有經過靈魂內部的搏殺。一切值得尊重的偉大的寫作行為,其實都是一種沖突的形成以及緩解,是作家與現實,與靈魂事物之間的一種內在斗爭。我總覺得賈平凹實在太流于陰柔,失之輕靡,不是為文正道,總覺得才子則才子矣,就是有些邪氣和腐氣,如同邱華棟所說這是個“小里小氣的老文人的東西,零碎,無聊,散漫。我看他從來都不可能寫出來一本有長度、厚度和難度的東西的。”周作人前年也勃起過一陣子,也就如此而已,老賈怎能和他相比呢?周作人在做隱士以前,曾經和魯迅并肩戰斗過。可惜,老賈太聰明了,知道什么時候該發言,什么時候該沉默。看似超然物外,淡泊明志,其實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明智”之舉。這是中國文人古老的生存智慧,學習一點也并無不妥,但是,在老賈那里過早的疏遠人群全身保命,缺乏一種自我選擇的能力,他的文化人格自然錯過了鍛煉的時機。“安頓自己的靈魂”于是成了賈平凹寫作的出發點,也成了寫作的終點,這不難理解。我無意苛求賈平凹積極介入社會,承擔知識分子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因為,本來他就不是知識分子。但是,作為一個有影響的作家,考慮到作品要面對公眾,我提醒他少一些病態的自戀。
魯迅將一些無特操的文人分為兩類:一類是幫忙文人,一類是幫閑文人。所謂幫忙文人,是給主子出謀劃策、起草文件的,位居重臣;而幫閑文人,卻不過叫他獻詩作賦,“俳優蓄之”,只在弄臣之列。王彬彬曾經這樣分析這類作品,麻痹人們對現實的感覺,消解人們改造顯示的沖動,是他們作品共有的功能。對‘幫’的殊途同歸,才是把他們視作同類項的最堅實的根據。”在我看來,賈平凹的作品已經成了一種與現實無關的擺設,在他的作品里,你永遠看不到什么是真相,什么才是真善美。賈平凹曾說:“我是一個對政治不大感興趣的人。”對政治可以不感興趣,但是,不能缺乏對政治的敏銳以及主導下人的苦難處境。賈平凹一方面大談老莊,玄學,禪學,稱是“氣功思維法”,強調意念作用,靈力判斷;另一方面,他可以坐享一個“專業作家”的特殊榮耀,撈取名利,真是滑稽之至。賈平凹在官員的陪同下到江南“開放”地區深入體驗社會改革,企圖再寫出類似《浮躁》那樣歌功頌德的文章,然而,他先天孱弱,匱乏那種創作的滂沛元氣和個人激情,自從《廢都》的出產,就宣布了他已經徹底喪失某種能力。作為一種低俗消極的農民文化現象,越來越侵蝕我們的感覺,遮蔽著時代的血和痛苦,對他的解剖,文壇做的十分不夠。再有才華的批評家,也無法把這樣平庸的作家捧起來。
中國文學缺乏直面靈魂和存在的根基,這已為一些批評家所認同。中國人自古缺少一種所謂外在超越的宗教價值體系,個體精神的探索方式叫做“之遠知返”,不是放縱它暢游絕對精神的超驗王國,而是最終落腳在現實人生的經驗范圍,人與人外在的、物質功利性較強的相互關系,因此就帶有本質的意味。真正好的作品,與靈魂和存在有關。賈平凹無疑是很勤奮的作家,但是卻始終在二流和三流作家之間徘徊,這是他和一些當代作家無法抗拒的命運。更讓人可悲的是,賈平凹不是沒有意識到這種命運,而是意識到了,從不敢去正視。在他那里,面對急劇變遷、支離破碎的鄉村,已經失去了失去了記錄苦難的能力,尤其缺乏一種沉思、解析、痛悔。讓一個所謂的當代著名作家否定自己僅有的一點成果,這不是要他的命嗎?現在的賈平凹再也不是當年自卑的鄉下娃了,一副隱士派頭,儼然當代的名士,前呼后擁,附庸風雅,寫字做畫,再也不用躲進所謂的“靜虛村”里裝隱士了,熱中個人名利,拋棄結發妻子,恨不得馬上就把政府投資興建的7000萬元的“賈平凹文學苑”更改成“平凹舊居”,恨不得馬上就得諾貝爾文學獎。中國文化多半以現實利益為中心,缺乏超越性的價值目標,它就像一個巨大的消解機制,任何人進去后脊梁骨都會軟掉,出來后便多半成了名、利、權的奴隸。犬儒、逍遙、冷漠、虛無、頹廢、縱欲、不介入、尋求刺激,喪失責任感,嘲諷理想與正義等生活方式及生活哲學正在我們的社會中風行一時,將自身的所有欲望合理化、美德化。賈平凹就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代表,他仿佛生活在一個真空世界的嬰孩,與民眾隔膜太甚。賈平凹就是某學者所批判過的“丑陋的中國文人”,這類文人全面地繼承了中國舊文化,而沒有在西方文化熏陶下更新自我人格的那種文化人。