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又是冬天散文
又是冬天。這個寒冷的季節于天生貧血的我似乎更具有威懾力。我無法以“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樂觀主義精神來安慰自己,總是渴望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腳是最怕冷的部位。記得小時候,由于家境貧寒,就是在冬天,也是一雙單鞋對付著過,襪子也往往是補了又補。自然,凍瘡是每年都要來光顧的。有時竟至于潰爛得連襪子也脫不下來。至今在腳背上仍留有棗子大的一個凍瘡疤呢。
然而,貧寒的家中有母親溫暖的愛。母親信奉“凍瘡沒有方,唯有滾水燙”的說法。于是,她每天晚上用開水泡熱了毛巾,在我的腳上反反復復地輕揉,直至我的雙腳被捂得紅通通,熱乎乎了,便讓我鉆進被窩。最舒服的是母親也來睡了的時候,她總是將我的卷到膝蓋上來的褲管拉直,然后把我的雙腳夾到她的腋窩里。于是,一夜便安穩無憂,酣然而眠了。
冬去春來,我一年一年地長大了,離開了家,去上學,去工作,去成家。然而,只要我回家了,我還是愿意和母親同睡一床,母親依舊是先摸摸我的腿,拉直了我的蜷縮著的雙腳,夾到她的腋窩里。雖然我已經懂事了,并不愿意讓自己永遠冰冷的雙腳冰著了母親,但是那一份溫柔和執著總是無法抗拒。
又是冬天。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突兀,沒有過渡,沒有循序漸進。頭一天還是T恤陽傘地在街上晃蕩,第二天突然就不得不穿上了毛衣!如此猝不及防!
這樣猝不及防的寒冷襲來,我便格外地想念我的母親!母親是在被診出癌癥晚期五個多月之后離開我們的。那五個月里,我天天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虛弱,眼睜睜地看著她像一盞油燈,一點兒一點兒地往盡了耗,我卻完全束手無策!終于在那一個暗無天日的早晨,她再也不理會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狠心地閉上了她的眼睛!可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從此就聽不見了我的呼喚。在母親還山前的幾天里,我便守在她的身邊,一聲一聲輕輕地叫“姆媽,姆媽”,以為她會憐惜我的依戀不舍,答應我一聲,坐起來和我說話。父親在旁邊不忍心,說:“別叫了,她聽不到了!”我才如夢初醒般的,淚水滂沱。
母親,冬天又來了。你從來不告訴我,在如此嚴酷的冬天里,你冷不冷。可是沒有了你,女兒的冬天冷入骨髓!
第二篇:又是一年春散文
又是一年春天,又是一年茶香四溢的季節。不禁羨慕茶樹,可以年年如故年,茶香滿園。
每年的這個季節,村里都會有很多婦人到江南的大山上去摘茶,一去就是十幾天。這已經成為了我們村的習慣,年年如是。十幾天后,歸人帶著茶香回到了村子里。是的,淡淡的茶香已經飄散開了。
童年的期待很單純,只是期待著母親和姐姐回來帶點好吃的東西,為貧乏的童年生活帶點調味品。記得那年七歲,還沒有上學。母親和姐姐去江南采茶,一去就是十幾天。每日跟小朋友玩回來就是數著日子,看看她們還有多少天回家。晚上就滿心幻想著,回來會不會帶什么零食。有一天的下午,我坐在家門口的石凳子上玩土,驚喜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出現了。母親和姐姐提了好多東西沖我微笑。我撲過去,一把就抓中了她們手中的行李包。跑回家,看到包中有幾灌健力寶和幾袋方便面,等著二姐回家,當晚我們就把零食分了。大姐看著我們,會心地笑了。吃過晚飯,我們三姐妹又能溫馨地睡在一起了。大姐和母親外出期間,我習慣了把頭埋在被窩里,沒有大人保護的孩子都怕黑。姐姐卻也知道我怕黑,便讓我把頭放在被子外面。記得那晚我總是盯著桌子上的半瓶飲料,是橙汁,里面還有很多橙肉,好誘人。不知那晚幾時睡的,只記得那半瓶橙汁應該很好喝。
