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喜福會中文版書評
《喜福會》中文版書評
《喜福會》中所描寫的四位母親,在40年代帶著舊中國的苦難和傳統文化,從中國大陸移居美國。那時的美國是她們心目中的天堂,在美國她們希望自己的女兒再也不會重復舊中國婦女的不幸,不再重蹈她們的覆轍。對孩子她們寄予無限的希望,她們想按自己的理想規劃女兒的前程。但是,這些在美國出生長大的孩子們自幼接受的是美國的文化,在她們看來,母親的想法與行為既荒唐又可笑,于是雙方各執己見,互不相讓,從而產生了很深的矛盾。
這些矛盾其實從根源上講源自兩國文化的差異。其一體現在語言上,我們可以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即使在家庭中,所有成員的對話都是使用英文,但母親們的英文中總會夾著些許的漢語詞匯,特別在她們急于表達某種意義的時候。我們相信,對于母親來說,中文永遠是她們的母語,就像中國永遠是她們心靈深處的家。只要她們愿意,這語言隨時能夠從她們嘴里流利而出。所以蘇堅持辦著“喜福會”,因為這是母親們心中傳統文化的棲息之地,讓她們這群身處異國他鄉,徘徊在主流文化邊緣的異鄉人,可以穿起中國服裝,用母語閑聊、講故事,在強烈的本土文化氛圍中感受精神上的慰藉。而反之,這些第二代移民隨著年月的增長,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是個中國人。她們不再使用中文,而是用流利的英語進行交流。即使在打麻將的這樣一個傳統的場合,她們也不允許母親們在和她們的交流中夾雜中文,因為她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作弊”。語言的不通,自然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母女之間信息交流的閉塞,直至雙方都陷入沉默。其二體現在家庭觀的差異上,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家庭既代表了家長對子女的絕對權力,又意味著家長與子女之間相互依賴的關系。但在美國的個人主義價值觀則鼓勵各人奮斗,強調自我實現和獨立意識。蘇一直以來都把對在大陸下落不明的兩個雙胞胎的“虧欠”轉化成希望寄托在女兒君的身上。她望女成鳳,一直用自己心目中的母愛方式對君進行著“天才培養計劃”,并在君有所反抗的時候強勢地喊出:“女兒只有兩種,服從母命和隨心所欲的,但這房子只容得下服從的?!笨墒蔷@樣在“自由國度”長大的孩子如何能理解母親的苦心,她也不甘示弱地對母親吼著:“我又不是你的奴隸,這里不是中國,你逼不了我!”此后,母女倆的分歧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君故意忽視母親的期盼,也使自己最終成為了一個碌碌無為的人。薇莉自幼有著下棋的天賦,卻因看不慣母親拿著自己的榮譽到處炫耀而賭氣說不再下棋,而她倔強的母親林多卻認為自己對薇莉的苦心栽培不僅沒有得到女兒應有的尊重和回報,就連為女兒驕傲這么無可厚非的表現都被女兒當作是失去面子的事情,從而失望不已,以致很長時間不再“干涉”女兒的生活,永遠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母女之間的隔閡由此而生,“失語”長達了二十多年之久。
雖然母女間誤會重重,但并不意味著雙方無法彌合,找不到交匯點。因為,她們受著雙重文化的滲透,具有雙重文化意識,使得她們在用美國方式解決不了問題時,潛意識中的中國文化意識又會有所作用,反之亦然。雙重身份注定使她們在兩種文化之間極力尋求調和。最終本書也形成了相對完美的結局:君也終于明白了母親對自己所有的期盼,不過是好好地生活下去。當她在麻將桌的母親東首位置坐下的那一刻,我們似乎看到了女兒/西方已經開始認真接納母親/東方。林多視女兒的幸福為自己最大的快樂,她對薇莉婚姻的寬容和接受在一定程度上也表現出了她對美國文化的接受和對兩種文化差異的尊重。在李娜要愛情不要過度依賴的所謂平等婚姻中,正是母親的一席話喚醒了她內心深處對真正感情的渴望,“尊重,溫柔”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美國個人主義的平等自由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行得通。同樣,在愛情婚姻中失去了自我的羅絲被母親的故事深深震撼,那股流淌在她身體之中的中國人自強不息的血液讓她徹底清醒,自己并不是社會,家庭之外的“他者”,她就是一個完整的個體。而她的自尊自強也最終重新獲得了丈夫的愛情和尊敬。
