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的父親
尊敬的各位長輩,親朋好友們!
大家,下午好!今天是我最敬愛的老父親80壽辰,首先,我帶表我的兄弟姊妹向我父親送上最真誠的祝福,祝我的老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安然健康,福壽萬年!接下來,請允許我代表壽星-------我的父親大人及家人,向在座的各位致以最熱烈的歡迎和最真誠的謝意!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為我的父親賀壽!
我的父親生于1933年的農歷臘月,他已走過了80個春夏秋冬。下面我向大家簡單介紹我父親這風風雨雨80年的經歷:我的父親有過四年的學業生涯(1948年~~~~~1952年)高小水平。他第一份工作是1953年在生產隊擔計分員,由于他在隊里的各方面表現和努力慢慢的成為計分員組長~~~~公社事務長~~~~~公社公路工計~~~~生產隊隊長。我的父親1956年入團(在此期間在生產隊擔任過團支部書記),58年入黨,迄今為止他都是一個合格優秀的共產黨員!
八十年的風風雨雨中,我的父親雖然算不上什么達官貴族,但我堅信他絕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和一個優秀的共產黨員!他和母親辛苦勞動,勤儉節約把我們兄弟姊妹九個撫養成人,在此期間供我們上學,成家,蓋房!(老大1988年結婚~~~~~~~~~2013年我結婚)他一直都在默默的為我們付出和操勞著,特別是我上高中,大學的時候是他最辛苦的日子。我的父親真的是值得我敬畏的!雖然今天的我還是一無所有,事業也沒有什么成就!但在這里我要真心的感謝我的父親還有我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們,還有我的親朋好友們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在這里我要向你們說聲:謝謝!
天大地大,不如父母的養育之恩,河深海深,不如父母的教誨之情深,是你締造了這個家,你看看現在我們的這個家兒孫滿堂,天倫之樂。這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的付出就不會有今天我們這個幸福的大家庭!
在此,我們共同祝愿我們今天的老壽星~~~我的老父親:增福增壽增富貴,添光添彩添吉利。最后,也祝愿各位親朋好友的父母身體健康,天天開心,同時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馬年行大運!
謝謝大家!
第二篇: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
——武媛媛
三年前,59歲的父親走了。帶著病痛,帶著不舍,帶著不甘。
父親活得剛強。父親是家中的第四個孩子,50年代出生,60年代遇上自然災害,缺吃少穿的父親既沒長出個頭,也沒長出骨架。我舅爺的堂哥沒兒女,想從父親三兄弟中過繼一個。爺爺說:“讓老三去吧,咱少一個負擔。”奶奶說:“老三漢小力薄,去了撐不起人家的門戶。”奶奶的話,刺痛了父親的心。
我一直驚奇的是,在那樣艱難的日子里,父親竟上完了高中,他的數學學得好,打得一手好算盤。我上小學時,理解不了分數,父親把饃切成正方體,再平均切成九小塊,他取出一塊說這就是九分之一,但他讓我取九分之五,我取不了,父親的耳光便上來了。堂哥說,三爸如果當老師,把娃能打死。父親的脾氣確實不好,有一回,八九歲的弟弟跟著村里的大孩子到山上去偷杏,父親把他吊在樹上打了一頓。我和弟弟平時都離他遠遠的,感情也淡淡的。父親一生最愛的長輩是我的舅爺,父親高中畢業后,有點門路的舅爺給父親在面粉廠謀得了一個臨時工作。先干的是體力活,扛麻袋,也不知父親瘦弱的身軀是怎樣扛起那一百斤的袋子的,他干得很賣力。后來他被調到門市上賣糧,父親的算盤打得呱呱響,年年被評為先進。也就是在那時,母親嫁給了父親。母親在街面上長大,見多識廣。外婆在一次看病時,得到了在西安醫學院上班的大姑的幫助,閑談中,把母親嫁給了半山上的父親。家里的事,母親說了算。父親即使有不同的意見,起初也只是窩在心里,后來遇上不順心時,也難免大發雷霆了,我和弟弟越發離他遠了。
