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論蘇軾詞的豪放派風格
論蘇軾詞的豪放派風格
內(nèi)容摘要:豪放可謂是一代詞主蘇軾的詞的主要風格,他詞的豪放派不僅讓其成為千古風流人物,而且其詞還影響到后代。蘇軾作為天才的文學具匠,后人爭相從其作品中汲取營養(yǎng)。當然,蘇軾的豪放派風格在其詞《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有著完美無暇的體現(xiàn)。
關(guān)鍵詞:宋詞,蘇軾,豪放,風格
正文:唐詩在國中古代文學史上劃上了絢爛的一筆,并作為中國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而長久地遺留下來,為后代人們提升文學素養(yǎng)和精神氣質(zhì)的較優(yōu)方式。而與唐詩相比,宋詞也同樣絲毫不遜色,它也作為中國文化史上的一棵奇葩,永久地綻放在歷史的廣闊空間中,盛開永恒性的魅力。至今,宋代的詞人枚不勝數(shù),而宋代盛傳的詞也是五彩斑斕,讓人眼花繚亂。其中在眾多的詞人當中,蘇軾可謂是最負勝名的一個,而其詞更為整個宋代詞的繁華而錦上添花,為其增添了不朽的一筆。宋代的詞,明確是分為兩個派別,即婉約與豪放。婉約,內(nèi)容不外乎是離愁別緒,閨情綺怨。而豪放派便恰恰與其相反,內(nèi)容比較寬闊浩蕩,氣勢恢宏,讓人讀后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蘇軾正是豪放派詞的最有代表性人物。
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人。蘇軾受良好的家庭文學氛圍所熏陶,有著深厚的文學底蘊,其學識淵博,思維通達,在北宋三教合一的思想氛圍中如魚得水。他的文學思想是文道并查,而其詞在創(chuàng)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而豪放便是其詞的主要風格。蘇軾還對詞進行改革,擴大了詞的表現(xiàn)功能,開拓詞境,是蘇軾改革詞體的主要方式。他將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女性化的柔情事擴展為表現(xiàn)男性化的豪情之詞,將傳紡之只表現(xiàn)愛情之詞變革為表現(xiàn)性情之詞,使詞像詩一樣可以充分表現(xiàn)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個性,從而形成了蘇軾的豪放派詞風。豪放派的特點,大體是創(chuàng)作視野比較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歡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律。蘇軾是第一個用“豪放”作詞的,并開始寫作打破傳統(tǒng)詞風的詞,《念奴嬌*赤壁懷古》便是其豪放詞風的代表作。
下面,我結(jié)合具體的詞《念奴嬌*赤壁懷古》來淺談蘇軾詞的豪放派風格。
一,其風格的詞中形象
一般而言,詞的形象有三種:人物形象,景物形象和自我形象。人物形象是指除詩人自己以外的英雄、名流、親屬、友人等;景物形象是指自然界的客觀形象,例如山川草木、花鳥蟲魚等;自我形象是指抒情主人公自己。
《念奴嬌*赤壁懷古》是元豐五年七月蘇軾謫居黃州時作的。詞的上片詠赤壁,下片懷周喻,最后以自身感慨作結(jié)。詞的開篇就讓讀者可以看到一個豪邁和大氣的場面: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寬闊的氣勢,其氣勢開闊,詞境壯大,在空間與時間上都有了極度的拓展。其中作者所選的形象也是特別的大氣:大江,指規(guī)模之大之宏偉,暗赤這流去的不僅僅是江水,更是時光,更是歷史,還是歷史上那些叱咤風云的英雄人物。首句起筆氣勢雄渾,意境壯偉,接著借用
過渡句“人道是”,將江邊故壘與周郎赤壁掛上了鉤。“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三句正面寫赤壁景色,驚心駭目。眾目所觀,整首詩大體上寫的景物形象有:大江,波濤,故壘,亂石,驚濤,浪花,江山。人物形象有千古風流人物,實指是周喻。這些形象,都是豪放詞中所特有的。
再來看下篇周瑜的具體形象。蘇軾也特欣賞其少年功名,英氣逼人。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周瑜正是最完美的代表。“小喬初嫁“一句剛中有柔,與首篇“風流人物”相應(yīng)。“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三句特寫周喻的戰(zhàn)績,著筆于周瑜的從容瀟灑,指揮若定,這樣寫只是為了更加突出其風采與才能。而蘇軾自己是有寶刀已老功名未就的感愧。壯麗河山,英雄業(yè)績,激起了蘇軾的豪邁奮發(fā)的感情。也加深了他的內(nèi)心苦悶和思想矛盾。從總的方面來看,這首詞,氣勢磅礴,格調(diào)雄渾,高唱入云,有著宏大的境界。
二,豪放的表現(xiàn)手法
在詩詞中常見的表現(xiàn)手法有:賦、比興、襯托、渲染、象征、對比、先揚后抑、動靜結(jié)合、虛實結(jié)合等。而《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最突出的豪放風格就是虛實結(jié)合。
這里的虛是指已消失的境象。詞首先寫的是現(xiàn)實中的真實景物,“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這最真實的景物,給人最寬闊的視覺效果,讓人感覺是身臨其境,感覺那片廣博精深。可是,這一切在歷史上也曾發(fā)生過,也曾經(jīng)是歷史上的重要地界。詞人運用那豪邁的筆觸,將讀者帶入一片廣闊的時空和天空中。而“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盡煙滅”這里寫的才是虛景,不是發(fā)生在眼前的景象。它所描寫刻畫的是周瑜那淡定自如的容貌,那指揮鋒利的形態(tài),成為歷史的主角。那“雄姿英發(fā)”是對周瑜的形容與贊美,而上文提到的那三句便是對其的肖像儀態(tài)上的直接描繪。在詞人的筆下,周瑜裝束儒雅,風度翩翩,是一介書生,相貌堂堂,也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讓人后贊不絕口。
接下來詞人又運用實寫的手法,“故國神游,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詞人的心緒也從古戰(zhàn)場的金戈鐵馬之中,猛然回到現(xiàn)實中來,他才突然發(fā)覺自民懷的可笑。原來他是如此的多愁善感,以至于自己不知不覺中就生出了白發(fā)。想象中的周瑜的英雄事業(yè)與雄姿英發(fā)和自己的現(xiàn)實處境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感覺自己雖然有周郎的才干,可現(xiàn)在卻是在這片不能實現(xiàn)抱國之志的地方,那種郁憤與蒼涼頓時油兢而生。
詞中,現(xiàn)實的景與事和想象中的景與事互相映襯,相互交織,形成一種恍虛的畫面,卻表達出一種同樣的情感。仔細品讀,便可以感覺詩中那種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境界,那豐富的詞中意象,那開拓的詞的意境,產(chǎn)生廣闊的審美空間,便可以好好地欣賞豪放派的藝術(shù)風格和審美趣味。在詞尾,詞人講”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也是詞人回顧自己的坎坷經(jīng)歷,發(fā)出的無限感慨。他感覺一切就是像在夢中,虛幻而且迷茫。但是,作者即使在痛苦中,也沒忘記豪放。詞人將自己的滿腔希望寄托在那一杯杯酒上,以一種豪放的姿態(tài)借酒消愁。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卻給讀者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可謂是余音裊裊。感情高亮沉郁,昂揚而又頓挫,有著無限的感慨與豪放的胸懷,這正是詞中虛實結(jié)合所能釋放出來的。
三,豪放的抒情方式與修辭手法
《念奴嬌*赤壁懷古》這首詞采用的是直接抒情。詞中“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等詞句,正是作者直接抒發(fā)的感情,其雖然有著強烈的主觀性色彩,但仍舊不失磊落。直接抒防不勝防即是直抒胸意,不借助任何景物和事物,而是作者直接對有關(guān)人物、事物等表明愛憎態(tài)度的一種抒情方式。而此詞中直接抒情更是被作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再來看本詞的修辭手法。詩詞中有很多種修辭手法,如夸張、擬人、對比、比興、比喻、借代、設(shè)問、反問、對偶、反復等。而這首詞中運用得最多的是比喻、借代和夸張。
首先來看比喻,“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作者便用雪來比喻那被石頭激起的浪花,形象生動,將浪花那種潔白表現(xiàn)得完美無比。而在后面,作者便用“羽扇綸巾”來借代周瑜,讓其的雄英姿發(fā)在讀者面前盡情地展現(xiàn),使人心生崇拜之情與敬佩。這些修辭手法都是表現(xiàn)了一種豪放的氣概,描繪了一種寬闊的氛圍。而此詞中最能突出蘇軾豪放派詞風的是夸張手法的運法。如“亂石穿宮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將眼前的亂山大江寫得雄奇險峻,渲染出古戰(zhàn)場上的氣氛和聲勢。憑借著夸張手法,作者用廖廖數(shù)十幾個字便把石之險山之高浪之大形象地表現(xiàn)地讀者面前。這一切,修辭手法的運用對其豪放風格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四,豪放的語言風格