時間過得真快,大姐離開我們都十六年了,當年還是在讀一年級,現在都已畢業工作。不管過了多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坐在石凳上看到她回家的那一剎那,白色的長袖,黑色的褲子,很美麗,很清純,一頭烏黑的頭發,總是編起來的,是那么順。記憶中我總是把她想象成小芳。相貌是如此清秀,記憶又是如此清楚可見,思念,更是那樣無情。
那日回家看到一群摘茶歸來的鄰居,大包小包的行李,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孩子的期待。不禁想起童年的那幾幕。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八歲的孩子竟有如此清晰而多的回憶。我記得我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我記得她為我擋棍子的情景,為我翻桌子的情景,回家時候的情景。一切的一切,恍如昨天,卻是遙遠的十幾年前。
現在我長大了,沒有她那樣亭亭玉立,也沒有她那樣清秀可人。只是比她更幸運一點,就是我還在活著?;钪⒉皇羌嚯y的事情,可是對有些人卻是……
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上,看著不同的人不同地活著。思念著離開的人,回憶著曾經的美好。茶香正濃,不見當時君。有時候想,如果我們都是茶樹多好,今朝花謝,明朝花開。等到花期過了,自然凋謝;如若花開時,絕不吝嗇。滿城都是摘茶歸人的足跡,獨獨門前的石凳上的我,再也期盼不到記憶中的你。
第三篇:又是一個春散文
又是一個花開的季節
我靜靜地守候,守候那約定的花開!
花兒都謝了,我不知道,那些謝幕的花開,有沒有你溫婉的笑臉!
是否還要讓我,癡癡地等待,下一個輪回的花開!
又是一個夢,又是一個甜蜜的憧憬!
絢麗的衣、粉嫩的蕊、淡淡的香、窈窕的舞······!
迷醉的眼,再也不能猜透,哪一個才是你,傾訴的幽香!
要等到黎曉?要等到夢醒?才給我謎底的知曉?
還是等候下一個夢境,才向我傾訴你的花香?
又是一次霜落,又是一個落葉的午后,那無可奈何墜落的,是哀傷的葉?還是我沉重的心事?
至今未見的花開,難道會綻放在沉寂的冬里?
那些搖落的葉里,有沒有你隕落的花衣?
癡迷候了經年,你的答案里,還要讓我,守候幾個秋?
又是一場雪落,又是一度梅開
那些怯怯的蕊里,始終沒看見,你溫婉的笑臉!
那些星星點點的紅,哪一個才是你深情的眸?
一年又一年,又一年的最后一季花開、花謝!
我知道,這又是與我無關的華年。
明年的那場雪落、梅開,是不是為我綻放的華年?
第四篇:又是一年雪花散文
早晨起來推開窗戶,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我驚呼一聲:“下雪啦”!女兒聞聽,從床上一躍而起!“太好啦、太好啦,我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看著女兒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又想起近日看到好多篇寫雪景的文章。女兒無憂無慮,吃喝玩樂是她最大的興趣,雪花能帶給她歡樂。文人筆下也對雪傾盡了贊美之詞,前有古人、后有來者?!把嗌窖┗ù笕缦娂姶德滠庌@臺。春天的使者,萬物的化身。不懼嚴寒,冰清玉潔。輕如柳絮、翩若驚鴻......”在我眼里,這些都是文人的文字游戲!雪只是氣溫降到零度以下時,天空中的水蒸氣凝結而成的白色晶體。一個冷冰冰的固體,能有什么情感可言?還賦予那么多贊美的詞匯,只是一種臆想而已。對于我來說,一年四季中,我討厭冬天,更討厭下雪!
