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季羨林先生生平故事
季羨林先生生平故事
【人物介紹】
季羨林,1911年生于山東清平(今并入臨清市)。祖父季老苔,父季嗣廉,母趙氏,農民。叔季嗣誠。幼時隨馬景恭識字。6歲,到濟南,投奔叔父季嗣誠。入私塾讀書。
7歲后,在山東省立第一師范學校附設新育小學讀書。10歲,開始學英文。12歲,考入正誼中學,半年后轉入山東大學附設高中。
在高中開始學德文,并對外國文學發生興趣。18歲,轉入省立濟南高中,國文老師是董秋芳,他又是翻譯家。“我之所以五六十年來舞筆弄墨不輟,至今將近耄耋之年,仍然不能放下筆,全出于董老師之賜,我畢生難忘。”
1930年,考人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專業方向德文。從師吳宓、葉公超學東西詩比較、英文、梵文,并選修陳寅恪教授的佛經翻譯文學、朱光潛的文藝心理學、俞平伯的唐宋詩詞、朱自清的陶淵明詩。與同學吳組緗、林庚、李長之結為好友,稱為“四劍客”。同學中還有胡喬木。喜歡”純詩",如法國魏爾蘭、馬拉梅。比利時維爾哈倫,以及六朝駢文,李義山、姜白石的作品。曾翻譯德萊塞、屠格涅夫的作品。大學期間,以成績優異,獲得家鄉清平縣政府所頒獎學金。1946年季先生回國受聘為北大教授,主持創辦東方語言文學系,開拓我國東方學學術園地。1956年他當選為中科院學部委員。1978年后曾任北大副校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南亞研究所所長等職。
季羨林先生的學術研究領域主要有印度古代語言、中印佛教史、吐火羅文譯釋、中印文化交流史、比較文學、文藝理論、東方文化、敦煌學等,范圍之廣,國內外罕見。除了學術研究,季先生還是國內外公認的散文大家,創作了大量膾炙人口的優秀作品。他還付出大量精力擔任行政職務、參加各種社會活動、主持多個重要的學術團體。季先生曾任北大東語系系主任長達40年,為我國亞非非通用語種的教學和科研發展作出了重大貢獻,為我國的東方學、敦煌學、比較文學、佛教研究、中外關系史研究事業的發展傾注了大量心血,貢獻卓越。他主持編纂的《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傳世藏書》、《神州文化集成》、《東方文化集成》等大型叢書在傳播中國傳統文化、弘揚中華民族精神、構建全民族人文精神素質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他的100多部著作已匯編成24卷《季羨林文集》。
【人物故事】
季羨林抄書故事
20世紀50年代,季羨林曾在北京大學講授語言學。一天,一個學生來向他借一本語言學方面的書籍。季羨林一下子犯了難,學生要借的這本書是極其珍貴的孤本古籍,如果在翻閱的時候稍有污損,都將是不可估量的損失。但面對學生渴求的目光,季羨林又不忍心拒絕,便對他說:“你過一個禮拜后再過來取,行嗎?”學生歡歡喜喜地走了。
一個禮拜后,學生如約來到季羨林的辦公室。當他接過季羨林遞過來的書時,感到非常意外,這根本不是一本書,而是一疊厚達幾百頁的裝訂得整整齊齊的信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季羨林歉疚地笑道:“很對不起!我沒能將原本借給你,是因為原本太珍貴了,我打算以后將它捐給國家。現在這本書我概不外借,我怕萬一被人損壞,以后對國家就不好交代了,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今天給你的是我的`手抄本,盡管看起來有些麻煩,但基本上一字不錯、一字不落,是可以一用的……”
