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的少年,你的青春散文
整理舊物,一張自制的賀卡出現在視野里,卡上有兩句很經典的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還畫有一朵待放的梔子花,卡以破舊,發霉,字跡也很模糊了。看到這張卡的瞬間我呆坐在地板上,記憶被拉回到遙遠的過去,遙遠的已經被稱為歷史的過去。
窗外霧霾散去了,天氣預報說北京明天有大雪,可看到對面街上那黃得耀眼的銀杏樹,雪應該不會下吧!低頭在看眼前的這張卡,模糊的記憶慢慢變得清晰了。
上個世紀70年代是個復雜的社會,自己也不過就十來歲,在母親工作的革委會(那時還不叫政府)后院住著一個落魄的青年畫家,二十幾歲左右,瘦瘦高高的,每天放學的時候,都會看到他拿著畫筆在院子里畫畫,西下的斜陽常常把他的臉照映的剛毅而落寞,那應該是一種頹廢,頹廢到你想駐足輕輕擁抱他一下。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從我上小學到我上初中他一直住在那,低矮的房屋,破舊的柵欄,春夏秋冬,他孤單而又落寞的揮動著畫筆。他的小小院落種了很多花草,柵欄上也爬滿了叫不出名字的青藤,冬天的北方寒冷又干燥,花草沒有了,只剩光禿禿的枝蔓,刺骨的北方吹過,枝蔓發出嗚咽的聲音。那搖搖欲墜的柵欄吱扭扭的聲響,寒冷的北風裹著滿天飛舞的雪花,他邊畫畫邊呵氣暖手的畫面在我的眼前清晰的出現了。一個落寞的畫家,一支畫筆,一個調色板,在一張張白紙上勾勒出的是色彩繽紛。他畫得最多的是一座兩層樓的房子,房前一棵樹,一個水塘,和幾朵欲開的花兒,他的畫里沒有人。
上初中的時候上學雖不路過他那了,可我時常會多繞十幾分鐘的路去他那看看,現在回想起來就是為了看到他畫畫時的那份神情。那份堅毅和不屈,回眸時的一份寂寞和無奈。
我第一次進他的房間時是我上小學五年級,因為老師說要出一份畫報,可我怎么也畫不好那頭梅花鹿了,就想到每天都能見到的那個畫家了,雖然我們沒說過話可是每天見面的時候都會微笑著招招手。
依舊是夕陽的余暉,我和他招過手之后說:“我可以進來嗎”他似乎很驚訝連連說“好啊!好啊!快進來吧丫頭,丫頭!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我,感覺也很親切。他的房間很亂到處是畫紙,可是在斑駁的墻上我看到了我的畫像,扎著兩條蝴蝶結的小辮,大大的眼睛,明媚的笑容,感覺比照相館照的照片都好看。“你畫的是我啊,真好看,”自己在那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是夸他還是夸自己。
他說:“不好不好,太粗糙了”啊?他又連忙說“不是不是!你漂亮。是我畫得不好”他居然還臉紅了。
這以后我經常去他那,但他從不教我畫畫,無論我怎么央求他都不肯,我也就不再堅持了。漸漸的我知道他的家在遙遠的南方,他說那里一年四季都有鮮花,他說他家有個小小的花園,有好多梔子花,花開放的時候滿園都是香氣。但我從沒問過他為什么會離開家鄉,離開媽媽來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沒問過,總感覺他的心里有好多的故事。尤其是他站在低矮的院落里遙望遠方的眼神,那就是一本厚厚的讀也讀不懂的天書。
時光在年少不知愁中匆匆走過,一轉眼我已經上初三了,我們已是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了。我和他說起男孩子給我寫的情書,訴說著女孩子青春期的迷蒙,午后放學早我就會去他那里,會把我的零食分給他,有時是一個蘋果,有時是爸爸出差帶回來的大白兔奶糖,他也不會拒絕,每次吃得都很開心。處于叛逆時期的我,常常把父母過度的關心當成一種束縛,每次和媽媽發生矛盾也不再去閨蜜那里述說,而是去被我稱為畫家哥哥那里,他很少勸我,只是每次去都會為我煲一鍋濃濃的湯,他煲湯的廚藝真是一流,喝完他煲的湯我也忘記了和媽媽的爭吵。