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的二叔抒情散文[范文]
上個星期三的中午,我在學校接到堂姐的電話,說是二叔摔傷了,一直昏迷著,正往縣醫院送。我當時并沒有很焦急,我對堂姐說我稍后就到。我打算回家去煮點糖水雞蛋裝在保溫杯里,等二叔醒來給他吃。隨后又接到我爸爸的電話,說二叔摔得很嚴重,要我趕緊去醫院里看看。接了我爸爸的電話,我沒回家直接去醫院了,可是心里仍然不是很著急。因為在我們的眼里、心里,二叔一直像一塊鋼板一樣堅強,他是壓不垮,擊不倒的,一直堅信他在任何時候都能挺過來。
在醫院看到二叔滿頭滿臉都是血,全身到處插著管子一動不動,嘴里艱難地呼吸著,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接過堂姐手里的病危通知,我的心里一陣絞痛,真的很痛。我對病床旁的堂姐堂弟說了些打氣的話,其實我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我不忍心多看眼前的情景,悄悄跑到醫院樓下的一棵大樹背后,克制著音量痛哭了一場。
下午,堂姐堂弟商量后決定抱著最后一線希望轉院到市醫院。在救護車里,我們的心里都體會到被時間和路程焚燒的感覺,渴望奇跡突然出現,渴望救世主突然降臨。車子稍微擁堵一點,我們的情緒憤怒到一百分,車子稍微顛簸一下,我們的心跟著糾結一百下,這樣的感受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到了市醫院,從急診科到住院部,再由住院部到重癥監護室,每一次交替都讓我們燃起一片希望。我們對醫生從來沒有產生過這么高的期望值,當時我們固執地相信眼前的醫生就是神仙,相信他們不但具有救死扶傷的能力,而且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當我從放射科取回拍的片子時,我看見單子上的結論,單是顱內就有六處骨折,頸部也骨折,肺上的傷勢也是致命的,我又一次忍不住跑到燈光不太明的地方去大哭一場,因為我已經看到了最終的結果。大姐聽到這個消息,大姐在電話里哭了。二姐聽了這個消息,二姐在電話里哭了。堂姐一直強忍著眼淚,直到深夜也沒喝一口水。堂弟紅著眼睛勉強吞下幾口沒有滋味的飯菜。醫生說家屬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有探視時間,叫堂姐她們留下電話,離醫院別太遠,如果出現緊急情況以便及時趕到。整個晚上,堂姐的電話一響,她就像驚弓之鳥一樣發抖,生怕電話是醫院打來的,堂姐的舉動令人心疼。
二叔是在別人的房頂上干活失足的,他身上滿是黃土和血的臟衣服已經被醫生全部剪破扔了。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總是要穿上衣服的,所以我懇求堂姐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為二叔買一套睡衣。第二天早上,我買了睡衣交給堂姐,然后坐車趕回來上下午的課。在車上,我不敢正眼看車內的任何一個人,我擔心別人發現我的眼淚,我一直將頭偏向窗外,一直在頭腦中找尋有關二叔的記憶。
二叔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五十七歲的他,身體比好多四十多歲的人還硬朗。別人要出門打工才能掙到錢,二叔就在老家也能將黃土變成金。早些年,他可以去很遠的山洞里將沙土一背簍一背簍地背回來,和著水泥做成一片一片的瓦,然后銷售給蓋瓦房的人家。他將桃子李子櫻桃草莓等水果,一背簍一背簍的背到集市上去換成錢。反正他養雞能賣錢,養豬能賣錢,養牛能賣錢,種核桃能賣錢,栽花椒能賣錢。后來建新房的人多了,二叔很多時候都在幫別人干相關的活兒,一年四季都不停息。他干的全是純體力活,他在老家掙的錢比大部分年輕人出門打工掙的要多很多。別人常掛在嘴邊的詞語——血汗錢,我想只有二叔掙的錢最配得上這個稱謂。由于二叔長期干苦力,他說穿好的衣服被糟蹋了可惜,所以他身上總是破的舊的打扮,堂哥堂姐他們給他買的好多衣服,一直在袋子里裝著,連試都沒試過。二叔對吃的也不太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熟悉他的人總是感嘆,說二叔即使在集市上也不隨便亂花一分錢。比如賣完自己背上街去的東西,立馬將背簍斜跨在肩上就往家趕,無論早晚也要回到家才吃飯,從不在外花錢買東西吃。想著二叔這輩子沒吃好,沒穿好,我的眼淚又不停的往外淌。