學生一聽,異常震驚,連連向季羨林鞠躬致謝。對于一本十幾萬字的書籍,要將它完完整整地抄錄下來,要有多大的耐心、該有多大的工作量啊!整整一個星期,季羨林日夜伏案,才完成了抄錄任務。
其實,當初學生來借書的時候,季羨林完全可以向他說清實情,當場婉言拒絕,學生也是一定能夠理解的,但季羨林卻以這樣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滿足了學生的要求,實在令人感動、感嘆!季羨林在學術上堪稱一代大師,同樣在做人處世方面也是令人崇敬的一世楷模。
第二篇:季羨林生平趣事
季羨林(1911.8.2~2009.7.11),山東臨清人,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系,1934年畢業回山東擔任國文老師,1935年進入德國哥根廷他的學術研究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梵學、佛學、吐火羅文研究并舉,中國文學、比較文學、文藝理論研究齊飛”,生前曾撰文三辭桂冠: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他精通8國語言,即漢語、南斯拉夫語、印度語、阿拉伯語、英語、德語、法語、俄語。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科院南亞研究所所長。
為人謙遜,知識淵博,為人正直 季羨林在大陸被許多人尊重,并被一些人奉為中國大陸的“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對此,季羨林在他的《病榻雜記》中力辭這三頂“桂冠”:“我對哪一部古典,哪一個作家都沒有下過死工夫,因為我從來沒想成為一個國學家。除了尚能背誦幾百首詩詞和幾十篇古文外;除了尚能在最大的宏觀上談一些與國學有關的自謂是大而有當的問題比如天人合一外,自己的國學知識并沒有增加。
環顧左右,朋友中國學基礎勝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竟獨占'國學大師'的尊號,豈不折煞老身!我連'國學小師'都不夠,遑論'大師'!”“我一直擔任行政工作,想要做出什么成績,豈不戛戛乎難矣哉!我這個“泰斗”從哪里講起呢?”“三頂桂冠一摘,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歡喜。”
季羨林曾被授予2006年“感動中國”人物。頒獎詞中稱:“智者樂,仁者壽,長者隨心所欲。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貧賤不移,寵辱不驚。學問鑄成大地的風景,他把心匯入傳統,把心留在東方。??季羨林先生為人所敬仰,不僅因為他的學識,還因為他的品格。??他的書,不僅是個人一生的寫照,也是近百年來中國知識分子歷程的反映。”
溫家寶曾五次看望季羨林。他稱:“您最大的特點就是一生筆耕不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您寫的作品,如行云流水,敘事真實,傳承精神,非常耐讀。”“您寫的幾本書,不僅是個人一生的寫照,也是近百年來中國知識分子歷程的反映。??您在最困難的時候,包括在‘牛棚’挨整的時候,也沒有丟掉自己的信仰。”“您一生坎坷,敢說真話,直抒己見,這是值得人們學習的。”
第三篇:季羨林故事
季羨林故事
