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狼跋原文翻譯及賞析
狼跋原文翻譯及賞析
狼跋原文翻譯及賞析1狼跋
佚名〔先秦〕
狼跋其胡,載疐其尾。公孫碩膚,赤舄幾幾。
狼疐其尾,載跋其胡。公孫碩膚,德音不瑕?
譯文:
老狼前行踩頸肉,后退又要絆尾跌。公孫挺著大肚囊,腳穿紅鞋穩步踏。老狼后退絆尾跌,前行又踩肥下巴。公孫挺著大肚囊,品德聲望美無瑕。
注釋:跋(bá):踐,踩。胡:老狼頸項下的垂肉。載(zài):則,且。疐(zhì):同“躓”,跌倒。一說腳踩。公孫:國君的子孫。碩膚:大腹便便貌。赤舄(xì):赤色鞋,貴族所穿。幾幾:鮮明。德音:好名聲。不瑕:無瑕疵,無過錯。瑕:疵病,過失。或謂瑕借為“嘉”,不瑕即“不嘉”。
賞析:
詩以“狼”的進退皆狼狽不堪的情景,來襯托周公進退從容,無所往而不宜的智慧品德。也有人認為這是諷刺貴族王孫的詩。全詩二章,每章四句。此詩語帶調侃,但有分寸,先以老狼前顛后躓的體態作比來揶揄人,后又在結句弱化了揶揄份量,使整首詩的氛圍帶上了一種特有的幽默感。
關于這首詩的主旨,長期以來即有美刺兩種觀點相對立。舊說是“贊美”,現代研究者則多判為是對貴族“丑態”的“諷刺”。持美詩說者或徑取前人成說,不予發揮;持刺詩說者大都以“狼固非喻圣人之物”為據;或言狼喻管蔡小人之流,曲意彌縫,二者均未對《豳風·狼跋》一詩之比興特點作深入體察。主贊美者,著眼在“赤舄幾幾”“德音不瑕”,這只能是頌贊;但“狼跋其胡,載疐其尾”的比喻,卻分明帶著揶揄的口吻,與“贊美”并不協調。
主諷刺者,著眼在喻比公孫的“狼”,既兇殘、又狼狽,若非諷刺,不會以此為喻。此詩以狼之進退形容公孫之態,亦非必含有憎惡、挖苦之意。聞一多指出,《豳風·狼跋》“對于公孫,是取著一種善意的調弄的態度”。還有一種觀點,把“狼跋其胡”解釋為天狼星停滯在尾宿,認為這是一首諷刺的山歌,諷刺公孫貴族不懂、不關心天象的變化而只關心自己的鞋子。
此詩二章,入筆均從老狼進退的可笑之態寫起。但體味詩意,卻須先得注意那位“公孫”的體態。詩中一再點示“公孫碩膚”。“膚”即“臚”,腹前肥者之謂;“碩臚”,則更胖大累贅了。一位肥碩的公孫,而穿著色彩鮮明的彎翹“赤舄”走路,那樣子一定是非常可笑的。“舄”是一種皮質、絲飾、底中襯有木頭的屨,形狀與翹首的`草鞋相仿。
據聞一多考證,周人的衣、冠、裳(下衣)、履,在顏色搭配上有一定規矩。公孫既蹬“赤舄”,則其帶以上的衣、冠必為玄青,帶以下的韠、裳則為橙紅,還有耳旁的“瑱”、腰間的“佩”,多為玉白。正如聞一多所描摹的,給公孫“想像上一套強烈的顏色……再加上些光怪陸離的副件(按:即瑱、佩之類)的裝飾物,然后想像裹著這套‘行頭’的一具豐腴的軀體,搬著過重的累贅的肚子,一步一步搖過來了”(《匡齋尺牘》)——這便是詩中那位貴族“公孫”的雅態,令人見了會忍俊不禁,而生發一種調侃、揶揄的喻比欲望。
然后再體味“狼跋其胡,載疐其尾”的比喻,便會忽如搔著癢處,而為此喻之維妙維肖絕倒了。古人大抵常與校獵、御射中的獵物打交道,對于肥壯老狼的奔突之態早就熟稔。所以《易林·震之恒》即有對此形態的絕妙描摹:“老狼白獹(即“臚”),長尾大胡,前顛從躓,岐人悅喜”。此詩對公孫的體態,即取了這樣一只腹白肥大、“前顛從躓”的老狼作喻比物。
聞一多對此二句亦有精彩的闡發:“一只肥大的狼,走起路來,身子作跳板狀,前后更迭的一起一伏,往前傾時,前腳差點踩著頸下垂著的胡,往后坐時,后腳又像要踏上拖地的尾巴——這樣形容一個胖子走路時,笨重,艱難,身體搖動得厲害,而進展并未為之加速的一副模樣,可謂得其神似了。”(《匡齋尺牘》)