在外打工的兩個堂哥帶著嫂子也都趕回來了,在醫院守了兩天,看見二叔越來越糟的病情,他們決定將二叔接回家。星期六下午回到家,星期天下午,我們大家一起守著二叔咽氣。二叔只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的眼角流下幾滴眼淚,他大概想說什么,可是什么也沒說出來。我們全都哭了,不需要克制的大哭。看著二叔逐漸僵硬的遺體,我摸了摸他的手,看見他那不成形狀的指甲上鋪滿了一生的風霜,我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二叔,在另一個世界不要再有這樣的苦命。
我讓悲痛欲絕的二嬸靠在我的懷里,二嬸說二叔一輩子太苦了,沒享過一天福,最后這樣悲慘的死去,不知道他有多疼。我告訴二嬸,醫生說二叔不會感到疼,從他摔下來就處于昏迷狀態,已經沒有什么知覺了。二嬸說:二叔連句話都沒有留下就走了。于是我們又大哭。我理理思緒后安慰二嬸,二叔一輩子辛苦,老天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老天爺在二叔摔下來的時候,沒有著急帶走他,而是安排他在醫院里住了幾天,這幾天他不痛,每天幾千元的消費,很高檔的,每天都由很多天使來照顧他,就是讓他享幾天福。雖然我的解釋有些牽強,但是二嬸似乎想開了很多。
我總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在趕來幫忙的人群中,有二叔的身影,總是感覺他的身影很熟悉,他的聲音很熟悉。過一會又才反應過來,二叔已經躺在棺材里了,眼前晃動的人群就是來為他舉辦葬禮的。一會覺得是夢境,一會又相信是事實。堂哥的兒子不到四歲,他跑來抱著我的腿,哭著說他沒有爺爺了,那聲音令人心酸,憑什么要讓這么幼小的心靈承受如此之痛?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我在恨,可我不知道該怨恨誰,我真想把滿世界虛偽的花,一朵一朵的掐來砸在春天里。
我們老家有個禮俗,死者晚輩中的女性,應該在死者的靈堂前用有旋律的聲音哭唱一段,類似于和死者說說話。我們幾個姐妹都不會這個禮俗,我們只在二叔的棺材前燒了很多紙錢,告訴他在天堂別太節約了,別太辛苦了,讓他對自己好一點,用紙錢多給自己買點吃的,用的,穿的。
二叔,一路走好!
第二篇:我愿意抒情散文
我的青春,于青澀中透著甜蜜。青澀是主色調,正如一個青蘋果一樣,并未熟透;說到甜蜜,那也是因為有你陪我一起走過。
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是為了讓我知道,什么叫好好珍惜,所以,我不會放棄。
過去,白天能看得到你,夢里也能遇見你。
而今,我白天看不到你了。
于是,我只能在睡前拼命地想你,希望你能出現在我夢里。
天可憐見,我終于得償所愿,但是,大多數場景都那么相近,那就是,在夢里,一直追著你。你于我,可望而不可及。
相思無他,唯別而已。
我愿意,沉睡千年,等待千年,只為換取你那驚心動魄的一吻,為你而醒。
我愿意,偎著你的肩,聞著你那好聞的味道。
我愿意,牽著你的手,一起去看夕陽西下,彩霞滿天。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陪你一起躺在草地上,一起數星星。看流螢飛舞,數滿天星斗。呼吸著花草的香味,看牛郎織女星,以及,獅子座流星雨。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
原來以為,相思會隨著時間流逝,越變越淡,卻不料,它如一壇老酒,越釀越陳。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而且,無論你愿不愿意,我都會把你放在我心底,一直,等你……
第三篇:我和你抒情散文
那一年我六歲,你比我大一歲,我們一起上一年級。若有人欺負我,你便將他們打得哭天搶地找不著北。有小人書,有好吃的,你總讓我當第一。
那一年你十二,我十一,我們一起上初一。你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要年年考第一,可惜和你在一起,我總沒輪到第一。我看金庸看瓊瑤哭得昏天黑地,你刮刮我的小鼻子說:真沒出息!