冬季氣溫低,要穿很多衣服,做事也不利索。經常外出,不注意保護,手和耳朵就會凍得又腫又癢。雪天,行人外出容易滑倒,車輛也容易出事故。白天在雪地活動時,雪地的光線反射加上陽光的照射,產生的紫外線非常驚人。雪很白,其實并不干凈,雪水中有很多臟東西。冬季對于老年人和孩子也是個難熬的季節。不能外出活動,也容易患病。在老家的居住地附近,有一片小樹林。閑暇時我喜歡去那兒,看花兒開放、聽鳥兒唱歌......二零零八年那場雪災后,我去那兒,看到到處是凍死和餓死的鳥兒。這是我眼見為實的悲哀,且不說那些電視新聞上看到的大雪所帶給人類的災難!
在我的記憶中,兒時的冬季更漫長、更寒冷、更無情......那時交通閉塞、人們缺衣少食。每當我們吃飯挑食,母親就會訓斥我們:“大雪封門的時候,沒吃沒喝,看你們還嫌這嫌那嗎!”每當冬季來臨,母親就會備足夠用一個月的糧食和柴火,用了隨時填補上,以備大雪封門之用。每次大雪來臨時,天地一片蒼茫,光脫脫的樹枝上壓著積雪,低矮的茅草房更顯得冷落和蒼涼,眼前是一副灰白色的畫面。沒有外界的消息,小鎮仿佛與世隔絕。那時就會想起母親說的那番話,心里就衍生一份恐懼:怕眼前的情景延續無期,怕明媚的陽光不再來臨。我那小小的心靈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常常倚著門框看著漫天的雪花癡想!
那時沒有水泥路,雪融化后好長時間,道路都是泥濘不堪,必須穿著雨靴外出。學校離我家有三里路遠,小小的我拖著笨重的雨靴,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回往返,兩只褲腳都是泥巴,雙腳凍得麻木,小手腫得像紅蘿卜,裂了一道道小口,晚上睡覺在被窩里焐熱時,就又痛又癢。那時沒有像現在這么多御冬的衣物,棉衣、鞋、襪都是老大穿過給老二穿,老二穿過給老三穿,以此類推,直到破得不能穿為止。白日房間里取暖,就是用破瓷盆,里面裝上曬干的牛糞,上面蓋上燒熱的草木灰。有時草木灰覆蓋不全,燃燒的牛糞冒出的煙,熏的人眼睛直流眼淚。那時沒有現在的反季節蔬菜,家家都有好幾壇秋天腌制的咸菜,也是冬天的主菜。很少有肉吃,只有家里來了客人,才會奢侈一回。
小時候的我懼怕冬天,飄舞的雪花會帶給我絲絲寒意和揮之不去的愁緒,可是我卻又盼著它的來臨,因為我喜歡冬季里才有的過新年。年前一個月時,街頭就人來人往,熱鬧起來。賣的東西花樣繁多:有活的雞鴨鵝,有各種各樣好吃的零食,有春聯、鞭炮、紅燭......食品站門口也站滿了排隊買豬肉的人。我則喜歡每天跑到街頭,一個攤、一個攤逐個兒看——那擺在地上花花綠綠的年畫,那么癡迷、那么執著。我喜歡過年期間那種熱鬧的氣氛,喜歡過年可以有新衣服穿,買漂亮的頭飾,喜歡大年初一去拜年,可以擁有一時吃不完的糖果......每年正月十五結束,意猶未盡的我會有重重的失落感,又進入新一輪的期盼中、等待中......童年的冬季里,過新年最我最溫暖的記憶。
時光如白駒過隙,當年懵懂的孩童,已是中年婦人。如今人類的生活水平在提高,現在的孩子也是衣食無憂,冬天已不再那么寒冷,雪花的舞姿也變得曼妙可人。可是童年時的印記已烙入我心,常常不經意中侵襲而來,無論是歡樂還是悲傷,都讓我深深地懷念著,因為已經回不到從前。又是一年雪花飄,沒有了心境去贊美、去欣賞......只有傷感和嘆息,又長了一歲,離歸期又進了一步......