《念奴嬌*赤壁懷古》中的詞句都運用得非常準確,生動,傳神,于是產(chǎn)生一種豪放的氣勢。詞中最能體現(xiàn)豪放風格的就是動詞和形容詞的運用。動詞如“穿”、“拍”、“卷”三個動詞運用得非常的絕妙,它們從不同的角度訴說不同的感覺,描繪的陡峭山崖、洶涌駐浪、滔滔長江,都集中地體現(xiàn)了古赤壁戰(zhàn)場那令人驚心動魄的雄奇景象。再來看形容詞,“亂”、“驚”這些形容詞也如那動詞一樣,較好地體現(xiàn)了赤壁的那種波瀾壯闊的情懷,讓讀者如親臨其境,感覺那份博大。這些能體現(xiàn)豪放派風格的詞被作者信手拈來,為其服務(wù),擁有著最大氣的感覺。
蘇軾這位中國古代歷史上書法家、繪畫家、文學家,用其那廣博的知識和藝術(shù)技巧為宋代的文化增添了幾多風采。而其詞的豪放派風格更是突出至極,成為歷史上最具色彩的一枝花朵。當然,除了上文提到了蘇軾詞中所表現(xiàn)的豪放風格,而在詞中,蘇軾也會適當?shù)剡\用一些典故,來為其體現(xiàn)詞的豪放風格服務(wù)。詞中使用典,既是一種替代性、濃縮性的敘事方式,也是一種曲折深婉的抒情方法。如《念奴嬌*赤壁懷古》也借同瑜的典故,將歷史的寬度調(diào)到讀者的眼前,更為作者抒發(fā)感情奠定基調(diào)。
總之,蘇軾詞中豪放風格的使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位,他也作為一位文學神圣,受到后人廣泛的喜愛。而其詞的豪放風格對后代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他運用豪放風格,要題材內(nèi)容和表現(xiàn)手法兩方面為后人開辟了新的世界,他受后代文人的普遍熱愛,那是歷史的必然。
參考文獻:《中國文學史》教材第二版
《唐宋詞評譯》木齋著
《蘇東坡文集》導讀
《東坡樂府》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第二篇:論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的差異性
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誠 信 承 諾
我謹在此承諾:本人所寫的畢業(yè)論文《論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風的差異性》均系本人獨立完成,沒有抄襲行為,凡涉及其他作者的觀點和材料,均作了注釋,若有不實,后果由本人承擔。
承諾人(簽名):
二○一七年五月九日
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目 錄
中文摘要(含關(guān)鍵詞)…………………………………………………………1 英文摘要(含關(guān)鍵詞)…………………………………………………………1 正文 ………………………………………………………………………………2 引言 …………………………………………………………………………2
一、總體風格的差異 ………………………………………………………2
二、情感態(tài)度的不同 ………………………………………………………4
三、表現(xiàn)手法的區(qū)別 ………………………………………………………6 結(jié)語 …………………………………………………………………………8 注釋 ……………………………………………………………………………10 參考文獻目錄 …………………………………………………………………10
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中文摘要
在宋代豪放詞的發(fā)展中,蘇軾和辛棄疾是兩位極具代表性的人物,蘇軾作為北宋文學家,開創(chuàng)了豪放詞風,改變了詞壇風貌,成為北宋豪放詞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的開拓者。而南宋詞人辛棄疾則集南北兩宋詞之大成,在蘇軾的基礎(chǔ)上,延展和壯大了豪放詞的題材,使宋代豪放詞的發(fā)展達到了頂峰,一樣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本文主要通過總體風格的差異、情感態(tài)度的不同、表現(xiàn)手法的區(qū)別這三個方面來比較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的差異,表現(xiàn)兩者豪放詞的獨特魅力,在對比中更好的領(lǐng)悟豪放詞的壯美。
關(guān)鍵詞:蘇軾 辛棄疾 豪放詞 差異
ABSTRACT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old word, Su Shi and Xin Qiji are two representative figures,Su Shi as a song writer,created a bold word wind,change the style of ci.And Xin Qiji set the north and south of the two Song Dynasty Dacheng,on the basis of the Su Shi,extended and expanded the theme of bold words.This paper mainly through the overall style of the difference and attitude differences and writing skills,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comparison between Su Shi and Xin Qiji the bold word differences,understand better in comparison to the bold word of the sublime.Key words:Su Shi Xin Qiji bold word
differences
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論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風的差異性
引言
宋朝詞壇早期因受到晚唐、五代以來的柔弱綺靡的傳統(tǒng)影響,不少人將兒女私情、羈旅愁思、春花秋月這樣的題材創(chuàng)作視為詞的正宗。文人大多奉承柳永詞風而深受影響,導致詞的創(chuàng)作題材單一而失去活力。在詩文方面有所成就而倡導詩文革新的蘇軾,在熟悉了詞的文體創(chuàng)作后,試圖革新詞體,改變詞壇風貌。[1]
蘇軾以詩為詞,打破了傳統(tǒng)的詩莊詞媚壁壘,把詩歌題材引入詞中,開拓了詞的新境界,以其奔放的才情,灑脫飄逸的文筆,開辟了一代豪放派的新詞風。在詞中盡顯放曠胸懷。南宋詞人辛棄疾則在蘇軾基礎(chǔ)上發(fā)展創(chuàng)新,將廣闊的詩歌題材與主題引入詞中,擅長使用夸張、比興等手法進行創(chuàng)作,表現(xiàn)出別具一格的壯美豪情。他與蘇軾一樣勇于突破傳統(tǒng)的約束,進行大膽創(chuàng)新,將蘇軾以來的豪放詞風推向了又一個新的高度。在宋詞的文學發(fā)展史里面,蘇軾和辛棄疾作為豪放詞派的代表人物,其作品常表現(xiàn)出自然奔放、雄渾有力的特點。他們的作品不僅飽含報國的理想壯志,也充滿面對困難時的樂觀豁達精神,可貴之處更在于他們敢突破傳統(tǒng),用詞人獨特的眼光,從新的層面去面對人生起伏。如果說蘇軾是豪放詞發(fā)展的奠基者,那么辛棄疾則是把豪放詞發(fā)展到頂峰的大成者。蘇、辛二人的詞風體現(xiàn)都視為“豪放”,但其中存在明顯的差異。如王國維《人間詞話》所云“東坡之詞曠,稼軒之詞豪。”[2]古人評蘇詞用放而不用豪,評辛詞用豪而不用放。仔細探究,二者在風格、情感、創(chuàng)作手法等方面,還是具有明顯的區(qū)別。
一、總體風格的差異
蘇軾和辛棄疾在宋詞發(fā)展中的地位,就好比唐詩中常被人提及的李白和杜甫。他們的詞都展現(xiàn)出雄壯豪邁的氣魄,對宋代豪放詞的發(fā)展起到了關(guān)鍵的作用,共同創(chuàng)造出一個璀璨輝煌的豪放詞派,被后人并稱為“蘇辛”。但由于兩位詞人的生平經(jīng)歷不同、仕途遭遇不同、個人內(nèi)在思想不同等等,二者所寫的詞表現(xiàn)出的豪放之氣也就顯得風格迥異。
蘇軾,年幼時便展現(xiàn)了驚人的文學素養(yǎng),七歲知書,十歲能文。虛歲二十的蘇軾首次出川赴京參加科舉就一舉成名,之后仕途一帆風順,直到在新法實施問題上與新任當國王安石產(chǎn)生分歧,被迫離京。蘇軾自求外放,調(diào)任杭州通判。蘇軾在杭州任職三年后,被調(diào)往密州,才有了蘇軾第一首豪放詞的誕生。
初次創(chuàng)作豪放詞,便成為豪放詞典范,一首《江城子·密州出獵》可謂是豪情萬丈,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首句“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就奠定了一個慷慨激昂、氣概豪邁的豪放基調(diào),一個“狂”字貫穿全篇。緊跟著“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短短的四句就表現(xiàn)出獵者神氣威武的姿態(tài),隨獵者聲勢浩大的場面,營造出眾人出獵的壯大場景。“親射虎,看孫郎。”中蘇軾更以少年時期的孫權(quán)自比,顯出一種狂放與豪邁的氣勢。