本書通過講述中國移民如何承續中華文化優秀傳統,如何吸收美國文化的精髓,向大家傳遞著一種淡化文化身份界定,消除文化對立,從而達到全球化的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和平共處的主張。
第二篇:喜福會書評 英文
The Expression of Love
——Book Review on The Joy Luck Club “The Joy Luck Club” is the story about the four central pairs of Chinese immigrant mothers and daughters born in America: Suyuan Woo and Jing-mei “June” Woo, An-mei Hsu and Rose Hsu Jordan, Lindo Jong and Waverly Jong, and Ying-ying St.Clair and Lena St.Clair.The novel shows us conflicts between mothers’ hopes and daughters’ disobedience and rebellion.The conflicts and misunderstanding may result from the generation gap and cultural difference, however, in my point of view, what rigidifies their relationship is the way of expressing love.It is no doubt that the mothers and the daughters love each other deeply and mothers spare no effort to give daughters everything they could provide.From mothers’ perspective, they hope daughters a brighter further and full of promises.So they express their love by planning daughters’ blueprints and then impose their will on daughters and force them to walk their scheduled path.And for daughters, especially those live in an American, they struggle for individual freedom and wish to live their own way.Due to schemed future, they cannot accurately make a definition for their identities.Under this condition, criticism form mothers and rebellion for daughters become how they express love.In this way, love becomes a heavy burden for both of them.Mothers and daughters need to express their love in the right way.So empathy and effective communications is of great importance.Mothers should show their love according to their daughters’ interest or at least make them know why they make the choice for them.Fortunately, the novel ends up with the reunion of mothers and the daughters.It is evident that due to mothers’ telling frank stories and daughters’ patient hearing, soul communication has happened among them.They perceive the deep love form each other.So expression of love is significant and remarkable.The novel teaches us how to express our love and is worth reading.參考文獻