第五篇:又是冬天抒情散文
兩年前冬天一個上午,寂靜的門前突然一聲叫喊:“周伯文———”我頓時喜出望外,那是我非常熟悉的親切敦厚的聲音,是久違的好友檀先生來了。我馬上應了一聲,沮喪的是,我雙腿殘疾的軀體上又被手術刀剖了一個口子。孑身一人蜷在音像店火桶里,半天才拐到門邊把門打開。
孱弱,憔悴,滿臉的蒼白和辛酸,還有孤獨無助,這就是出現在檀先生面前的真實的我。
你怎么了,伯文?檀先生驚愕地上下打量著我。我患了疝氣,20天前在縣醫院做了手術,出院剛剛5天。我說。走進我久未打掃的臟亂的小店,落座于油漆剝落的簡陋的木凳。檀先生不禁盯起靠在墻角的木梯,那是通向樓上臥室的簡易的木梯。
你還能爬梯子到樓上睡覺嗎?檀先生關切地問。
不能了,因為我一拽梯子要用很大的力氣,醫生說,根據我身體的特殊情況,起碼要靜養兩個月,那個刀口才可能真正的完全愈合起來,在靜養期間,千萬不能用力活動。我回答道。
那你———睡覺?晚上我就在火桶里,出院后我就一直在火桶里,火桶里有溫熱的火,附近的人幫我弄個火種,然后我不時地加加炭就可以了。
吃飯怎么辦?吃飯打個電話叫快餐店送來,很方便,年年都是這樣吃過來的。我盡量把睡覺和吃飯都說得隨意些,輕松些,但檀先生的眉宇還是一下子緊皺了起來,神情凝重了起來。這怎么行呢,別說你殘疾,就是一個堂堂的健全人,生病時身邊也需要有個人照顧,況且你還開了刀。我說住院時福利院幫我找了一個人照應,出院后我就沒提這個要求了。
那你住院時店一直關閉了?是的,我說,其實音像店現在開不開都無所謂了,生意早已差多了,沒什么人看碟子了,因為網絡普及了。
屋內很長時間陷入了沉默。
檀先生一定是在沉默中暗暗替我難過和擔憂,而我則在沉默中不由想起以前與檀先生交往的情景。
以前,檀先生在我們這個縣電視臺任臺長,我所在的小商品市場就在電視臺身后,他不論是路過或是閑逛都能看見我,有年我開棋室順便賣點茶葉,他馬上就來買了12斤。其實我心里很清楚,在我們這個盛產茶葉的山區,憑他的關系和條件,到哪里都可以弄到十來斤茶葉,偏偏來我店,無疑是對一個殘疾人關愛。
后來檀先生有事沒事就來我小店里坐坐,緣于寫作這一共同的愛好,我不方便泡茶也能聊得熱火朝天。有時別人請他的客,他也喊我去撮一頓。記得有個周末,一朋友想在某豪華酒樓請他,他建議對方到小商品市場小飯店來,說想帶我參加,讓我少走點路……再后來,檀先生認識的人也幾乎成了我的朋友,給了我不少的照顧和幫助。
檀先生工作調動到報社以后,我們很少見面了,但他那豪爽的性格坦蕩的心胸,深深地印在我的腦中。
沒想到此時見面我境況很糟糕,經濟一落千丈不說,身體也大不如以前,真正地陷入了拮據、困苦和凄慘的地步……檀先生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回市的翌日,他寫了一篇關于反映我困境的稿子《又見伯文》見報了,我落淚,有如一股巨大的暖流,排除著我的寒冷,愈合著我的創傷,溫暖著那個冬天。后來,民政殘聯等有關部門分別捐助了我一筆資金,一些好心的人紛紛來看望我,安慰我,鼓勵我。
挺過最嚴峻的難關,趟過人生的低谷,對生活我又增添了信心,最近我辦了一個作文輔導班,同時我又開始寫作了,境況漸漸好起來。轉眼間,又進入了一個冬天,但我心里已經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