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土地分給了個人,父親在面粉廠時,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干農活,挖地,拉糞??后來,面粉廠辭退了臨時工,父親回家當起了真正的農民。有一度,父親在磚瓦窯里給人出磚,高溫讓父親的前額早早謝了頂。幾年辛苦,攢了一點錢,父親在老屋的前半截空地上蓋起了三間廈房,搬出了分家時分的小偏窯。等二伯搬出去后,父親便在后院圍起了豬圈,在窯里養起了雞,搞起了副業。
父親是大隊里出了名的勤快人。五畝多地,一季收獲三千多斤麥子,我家的糧倉早都裝不下,年年都有余糧賣。我也親眼看見父親背一麻袋麥子往車子上裝。不過他也愛上喝酒了,幾塊錢一瓶的白酒根本不經喝,他說喝酒干活有勁。
后來,麥子不值錢了,父親又在地里種起了菜。最初種大蔥,兩畝地的蔥在12月初就要挖出,賣完。母親早上挖,下午捆,父親賣。當時一輛人力三輪車能裝500斤,父親一個人拉到臨潼批發市場,其間有幾段上坡路,也不知他是怎樣爬上去的。有一回,我陪父親去賣蔥,半夜起來,從我家下坡走,我是趴在蔥垛上的,凍得不行,等到了上坡段,我在后面使勁推,父親在前面似牛般悶著頭拉,這樣趕在5點多到了菜市場。批發完蔥,父親給我買了一碗熱騰騰的甑糕,吃完后,父親便騎車帶我回家。
后來,批發價低了,父親又同村里的人騎著自行車,帶上200斤的蔥上西安城里賣,凌晨兩點就從家里出發,從我家到西安有60多里路,父親得騎三個多鐘頭。城里人多,菜也賣得快,賣完后,父親又匆忙回家,一路上也舍不得吃喝。
蔥種了幾年后,父親便改種了西紅柿和黃瓜。父親舍得肥料,兩種菜長勢都好。賣菜時正趕上暑假,父親將好菜整理好裝上他的車,將賣相不好的給我和弟弟裝上車,父親上西安賣,我倆則轉村賣。父親依舊半夜起身,依舊每天奔波上百里的路程。烈日在父親背上印上了汗衫印子,讓父親的容顏加速衰老。更可怕的是,生活的擔子讓父親的煙癮和酒癮更甚。每回我嘟囔他不要喝酒時,他說喝酒才能干動活。不要他抽煙時,他說騎車在路上,有時騎著騎著就迷糊了,銜根煙在嘴里,煙燃盡時就把他燙醒了,正是一根一根煙,讓他一路騎到西安。我的父親呀!路上那么多車,你怎么就不怕呀!
一直認為父親太嚴厲,可有那么幾回,我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有一回學校歌詠比賽,要求買一雙長筒絲襪,父親竟買了給我送來。還有一回,父親因我騎車手冷,給我買了一雙紅艷艷的革皮手套,很是漂亮。
我上師范的第二年,父親花了近五萬塊錢在新莊基上蓋了一座平房,圍墻、門樓都修了,還帶有一間地下室。在當時的村里,顯得很闊氣。父親很高興,終于了了一樁心愿。但隨之而來的,是經濟的極度緊張,我每個禮拜都要回家拿錢,弟弟在上初中。在青黃不接的冬季,更是沒有來錢處。父親悶頭想了幾天,終于到西安街頭做了一個人力車夫,他騎著三輪車,既拉人又拉貨。有一回我坐公交從西安回家,在胡家廟附近看見了父親,他騎在車上,頭背都伸得很直,但腳下卻蹬得飛快......幸虧我當時看見的是空車,如果是負重的車子,我真不知道我這做子女的良心該何處安放。只是有一回聽他說,他到下午四五點鐘還沒有攬下活,心里急,這時有一個人讓父親給他背水泥,背五樓,一袋一塊錢,背20袋。父親一咬牙答應了,他說背著水泥,上樓時一直向右轉圈,下樓時一直向左轉圈,轉得他暈頭轉向。但他最終掙了20元,慶幸一天總有些收獲。
我畢業時,弟弟上了高中,雖說家里的經濟有所緩和了,但父親農忙時干農活,農閑時就給人家當小工。家里所有的農田后來都種上了果樹。有一片桃園,有兩片石榴園。父親常說,打工的日子好,天明起床,忙活一天,到晚了倒頭就睡,不用操心,也不用三更半夜起。到工期完了,從包工頭那里領一筆錢,拿回來交給母親。父親瘦矮,但總有幾個鄉鄰不嫌棄,包到活時總叫上他。父親最遠的打工地是新疆,有一年冬天,父親只與母親說了聲,便隨著村里幾個人去了新疆,當我知道這件事時,父親已經走了半個月了。打電話,拐彎抹角地找到了他。他說,好著呢!給人家看水泵,活輕省。問及冷不冷時,他說帳篷里生有火爐,飯會送到帳篷。問有啥要捎去的?他說買捆旱煙捎來吧!新疆是父親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在那個冰冷的冬季,也沒有多少風景可以欣賞,除了風、雪、戈壁,唯一能讓他安慰的只是三個月后的一沓工錢吧!