請回頭看一下他走過的路,他能不為自己根深蒂固的自戀而臉紅嗎?他的龐大的700多萬字的作品不過裸露出了某種煩瑣的悲哀,他的那一些不入流的狗屁書法作品,果真就比當代的一些書法作品值錢?說實在話,賈平凹的人品和書畫作品比起他的陜西鄉黨現居北京的作家老村差遠了。清醒一下吧,別在做夢了,已經到了考慮入土下葬的年齡了,賈平凹如何還看不透徹紅塵色相呢?他是一個沒有信仰,沒有確切價值觀的人,夢想著不朽,夢想著寫出《紅樓夢》一樣的作品,這是笑話,他讓我對于當代作家感到深刻的無助和絕望,賈平凹盡管忙碌著經營他的名利,可千萬別在公眾場合再來作踐卑微的文學,讓文學留給那一些出身卑微依然還對人性和生活報有希望的仍然苦苦掙扎的年輕人吧,不就是讓人人前人后喊你賈老師嗎?不就是要用文學抬高自己的身價再消磨一個崇拜你的美女嗎?已經徹底成了這個腐朽和黑暗時代的裝飾品了,他和這種惡劣的環境一起在戕害著人的感覺。或許,一個具有真正品格的文人必須與貧窮為伴,因為肥膩的頭腦與敏銳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這是我的一種偏見吧。看看現在的賈平凹,被名利和美色包圍,身邊簇擁著一批別有用心的功利之徒,何曾與苦難的底層保持血肉聯系?快一點將自己的臭皮囊抽身名利場吧,賈平凹的佯裝看透名利的假姿態,崇尚“生活在別處”,靈魂全面缺席,讓我看到了他靈魂的腐朽。“賈平凹現象”越來越構成一種“文化腐敗現象”,這種現象證明,在這個人心浮躁急功近利重財輕義的社會里,當代中國作家已經喪失了對人生存處境的疼痛感受,他們癱軟在文化醬缸里不能自拔。
再回到我喜歡的魯迅,他是一位終生都把手指緊緊按住現實生活脈搏的偉大作家,在他那里,有一種對于存在難以化解的灼痛。魯迅所感受到的卻更多地是黑暗,是人性自身中的罪惡和無可救贖,是喧囂中的死寂。作為中國的讀書人,考慮具體的生存處境,過早的輕飄的生活狀態,未免不實在,要時刻背負一定的精神重擔。高行健從禪宗那里獲得解脫,畢竟是經過時事歷練的。反觀賈平凹,艱難困苦的農村生活怎么就沒有打動過他呢?下層平民的生存形態難道就從來沒有進入他的靈魂嗎?在紛繁渾濁的時下生活中,他個人的聲音在哪兒呢?令人吃驚的是,他的筆下充斥著風花雪月的趣味,他玩味著漢唐文化的根雕泥塑,他對于農村生活采取了美化與修飾,他已經墮落到對于苦難現實的麻木和不敏感,用所謂的莊禪佛來給自己制造奇妙的“精神逃路”,什么《邵子神數》,什么《奇門遁甲》,并且囿于一己的視野狹窄和思維局限,玩來玩去,早已經玩物喪志,徹底廢掉了。再來重溫一下孫犁當年為賈平凹散文集所作序言,“人之一生,要經得住清苦和寂寞,忍受得了污蔑和污辱,要之,在這條道路上,冷也能安得,熱也能處得;風里也來得,雨里也去得??那一些經不起考驗的,到頭來往往是跳梁小丑。”孫犁一生承受住一切,是耐得寂寞的一生,這是文人的可貴的節操。而賈平凹呢,這個當年“靜虛村”里念著“貴在虛靜,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的現代莊之蝶呢?到底沒有真正過了這關,被腳下名利的絆子絆倒了,而且變得俗不可耐,成了一個反諷。一切都透著假,這樣虛假的靈魂怎能承擔一個時代的責任?魯迅對這些看得太透徹了,光陰過去六十年了,依然是:“中國的文人,對于人生,──至少是對于社會現象,向來就多沒有正視的勇氣”(《墳?論睜了眼看》)。文人作家并不缺少知識,缺少的是反思知識的知識。他們并非讀書讀得少,而是讀書的態度出現了問題。作家是社會良心的基石,也是社會前進的火車頭。一旦缺少了起碼的良心或良心被狗吃了,社會也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突然想起哈羅德?羅森堡《荒野之死》中的話,“一個時代的人們不是擔起屬于他們時代的變革的重負,便是在它的壓力之下死于荒野”——任何一個時代的人們都必須承接起屬于自己的歷史的任務,否則就只能從歷史的版圖中消失,被時代迅速拋棄,并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無論他怎么試圖彰顯自己。
