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端午草藥香散文
每年的端午,不是粽香縈繞,而是各種各樣草藥的回味。母親在的時候,在端午前,就有各種草藥賣了,我們還小的時候,母親就會根據自己每個孩子的體質,買到各種草藥,有清熱解毒的:魚腥草、薄荷、車前草、白蛇舌草、金銀花藤;溫胃補氣調經:艾葉、白花益母草、大牛奶、香藤仔、雞血藤、七片健季、野麥冬、山調蟄子;增強骨質:痛風劫、波節草等等,有可以煲湯的、有洗澡的、外用的、內服的等等,猶如藥鋪里中藥,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當時年小時,時常好奇問母親:這些樹草根和葉子有用嗎?母親總是笑笑。記得有一次的夏天,我們姐妹因為天熱,一邊扇著老蒲扇,一邊在席子上打鬧,姐姐嘴饞,還沒有等西瓜涼透,就啃了幾塊。半夜時,鬧肚子,一個晚上來回折騰五六次,整個人都快蔫壞了。母親見狀,趕緊在她的“草藥袋”抓了幾把草藥,掀開鍋蓋,放入草藥,一會兒功夫,滾燙滾燙的帶著草藥味的湯汁,給姐姐喝下,直到天亮了,姐姐又活蹦亂跳起床。不知道母親的草藥竟如此神奇,不得不佩服啊!
端午季節雨水多,且天氣變化無常,時常聽到母親在雨天時,攤開簸箕,擺開各種草藥,一刀刀把草藥切削和剪短,一股股草藥味迷漫全屋,一會兒一簸箕一簸箕的草藥,就在母親的手指中變了個樣,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有序有節的。有時,我們姐妹們淘氣,母親切碎的草藥,在撒雪花般游戲,濃濃的草藥味,又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游戲,讓我們捂鼻子開懷大笑。等端午午飯的端出來的雞湯,就更是濃濃的草藥鮮香味了。聞著、吃著,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充滿著草藥味,更是母親對孩子們濃濃的平安祝福味。等我們有孩子了,母親就會更悉心的準備健脾開胃的草藥,有:白馬骨、核杉子等,洗凈、晾曬、切段、切片,以便隨時可以用,濃濃的愛意,在一片片葉子、一條條藤里,更是那雜草和氣熬成黑黑的洗澡水中。有一種味兒就是令人難忘的,母親端午當當當當的切草藥聲,無法再現了,還好有點母親的小小草藥傳承,算是端午情懷的向往吧!
第二篇:端午的艾香的散文
端午將來,街頭巷尾早已溢滿了艾草的香味。
說到艾香,更多人會想到端午的粽子,想到各家門楣上懸掛著的那一棵棵辟邪香草。而我偏偏要想起母親,想到母親刻意為我栽種的那半分地的艾草。
小時候,沒有滅蚊靈,也沒有殺蟲劑。那時蚊子似乎不怕我們。夏的夜晚,土房茅舍里是絕不能睡得住的。一是太過于悶熱,二是蚊蟲多得數不清。每到夜晚,村里人都要挾一把扇子,拉一條蒲草席或蘆葦席子,去打麥場或是很少長草的河堤、路邊,迎著風睡。有風的路口,蚊子是很難停得下腳步的。怕我們被蟲子叮咬,母親就用艾草掄在我們席子的周邊。說也奇,有艾草保護著,蚊子相應也會減少,就連螞蟻、蜈蚣等害蟲似乎也不敢靠近。若是天陰潮悶,蚊蟲會成群結隊來,來了就不想走,一陣陣一團團,哼哼唧唧,直吮吸得你呀呀地暴躁。母親見狀,就用她收藏的艾草熏出一縷縷青煙來,驅趕那些不知好歹的蚊子和飛蛾。青煙繚繞,見我們睡得安穩,母親才小心地離開。夏夜,那一個個香甜的夢里,似乎都是艾草的一絲絲清香味。
一開始,我是極討厭艾草的味道的,一股子薄荷的怪氣。后來,久而久之,便覺聞得習慣。再難聞的味道,似乎要比蚊蟲叮咬要舒服得多。