[1] Tan, Amy.1989.The Joy Luck Club [M].New York: Ivy Books.[2] A Study of Communication Barriers Between Mothers and Daughters in Amy Tan’s The Joy Luck Club.
第三篇:喜福會書評
《喜福會》所講述的是四位華人移民婦女和她們在美國長大的兒女各自之間的故事。小說的題目《喜福會》原是母親們打麻將的聚會。這些婦女移居美國已有幾十年,但她們仍念念不忘從小受過的傳統教育,恪守著中國幾千年來滲透于婦女血液之中、幾乎已成為天性的封建男權的思想。她們共同的理想就是要嚴格教育、管束自己的女兒,使她們能逃脫自己這一輩女人的命運,成為她們眼中幸福的女人。然而,對于母親的管束,女兒們則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一味反抗,在這個種族、階級、性別不平等的美國社會里,兩代女性上演了一出由相互爭斗到殊途同歸、相互認同的悲喜劇。在這出悲喜劇中,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人物口中道出的事情,而是那些她們無法啟口、無法觸及、諱莫如深的事情,是沉默背后的東西。在這里,沉默已經變成了一個象征,它那巨大的毀滅性力量摧毀著女性賴以生存的自尊、自信和勇氣,使她們在沉重的壓抑之中喪失生存的能力。然而一旦打破沉默,這毀滅性的力量就會立刻消失,被壓抑已久的人性就將得到復蘇,平衡和諧的關系就會得到恢復。《喜福會》中母女們的悲歡故事大部分都是以沉默和打破沉默這條主線編織起來的。
例如在吳蘇圓和吳晶梅這對母女之間,許多年的時間就是在沉默中度過的。母親在女兒童年時曾堅決而“狠心”地以做清潔工為代價讓女兒有機會去學習鋼琴,希望把她塑造成一個有別于自己、能為白人社會所接受的高雅女性。而女兒卻“不懂事”地一味反抗母親的意志、母權的統治。在一次華人社區舉辦的少年天才表演比賽上,女兒演奏得一塌糊涂,讓爭強好勝的母親當著親朋好友丟盡了臉面。回到家里,女兒滿以為母親要朝她大發雷霆。然而,這時的母親卻一反常態地平靜如水,緘口不語,臉上一副“毫無內容”的麻木表情,沉默得令人恐懼。沒有受到訓斥的女兒的表現同樣令人吃驚:面對母親的沉默她的反應既不是吃驚,也不是輕松,更不是害怕,而是“失望”!因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也朝她(母親)大喊大叫,把心中的痛苦哭出來,摔回到她身上去”。在這里,沉默就像長在母女心中的一塊惡性腫瘤,把雙方都折磨得痛苦不堪。這件事情過去之后的很多年里,它一直是母女之間不敢提及的禁忌話題。女兒再也不彈琴了,母親也不堅持讓她彈了。琴蓋鎖住了女兒的痛苦,同時也鎖住了母親的希望。沉默中女兒長大了,母親也衰老了。沉默的結果是“母親和我(晶梅)從未互相理解過。我們相互翻譯對方的意思,我聽到的內容似乎總比她說的少,而母親聽到的卻總比我說的多”。相互間的沉默和誤解持續了很多年。在女兒過三十歲生日之時,母親把這架閑置了多年的鋼琴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女兒,但這已經是母親臨終的愿望了。當女兒再次打開琴蓋,彈起往日覺得很難的一支曲子時,她竟驚奇地發現這首曲子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樣難了。母女之間的這些無言的行動象征著沉默的被打破和兩代人之間最終的理解與諒解。然而,代價畢竟太大了。它犧牲掉了母親一生對女兒的期望和女兒半生的歡樂,并在女兒的心靈上留下了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至此,我們不難看出沉默所蘊藏的巨大的破壞力。
值得我們注意的第二個例子是瑩映·圣克萊爾和莉娜·圣克萊爾這對母女之間的故事。她們的沉默已經不僅僅是話語的消失,而是整個人的消失,是對自我的不斷貶低和最終的抹殺。這是男權社會中女性終極的悲哀??蓢@的是當母親的一代已經失去了自我之后,女兒又在不知不覺中重復著母親的故事,盡管她曾經是那么激烈地反抗過母親的意志。故事的一開始作者就以母親的口吻寫道:
許多年來我總是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讓自己的愿望流露出來。因為我沉默得太久,女兒已經聽不到我的聲音。她坐在她那豪華的游泳池旁,聽到的唯一的聲音就是她那索尼牌隨身聽中發出的聲音和她那身材高大無比的丈夫(的聲音)……
這么多年來我總是把自己隱蔽起來,像個小小的影子般跑來跑去,這樣就沒有人能抓得到我。我的動作是那么的隱蔽,以至于女兒對我都熟視無睹。她所看到的就是她的購物單,她的記帳本和她那張整齊的桌子上擺著的扭曲的煙灰缸。