他是農民的兒子,從小家里沒有一本書;他的叔父決定送他上學,令其命運有了轉折,但也給他一個包辦婚姻,在離家求學十余年后,他依然跟妻子相濡以沫;他同時考上了清華和北大,為了能夠出國選擇了清華;他在哥廷根大學有過一段苦澀的異國之戀;他謝絕劍橋邀請,毅然回國;在受過“文革”的煉獄之后,走出“牛棚”,他笑容依舊;耄耋之年,他依然筆耕不輟,這就是一代學術大師季羨林先生一生的幾個片斷。20多年前就談“和諧”本月6日,是季羨林先生的95歲生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來到解放軍總醫院,向這位在海內外享有盛譽的學者表示祝賀和敬意,兩人還一起探討了“和諧”話題。其實,早在20多年前,季先生就大談“和諧”———“中國傳統文化的根本就是和諧”,人與人要和諧相處,人與大自然也要和諧相處。東方人對待大自然的態度是同大自然交朋友,了解自然,認識自然;在這個基礎上再向自然有所索取。“天人合一”這個命題,就是這種態度在哲學上凝練的表述。他說:“我們講和諧,不僅要人與人和諧,人與自然和諧,還要人內心和諧。”布衣情懷在解放軍總醫院一住就是4年,這是入院時誰也沒想到的。但季老先生自謂早已達到“悲歡離合總無情”的境界,不僅處之泰然,并且,很快在醫院建立起了新的大家庭。這個家庭的成員,從醫生、護士、護工,到清潔工,再到其他病友及其家屬,熱熱鬧鬧,親密無間。季先生被稱為“爺爺”或“老爺子”,三天,護士們給他買來個毛絨貓咪;兩日,小保安又送來幾個柿子;再幾天不見,傳達室的老門衛就帶話來問安了。
半夜有了尿,老爺子總是把兩次三次憋成一次,寧愿自己睡不好也不叫醒護工,因為“他們白天也很疲勞了,晚上不忍再讓他們起來”。
一個細小的習慣,就能勾起往事。給季先生做了幾十年秘書工作的李玉潔說,她注意到季老吃饅頭炒菜時總是速度很快,吃餃子、面條時速度相對慢一些。那是因為他幼年時就離開父母,寄居在同樣貧困的親戚家,每逢上桌吃飯都是小季羨林最尷尬難熬的時候,他不愿意往自己的碗里搛菜,所以吃得很快,盼著吃完趕快離開。
季羨林一生培養了6000名弟子,其中30人成為各國駐外大使。但作為譽滿國內外的學術大師,季羨林卻沒有半點架子和派頭。但是,他卻受到人們的普遍敬仰。
在北大校園里,季羨林經常穿一身洗得發白的咔嘰布中山裝,圓口布鞋,出門時提著一個50年代生產的人造革舊書包。他像一個工友,說話平常,總是面帶笑容;他像一個老農,聲音低沉,平易近人。他的家誰都可以推門而入,同他談話,如沐春風,決不會感到緊張局促。600本《留德十年》有一天,一位年輕護士說起某報正在連載季先生的著作《留德十年》,表示很愛看。老爺子馬上把李玉潔找來,吩咐叫人去買,說“書是給人看的,哪怕有幾句話對年輕人有用了,也值得。”這一來轟動了全醫院,大家都來伸手,還索要簽名本。“都給。”“買去。”季先生發話說:“錢是有價之寶,人家有收益是無價之寶。”最后,一趟一趟買了600本,也一筆一畫地簽名600本。
勤學一生1917年,6歲的季羨林從鄉下的父母家,來到城市濟南的叔父家,叔父雖未受過正規教育,卻思想開明,有遠見。在季羨林上高小時,他便出錢讓侄子課余去學英語,學古文,一直要到晚上十點才能回家。在清華、在德國哥廷根大學學習的十幾年里,他的日程就是學習、吃飯、睡覺,與旅游、晚會、跳舞、娛樂都無緣。1946年,季羨林回國后經陳寅恪推薦赴北京大學任教,被聘為教授兼東方語言文學系主任。為了專心研究,獨自過了16年,他才把家屬接來。即使“文革”期間當門房兒時,他仍然暗自懷揣小紙片,翻譯蜚聲世界文壇的印度兩大史詩之一的《羅摩衍那》。而他平生最艱巨的兩部書,長達80萬字的《蔗糖史》和長達數十萬字的吐火羅文A方言(焉耆文)的《彌勒會見記劇本》的譯釋,都是在耄耋之年完成的。為了寫《蔗糖史》,在長達兩年的時間中,八十幾歲的季老每天都要跑一趟圖書館,風雨無阻。“只要有一口氣就得干活”,從入院第一天起,季先生就把辦公室搬到醫院來了。