那時艾草,多野生,從沒有人去刻意種植。它長在渠頭田邊,長勢喜人,蔥郁郁茂盛若葦。艾草性格乖癖,很少招來蟲害,更少有人取來喂牲口。所以那時,它們只負責茂盛地生長,從不聞不顧這世間的事。在人們的視野里,大家似乎也不再留意。只是到了夏,確切地說是到了端午。大家才忽然想起要割三五株,插在自家的門楣上,避鬼驅邪,一任風吹雨打。那時荒地較多,生長這種草的地方也多。從沒有人想起,要把它當寶物來收藏和經營。入了秋,一小部分作為柴火割回家,一部分當做肥料埋進了土,更多的是散漫在風雪里腐爛成泥。
艾草的生命力可謂強,春剛來,就和其它小草一樣長成一片片青蔥。
后來,地分到了戶。溝渠湖塘邊的廢地,都被人家相繼開墾。艾草,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生長的空間。偶爾有三五十株,十棵八棵,生長在私人家的宅頭或墻旮旯間。
后來,我去了很遠的城。只有端午回家的時候,才能見家家門楣上有朵朵鮮綠。時間久了,仿佛記憶里已不慎凸出。端午正是小麥覆壟黃的時候,鄉下很少有人閑得下來,去太多地關注艾草,關注屈原。小時候,感覺從沒見過香囊,也沒吃過粽子,更沒見過龍舟。直到后來上了中學,才知道端午原本就是中國的端午。端午來時,母親就用艾草煮雞蛋給我們吃。艾草煮出出來的雞蛋確是有些怪味,母親偏說吃了它能防病除濕,逼著我們吃。不吃又不舍,一年里難得有一次這樣豐盛的蛋吃。吃完后,就和大人們一起去割麥子,撿拾麥子。端午以后的一段日子,整個身心里都是無邊無際的麥子了。
鄉下的端午,很簡單。無論如何簡單,端午的艾草還是要必掛門楣的。聽說這小小艾草能夠辟邪,只是聽說。難怪小時候,很少聽說村子里有邪魔鬼道的事,怕是與這辟邪神草不無關系。
母親喜歡收集艾草,當初不為別的。只為夏來的時候,去熏殺那些害人蟲。間或,也有人找去泡茶喝,說是能治婦女的病或寒濕。這些收藏的習慣,可能都是外祖母留下來的,被母親學了去。村里人若有人真的用到艾草,第一個就來向母親要。母親從不吝嗇,因為收藏就是為了急人所用。
上高中時,我的關節得了一種風濕痛。一段時間,行走都成問題。母親就用艾草,每日泡水給我浴治。一年端午,母親又用艾草葉子汁水,蒸山芋饅頭和玉米饅頭給我吃。饅頭很綠,是青青的一種綠。味道算是好,一股股艾草的清香氣,又帶著玉米和山芋干子的一絲絲甜味。同學見我吃得香,有幾個還要了幾回。他們吃不慣,偏說味太濃烈咽不下。
那幾年,艾草的確少。母親就去遙遠里四處尋,有時竟能跑到幾十里開外的山上。后來,母親就在自家的宅頭,辟出一小塊地來栽種這些從遠方移來的野艾草。母親小心地伺候著它們,就像伺候她的兒女們。每到端午時節,都要認真地一株株收割,認真地用水一棵棵洗凈,認真地搭在房檐上晾曬。然后用剪子,認真地裁成一節節一段段,捆成均勻的小捆,小心地裝入袋子,安放在東屋房梁上。看得出,母親是極其用了心的。每一年都要收藏,留作他人之需和我整年之用。“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孟子》里的這句話,說得不無道理。母親就用沉了好多年的艾草,熏蒸浸泡我的腿疾。說也神奇,現在我的疼痛基本治愈,只是天氣特別陰濕的時候,才偶爾感覺得到。遵照母親的囑咐,晚上泡腳的習慣我一直堅持了下來。即便現在,母親還一直為我栽種那些艾草。每次聞到艾葉的香氣,我就會想到母親。想到母親那一份濃濃的愛意,我的周身都會洋溢著汩汩愛的暖流。