除了賈平凹個性的原因,還有制度層面的原因。“專業作家體制”也是導致中國作家缺乏創造力衰竭的重要原因之一,對此應該警醒。賈平凹長期擔任文化官僚和刊物編輯,基本上都是“體制內”的產物。這種體制既解決了“專業作家”個人的生存問題,滿足了想當文化人的虛榮心,反之,“專業作家”也付出了自由和獨立的自由。賈平凹這樣一個“名士化”了的人,怎么可能存在著對抗社會不公的能力呢?怎么可能直面社會轉型時期的污穢和鮮血呢?再比如今天,游民、眾多打工者、艾滋病患者、維權最終卻得不到維護者、失學者、血汗工廠、童工??現在中國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社會,而類似賈平凹這樣的“專業作家”居然高調大談閑情和禪佛,他們已經習慣了在籠子里待慣了的套路思維,早就沒有生命力了。的身上有很深的奴性,除不掉奴性,就無法進步。在主義毫無變化底層民眾生活苦難得不改觀的情況下,任何毫無節制的“消閑寫作”都是可恥的。這里沒有一味地譴責作家缺乏獨立的人格的意思,因為沒有獨立的經濟地位所謂人格之完整是談不上的,非要裝出圣人的樣子,也很虛偽。但是,不能把中國知識分子人格的喪失完全歸因于產權單一制的剝奪,我們必須同時在人性的普遍弱點和知識分子自身的弱點中去尋找原因,特別是在知識分子的災民理性中尋找原因。扣問一下自己,依附性傳統對我們心理是否影響太深了,即使在能保持人格和獨立的時候,我們為什么仍然熱衷于作權力的諂媚者和幫閑者?胡適當年說過這樣一句話:“現在有人對你們說:‘犧牲你們個人的自由,去救國家的自由’!我對你們說:‘爭你們個人的自由,便是為國家爭自由!爭你們自己的人格,便是為國家爭人格!’”這句話送給賈平凹是最合適的。我用“昏聵”來形容賈平凹,自然不為過分。
現在的文壇和學界大約只會培養一種“偽人格”,讀書人身上的冷氣、假名士氣、小男人氣、鬼氣、暮氣、迂腐氣似乎多了起來,魯迅先生強調說真話,立足當下社會,自覺肩負“歷史中間物”的使命,不想不朽的事,而踏踏實實地做事。自省、自覺、獨立,不躲避、不虛偽、不庸化,不庸俗、不造作,不頹廢,不離世,該做事時做事,該發光時發光,即使看透了將來,也絕不嘻皮笑臉一臉冷嘲,也不再回到昏睡和沉寂的狀態,仍然堅韌地向前走下去。環顧四周,這樣的作家都死絕了嗎?
對于賈平凹這樣墮落的作家,我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他。
我最討厭的就是假裝清高沽名釣譽沒有靈魂的“專業作家”,這樣的人對于名利太熱愛了,話說刻薄一點,賈平凹先生,在你早死以前,請給年輕人讓點空間,別讓你臃腫的身子阻礙了他們的呼吸,你難道就拿《廢都》這樣的“精神食糧”給年輕人嗎?我想說的還很多,對賈平凹想說的大概只剩下最后一句:站直了,別趴下!你應該“人”一樣地活下去!否則,就不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第五篇:賈平凹作品集
賈平凹先生,他從1973年開始發表作品,1982年后從事專業創作,目前已出版的作品版本達300余種。著有長篇小說《商州》、《妊娠》、《浮躁》、《廢都》、《白夜》、《土門》、《病相報告》、《懷念狼》、《秦腔》、《高興》等;中短篇小說集《山地筆記》、《小月前本》、《臘月·正月》、《天狗》、《黒氏》、《美穴地》、《餃子館》、《藝術家韓起祥》等;散文集《月跡》、《心跡》、《愛的蹤跡》、《走山東》、《商州三錄》、《說話》、《坐佛》等;詩集《空白》以及《平凹文論集》等。獲獎年表 1978年
短篇小說《滿月兒》獲中國作家協會評選的首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 1979年
文論《滿月兒之外》獲《十月》雜志社首屆文學獎 1980年
短篇集《早晨的歌》獲陜西省第一屆優秀圖書獎 1981年
《愛和情》獲《十月》文學獎 1982年
短篇小說《山鎮夜店》獲南京《雨花》雜志社第一屆“雨花獎” 《臘月.正月》獲1982-1984《十月》文學獎 1983年
短篇小說《清官》獲《南苑》雜志社“南苑”佳作獎 散文《月跡》獲《散文月刊》二等獎 1984年
中篇小說《臘月.正月》獲中國作家協會第三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中篇小說《商州初錄》獲《鐘山》雜志社首屆鐘山文學獎 散文《流逝的歲月》獲《青年一代》雜志社佳作獎