那一年你十五,我十四,我們一起上高一。在那個青春萌動的校園里,我當校園播音,你當校園編輯,如梅和若冰,成了校園的傳奇。以至于多年以后,在某個熟悉的陌生人嘴里說出:你就是當年的誰誰誰時,我只有慌慌逃離。
那一年你十八,我十七,我們一起迎接黑色的七月。夢想著通過高考,將我們十年寒窗的心血畫一個圓滿的圓,從此羽化成美麗的蝶,翩翩起舞在紛繁的塵世里。可惜,黑色的七月,黑色的雨,黑色的驚雷,將我們的夢擊得粉碎……
那一年,落榜后的我和你,從此浪跡天涯,各奔東西。我北上到了北京通州,你南下去了廣東深圳。維系我們的唯有一周一封的來信,算是證明我們關系不一般的鐵。舍不得丟棄的我將那些信和買的書雜志一起寄回了家,多年以后卻被爸爸當廢品換成了人民幣。
那一年我二十,你二十一,我說我厭倦了北方的干冷清冽想去南方了,你說你厭倦了南方的躁熱潮濕想來北方。當我站在流花車站時,你已到了北京西。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的線,永遠也沒有交集。
那一年你二十五,我二十四。你說我們該成家了,我說還沒找到心儀的。也不是眼光太高,許是中了瓊瑤的蠱,硬是沒有人能走進心里。我們在彼此的信里互相自嘲,那白馬王子和灰姑娘怎么就不能變成現實?
那一年你二十八,我二十七,變成剩女的我閉著眼嫁了,卻傳來你觸礁紙婚船的消息。我一時茫然失措,你卻握著我的手說:梅,婚姻需要用心經營,愛情只是個夢,你要好好珍惜!為了這一句話,我用了十二分的努力,讓我的婚姻之船平穩地緩緩地駛向目的地……
那一年我三十,你三十一,我已初為人母,你卻遠去東瀛。你說你注定愛流浪,趁年輕再去浪一回。我無話可說,只能祝你一切如意。三年后你回了國,我還沒來得及給你一個擁抱,你卻又遠去了韓國。你這一生,不知何時才能停歇?
去年,當你說你已厭倦漂泊,準備返回故里,我卻已登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當我在飛機上收到你那條消息,不禁百感交集:如梅和若冰啊,你們一定是前世失散的親人,今生才不能再做一對有血緣的姐妹!
今晚,在故鄉的你已進入甜黑之鄉,在異鄉的我卻憶起了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第四篇:我等你抒情散文
我等你,在游菜花綻放的金黃時節,還有那路邊的桃花也綻放著粉絲。我一聲聲地在心里呼喚,能否打開你緊鎖的往事?我傻傻的不知所措,凡塵往事,在季節中濃縮了所有,記憶仍然飛不過春天,帶不走思念。
春天的腳步向我慢慢靠近,粉紅的桃花,雪白的梨花,金燦燦的油菜花,都競相開放,就連嫩綠的垂柳都不甘示弱地隨風舞動,在這個美麗的春天里,你能給我什么樣的承諾?是依舊的夢?還是和我相約去看春?我等你在這個春天里,與我一起去看春。我等你,那是永久的期盼,那是一顆跳動的心,夜深人靜時,我孤坐燈下,對著紙箋不知道該寫什么,任憑你的影子在我腦海里出現,有誰能為我寫下明天的相思?