漸漸的我知道了,他因為畫了一張人體畫像,遭到了批擊才背井離鄉在這小鎮一住就是十來年,知道了他的父母在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中去世了,他正在熱戀的女友也離開了他,他說這個世界他什么都沒有了。他說有一天他會離開這個小鎮,他說我會是他在這個小鎮唯一值得留戀和回憶的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分明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潮濕,他說在他父母臨終前他答應過父母,不會讓自己未來的孩子學畫畫,也不會再找個畫畫的女子談戀愛。盡管他的父母都是畫家。
那年冬天的雪特別的大,也很寒冷,體弱的我依然沒有躲過那次的流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腦海里都是他那個小小的蝸居,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取暖的煤球,晚上會不會忘記在爐子上放一壺水,千萬不要煤氣中毒啊!那一年我感冒很嚴重高燒39℃一直在昏迷和清醒之間,后來病好了媽媽說:“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說畫畫,你想學畫,哪天找個老師教你。”媽媽不知道我說的畫畫是那個畫家哥哥。好多天之后我才能上學,也就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再去他的小屋的時候他已不在了,桌上有一副畫,畫上有個火紅的狐貍,白雪紅狐,突然的就有了一種深深的孤獨感。還有一張卡,上面寫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信封上寫著:丫頭收。而他那些最簡單的行李物品已經不再了,包括墻上的那些我的畫像。回家問媽媽,媽媽說他的家鄉恢復了他以前的工作也給他的父母平反了,他回去了,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躲到我的房間,淚水瞬間決堤了。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和我告別就離開?為什么不去醫院看我?直到他離開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確切的來自那個城市!
在以后他住的那個房子周圍長滿了雜草,秋天里那一聲聲蟲鳴述說著蒼涼與無奈。在以后的以后,我長大了,離開了那個小鎮,戀愛了,生子了。在以后的以后那個破舊的小房子推倒了,周圍蓋起了商業街,繁華的街面、夜晚的霓虹、滄桑的世事!物也不在,人也不再。繁華淹沒了一切本真,只有物的欲望如樓房的價格有控無止的在節節飆升!
時光荏苒,又是一個雪花飄飄的季節,你的城市沒有雪,你還會不會記得那個小鎮,還會記得那個小小的丫頭嗎?你的歲月里沒有看到我的滄桑,我不再是那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了,我的歲月里也看不到你的蒼老。一句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喚回了我的少年,如你能見到這篇文字會不會也喚回了你的青春呢?
第二篇:青春,我把你追尋散文
小時候,我常想,
大人們說的青春是什么呢?
母親總是撫著我的頭說,青春就是那一陣陣春風。
噢!原來青春就是一陣春風,每當春天,我便追逐著微醺的春風,春風總是不等人的,在遙遙的山間徘徊,我正在向山巔攀登,但,春風已悄然散去,我哭著抹去一把把淚,輕輕地揮手,莫要回頭,莫要回頭,春風,你到底去了哪里?
試問
哪里才是你停歇的腳步?
我跑向田間的小路,你便飛去悠悠的山谷,我跑向幽幽的山谷,你便飄至遠村的庭院
·····
終于,我累了。
曾經,我以為能捕捉到你的絲絲訊息,總是一個人默默守候,把孤獨的天,畫滿幸福,可我總是不會忘記你,默默等待,靜靜追尋,雙鬢斑白時,獨身坐在四合院的枯木樁上,恍惚間,我置身于遙遙的遠方,一個孩子稚聲問著,媽媽,什么是青春?
