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生查子·春山煙欲收原文翻譯及賞析
生查子·春山煙欲收原文翻譯及賞析匯編2篇
生查子·春山煙欲收原文翻譯及賞析1原文:
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
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譯文
春山上的煙霧即將散去,淡色的天空上,星星稀疏且小。將落的月兒照在我們臉上,流著離別的淚水,天已經接近黎明。
話已經說了很多,情意卻沒有盡頭。回過頭來仍說道:記得綠羅裙,無論走到何處都要憐惜芳草。
注釋
生查子:詞調名,原為唐教坊曲名。
煙欲收:山上的霧氣正開始收斂。
臨:接近。清曉:黎明。
重(chóng)道:再次說。
羅裙(qún):絲羅制的裙子。多泛指女孩衣裙。
憐:憐惜。
賞析:
上片“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霧氣開始收退,依稀現出黑黝黝的如畫剪影;東方漸明,露出魚肚白色,寥落的幾顆晨星也慢慢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個美好的春日即將開始,然而無情的離別時刻也逼近了。詞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動態的語詞,寫出天色由朦朧逐漸明朗的過程,暗示戀人抬望天色而漸漸收緊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季節、時間、環境、戀人早起等內容,為傷別墊下了豐富的內涵和廣闊的想象空間。
接下,文筆從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曉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臉上一串串傷別的淚珠不斷地流落,西斜的殘月,照亮她的臉龐,好似暗喻女子的眉黛;漣漣的別淚,在這清幽的晨光中顯得格外晶瑩前一句對女主人公的臉部來了一個特寫,將人物也攝進了春曉畫面。“別淚”二字,點醒題旨,與上片其他內容相結合,隱含他們從夜里室內話別對泣,直到天明路邊難舍難分的內容。
下片“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執手歧路,細細叮嚀。別淚拭不干,別語囑不盡,有情人送別,情深意長。“語已多,情未了。”縱說了千言萬語,也難盡幾多情意。花前月下的歡快日子已成陳跡,此后是閨房孤燈、梧桐細雨,夢里相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最后一句“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里,詞人借助芳草與羅裙同色的聯想,生動地表現了女子臨別時的復雜心理和眷戀情緒。女子看見萋萋遮滿古道伸向遠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將離開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將苦苦地思念他,又轉想到他對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擔心他會不會忘了自己。芳草與自己身上的綠羅裙顏色相同,女子由這一聯想生發開去:天涯處處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記得綠羅裙(自己),行遍天涯,愛情永遠不變。“憐芳草”即戀女子也。這兩句詞化用前人詩句而翻進一層,把許多層的心情意思揉合進去,顯得更為出色。從女子回身再追補的這句話中,讀者可窺到女子內心深層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兩情久長,遠游他鄉的男子永不變心。意不明說,又非說不可,于是含蓄而婉轉地指草指裙鄭重叮嚀了這么一句癡語。女子的情深如海,韌如蒲草,自在言外不喻之中。南朝江總妻《賦庭草》云:“雨過草芊芊,連云鎖南陌。門前君試看,是妾羅裙色。”詠裙、草同色。杜甫詩云:“名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說睹景思人。結尾二句,通過聯想,將自然景色與心中感情巧妙地結合起來。
生查子·春山煙欲收原文翻譯及賞析2生查子·春山煙欲收
牛希濟〔五代〕
春山煙欲收,天澹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
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鑒賞
這首詞的題旨,就是“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寫南浦,傷如之可”(江淹《別賦》)之意,寫情人傷別。不過,分手地點不在江濱,似在芳草連天的古道上。上片寫別景,下片寫別情,結句尤佳。
分別的序幕在破曉的景色中揭詞: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霧氣詞始收退,依稀現出黑黝黝的如畫剪影;東方漸明,露出魚肚白色,寥落的幾顆晨星也慢慢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個美好的春日即將詞始,然而無情的離別時刻也逼近了。詞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動態的語詞,寫出天色由朦朧逐漸明朗的過程,暗示戀人抬望天色而漸漸收緊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季節、時間、環境、戀人早起等月容,為傷別墊下了豐富的月涵和廣闊的想象空間。接下,文筆從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曉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臉上一串串傷別的淚珠不斷地流落,西斜的殘月,照亮她的臉龐,映出一道道晶瑩的淚痕,分外凄楚動人。一個臉部特寫,以天邊彎彎的殘月襯托女子鵝月形的臉龐,將人物也攝進了春曉畫面。真是寫景勝手。“別淚”二字,點醒題旨,與上片其他月容相結合,隱含他們從夜里室月話別對泣,直到天明路邊難舍難分的月容。故俞陛云先生認為:“上首(片)萬清曉欲別,次第寫來,與《片玉詞》之‘淚花落枕紅棉冷’詞格相似。”(《唐五代兩宋詞選釋》)
下片由景入情。執手歧路,細細叮嚀。別淚拭不干,別語囑不盡,有情人送別,情深意長。“語已多,情未了。”縱說了千萬萬語,也難盡幾多情意。花前月下的歡快日子已成陳跡,此后是閨房孤燈、梧桐細雨,夢里相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情未了”,情難了。過片“將人人共有之情,和盤托出,是為善于萬情。”(《栩莊漫記》)白的如口語,卻高度概括,簡約凝煉。時間消逝得那么快,分手的`時刻終于來臨。征馬長嘶、催上行程,淚眼朦朧,牽袂依依。女子狠著心腸轉身欲別,突然,“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里,詞人借助芳草與羅裙同色的聯想,生動地表現了女子臨別時的復雜心理和眷戀情緒。女子看見萋萋遮滿古道伸向遠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將離詞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將苦苦地思念他,又轉想到他對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擔心他會不會忘了自己。芳草與自己身上的綠羅裙顏色相同,女子由這一聯想生發詞去:天涯處處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記得綠羅裙(自己),行遍天涯,愛情永遠不變。“憐芳草”即戀女子也。南朝江總妻《賦庭草》云:“雨過草芊芊,連云鎖南陌。門前寫試看,是妾羅裙色。”詠裙、草同色。杜甫詩云:“野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說睹景思人。這兩句詞化用前人詩句而翻進一層,把許多層的心情意思揉合進去,顯得更為出色。從女子回身再追補的這句話中,讀者可窺到女子月心深層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兩情久長,遠游他鄉的男子永不變心。意不明說,又非說不可,于是含蓄而婉轉地指草指裙鄭重叮嚀了這么一句癡語。女子的情深如海,韌如蒲草,自在萬外不喻之中。結尾二句,通過聯想,將自然景色與心中感情巧妙地結合起來,寄興幽遠,形象鮮明。這種聯想,在古詩詞中常見,如:見桃花而思人面,見春山而思眉黛,見彩云而思佳人,其好處在于能巧妙而形象地刻劃出人物豐富而細膩的月心世界。