本來,這樣的調笑,對于公孫來說,也確有頗為不恭之嫌的。但此詩的分寸把握得也好,一邊大笑著比劃老狼前顛后躓的體態為喻,一邊即又收起笑容補上一句:“您那德性倒也沒什么不好!”“德音不瑕”句的跳出,由此化解了老狼之喻的揶揄份量,使之向著“開玩笑”的一端傾斜,而不至于被誤解為譏刺。所以其所造成的整首詩的氛圍,便帶上了一種特有的幽默感。
狼跋原文翻譯及賞析2狼跋其胡,載疐其尾。公孫碩膚,赤舄幾幾。
狼疐其尾,載跋其胡。公孫碩膚,德音不瑕?
譯文
老狼前行踩頸肉,后退絆尾又跌倒。貴族公孫腹便便,腳蹬朱鞋光彩耀。
老狼后退絆尾跌,前行又將頸肉踩。貴族公孫腹便便,德行倒也真不壞。
注釋
⑴跋:踩。胡:頸下垂肉。
⑵載:則。疐(zhì):同“躓”,跌倒。
⑶公孫:諸侯之孫。碩膚:大腹便便貌。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碩膚者,心廣體胖之象。”
⑷赤舄(xì):赤色鞋。幾幾:鮮明,毛傳:“幾幾,絢貌。”朱熹《詩集傳》又以為是“安重貌”。
⑸瑕:疵病,過失。或謂瑕借為“嘉”,不瑕即“不嘉”。
賞析:
從《毛詩序》到清代學者,大多認定此詩所說的“公孫”即“周公”。詩以“狼”之“進退有難”,喻周公攝政“雖遭毀謗,然所以處之不失其常”(朱熹《詩集傳》)。近人聞一多先生則以為,詩中的“公孫”究竟是豳公的幾世孫,“我們是無法知道的”,故只要將他看作是“某位貴族”即可(《匡齋尺牘》,下引同此)。
至于這首詩的基調,《毛詩序》等舊說以為是“贊美”,當代的研究者則多判為是對貴族“丑態”的“諷刺”。似乎都不像。主贊美者,著眼在“赤舄幾幾”、“德音不瑕”,這只能是頌贊。但“狼跋其胡,載疐其尾”的比喻,卻分明帶著揶揄的口吻,與“贊美”并不協調。主諷刺者,著眼在喻比公孫的“狼”,既兇殘、又狼狽,若非諷刺,不會以此為喻。但《詩經》取譬,往往只注意局部之類似而不及全體。如以“蠆”(蝎子)尾喻比婦女的卷發(《都人士》“卷發如蠆”),以田犬的頸環喻比獵手虬髯(《盧令》“盧重鋂,其人美且偲”),均為形容而無譏剌之意。故此詩以狼之進退形容公孫之態,亦非必含有憎惡、挖苦之意。聞一多先生指出,《狼跋》“對于公孫,是取著一種善意的調弄的態度”,體味似更準確。
此詩二章,入筆均從老狼進退的可笑之態寫起。但體味詩意,卻須先得注意那位“公孫”的體態。詩中一再點示“公孫碩膚”。“膚”即“臚”,腹前肥者之謂;“碩臚”,則更胖大累贅了。一位肥碩的公孫,而穿著色彩鮮明的彎翹“赤舄”走路,那樣子一定是非常可笑的。“舄”是一種皮質、絲飾、底中襯有木頭的屨,形狀與翹首的草鞋相仿。據聞一多考證,周人的衣、冠、裳(下衣)、履,在顏色搭配上有一定規矩。公孫既蹬“赤舄”,則其帶以上的衣、冠必為玄青,帶以下的韠、裳則為橙紅,還有耳旁的“瑱”、腰間的“佩”,多為玉白。正如聞一多所描摹的,給公孫“想像上一套強烈的顏色……再加上些光怪陸離的副件(按:即瑱、佩之類)的裝飾物,然后想像裹著這套‘行頭’的一具豐腴的軀體,搬著過重的累贅的肚子,一步一步搖過來了”——這便是詩中那位貴族“公孫”的雅態,令人見了會忍俊不禁,而生發一種調侃、揶揄的喻比欲望。