我想告訴她(女兒)的只有這句話:我們倆人都已經消失了。沒人能看見我們,我們也看不見別人;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也聽不到別人的聲音。沒有人認識我們。(Tan,1993:64)
正如這位母親的這段內心獨白所描述的,她為了掩飾自己屈辱而辛酸的過去——無情的丈夫另覓新歡,腹內的嬰兒被她為報復丈夫而狠心地殺掉,獨自逃出家庭,尋找生路——在受盡了生活的折磨之后她變成了一只“老虎”,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個能未卜先知、看穿一切、預測一切災難的女巫般的人物。(這樣的女預言家或女巫般的人物在美國少數民族女作家的作品中也常見,如托尼·莫瑞森、愛麗斯·沃克等人的作品中的母親形象,這一點也非常耐人尋味)。盡管她后來碰到并嫁給了善待她但卻不了解她的美國丈夫,隨他移居美國,離開了惡夢般縈繞在她心中的故鄉和過去發生的一切,但此時的她已經沉默得太久,失去了生命力:
我怎能不愛這個人呢(她的美國丈夫)?但這是一種幽靈般的愛。明明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卻根本沒有碰到他;明明一碗滿滿的米飯擺在眼前,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我不知道什么是餓,也不曉得什么是飽。(Tan,1993:286)
而正是這樣一個沉默了半生,感情、精神上幾近麻木、死亡的母親在看到女兒面對的不幸婚姻時,卻出于母愛的本能果斷地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我要用這尖銳的痛去穿透女兒厚厚的皮,把她體內的“虎氣”也釋放出來。她必定會反抗。因為這是老虎的天性。但我終究會戰勝她,把我的精神輸入她的體內。這就是母親愛女兒的愛法。(Tan,1993:286)
母親為了拯救女兒準備采取行動了,那么女兒呢?這位聽著索尼牌隨身聽,喝著可口可樂,在母親眼中只知道物質享受的新一代華人婦女的命運又是怎樣的呢?她的故事遠沒有母親的那么一清二楚、黑白分明。她自認為在學業、智力、工作能力等各方面都能與丈夫平分秋色,甚至在某些方面勝他一籌:是她出主意協助丈夫創辦了他們自己的建筑設計公司。因此她認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應該得到這樣一個丈夫”。而事實上她的婚姻,以至于她的整個生活都在美國式的“帳目均攤”的貌似平等的游戲規則下悄無聲息地松動著、瓦解著。她在游戲之中竟漸漸忘記了游戲最初的目的,失去了是非觀念和自我意識,到最后甚至幻想以經濟上的忍讓與多付出來換取丈夫的感情。失敗的結果使她完全喪失了自尊和自信。面對男權的威懾,她深深地感到了自身的嬴弱和無助,變得束手無策,啞口無言:
我開始哭泣,我知道這是哈羅德一貫討厭的。我一哭他就會不舒服,發脾氣。他認為我這是在耍手腕兒??晌艺娴娜滩蛔。驗槲乙庾R到自己根本就不清楚這場爭吵最初的起因了。我是想讓哈羅德站在我一邊嗎?是想少付一些那一人一半的費用嗎?我真是想結束倆人之間這種凡事都算得一清二楚的生活方式嗎?即使真的那樣,我們不還是會照樣在心里算這些帳嗎?那樣我不就會覺得更糟糕,更不公平嗎?……
這些想法全不對頭,全講不通,我一樣也說不準,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Tan,1993:180)
莉娜提出的實在是個令人困惑而又發人深思的問題。的確,女權主義最初的目的是要在政治、經濟、社會地位等方面爭取男女平等。用在我國流行了很長時間的一句話來說,女性的解放很大程度上就意味著“男女同工同酬”。我們姑且不談這個理想是否已經實現。就算是真的已經實現,女性就真的從此能與男性平分秋色了嗎?莉娜的故事就是對這個問題最好的回答。錙銖必究的形式上的平等掩蓋了問題的實質,那就是更隱藏、更根深蒂固的男權主義思維定式和人們早已習焉不察的男權觀念。莉娜對這令她有苦難言的男權觀念的沉默與忍讓把她推入了一個無言、無奈、無望的境地。一段婚姻葬送在“男女平等”的生活方式之下,這難道不是對某些人頭腦中的“平等”概念具有諷刺意味的新闡釋嗎?可以斷言,女性的這種沉默才是女權主義者和全社會更應備加關注的現象。在這里,“分攤帳目”變成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諷刺,一個在更廣闊的背景下具有實際意義的暗喻。