牛希濟在五代詞人中以“才思敏妙”(《十國春秋》)、“詞筆清俊”、“尤善白的”(栩莊語)著稱。此詞含蓄而深遠,耐人咀嚼。
鑒賞二
這首詞用清峻委婉的語言,生動形象而又細致入微地刻畫了一對情人分別時難舍難分的場面,表現了纏綿婉轉的“人生自古傷別離”的思想感情,描摹出一種深沉悱惻的情緒。
上片“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霧氣開始收退,依稀現出黑黝黝的如畫剪影;東方漸明,露出魚肚白色,寥落的幾顆晨星也慢慢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個美好的春日即將開始,然而無情的離別時刻也逼近了。詞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動態的語詞,寫出天色由朦朧逐漸明朗的過程,暗示戀人抬望天色而漸漸收緊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季節、時間、環境、戀人早起等內容,為傷別墊下了豐富的內涵和廣闊的想象空間。
接下,文筆從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曉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臉上一串串傷別的淚珠不斷地流落,西斜的殘月,照亮她的臉龐,好似暗喻女子的眉黛;漣漣的別淚,在這清幽的晨光中顯得格外晶瑩前一句對女主人公的臉部來了一個特寫,將人物也攝進了春曉畫面。“別淚”二字,點醒題旨,與上片其他內容相結合,隱含他們從夜里室內話別對泣,直到天明路邊難舍難分的內容。
下片“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執手歧路,細細叮嚀。別淚拭不干,別語囑不盡,有情人送別,情深意長。“語已多,情未了。”縱說了千言萬語,也難盡幾多情意。花前月下的歡快日子已成陳跡,此后是閨房孤燈、梧桐細雨,夢里相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情未了”,情難了。《栩莊漫記》中:過片“將人人共有之情,和盤托出,是為善于言情。”
最后一句“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里,詞人借助芳草與羅裙同色的聯想,生動地表現了女子臨別時的復雜心理和眷戀情緒。女子看見萋萋遮滿古道伸向遠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將離開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將苦苦地思念他,又轉想到他對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擔心他會不會忘了自己。芳草與自己身上的綠羅裙顏色相同,女子由這一聯想生發開去:天涯處處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記得綠羅裙(自己),行遍天涯,愛情永遠不變。“憐芳草”即戀女子也。這兩句詞化用前人詩句而翻進一層,把許多層的心情意思揉合進去,顯得更為出色。從女子回身再追補的這句話中,讀者可窺到女子內心深層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兩情久長,遠游他鄉的男子永不變心。意不明說,又非說不可,于是含蓄而婉轉地指草指裙鄭重叮嚀了這么一句癡語。女子的情深如海,韌如蒲草,自在言外不喻之中。南朝江總妻《賦庭草》云:“雨過草芊芊,連云鎖南陌。門前君試看,是妾羅裙色。”詠裙、草同色。杜甫詩云:“名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說睹景思人。結尾二句,通過聯想,將自然景色與心中感情巧妙地結合起來。
牛希濟
五代詞人。隴西(今甘肅)人。詞人牛嶠之侄。早年即有文名,遇喪亂,流寓于蜀,依嶠而居。后為前蜀主王建所賞識,任起居郎。前蜀后主王衍時,累官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后唐莊宗同光三年(925),隨前蜀主降于后唐,明宗時拜雍州節度副使。
第二篇:生查子·訴別原文翻譯及賞析
生查子·訴別原文翻譯及賞析
生查子·訴別原文翻譯及賞析1生查子·訴別
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
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
翻譯
從前曾幾度和你離別,這一次分手我們都已在暮年。你的胡須已經全都白了,明天就要動身去淮南。
飲罷酒往回走時明月跟隨著我,淚眼看花猶如迷蒙的云霧。盼望著他日明月也隨你一同歸來,想你的夢縈繞在這湖邊的小路。
注釋
三度別君來:謂三次與蘇伯固作別。
遲暮:比喻晚年,衰老。
髭須:胡須。
淮南:路名。這里指揚州。
花如霧:謂老年頭發花白,有如霧中看花。
逐:隨。
創作背景
此詞作于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年)八月詞人在汴京任兵部尚書時。這是詞人第三次送別友人蘇伯固后,離別之情驟然涌上心頭,便寫下了這首送別詞。
賞析
上片“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說的是詞人與蘇伯固三次作別了,前次在泗上相別時,尚不得言真老,而這次分手可真正是衰老暮年了。兩句倍寫出與友人分別之苦,突出兩人間的深厚情誼。“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說的是友人不僅頭發白了,連髭須也全白了;然而,當此衰老之年,詞人卻仍不能停歇與摯友歡聚一堂,明天卻又要動身赴揚州任去了。可謂愴情無限,淺處見深。
下片“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抒寫別宴時的難舍難分和悲哀心境。月亮好像也知情義,它從開宴一直到酒罷,都跟隨著游子們慢慢移動,不離左右,表現了夜宴的時間很長,各自依依不舍;而人已經是淚濕滿面了,衰鬢影像模糊朦朧,好像在霧中看花一樣,悲從中起,無可遏制。結語煞時化作期待的幻想:“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夢繞”,用字精警,實謂恐怕再聚首也是在夢境里,前景渺茫了。
這是一首送別之作,全詞緊扣一個“惜”字:惜之因,惜之狀,惜之深,真情噴瀉,哀怨遞進,結構嚴緊,回環曲致,語淺意深,虛實互補。
生查子·訴別原文翻譯及賞析2原文:
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
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
譯文
從前曾幾度和你離別,這一次分手我們都已在暮年。你的胡須已經全都白了,明天就要動身去淮南。