漫步在河岸邊,讓記憶的河水捎去我幾句私語。熱情依舊洋溢著精彩,而繁華剛剛綻放,花蕊吐絲,片片嬌媚,春光正好,最初的純潔,掀起的明了,雨過后,破土的嫩芽更改不了繁衍。宿命就在筆端述說著長長久久的故事,故事依舊是等待,我等你給我一個機會,和我一起擁抱陽春三月。
迷戀著春色,飛揚著柔風。那些平淡里執狂的歲月,平筆橫笛中,總有你的從容悄然走過了大地,守候窗下的等待,沒有結果。只有一輪彎月透不過云層,把暗淡的余暉拼命擠出云層,好像要給黑夜灑下一片光明。等待是個長久的話題了,宛如春情朦朧了愛詩的眼瞼。
苦思冥想,這些葉子上的字跡,誰讀懂了深情?悠然舒緩的情感,誰明白了等待?即使守候過了千百年,執著是沉淀最美的心愿。為你等一次落雨,等一次日出,等一次花的綻放,等一首詩的落筆。等在月下,等在雨中,等在飛雪里,等在歲歲年年……
在春天里,給了一個等待的理由,誰溫暖了晨曦第一聲輕吟,誰訴說著相思的痛苦?誰牽著誰的手在奔走,卻挽留不住迷茫無奈的離別,其實只是一場等待,等待著把濃郁的山河點綴的嬌美挺拔。
詩就為書寫,情就為等待,你就是我一天天一夜夜的守候,記錄世界的更替,誰為我報銷一世清苦的等待?離別總是放不下的割舍,而悠遠的等待中,只把詩意點綴得如此薄弱,蟬翼般的透明。等待一片溫和,散舒我空茫的遷就。月等著十五,圓著自己的夢,那么我可以在月圓之夜等來一個驚喜嗎?或者要等到落葉伴著淡茶,飲下許多相思,只有文字仍然把鐫刻的筆墨,沉浸在縫隙里,如此婉約,如此嫻熟,如此漫長。
等著最后一個音符彈響記憶的旋律,然后牽出一段回憶,那是月巷深深的纏綿,十指緊握的溫柔;那是浪漫小屋里沖動懲罰的買醉;那是三生邂逅里早就安排了別離;那是曇花一夢中短暫的豪情掩飾不住歲月的蒼白;那是飲盡滄桑過后誰肯留下來伴陪等候的渺茫……無奈只有一彎弦月,在朦朧云層中,懸掛著最后的微薄。
有一場風,吹散了一場邂逅;有一次雨,淋濕了一片素箋;有一季花開的美麗,等待無論是快樂還是憂傷,都撥動著優美的的旋律,聆聽九天仙宮的叮囑,只為一個等待,纏綿了三生遷就。
你在何處?心在何處?愛在何處?情歸何處?
月明夜色,星閃迷離,夢亂午夜,等待未央!等一次風雨際會,等一幕長河落日,等一次溫柔浪漫,等一處演繹的纏綿。
一片葉子的詩行,讓鐫刻歲月的經典長滿枝頭,一片枝頭的繁華,浸染著綠色將豪情壯志明了。弦亂處,是等候迷亂的癡心。攬著溫柔的夢,等夜色來遮掩曾經的滄海桑田。雖然容顏易老,等待卻永遠停滯在花開時節。是春天嗎?也許是夏季。用一個等候串聯,用一片詩意掩飾,用一生的歲月押注,用前生今世粉飾來生,我等你,就在酒后的黃昏里,在浪漫的月光下,在午夜寧靜的屋檐上。
改寫生命篇章,吟唱的主題,迷失指縫里流走的年華。更改記憶的濃縮,翻看塵世,守候的深情眷顧著宿命。我等你慢慢走來,等你塵埃落定,等你花開花謝,等你千年百代,等在這個路口埋下了青澀的種子,歲月陪伴著我的柔情后,落寞的詩篇,只有淺薄里挖掘著深沉,淡漠里填補了柔情,滄桑中續寫了真實。
細細的絲線,可以拴緊等待的宿命,長長的海岸線卻裝不下泛濫的思念。等待撲朔迷離,等待著朦朧蒼白,等待是一朵含苞的花,綻放暗香時,等待總算有了回饋……
第五篇:二叔與狗美文摘抄
二叔沒有老伴,只有情人。二叔的情人叫花花,花花是一條狗。
二嬸去世之后,二叔就成了怪人。他給花花穿漂亮的衣服,給花花梳辮子,還給花花穿毛線鞋子。村里人見了,都說二叔的腦殼不正常,不愿搭理他。堂哥(二叔的兒子)不能忍受村人怪異的眼光,一氣之下,去了外地打工,從此就沒再回來過。
以前二叔對我很好,有好吃的總給我留著。他常說:“別人怎么看二叔,是他們的事,你別管!”我吃著二叔的東西直點頭。
每次去看二叔,二叔都抱著花花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我問:“那只是一條狗,你為什么對它那么好呢?”