凡輸液,必伸左手,留下右手寫東西。滴水石穿,一部《病榻雜憶》就這樣漸漸出來了;由于眼睛必須保護不能再看電視,季先生特別重視讀報,他訂閱了13份報紙和若干大學的校報,《參考消息》的大字版他篇篇必讀,有時由李玉潔或護士念給他聽。懷真情,說實話季老曾說:“‘真情、真實、真切’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則。”他對事真,對物真,對情真。在《留德十年》這部回憶錄中,他真誠地披露了自己三十歲時一段鮮為人知的情事:在德國時,他和德國姑娘伊姆加德因為給論文出清樣,有過一段戀情。與伊姆加德結合,自己未來的生活或許是幸福美滿的。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對妻子兒女的背叛,意味著把自己的親人推向痛苦的深淵。盡管置身于包辦婚姻中,季羨林最后決定,為了不傷害或少傷害別人,還是由自己來咽下這顆苦果。他想,伊姆加德還年輕,她以后還會碰到意中人。據說,伊姆加德小姐終身未婚。季羨林還以敢講真話而聞名。早在1986年,他就寫了《為胡適說幾句話》一文,震驚文壇。當時胡適還是個“反面教員”,人人談“胡”色變,無人敢涉足這一“禁區”,有朋友勸他不要寫這樣的文章,風險太大。季羨林認為,由于胡適在中國現代學術史上的重要地位,胡適的評價問題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評價問題,而是一件涉及到許多重大學術問題的大事。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話,把真相告訴大家,還胡適以真面目。他的文章發表后,得到學界的普遍肯定和響應,開啟了重新評價百年學術史的先河。寬人嚴己前些日子,外省有一位學者在某報撰文,指責季羨林先生“自封大師”云云。季先生聞說后如往日一般平靜,說:“人家說得對,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師。只不過我運氣好,好事都往我這兒流。”他說:“我就兩條,愛國和勤奮。我總覺得自己不行,我是樣樣通,樣樣松。”見李玉潔不服氣,季先生就叫她端正態度,并說:“人家說得對的是鼓勵,說得不對是鞭策,都要感謝,都值得思考。即使胡說八道,對人也有好處。就怕一邊倒的意見,人就暈了。”
他特別能看到別人的優點,贊揚起來從不吝嗇。在《我眼中的張中行》中,季先生稱張先生“是高人、逸人、至人、超人。淡泊寧靜,不慕榮利,淳樸無華,待人以誠。”“我常常想,在現代作家中,人們讀他們的文章,只須讀上幾段而能認出作者是誰的人,極為稀見。在我眼中,也不過幾個人。魯迅是一個,沈從文是一個,中行先生也是其中之一。”難得一位大學者對另一位大學者如此欣賞。季羨林先生把他對張先生的欽佩之處老老實實告訴讀者,一副甘拜下風的若谷虛懷。用季老自己的話來說:“近年季羨林走俏”。然而,光環和浮名并不能幫助人們理解季羨林,理解他的平淡和孤寂,理解他拒絕“一代宗師”的稱號。“什么‘一代宗師’,好像聽著不入耳。”季羨林這樣反應。問他:“如果給您下一個定義,應該是什么?”他說:“我是北大教授,東方學者。足夠了。”季老很喜歡顧炎武的兩句詩:“蒼龍日暮還行雨,老樹春深更著花”。
季老謙虛地說:“我哪敢自比為蒼龍?比做老樹,也許還是可以的。不管怎樣,我還是想再行一點雨、再著一點花的。”
外一則