接著便是借景抒情,從出獵的景象進一步寫詞人“少年狂”的胸懷,借打獵一事激發(fā)出起內(nèi)心深處那股壯志豪情。“酒酣胸膽尚開張”,蘇軾為人本來就豪放不羈,再加上“酒酣”,豪情便迸發(fā)洋溢了出來,酒酣后更具膽氣,興致越發(fā)濃厚。發(fā)出“鬢微霜,又何妨。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的感慨。蘇軾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壯志,雖年事已高,兩鬢斑白,卻滿懷希望,盼著朝廷有朝一日能像漢文帝那樣派馮唐持節(jié)赦免魏尚,重新對自己委以重任,得以奔赴邊疆,抗敵報國。那時,他將把弓箭拉滿,狠狠抗擊侵入國土的西夏。
這首豪放詞也成為被廣為傳誦、千古流傳的蘇軾詞作代表之一。蘇軾借出獵之行來抒發(fā)興國安邦之志,將詞的意境升華,把詞的題材范圍擴大,提供了全新的豪放詞演繹。詞中結(jié)合了敘事、言志、用典,利用不同的藝術(shù)手段形成蘇軾獨特的豪放風格。詞中用不同的角度,層層遞進的方式展現(xiàn)蘇軾出獵行動的浩大場面,發(fā)出渴望報國抗敵的吶喊,表現(xiàn)出蘇軾老當益壯、壯心不已的雄風和膽氣,蘇軾放曠的詞風風格在此也可見一斑。
之后蘇軾又在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后因“烏臺詩案”,被降職為黃州團練副使。這個時間段,便是蘇軾豪放詞噴涌而出的時期。在仕途上的屢經(jīng)磨難,壯志難酬,或許是不得不自我排遣,蘇軾此時的詞具有詩化的傾向,抑或是將自然景色描寫生成雄宏壯闊的畫面,抑或是感慨古今往事,充滿哲理的思考,這些詞中更多的有一種曠達、超然物外的意境。《念奴嬌·赤壁懷古》中則既有“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這樣的氣勢磅礴景物描寫,也不缺“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的超然態(tài)度,這樣的例子還很多,如“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水調(diào)歌頭》)中對人間悲歡離合的灑脫曠達情懷,“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永遇樂》)中悟得人生如夢,學會擺脫個人失意和愁緒達到心靈的解脫。蘇軾更多作為一個文人,思考人生目的和價值,思考文人的進退出處問題,在進退中面對榮辱,達到泰然處之的態(tài)度。[3]這也是他詞風總體風格的一個體現(xiàn)。
而辛棄疾就無法做到蘇軾那種灑脫和曠達,稼軒誕生于金人統(tǒng)治區(qū),自幼喪父,由祖父辛贊撫養(yǎng)長大。宋朝南渡,辛贊因族眾拖累,無奈入仕金朝。但辛贊念念不忘大宋政權(quán)。他常帶領(lǐng)子孫們登高望遠,放眼山河,希望有朝一日能恢復中原。他對辛棄疾寄予的期望尤其殷切,在祖父的培養(yǎng)教育下,辛棄疾文武雙全,充滿愛國之心。年幼時就發(fā)誓用劍殺盡天下賊,用筆罵盡天下賊。二十二歲的辛棄疾就參加了耿京領(lǐng)導的抗金義軍,并掌書記。耿京被叛徒殺害后,辛棄疾率領(lǐng)五十余騎直闖金營,生擒叛徒,帶領(lǐng)義軍投奔南宋國后,得到朝廷賞識,并留在了南方擔任江東安撫司儀官,辛棄疾任職期間屢次主張、建議收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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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抗擊金人,卻沒引起朝廷的重視,他在極大的悲憤和苦悶中寫了不少詞,用大膽的想象,超越現(xiàn)實的角度抒發(fā)自己憂國憂民卻報國無門,滿腔熱血卻壯志難酬的不平和悲憤。
在《太常引》中他借助中國古代神話傳說,表達出自己主戰(zhàn)抗敵的思想和對現(xiàn)實朝廷不作為,妥協(xié)偏安的不滿。在詞中巧妙地運用嫦娥奔月、月宮桂樹這兩則神話傳說構(gòu)成一種超現(xiàn)實的藝術(shù)境界,以寄托自己的理想與情懷。借助月亮的神話傳說,述說自己雖一生以恢復中原為己任,但殘酷的現(xiàn)實使他的理想不能實現(xiàn)。想到功業(yè)未成卻年事已高,只能無奈地對著皎潔的月光,迸發(fā)出摧心裂肝的一問:“被白發(fā)欺人奈何?”更幻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他要直入月宮,砍去遮住月光的桂樹,還給人間一片光明。表達自己勢必要掃除南宋投降勢力,擊破金人統(tǒng)治的黑暗籠罩,還人間一個太平的決心。詞中運用奇特的想象,透露出遠離塵世的意味,用慷慨激昂的方式展示了英雄懷才不遇的內(nèi)心矛盾。[4] 稼軒的詞中,人們稱之為別調(diào)的豪氣詞占了主導地位。《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這樣評價道:“稼軒詞慷慨縱橫,有不可一世之概,于倚聲家為變調(diào),而異軍特起,能于剪紅刻翠之外,屹然別立一宗,迄今不廢。”[5]辛棄疾的豪邁縱橫,慷慨激昂的詞風,突出表現(xiàn)在他殺敵報國、恢復中原的決心中,如《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說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便是這種決心的真實詮釋。與蘇軾不同的是,辛棄疾的豪放詞中,有不少寫憂愁的作品,但這樣的愁緒,不像是婉約詞人所歌詠的那種春花雪月、離愁別緒的閑愁,更多的是對國家民族的擔憂、報國無門的憤慨,如“白發(fā)寧有種,一一醒時栽。”(《水調(diào)歌頭》)中為自己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為時光的流逝而痛苦萬分。“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渴望被重新任用的慷慨悲歌。
辛棄疾詞中,偶爾也有些“意倦須還,身閑貴早”的思想流露,但與蘇軾的放曠不同,他無法忘懷自己的理想,那個從小牢記在心中的恢復中原、抗擊金人的夙愿。在《沁園春》里提到的“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松。”《帶湖新居將成》中的“沉吟久,怕君恩未許,此意徘徊。”便有所表露。他更多像是一個英雄將領(lǐng),理想是專一而執(zhí)著的,不管是出仕,還是居家,時刻不忘抗金報國、恢復中原。這種理想不能實現(xiàn)的悲憤,被寫進詞中,構(gòu)成了稼軒詞豪邁而沉郁的風格。
二、情感態(tài)度的不同
“蘇辛”詞中都有著豪邁的風格,但在蘇詞中更多地表現(xiàn)出的是一種曠達樂觀的人生態(tài)度,透露著濃烈奔放的豪情,表達了對生活的熱愛,笑看人生起落。在《江城子·密州出獵》中“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中稍有年長卻保持著少年的狂放姿態(tài)的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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軾,依然充滿活力去狩獵。“親射虎,看孫郎”以孫權(quán)自比,展現(xiàn)著東坡一股子“狂”勁和豪興,這里蘇軾更像是一個充滿斗志的戰(zhàn)士。“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蘇軾雖有三十八歲,但是依然充滿激情,對年齡絲毫不在乎,對以后的日子保有信心和斗志。“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中蘇軾對報效祖國依然有著期望和強烈的追求。由此可見,該詞并沒有體現(xiàn)出蘇軾被貶后的悲傷和郁悶,更不要說對生活的絕望或者對朝廷不公的批判。蘇軾確信只要一身豪情壯志在,個人受到的不公待遇就算不了什么了。
蘇軾性格受到儒家、道家、佛家思想的影響,是個非常樂觀闊達的文人,幾度位高權(quán)重,又幾度屢遭貶謫,仕途坎坷,一生可謂是多災多難。但是灑脫樂觀的個性依然一樣沒被磨滅,即使在困境、逆境中照樣能保持濃郁的生活情趣去游覽自然風景,感受古今豪情。保持著高度旺盛的創(chuàng)作活力,每首詞都有所突破,即使貶于黃州處于年老階段依然屢創(chuàng)經(jīng)典。在《念奴嬌·赤壁懷古》“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中把氣勢磅礴、雄渾壯闊的景物和英雄豪杰的逝去聯(lián)系在一起,暗自嘲笑自己壯志未酬,卻又自我感慨抒懷,讓人體會到那種豪放的灑脫氣質(zhì)。同時又感悟出時光易逝,令人陷入到歷史沉思當中。蘇軾面對人生起落的積極態(tài)度的可貴性,正是在一個封建時代中面對人生困境的思考,而且敢于付諸實踐,順境則奮發(fā)有為,逆境則超然物外,不卑不亢,在任何地方都能體驗到人生樂趣,活得瀟灑自如。統(tǒng)而言之,蘇東坡這樣的廣闊胸襟和樂觀態(tài)度,造就了他在豪放詞創(chuàng)作的不凡。
辛棄疾詞中的情感似乎給人的印象更多是悲情蒼涼,他生活在南宋時期,面對國破家亡,內(nèi)憂外患的情形。陷入金人統(tǒng)治區(qū)的辛棄疾既有詞人的豪放氣質(zhì),更多是有軍人的豪情壯志。辛棄疾面對的是一個國難深重、民族面臨危殆的時代,帶兵起義投奔南宋國后被朝廷任命為江陰簽判,從此,辛棄疾便以恢復中原為報國理想。