然后再體味“狼跋其胡,載疐其尾”的比喻,便會忽如搔著癢處,而為此喻之維妙維肖絕倒了。古人大抵常與校獵、御射中的獵物打交道,對于肥壯老狼的奔突之態早就熟稔。所以《易林·震之恒》即有對此形態的絕妙描摹:“老狼白獹(即“臚”),長尾大胡,前顛從躓,岐人悅喜”。此詩對公孫的體態,即取了這樣一只腹白肥大、“前顛從躓”的老狼作喻比物。聞一多對此二句亦有精彩的闡發:“一只肥大的狼,走起路來,身子作跳板(seesaw)狀,前后更迭的一起一伏,往前傾時,前腳差點踩著頸下垂著的胡,往后坐時,后腳又像要踏上拖地的尾巴——這樣形容一個胖子走路時,笨重,艱難,身體搖動得厲害,而進展并未為之加速的一副模樣,可謂得其神似了。”
本來,這樣的調笑,對于公孫來說,也確有頗為不恭之嫌的。但此詩的分寸把握得也好,一邊大笑著比劃老狼前顛后躓的體態為喻,一邊即又收起笑容補上一句:“您那德性倒也沒什么不好!”“德音不瑕”句的跳出,由此化解了老狼之喻的揶揄份量,使之向著“開玩笑”的一端傾斜,而不至于被誤解為譏刺。所以其所造成的整首詩的氛圍,便帶上了一種特有的幽默感。聞一多先生依據“德音”在《詩經》中的運用,多見于“表明男女關系”,而推測這是一位妻子,對體胖而性情“和易”、“滑稽”的貴族丈夫開玩笑的詩。雖說未必準到十分,似也不離八九了。
茲對此詩的鑒賞,多取聞一多之說。讀者倘有興趣,可直接閱讀聞先生的《匡齋尺牘》,當能從中得到更多的啟迪和樂趣。
第二篇:蒲松齡《狼》原文及翻譯
蒲松林一生熱衷科舉,卻始終不得志,72歲時才補了一個歲貢生,因此對科舉制度的不合理深有感觸。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了蒲松齡《狼》原文及翻譯,供大家參閱。
原文
一屠晚歸,擔中肉盡,止有剩骨。途中兩狼,綴行甚遠。屠懼,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從。復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盡矣。而兩狼之并驅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敵。顧野有麥場,場主積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擔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時,一狼徑,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數刀斃之。方欲行,轉視積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將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斷其股,亦斃之。乃悟前狼假寐,蓋以誘敵。
狼亦黠矣,而頃刻兩斃,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
翻譯
一個屠夫傍晚回家,擔子里面的肉已經賣完,只有剩下的骨頭。路上遇見兩只狼,緊跟著走了很遠。屠夫害怕了,把骨頭扔給狼。一只狼得到骨頭停下了。另一只狼仍然跟著他。屠夫又把骨頭扔給狼,后面得到骨頭的狼停下了,可是前面得到骨頭的狼又趕到了。骨頭已經扔完了。但是兩只狼像原來一樣一起追趕屠夫。
屠夫非常困窘急迫,恐怕前后一起受到狼的攻擊。屠夫看見田野里有一個打麥場,打麥場的主人把柴草堆積在打麥場里,覆蓋成小山(似的)。屠夫于是跑過去靠在柴草堆的下面,放下擔子拿起屠刀。兩只狼不敢上前,瞪著眼睛朝著屠夫。