一次去南方出差,在一家超市里看到艾草制作的糕點,心里忽然間溫熱許多。這不是三十年前,母親包裹給我們吃的那些艾葉饅頭嗎?沒想到,三十年后我們又一次重逢。仔細看包裝,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青團。青團,又叫艾團,是一種用草頭汁做成的綠色糕團,蒸熟出籠時用毛刷將熟菜油均勻地刷在團子的表面,所以青團碧青油綠,糯韌綿軟,甘甜細膩,清香爽口,從色彩到口感都有著春天的氣味。那天,我一口氣吃了三個青團。青團是很好吃,可就覺著少了當年那一股股濃濃的艾草香味。
端午要到,母親早把一包包艾草準備好,打電話讓我回家取。
艾草飄香,母愛飄香。
這種愛香,怕是將會一直深入到我的血液和未來。
第三篇:又到端午粽香時的散文
剛從外地回家放下行李,小榮也下班回家了,他把單位發放的一袋真空包裝的粽子奉送給了我。我微微地一愣,也許,留在記憶中的端午節是很快樂的。感動,也許是在不經意間的,而可以感動的情愫卻是需要早早地根植在心底的。我是一個懷舊的人,也只是在這端午粽香的時刻想起兒時的快樂片段。
端午是我國的民俗節日,而端午包粽子又是民間不可缺少的一個內容。在我很小的時候,端午節這一天母親總會早早地起床。用來包粽子的米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淘洗干凈,并且換上新打的河江水浸泡半個晚上。母親選糯米時一定會用竹篩將糯米過上好幾遍,將碎米統統篩掉,只留下那些顆粒細長、飽滿的,然后放進清水里浸泡。至于包粽子用的葉子,我們都叫做粽子葉。有些年我們還會使用往年用過后再曬干的粽葉,因為這樣就不必每年都上街去買新粽葉,節省一點鈔票,不過用新摘的葉子包出來的粽子會比較清香些。
到了初四晚上,一家老小圍坐在一起,熟練的不熟練的,手拙手巧的,都一齊動手包起粽子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神色。但在我家里包粽子往往是由母親和奶奶來做的,我們這些小孩子能夠做的就是替個幫手在灶肚生個火,加點柴。粽子包好后,母親就在一口大鐵鍋里倒上水,水的多少以能浸住粽子為宜。然后生起微火,慢慢燒煮,往往要經過一個晚上的蒸煮,才能食用。母親夜里總是要起來兩三次,給鍋灶里加柴禾。
我們小孩一覺醒來,鍋內的粽子香味早已穿透鍋蓋充滿整個廚房彌漫了整個屋子,我們三姐妹就圍坐在桌子旁,眼睛死死地盯住冒著香味的粽子。當我們剝開一層又一層煮成黃綠色的粽葉,白色的糯米便露了出來。在母親早已準備好的碗里蘸一點紅糖,放進嘴里,輕輕地咬上一小口,頓時,牙縫里都充滿了粽子的味道。于是我們會迫不及待地再補上一大口,慌得母親趕緊拍著我的后背,邊拍邊說,“慢點兒吃,小心噎著。”
記得有一年我父親曾給我們講過粽子的故事,父親告訴我們說有一個叫做屈原的詩人,他曾經是一位大臣,一位很有才能和思想的大臣。可是他懷才不遇卻又遭人所害,最終被流放。當他得知自己的國都被敵人攻破、自己的祖國被敵人侵略,心痛而在五月初五這天跳入了汨羅江、以身殉國。老百姓怕魚吃掉他的身體,所以將飯團包成棕子投入水中。后來,在在每年的五月初五,家家戶戶都用包粽子吃粽子來紀念愛國詩人屈原。
歲月流逝,如今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母親包的粽子,再也沒有聽過父親講起關于端午節及吃粽子的來歷了!在經濟發展、物資充裕的今天,在市場里、在超市里、在商店里的柜臺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粽子。如肉粽、豆粽、豆沙粽、小棗粽、蛋白黃粽等等,很多傳統的東西不用自己動手制作就能取得,一切變得輕而易舉。
