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鐵蛋哥百姓故事(范文)
一
趕到家,天黑了。
在村口碰上鐵蛋哥。他說:“小三,不禮拜,不假期,往家跑啥?”
我說:“我畢業啦!”
他一聽,樂極了。攥住我的手,笑哈哈地說:“太好啦!咱們隊里,又添一員將!”
接著,他問我:“小三,愿意種莊稼不?”
沒容我開口,他又板起臉,擺擺手說:“種莊稼,整天摸土坷垃,文化用不上,有啥出息——小三,老實說,有這想法不?”
他說罷,笑了;我也笑了。他一伸胳臂,把我摟在懷里,親昵地說:“我剛畢業時,也這么想過。為考不上學,我還偷哭過哩!可是,現在我才知道:種莊稼,大有學問,大有出息……”
二
鐵蛋哥,二十一歲。高個子,寬肩膀,方臉盤,黑面皮,濃眉毛,大眼睛,一身疙瘩肉。坐下,象個蹲門石獅;站著,好比半截鐵塔;走路咚咚響,彷佛跑了大叫驢。
論脾氣,又好說,又好笑。抬腿就是個“把式架”,張口就是“梆子腔”。他有個突出的特點,就是好串門子。
我正吃晚飯,鐵蛋哥又來了。爺爺指著我說:“鐵蛋呀,這個徒弟,交給你吧!”
鐵蛋哥嘿嘿笑著,沒應聲,也沒推辭。
我一撂飯碗,他就拉我去看電影,那股急勁兒,帶著桌凳叮當響,門口掀起一股小風。
三
月明星皎,村莊如畫。
鐵蛋哥望望天,向我揮手道:“快!八點半開演,時間到啦!”
話音沒落,大喇叭響了:“時間已到,老鄉們,快入場吧!”
我感嘆地說:“鐵蛋哥,你估計得真準!”
他說:“老俗話說,莊稼佬,莊稼佬,肚里裝著一塊表!”
你看他,干農活還不到三年呢,在我面前,卻擺起老資格來了!我不服氣地說:“看你,說你俊,你倒扭起來了!”
他說:“你不服?這一手,也是一套學問!”
四
第二天,鐵蛋哥澆地,我看畦口。
你看他,兩腿一叉,右手握住水車柄。左手把這腰。膀子一晃,水車嘩嘩地響起來。井水順著鏈條。竄出一尺來高,活象噴泉一樣。
好家伙,這頭號大水車,他一只手搖起來,比老太太搖紡車還爽利。一會兒,水槽就滿了。忙得我這兒堵,那兒擋,東跑西竄,汗水滴滴嗒嗒。我一再央求他:“好鐵蛋哥啦,搖慢點吧!”
他望著我的窘相,嘿嘿地笑,還是那樣用勁。我賭氣說:“咱換換吧!”
他答應了。我接過水車。雙手吃力地搖起來。不一會,胳臂酸了,手掌紅了,渾身象蒸籠一樣,騰騰地冒熱氣。心,越跳越快,氣,越喘越粗;水車,漸漸慢下來。
這時,鐵蛋哥走過來,拍我肩膀一下,說:“來,讓手吧?”
他接過水車。還是那樣搖著,說:“不服不行。這一手,也是練出來的功夫!這里邊,有力氣,也有學問。一會兒,我告訴你巧勁在哪里……”
五
這幾天,鐵蛋哥耕地,我跟在犁后撒肥。
這天,他讓我扶扶犁試試。我見他扶犁時,一手扶犁,一手舉鞭,口里哼著“梆子腔”,怪輕松的。于是,我高興地同意了。
我接過犁把,他一吆喝,牛走起來。開頭,雖然耕得彎曲不直,深淺不平,覺著有些吃力,可還能勉強對付。后來,糟了!我越吆喝,牛越搗蛋,鬧得鏵出了土,牛離了坰,套架了牛腿,簡直是一塌糊涂,我急得要哭出來。
鐵蛋哥走過來,幫我整理好,他一吆喝,牛又走開了。他對我說:“小三,你知道問題在哪里?全在這一吆喝上。你一吆喝,他就搗蛋;我一吆喝,它就當事辦!”