弟弟高中畢業時沒考上大學,想復讀,父親堅決不肯。他說:“你回來學個手藝,過兩年再成個家,爸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上了大學,買房、娶妻,爸的任務怕是完成不了了。”這句話說的仿佛不明智,但卻道出了無盡的辛酸與無奈呀!是呀,漢小力薄的父親怎樣才能攢夠那山高的買房款呀!但當時,我們只埋怨父親目光短淺。架不住我和母親的堅持,弟弟復讀去了,最終上了大學。四年的學費,依舊是父親打工賣果子換來的。
桃園和石榴園相繼掛果了,七月份,父親賣一個月的桃,九、十月又賣快兩月的石榴,依舊騎著自行車,依舊半夜兩點起,依舊每天跑120里的路程……
有一回父親去賣石榴,快到西安城了天還沒亮,半路上有個人要批發父親的石榴,父親覺得價還可以,就給人了,人家給了兩張100元,父親欣喜地回來了,到家拿出來時發現是兩張假幣,氣得父親半天沒說上話來。
父親每回去賣果子,母親最擔憂,怕路途兇險。父親有一次騎車犯迷糊,差點鉆到等紅燈的貨車底下去了。還有一回,父親去賣石榴,晚上十一二點也沒回來,母親急得給我打電話,但也沒辦法,西安那么大,在哪里找啊!問同去的村人,也說不知道。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下午父親才回來。問緣由,父親說石榴剩得多,帶回來費勁。又問在哪里睡,他說在一片玉米地里,鋪了幾片塑料泡沫,將就了一夜。聽得我和母親心里好酸,十月的玉米地,半夜該多冷啊,無衣無被的父親是怎樣挨過來的。
后來弟弟大學畢業,還帶回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父親將家里的房屋裝修了,給他們辦了婚禮。再后來,父親抱上了孫子。都說父親該歇歇了,該享享福了。可常年勞動的父親根本就停不下來,依舊果子熟了賣果子,沒果子賣就去打工。我平常買的新衣皮鞋,只在過年時他給舅爺拜年時穿一次,平時依舊舊衣布鞋。
曲江在臨潼搞開發,我們村子就在圈定的范圍內,村里人都給家里加蓋了房子。父親也坐不住了。他傾盡所有,又在前院后院蓋了兩棟樓房。蓋完房子,過完年,他又去西安打工了。
七月初,桃子壓彎了枝頭,父親回來了,他開始往返西安賣桃子。奇怪的是有幾次車子倒了,我們也納悶父親的力量哪里去了,可能父親上了年紀吧。堅持賣完了桃子,父親找大伯說他吃飯老咽不下去,可能和早逝的大姑得了一個病癥,言語間滿是凄涼。8月1日,父親住進了唐都醫院,5日便做了食管癌切除手術。從手術室出來時,一向堅強的父親直喊腰疼。因為傷口感染和術后瘺,父親在唐都住了36天,期間受盡折磨。我總是埋怨老天,為何對苦命的父親如此不公。術后半年,父親便撒手人寰。
住院期間,我與弟弟、弟媳輪流侍奉,想盡辦法給父親補充營養,但出院時,他的體重也只有八十多斤。陪伴父親住院時,和父親聊了許多,問及此生為何如此拼命,他說:“爸活得硬氣,是因為連你婆都說我漢小力薄撐不起門戶,爸活著,就得讓人看得起。” 我的父親呀,竟和奶奶的這句話較了一輩子真。是生活的擔子壓垮了他,也是精神的好強摧毀了他。他平時身體康健從不吃藥,但在后期我分明看見他把大把的藥片吞進肚中,我知道,父親還想活下去,畢竟他只有59歲啊!也正是因為他年輕,他康健,他還依舊賣力干活,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病情,以致耽擱到不治。住院時,他對我說,賣桃時,他已經吃不下去了,買上兩包子,得喝一瓶水才能沖下去。就這,他還是堅持賣完桃子才說出的。我們才匆忙帶他入院。
父親病亡在正月里,那個冬天,眼見他的時日不多,我要帶他到海南轉轉,他說:“不了,現在天寒地凍,爸出不了門,等你放暑假,爸好些了,你帶爸到北京去,爸想看看天安門......”的確是天寒地凍,北京之行,成了父親今生無法完成的心愿,也留給兒女一生的遺憾。父親至死也不清楚地知道他的病情,總想著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父親一生脾氣不好,尤其愛沖家人發火,母親也受盡委屈。我們做子女的也常常護著母親,與父親情感交流甚少,更多的則是對他的不解和埋怨。現在想來,父親活得多孤獨,也多憋屈呀!父親活在辛勞中,活在煙酒中,活在他一個人的精神世界中。
父親走了,他留下了一種精神叫不屈不撓,但他也留下了一種悲哀叫子欲養而父不在,我的父親哪!