在《喜福會》中,沉默的主題似乎無處不在,但又仿佛是作者在漫不經心中流露出來的。書中的女性不僅是沉默的受害者,也是將沉默鍛造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去互相傷害的殺手。小說中的琳多和魏芙麗這對母女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女兒魏芙麗少年時代很有下棋的天賦,每逢與人對弈都猶如有神人在暗中相助,無往而不勝。她在學校和市、州級的比賽中都捧回過獎杯,這令做母親的頗為自豪。她走在街上,逢人便拿出登有女兒照片的雜志封面向人炫耀。這引起了女兒的反感。爭吵之后,母親一連幾天緘口不語,對女兒下棋的事情不聞不問。最后,女兒沉不住氣了,主動與母親講和,又繼續參加比賽。然而,奇怪的是從此以后她身上的那股神奇的力量不見了。她一輸再輸,直到最后不得不放棄了下棋,從一個天才的棋手變成了個“普通人”。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超現實的描寫。女兒身上神奇的力量自然是母親所賦予的,而母親的沉默竟永遠地奪去了她的天賦。在母親的眼中,女兒的生活是透明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但是,當女兒帶著她參觀自己新布置的住所,希望間接地告訴她自己已再婚的消息,并迫切希望得到她的首肯與祝福時,母親卻作出一副充耳不聞、事不關己的樣子,或者顧左右而言它,或者干脆不予理睬,把女兒懸在了沉默的半空中,使她受到了比來自話語更加深重的傷害。對這一點女兒有著切膚的體會:“我媽媽懂得怎樣讓人痛苦,這種痛苦比任何其他形式的痛苦都更加深重”。這位母親能讓“白色變成黑色,黑色變成白色”,讓女兒經過精心調整、自以為滿不錯的新生活——包括新婚的丈夫、自己的女兒與新繼父之間和諧的關系、丈夫送她的貴重禮物裘皮大衣、精心布置的家;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一無是處、毫無價值可言。母親利用沉默這把利劍把女兒戳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而更可悲的是女兒從母親身上繼承來的那不可救藥的心理情結(非要得到別人的肯定才能生活得心安理得)。一個非要不可,一個執意不給,這場不見硝煙的沉默戰爭使母親和女兒都身心交瘁,傷痕累累,在雙方感情上造成了本不該有的深深的傷害。一天,當女兒下定決心要去找母親說個清楚時,她才在母親睡熟的時候霍然發現,自己那強大的“敵人”原來不過是一個毫無攻擊力,甚至是不堪一擊的老婦人,這是多少年來她第一次發現母親的真實面孔。經過一番母女間推心置腹的交談。女兒終于認識到:
真的,我終于懂了,不是懂了她剛才所說的話,而是那些原本就是真實的事情。
我明白了自己一直是為何而戰的:是為自己,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個老早以前就逃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的孩子。我躲在這看不見的掩體后邊,心里很清楚對面藏著的是什么:是她從側面可能發起的攻擊、她的那些秘密武器,還有她那洞察我一切弱點的高超本領。然而,就在我把頭伸出掩體,向外窺視的那一瞬間,我終于發現了那里的一切:那是一個用鐵鍋當盔甲,用毛衣針作利劍的老婦人,一個因久等女兒的邀請而不得,正在變得脾氣暴躁的老婦人。(Tan,1993:204)
這是一段多么形象、生動的描述!母女間多年感情、心靈上相互間的沉默給對方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創傷。而這沉默一經打破,戰爭的陰影也隨之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兩代女性之間可貴的重新認識和相互理解,是女性的覺醒。她們終于認識到,在一個“種族、性別歧視的世界里,女性之間應該成為朋友,成為同盟”。對于書中的兩代女性來講,要想相互破譯對方的真實思想——那些掩蓋在各種形式的沉默之下的真實思想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但無論怎樣,她們都以各自的方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年輕一代的女性從母親身上汲取了精神的營養與力量,以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新的生活。這正是小說的結尾處吳晶梅在母親去世之后代表母親去大陸尋找她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姐一幕所象征的。三姐妹在母親的故土上終于摟在一起,多年的歸鄉之夢、母女和姐妹團圓之夢都隨著沉默的打破而實現了。這是讓人多么欣喜的一幕!