關于端午節的來歷,從網上游覽,也有好些不同的說法。除了紀念屈原之說之外,還有伍子胥之說;也有人認為五月初五是龍的節日,此為圖騰祭祀之說;還有惡日之說。先秦時代,普遍認為五月是個毒月,五日是惡日,相傳這天邪佞當道,五毒并出,故在這一天插菖蒲、艾草以驅鬼,薰蒼術、白芷和喝雄黃酒以避疫,就是順理成章的事。端午節傳統習俗已經在中華民族傳承了2000多年了,而時至今日端午節也已經成為了我們國家法定的節假日。
現在有好多年輕人熱衷于過圣誕節或者情人節等西方節日,對于我們中國自己的傳統節日卻被認為是***俗,缺少新意,所以逐漸冷落而日漸遺忘。采粽葉,過端午,吃粽子,已經是小時候發生的往事了,但我回味往事,都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親切。正因為有了端午這個傳統的節日,才讓我們享受到了永恒的快樂和幸福……
第四篇:家鄉那端午的粽香散文
近日,縣上的文友養鋒弟來訪,特意帶來了老家灞源的斛葉粽子,哦,原來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快到了!
春節才剛過去幾天,轉眼已是端午了。
說起這斛葉粽子,那可是很有講究的。
初夏的山上百花盡綻、萬木崢嶸,秦嶺山上生長的一種灌木,叫斛腿子,個兒不高,葉子卻很碩大厚實,綠色的葉面上生著一層極細的絨毛。端午時節,山民們攜籃背袋去山的陽坡面釆摘斛葉,要不了多久,就籃滿袋鼓了。
拿回家中,置于盛放著山泉水的面盆里浥洗,除去浮塵的闊葉便綠油油翠生生地展現在面前,稍作蔭涼,歸摞備用。
米要挑上好的江米,用清水泡約兩小時左右,云豆、大棗、核桃仁、花生豆等配料,如法炮制。還有另類點的,用新鮮的豬膘肉,以鹽腌過之后備用。包棕子之前,先在大鍋內放適量泉水,柴火加熱至漸開。
取新鮮斛葉置于左手掌面,右手三指為撮,取泡過的江米于葉面攤鋪,二次再取云豆、核桃仁、大棗、花生豆各數枚放于攤好的米之上,復撮江米上覆之,然后三角折疊,用水浸過的稻草枝捆扎成三角形狀,如此反復,逐個完成。
如果家里人多,大家圍桌而就,有說有笑,包粽子如同玩游戲一般,駕輕就熟,不一會工夫,一籮筐包好的粽子便堆成一座小山頭。
至于風味,皆因各家個人喜好,有放入老黑糖的甜味粽子,有放五香調料的五香味,有什么調味也不放的原味棕子,有放入豬肉片的葷味粽子,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這時,再看看灶間,一鍋熱氣騰騰的開水正沸騰著,倒入包好的棕子,急火煮上二十分鐘左右,再煨以小火持續煮約二十幾分鐘,粽子便可新鮮出鍋了。
只見,原來墨綠色的斛葉顏色變成了黃中淡綠色,有些蓬松的葉孑下面已經鼓實起來,那是生米及佐料吃水以后形體膨脹而緊致密實起來的。
伸手拿起一個,解開稻草枝上按壓的活扣,細致地剝開包著粽心的斛葉,只見一個緊致有形的三角狀米團,其間夾著棗的紅、花生的黃,隱約看到黑中有紅的暈色,這便是甜味粽子。
取中碟一只,根據個人食量,綻開三二棕子不等,原味的再澆上點蜂蜜,一盤白里透紅的棕子,便呈現在了面前,那米的筋道,緊致入口,米的糯香夾著斛葉的草香味,沁人心脾,澆上蜂蜜晶螢剔透,咬上一口甜中有筋,其間的大棗、花生、肉菜類早已糯化了,只需舌頭輕輕一壓,便隨形散開,和著米粒的筋道,緊致入喉,頓覺口舌生津,真是別有一番甜味在心頭!