但偏安的南宋小朝廷長期都是主和派把持朝政,他們不思進取,茍且偷安,對主戰(zhàn)派更是多般排擠打擊,辛棄疾作為一個剛毅果斷、充滿豪情壯志的戰(zhàn)士,無論遇到什么挫折,總逆流挺進,矢志不渝堅持自己的反對投降,堅持抗金的政治思想。辛棄疾具有強烈的責任感,不料屢次上表進諫提出抗金主張都不被認可,因而在其詞中,圍繞當時的現(xiàn)實,為民族國家發(fā)出慷慨激昂的正義呼號。斥責南宋當局是“剩水殘山無態(tài)度”(《賀新郎·答陳同甫》)、是“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摸魚兒》)。他抒發(fā)報國之志,充滿以身殉國的慷慨激情,道出一句“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被開裂。”(《賀新郎》),其詞奔放馳驟,生氣勃勃,凌厲向前,充滿亂世創(chuàng)業(yè)的英雄氣概。[6] 辛棄疾深深地熱愛著自己的祖國,可惜一腔報國的熱血、一片赤子的忠心,足以縱橫天下的才能都無處可用,豪放桀驁的性格也使得他不愿與官場世俗之輩同流合污,因此仕途艱難,命運多舛。詞中常常表現(xiàn)出一股自命不凡的氣概和壓抑已久的悲憤,如《水龍吟》中感慨到“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揾英雄淚。”雖然如此,他仍能堅持自己的偉大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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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動搖。所表現(xiàn)的愛國主義精神不僅真摯而且深沉。但是在南渡之后,空有忠肝義膽并不能挽救滅亡,辛棄疾感到無能為力又怨恨自己無所作為,這個時期的詞作與前期的英姿勃發(fā)、豪邁、激昂略有不同,反而流露出一種難言的感傷,詞中那蒼涼的格調(diào),讀來使人壓抑和沉痛。如《破陣子》中“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fā)生。”渴望一生報國立業(yè),卻未能出師人先老,表現(xiàn)得那樣凄婉蒼涼。朝廷的不作為,使得很多像辛棄疾這樣具有軍事、政治謀略的愛國志士得不到重用,空有理想而報國無門。辛棄疾將滿腔的豪情壯志和悲憤轉(zhuǎn)化為詞,表現(xiàn)報國無門,不被重用的無奈和不滿,這就使他的豪放詞的情感中難免多了一些沉郁和悲傷。
他充滿熱情和斗志,從小立志抗金報國,矢志不渝的堅持到人生最后一刻,無時不刻希望著上場殺敵,甚至于在夢境中幻想“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詞中他豪壯雄偉,大顯身手,與將士們縱橫馳騁,極力渲染威武雄壯的軍營和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顯得風馳電掣,令人驚心動魄。相比于現(xiàn)實統(tǒng)治者偏安的不作為,他感到憤怒,無可奈何,又悲傷時光流逝,人已年老。表達的情感是壯志難酬的一腔悲憤,他像是在訴說自己未能完成心愿前,已經(jīng)年老發(fā)白的無奈,更有一種落魄,愁苦。
辛棄疾面對破裂的河山和處于水深火熱的人民,時刻渴望沖鋒陷陣,欲將一腔熱血灑于抗敵戰(zhàn)場。他的詞讓人感受到的是那種英雄氣魄,如同一個熱血男兒、一個渴望恢復祖國河山的愛國將領(lǐng)。辛棄疾自己也以英雄自許,又以英雄許人,他內(nèi)心還是認同自己的愛國英雄情懷的。這種專一執(zhí)著的理想,使得辛詞就有了比蘇詞更莊嚴、更凝重的情感色彩,形成辛詞特有的豪壯而蒼涼,雄奇而悲苦的情感表達。
三、表現(xiàn)手法的區(qū)別
蘇軾革新詞體,改變詞壇風貌的做法,大致就是陳師道所說的“以詩為詞”。這一說法也得到了后人廣泛的認可。這種做法的創(chuàng)新在于蘇軾打破了傳統(tǒng)詩莊詞媚的森嚴壁壘,將詩歌的題材與主題引入詞中,扭轉(zhuǎn)了詞的日漸貧弱的趨勢,開拓了詞的詞境。例如《水調(diào)歌頭·昵昵兒女語》則是蘇軾通過對韓愈作品《聽穎師彈琴詩》的改編,改編之后使得整個作品更為集中、凝練、主次分明,同時又保留了韓詩的妙趣和神韻。如劉熙載言:“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8]詩歌在蘇軾“以詩為詞”的創(chuàng)作改變下,變得更為深刻和傳神,使詞獲得了新的藝術(shù)生命和獨特的審美價值。
蘇軾一樣寫過傳統(tǒng)的婉約詞,但可貴在于不為傳統(tǒng)所束縛,他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慮一一筆于詞中,涉及的題材范圍廣,內(nèi)涵深,也得到后人很多的贊美。蘇軾“以詩為詞”還表現(xiàn)在他突破詞樂的束縛,使詞和詩歌一樣,不再依附在音樂上面,而是成為一種新型的獨立的抒情文體。詞又可以稱之為曲子詞,一開始是合樂而歌的。由于蘇軾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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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不具備這個功能,人們認為他不懂音律。其實不然,陸游曾提到“與東坡別于汴上,東坡酒酣,自歌陽關(guān)曲。”[9]他在《江城子》中悼念亡妻,讓人感到他的一往情深;在《水龍吟》詠唱楊花,透露出一種幽怨纏綿;在《蝶戀花》里面寫佳人的歡笑攪動了墻外行人的春愁,顯得風情嫵媚動人。這都表示蘇軾不是不懂歌樂,他只是希望詞能像詩歌一樣,更加自由的去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他不愿意去遷就樂律,希望詞能擺脫音樂的附庸地位,獨立存在成為一種文學形式。詞人可以表達情意,讀者視為案頭讀物從中得到情感體會。對于這樣的詞的創(chuàng)作,蘇軾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相比于蘇軾,辛棄疾“以文為詞”的創(chuàng)新,則面臨著另外一種挑戰(zhàn),前有蘇軾打破詩詞界限,將廣闊的詩歌題材和主題引入詞中,后有趙鼎、岳飛、張孝祥這樣的前輩詞人寫出的大量愛國主義的英雄詞,辛棄疾在這個基礎(chǔ)上,必須有拓展和深化。辛棄疾在蘇軾的基礎(chǔ)上,擴大了對農(nóng)村題材的涉獵,如《西江月》、《清平樂》這樣的題材詞作。通過對自然幽靜的農(nóng)村景物和勞動人民溫馨的農(nóng)家生活的描寫,反映出社會現(xiàn)實的殘酷,辛棄疾在屢次遭受排擠、貶斥后的開始學會自我排遣,因報國無門產(chǎn)生對平靜生活的向往之情。這種題材的創(chuàng)作達到的成就則在蘇軾之上。
宋代潘紫巖和明代毛晉都認為“東坡以詞詩,稼軒為詞論,善評也。”以文為詞,在詞中借鑒散文的藝術(shù)優(yōu)勢,正是辛棄疾拓展詞體的重要手段。辛棄疾在詞中化用散文的句子,運用散文的句式和藝術(shù)手法,像散文一樣鋪陳事實,像散文一樣議論、夾敘夾議。如在《沁園春·將止酒戒酒杯使勿近》寫到這樣的句子“況怨無小大,生于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將杯子擬人化,通過自己與杯的問答,表面寫自己要戒酒而怪罪杯子,實際風趣而又委婉地表達了對南宋政權(quán)的失望與自己心中的苦悶。這樣議論式的寫法雖在蘇軾詞中也有,然不常見,直到辛棄疾才將其發(fā)揚光大。
除此以外,辛棄疾駕御語言的能力也可稱一絕,他不僅能夠運用各種詩體的句法,還吸收了散文、駢文、民間口語入詞;不論經(jīng)、史、諸子、楚辭以至李杜詩歌、韓柳散文,往往拈來便是,真正達到了“以文為詞”的境界。[10]如《南鄉(xiāng)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中的“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則是以《三國志》中曹操的慨嘆作結(jié)句。在《卜算子》“千古李將軍,奪得胡兒馬。”“萬一朝家舉力田,舍我其誰也。”中化用《史記》、《孟子》,達到了信手拈來、就地擲去的境界,讓詞的表達變得多樣化。后人贊嘆到稼軒別開天地,橫絕古今。
蘇軾與辛棄疾善用意象也存在不同,蘇軾善用自然景物作意象,如明月、風雨、江水、高樓等。這些意象在蘇軾經(jīng)歷烏臺詩案之后,開始把表達的思想轉(zhuǎn)向了對自然和人生的思考。好比明月這一意象,在《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中的“明月”寄予了蘇軾懷古念遠,醉后懷念弟弟,思親盼歸的情感;同時也傳遞出一個人生的哲理,人生本來就有悲歡離合,就好比天上的月亮有陰晴圓缺一樣,嘉應(yīng)學院畢業(yè)論文(設(shè)計)
自古就難得圓滿。應(yīng)使人心境轉(zhuǎn)為闊達灑脫,學會超然物外。[11]又如風雨類的詞語,在蘇軾的《定**》中“一蓑煙雨任平生”,含有雙關(guān)之意,把自然界的風風雨雨和自己仕途場上的坎坷艱辛濃縮在一起,表面上看蘇軾好像過著灑脫、悠閑的日子,遇到自然風雨也泰然自若。而深層意象上已由自然界的風雨擴展到多年來的蘇軾的現(xiàn)實遭遇,涵蓋了官場中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用“煙雨”一詞則更加淡化了自己對于仕途起落的看法,展示出蘇軾在風雨人生中特立獨行、安之若素的精神風貌。