我久久地矗立,任淚水流下,在夢中,你靜靜地向我走來·····
什么是青春呢?青春是一首詩,青春是一幅畫,青春只得所有人去羨慕,也值得所有人去珍惜。
第三篇:你路過我的青春散文
也許是緣分吧,那年夏天,同升為高中的他們進了同一所重點高中,同一個重點班級,女孩叫晴,男孩叫風,晴并沒有天仙般的美貌,她扎著高高的馬尾,長相普通,但是卻有一顆美麗的心靈,她樂于助人,喜歡運動,學習成績也很好……當然晴最大的特點就是她那永遠掛在臉上的微笑,她的微笑是那樣的迷人,那樣的令人一見傾心。
風長得很帥,是班里長得最帥的男生,他是一個長得干干凈凈的男生,很陽光,是班里女生所暗戀的對象,唯獨只有晴,對他也就是一般般的同學關系,因為她覺得眼前這個優秀的男生永遠不會屬于平凡的自己,在她心里,愛情是一個很奢侈的東西,她從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也會找到那個只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因為,那只是童話故事里才會出現的情節,所以晴明白自己現在要做的只是好好的學習,努力考上一個好大學。
風不喜歡那些暗戀他的女孩子,他把收到的每一封情書都偷偷的扔進了垃圾桶里,面對眾多那女孩子的每一次表白也都委婉的拒絕了,因為就在與晴的相處中一個學期中,他漸漸的被她的微笑所吸引,她的舉手投足他都不會錯過,他喜歡和她在一起。每天,他們一起去飯堂吃早餐,一起上教室,一起討論排列組合,然而在晴的心里,這僅僅是同學的情誼罷了,只是單純的同學關系,風無意間也聽女孩說過她不想談戀愛,她要好好的學習,說是并不相信轟轟烈烈的愛情,她不能辜負家里人的期望,她要考上大學,到了大學再談戀愛。于是風也沒有提及喜歡女孩的事,只是在不經意間會呆呆的看著女孩,女孩發現了,風就會壞壞的笑著說;“你又變胖了”。因為他不想影響她,他想高考后再和晴告白,他期待和她上同一所大學,然后在大學里在好好的愛她好好好照顧她,晴當然不會當回事,只是笑笑,事情就這么的過去了。他們一直像普通同學那樣互相幫助,努力學習。
時間過得很快,三年就這么一晃而過,快高考了,風依然沒有向晴表白,原因依舊是不想影響晴的學習,他希望她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學生,高考了,成績出來了,還好,他們兩個考得都很不錯,考得都很理想,在填志愿的那天傍晚,風偷偷填了晴報的那所學校,那晚風終于鼓起了勇氣,拉起晴的衣袖,盡管他的手心滿是汗,“晴,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我愛你,我和你報了同一所大學,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我要好好照顧你”他還是告白了,然而晴卻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說:“要是我們同時被一所大學錄取,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于是,他們倆就一直等著,等著,等待錄取通知書的到來……