在采訪北大教授季羨林的時候,我聽到一個關于他的真實故事。有一個秋天,北大新學期開始了,一個外地來的學子背著大包小包走進了校園,實在太累了,就把包放在路邊。這時正好一位老人走來,年輕學子就拜托老人替自己看一下包,而自己則輕裝去辦理手續。老人爽快地答應了。近一個小時過去,學子歸來,老人還在盡職盡責地看守。謝過老人,兩人分別!幾日后是北大的開學典禮,這位年輕的學子驚訝地發現,主席臺上就座的北大副校長季羨林正是那一天替自己看行李的老人。我不知道這位學子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在我聽過這個故事之后卻強烈地感覺到:人格才是最高的學位。
第四篇:季羨林先生散文讀后感
季羨林先生這樣描述他對燕園的思戀:“春天的桃杏藤蘿,夏天的綠葉紅荷,秋天的紅葉黃花,冬天的青松瑞雪;甚至臨湖軒的修篁,紅湖岸邊的古松,夜晚大圖書館的燈影,綠茵上飄動的瑯瑯書聲,所有這一切無不掛上校友們回憶的思縷,他們的夢永遠縈繞在未名湖畔。”“我那些本來應該投閑置散的回憶的思縷又派上了用場。它掛在蒼翠繁茂的爬山虎上,芳香四
溢的丁香花上,紅綠皆肥的西府海棠上,葳蕤茂密的藤蘿花上。這樣一來,我就同那些離開母校的校友一樣,也夢縈未名湖了。”
夜讀季羨林先生的散文集《賦得永久的悔》,不禁為季老壯闊豐富的人生經歷所打動。從文集中讀到的是季老的生活、思想、情懷,穿越歲月的滄桑,感嘆時光的倏然流逝,與讀書、寫作、教書為伍,我仿佛也跟隨季老如水的文字,看到了他艱難的童年、勤奮的求學,看到他坐在朱光潛、朱自清(來源:公務員在線 http://www.tmdps.cn)、謝冰心、鄭振鐸的課堂上,認真地聽講。打開散文集,最先引起我注目的是《夢縈未名湖》《夢縈水木清華》,季老深情地把回憶的思縷掛在未名湖的湖光塔影上了。世事多變,但清華、北大在季老的生命中永遠烙上深深的印記。清華園的景色四時不同:春則繁花爛漫,夏則藤影荷聲,秋則楓葉似火,冬則白雪蒼松。其他如西山紫氣,荷塘月色,也令人憶念難忘。季老在清華讀的是西洋文學專業,但他對朱光潛先生的選修課《文藝心理學》情有獨鐘。季老評價朱光潛:“他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一個在學術上誠實的人。他不嘩眾取寵,他不用連自己都不懂的洋玩意兒去欺騙、嚇唬年輕的中國學生。”“孟實先生學風嚴謹,一絲不茍,謙虛禮讓,不恥下問。他對中外文學都有精湛的研究,這是學術界公認的。他的文筆流利暢達,這也是學者中間少有的。”從季老的描述中,我進一步證實了我對朱光潛先生的看法。《談美書簡》我讀得津津有味,美學的一些思想我絲毫不覺得艱澀難懂,不知不覺中,我愛上了看朱光潛的美學論著。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順利與挫折,歡笑和悲傷,生命里有時負擔沉重得會讓人承受不了。心中有思戀和柔情,眼中有淚水有期盼。季老有太多的感悟,太多的經歷要和我們分享,而我們也在他的文字中一次次蕩滌了心靈,變得安靜了,變得豐厚了。他對母親有最深沉的愛和遺憾,為了求學六歲離家,后來未曾相聚。德國十年的留學,房東太太和教授對他似海的恩情讓他至今不忘。哥廷根這個小城留給了他太多的記憶,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空留一腔悵然和依戀。對幾乎是文盲的結發妻子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部二十四史,不知從何說起。”記憶中的一幕幕,倏忽而過,雪泥鴻爪留下的是厚重的思想和深沉的情懷。今天,讀季羨林先生,猶自激動滿懷。很多的想法逐漸沉靜,很多思考又有了新的發現。從季老如傳奇般的生命歷程中,我們也許會找到人生的真諦,也許仍然迷茫、徘徊。以自己的方式活著,看到每一天的陽光,感受到每一刻的奇跡,生命由此變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但愿如此吧!