一會兒,一只狼徑直走開了,另一只狼像狗似的蹲坐在屠夫的前面。時間長了,那只狼的眼睛好像閉上了,神情悠閑得很。屠夫突然跳起,用刀砍狼的腦袋,又連砍幾刀把狼殺死。屠夫剛想要走,轉身看見柴草堆的后面,另一只狼正在柴草堆里打洞,打算要鉆洞進去,來攻擊屠夫的后面。身子已經鉆進去了一半,只露出屁股和尾巴。屠夫從狼的后面砍斷了狼的大腿,也把狼殺死了。屠夫這才明白前面的那只狼假裝睡覺,原來是用這種方式來誘惑敵方。
狼也太狡猾了,可是一會兒兩只狼都被殺死了,禽獸的欺騙手段能有多少呢?只給人們增加笑料罷了。
字詞
1.詞性活用現象:
洞:名詞用為動詞,打洞。一狼洞其中。
隧:名詞用作狀語,從隧道。意將隧入以攻其后也。
犬:名詞用作狀語,像狗一樣。其一犬坐于前。
2.通假字
“止”同“只”,只有。止有剩骨。
3.一詞多義:
止 同“只”,止有剩骨。停止,一狼得骨止。
意 神情,意暇甚。想,意將隧人以攻其后也。
敵 攻擊,恐前后受其敵。敵方,蓋以誘敵。
前 前面,恐前后受其敵。向前,狼不敢前。
4.虛詞的用法:
(1)之
代詞,它,指狼又數刀斃之。助詞,的,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
助詞,調整音節,不譯,久之。助詞,位于主謂之間,不譯而兩狼之并驅如故。
(2)以
介詞,把投以骨。介詞,用以刀劈狼首。
連詞,來意將遂人以攻其后也。連詞,用來蓋以誘敵。
(3)“其”的含義
①恐前后受其敵。(指狼)。②場主積薪其中。(指打麥場)。
③屠乃奔倚其下。(指柴草堆)。④一狼洞其中。(拾柴草堆)。
⑤意將隧人以攻其后也。(指屠戶)。③屠自后斷其股。(指狼)。
5.常用字詞:
懼:恐懼。從:跟隨。故:原來(一樣)。驅;追趕。窘:困窘。恐:恐怕。顧:看到。瞑:閉眼。暴:突然。斃:殺死。股:大腿。寐:睡覺。黠:狡猾。
第三篇:跋子瞻和陶詩原文翻譯及賞析
跋子瞻和陶詩原文翻譯及賞析
跋子瞻和陶詩原文翻譯及賞析1跋子瞻和陶詩
黃庭堅〔宋代〕
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
出處雖不同,風味乃相似。
譯文及注釋
譯文蘇子瞻被貶官到嶺南,當宰相的想要把他殺死。他飽吃了惠州的飯,又認真地和了淵明的詩。陶彭澤是千古不朽的人物,蘇東坡也是百代傳名的賢士。蘇的出仕與陶的歸隱,情況雖有不同,但兩人的風格和情味,卻是多么相似啊。
注釋跋(bá):文體的一種,多寫在書籍和文章的后面。子瞻:即蘇軾,字子瞻,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文學家、書法家、畫家。和陶詩:和陶淵明的詩。嶺南:地區名,指五嶺以南地區。時宰:當時的執政者,指章悖。飽吃惠州飯:哲宗紹圣元年(1094年),蘇軾被貶官,至惠州安置,時達三年。惠州:現今廣東省惠州市。彭澤:地名,在今江西九江東北部。陶淵明曾在此地作縣令,因不愿“為五斗米折腰”而辭官歸鄉。這里以彭澤指代陶淵明。處:隱居田園。
賞析