為紀念父親去世三周年而作
2017.02.18
第三篇: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
如果說我特別尊敬長輩,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天下最孝順的兒子。
小時候,家里很窮,父親常常挨餓,常常受欺,快9歲才練小學一年級。那一年,那一天,他背著自己縫補的凡布書包,穿著洗得不能再洗,補得不能再補的衣服和褲子,同學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每天放學,父親要打上滿滿的兩背豬草才能做作業。周末,他要冒著烈日和寒風撿些碎石為家里攢錢,供自己讀書。但終究只上了三年學,就綴學在家,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他的母親——我的奶奶,終于耐不住這朝不保夕的日子,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家。那一年,他才12歲,那一天,他抱住奶奶的腿,嘶聲力竭地哭喊:“媽媽??媽媽??”,他追了奶奶兩里地,聲音嘶啞了,眼淚哭干了,他的母親消失在他黯然無光的眼神里。
從那以后,爺爺又當爹又當媽,也無力經營這個殘破的家庭。13歲的他被送養給了我最小的叔公。14歲的他,離開家鄉,提著一把磚刀,開始去砍他的天下。那一年,那一天,父親頭也沒回,踏上了新的人生路,他的世界在外面。
多少年的餐風露宿,多少年的辛苦打拼,父親小有成就。他從沒間斷為爺爺和奶奶寄錢,那是他省吃儉用的錢,那是他的一片孝心。
10年后,父親終于成了一名優秀的建筑師,有了妻子,有了我,有了一個溫暖的家。而那時的奶奶,成了孤寡的老人,患上了哮喘,生活也沒有著落。父親親自含著淚水,背起奶奶,回到了本來早就應該擁有的我們現在的家。第一天,父親親自下廚,做了好多菜,我們第一次吃了一頓溫馨而又久違的團圓飯,我看見,父親的臉上寫滿了笑容,而奶奶的眼眶里布滿了淚花。那一天,在處理家庭事務上從不正面表態的父親跟母親和我鄭重地“約法三章”——要孝敬好奶奶,讓她安度晚年。那一刻,我覺得父親是天下最孝順的人。
從那以后,奶奶不停地做這做那,她要想做完10多年來她沒有做到的事,她要把母愛加倍地還給自己的兒子。
從那以后,父親每天回家不一定給我帶回我喜歡的玩具,卻一定帶有奶奶治病的藥。從那以后,父親每天晚上都要為奶奶端好飯,幫奶奶洗腳,好像電視上常常看到的“媽媽,洗腳”的廣告詞就是取材于父親。
從那以后,父親不再出遠門,他似乎不愿奶奶撐著拐杖,在風雨中期盼歸鄉的兒子。這是怎樣的父親呀?他可以忘記自己母親當年的絕情,可以不顧自己的事業發展,只為給他的母親一個完整的家。父親就是這樣孝敬著他的母親,方圓幾里的人都說他是天下最有孝心的兒子。
當時也有人不理解,都為父親小時候感到憐惜,他總是說:“她是我唯一的母親。” 可那時的我,不夠懂事,常常惹奶奶生氣。記得有一次,我和奶奶為一點小事發生了爭執,我的語氣很重,還說了一些中傷奶奶的話。父親知道后,非常生氣,舉起從未向我舉過的棍子。我知道父親是最疼我的,所以一點都不害怕,嘴里還一個勁地嘟嚕,數落著奶奶的不對。父親終于落下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我哭了,哭得很傷心,我不停地喊“爸爸??爸爸???”。父親卻不肯饒我,那一夜,我在奶奶面前跪了5個小時,狠狠地餓了一頓。這是怎樣的父親呀?他可以打自己疼愛的兒子,只為了維護他的母親的尊嚴。
然而在我的記憶中,他們母子倆從來沒有多說過幾句話。也許,所有的語言都顯得那樣蒼白;也許,這樣特別的母子情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去詮釋。縱然奶奶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但父親卻完全做到了做兒子的孝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4年前的一天,奶奶去世了,父親跪在奶奶跟前,整整一夜,他心里想的是他的母親。我跪在父親的后面,整整一夜,我心里想的是我的父親——父親,下輩子你還做我的父親??