二叔說:“它雖是一條狗,但比人更有人情味。”
我不解,狗怎么會有人情味呢?
二叔說:“花花就像情人一樣,你不高興了,它會哄你開心;你生病了,它會比你更難受;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它都不會離開你。”
我相信二叔的話,但村里人不相信。那天早上,鄰居孫嫂起床,見二叔家大門緊閉,就有些奇怪。二叔一向早起,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孫嫂怕二叔出什么意外,在門口扯起嗓門喊了幾聲,沒人答應,就繞到屋后,趴在窗子上往里瞅。
這一瞅,把孫嫂嚇了一跳,趕忙縮回頭,嘴里罵道:“這個神經病,變態!”村里人問孫嫂罵誰,孫嫂朝二叔的屋子努努嘴:“看看去吧,人怎么能跟狗睡一個被窩呢?”
一時間,二叔和狗睡一個被窩的在村子里炸開了鍋。村干部前來做二叔的工作,讓他把花花處理掉,免得別人說閑話。二叔把頭一橫,說:“誰要動花花一根毫毛,我跟他拼命,你們不曉得情況,就不要亂說!”
村干部沒法,把堂哥叫了回來。堂哥操起棍子想對花花下手。二叔弓起身子,把花花護在懷里,說,要打就先打死我吧。堂哥扔掉木棍,氣憤地說:“你不把它弄死,以后我不會再管你了!”
二叔對堂哥說:“你管過我嗎?這么多年,都是狗在陪伴著我!”堂哥氣咻咻地走了。二叔看著堂哥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養兒還真不如養一條狗。”
吃飯的時候,母親對我說:“你以后不準再去二叔家了,別讓那老家伙把你帶壞了。”
我撅起嘴說:“二叔是好人,連我都不去他家,以后二叔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從此以后,我不敢再去二叔家。但二叔會在路上等我,拿東西給我吃。他說,村里人的話你別信,那天晚上他生病了,冷得全身發抖,是花花鉆進了我的被窩,用它的身子給我取暖,你要相信二叔。我點頭,二叔的話我信。
到我上了小學,我沒再去過二叔家。有時看見二叔帶著花花,在我放學回家的路口張望,我會遠遠地繞道回家。雖然我相信二叔的話,但我更在意村里人的眼光。
后來我外出讀書,再也沒有關于二叔的消息。一個卑微的人,是沒有人愿意去關注的,更沒人愿意跟我提起這么一個人。但有時候,我會常常想起二叔對我的好。
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鄉。在村子的路口,我看見二叔坐在夕陽里,旁邊依然是那只穿著紅色衣服的花花。花花將頭靠在二叔的臂彎里,遠遠看去,他們真像一對戀人。
二叔老了,花花也老了,兩個孤獨的身影坐在夕陽下。我很愧疚,難道,我也成為了二叔說的那種無情的人了嗎?
我的臉一陣發燙,不由走到二叔的身旁,輕輕地叫了聲“二叔!”
二叔轉過臉來,看著我,一臉的茫然,最后問道:“你是誰啊?”
我一陣心酸,二叔已不認得我了,或許,他已不再認得村里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