近端午節前一天或是端午當天,用一種近似于長方形叫做“馬提籠”的籃子盛好,家人會蒸上一屜“糖包子”,去孝敬剛度過春荒不濟的老人,然后去走訪各處的親戚。
為了面子,禮成雙數,出門入戶走各家不同輩份的親戚,還得往籠子里放上三至五個不等的糖包子。
剛過門的新媳婦,端午一定要提著包好的棕子,新蒸好的糖包子要去看自已的娘家老人,逢節必送,久成禮數。莊戶人家生個大胖小子,那高興勁就別提了,“帶把的”、“頂門杠子”,語氣里不乏自豪。如若生個女子,氣勢上先輸了三分,鄉鄰問起生男生女時,則陪上笑臉說“糖包子”,那意思便在于此,女看娘要拿糖包子的,生女子是“糖包子”的綽號便由此而來。
我家住在川道,端午節包粽子必不可少,慣常用夏時的蘆葦新葉,因蘆葦古稱荻或者荻子,荻草,葉性甘涼平實,有清熱潤肺、瀉實火之特效,其葉性韌,多葉相疊而包棕,無不盡其葉之天性微甘、溫涼之利。
吃著兄弟帶來的粽子,家鄉的風味,含飴于口,意猶未盡;和著夏晚的涼風,美味溢滿唇齒、甜到心里,油生出思念家鄉之情,絲絲縷縷,在心頭縈繞著,縈繞著……
第五篇:感懷端午散文
粽子的香味氤氳在城市的街頭巷尾,綠綠的粽葉里包著白白的糯米,里面還有花生核桃棗子甚至臘肉之類的食品,一看就讓人垂涎三尺。妻子買下一大串帶回家,我們一家三口就完全進入了節日的氛圍里。
端午節的來歷有不同的版本,什么屈原投江、勾踐練兵、曹娥跳海、子胥懸目、越族祭祀等等,這些故事中我覺得紀念屈原的傳說與城里的端午更加契合,清清白白的粽子不就是屈原一生的真實寫照嗎?但我以為這些傳說都帶有強加的痕跡,帶有文人墨客強說愁的味道。中國農歷的節日大多與時令結合在一起,如春分、夏至、秋分、冬至,不過是時令到來的提醒,端午又叫端陽,應該說是太陽從斜射變成了直射,紅日當空照,炎熱正式來臨,這對我們的生活將產生新的影響,我們每個人都要對季節的變化引起注意,否則將受到自然的懲罰。
但是節日一旦形成就不單單只是一個時令了,每逢節日,時令的基礎上加之以親情,好比時令為弦親情為譜,人心就能彈唱出美妙的節日樂章,每個人對節日都可以有不同的情懷,我們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愿望去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慨。我覺得,那綠綠的粽葉好似濃濃的情意,潔白的粒粒糯米好似一個個純潔的愿望,吃著這樣的粽子,可以任由思想和情感的野馬盡力馳騁……
家鄉的端午節母親總要做一些清涼的食物,提醒一家人在炎熱的夏季要注意避暑,食品上以素食為主,但我印象最深的主要是喝雄黃酒和割艾草,這習俗伴我們度過了很多年。
到了夏天,家鄉的蛇是非常多的,人們對那彎彎曲曲帶有毒性的動物有一種忌憚,把蛇都當作了邪惡的化身。父親早早備下了雄黃,到了節日那天,便把雄黃倒進一些白酒里,他用小刷子沾起雄黃酒,把老屋內外都要刷遍。據他說,蛇一旦沾上雄黃身子就會腐爛,所以蛇一聞到雄黃的味道就會逃走。刷完院子內外,他就會把剩下的雄黃酒拿出來給大家喝,據說人喝了雄黃酒,蛇也就忌憚人了。這些說法我們從來沒有驗證過,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不過孩提時的我們都要照著父親的要求鄭重其事地做,心中有一份神秘,所以絕不會應付了事。現在想來,雄黃酒的效用不過是父親對大家平安度夏的一種祝愿罷了。