第四篇: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
我很怕自己會忘記父親。
父親出現腹水的時候,并沒有去醫院檢查。別人跟他開玩笑,說你的肚子那么大,里面有啥呀?父親總是笑著說:除了腸兒肚子,還能有啥。后來瘦得厲害,還是不愿去醫院。直到便血、吐血被弟弟發現,才不得已到醫院做檢查。已經是肝癌晚期了。短短十幾天,父親便在我們面前停止了呼吸,離開了我,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心如刀絞。
父親并不是諱疾忌醫,他是怕花錢,怕給家里添負擔。母親曾經說父親說過這樣的話:如果得了絕癥就不看了,省得花了錢又醫不好病。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沒有用,小時候依賴父母,大了卻不能給雙親排憂解難。讓父親在這樣的慘痛中逝去,實在是讓人慚愧。
對父親的記憶并不深刻,因為都是些生活的瑣事,對于我的成長并有深遠的影響,就像你的影子,只要你在,他就自然存在,但并沒有投入更多注意。然而父親走完了他的五十幾年的人生,匆匆離開我,我才意識到他對我的意義:我唯一的父親。
父親在這個家里就是我的救星。只要有他在,母親的責難便不會針對我,我也少了許多的家庭勞務,我看書寫字的時候母親才不會嘮叨……我跟父親更加親近。雖然,對父親沒有太多的崇拜和尊敬,我們的關系更像朋友。記得四年級的時候,老師布置了一篇作文,我帶回了家……老師后來給我的評語是:最后一句話毀了你的整篇習作,這最后一句就是父親加上去的。這件事成為我和父親之間的笑料。但
是現在說這件事時再也見不到父親的笑容了。
父親會吹笛子,這讓我有些驕傲。小時,音樂老師教我們唱一首兒歌《種地瓜》,父親聽我唱了一遍就把旋律吹了出來。當時,我很驚奇。但僅此而已,我現在唱歌依然跑調,我想,父親是不好為人師的。也許父親也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不愿意教我什么。從小到大,他從不過問我的學習,也從沒指導過我該如何面對生活中可能出現的狀況。他總是說:書本上的知識沒有我知道的多,但是社會經驗肯定比我豐富。但是我還是偏離了人生的正常軌跡,造成父親至死都不能釋懷的遺憾。我愧對自己的父親,并不知道這一生是否可以彌補。我希望父親能夠理解我。
父親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要回家。或許是現實生活讓父親過于疲累,生活的重擔讓懦弱的父親彎腰低頭失去快樂和自由,事實的無力改變讓他感到無力和蒼白,在努力過卻無法成功的生活之后,他倦了,要歇息了,他要回家了……
我很怕自己會忘記父親,想不起父親的樣子來。
2009.5.9 題記:不管父親的人生是失敗還是成功,他給了我生命!個性宣言:生活就是選擇某一事物放棄另一些事物。
保持樂觀的態度,追求積極的人生,才是生活的真諦!