詩題“跋”字表示詩人對蘇軾的尊敬。首二句“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分量極重,也切合事實。“時宰”章悖貶東坡于惠州,自以為東坡在那里既無自由,又不服水土,必死無疑。孰料東坡泰然處之。詩人平淡中概括了蘇軾先貶惠州,再貶儋州,已至天涯海角之絕地的經歷。“時宰欲殺之”五字,有回攔橫截之力,寫出詩人對執政者妒能嫉賢、殘酷打擊的無比憤慨。尤其用一“欲”字點出其用心之狠,而為蘇軾抱無盡之同情。狀況如此淪落,詩人再用“飽吃飯”與“細和詩”兩個生活細節,生動而具體地再現了蘇軾超邁灑脫的精神境界。前兩句用力之重,恰恰成為后二句的鋪墊,造出跌宕懸殊的強烈效果。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急轉,在“時宰欲殺之”的情況下既不乞憐,也不憂傷,而是“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這是對“時宰”迫害的極大蔑視,也是胸襟開朗、人品卓絕的具體表現。蘇軾之所以如此喜愛陶詩,自然不僅由于藝術上的向往,更主要的還在于心靈上的契合。第四句入題。一般的詩人至此,就容易針對《和陶》的內容褒贊開來,而詩人點到即收,忽然跳出,借陶淵明人品贊蘇軾,大開大合。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說得非常鄭重懇切。從開始的“子瞻”到“東坡”,“淵明”到“彭澤”,從稱呼上加以變化。陶淵明見機而作,彭澤令只做一百多天就去官歸隱,前人多視他為處士。而蘇軾卻一生都在宦海浮沉。拿陶淵明喻蘇軾,從形跡看,兩人截然不司,而他們不以貧富得失縈懷,任真率性而行,則是共同的。所以“出處雖不同”又一反,著一“雖”字以為轉折,“風味乃相似”以“乃”字一合作結。“風味”二字含蓄不盡,由讀者自去領會。
蘇軾針對陶淵明寫的`和詩有一百零九首,風格內容多種多樣。詩人卻緊緊抓住“風味乃相似”這個特點,專寫蘇軾胸懷。言為心聲,其人如此,與陶淵明相似。這是詩人以簡馭繁,遺貌取神,探驪得珠之處。而八句之中上下聯系數百年,至少有四次轉折,這是詩人古體詩短篇的刻意求精之作。詩人崇尚“平淡而山高水深”的風格,這首詩就具有這樣的特點。
黃庭堅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游學于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跋子瞻和陶詩原文翻譯及賞析2原文:
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
出處雖不同,風味乃相似。
譯文:
蘇子瞻被貶官到嶺南,當宰相的想要把他殺死。
他飽吃了惠州的飯,又認真地和了淵明的詩。
陶彭澤是千古不朽的人物,蘇東坡也是百代傳名的賢士。
蘇的出仕與陶的歸隱,情況雖有不同,但兩人的風格和情味,卻是多么相似啊。
注釋:
1.跋(bá):文體的一種,多寫在書籍和文章的后面。
2.子瞻:即蘇軾,字子瞻,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文學家、書法家、畫家。
3.和陶詩:和陶淵明的詩。
4.嶺南:地區名,指五嶺以南地區。
5.時宰:當時的執政者,指章悖。
6.飽吃惠州飯:哲宗紹圣元年(1094年),蘇軾被貶官,至惠州安置,時達三年。惠州:今福建。
7.彭澤:地名,在今江西九江東北部。陶淵明曾在此地作縣令,因不愿“為五斗米折腰”而辭官歸鄉。這里以彭澤指代陶淵明。
8.處:隱居田園。
賞析:
詩題“跋”字表示詩人對蘇軾的尊敬。首二句“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分量極重,也切合事實。“時宰”章悖貶東坡于惠州,自以為東坡在那里既無自由,又不服水土,必死無疑。孰料東坡泰然處之。詩人平淡中概括了蘇軾先貶惠州,再貶儋州,已至天涯海角之絕地的經歷。“時宰欲殺之”五字,有回攔橫截之力,寫出詩人對執政者妒能嫉賢、殘酷打擊的無比憤慨。尤其用一“欲”字點出其用心之狠,而為蘇軾抱無盡之同情。狀況如此淪落,詩人再用“飽吃飯”與“細和詩”兩個生活細節,生動而具體地再現了蘇軾超邁灑脫的精神境界。前兩句用力之重,恰恰成為后二句的鋪墊,造出跌宕懸殊的強烈效果。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急轉,在“時宰欲殺之”的情況下既不乞憐,也不憂傷,而是“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這是對“時宰”迫害的極大蔑視,也是胸襟開朗、人品卓絕的具體表現。蘇軾之所以如此喜愛陶詩,自然不僅由于藝術上的向往,更主要的還在于心靈上的契合。第四句入題。一般的詩人至此,就容易針對《和陶》的內容褒贊開來,而詩人點到即收,忽然跳出,借陶淵明人品贊蘇軾,大開大合。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說得非常鄭重懇切。從開始的“子瞻”到“東坡”,“淵明”到“彭澤”,從稱呼上加以變化。陶淵明見機而作,彭澤令只做一百多天就去官歸隱,前人多視他為處士。而蘇軾卻一生都在宦海浮沉。拿陶淵明喻蘇軾,從形跡看,兩人截然不司,而他們不以貧富得失縈懷,任真率性而行,則是共同的。所以“出處雖不同”又一反,著一“雖”字以為轉折,“風味乃相似”以“乃”字一合作結。“風味”二字含蓄不盡,由讀者自去領會。
蘇軾針對陶淵明寫的和詩有一百零九首,風格內容多種多樣。詩人卻緊緊抓住“風味乃相似”這個特點,專寫蘇軾胸懷。言為心聲,其人如此,與陶淵明相似。這是詩人以簡馭繁,遺貌取神,探驪得珠之處。而八句之中上下聯系數百年,至少有四次轉折,這是詩人古體詩短篇的刻意求精之作。詩人崇尚“平淡而山高水深”的風格,這首詩就具有這樣的特點。
第四篇:瑤池原文翻譯及賞析
《瑤池·瑤池阿母綺窗開》出自唐詩三百首全集,其作者為唐朝文學家李商隱。古詩全文如下: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
八駿日行三萬里,穆王何事不重來。
【前言】
《瑤池》是唐代詩人李商隱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是借周穆王西游遇仙人西王母的神話,譏刺皇帝求仙的虛妄。全詩虛構了西王母盼不到周穆王重來,暗示穆王已故的故事情節,顯示了求仙妄想與死亡不可避免的對立。
【注釋】
⑴瑤池阿母:《穆天子傳》卷三:“天子賓于西王母,天子觴西王母于瑤池之上。西王母為天子謠曰:‘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
⑵黃竹歌:逸詩,也作《黃竹詩》
⑶八駿:傳說周穆王有八匹駿馬,可日行三萬里。《列子》、《穆天子傳》等記載不一
【翻譯】
西王母在瑤池上把綺窗打開;只聽得黃竹歌聲音動地悲哀。八駿神馬的車子日行三萬里;周穆王為了何事違約不再來。
【賞析】
晚唐好幾個皇帝迷信神仙之道,服食丹藥,妄求長生,以至服金丹中毒死去。這首詩便是諷刺求仙之虛妄。