飲罷酒往回走時明月跟隨著我,淚眼看花猶如迷蒙的'云霧。盼望著他日明月也隨你一同歸來,想你的夢縈繞在這湖邊的小路。
注釋
生查子:唐教坊曲,后用為詞牌名。
訴別:元本詞題作“送蘇伯固”,可從改。蘇伯固:即蘇堅,字伯固,泉州人,居丹陽。博學能詩,對人有風義。為錢塘丞,督開西湖,與蘇軾唱和甚多。
三度別君來:謂三次與蘇伯固作別。遲暮:比喻晚年,衰老。
髭(zī)須:胡須。
淮(huái)南:路名。宋太宗至道年間十五路之一。治所在揚州(今屬江蘇)。這里指揚州。
花如霧:謂老年頭發花白,有如霧中看花。
逐:隨。
賞析:
上片“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說的是詞人與蘇伯固三次作別了,前次在泗上相別時,尚不得言真老,而這次分手可真正是衰老暮年了。兩句倍寫出與友人分別之苦,突出兩人間的深厚情誼。“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說的是友人不僅頭發白了,連髭須也全白了;然而,當此衰老之年,詞人卻仍不能停歇與摯友歡聚一堂,明天卻又要動身赴揚州任去了。可謂愴情無限,淺處見深。
下片“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抒寫別宴時的難舍難分和悲哀心境。月亮好像也知情義,它從開宴一直到酒罷,都跟隨著游子們慢慢移動,不離左右,表現了夜宴的時間很長,各自依依不舍;而人已經是淚濕滿面了,衰鬢影像模糊朦朧,好像在霧中看花一樣,悲從中起,無可遏制。結語煞時化作期待的幻想:“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夢繞”,用字精警,實謂恐怕再聚首也是在夢境里,前景渺茫了。
這是一首送別之作,全詞緊扣一個“惜”字:惜之因,惜之狀,惜之深,真情噴瀉,哀怨遞進,結構嚴緊,回環曲致,語淺意深,虛實互補。
第三篇: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賞析及翻譯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賞析及翻譯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賞析及翻譯1生查子·惆悵彩云飛
清代 納蘭性德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譯文
彩云飛逝,碧霞漫天,心中惆悵有人知道多少。看不見合歡花,只能獨自依在相思樹旁。
與伊人道別的場景歷歷在目,內心的情感也說不清楚。心甘情愿地到深夜,去數盡那綿長的相思雨。
注釋
生查(zhā)子:唐教坊曲名。調見《尊前集》。仄韻,雙調,四十字,上下片各為一首仄韻五言絕句。單數句不是韻位,但末一字限用平聲,在雙數句用韻。始見韋應物詞。生查子,又名《楚云深》、《相和柳》、《睛色入青山》、《梅溪渡》、《陌上郎》、《遇仙楂》、《愁風月》、《綠羅裙》等。
彩云飛:彩云飛逝。
碧落:道家稱東方第一層天,碧霞滿空,叫做“碧落”。后泛指天上。
合歡花:別名夜合樹、絨花樹、鳥絨樹,落葉喬木,樹皮灰色,羽狀復葉,小葉對生,白天對開,夜間合攏。
相思樹:相傳為戰國宋康王的舍人韓憑和他的妻子何氏所化生。據晉干寶《搜神記》卷十一載,宋康王舍人韓憑妻何氏貌美,康王奪之,并囚憑。憑自殺,何氏投臺而死,遺書愿以尸骨與憑合葬。王怒,弗聽,使里人埋之,兩墳相望。不久,二冢之端各生大梓木,屈體相就,根交于下,枝錯于上。又有鴛鴦雌雄各一,常棲樹上,交頸悲嗚。宋人哀之,遂號其木曰“相思樹”。后以象征忠貞不渝的愛情。
判得:心甘情愿地。
厭厭(yān yān):綿長、安靜的樣子。
創作背景
盧氏的去世,徹底打碎了納蘭的生活,這個多情種,把盧氏病逝的責任歸到自己身上。也正是因此,他的詞風大轉,寫下了無數叫人肝腸寸斷、萬古傷懷的悼亡之詞。這一首《生查子》,寫于盧氏去世之后,是天上人間的差別。
賞析
上片首句一出,迷惘之情油然而生。“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彩云隨風飄散,恍然若夢,天空這么大,會飛到哪里去呢?可無論飛到哪里,我也再見不到這朵云彩了。此處運用了托比之法,也意味著詞人與戀人分別,再會無期,萬般想念,萬分猜測此刻都已成空,只剩下無窮盡的孤單和獨自一人的凄涼。人常常為才剛見到,卻又轉瞬即逝的事物所傷感,云彩如此,愛情如此,生命亦如此。“合歡花”與“相思樹”作為對仗的一組意象,前者作為生氣的象征,古人以此花贈人,謂可消憂解怨。后者卻為死后的紀念,是戀人死后從墳墓中長出的合抱樹。同是愛情的見證,但詞人卻不見了“合歡花”,只能空依“相思樹。”更加表明了納蘭在填此詞時悲傷與絕望的心境。
下片顯然是描寫了詞人為情所困、輾轉難眠的過程。“總是別時情”,在詞人心中,與伊人道別的場景歷歷在曰,無法忘卻。時間過得愈久,痛的感覺就愈發濃烈,越不愿想起,就越常常浮現在心頭。“那得分明語”,更是說明了詞人那種悵惘惋惜的心情,伊人不在,只能相會夢中,而耶些紛繁復雜的往事,又有誰人能說清呢?不過即便能夠得“分明語”。卻也于事無補,伊人終歸是永遠地離開了自己,說再多的話又有什么用呢。曾經快樂的時光,在別離之后就成為了許多帶刺的回憶,常常讓詞人憂愁得不能自已,當時愈是幸福,現在就愈發地痛苦。
然而因不能“分明語”那些“別時情”而苦惱的詞人,卻又寫下了“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這樣的句子。“判”通“拼”,“判得”就是拼得,也是心甘情愿的意思,一個滿腹離愁的人,卻會心甘情愿地去聽一夜的雨聲,這樣的人,怕是已經出離了“愁”這個字之外。
王同維在《人間詞話》中曾提到“愁”的三種境界:第一種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寫這種詞的多半是不更事的少年,受到少許委屈,便以為受到世間莫大的愁苦,終日悲悲戚戚,郁郁寡歡第二種則是“欲說還休”,至此重境界的人,大都親歷過大喜大悲。可是一旦有人問起,又往往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而第i種便是“超然”的境界,人人此境,則雖悲極不能生樂,卻也能生出一份坦然,一份對生命的原諒和認可,爾后方能超然于生命。
納蘭這一句.便已經符合了這第三種“超然”的境界,而這一種境界,必然是所愁之事長存于心,而經過了前兩個階段的折磨,最終達到了一種“超然”,而這種“超然”,卻也必然是一種極大的悲哀。納蘭此處所用的倒提之筆,令人心頭為之一痛。
通篇而看,在結構上也隱隱有著起承轉合之意,《生查子》這個詞牌畢竟是出于五律之中,然而納蘭這首并不明顯。最后一句算是點睛之筆。從彩云飛逝而到空倚合歡樹,又寫到了夜闌難眠,獨自昕雨。在結尾的時候納蘭并未用一些凄婉異常的文字來抒寫自己的痛,而是要去“數盡厭厭雨”來消磨這樣的寂寞的夜晚,可他究竟數的是雨,還是要去數那些點點滴滴的往事呢?想來該是后者多一些,詞人最喜歡在結尾處帶入自己傷痛的情懷,所謂“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盡管他不肯承認自己的悲傷,但人的悲傷是無法用言語來掩飾住的。
納蘭這首詞,寫盡了一份自己長久不變的思念,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他自己的一顆難以釋懷的心。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賞析及翻譯2生查子·惆悵彩云飛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古詩簡介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寫長夜懷思的苦情。上片說彩云飛逝,不知飄落高天何處,這顯然是托比之法,意在說所愛之人蹤影全無,而今只落得空倚相思樹的悲涼情境了。下片則說別時之情景長存,而使他徹夜不眠,輾轉反側,并甘愿忍受著這凄清孤獨之苦。詞重在心理刻畫,婉轉深細,是一首悼亡之作。
翻譯/譯文
那天,和你分別,彩云飛處,輕輕揮手。
千言萬語,在心中……那得分明語?