每個人都想和別人不一樣,結果是每個人都一樣。
作者:徐常秀,江蘇徐州人,1977年生,大專學歷,現就職于牛塘文匯小學語文教師。
第五篇: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遂川
父親許羔(1906~1982),在父輩兄弟中排行第三。按農村習慣,祖輩一般疼長孫,而父輩一般愛滿子(最小的兒子)。然而父親出生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里,我的祖父姑且還處在艱苦創業期,甚至要做長工貼補家用,因而父親該上學的年齡,便送去祖母出生地的一地主家做小長工。因為家中畢竟少了一張嘴吃飯啊!父親做小長工的任務就是放牛,而當長工的日子實在不好過,不是挨打就是挨罵,東家一不滿意,甚至還餓父親的肚子。父親年少獨立生活的經歷,鍛煉了為改變命運的自強心理和膽量。父親到了十七八歲時,村里有一農戶要將家里的豬殺了去賣,一時找不到屠宰手,就問我父親,“你敢不敢殺?”父親當即就應允,“哪有不敢的道理”,并挽起衣袖,手執屠刀,向已捆好的肥豬咽喉處一刀刺去,豬便一命嗚呼了,便即去毛剖腹肢解,一切都像訓練有素的行家似的。也正因如此,父親也無師自通,多了一門謀生的手藝。農忙時下田耕地,閑時則宰豬挑著擔子,走村串戶叫賣豬肉。
父母完婚后,父親自然是家里經濟的頂梁柱,可舊社會政局動蕩,社會混亂,賭博之風盛行,一些地方上的游手好閑,迷戀著賭博者,老早就瞄準了我的父親賣豬肉時,手頭上積下的幾個子。她們死磨硬纏著父親參加她們的賭博行列,父親終于也頂不住她們的種種誘惑激將,吆三喝四的賭起來。一回生,二回熟,久而久之便染上了賭癮甚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據鄉人們傳說,父親雖不識字,但頭腦靈活,贏多輸少,還因此置了一些田產呢!此事父親沒跟我們說過,我們做子女的也自然不敢多問。不過,就我看來,大凡賭博都是一種騙局,贏家莊家也好,輸者是參賭者,所以,說父親賭贏買田之事,我一直不相信。
父親卷入賭局后,家里的擔子自然由母親支撐著。父親賭起來,經常在外面挑燈夜戰,在家很少露面,“家庭戰爭”不可避免。一次,我趴在桌上吃飯,不知母親說了什么刺激父親的話,估計是同賭有關,此時,原本悶聲不響在桌上喝著酒的父親,突然將飯桌掀翻,碗筷淅瀝嘩啦的甩在地上,我被嚇的哇哇大哭起來;還有一次,父母爭吵,母親為躲避父親的過激行動,回到房間拴好門閂,嘴邊還在數落著父親賭博妨礙家庭正常生活之類的話語。父親聽不下去了,跑去拿著一把沉甸甸的砍刀,大喊要破門對母親怎樣怎樣,我深感問題的嚴重性,萬一破門
了,后果不堪設想,我哭得震天動地好在鄰居聞到我的哭聲,紛紛趕來增援勸架,才避免了一場迫在眉睫的悲劇發生。這兩件事,現在回憶起來還心有余悸。由此可見,賭博給社會給家庭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幸好解放了,政府嚴禁賭博,父親迅速回到正途上,我的家才像千萬個家庭一樣,開始走向幸福美滿之路。
父親秉性剛烈,富有反抗精神。我讀小學時,在舊衣柜抽屜里翻找文具,發現有紅袖章,上面寫著“赤衛隊”字樣,我問父親那是做什么用的?父親對我說,那是毛主席來縣里領導農民革命運動,成立農會,建立赤衛隊組織,打土豪,分田地的標志。我幼小的心靈,沈偉父親當年參加革命運動而感到自豪。但又為當你自己年齡小,沒有保留文物價值這標志而感到惋惜。
父親一生中所承受的苦難,除了少年適當小長工外,那就是在她三十幾歲時,被日本侵略軍抓去當挑夫的事了。我父親告訴我,在日本兵荷槍實彈押解下,挑夫們挑著沉重的軍需品從遂川往廣東方向進發。前進時,挑夫們稍有遲緩,槍托和皮鞭就會像雨點般落在身上,全身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血跡斑斑。傷口和衣物磨擦,疼痛難忍。鐵蹄下的統治,挑夫們只好把仇恨埋在心里,尋思著如何擺脫虎口的凌辱,她們小心翼翼的尋找機會出逃。一天,當夜幕降臨,行至一處復雜的樹林旁,突然,一位領頭者一聲“快跑”,挑夫們迅速丟棄肩上的重擔,紛紛向樹林里奔去,此時,日本兵胡亂的朝樹林里開槍射擊,不少挑夫慘倒在血泊中,幸運的是父親在混亂中得以逃脫。