到了端午,山野里已經是一遍郁郁蔥蔥了,花草都透著一份特異的清香。母親說,端午節這天,百草都是藥,過去鄉下缺醫少藥,割艾草就成了不能撂下的事情。母親背著背簍,帶著我們來到茂盛的艾草叢中,她蹲下身子割艾草,用艾草莖捆成一束束,招呼我們把艾草抱進背簍里,一會兒就割下一大背簍。回到家里,母親撿出幾束,在幾道門的左右各插上一束,表示防止病魔對家庭的侵入,一連幾天家里都氤氳著艾草的清香。母親把剩下的艾草熬成黑黃色的水,把孩子們一個個放到盆子里洗澡,用她的話說,洗了艾草水,一年都不生瘡害病。現在想來,艾草水是否有這功效也令人懷疑,不過倒有一件事是絕對真實可靠的,那就是艾草水對皮膚很是有益,洗了艾草水,皮膚幾天都滑膩如魚。故鄉的人普遍皮膚白皙,我想這跟艾草乃至當地的食物用品大有干系吧!
在城市里生活慣了,對農村的一些習俗就變得不那么在乎。記得有一年回老家過端午,母親又要拖著她那病弱的身體去割艾草,我便要阻止她,說她封建傳統,艾草真有那么神奇,您這會兒怎么就病了呢?母親被我將了軍,有些生氣地對我說:“艾草也不是你們說沒用就沒用,我看著心里舒坦,以前用它給你們洗澡,這是我對你們的一點心意。你們現在大了,長本事了,對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都可以不要了。似這樣,你們就不用回來過節了。”原來母親是把割艾草當做心理安慰和對親人們的祝愿!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耐著性子陪父親弄那雄黃酒,陪母親一起去割那些艾草,盡量讓父親母親把節日過得歡樂些。
可惜這樣的端午情節已難以再有了,想起來恍如隔世。而今父母都八十高齡,身子頗為不便,我們都離開了他們,一年很難得回去一次,家里常年只剩下他們兩位老人,父親也就沒有心情去弄那雄黃酒了,母親更是只能望艾草興嘆,她已無力去弄回那些艾草了。溫暖的端午節對他們卻憑空增添了些凄涼,想來竟有幾分感傷。
故鄉有一個說法:“月怕十五,年怕中秋”,意思是過了這兩個日子,一月或一年就快差不多了,這是對時間易逝的感傷。我在想,從時光的角度,端午意味著什么呢?這時候,百草都生長到了最為旺盛的時候,從開花的階段轉入孕育果實的階段了,人生有個“三十而立”的說法,而立之時,一切都應該比較成熟了,人生也進入了孕育果實的階段,所以,我將端午比作人生而立是否妥當呢?
而立之前的人總對時間沒有多少概念,但過了而立呢?你會突然感到時光的飛速流逝,你會發現,這一輩子還沒做出什么成就人生就快過去一半了,你也會有“子欲孝而親不待”的感慨,所以端午對于人們來講應該是個值得警覺的日子,這一天,假若你仔細盤桓一下,你基本可以判定這一年的最終收獲情況,而立之年,假若你認真思索一下,你會覺得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完成,而人生又是這么短暫,這時候趕緊警覺起來,興許還能有所彌補呢!
感懷端午,珍惜光陰,珍惜親情,讓人生少一份遺憾,多一份踏實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