散文《宿州故涉臺龍拓樹記》獲《羊城晚報》優秀作品獎 中篇小說《臘月.正月》獲陜西省文藝“開拓獎”一等獎 散文《延川印象》獲《延安報》佳作獎 1985年
中篇小說《雞窩洼的人家》獲西安首屆“沖浪”文學獎 中篇小說《臘月.正月》、《雞窩洼的人家》獲《十月》雜志社十月文學獎 中篇小說《臘月.正月》獲北京市建國三十五周年文藝作品征集評獎一等獎 賈平凹晉升兩級工資中共西安市委宣傳部獎狀
賈平凹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在文藝創作中取得優異成績,特發獎狀。1986年
文論《談觀察》獲《長安》雜志社《文學時代》獎
關中曲子《車閘》獲文化部及中國曲藝家協會評選的全國曲藝創作二等獎 散文《商州又錄》獲羊城晚報社優秀作品獎
中篇小說《黑氏》獲《人民文學》評選1985讀者最喜愛的作品獎 1987年
中篇小說《天狗》獲福建《中篇小說選刊》雜志社優秀作品獎 中篇小說《古堡》獲西安市作家協會評選的西安文學獎 散文《走三邊》獲《散文選刊》雜志社首屆優秀作品獎 在為“七五”計劃出成果做貢獻競賽中成績顯著獲特等獎 1988年
長篇小說《浮躁》獲美國第八屆美孚飛馬文學獎 散文《弈人》獲廣東《隨筆》1987佳作獎
中篇小說《故里》獲北京《十月》雜志社第三屆《十月》文學獎 長篇小說《浮躁》獲西安市一九八七年H.G文學獎一等獎 小說《**》獲美國無比柏伽索斯獎 1989年
散文集《愛的蹤跡》獲中國作家協會首屆全國優秀散文(集)獎 賈平凹評為“陜西省青年聯合會87—88競賽活動特等獎 散文《門》獲《人民日報》“燕舞散文征文獎”
散文《人病》獲上海《文匯報》社文匯報優秀作品獎
散文《我這樣讀體育報》獲中國體育報“紅光杯”第三屆體育文學獎 因創作成績顯著獲全國青聯杰出委員稱號 1990年
小說《王滿堂》獲天津《小說月報》優秀作品獎 1991年
賈平凹以創作總成就獲香港莊重文學獎
散文《佛事》獲“金陵明月杯”華人征文賽獎 國務院頒發政府特殊津貼
中篇小說《廢都》獲《人民文學》1991年優秀作品獎 1992年
散文《談<讀者文摘>》獲《讀者文摘》征文獎 文學成績突出獲陜西“雙五”文學獎
以整體創作成就對新時期文學有重大貢獻獲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專家稱號 1997年
《廢都》獲法國費米那文學獎 2003年
獲法國文化交流部頒發的“法蘭西共和國文學藝術榮譽獎” 《藝術家韓起祥》獲2003中國文學金榜作品 2005年
賈平凹被文藝部評為文藝報“重點關注的作家藝術家“獎 《小說二題》小說月報第一屆百花獎短篇小說獎
《藝術家韓起祥》獲首屆《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獎 《賈平凹長篇散文精選》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散文雜文獎 賈平凹短篇小說《餃子館》獲“《北京文學》獎” 賈平凹短篇小說《主任》、《真品》獲“《小說月報》獎”
歷時兩個月的“華文‘世紀文學60家’全民網絡大評選”中,根據專家投票和讀者網絡投票綜合排名,魯迅、張愛玲、沈從文、老舍位列前四,茅盾、賈平凹并列第五 2006年
獲首屆“柳青文學獎”突出成就獎
獲“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二00五杰出作家” 《秦腔》獲香港全球華人首屆“紅樓夢”文學獎 《秦腔》獲得中國小說學會的排行榜 2007年
《秦腔》獲首屆陜西文藝大獎“文學獎” 賈平凹獲首屆陜西文藝大獎“藝術成就獎”
短篇小說《餃子館》獲“淄礦杯”首屆蒲松齡短篇小說獎
2007“當代讀者最喜愛的一百位中文作家”評選活動中,古代文人分別是曹雪芹、白居易、韓愈、柳宗元、歐陽修、蘇軾和王安石。當代大陸作家有10人入榜,他們是王蒙、莫言、王朔、史鐵生、王安憶、鐵凝、張賢亮、賈平凹、余秋雨、虹影。
長篇小說《高興》入選2007網絡盛典暢銷書 2007中國作家富豪榜中排名25位 2008年
長篇小說《秦腔》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