第五篇:季羨林的故事
季羨林初戀憂傷,那個德國姑娘終身未嫁【謹以此文紀念我們北大的老前輩季羨林先生】 來源: 上官瑤兒yaoyao的日志
2008年2月17日,一代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被評為“感動中國十大人物”,主持人在頒獎現場是這樣介紹的:他常年任教北京大學,始終為人所敬仰,不僅因為他的學識,還因為他的品格。因為他“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丟掉自己的良知。”季羨林一生中的許多故事都感人至深,尤其令人扼腕的是他和一位德國姑娘的一段愛情經歷,雖然他一直深埋心底,卻給他帶來綿延一生的懷想與快樂,從而使他的生命之火重新燃燒,發出耀眼的光芒。當季先生最終在《留德十年》一書中,首次披露了這段異國之戀時,一個“有情人未成眷屬”的經典愛情故事,讓中,德兩國讀者無不唏噓感慨——
鑲嵌在灰色墻壁里的深灰色掛鐘,指向了深夜兩點。這個夜晚,仿佛和多年來無數個深夜都沒有任何不同。他慵懶地窩在沙發里,面容消瘦而疲憊。而穿著玫瑰紅的棉布長裙,金黃的長發隨意挽在腦后的她,端坐在矮矮的長凳上,修長的腰肢使勁地挺直著。長達2萬字的論文,只剩下最后一頁了,她的眼神因此變得澄澈而歡快,時而俏皮地投向身旁的他,忍俊不禁地聽他讀出那些被涂改得快看不清字母的詞兒,時而又眉毛微蹙盯著稿紙在打字機上明快地敲打···
時隔多年之后,季羨林的腦海里還會經常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她叫伊姆加德,當時23歲,是季羨林留學德國時,校友田德望房東邁耶家的大女兒。1935年,風華正茂的季羨林來到哥廷根大學留學時,租住的房子就和邁耶家在同一條街上。
幾個月后的一天中午,季羨林受田德望之邀第一次去了邁耶家。就在晚餐桌上,季羨林第一次看見了伊姆加德,她是個身材高挑,面容白皙可人的美麗姑娘,俏皮中透出點羞怯。
從那以后,季羨林每隔兩個星期去一次邁耶家,每一次都是伊姆加德為他開門。但是整整兩年多時間,他們之間除了簡單問好寒暄外,再無更多的交流。
1937年,季羨林開始寫博士論文,而論文在交給教授之前必須打印成稿。這可難住了季羨林,因為他買不起打字機,更不會打字。
一天傍晚,當季羨林正在書房里修改論文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伊姆加德小姐第一次造訪他,這讓季羨林感到局促不安,趕緊慌忙地收拾凌亂的書桌。“羨林·季先生,我父親的工廠剛好淘汰了一部打印機!而我正好想練習打字。”季羨林高興得跳了起來,他一邊整理著論文稿一邊問伊姆加德:“你不會要很高的報酬吧?我可是個窮學生。”
“當然!”伊姆加德一邊幫著整理書稿一邊說。季羨林尷尬地回應道:“那么,我應該付你多少錢呢?”伊姆加德看見季羨林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禁“咯咯”地笑了,她用生硬的漢語說:“我要的報酬,是要你陪我走遍哥廷根的每個角落。”季羨林聽了不禁松了口氣。
也就是從那天起,每天晚上7點半后,季羨林都會抱著一堆書稿前往邁耶家。論文稿幾經修改后雜亂無章,而且內容復雜枯燥的梵文,對伊姆加德來說簡直就如天書。但是她總是掛著溫暖而恬靜的微笑來打印這些“天書”。當季羨林感到煩躁時她還安慰他:“你必須把你的作品當成心愛的孩子,請微笑而誠懇地對待它吧!”