風忐忑的來到學校,他的額頭上冒起了汗珠,手心里也全都是汗,他很害怕,害怕他們會從此錯過,害怕他們以后會生活在不同的的城市,害怕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晴還沒有來,風沒有獨自一人走進教室,他在教室外的龍眼樹下等待著晴,他要和晴一起去領錄取通知書,一分一分,一秒一秒……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終于映入眼簾,是晴,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今天的她很不一樣,以往高高的馬尾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很流行的卷發,穿了一條很帶著花邊的連衣裙,把晴的女性曲線很好的體現了出來,還穿了迷人的高跟鞋,今天的她顯得異常美麗。
風驚住了,手腳不懂該王哪兒擺放,只是呆呆的看著她漸漸像自己走來,想像著她穿上婚紗的樣子,而自己就是那幸福的新郎,他進入了無限的遐想……“風,你在干嘛?”晴用手在風跟前晃了晃。“啊……”他才回過神來“哦,沒沒什么,我在等你一起進教室領通知書呢。”“那我們一起進去吧”他們倆并肩踏進教室,剛進入教室,就遠遠看見看見講臺上放著一大疊錄取通知書,他們踟躕了一會兒,繼續邁著步子,一步一步,他們在講臺上著急的找著自己的通知書,“海南大學”晴說道,風還在繼續翻著,動作漸漸變得遲鈍起來,臉上充滿了焦慮,“奧”他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微笑,他被海南大學錄取了,他們拿著各自的錄取通知書輕快的走出了教室。他們自然而然的成了準大學生,也成了準情侶,風約晴今晚在公園見面,晴開心的答應了。
今晚的月光很美很美,但晴海棠般的微笑比月光更美,這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約會,他們第一次緊緊牽住了彼此的手,風輕輕的吻了晴的額頭,晴閉上自己的雙眼,時間瞬間停在了這一刻,感受彼此的心跳聲,戀人最大的幸福莫過于此了,他們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希望就一直這樣子下去,一直一直到永遠……
“把錢交出來,快點”兩個歹徒出現在風和晴的眼前,“我們我們……沒有錢”晴顫抖著,“快把錢拿出來”其中一個歹徒恐嚇到,“我們真的沒有錢,”風說道,這時一個歹徒試著把手伸向晴,他要搜身,風在煞那間擋住了那只手,卻被另一個歹徒直擊頭部打暈在地。“風……”晴哭喊著,不顧一切的阻擋著歹徒的行為,用盡一切力氣把拳頭揮向歹徒的臉,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入了晴的心臟,鮮紅的血液從晴的胸部滲透出來,晴倒在了地上,永遠的倒了下去。風醒來后,發現身旁已停止心跳的她,心都死了,他悲痛不已,也非常后悔約她出來,但是悲劇已釀成,無法改變什么了。這次約會,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但卻也成了最后一次,留下的,只有風無限的悔恨,無限的悲傷,孤零零的一個人,永遠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被你拒絕,我寧愿我們沒有第一次約會,就不會有最后一次,有時候我會傻傻的想,如果沒有那次約會,現在的你會是在哪里呢?身邊會是怎樣的風景?但是我始終明白,如果沒有如果。晴,不用擔心我,我會堅強的活下去的,會答應你好好活著。”
感謝你,曾路過我的青春。我會好好的。
第四篇:你的青春,我不遠不近散文
那段青春如花,飄散風中,皈依雨中,或零落成泥,或落花流水,逆著生命的軌跡,去尋找初心的夢。最初的設計落空,在煙花三月,未能把那場遇見進行到底,天青色的夢還未作完,便晨窗已曉。但回憶成真,我選擇在今夜里,找回最初的快樂,那段真實的自己。