譚恩美是華裔女作家中的第二代,她與王玉雪(Jade Snow Wang)和湯婷婷這些年長于她的華人女作家一樣,沿襲了母女關系這一寫作題材。她們都各自從自己母親的身上汲取了寫作靈感和素材。這正是其成功的原因之一。在她們的作品中,“母親的苛求所代表的就是男性的苛求”,是男權社會滲透于她們意識深層的自我貶低、自我排斥、自我抹殺的傳統觀念,是一種可怕的集體無意識。在這樣的觀念之下,她們自然永遠無法達到母親的要求,也無法正視原本的自我。無論她們怎樣努力改變自己,以何種標準改變自己,其結果卻總是更多的失敗和更大的痛苦。這是一些華人女性最大的悲哀。從這個意義上說,《喜福會》給我們的啟示之一就是:在美國,所謂的多元文化,也就是亞文化與主流文化保持一致的新格局,從本質上來說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把戲,是對亞文化的同化和心理侵略的掩蓋。那么,與其他少數民族的女性一樣,華裔女性只有重新找回原本的自我,打破文化的沉默和性別的沉默,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尊、自信、自主地面對生活,才能最終進入“喜與?!钡木辰?。
最后,再讓我們回到本文開頭提出的一個問題:在看到了作者通過她的16位女性人物一一講述的那些埋在她們心底的故事,了解了她們深深的沉默背后的心曲,對那些我們曾經那么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問題作出了新的思考之后,無論你是男性還是女性,身處西方還是東方,你還能把這部小說當作一塊輕松可口的小點心來消化嗎?這里,我們不禁又想起了海明威那著名的冰山理論,我想它在這里也同樣適用:如果人的話語世界占他整個世界的十分之三,那么有誰因此就能忽視那冰面之下十分之七的沉默世界的力量呢
第四篇:喜福會觀后感
從《喜福會》看跨文化交流
電影《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以插敘的方式和細膩的手法將四對華裔母女的故事緩緩道出。四位母親,她們生長在中國,準確的說是生長在解放前的舊中國,而她們每一位的心中都深藏著一些不幸的遭遇和或多或少悲痛的回憶。四個女兒,她們生長在美國,接受美國的教育和文化,竭力融入美國社會,她們一方面抗拒母親的施加給她們的希冀,另一方面身上已經不可避免地帶有了母親潛移默化對她們的影響。
片頭的獨白說“老婦人記得多年前于上海,曾花費不菲買下一只天鵝。??旅途中,她告訴天鵝說,在美國我會有個像我的女兒,在那兒,她無需仰仗丈夫鼻息度日;沒人會看低她,因為她將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我要她成為一只比期望中還要好上一百倍的天鵝。??這羽毛雖不值錢,卻是來自遙遠的國度,一直載負著我的期盼。” 這一根鵝毛承載的是母親沉甸甸的期盼,她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重演,希望女兒不像她一樣是只不起眼的鴨子被人驅趕,她希望女兒成為一只高貴的天鵝自由自在。母親希望女兒能承襲她的愿望和期盼,能過上母親理想中的天鵝般的生活。
“她們憂心忡忡,雖然女兒們已經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但卻輕忽了她們來到美國的夢想?!迸畠簜冊谶@一場文化沖突和交融中艱難地尋找屬于自己的文化身份而不得。同時這一場文化沖突和交融集中表現為四對母女在相處中的矛盾、誤解以及沉默。女兒們想極力擺脫中國式的文化模式,但最終還是無法超越自己的文化之根,仍落入與母親相似的命運中去了。“我們宛如上樓梯,一步又一步,或上或下,永遠重復著相同的命運。”所幸,最終母女們能坦誠地交流,女兒們理解了母親們的苦心,母親們也卸下了心中的擔憂。這一場跨文化的交流終于有了好的結果。
這是一部改編自華裔作家小說,由華裔導演執拍,由華裔演員主演的好萊塢電影。因此整部戲處處可見跨文化交流、傳播以及沖突中的真實細節。首先是語言,影片以英語為主,母女間的對話也都是英語,主人公君還要求阿姨們不許講中文以防她們打麻將作弊。因為君(包括其他的女兒們)聽不懂中文、看不懂中文,也不會說中文。語言有很多種作用,包括交際、情感表達、表達身份,還有區分文化。母親和女兒語言上的隔閡也是造成她們多年來交流失語的一大重要因素。并非母語的英語或許難以傳達母親們的良苦用心,更難以向女兒們傳遞傳統的文化。其次是喜福會,喜福會是君的母親蘇一手操辦起來的,是每周聯絡起四個母親的一場重要的聚會。母親們在喜福會里尋找文化的認同和慰藉,在這里她們可以打麻將,可以做中國菜,可以用中文拉家常。這一種聚會的形式和意義類似于同鄉會。這是外國人所沒有的。每一個中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點鄉土情結,他們的根深深地種在中國的土地里,種在家鄉的土地里。不管走得多遠,那一縷的鄉思也會牽扯著出門在外的游子,引他們頻頻回望故鄉。中國人對族群文化很看重,有很強的過去時間導向,所以不僅是海外,國內的各個省市也都有大大小小的同鄉會存在。一群有相近文化背景的人能夠通過同鄉會尋求陪伴和慰藉,也能更好地保存下他們的傳統文化。然后是高低語境,當安美阿姨端出她的拿手菜——蒸魚時,她說“這道菜做的不好,味道有些淡,請包涵”,這是中國人表示禮貌的自謙,或者說是極其含蓄的自夸。而不懂中國文化的理查則理解為蒸魚的確味道不好,自作主張地幫安美阿姨倒了許多醬油在菜里。當然后果是非常尷尬的了。這一場景很充分地表現了不同文化間的高低語境。在高背景文化中,一條信息的語言部分所包含的信息比較少,而大部分信息隱含在溝通接觸的過程中,涉及到參與溝通人員的背景、所屬社團及其基本價值觀,比如亞洲國家和拉丁美洲國家。而在低背景文化中,信息表達比較直接明確,語言是溝通中大部分信息的載體,比如美國、德國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所以處于低背景文化的理查自然不
會領會處于高背景文化中的安美阿姨所說的那些自謙的話語。
影片中幼年的女兒們跟母親的回憶,讓我想起一份研究,關于在美國的父母的認可對孩子的影響。研究者觀察了孩子對父母認可的重視度,當研究者告訴孩子們測試的成績將會告訴他們的父母時,亞裔孩子明顯會更加努力希望展現更好的成績,而美國孩子則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他們會問:“So What?!”可以看出,即便這些華裔的孩子成長在美國,接受美國教育,與美國人交流,而且或許也能進入美國上流社會,但是那些文化里的烙印是磨不去,那些家庭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也是揮之不去的。而且他們與生俱來的東方面龐以及烙印在骨子里的傳統價值觀使他們在美國圈子里又被排斥為“他者”。