人生,最濃最痛,當是愛到血肉相連,卻不得不分開。
有時,是沒有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到,有時,是不能愛,不可以愛。
欲言又止,欲說還休,萬千心事,誰與共?只隨浮云掠過。
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悄無人處,宿雨厭厭,空庭乍歇。
注釋
①合歡花:與下句的相思樹對舉,均有雙關意。相思樹,見《減字木蘭花》(花叢冷眼)注②。
②判得:甘心情愿地。判,同“拚”、“拌”。
③厭厭:綿長之意。南唐馮延已《長相思》:“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
賞析/鑒賞
盧氏的去世,徹底打碎了納蘭的生活,這個多情種,把盧氏病逝的責任歸到自己身上,長期處于無法自拔的自責中,陷入一種難以解脫的痛苦。也正是因此,他的詞風大轉,寫下了無數叫人肝腸寸斷、萬古傷懷的悼亡之詞。
這一首《生查子》,寫于盧氏去世之后,是天上人間的差別: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彩云飛逝,一如一去不返的美好光陰,已經不知道飛往天空何處,就像天人相隔的愛人,讓人徒然惆悵。兩個人的甜蜜,終于變成一個人的悼念。
合歡花,又叫絨花樹,開一樹淺紅色的花,白天對開,晚上閉合,襯著翠綠的.枝葉看過去,如夢似幻,清香襲人。合歡,有一個凄美的傳說。據說,它原本的名字恰恰相反,叫做苦情樹,也不開花。有一個秀才寒窗苦讀十余年,一朝赴京趕考,妻子粉扇指著苦情樹說,夫君一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亂花漸欲迷人眼,切莫忘了歸家路!
秀才應諾而去,卻從此杳無音訊。女子等了一生,青絲變白發,也沒等來丈夫身影。彌留之際,她拖著病體來到苦情樹下,用生命發誓:如果他變心,從此以往,讓苦情樹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落,葉不老;一生不通信,世世夜合歡!
第二年,苦情樹果然開出了粉色的扇形絨花,而葉子,也隨著絨花的開謝來晨展暮合。
相思樹的背后,則是另一番風景。《搜神記》里說,戰國時候宋康王的舍人韓憑,有一位貌美的妻子何氏,奈何康王覬覦美色奪之,還把韓憑囚禁了起來。這對被拆散的夫妻,相繼自戕而死,留下遺言,希望能夠葬在一起。可是盛怒的康王自然不肯成全,特意命人將兩人各自下葬,兩墳相望。不久之后,二冢之端各生一株樹木,屈體相就,根交于下,枝錯于上。宋人哀嘆,于是取名為相思樹。
合歡花也好,相思樹也罷,納蘭是在這些故事里,為自己的心碎尋找慰藉。合歡,在他的眼里和心里,都是甜蜜愛情的回憶,直到臨死之前,他仍在念念不忘那段琴瑟和鳴的美好生活。
他住的庭院里,的確植有合歡樹,只是盧氏死后,合歡,就只開在心里和夢里了。只有相思樹還在眼里,他無限的追憶和懷念,似乎做了養料,讓枝葉瘋長。
“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失去她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言猶在耳,只是伊人不再。納蘭的一生,都在無休止地惦念著盧氏,她在他的心里安營扎寨,占地為王,從來不曾離開。
能用短短的三年時間,占據了納蘭一生的思念,若她在天之靈得知,也許也會感激他多情,亦怪他多情。
他活在記憶里,用“花月不曾閑”的美好時光來狠狠地虐待自己,眼前的寂寞更寂寞,憂傷無以緩解。“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相思的人,甘愿在空蕩蕩的夜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孤獨凄冷的苦,嘗了一夜又一夜。
點燃一盞燈,回憶情分的溫存,再輕關上門掩去夜色深沉,陷入相思時,心有感懷時,他執筆研墨,再寫一首《生查子》,且把這些抒情,散得漫天都是。閉上眼睛去回想,曾經的春暖花開里,龍鳳團,鴛鴦餅,二人對弈的歡好時光。
還記得那時他眷戀著她,并為著她,莞爾笑,皓然歌。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他的心思都從來沒變。
可耐暮寒長倚竹,便教春好不開門。
第四篇: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翻譯及賞析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翻譯及賞析2篇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翻譯及賞析1生查子·惆悵彩云飛
納蘭性德〔清代〕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譯文及注釋
譯文彩云飛逝,碧霞漫天,心中惆悵有人知道多少。看不見合歡花,只能獨自依在相思樹旁。與伊人道別的場景歷歷在目,內心的情感也說不清楚。心甘情愿地到深夜,去數盡那綿長的相思雨。
注釋生查(zhā)子:唐教坊曲名。調見《尊前集》。仄韻,雙調,四十字,上下片各為一首仄韻五言絕句。單數句不是韻位,但末一字限用平聲,在雙數句用韻。始見韋應物詞。生查子,又名《楚云深》、《相和柳》、《睛色入青山》、《梅溪渡》、《陌上郎》、《遇仙楂》、《愁風月》、《綠羅裙》等。彩云飛:彩云飛逝。碧落:道家稱東方第一層天,碧霞滿空,叫做“碧落”。后泛指天上。合歡花:別名夜合樹、絨花樹、鳥絨樹,落葉喬木,樹皮灰色,羽狀復葉,小葉對生,白天對開,夜間合攏。相思樹:相傳為戰國宋康王的舍人韓憑和他的妻子何氏所化生。據晉干寶《搜神記》卷十一載,宋康王舍人韓憑妻何氏貌美,康王奪之,并囚憑。憑自殺,何氏投臺而死,遺書愿以尸骨與憑合葬。王怒,弗聽,使里人埋之,兩墳相望。不久,二冢之端各生大梓木,屈體相就,根交于下,枝錯于上。又有鴛鴦雌雄各一,常棲樹上,交頸悲嗚。宋人哀之,遂號其木曰“相思樹”。后以象征忠貞不渝的愛情。判得:心甘情愿地。厭厭(yān yān):綿長、安靜的樣子。
賞析