真的,我扶犁,他吆喝,耕了一趟,牛一直是服服帖帖。休息時,鐵蛋哥對我說:“要耕好地,還得先作好牛的工作!”
六
這天,開社員大會,討論種麥問題。
有人提議在窯洼地種麥子。這意見,得到不少人支持。他們說:“那兒地勢洼,黑紅土,適合種麥。”
“那兒離村近,運肥省力。”
“那兒,今年種的谷子也不壞。”
…………
鐵蛋哥一直靜靜地聽著,后來才慢慢地站起來,說:“我有點不同的看法,也不知對不對。今年種麥,還要想到明年。今年種了麥,明年就只能種夏播作物。可我聽人說,百年來,那地種過四十一次夏播作物,就有三十八次沒收成。”
這時,有人插嘴說:“收一季麥子,也就夠本啦!”
鐵蛋哥說:“不一定夠本。百年來,那地種過五十次麥子,很少有好收成。今年最大希望,也超不過80斤。今年若不種麥子,等明年種高粱,最少能收240斤!百年來,那地種高粱三十七次,沒有一次不收……”
他這一套,講得人們目瞪口呆。最后,大家都咯咯笑起來。他的意見被接受了。
七
鐵蛋哥,歲數不大,干農活時間不算長,懂的事卻這么多,這是怎么回事呢?為解開這個謎,我處處注意他。
這天下雨,我到他家去玩。他不在家,嫂子正做針線。我見桌子上放著幾個本子,伸手就去翻。嫂子伸手壓住說:“這是他的命,你摸壞了,就給俺惹了禍!”
經我再三央求,并表示態度:保證弄不壞,她才答應讓我看看。我掀開一頁,見上面寫著:
“張大伯說:豆子喜歡生土。1930年,角子地,畝產豆子180斤。原因是:這地十年沒種豆子……”
又掀過一頁,上寫著:
“王二叔說:大黃犍,吃哄不吃熊;龍門角,重感情,誰關心它,它就聽誰說……”
我一氣讀完了一本。內容真多,有天文,有氣象,有土質,有各種莊稼的脾氣兒……。這些資料,從二百多人那里得來,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也有些我不認識的。
我正想再拿另一本,鐵蛋哥一步闖進來。
看樣子,他不煩我看,還說:“小三,看完了,有啥意見,提提。”
我問他干什么去了。他說:“趁下雨天,串幾個門子。”
八
晚上,我坐在燈下,正寫日記,東鄰傳來叫門聲。鐵蛋哥回來了。
我回家以來,他每天回來這么晚,也總是大聲大氣地叫門。往日,我這樣想過:又不當干部,每晚上出去干什么呢?有時還煩他。可今天我用心地聽著傳來的動靜。
吱吜!門開了。嫂子說:“看你,又是喊,又是砸,就跟中了狀元回來一樣!”
鐵蛋哥說:“我深更半夜,訪師拜友,正為的是中狀元哩!”
嫂子說:“看你那樣兒!你還是老實地種莊稼……”
鐵蛋哥說:“對呀!我就是要中個‘莊稼狀元’!……怎么?‘莊稼狀元’不光榮啥光榮?國民經濟以農業為基礎,建設社會主義需要千千萬萬個‘莊稼狀元’哩!……”
噗哧!噗哧!嫂子笑了,鐵蛋哥也笑了。
門,又關上了。夜,回復了平靜。
我的心怦怦地跳著,緊握筆管寫下去:“我要向鐵蛋哥學習。學習他……”
第二篇:哥住在橋下百姓故事
去年夏天的時候,有一天我和妻子晚上一起散步的時候,走過火車橋下,看到了一個乞丐,他蓬頭垢面地走著,褲子掉在了胯上。
他胡子拉碴的樣子,引起了妻子的好奇。她笑著說:看,多像你呀,你哥吧?