有一天傍晚,伊姆加德突然出現在季羨林面前,她穿著白色的羊毛套裙,頭戴一頂鮮紅的毛絨帽,站在厚厚積雪的街上,就如皚皚白雪里鉆出來的小雪花一般美麗純潔。“羨林·季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母親邀請你共進晚餐。”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季羨林在房間呆坐了許久,不知道要給伊姆加德送什么生日禮物。事實上,他根本買不起一件像樣的禮物。
天色漸漸暗了,季羨林只好空手赴宴。伊姆加德旁邊的座位空著,季羨林猶豫片刻后在她旁邊坐下來。“生日快樂!”他用并不流利的德語送上自己的祝福。
離開時,邁耶太太讓伊姆加德送季羨林。她一直將季羨林送到了街道的拐角處。他們都感覺到,彼此心中都有些話想說出來,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先說出口。
細心的邁耶太太看出了兩個年輕人的心意,而她也打心眼里喜歡上了這個英俊儒雅的中國小伙子,因此,如果隔幾日季羨林沒有來家里打印論文,邁耶太太總是能找到理由請他來家做客。
每當伊姆加德幫忙打印完一篇論文,季羨林就會兌現承諾,帶著她去哥廷根的某個地方逛。在溫暖的午后,他們前往市政廳廣場,在抱鵝女銅像下看鴿子紛飛;在雨后初晴的黃昏,他們在布滿落葉的小徑上散步;有時他們還會去電影院看上一場浪漫的午夜電影···
在接下來的4年時間,季羨林在伊姆加德的幫助下完成了數百萬字的論文,他們的腳步也走遍了哥廷根的大街小巷。伊姆加德把最美好的青春光陰給了這個博學睿智的男子,而她纖細的手指,也一一撫摸過他那些后來讓中國和世界都為之驚嘆的文字。
有一天傍晚,兩人相約去城東的一間森林咖啡屋,主人是一對70歲的夫妻。伊姆加德突然問季羨林:“當我們70歲時,你還會帶我到這里來喝咖啡嗎?”季羨林低頭不語。
此時的季羨林心里充滿矛盾與痛苦。他想:自己隨時要離開這里回到中國。如果他不管不顧地留在哥廷根,當然可以和伊姆加德攜手一生,也會幸福安樂。但是,成全異國之戀就意味著“拋棄”祖國和家鄉的親人。季羨林當初留學的初衷,就是等學有所成之后,回到中國去報效國家的。無數次痛苦的思量和忖度之后,季羨林做出了最后的選擇——辜負伊姆加德,學成之后回到中國去。
就讓時間的流逝慢慢沖淡一切吧,畢竟伊姆加德如此年輕美好,終歸有比自己更好的男人來呵護她的一生···
那個夜晚和多年來無數個深夜沒有任何不同,伊姆加德看起來分外地活潑美麗,季羨林的回國日期已經定下來了,但是他卻不知如何跟伊姆加德開口。一直到臨晨3點,論文終于打完了,季羨林才輕聲說:“伊姆加德,你累了吧?讓我來幫你揉揉肩···”伊姆加德乖巧地閉上了眼睛,神情看起來就像一個考了第一名的孩子,在驕傲地等待著大人的獎賞一般。季羨林輕輕走過去,他按在伊姆加德雙肩的手有些顫抖。“我要離開了,我的祖國需要我···”他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伊姆加德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這個一向堅強的女孩哭著央求:“留在這里好嗎?我也需要你!”
季羨林仰起臉,不讓淚水流出來,他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這里只是我的第二故鄉,我要回到祖國去···”頓了頓他又說,“伊姆加德小姐,一定有一個比我更好且更愛你的男子,他愿意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呵護你的一生的。”伊姆加德沒有再說什么,她擦干眼淚,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然后在論文稿的最后,打上了一行字:“一路平安!但請不要忘記。”這一天季羨林終生都不會忘記:1945年10月2日。
4天后,季羨林離開哥廷根到達瑞士,他給伊姆加德寫去了遲到的告別信,再次希望她找一個適宜的男子戀愛結婚,然后攜手一生。伊姆加德很快回了信,希望他回到中國后能和她保持聯系。
季羨林回國中國后,卻沒再給伊姆加德寫信,他想:既然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哥廷根去,既然不能許給伊姆加德一輩子的愛,那么,還不如就這樣斷了音信的好。