上片首句一出,迷惘之情油然而生。“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彩云隨風飄散,恍然若夢,天空這么大,會飛到哪里去呢?可無論飛到哪里,我也再見不到這朵云彩了。此處運用了托比之法,也意味著詞人與戀人分別,再會無期,萬般想念,萬分猜測此刻都已成空,只剩下無窮盡的孤單和獨自一人的凄涼。人常常為才剛見到,卻又轉瞬即逝的事物所傷感,云彩如此,愛情如此,生命亦如此。“合歡花”與“相思樹”作為對仗的一組意象,前者作為生氣的象征,古人以此花贈人,謂可消憂解怨。后者卻為死后的紀念,是戀人死后從墳墓中長出的合抱樹。同是愛情的見證,但詞人卻不見了“合歡花”,只能空依“相思樹。”更加表明了納蘭在填此詞時悲傷與絕望的心境。
下片顯然是描寫了詞人為情所困、輾轉難眠的過程。“總是別時情”,在詞人心中,與伊人道別的場景歷歷在曰,無法忘卻。時間過得愈久,痛的感覺就愈發濃烈,越不愿想起,就越常常浮現在心頭。“那得分明語”,更是說明了詞人那種悵惘惋惜的心情,伊人不在,只能相會夢中,而耶些紛繁復雜的往事,又有誰人能說清呢?不過即便能夠得“分明語”。卻也于事無補,伊人終歸是永遠地離開了自己,說再多的話又有什么用呢。曾經快樂的時光,在別離之后就成為了許多帶刺的回憶,常常讓詞人憂愁得不能自已,當時愈是幸福,現在就愈發地痛苦。
然而因不能“分明語”那些“別時情”而苦惱的詞人,卻又寫下了“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這樣的句子。“判”通“拼”,“判得”就是拼得,也是心甘情愿的意思,一個滿腹離愁的人,卻會心甘情愿地去聽一夜的雨聲,這樣的人,怕是已經出離了“愁”這個字之外。
王同維在《人間詞話》中曾提到“愁”的三種境界:第一種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寫這種詞的多半是不更事的少年,受到少許委屈,便以為受到世間莫大的愁苦,終日悲悲戚戚,郁郁寡歡第二種則是“欲說還休”,至此重境界的人,大都親歷過大喜大悲。可是一旦有人問起,又往往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而第i種便是“超然”的境界,人人此境,則雖悲極不能生樂,卻也能生出一份坦然,一份對生命的原諒和認可,爾后方能超然于生命。
納蘭這一句.便已經符合了這第三種“超然”的境界,而這一種境界,必然是所愁之事長存于心,而經過了前兩個階段的折磨,最終達到了一種“超然”,而這種“超然”,卻也必然是一種極大的悲哀。納蘭此處所用的倒提之筆,令人心頭為之一痛。
通篇而看,在結構上也隱隱有著起承轉合之意,《生查子》這個詞牌畢竟是出于五律之中,然而納蘭這首并不明顯。最后一句算是點睛之筆。從彩云飛逝而到空倚合歡樹,又寫到了夜闌難眠,獨自昕雨。在結尾的時候納蘭并未用一些凄婉異常的文字來抒寫自己的痛,而是要去“數盡厭厭雨”來消磨這樣的寂寞的夜晚,可他究竟數的是雨,還是要去數那些點點滴滴的往事呢?想來該是后者多一些,詞人最喜歡在結尾處帶入自己傷痛的情懷,所謂“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盡管他不肯承認自己的悲傷,但人的悲傷是無法用言語來掩飾住的。
納蘭這首詞,寫盡了一份自己長久不變的思念,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他自己的'一顆難以釋懷的心。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彩奪目的一席。他生活于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于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向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于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原文翻譯及賞析2生查子·惆悵彩云飛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古詩簡介
《生查子·惆悵彩云飛》寫長夜懷思的苦情。上片說彩云飛逝,不知飄落高天何處,這顯然是托比之法,意在說所愛之人蹤影全無,而今只落得空倚相思樹的悲涼情境了。下片則說別時之情景長存,而使他徹夜不眠,輾轉反側,并甘愿忍受著這凄清孤獨之苦。詞重在心理刻畫,婉轉深細,是一首悼亡之作。
翻譯/譯文
那天,和你分別,彩云飛處,輕輕揮手。
千言萬語,在心中……那得分明語?
人生,最濃最痛,當是愛到血肉相連,卻不得不分開。
有時,是沒有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到,有時,是不能愛,不可以愛。
欲言又止,欲說還休,萬千心事,誰與共?只隨浮云掠過。
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悄無人處,宿雨厭厭,空庭乍歇。
注釋
①合歡花:與下句的相思樹對舉,均有雙關意。相思樹,見《減字木蘭花》(花叢冷眼)注②。
②判得:甘心情愿地。判,同“拚”、“拌”。
③厭厭:綿長之意。南唐馮延已《長相思》:“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
賞析/鑒賞
盧氏的去世,徹底打碎了納蘭的生活,這個多情種,把盧氏病逝的責任歸到自己身上,長期處于無法自拔的自責中,陷入一種難以解脫的痛苦。也正是因此,他的詞風大轉,寫下了無數叫人肝腸寸斷、萬古傷懷的悼亡之詞。
這一首《生查子》,寫于盧氏去世之后,是天上人間的差別: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彩云飛逝,一如一去不返的美好光陰,已經不知道飛往天空何處,就像天人相隔的愛人,讓人徒然惆悵。兩個人的甜蜜,終于變成一個人的悼念。
合歡花,又叫絨花樹,開一樹淺紅色的花,白天對開,晚上閉合,襯著翠綠的枝葉看過去,如夢似幻,清香襲人。合歡,有一個凄美的傳說。據說,它原本的名字恰恰相反,叫做苦情樹,也不開花。有一個秀才寒窗苦讀十余年,一朝赴京趕考,妻子粉扇指著苦情樹說,夫君一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亂花漸欲迷人眼,切莫忘了歸家路!