辛棄疾也多用自然景物作為意象,但因為其存在的時代動蕩不安,時有戰(zhàn)亂,所以意象更多為戰(zhàn)爭時期的兵甲、刀劍、箭矢,甚至破碎的山河。稼軒詞多通過具體意象的選用將抽象復雜的情感表達出來。因所作多為豪放語,故所選用的意象多為蒼涼沉郁抑或壯大之物,以此托曠達豪邁情思。如《菩薩蠻》中“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
此為辛棄疾中年駐節(jié)贛州書于造口壁的詞。全詞引入“江水”、“鷓鴣”、等意象,抒發(fā)悵然執(zhí)著的愛國情懷。詞中用江水代行人眼淚,表達對家破人亡不得歸北的悲傷,用鷓鴣一詞影射南宋君臣偏安南方,不思進取,不愿北伐來收復失去的土地之意 [12]。稼軒豪放詞在意象選用上有著以柔化剛特色,將自然的柔和萬物,化作一顆堅定,矢志不渝的愛國之心。
相比于蘇軾,辛詞一個最突出的特點是大量用典。蘇軾豪放詞用典多在壯闊磅礴的景物描寫中夾雜古代英雄豪杰的往事,用來自比以抒發(fā)壯志。辛棄疾則不止于此,不難看出,辛詞用典無不與詞人內(nèi)心的情感有關(guān),情感所至,則古今往事具現(xiàn),如《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一詞中一連用了五個典故,正是通過對典故的大量而準確的運用,含蓄、深刻地揭示主題,曲折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詞中劉裕、劉義隆、佛貍、廉頗等典故,緊扣懷古,抒寫個人情懷,非常新鮮生動。這不僅增強了表現(xiàn)力,也擴大了詞的內(nèi)容,以有限的語言表現(xiàn)豐富的內(nèi)容。這是對自己南歸四十三年沉痛經(jīng)歷的總結(jié),也是辛棄疾才兼文武,富于韜略的突出表現(xiàn),也是他壯志難酬,渴望被重用的內(nèi)心反映。[13]同時也大大提高了語言以少勝多的作用和詞的精煉性、含蓄性。
辛棄疾以一生心血之力創(chuàng)作的豪放詞筆下,沒有不可描繪的事物,沒有不可表達的意境,沒有不可運用的手法,他以大膽創(chuàng)新的精神賦予了詞抒情,狀物,記事,議論的多種功能,使詞這種文學樣式獲得了空前的藝術(shù)力量,辛詞也成為雄視豪放詞壇的典范。
結(jié)語
蘇軾作詞揮灑自如,自然天成,不煉字琢句,充滿濃厚的藝術(shù)家氣質(zhì)。他反對綺艷,既不雕鐫句調(diào),更無拙劣之筆。因此,蘇軾豪放詞讀來明麗清朗,詞中的濃厚情感會直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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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內(nèi)心。而辛棄疾詞讀來則似乎有些生澀,然細細體會,實是他注重意境的設(shè)計,感情的變換和色彩的渲染,使詞俊健而不只是粗獷,率真而又不流于淺露。[14] 蘇軾作詞憑借得天獨厚的文學才華,配合其內(nèi)心的豐富情感,使詞的創(chuàng)作顯得極具張力和闊達。辛棄疾則是以才學為詞,他熾熱的愛國情,經(jīng)過精致的錘煉,成為了色彩斑斕的情感表達,結(jié)合跌宕的心境,使他的豪放詞風顯得既雄渾壯闊,又婉轉(zhuǎn)含蓄,既郁憤兇猛,又溫柔沉穩(wěn),表現(xiàn)手法也騰挪多姿,比蘇軾詞更精致。
蘇軾的豪放即是把深廣的內(nèi)涵以漫不經(jīng)心、自然流露的手法表現(xiàn)出來,蘇軾以曠達的胸襟、樂觀的情懷,超乎時空的束縛來體驗人生,并帶有參透人生的哲理性的感悟使情感從沖動歸于深沉的平靜,于豪放中蘊藏著達觀與灑脫。辛棄疾詞中則以熾熱的感情與崇高的理想來擁抱人生,更多地表現(xiàn)出英雄的豪情與英雄的悲憤,于豪放中迸發(fā)出沉郁與悲壯。表現(xiàn)出堅定不移的愛國情懷。正是因為他們豪放詞風的差異性,能在相同特征的基礎(chǔ)上體現(xiàn)各自的特點和魅力,共同形成了繁盛而輝煌的宋代豪放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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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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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論蘇軾豪放詞的審美特征(新改)
本科生畢業(yè)論文
論文題目:論蘇軾豪放詞的審美特征
姓
名:周菊英 指導教師:趙新
專
業(yè): 漢語言文學 年
級: 2011秋 層
次: 專升本 學習中心: 邯鄲教育學院 完成時間:2013年10 月21 日
北京師范大學繼續(xù)教育與教師培訓學院
論蘇軾豪放詞的審美特征
【摘要】蘇軾是豪放詞派的代表性人物,其詞在創(chuàng)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蘇軾對詞進行改革,擴大了詞的表現(xiàn)功能,開拓了詞境。他將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女性化的柔情之詞擴展為表現(xiàn)男性化的豪情之詞,將傳統(tǒng)只表現(xiàn)愛情之詞變革為表現(xiàn)性情之詞,使詞像詩一樣可以充分表現(xiàn)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個性,從而形成了蘇軾的豪放派詞風。蘇軾豪放詞,視野比較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歡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寫詞,寫法靈活,用典較多。蘇軾詞從題材、意境和表現(xiàn)手法等方面均展示出了一種雄渾壯觀的豪放之美。
【關(guān)鍵詞】 蘇軾 豪放詞 審美特征
蘇軾在我國詞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他將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精神,擴大到詞的領(lǐng)域,掃除了晚唐五代以來的傳統(tǒng)詞風,擴大了詞的題材,豐富了詞的意境,沖破了“詩莊詞媚”的界限,對詞的革新和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正因如此,宋后歷代以來,人們論詞,必提蘇軾;若提蘇詞,亦必提其“豪放”之風。蘇軾對詞進行改革,擴大了詞的表現(xiàn)功能,開拓了詞境。他將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女性化的柔情之詞擴展為表現(xiàn)男性化的豪情之詞,將傳統(tǒng)只表現(xiàn)愛情之詞變革為表現(xiàn)性情之詞,使詞像詩一樣可以充分表現(xiàn)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個性,從而形成了蘇軾的豪放派詞風。劉辰翁就曾說過:“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蘇軾豪放詞,寫人狀物以慷慨豪邁的形象和闊大雄壯的場面取勝,創(chuàng)作視野比較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歡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律。
本文根據(jù)自己的理解,結(jié)合幾首蘇軾有代表性的“豪放詞”,簡單論述一下蘇軾詞從題材、意境和表現(xiàn)手法等方面展示出的雄渾壯觀的豪放之美。
一、“以詩為詞”,題材開闊之美
在蘇軾的三百多首詞中,舉凡懷古,感舊,記游,說理等向來詩人慣用的題材,他都可以用詞來表達,這就使詞擺脫了音樂的附屬地位,發(fā)展成獨立的抒情詩。在蘇軾的筆下,懷古傷今、悼亡送別、說理談禪、詠史吟物、抒懷言志、抒情記事都一一發(fā)之于詞,整軍修武,抗敵御侮,田園風情、農(nóng)村生活,山川景物等,都成為詞作的描寫內(nèi)容。
蘇軾豪放詞里的“以詩為詞”還體現(xiàn)在引用或化用先前詩人詩句上。如《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中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二句便是從李白《把酒問月》詩“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脫化而來。又如《念奴嬌·憑高遠望》“舉杯遙月,對影成三客”完全是化用李白《月下獨酌》“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詩意。蘇軾本是一位大詩人,他的詞論的基本觀點就是“詞為詩裔,詩詞同源”(李鐸《中國古代文論教程》)。因此,蘇軾引用前人的詩句入詞與題材擴大相映,改變了詞創(chuàng)作的固有風貌,“自成一家”,最終創(chuàng)立了豪放詞風。
蘇軾豪放詞大部分都言志抒懷,是內(nèi)在感情的凝聚,是心靈世界的外在投影。心中輾轉(zhuǎn)翻騰的情調(diào)波瀾,使其不能不為詞。“意有所觸,情有所激,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張伯駒《叢碧詞話》)。最能反映蘇軾在詞的題材方面開拓的有兩類:
一類是抒寫建功立業(yè)的壯志豪情,表現(xiàn)出一種慷慨豪邁的精神。如《江城子·密州出獵》。