我忘記了,你是怎樣的出現,出現在我青春的詩箋。那季,我只想尋一首詩,叩開春天的門扉。那個帶著日記本的少女,恰巧站在我必經的路口,裙舞飛揚,身后是我青春的原野,桃花開遍,你伸出指尖的溫暖,為我繼上詩意的火紅。哦,是哪一年,在哪兒。
青春的荒原,你站成一樹憂郁,枝頭綴滿思念,在紅塵里張望。是誰捻愁成花,美麗了一樹。他們叫你傾塵,我叫你無塵。你為誰把日漸消瘦的執著守望成一種別樣的凄美,裱進經年的夢里,等待那首絕句:人面桃花相映紅。我是一個尋夢的詩人,匆匆趕來。這樣淡淡的憂傷,或許是最好的詩意。
我心如薔薇盛開,走近你,這樣的美麗。陽光,如同木質家具,淺黃淺暖,穿透你飛揚的發絲,你的一款音容,輕輕地拎出來,如詩意般的明媚。霏雨,如絲織的輕紗,著你一襲背影,朦朧中散落一地詩意,我輕輕地拾起,細細地品嘗,而憂傷落到地上,爬滿在我的思緒。有風吹來,吹來你草木的氣息,吹起你粉嫩的嫣紅,吹落夢中的孤寂。美麗如一朵紅云,就這么一剎那飄至眼前,成為眼眸中一抹永恒的風景,再沒有離開過。這樣的美麗與美麗的詩一樣,可遇還不可求,遇上你,是一件很奢侈的幸福。
我從未刻意追求幸福。兀然間,失去了進一步靠近你的勇氣。這種美麗,摘取也許無益,固守、遠觀或許是更好的選擇。我便愿隔一剪光陰,縱然無法觸及你的芳香溢遠或清縷絕塵,我也心中風景怡然自得。便從虛擬開始,在我的詩歌里,捕捉你的一顰一笑,頓悟愛情的真義。用最輕柔的聲音,喚醒你前世的小名,用最疏淡的筆墨,繪出你豐腴的相思。就這樣填滿青春的空白,厚重了人生。
在這場青春的盛宴,我把你當成春天的第一個驚喜,我以夢來應答,張開懷抱。你如青草萋萋,綠遍我的天涯;你如晨霧中的風,抽取柳笛的音色,呢喃了我昨夜的夢囈;你以一場桃花雨濕潤,為我昨年的枯木,換上春天的葉脈;你以一瓣落絮的憂傷,融入我一季蔥蘢。
這樣的日子,許你共守一處風景,共住一簾幽夢,彼此微笑向對,涂上陽光,融入心房。讓花香沾衣入懷,讓笑意微醺紅唇。春天,牽手走過狹長的街道,兩側的櫥窗繽紛彌漫,并肩踏遍紫陌紅塵,青山濕遍,荒蕪在褪色。在心扉,每一處紅繁綠密,整個季節,清淺的歲月,暖意濃濃,我用時間的碎片,記錄著美好。那些美好,一天跟著一天更新,如影隨形。這樣快樂被拉長,漫長得還要繼續,漫長得忘了該忘記。悲傷被縮短,短暫得忘了繼續,短暫得記不住該記住。
歲月太短,青春易逝,許多預設的情節還未演義,一樹桃花就謝了,曾經粉嫩的青春烙印了滄桑。落絮在午后的陽光中墜落,陽光染上了寂寞。這場青春,如夕陽下的風景正在潰退,暮色向遠方延伸,我又無計阻攔。那時的心,惶恐不安,天空到處密布著隱喻,一場一場水墨色的煙雨肆無忌憚地涌來,我看見滿樹的桃花在顫栗,在哭泣。原諒我無法找到更為修飾的詞匯,來抒情此刻的時光。我必須從容而安靜,用歌聲打破這沉寂,聽一些久遠的旋律,想一些微醺的回憶。
紅塵中有無數過客,我是你的過客,你也是我的過客。江湖再遠也有盡頭,滄海再寬也有彼岸,我們在紅塵里爭渡,遇見你,你只是某一時刻,我們兩條直線取得的焦點,爾后,彼此走遠。你的青春,我無法繼續,在剩下更多的時光,我們道一聲珍重,不遠送,不灑淚。
不說再見,我怕后會無期,怕遠離的背影模糊了凝望的淚水。再見,你已不是我心中的你,只是滄桑了的歲月與流年。
青春的背影漸遠,你我遙遠得不可觸及,但我感覺兩顆心很近很近。我學會了品嘗你的背影,從背后看你的風景,有些孤獨,有些淡然,有些青春的微暖,向遠方延伸。曾經的過往,不再只是得與失,那場繁華,誰作到了擁有,誰又見到了放棄。如果紅塵里沒有重逢,如果輪回不可以再度,我們還能以后悔的方式救贖隨落的靈魂嗎?