秀才應諾而去,卻從此杳無音訊。女子等了一生,青絲變白發,也沒等來丈夫身影。彌留之際,她拖著病體來到苦情樹下,用生命發誓:如果他變心,從此以往,讓苦情樹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落,葉不老;一生不通信,世世夜合歡!
第二年,苦情樹果然開出了粉色的扇形絨花,而葉子,也隨著絨花的開謝來晨展暮合。
相思樹的背后,則是另一番風景。《搜神記》里說,戰國時候宋康王的舍人韓憑,有一位貌美的妻子何氏,奈何康王覬覦美色奪之,還把韓憑囚禁了起來。這對被拆散的夫妻,相繼自戕而死,留下遺言,希望能夠葬在一起。可是盛怒的康王自然不肯成全,特意命人將兩人各自下葬,兩墳相望。不久之后,二冢之端各生一株樹木,屈體相就,根交于下,枝錯于上。宋人哀嘆,于是取名為相思樹。
合歡花也好,相思樹也罷,納蘭是在這些故事里,為自己的心碎尋找慰藉。合歡,在他的眼里和心里,都是甜蜜愛情的回憶,直到臨死之前,他仍在念念不忘那段琴瑟和鳴的美好生活。
他住的庭院里,的確植有合歡樹,只是盧氏死后,合歡,就只開在心里和夢里了。只有相思樹還在眼里,他無限的追憶和懷念,似乎做了養料,讓枝葉瘋長。
“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失去她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言猶在耳,只是伊人不再。納蘭的一生,都在無休止地惦念著盧氏,她在他的心里安營扎寨,占地為王,從來不曾離開。
能用短短的三年時間,占據了納蘭一生的思念,若她在天之靈得知,也許也會感激他多情,亦怪他多情。
他活在記憶里,用“花月不曾閑”的美好時光來狠狠地虐待自己,眼前的寂寞更寂寞,憂傷無以緩解。“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相思的人,甘愿在空蕩蕩的夜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孤獨凄冷的苦,嘗了一夜又一夜。
點燃一盞燈,回憶情分的溫存,再輕關上門掩去夜色深沉,陷入相思時,心有感懷時,他執筆研墨,再寫一首《生查子》,且把這些抒情,散得漫天都是。閉上眼睛去回想,曾經的春暖花開里,龍鳳團,鴛鴦餅,二人對弈的歡好時光。
還記得那時他眷戀著她,并為著她,莞爾笑,皓然歌。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他的心思都從來沒變。
可耐暮寒長倚竹,便教春好不開門。
第五篇: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
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合集4篇
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1原文: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譯文
去年元宵節的時候,花市被燈光照的如同白晝。
與佳人相約在黃昏之后、月上柳梢頭之時同敘衷腸。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月光與燈光仍同去年一樣。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相思之淚沾濕了春衫的衣袖。
注釋
一說朱淑真作。
元夜:元宵之夜。農歷正月十五為元宵節。自唐朝起有觀燈鬧夜的民間風俗。北宋時從十四到十六三天,開宵禁,游燈街花市,通宵歌舞,盛況空前,也是年輕人蜜約幽會,談情說愛的好機會。
花市:民俗每年春時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
燈如晝:燈火像白天一樣。
月上:一作“月到”。
見:看見。
淚濕:一作“淚滿”。
春衫:年少時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輕時的自己。
賞析:
【評解】
詞的上片,回憶去年觀燈時的欣悅的心情;下片寫今年元夜觀燈,觸目感懷,不勝悲傷。這首詞的特點是語言平淡,風味雋永,表達了人物十分細膩的深情。詞中運用今昔對比,撫今思昔,觸景生情。感情真摯,不須作任何雕飾,而這首詞便成為非常感人的抒情上品。它體現了真實、樸素與美的統一。
【集評】
虢壽鹿《歷代名家詞百首賞析》:這首詞是節日懷舊之作。通過前后對比,逼出“淚濕春衫”一語,見其傷感之甚。文章以錯綜見妙。
薛礪若《宋詞通論》:他的抒情作品,哀婉綿細,最富彈性。
《唐宋詞鑒賞集》:這首小詞,在“清切婉麗”中,卻顯得平淡雋永,別具一格。
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2原文:
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淚濕 :一作:滿)
譯文:
去年正月十五元宵節,花市燈光像白天一樣明亮。
月兒升起在柳樹梢頭,他約我黃昏以后同敘衷腸。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月光與燈光仍同去年一樣。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淚珠兒不覺濕透了衣裳。
注釋:
1、元夜:元宵之夜。農歷正月十五為元宵節。自唐朝起有觀燈鬧夜的民間風俗。北宋時從十四到十六三天,開宵禁,游燈街花市,通宵歌舞,盛況空前,也是年輕人蜜約幽會,談情說愛的好機會。
2、花市:民俗每年春時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
3、燈如晝:燈火像白天一樣。據宋代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六《元宵》載:“正月十五日元宵,……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由此可見當時元宵節的繁華景象。
4、月上:一作“月到”。
5、見:看見。
6、淚濕:一作“淚滿”。
7、春衫:年少時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輕時的自己。
賞析:
明代徐士俊認為,元曲中“稱絕”的作品,都是仿效此作而來,可見其對這首《生查子》的贊譽之高。此詞言語淺近,情調哀婉,用“去年元夜”與“今年元夜”兩幅元夜圖景,展現相同節日里的不同情思,仿佛影視中的蒙太奇效果,將不同時空的場景貫穿起來,寫出一位女子悲戚的愛情故事。
上閿描繪“去年元夜時”女主人公與情郎同逛燈市的歡樂情景。“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起首兩句寫去年元宵夜的盛況美景,大街上熱鬧非凡,夜晚的花燈通明,仿佛白晝般明亮。“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女主人公追憶與情郎月下約定的甜蜜情景,情人間互訴衷情的溫馨幸福溢于紙上。從如晝燈市到月上柳梢,光線從明變暗,兩人約定的時間又是“黃昏”這一落日西斜、素來惹人愁思的時刻,皆暗示女主人公的情感故事會朝著悲劇發展。
下闋寫“今年元夜時”女主人公孤獨一人面對圓月花燈的情景。“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一年過去,眼前的景象與去年沒有兩樣,圓月仍然高掛夜空,花燈仍然明亮如晝,但是去年甜蜜幸福的時光已然不再,女主人公心里只有無限相思之苦。之所以傷感,是因為“不見去年人”,往日的山盟海誓早已被戀人拋諸腦后,如今物是人非,不禁悲上心頭。令人肝腸寸斷的相思化作行行清淚、浸濕衣衫。“淚滿春衫袖”一句是點題句,將女主人公的情緒完全宣泄出來,飽含辛酸蘊藏無奈,更有無邊無際的苦痛。
此詞的藝術構思近似于唐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詩,卻較崔詩更見語言的回環錯綜之美,也更具民歌風味。全詞在字句上講求勻稱一致,有意錯綜穿插,它用上闋寫過去,下闋寫現在,上四句與下四句分別提供不同的意象以造成強烈的對比。上下闋的第一句“去年元夜時”與“今年元夜時”,第二句“花市燈如晝”與“月與燈依舊”,兩兩相對,把“元夜”“燈”作了強調;而“人約黃昏后”與“不見去年人”,則是上闋第四句與下闋第三句交叉相對,雖是重疊了“人”字,卻從參差錯落中顯示了“人”的有無、去留的天差地別及感情上由歡愉轉入憂傷的`大起大落,從而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內心的起伏變化。
詞作通過主人公對去年今日的往事回憶,抒寫了物是人非之感。既寫出了伊人的美麗和當日相戀的溫馨甜蜜,又寫出了今日伊人不見的悵惘和憂傷。詞的語言通俗,構思巧妙,上片寫去年,下片寫今日,重疊對應,回旋詠嘆,具有明快、自然的民歌風味。結尾“淚滿春衫袖”一句,則通過描寫將物是人非、舊情難續的感傷表現得十分充分。全詞以獨特的藝術構思,運用今昔對比、撫今追昔的手法,從而巧妙地抒寫了物是人非、不堪凹首之感。語言平淡,意味雋永,有效地表達了詞人所欲吐露的愛情遭遇上的傷感和苦痛體驗,體現了真實、樸素與美的統一。語短情長,形象生動,又適于記誦,因此流傳限廣。
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3生查子·元夕戲陳敬叟
繁燈奪霽華,戲鼓侵明發。物色舊時同,情味中年別。
淺畫鏡中眉,深拜樓西月。人散市聲收,漸入愁時節。
古詩簡介
《生查子·元夕戲陳敬叟》是宋代詞人劉克莊的作品。此詞題為元夕戲作,實則抒發人生感慨。上片概說元夕之夜,燈繁月明,鼓樂通宵,概括了元夕的繁盛,物色如舊而情味卻別,不覺感慨系之,頗有悲涼之感;下片用典,寫佳人西樓拜月,鏡中畫眉,待到樂止人散,卻又漸入愁鄉。全詞構思新巧,造語工麗,感情真摯,寫景細膩,充分顯示了詞人的藝術。
翻譯/譯文
元宵節的繁燈麗彩奪去了明月的光華,喧鬧的戲鼓聲一直響至天亮。習俗風情與以前沒什么兩樣,只是人到中年,情味有些凄涼。
像漢朝的張敞,對著明鏡為佳人描眉,一起在樓中賞月,祈求天長地久。歡樂的人們漸漸散去,街上如往常般寂靜,而我的心情卻漸漸感到有些憂傷。
注釋
⑴生查(zhā)子: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名。調見《尊前集》。始見韋應物詞。雙調,四十字,仄韻格,前后闋格式相同,各四句兩仄韻,上去通押。各家平仄頗多出入。上下闋各與作仄韻五言絕句相仿。單數句不是韻位,但末一字限用平聲,在雙數句用韻。多抒發怨抑之情。此詞過片多兩襯字,屬別體。又名“楚云深”“相和柳”“晴色入青山”“梅溪渡”“陌上郎”“遇仙楂”“愁風月”“綠羅裙”等。
⑵陳敬叟:劉克莊友人。字以莊,號月溪,建安人。
⑶霽(jì)華:月光皎潔。
⑷明發:黎明陽光散開。《詩經·小雅·小宛》:“明發不寐,有懷二人。”
⑸物色:此指習俗風物。
⑹情味:猶情趣。三國魏劉劭《人物志·九徵》:“故其剛柔明暢貞固之徵,著乎形容,見乎聲色,發乎情味,各如其象。”
⑺淺畫鏡中眉:用張敞畫眉事,表現夫妻恩愛。
⑻深:深情。
⑼市聲:街市或市場的喧鬧聲。宋蘇舜元、蘇舜欽《地動聯句》:“坐駭市聲死,立怖人足踦。”
賞析/鑒賞
這是一首元宵觀燈戲友感懷之佳作,題為元夕戲作,實則抒發人生感慨。全詞突出中年情懷與往昔的不同,抒寫自己中年氣衰、嘆世事滄桑,和對友人和美夫妻生活的羨慕及自己生活的愁苦。上片寫元宵夜晚燈火通明、鑼鼓聲不決的繁盛景象,景象不改,而自己則已入中年,情味自別,雖曠達如陳敬叟者亦不可免,襯托了作者自己的孤獨。
“繁燈”二句以繁燈奪去月光的大膽夸張的聯想,徹夜的戲鼓聲聲,勾畫了元宵夜熱鬧非常的喜慶場面。第一句寫燈光之多與明亮,第二句寫人們徹夜狂歡。形聲兼備,概括力極強。“物色”二句辭意頓折,“物色同”、“情味別”形成物我、情景不諧和的反差。“中年”二字頗有無奈滄桑之感,作者感嘆仕途險惡,雖元宵佳節景物依舊,卻人近中年,已失掉青年時代的豪興。
下片換頭轉寫閨情。“淺畫眉”二句寫對著明鏡為佳人描畫新的眉樣,共同在樓心深情地禮拜月亮,表示對吉日良宵的向往和期待。這里是懸想陳敬叟之妻在家畫眉拜月,盼夫早歸,而陳敬叟卻留滯臨安,當夜闌人靜之時,亦不免愁腸漸生。題中云“戲”,便是指調侃友人夫妻恩愛,反襯自己的寂寞,暗寓著羨慕之情。結尾兩句與開頭兩句相呼應,強化了主題,點出主旨:歡樂時,人們可暫時忘卻憂傷,但當歡樂過后,孤寂之感便會重新縈繞心頭,突出自己憂愁的心緒,昭示出盛筵必散的哲理,有感傷之味。這兩句寫出一種繁華過后是冷寂,歡樂終了入悲愁的情景與體驗。一個“漸”字,慢慢道出作者委曲幽怨之情。
全詞層次分明,構思新巧,造語工麗,感情真摯,寫景細膩,有真實的人生體驗,含蓄而有余味。
名家點評