我說,嗯,就是我哥。
這個乞丐就住在火車橋下的人行道上,一條破爛的被子就是他的家,行人在他的家門口走過來走過去,他的全部家當都展現在大家面前:蛇皮袋,別人吃剩的半拉西瓜,破爛的報紙,竟然還有一個破舊的電飯鍋。
又過了好多天,我們一起散步的時候,又看到了他。他還在他的家門口走來走去,火車在頭頂隆隆的飛馳而過,他渾然不覺,依舊是蓬頭垢面。一見到他,我就在心里想:這是我哥呀。他還在這里。這時候已經是秋天了。
冬天來了的時候,我又一次從他身邊走過,他的那一條破被子上面多了一件破舊的軍大衣。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呀。我哥這個冬天應該不會很冷吧。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發現他竟然還在喝啤酒!是誰這么好心啊。哥呀,你真好福氣!
要過年了,一個晚上我們全家在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妻子突然指著電視叫道:快看,你哥,你哥上電視了!
我仔細一看,呀,真的啊,民政局的人領著一大幫的記者,扛著攝像機,民政局的領導正在和我哥握手,然后把一碗熱騰騰的餃子端給了他吃!
第二天,報紙上就有了大幅照片了,民政局送溫暖了!
沒過幾天,我有事從火車橋經過,發現我哥的家當多了一件很像樣的,一個碗。
到了今年,天氣還不太冷的時候,就聽說鄭州哪個立交橋下凍死了一個人,不久又凍死了一個。我立刻就想起了我哥了。所以當我又一次從火車橋經過時,特意看了看立交橋下——
哇,被子沒了,我哥也沒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氣賊冷呀,我從火車橋那里經過,又發現了一條臟兮兮的被子,上面蓋著一件破舊的大衣,旁邊放著很多垃圾袋、舊報紙之類的東西。難道我哥又回來了?……走近一看,被子里躺著一個陌生人,比我哥老,也是胡子拉碴的,閉著眼睛在睡覺。他冷不冷呀……他不是我哥!不是我哥。
唉,哥呀,你咋住橋底下呢!……
第三篇:香港腳百姓故事
大三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對手,中文系登臺演講能跟我有一拼的唯獨只有阿進一人,阿進團支部書記,而且兩次演講都跟我并列第一。輔導員說:“將來留校或者分配工作,演講比賽成績是重要的參考因素。”那時候雖然讀大學了,人還是比較天真,所以把輔導員的話聽得很認真,阿進無形中就成了我的競爭對手,但是他有一定的政治資本(團支書),我很想收拾一下他可惜找不到機會。
學校大學生集體宿舍落成以后,總務處安排兩人一間寢室,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跟阿進住一間寢室,原因很簡單,就是阿進是香港腳,奇臭無比,聞著惡心,也不能讓阿進一個人一間寢室,輔導員陳老師就找我談話說:“你們倆住一間寢室最合適,水平相當,愛好相同,你又是學生會主席,總不能因為一些小事給學校造成麻煩吧?”
我對臭味更加敏感,聞了香港腳的臭味我吃不下睡不著,當然不想答應,可是架不住輔導員陳老師的思想工作,而且我覺得這也給我一個收拾他的機會,就勉強答應了。
阿進一搬進來,我就跟他約法三章:第一,晚上睡覺前必須用檸檬酸洗手液洗腳,驅除臭氣,鞋襪晚上睡覺時放置在窗外;第二,每天早上往自己的鞋子里倒一些白酒,把學校附近山上的黃金葉摘幾片夾在腳趾縫里,以減少臭味;第三,我如果忍不住拿你的香港腳開一個玩笑不允許發火。
阿進態度誠懇說:“你說的三條我保證做到,只是我本來就是山里的人,那里滿山遍野都是黃金葉,我怎么不知道黃金葉有如此功效?”
我說:“你才讀了幾本書?生活知識豐富著呢,你哪能什么都知道?”阿進便不再言語,兩個人在一個寢室住著很長一段時間也還相安無事。
有一天下午自習,既沒有導師又沒有輔導員,同學們各自找一些書看著,許是閑來無事,阿文湊過來問我:“大劉,你跟阿進住了一段時間,他的臭氣沒把你熏暈啊?”