人生有尺,生命有度,我們順其自然。這是我最后一次原諒自己的借口,作一個自由的詩人,在余下的時光,埋首回憶,守著舊愛,守著生命的流沙。研墨,燃香,營造一個夢,添加許多小歡喜,說著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故事。樣,天會黑的很快,太陽也會早早升起,時光才會如流水,我就這樣,從夏天說到冬天,沒有停頓,我那孩子般出神的眼睛,已對光陰失去了知覺。
你不在,我始終都在,我已經能夠平靜地講述那場荒涼與繁蕪,那場青春在時光里發酵,散發馥郁的芬芳。
第五篇:你曾路過我的青春散文
九十年代初期,我剛上初三。班里有個女生在親戚的幫忙下,輟學去棉紡廠當了一名擋車工。又不久,另一名女生在家人關系托關系的攻勢下,謀得國營商店售貨員一職。她們回家來總是衣著干凈體面,拎著農村少見的吃食,笑容滿面地在村里的土路上矜持而過。母親看見很是羨慕,她也希望我過上那樣的生活,不能和她一樣,整天和土地打交道,像樣的衣服都沒時候穿。
她對在外地工作的父親說,女子即便考上學,以后也不過如此。趁早求個名額讓她上班,保險。父親禁不住母親的磨叨,費盡周折,為我謀到一份鎮供銷社保管員的工作。父親送我到供銷社,見過那里最大的領導,極盡謙恭地拜托他照顧我云云。
父親走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感到留戀,我提著不知擺放在哪兒的手腳送走父親。心里既不難過,也不高興。生活拋過來一個黑不溜秋的饅頭,我接住它,卻難以下咽,可是還有更好的大餐嗎?并沒有人告訴我。
供銷社大院一排灰瓦青磚的平房,我被安排在一間單人宿舍:一張簡陋的木頭床,一只銹跡斑駁的鑄鐵爐子,除此以外,還有墻角爬行的一窩潮蟲,房頂一掛飄蕩的蛛絲。
我找來柴草生火,火著起來,房間充滿發霉的溫暖。
十五歲的我第一次獨自在外過夜,并且是無所事事的一晚。望著明亮的爐火,我感到有些恐慌寂寞。
鎮供銷社位于市場中央,周邊的小店小鋪都關門了,白天的熱鬧喧囂隱藏進漆黑的夜色中。天黑之前,我出去到供銷社大院端煤,碰上那個領導。他笑瞇瞇地和我說了一會家常。
據此我得知,這個院子住著一對年輕夫婦,一個帶著上小學的兒子的中年婦女,還有兩個年輕人。其他人都是家在附近的,晚上會回去。對面宿舍傳來電視聲,鍋碗瓢盆碰撞聲,還有年輕人甩撲克的啪啪聲。我很想到其它房間去,聽聽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是好的。可是,在此之前我都是學校—家里兩點一線地生活,沒有和同學以外的其他人交流過,真不知道去了以后說些什么。我踱出房間,初冬的夜寒冷乍露,涼氣侵入肌膚,又似嗖嗖飛射而來的利劍,扎得我渾身直發抖,趕緊縮回房間。
爐火紅紅的火焰黯淡下去,我不住地往里加煤,屋里的熱量烤得我無法入睡。我努力回憶母親在家怎么壓住夜晚的爐火,既能在凌晨一捅即著,又不用一直加煤。我嘗試幾次均告失敗,心里后悔沒有留父親多一些時間,又懊惱平日里未曾練就獨立生活的能力。煤的力量在爐子里轉換成我愈來愈濃的焦躁不安。它跳躍著,按捺不住得意地舞蹈,妖嬈的火蛇在爐蓋的縫隙間狂笑。終于,我禁不住困意,歪在床頭迷迷糊糊睡去。恍惚間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這丫頭咋開著燈睡覺啊!我以為在做夢,翻個身繼續沉沉入睡。
第二天,太陽威武地懸掛在半空,我才驚醒。爐火早已熄滅,爐蓋子冰冰涼。顧不上它了,趕緊梳洗好去辦公室,路上還在納悶昨晚的聲音是夢幻還是現實。我初來乍到,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可是它又那么真切。辦公室里只有一個男青年在埋頭看報紙,隱約記得領導說是出納。他抬頭看我一眼,直直地問道:“你爸在市里上班?”我不知他為什么問這個,悶悶地回答是。他又沖我笑笑說,冬天咱這沒啥事。他翻著報紙漫不經心地說,聽說你爸爸是某某某的司機?我說,好像是吧!他詭秘地一笑說,某某某可是實權派啊!他管著緊俏物資的供應!我突然不耐煩,他和我說這些干嘛!他看我反應冷淡,遞過來一摞報紙,說,看一會,時間會過得快一些。他的話像一把小刀在我心里狠狠剜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應該在教室里晨讀啊,朗朗的讀書聽起來多么美妙啊!老師、同學,還有校工拖著掃把走過的身影。
連續一個禮拜,沒人給我安排具體工作,我只有一串庫房的鑰匙。我打開庫房的大鐵門,雄偉高大的庫房里空蕩陰森,墻角堆積著袋子破損的幾袋化肥,一些零散的農用品。地面積攢著厚厚的一層塵土,看來好久都沒有新貨入庫了。
我站在庫房門口發愣,一位中年婦女走過來,說道:“丫頭!別看了,咱這沒什么庫存。”“丫頭!”這聲音和那晚上夢里的如此相像。她拉住我的手說:“上我屋里坐坐!”她的笑很慈祥,像母親對子女般的微笑,瞬間打消了我心中的顧慮。
辦公室的出納正好路過此地,他笑瞇瞇地和中年婦女打招呼,娜姐,晚上做什么好吃的?“羊肉餃子!來嘗嘗!”中年婦女爽朗地笑道。“今晚上我約人打麻將,你去不?”出納湊近一些詭秘地說道。“我才不去,有陪領導的功夫,多織幾兩毛線!”娜姐不屑一顧地說。出納精光閃亮的眼神掃過我身上,娜姐生氣地錘他一拳:“你們這幾個大的,可別帶壞小的!丫頭晚上給我纏毛線!”