這首詩就是根據西王母與周穆王相約見面的傳說來構思的。作者抓住西王母希望穆王“復來”、穆王也許諾復來這一點,虛構了一個西王母盼望穆王歸來的情節:西王母推開雕鏤彩飾的窗戶,眺望東方,卻不見穆王的蹤跡,只聽見《黃竹歌》聲哀動大地。首句是仙境的綺麗風光,次句是人間的凄楚情景,形成強烈的對比。這個對比兼含著兩層意思:一是隱喻作歌之人已死,唯其歌聲徒留人間,仙境雖美,怎奈無緣得去,暗含著對求仙的諷刺;一是用《黃竹歌》詩意,暗示人民在挨餓受凍,而統治者卻在追求長生不死,希圖永遠享受,寄寓著對統治者求仙的斥責。
詩的末兩句是寫西王母不見穆王而產生的心理活動:穆王所乘的八駿飛馳神速,一天能行三萬里,如果要來,易如反掌,可是他為什么還沒有如約前來呢?西王母盛情邀請穆王重來,穆王曾許諾重來,而且來也方便,乘上八駿瞬息就到,可是穆王卻終究沒有來,不言穆王已死而其死自明。然而,西王母卻仍在開窗眺望殷切守候。這就表明西王母希望周穆王不死,可是這個希望終于落空了。即令仙人如西王母,也不能挽救周穆王于一死,則人間那些所謂長生不老之術,自然更是靠不住的了,不信求仙之虛妄而其虛妄自見。
諷刺求仙,本來是頗費議論的主題,但此詩卻不著一字議論。作者的用意,完全融化在西王母的動作和心理活動中,以具體生動的形象來表達,構思極為巧妙。末句是西王母心中的問號,而不是由詩人直接提出的反詰之辭。因此,詩的諷刺雖然犀利尖刻,但表現方式卻是委婉曲折的,不是直截了當的挖苦嘲笑。
紀昀評此詩說:“盡言盡意矣,而以詰問之詞吞吐出之,故盡而未盡”(《李義山詩集輯評》)。正是由于末兩句不作正面指斥,所以此詩于明白酣暢中又具含蓄蘊藉之致,讀之覺余味無窮。葉燮稱“李商隱七言絕句,寄托深而措辭婉,可空百代”
第五篇:《泊秦淮》原文翻譯及賞析
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huái)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作品注釋:
秦淮:即秦淮河,發源于江蘇句容大茅山與溧水東廬山兩山間,經南京流入長江。相傳為秦始皇南巡會稽時開鑿的,用來疏通淮水,故稱秦淮河。歷代均為繁華的游賞之地。
煙:煙霧。
泊:停泊。
商女:以賣唱為生的歌女。
后庭花:歌曲《玉樹后庭花》的簡稱。南朝陳皇帝陳叔寶(即陳后主)溺于聲色,作此曲與后宮美女尋歡作樂,終致亡國,所以后世把此曲作為亡國之音的代表。
作品譯文:
迷離月色和輕煙籠罩寒水和白沙,夜晚船泊在秦淮靠近岸上的酒家。
賣唱的歌女不懂什么叫亡國之恨,隔著江水還高唱著《玉樹后庭花》。
作品賞析:
此詩是詩人夜泊秦淮時觸景感懷之作,前半段寫秦淮夜景,后半段抒發感慨,借陳后主(陳叔寶)因追求荒淫享樂終至亡國的歷史,諷刺那些不從中汲取教訓而醉生夢死的晚唐統治者,表現了作者對國家命運的無比關懷和深切憂慮的情懷。全詩寓情于景,意境悲涼,感情深沉含蓄,語言精當錘煉,藝術構思頗具匠心,寫景、抒情、敘事有機結合,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詩人以冷眼看事,以醒目觀醉者,以歷史諷現實:多少王朝的衰敗,就是在人們醉生夢死、無憂無慮的享樂聲中不知不覺釀成的。