值得一說的是,這些家庭里兩代人的交流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因為上一代人往往持有中國式的文化,而下一代人往往既不愿承襲老一輩的文化又不能完全進入到西式文化圈內。這樣艱難的家庭交流是東西方跨文化交流的一個縮影,可以看出東西方文化在思維模式、言行風格等都有巨大的差異。但是也正如影片最后那樣,要跨越這樣的隔閡必須雙方都坐下來坦誠地交換意見,相互諒解、求同存異。
第五篇:喜福會 讀后感
Keep Faith with Hope
The Joy Luck Club, written by Amy Tan, is the first English novel I have read.I was attracted by this book, because it is a book filled with hope that matters to everyone.Before they came to America, they had their own stories that have life-long influences on them.Suyuan Woo has a husband who was an officer with the Kuomintang.Her husband took her and their two babies to Kweilin for their safety when Japan launched a war to China.But she finally had to run away from Kweilin, on her way toward Chungking, she lost everything, including the babies.An-mei Hsu , whose mother married a rich businessman in Tientsin as a concubine, witnessed her mother’s unlucky life in a prestigious family and her mother’s death.Lindo Jong was forced to betroth to a boy she has never met when she was a little girl.Ying-ying St.Clair from a rich and powerful family in Wushi married a playboy and had an abortion in despair.These four women escaped from their hard life in China and came to America to pursue their new life.My favorite part of this book is their experiences in China.This part fully describes an old China in the middle of the 20th century, especially the fate of women in China.Most of them are fettered by Chinese traditional ideology, living through a depressive marriage life.Compared with thousands of hundreds of women in China, these four women, to some degree, are fortunate.At least they have the chances to bury their past and start their new life.Just like the beginning of the book says:” Then the woman and the swan sailed across an ocean many thousands of li wide, stretching their necks toward America.”
In America, the four women remarried, had offspring, and gathered together every week to play mah jong.They called their party “The Joy Luck Club”.Every week one of them host a party to raise money and to raise their spirits.They made delicious Chinese traditional food, played mah jong and talked about their current rosy life.When Jing-mei played mah jong instead of her mother, she said in mind:” And I am sitting at my mother’s place at the mah jong table, on the East, where things begin.”
I admire these four women.Because I think that there is nothing in our life that is worse than breaking our life into pieces.But these four women, even reaching in a state of almost utter adversity , have strong faith in hope.I would like to quote a sentence in the book to conclude my passage----“The worst possible thing, would one day s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