娜姐的宿舍是兩間套房,一間廚房,一間臥房。屋里熱氣騰騰,娜姐解釋說兒子不愛吃羊肉餃子,剛剛給他鹵了牛肉。咱娘倆包餃子吃。我看不出娜姐的真實年齡,便順著出納喊她娜姐。她這么一說,我有些別扭。娜姐瞧見我的窘態,得意洋洋地說,丫頭,我還有兩個雙胞胎女兒,和你一樣大。她們跟著爸爸在縣城讀書。我木訥地站著聽娜姐嘮叨,搓著手想幫她干點活。娜姐伸手拿過幾把毛線扔給我說,丫頭,你就坐那兒纏毛線。一會等著吃就行。我看見她的床頭有幾團纏好的毛線,心想她是怕我閑著尷尬。
娜姐麻利地和面、剁餡,動作嫻熟。她一邊包著餃子一邊和我說話。“那天晚上,我起夜看你屋里燈一直亮著。”“哦,我聽見你說話,以為是幻覺呢!”我的心里有一絲溫暖浮起,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在一個寒冷寂寞的夜里,善意的關心曾眷顧了我。“丫頭,你來這干什么?”娜姐看我一眼問道。來干什么?我無法回答。母親說父親費了好大的勁,才給我弄來這個名額,必須輟學上班。我得聽從父母的安排,他們不會害我呀!班里的許多女同學多么渴望能上班啊!娜姐聽我說完,想了想說:“你看咱這,活閑錢少,養老倒是不錯!我女兒也上初三,她們以后要上大學呢!如今社會,男女平等,女子得有文化才不被人小瞧!”我想不出話來回答,默默地纏著毛線。娜姐端來熱氣騰騰的餃子,我沒了先前的好心情,慢慢咬著香噴噴的羊肉餃子。娜姐的手藝真是不錯!心情不佳的我居然吃掉了滿滿一盤子,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我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娜姐哈哈大笑道,沒事,沒事,離開家肚子沒油水,能吃是正常現象。
兩個禮拜后我回家,告訴父母我要重返校園。母親急了,非要問個原因。我說,沒事干,太難熬。父親沉默不語,他嘆口氣慢慢走出大門,再沒進來。
三年以后,國家體制改革之風吹到了我們這個偏僻的西北小鎮,隸屬國家行政編制的鎮供銷社全部私有化,一大批工人下崗了。這個消息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已成為一家國有大型企業的技術骨干。記得娜姐說過,等三年后兒子上初中,她就回女兒老公身邊團圓。好人總是有好運氣的!她當年給我包的那頓羊肉餃子,至今我沒有忘記。
每個人的青春期,都有一段東張西望、不知所措的時光,不管因為個人,還是外界的因素,都讓我們駐足不前。或許一件事、一個人,會在不經意間填充那個空檔,從而改變我們的命運。娜姐正是路過我的青春空檔的人。看著一個踟躇無知的年輕女孩整天無所事事,頹廢光陰,她可能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可能出于母親的本性,果斷伸手拍醒我懶散的心靈,讓我回到原來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