這首詞是蘇軾最早的一首豪放詞,樹起了“自是一家”的旗幟,蘇軾為自己的詞有別于“柳七郎風味”頗為得意。該詞上片著重寫出獵時的壯闊場景,下片著重寫詩人自己的雄心壯志。豪氣四溢,充滿昂揚振奮的情調(diào)和為國殺敵的壯志豪情,開篇便曰“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狂者,豪情也,一個“狂”字貫穿全篇。“千騎卷平岡”,好一幅壯觀的出獵場面!“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更是顯出東坡“狂”勁兒來了。孫權(quán)射虎,在風華正茂之年,詞人如今也要“親射虎”,可見其英雄豪氣,不減當年孫郎,亦是“聊發(fā)少年狂”也。下片進一步寫詞人“少年狂”的胸懷。“酒酣膽尚開張”,東坡本來就豪放不羈,再加上“酒酣”,就更加豪情洋溢了。東坡終是想因這次打獵小試身手,進而便想帶兵征討西夏了。于是,他盼望著:“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這是東坡借以表示希望朝廷委以重任,到邊疆抗敵。“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這里一“挽”、一“望”、一“射”。三個連續(xù)動作,為自己勾勒了一個挽弓勁射、誓為國效力,馳聘沙場的英雄形象。英武豪邁,氣概非凡。
這首詞把詞中歷來香艷軟媚的女兒情,換成了報國立功,剛強壯武的英雄氣了。這是東坡對溫、柳為代表的傳統(tǒng)詞的挑戰(zhàn),他以“攬轡澄清”之志,寫慷概豪雄之詞,提高了詞品,擴大了詞境,打破了“詞為艷科”的范圍,把詞從花間柳下,淺斟低唱的靡靡之音中解放出
來,走向廣闊的生活天地。凡是寫詩的內(nèi)容,無一不可以入詞。詞至東坡,從此詞與詩并駕齊驅(qū)的地位逐漸得到了確認。
另一類是寫自己面對自然,感懷今昔之際帶有哲理性的人生感受,表達曠達灑脫的人生態(tài)度,如蘇軾貶官密州后,在一年中秋佳節(jié)為懷念分別多年的弟弟蘇轍所填的一首詞《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
本詞通篇詠月,月是中心形象,卻處處關(guān)合人事,表現(xiàn)出自然社會契合的特點。它上片借明月自喻清高,下片用圓月襯托離別。開篇“明月幾時有”一問,排空直入,筆力奇崛。上片從幻想上天寫起,兩次轉(zhuǎn)折,全靠“我欲”、“又恐”、“何以”等詞轉(zhuǎn)折開闔,顯示了詩人感情的波瀾起伏。下片寫對月懷人,由中秋的圓月聯(lián)想到人間的離別,融寫實為寫意,化景物為情思,一韻一意,一意一轉(zhuǎn),淋漓揮灑,無往不適。“人有悲觀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知人之離合與月之圓缺實自古而然。由感情轉(zhuǎn)入理智,化悲怨而為曠達。“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里的“人”已遠遠超出了個人感情范圍內(nèi)的“人”,而是向世間所有離別的親人發(fā)出深摯的慰問和祝愿,轉(zhuǎn)出更高的思想境界,給全詞增加了積極奮發(fā)的意蘊。該詞落想奇拔,蹊徑獨辟,極富色彩,意境豪放而闊大,情懷樂觀而放達,賦予月亮以藝術(shù)的生命,至今仍廣泛傳頌,留給我們美的享受。
二、詞風豪放,意境雄壯之美
蘇軾的很多詞風格豪放,寄托理想抱負、抒寫曠達灑脫人生情懷總是和詞中壯美的意境完美結(jié)合在一起。拍岸的江水、穿空的怪石、挺拔的大樹、浩瀚的夜空等等,這一類景色隨處可見。這一類清奇雄健的自然景物,又往往被詞人放在運動和變化之中來加以描繪,于是便給讀者以強烈的感受。蘇軾詞的豪放曠達的風格,又總是和羽扇綸巾的風流人物、挽雕弓如滿月的壯士、把酒問月的詩人、乘風破浪的漁父等形象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的,從而鮮明地表現(xiàn)出詞人的理想抱負與樂觀進取、灑脫曠達的精神。蘇軾的詞跳出了“香而弱”與“ 艷而軟”的陳舊的圈子,一改柔婉纖麗的細膩溫潤風格,呈現(xiàn)出一種全新的面貌,展現(xiàn)出詞的意境雄壯之美。
如《江城子·密州出獵》一詞情懷激烈、意氣昂揚,抒發(fā)了詞人為國效力疆場、抗擊侵略的雄心壯志和豪邁氣概。開篇“老夫聊發(fā)少年狂”,語出不凡。這首詞通篇縱情放筆,氣概豪邁,一個“狂”字貫穿全篇。接下去的四句寫出獵的雄壯場面,表現(xiàn)了獵者威武豪邁的
氣概:詞人左手牽著黃犬,右臂擎著蒼鷹,好一副出獵的雄姿!隨從武士個個也是“錦帽貂裘”,打獵裝束。千騎奔馳,騰空越野,好一幅壯觀的出獵場面!作者以孫權(quán)自比,更是顯出東坡“狂”勁和豪興來。“酒酣胸膽尚開張”,東坡為人本來就豪放不羈,再加上“酒酣”,就更加豪情洋溢了,讀來自有一種豪邁雄壯之感。
再如《念奴嬌·赤壁懷古》一詞開闊動蕩、雄壯勃發(fā),先即地寫景,為英雄人物出場鋪墊。“地靈人杰”、錦繡山河必然產(chǎn)生、哺育和吸引無數(shù)出色的英雄,三國正是人才輩出的時代。但蘇軾在眾多的三國人物中,尤其向往那智破強敵的周瑜。故下片由“遙想”領(lǐng)起五句,集中筆力塑造青年將領(lǐng)周瑜的形象。蘇軾為什么如此向慕周瑜?這是因為他覺察到北宋國力的軟弱和遼夏軍事政權(quán)的嚴重威脅,他時刻關(guān)心邊庭戰(zhàn)事,有著一腔報國疆場的熱忱。面對邊疆危機的加深,目睹宋廷的萎靡慵懦,他是多么渴望有如三國那樣稱雄一時的豪杰人物,來扭轉(zhuǎn)這很不景氣的現(xiàn)狀呀!這正是作者所以要緬懷赤壁之戰(zhàn),并精心塑造導演這一戰(zhàn)爭話劇的中心人物周瑜的思想契機。然而,眼前的政治現(xiàn)實和詞人被貶黃州的坎坷處境,卻同他振興王朝的祈望和有志報國的壯懷大相抵牾,所以當詞人一旦從“神游故國”跌入現(xiàn)實,就不免思緒深沉,頓生感慨,而情不自禁地發(fā)出自笑多情、光陰虛擲的嘆惋了。然而人生幾何,何苦讓種種“閑愁”縈回我心,還是放眼大江,舉酒賞月吧!這是歷史與現(xiàn)狀,現(xiàn)想與實際經(jīng)過尖銳的沖突之后在作者心理上的一種反映,這種感情跌巖,更使讀者感到真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更能引起讀者的思考。可以說這首詞氣象磅礴,格調(diào)雄渾,高唱入云,其境界之宏大,是前所未有的。昂奮豪情與感慨超曠的思緒迭相遞轉(zhuǎn),做到了莊中含諧,直中有曲。特別是它第一次以空前的氣魄和藝術(shù)力量塑造了一個英氣勃發(fā)的人物形象,透露了作者有志報國,壯懷難酬的感慨,意境雄渾壯美,令人贊嘆。
三、運用典故,表現(xiàn)手法之美
蘇軾的豪放詞風還體現(xiàn)在不拘形式,語言創(chuàng)新和運用典故上,多種表現(xiàn)手法的運用使其詞作獨具一種別樣之美。
蘇軾在語言上一變花間詞人的鏤金錯采的特點,多方面吸收陶潛、李白、杜甫、韓愈等人的詩句入詞,偶然也運用當時的口語,給人一種清新樸素的感覺。為了充分表達意境,有時還突破了音律上的束縛,創(chuàng)制新調(diào),以散文句法入詞,一改花間詞人的香詞艷語,使詞擺脫了音樂的附屬地位,把詞發(fā)展成獨立的抒情詩,成為與詩相同的言志抒情工具。為了表達
內(nèi)容的需要,蘇軾寧可突破現(xiàn)成的音律形式而予以創(chuàng)新,而不愿讓自由奔放的風格受到束縛。“不喜剪裁以就聲律”,不是不要聲律,而是在重內(nèi)容,重藝術(shù)表達的情況下,對原有格律有所突破,使內(nèi)容和聲律更加協(xié)調(diào),這實是一種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
另外,蘇軾在有的詞作中用典較多,以典故拓寬詞的內(nèi)容,表達思想感情。如《江城子·密州出獵》連用三個典故,將作者報國殺敵的豪情壯志抒發(fā)的淋漓盡致。
1.“親射虎,看孫郎”,孫郎即孫權(quán)。《三國志·吳志》孫權(quán)本傳載:“二十三年十月,權(quán)將如吳,親乘馬射虎于亭。馬為虎所傷,權(quán)投以雙戟,虎卻廢,常從張世擊以戈獲之。”孫權(quán)射虎,在風華正茂之年,詞人如今也要“親射虎”,可見其英雄豪氣,不減當年孫郎。
2.“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用漢文帝與馮唐的故事來表達作者的心意。據(jù)《漢書·馮唐傳》記載:云中太守魏尚治軍有方,“使匈奴遠避,不近云中之塞”,一旦入侵,必所殺甚眾。后因報功時多報了六顆首級,被文帝“下之吏,削其爵”。馮唐竭力為魏尚辯白,認為文帝“賞太輕,罰太重”,頗失人心。文帝幡然醒悟,當日便令馮唐持節(jié)赦免魏尚,官復原職,并拜馮唐為車騎都尉。(節(jié):兵符,古代使節(jié)用以取信的憑證。持節(jié):是奉有朝廷重大使命。云中:在今內(nèi)蒙古托克托縣境內(nèi),包括山西省西北一部分地區(qū)。)蘇軾當時在政治上處境不甚得意,被貶密州,在這里以守衛(wèi)邊疆的魏尚自許,是希望得到朝廷的信任何重用。3.“西北望,射天狼”,天狼:天狼星。《楚辭·九歌·東君》:“長矢兮射天狼。”《晉書·天文志》云:“狼一星在東井南,為野將,主侵掠。”詞中以之比喻為對北宋邊境屢有侵犯的西夏等國。“西北望,射天狼”的典故抒發(fā)了作者殺敵報國的豪情壯志和決心。
有時候,蘇軾還以歷史事件、歷史人物表達自己的心緒、思想、營造出豪放崇高的氛圍。如《念奴嬌·赤壁懷古》擷歷史事件“赤壁之戰(zhàn)”,歷史人物“周瑜”入詞,使詞意境恢弘,詞中塑造了一個英氣勃發(fā)的人物形象,借歷史事實透露了作者有志報國,壯懷難酬的感慨,意境雄壯。