忍住多少想念和傷痛,把伊姆加德深埋于心底,是季羨林從此后許多年唯一能做的。只是,多少次午夜夢回,或者翻看當年在德國所著的論文時,伊姆加德的身影就會清晰地在他眼前浮現出來,揮之不去。
1980年11月,季羨林率領中國社會科學代表團赴德訪問,哥廷根是訪問的最后一站。高高矗立的抱鵝女郎銅像下,白鴿如昔日紛飛。35年后故地重游,季羨林覺得自己突然回到了年輕歲月,而漂亮的伊姆加德,仿佛就調皮地躲在自己身后。在德國停留的最后一天,季羨林在助手陪同下,來到了伊姆加德家的門口。熟悉而陌生的房子就在眼前,臺階兩邊依然擺放著鮮艷的花兒。季羨林遲疑片刻后健步走上臺階,抬手要敲門的瞬間他的心開始“怦怦”跳起來。“開門的一定是伊姆加德!”他激動地想,“幾十年滄桑變化,如今我們都是滿頭白發了。但是,我一定還能認出她的。”門開了,是一位身材矮小健壯的中年婦女。季羨林的眼神驟然黯淡下去,他問:“請問伊姆加德在嗎?”對方客氣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伊姆加德這個人。”這一句冷漠而陌生的回答,讓季羨林熱淚盈眶,他輕聲地道了歉,在助手的攙扶下走下臺階。看來,這輩子要再相見已無可能···十年之后,一直將這段感情深藏于心的季羨林,終于在《留德十年》一書中,首次提到了伊姆加德。
那個一直深藏在季羨林心中美麗而善良純潔的女子,是早已離開人世還是藏在某個偏僻的角落呢?2000年,香港電視臺一位女導演在拍攝季羨林的傳記片時,專程前往哥廷根打聽伊姆加德的下落。幸運的是,伊姆加德還在人間。
依然是季羨林1980年重訪的那間房子,這一次開門的是一位滿頭銀發,著玫瑰紅長裙的婦人,她笑臉盈盈地向來客問好:“你好!我是伊姆加德。你是從中國來的客人嗎?”女導演激動地問:“還記得60多年前那個中國留學生季羨林嗎?”伊姆加德遲疑片刻后,眼淚潺潺而落:“是羨林·季吧?我們都這么叫他。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他還好嗎?”當得季羨林尚在人間,而且還是中國德高望重的國學大師時,伊姆加德欣慰地笑了:“我知道的,他一直就這么優秀。”
潔白的桌布,銀灰色的老式打字機,桌前并排放著的小方凳和深藍色沙發椅···伊姆加德說:“瞧,一切都沒有改變,我一直在等他回來。我的手指依然勤快靈活呢,我甚至還能打字!”
原來,季羨林當年離開哥廷根后,伊姆加德就一直在等待他回來,雖然再也沒有得到季羨林的消息,但她依然執意地等待并終身未婚。她曾多次想到中國去尋找心上人,但都遭到了父母的阻撓。而當父母離世,她終于能自己做主時,伊姆加德又有了顧慮:羨林·季一直不曾跟我聯系,也許他在中國已經有了自己的愛侶和家庭。如果我貿然前往,可能會傷害到更多的人。最終,伊姆加德選擇了一個人孤獨的守候。這個固執而堅忍的女人,伴著一臺老式打字機,一等就是60年。為了季羨林,她支付了一生的光陰和愛情。
只是,命運有時就像個可惡的頑童。在季羨林重返哥廷根的時候,伊姆加德其實就住在原來房間的樓上,可惜住在她原來房間的新住戶不認識她。就這樣陰錯陽差,季羨林與伊姆加德擦肩而過。
而如今,兩人都已是90歲高齡,無情的時光已將最美好的歲月碾得蒼老疲憊,兩位老人已經不可能跨越遙遠的時空再次相見了···
前不久,季羨林先生接受了記者的專訪,提到伊姆加德小姐時,他說:“世界上還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會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時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沒有了。”
他還說,在90歲生日那天收到了伊姆加德從哥廷根寄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滿頭銀發,端莊恬靜地微笑著的老人,給季羨林一直牽掛也愧疚的心,帶來了溫暖的慰藉。
如今,季羨林常常會拿出伊姆加德寄來的照片跟她說話。看著她在照片背后的問候“你好嗎”,先生會聲音柔和地回答:“我很好!”
我想說:“我也會是世界上一直想著季老先生和伊姆加德的人。我想世界上一定還有。他把心匯入傳說,把心留在東方
他用謙和感染我們 感動整個中國
他的自由自在始終屹立于天地之間,與明月為伴
愿季老先生,能夠一路走好 永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