唐圭璋:劉克主《陳敬叟集序》云:“敬叟詩才氣清拔,力量宏放,為人曠達如列御寇、莊周;飲酒如阮嗣宗、李太白;筆札如谷子云,草隸如張顛、李潮;樂府如溫飛卿、韓致光。余每嘆其所長,非復一事。為颣城黃子厚之甥,故其詩酷似之云。”(《宋詞三百首箋注》)
俞陛云:后村序《陳敬叟集》云:“曠達如列御寇、莊周,飲酒如阮嗣宗、李太白,筆札如谷子云,行草篆隸如張顛、李潮,樂府如溫飛卿、韓致光。”推許甚至。此詞云戲贈者,殆以敬叟之曠達,而情入中年,易縈舊感,人歸良夜,漸入愁鄉,其襟懷亦不異常人,故戲贈之。(《唐五代兩宋詞選釋》)
生查子·元夕原文翻譯及賞析4原文: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淚濕:一作:滿)
譯文
去年元宵節的時候,花市被燈光照的如同白晝。
與佳人相約在黃昏之后、月上柳梢頭之時同敘衷腸。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月光與燈光仍同去年一樣。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相思之淚沾濕了春衫的衣袖。
注釋
元夜:元宵之夜。農歷正月十五為元宵節。自唐朝起有觀燈鬧夜的民間風俗。北宋時從十四到十六三天,開宵禁,游燈街花市,通宵歌舞,盛況空前,也是年輕人蜜約幽會,談情說愛的好機會。
花市:民俗每年春時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
燈如晝:燈火像白天一樣。
月上:一作“月到”。
見:看見。
淚濕:一作“淚滿”。
春衫:年少時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輕時的自己。
賞析:
這是首相思詞,寫去年與情人相會的甜蜜與今日不見情人的痛苦,明白如話,饒有韻味。詞的上闋寫“去年元夜”的事情,花市的燈像白天一樣亮,不但是觀燈賞月的好時節,也給戀愛的青年男女以良好的時機,在燈火闌珊處秘密相會。“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二句言有盡而意無窮。柔情密意溢于言表。下闋寫“今年元夜”的情景。“月與燈依舊”,雖然只舉月與燈,實際應包括二三句的花和柳,是說鬧市佳節良宵與去年一樣,景物依舊。下一句“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表情極明顯,一個“濕”字,將物是人非,舊情難續的感傷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首詞與唐朝詩人崔護的名作《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詞中描寫了作者昔日一段纏綿悱惻、難以忘懷的愛情,抒發了舊日戀情破滅后的失落感與孤獨感。
上片追憶去年元夜歡會的往事。“花市燈如晝”極寫元宵之夜的燈火輝煌,那次約會,兩情相悅。周圍的環境,花市,彩燈,明麗如同白天;明月,柳梢,都是相愛的見證。后兩句情景交融,寫出了戀人月光柳影下兩情依依、情話綿綿的景象,制造出朦朧清幽、婉約柔美的意境。
下片寫今年元夜重臨故地,想念伊人的傷感。“今年元夜時”寫出主人公情思幽幽,喟然而嘆。“月與燈依舊”作了明確的對比,今天所見,依然如故,引出“淚滿春衫袖”這一舊情難續的沉重哀傷,表達出詞人對昔日戀人的一往情深,卻已物是人非的思緒。
此詞既寫出了情人的美麗和當日相戀時的溫馨甜蜜,又寫出了今日伊人不見的悵惘和憂傷。寫法上,它采用了去年與今年的對比性手法,使得今昔情景之間形成哀樂迥異的鮮明對比,從而有效地表達了詞人所欲吐露的愛情遭遇上的傷感、苦痛體驗。這種文義并列的分片結構,形成回旋詠嘆的重疊,讀來一詠三嘆,令人感慨。
這首元夜戀舊的《生查子·元夕》其實是朱淑真所作,長期以來被認為歐陽修所作,其實是當時怕壞了女子的風氣,才將作者改為了歐陽修的。
詞的上片回憶從前幽會,充滿希望與幸福,可見兩情是何等歡洽。而周圍的環境,無論是花、燈,還是月、柳,都成了愛的見證,美的表白,未來幸福的圖景。情與景聯系在一起,展現了美的意境。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成為記憶。詞的下片,筆鋒一轉,時光飛逝如電,轉眼到了“今年元夜時”,把主人公的情思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月與燈依舊”極其概括地交代了今天的環境。“依舊”兩字又把人們的思緒引向上片的描寫之中,月色依舊美好,燈市依舊燦爛如晝。環境依舊似去年,而人又如何呢?這是主人公主旨所在,也是他抒情的主體。詞人于人潮涌動中無處尋覓佳人芳蹤,心情沮喪,辛酸無奈之淚打濕了自己的衣襟。舊時天氣舊時衣,佳人不見淚黯滴,怎能不傷感遺憾?上句“不見去年人”已有無限傷感隱含其中,末句再把這種傷感之情形象化、明朗化。
物是人非的悵惘,今昔對比的凄涼,由此美景也變為傷感之景,月與燈交織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明亮化為暗淡。淡漠冷清的傷感彌漫于詞的下片。燈、花、月、柳,在主人公眼里只不過是凄涼的化身、傷感的催化劑、相思的見證。而今佳人難覓,淚眼看花花亦悲,淚滿衣袖。
世事難料,情難如愿。牽動人心的最是那凄怨、纏綿而又刻骨銘心的相思。誰不曾渴慕,誰不曾誠意追索,可無奈造化捉弄,陰差陽錯,幸福的身影總是擦肩而過。舊時歡愉仍駐留心中,而癡心等候的那個人,今生卻不再來。無可奈何花落去,但那只似曾相識的燕子呢?那曾有的愛情真是無比難測嗎?如果真的這樣,那些兩情相悅、纏綿悱惻的美麗韶華難道是在歲月中流走的嗎?誰也不曾料到呵,錯過了一季竟錯過了一生。山盟雖在,佳人無音,這是怎樣的傷感遺憾,怎樣的裂心之痛!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間總有太多的傷感和遺憾。世事在變,滄海桑田。回眸尋望,昔人都已不見,此地空余斷腸人。滾滾紅塵,茫茫人海,佳人無處尋覓,便縱有柔情萬種,更與何人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任君“淚濕春衫袖”,卻已“不見去年人”,此情此傷,又怎奈何天?歐陽修的詩詞甚多,而我獨愛《生查子·元夕》。反復低吟淺唱“去年元夜時……”無限傷感,隱隱一懷愁緒化作一聲長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