總之,蘇軾“以詩為詞”,打破了詞的狹隘的傳統(tǒng)觀念,開拓了詞的疆域。詞至蘇軾,不再僅僅是倚紅偎翠、娛賓遣興的工具,而是“天地萬物,嘻笑怒罵”無不可入于筆端。蘇詞之豪放,更應(yīng)與太白并提,劉辰翁亦評:“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辛稼軒詞序》)指出蘇軾以詞表現(xiàn)出自己“傾蕩磊落”的自我,從而達到了“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的藝術(shù)效果。而詩人陸游以豪放之心胸接受東坡豪放詞的雷雨沖
滌,感受到“曲終,覺天風海雨逼人。”(《歷代詩余》引)則藝術(shù)地道出東坡豪放詞的獨特的審美意義。
蘇軾開創(chuàng)了一種與詩相通的、雄壯豪放的藝術(shù)風格。其豪放風格表現(xiàn)在題材內(nèi)容、雄壯意境、表現(xiàn)手法等幾方面,對辛棄疾等后代詞人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如果說,在北宋的文學變革中,歐陽修是一個中樞式的人物,那么蘇軾的豪放詞則代表著這場文學變革的最高成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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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比較
蘇軾與辛棄疾豪放詞對比
曹錚 136370015 法學(英語特色)班
蘇軾與辛棄疾,同為宋代的詞人,且都以豪放詞著稱于世。蘇軾一改前朝寫詞的委婉之風,大刀闊斧地將所見所思所想寫入自己的作品,前期的作品奔放而雄渾,意境開闊,滿腔的報國熱忱躍然于字里行間;后期被貶黜時的作品多為自我安慰和寬解,豪放中帶著許多看破世間仇怨和苦難的委婉,顯現(xiàn)出其曠達的人生態(tài)度。辛棄疾順應(yīng)著之前豪放詞的發(fā)展,將自己戎馬一生的經(jīng)歷和報國之心難以遂愿的壓抑寫入作品,將豪放詞推入一個新的高峰。在豪放詞發(fā)展史上,人們把蘇軾和辛棄疾看作是豪放詞的代表作家,以“蘇辛”并稱。然而,雖是并為豪放詞的代表,但是具體來說,其詞風還是有一些不同之處。
一. “大江東去”與“千古江山”——蘇軾與辛棄疾詞風的相同點
總的來看,蘇軾與辛棄疾在詞風上的的改革主要是改變了之前綺麗婉約的風格,將豪放詞創(chuàng)立并且發(fā)展起來。主要通過兩首詞進行分析。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游,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
這是蘇軾被貶黃州時寫下的千古絕唱,詞的上闋就地寫景,為下闋人物的出場做好準備。“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詞的開篇就從滾滾東流的長江入手,創(chuàng)造了一個壯闊雄渾的空間,豪氣沖天,讓人為之一振。緊接著“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點出地點的位置,隨后用“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來描寫赤壁之戰(zhàn)的慘烈場面,使人在感嘆蘇軾豪邁而精湛的文筆時被這樣的一個激烈、熱血、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場面震驚到。在激烈之后,用“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做上闋的總結(jié),平復語調(diào),引起下闋。正是這如畫的錦繡江山才造就了一代一代的英雄豪杰,在千千萬萬的英雄豪杰中,蘇軾最看重而且最欣賞三國中談笑間就能使檣櫓灰飛煙滅的周瑜,于是在下闋開頭就集中刻畫這一英雄形象。“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在滾滾江流之上,一位揮動著羽扇、身著儒衣、衣帶飄飄的青年將軍,談笑著指揮著萬人軍馬,抵擋著敵人來勢洶洶的攻擊,瞬間將敵人擊破化為灰燼。這是何等的氣勢!但是,接下來“故國神游,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將作者從想象中拉回到現(xiàn)實中,不免發(fā)出“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的感嘆,感嘆世事變遷,感慨人生無常。最后一句的感嘆,調(diào)子雖然低沉但是終究無法蓋過上文的蓬勃而發(fā)的氣勢,反而由于最后一句的突然低沉讓之前的氣勢顯得更加磅礴大氣。在蘇軾之前,詞風大都是纏綿悱惻之調(diào),蘇軾不然,打破了婉約與豪放的界限,在宋代文壇獨樹一幟。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顧亭懷古》
辛棄疾同樣面對著滾滾東流的長江,追懷往事。他借贊揚歷史上的英雄任務(wù),諷刺茍且偷安、委屈求和的人,表達了堅決抗金,收復中原故土的決心。詞中豪邁激越、氣度不凡的風格與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有異曲同工之妙。二. “一蓑煙雨任平生”與“無人會登臨意”——蘇軾與辛棄疾詞風的不同
“一蓑煙雨任平生”出自蘇軾的《定**》,表現(xiàn)的是一種面對人生挫折時流露出來的曠達樂觀的情懷,這首詞便面上是寫作者歸途中遇雨時所持的態(tài)度和所得的感受,實際上是借此表達作者對在政壇遇到的打壓和挫折的樂觀的態(tài)度。由于“雨具先去”,同行者皆狼狽,唯有蘇軾一人“吟嘯徐行”,另得一番樂趣。驟雨潑身,一樣可以如此淡然,雨過天晴,回首往事,這點坎坷又算得了什么。這是蘇軾經(jīng)歷過政治風雨后的體驗,只要能在逆境中保持樂觀,忍住風雨的吹打,終有風和日麗的一天。
“無人會登臨意”出自辛棄疾《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主要表現(xiàn)的是他對抗金復國的執(zhí)著和報國無門的感傷。作者登臨高亭,遙看祖國大好河山,百感交集,痛恨自己報國無門。抒發(fā)了英雄無路,懷才不遇的苦悶和對朝廷投降派茍且偷安的不滿。
從二人的作品來看,蘇軾將自己的個人遭遇同自然環(huán)境的描寫結(jié)合在一起,在自然環(huán)境的描寫中體現(xiàn)人生哲理;而辛棄疾則將個人遭遇與國家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表現(xiàn)出滿腔的愛國熱情。在我看來,出現(xiàn)這種差別的原因首先是二人所處的時代不同,蘇軾處于北宋,社會環(huán)境較為安定,沒有太多的動蕩;而辛棄疾則處于一個國家備受欺凌,時局動蕩的環(huán)境。另外一點,與個人的文化背景相關(guān),蘇軾一人融匯了儒釋道三種哲學的精華,因此它的作品中帶著很強的哲學道理的韻味,而辛棄疾接受了完全的儒家教育,秉持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原則,因此它的作品帶有很強的社會責任感。因此二人一個曠達,一個悲愴,成為豪放詞的代表人物,后人無從超越。
第五篇:宋朝豪放派詞風研討
《宋朝豪放派詞風研討》課題開題報告
中學語文課本中,編選了眾多優(yōu)秀的古詩文作品。其中,詞是重要的一部分。詞始于南朝,形成于唐而盛于宋。宋詞古代文學的閬苑里,是一座芬芳絢麗的園圃:她以姹紫嫣紅、千姿百態(tài)的風神,與唐詩爭奇,與元元曲斗艷,歷來與唐詩并稱雙絕,代表著一代文學之盛。
一、課題研究背景
1、簡述研究對象
豪放詞與婉約詞是宋詞的兩大派別。豪放詞表現(xiàn)出豪壯,恢弘的語言風格。
(1)形成與發(fā)展
蘇軾一掃花間詞派以來的傳統(tǒng)詞風,開創(chuàng)了豪放詞派。他的詞不拘一格,內(nèi)容廣泛,包羅萬象。南宋劉辰翁曾言:“辭職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可見,蘇軾作為豪放派的奠基者,其對后世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蘇軾之后,辛棄疾將豪放詞推向了高潮。他的詞,多以愛國題材為主,慷慨悲壯。大大開拓了豪放詞的思想意境與表現(xiàn)力,提高了宋詞在文學史上的地位。(2)特點
豪放派特點大體是創(chuàng)作視野較為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音律。它不僅描寫花間、月下、男歡、女愛。而且更喜攝取軍情國事那樣的重大題材入詞,使詞能象詩文一樣地反映生活,所謂“無言不可入,無事不可入”。
豪放派內(nèi)部的分派較少,僅有蘇派、辛派、叫囂派三個階段性的細支。其風格雖然總稱豪放,然而各詞人風格亦有微差:蘇詞清放,辛詞雄放。南宋后期的某些豪放詞作則顯粗放。
2、研究意義
(1)有助于進一步了解宋朝豪放派的形成過程和詞風特點。
(2)有助于深入了解豪放派詩人的生平經(jīng)歷,對其詞風的影響。
(3)有助于學習豪放詞中意象和典故等的運用和表達效果。
(4)有助于品位賞析豪放派詞作語言,積累古詩文。提高鑒賞古詩文的能力
二、課題研究內(nèi)容
1、課題研究主要內(nèi)容
(1)研究豪放詞的出現(xiàn)與當時歷史背景的關(guān)系,及在此之前其他派別的發(fā)展。
(2)研究豪放派代表人物蘇軾,辛棄疾等的生平經(jīng)歷。
(3)研究豪放派詞風的特點及表現(xiàn)形式。如 意象和典故等的運用
2、課題研究目的通過查閱資料,翻閱書籍,查找典籍等方法,具體分析豪放詞,以更完整理性的認識宋詞豪放派的特征。寫作時可引用的更合理恰當。
3、預期成果
論文,撰寫有關(guān)宋朝豪放派詞風研討的論文。