這首詩中的第一句就是不同凡響的,那兩個“籠”字就很引人注目。煙、水、月、沙四者,被兩個“籠”字和諧地溶合在一起,繪成一幅極其淡雅的水邊夜色。它是那么柔和幽靜,而又隱含著微微浮動流走的意態,筆墨是那樣輕淡,可那迷蒙冷寂的氣氛又是那么濃。首句中的“月、水”,和第二句的“夜泊秦淮”是相關聯的,所以讀完第一句,再讀“夜泊秦淮近酒家”,就顯得很自然。但如果就詩人的活動來講,該是先有“夜泊秦淮”,方能見到“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景色,不過要真的掉過來一讀,反而會覺得平板無味了。詩中這種寫法的好處是:首先它創造出一個很具有特色的環境氣氛,給人以強烈的吸引力,造成先聲奪人的藝術效果,這是很符合藝術表現的要求的。其次,一、二句這么處理,就很像一幅畫的畫面和題字的關系。平常人們欣賞一幅畫,往往是先注目于那精彩的畫面(這就猶如“煙籠寒水月籠沙”),然后再去看那邊角的題字(這便是“夜泊秦淮”)。所以詩人這樣寫也是頗合人們藝術欣賞的習慣。
“夜泊秦淮近酒家”,看似平平,卻很值得玩味。這句詩內里的邏輯關系是很強的。由于“夜泊秦淮”才“近酒家”。然而,前四個字又為上一句的景色點出時間、地點,使之更具有個性,更具有典型意義,同時也照應了詩題;后三個字又為下文打開了道路,由于“近酒家”,才引出“商女”、“亡國恨”和“后庭花”,也由此才觸動了詩人的情懷。因此,從詩的發展和情感的抒發來看,這“近酒家”三個字,就像啟動了閘門,那江河之水便汩汩而出,滔滔不絕。這七個字承上啟下,網絡全篇,詩人構思的細密、精巧,于此可見。
商女,是侍候他人的歌女。她們唱什么是由聽者的趣味而定,可見詩說“商女不知亡國恨”,乃是一種曲筆,真正“不知亡國恨”的是那座中的欣賞者——封建貴族、官僚、豪紳。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于婉曲輕利的風調之中,表現出辛辣的諷刺,深沉的悲痛,無限的感慨,堪稱“絕唱”。這兩句表達了較為清醒的封建知識分子對國事懷抱隱憂的心境,又反映了官僚貴族正以聲色歌舞、紙醉金迷的生活來填補他們腐朽而空虛的靈魂,而這正是衰敗的晚唐現實生活中兩個不同側面的寫照。
創作背景:
杜牧前期頗為關心政治,對當時百孔千瘡的唐王朝表示憂慮,他看到統治集團的腐朽昏庸,看到藩鎮的擁兵自固,看到邊患的頻繁,深感社會危機四伏,唐王朝前景可悲。這種憂時傷世的思想,促使他寫了許多具有現實意義的詩篇。《泊秦淮》也就是在這種思想基礎上產生的。
六朝古都金陵的秦淮河兩岸歷來是達官貴人們享樂游宴的場所,“秦淮”也逐漸成為奢靡生活的代稱。詩人夜泊于此,眼見燈紅酒綠,耳聞淫歌艷曲,觸景生情,又想到唐朝國勢日衰,當權者昏庸荒淫,便感慨萬千,寫下了這首詩:《泊秦淮》。
作者簡介:
唐代詩人,字牧之,號樊川居士,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宰相杜佑之孫。唐文宗大和二年進士,授宏文館校書郎。后赴江西觀察使幕,轉淮南節度使幕,又入觀察使幕。史館修撰,膳部、比部、司勛員外郎,黃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職,最終官至中書舍人。晚唐杰出詩人,尤以七言絕句著稱。擅長文賦,其《阿房宮賦》為后世傳誦。注重軍事,寫下不少軍事論文,還曾注釋《孫子》。有《樊川文集》二十卷傳世,為其外甥裴延翰所編,其中詩四卷。又有宋人補編的《樊川外集》和《樊川別集》各一卷。《全唐詩》收杜牧詩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