然而,禍不單行,逃出虎口,又入狼窩。父親在返鄉的途中,又暈倒來歷不明的強盜,硬要父親留下“買路錢”,然而,這些剛逃出的挑夫哪有錢啊!為此,這伙強盜眼看撈不到油水,感到晦氣,把氣發到挑夫身上,將挑夫們的衣服拔得精光,才給放掉。后來,挑夫來到一處山村,在好心的村民的接濟下,穿上破舊的單衣服避體,沿途乞討,幾天后才回到家鄉。
1949年,家鄉解放了,人們獲得了新生,我的父親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心撲在農業生產上,帶著哥嫂精心經營幾畝祖田,農閑時,父親和哥哥進山扛木頭搞點
副業貼補家用,家里的日子還算殷實。此時,剛好是我上學的年齡,父親和哥哥給我營造了較好的學習環境。后來,村里成立互助組,合作社以及人民公社,父親都積極參加,而且是位精通農活的高手,生產隊里分配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而且做得很好,在記工分年月,父親出滿勤一天,就會記上滿分,即十分。
隨著生產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為父親喝點酒抽點煙提供了條件。酒是母親親自釀的。父親青壯年時期,身體十分強壯,三餐都要先喝點酒才吃飯,年齡比較大時,改為午晚兩餐飲酒。解放前,父親吸手握銅制水筒黃煙,黃煙裝在水筒口上,再用草捻子點上火,便咕嚕嚕的吸著。煙葉是父親和哥哥親手種植的,收獲時將煙葉摘下來曬干,再一把一把捆好,放在陰涼處,需要時,取下用刀切成煙絲。父親對煙酒的至愛,我從小就耳濡目染,為我成年后嗜好煙酒產生很深遠的影響。
父親對我既嚴厲又疼愛,從小我就對父親產生一種敬畏感。父親一般很少說話,但話從來口出,就鐵板釘釘絕不隨意改變。小時候,我意見父親的嚴肅表情,我就會悄悄的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我讀書的時,因父親從未上過學,談不上對我進行輔導,但有一點很明確的,我一定要學好。當我成績優秀時,老師家訪表揚時,父親高興勁寫在臉上,甚至還會把好菜夾到我碗里,因該算是一種鼓勵吧!當我學習有懈怠時,父親曾嚴肅的對我說:“不好好念書,就回來和我一起種田”這句話我牢記著,也許正是這樸實無花的警告,成為我學業征途上不斷進取的強大動力。
父親人很聰明,思維很敏捷,說來很讓人難以置信,怎么一個從未上過學的人,居然中國象棋海峽的那樣有聲有色。而且還是我下棋的啟蒙老師呢!小時候,父親曾手把手教我,“象走田”、“馬走日”、“車橫沖直撞”、“炮隔子打子”、“帥將宮中不出門”、“過河兵阻當車使,勇往直前不回頭”,這些下其原理我是從父親那學會的。我讀小學放學回家,父親有空,也會給我殺幾個回合。雖然,我是初學者,父親的棋藝也不高,父子對弈,別有一番情趣,完全回到人性本能一面,對陣中,父子各不相讓,有時還為吃個子兒,“重來!”“不行!”“不可悔棋!”還
相互爭執不休呢!
每當,在炎熱的夏天,父親總是光著背,麻麻密密的痱子布滿全身,父親還經常叫我幫她抓痱子呢!我也很聽話,認真為父親抓痱子,有時也會俏皮地在父親腋下抓兩下,弄的父親咯咯咯的笑起來,父子間呈現著平等融洽的親昵氣氛。受父親性格的影響,或者叫遺傳,我與我的孩子們,小時候也是那種場景。
父親是個心氣很高的人。上世紀六十年代,村里有幾乎經濟實力較強者先后蓋起了新房。此時,有人有意諷刺我父兄說:“你家里有人在外做事,家里又有勞動力,你家什么時候蓋新房呀!”父兄氣不過,將此事寫信告知我。我當時還在部隊服役。接著,父兄開始籌辦蓋房之事。為解決屋基土問題,在二位伯父親屬支持下,將菜園土換在一起,并打好地基。此時,我將平時節省下來的津貼費和把在工廠時買的一塊手表賣去,一共湊了二百七十元寄回家給家里購買建房材料用。當然,這點錢,現在看起來不算什么,但當時是低工資年代,這筆錢幫家里解決了大問題。我父兄將這筆錢拿去買木料。至于運輸問題,那是父兄、嫂畫了一整個冬天,跑進深山老林里,去一根根把她背回家來的。與此同時,去購買磚瓦,自制土磚,雇請師傅,硬是將一棟四室一廳的兩層田字形房建起來了。蓋好后,哥寫信告訴我尚差幾十元木匠工錢,后來有我寄錢回家還清欠款。