三、人員及安排
指導老師:課題組組長:
組員:
安排:
1、查閱資料(通過書籍,網(wǎng)絡(luò)等途徑)
2、整理資料(進行分類,歸納)
3、寫論文,進行潤飾修改。
宋朝豪放詞風的研討
說到宋朝,就不得不說宋詞,說道宋詞,就不得不提詞風。詞,她萌芽于神話傳說,從詩經(jīng)中誕生,又經(jīng)歷了楚辭,諸子散文。歷經(jīng)了兩漢文學的陶冶,又接受了魏晉南北朝四言,五言,七言,小說等的洗禮。最后到隋唐,少女初長成。最后到了宋,達到了一個中國文學史上的一個高潮。她以姹紫嫣紅、千姿百態(tài)的風神,與唐詩爭奇,與元曲斗艷,歷來與唐詩并稱雙絕,都代表一代文學之盛。在這期間,詞逐漸演變成了眾多的詞風,形成了各種風格特色,各個派別。但是說道宋朝的詞風,就不得不提到其中的一種風格————豪放派。
豪放是一種寫作風格,它體現(xiàn)著作者的性格,思想,胸懷等等。之所以把一些作品綜合稱之為豪放派,是因為它們詞體大體是創(chuàng)作視野較為廣闊,氣象恢弘雄放,喜用詩文的手法、句法和字法寫詞,語詞宏博,用事較多,不拘守音律。其中豪放派以蘇軾,辛棄疾,張元干、張孝祥等為代表。前兩者是豪放派的兩個大文豪,合成“蘇辛”。現(xiàn)在我們以蘇軾為典型來分析豪放派的風格特點。蘇軾執(zhí)著于豪放,曠達的風格。這是蘇軾刻意追求的理想風格。他以充沛、激昂甚至略帶悲涼的感情融入詞中,寫人狀物以慷慨豪邁的形象和闊大雄壯的場面取勝。作品大氣磅礴、豪放奔騰如洪水破堤一瀉千里;而后期的作品則空靈雋永、樸質(zhì)清淡,如深柳白梨花香遠益清。首先在蘇軾生平創(chuàng)作的這些文學作品中,詞風不盡一樣,有豪放,曠達,婉約。可以看出蘇軾并不是一味只追求豪放的詞風。蘇軾婉約詞的數(shù)量在其詞的總數(shù)中占有絕對多的比例,這些詞感情純正深婉,格調(diào)健康高遠,也是對傳統(tǒng)婉約詞的一種繼承和發(fā)展。1079年7月,蘇軾在湖州任上,因烏臺詩案獲罪入獄,次年元月,被流放至黃州。以烏臺詩案為界,蘇軾的詩詞作品在創(chuàng)作上有繼承也有明顯的差異。但是在翻開《東坡樂府》,雄健豪放一類的詞在他的三百四十多首詞中所占的比例也不是很高,但這類詞在詞史上具有異乎尋常的影響力,是蘇軾對唐五代以來“綺羅香澤之態(tài)”詞風的最有震撼力的變革,也是蘇軾藝術(shù)創(chuàng)新精神的最有力展現(xiàn),它拓寬了詞路、詞境、詞風。接著來看蘇詞的內(nèi)容,其詩詞作品在整體風格上是大漠長天揮灑自如,內(nèi)容上則多指向仕宦人生以抒政治豪情。如:
定**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此詞作于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貶謫黃州后的第三年。官場黑暗。被貶不知道有沒有被升的機會。當別人正在有心忡忡,擔憂自己未來的征途時,他們一定沒有心情去欣賞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可蘇軾卻不然,想象一下,在某個早晨是天高氣朗的日子,幾個朋友一起去郊游,待到高興時,卻下起了大雨,同行的人皆抱怨連連。怪天公不作美,這是游玩的興致全無,可是有一人卻與眾不同。別人都在奔跑找避雨的地方,而他卻聽著雨打竹葉聲,哼著小曲,慢慢的走著。同行的人一定都笑他瘋癲。然而,別人笑‘癡’,誰解其中味啊。“莫聽穿林打葉聲”雨滴打在竹葉上發(fā)出響聲,你不要感到掃興。如果你把它當著美妙的音樂來欣賞,就不妨“吟嘯且徐行”了。可見“莫聽”兩字,到出了蘇軾的心境。對客觀事物,客觀存在不要太在意。不妨去欣賞它。人們都說,生活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fā)現(xiàn)。那么如何才能善于發(fā)現(xiàn)呢?不妨學學蘇軾。我們多數(shù)人都被外界的各種不順心的事手煩惱,整天抱怨老天不公,有用嗎?沒用。可能當你抱怨后,卻來個“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時人們又要說。真是天意弄人呢?是嗎?我說你這么認為就應(yīng)該好好像蘇軾學習了。不要被客觀存在所牽繞。不妨去學著欣賞,大不了就像學看一幕悲劇一樣,其實悲劇的人生才有價值。
生活條件不好。“竹杖芒鞋輕勝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一蓑煙雨任平生。”這樣才曠達嗎。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既然朝廷不給我兼濟天下的機會。“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可怪深山里,人人識故侯。”(《初入廬山》詩)也涂個清凈逍遙,說到底。誰不想,逍遙自在的生活呢。我覺得這才是人追求的最終生活境界。
“一蓑煙雨任平生。”是我最喜歡的一句。有這樣一種解釋:“:“披著蓑衣在風雨里過一輩子,也處之泰然(這表示能夠頂?shù)米⌒量嗟纳睿!保ê埔怼端卧~選》)。我到不這么覺得,我覺得是:我沒有什么身外之物,下雨也只要有一蓑衣就行了,管你三七二十一。燕子很輕盈才能飛的很敏捷。風箏很輕,才能飛的很高。人只有不被聲明榮譽所累才能,領(lǐng)悟人生真諦。下片是寫,天轉(zhuǎn)晴了。“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料峭的春風把酒吹醒了,有點冷,冷嗎。“山頭斜照卻相迎”不冷了吧。這個轉(zhuǎn),轉(zhuǎn)出了味道:當你被外在的困境所困繞時,如果一味的抱怨,可能到順境時,你也不能把握了。你應(yīng)該時刻記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
晴”。天晴后,回頭看看“蕭瑟處”,剛才還是大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晴了,大自然就是這樣,月圓了就缺,缺了有圓,反復循環(huán)。雨后便是天晴,天晴后便是下雨。如此循環(huán),難道不是“也無風雨也無晴”嗎?佛說“菩提本無樹,明凈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當你心靜如湖水,全不在意外在事物的得失時,你便可以領(lǐng)悟“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快樂了。
有黑就有白,有正就有反,有豪放必然就有婉約。豪放派和婉約派組成了大半個宋詞。婉約派的代表人有柳永、晏殊等。其中屬柳永最有代表性。
柳永由于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轉(zhuǎn)而厭倦官場,沉溺于旖旎繁華的都市生活,在“倚紅偎翠”、“淺斟低唱”中尋找寄托。因此柳永詞主要是內(nèi)容側(cè)重兒女風情。結(jié)構(gòu)深細縝密,重視音律諧婉,語言圓潤,清新綺麗,具有一種柔婉之美。內(nèi)容比較窄狹。不同于蘇軾的因政治因素主導,柳永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于抒寫羈旅行役之情。如:雨霖鈴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這首詞是詞人在離京都時寫的,是表現(xiàn)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這首詞寫離情別緒,達到了情景交融的藝術(shù)境界。詞的主要內(nèi)容是以冷落凄涼的秋景作為襯托來表達和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
上片紀別,從日暮雨歇,送別都門,設(shè)帳餞行,到蘭舟摧發(fā),淚眼相對,執(zhí)手告別,依次層層描述離別的場面和雙方惜別的情態(tài),猶如一首帶有故事性的劇曲,展示了令人傷心慘目的一幕。下片述懷,承“念”字而來,設(shè)想別后情景。作者將他離開汴京與戀人惜別時的真情實感表達得纏綿悱惻,凄婉動人。整個畫面充滿了凄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情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豪放于婉約的區(qū)別,可用《歷代詩余》引俞文豹《吹劍錄》:“東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問:‘我詞何如柳七?’對曰:‘柳郎中詞,只合十七八女郎,執(zhí)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guān)西大漢、銅琵琶、鐵綽牙板,唱“大江東去”(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也是一首豪放詞)。可見豪放派熔寫景、抒情、議論于一爐,結(jié)構(gòu)上跳躍動蕩,縱橫瀟灑,造成一種開闊、健朗的藝術(shù)境界,格調(diào)顯得清超豪邁,固然為婉約派所不及,但在具體形象以及人物心理狀態(tài)的細致描寫和刻畫上似稍遜于婉約派。婉約派寫景則鋪敘細膩,曲盡其形,且辭藻華美,抒情則委婉含蓄;而豪放派寫景則大筆勾勒,樸實明快,不用辭藻,抒情則直寫胸臆。這樣豪放派就給人以“沖口而出”的感覺。
這樣,豪放派之于宋詞的地位與特點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豪放派以它充沛的激情,豐富的想象力和變化自如、多姿多彩的語言風格,作詞豪放、大氣等特點與婉約派一起組成了燦爛的宋詞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