父親的體格相當強壯,前往離村十五六里路遠的山上砍柴,解決家里做飯的能源問題,她老人家到了六十多歲,還能挑起一百三四十斤柴回家,一點不顯蒼老疲憊狀態,父親一般很少求醫用藥,不過,有兩次干活時,被物撞著,摔斷了腳褪,只好請詳見著名武術世家兼骨科醫師,劉明煌給父內服加外敷幾貼中草藥,再休息些時日,父親很快恢復如常。父親到了晚年患病,我們做子女的要送他去醫院治療,可是父親與當地老人一樣,擔心客死他鄉,堅持不去醫院,邀請中一把脈用藥,我們做后輩的只能照辦。當然,小毛病采用此法治療有效,而大病這類鄉間醫生則無能為力了。可見,封建傳統習俗貽誤了多少病人的康復。
一九八二年,四五月間,父親已是七十六歲的高齡的人了,病得很重。此時,我接到哥哥“父病危”的電報,擔心父親是否能過這道坎,我與夫人做了最壞的思想準備,趕緊籌集操辦父親后事的資金,請好假于接到電報后的次日,趕往父親身邊探望,看到父親蒼老了許多,說話聲音十分微弱,不禁悲從心來。我安慰父親好好養病,按時服藥,父親應允著。爾后,哥哥與我商量如何操辦父親的后事問題,哥哥告訴我,父親的棺木早已按當地的習俗準備了,擱置在新屋樓上,墳址已選好,在洲上一塊家中的自留地上,現在需要錢購買材料,請人造墳,和父親走時送行的費用。我告訴哥哥,“錢,我已將準備好了,不是問題,主要擔心的是,我擔任高考畢業班的教學工作,教學任務十分緊張,過兩天我的趕回學校去,如果父親近期走,我沒辦法為父親送行。家里的事只好請哥哥多操勞了。”隨即我把準備好的錢交給哥哥。哥哥深明大義,表示對我的理解,并說:“過兩天,你放心回去做好單位上的事,我會把父親的事辦妥。”
我在家呆的幾天,見父親按時服藥,也能進食一點稀飯,也許見我回來,心情得到了一點慰藉,父親的氣色也有一些好轉,而要康復需要時間,眼看我的假期將至,于是,只好到父親床前告辭,說明理由,父親點點頭表示應允,并輕聲細語的對我說,“你回去后,每個月給我寄點錢買酒喝。”我應道:“爸,你放心,我會的!您老多保重。”我知道父親患病,煙已戒了,只是嗜酒的習慣,終生不悔,母親去世后,父親一直是買點酒喝,此時父親躺在床上,只這么點小要求,我肯定會滿足她老人家的。
我告別父親回到單位后,就忙著復習迎高考的教學工作,此時,沒接到家兄關于父親病危的家信,一忙自己也沒主動寫信回去詢問,工作之余,我還慶幸父親可能已度過難過呢!于是,高考一結束,仍按以往一樣同夫人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廈門,一方面探望岳父大人,另一方面,讓孩子在久居山區中換換環境,到海濱城市見識見識,盡管當時手頭并不寬裕,但這點投資從未間斷過。豈料,我們到廈門沒幾天,就接到由單位轉寄哥哥發至建寧“父病逝”的急電。我悲痛至極,再也見不到父親了,父親囑咐我寄錢買酒成了遺言。悲痛之余冷靜下來,我與夫人商討要否回去奔喪事宜,我們算了一下,父親病逝的時間是7月20日早晨8點半,接到轉來的電報已是次日晚,如馬上啟程,就算當晚有從廈門至南昌的火車,還要剛好從第三天的南昌改乘汽車回遂川,共需三個完整的白天才能到老家。如果,其中乘不上車,要候車,起碼要多花一天的時間,如果,在冬天沒問題,可是在炎炎夏日,鄉下又無冷藏設施,一體不可能放那么長時間,這樣一計算,即使我回到老家,也無法見到老人家最后一面。好在四五月間回鄉已與哥哥商量安排好父親的身后事。于是,我電告哥哥難以回鄉,并寫長信告之不能回鄉不孝之舉的理由,請在父親在天之靈原諒為子孫的不孝,請哥理解為弟的難處。
事已至此,今天回想起來,即使我有千條理由,萬條理由,也難逃脫“不孝之子”的自責。原來以為即使回到了家鄉,也不能見到父親的最后一面,其理由成立嗎?非也。一個盡孝道的兒子,通過努力,求得內心的一點平衡。為此,每當想到此事,我就磚心的痛,我愧對父親,我愧為男子漢,我更愧為讀書人,“父親大人,您知道嗎?為兒一輩子都為此不安。”
為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為祈求父親在天之靈的諒解,我與夫人事后能做的,早就將父母的遺像敬奉家中神臺上,從建寧到廈門,每逢農歷重大節日,初一、十五,我夫妻兩都會在父母遺像前擺上供品,點著香燭頂禮膜拜。并在春節、清明、七月十五前寄錢給哥哥,請兄長多買些之前焚化給父母在天之靈享用,以表示我們在外子孫對先祖的緬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