我說:“阿進那是與時俱進,人還在山里腳已經進了香港,屬于走在時代最前面的人,向他學習還來不及,哪里就能暈菜?”于是大家都笑了,并且阿進的外號——香港腳就在這一次玩笑中正式誕生了。阿進因為我有言在先,雖然極為不滿,但終究沒有生氣。
不久,阿進物色了外語系一個女孩梅思思,那個女孩文靜漂亮,因為想在外語系獲得演講名次,就讓阿進幫著寫演講稿,再翻譯成英語,一來二去就跟阿進掛上了。
那天,我正在寢室鼓搗一大推化學藥品,梅思思突然進來了問我:“大哥,阿進在嗎?”
我不經意地說:“你找香港腳呀?不知他臭到哪里去了。”梅思思也不回話扭頭走了,晚上阿進回來就沖我發火:“大劉,你也太不夠哥們了吧?怎么能當著女孩說我是香港腳?你不就是嫉妒我演講稿比你寫的好?太小心眼了吧!我忍你很久了,不要當我鄉下人好欺負,我還跟你說,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第二天輔導員陳老師就找我談話:“團結同學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跟說嗎?我聽說你給同學取外號,挑撥離間人家女朋友關系,這性質是很嚴重的!”
我說:“陳老師,你這有些小題大作吧?人家都不跟他同住一間寢室,我給您解決了難題,怎么能說我不團結同學呢?他自己有一雙香港腳,同學們喜歡這么叫他,他自己也答應,怎么能說這個外號我給他取的呢?另外那個女孩來問我時我也是一時沒留意隨口一說,根本就沒有有意為之,況且我正在為他研究洗腳的藥水,估計以后他的香港腳就能得到徹底治療。”
陳老師終于被我說服了,問我:“你研究的是什么藥物?”
我說:“硫酸銅加高錳酸鉀食鹽純堿溶液,把臭腳在水中浸泡半小時,然后涂抹達克寧,再在腳趾縫里夾上黃金葉一次就能治愈香港腳。”
陳老師問:“真有這么神嗎?我也是香港腳,久治不愈,其癢難耐,如果有效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我說:“感謝那倒不必,為人做一點好事罷了。”
后來,阿進終于治好了他的香港腳,對于他那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深感慚愧,對我說:“大劉,以后沒人會再叫我香港腳了,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我說:“阿進,你說反了吧?你現在是成是敗呀?”
阿進一想,哈哈笑了,畢業以后我們誰都沒有留校,不過阿進在社會上混得很好,如今已經是副處長了,每當說起那一段生活感慨不已。
第四篇:傷疤百姓故事
教室黑板邊的墻壁上破了一個洞,有巴掌那么大,學校讓后勤人員給補上。市級文明學校評估小組馬上要到我校檢查驗收,學校又叫師傅用白色涂料把所有的教室粉刷一次。在雪白墻壁的映襯下,原先墻上的破洞卻有點顯眼,像一個傷疤。讓師傅再粉刷一次,還是那個效果,只好不了了之。
就在大家緊張地準備迎檢工作時,我們班墻壁破洞的位置上不知被誰用刀子給刮了,粉刷上去的涂料不見了,露出黑黑的一面。我很生氣,多年的班主任經驗告訴我,這種隨意破壞公物的現象不馬上制止,不正之風的勢頭就會上升。我不動聲色,明察暗訪了幾天,卻沒有絲毫線索,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讓我揪出了“作惡”者。
那天,我正在上小學二年級的一篇課文,文中有一處讓學生用“像”來說一句話。學生說了幾句話后,我又指著墻上的破洞,讓學生說在雪白的墻壁上這個破洞像什么,我想借此機會對學生進行一次思想教育。
有的說像眼睛,有的說像一朵花,有的說像癩皮狗身上的傷疤,還有的說像一粒老鼠屎掉進鍋里……
同學們的想象力十分豐富,回答也豐富多彩,多數人的意思是說雪白的墻壁上出現個破洞是不好看的,我要的目的已經達到,就在我想對大家表揚一下時,一位同學又搶著回答了一句。
“老師,它像李小鳴手上的傷疤。”
全班哄堂大笑,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抬頭望了一眼李小鳴同學,發現他臉色蒼白,看人的眼神有些躲閃。
下課了,我把李小鳴請到辦公室。他把手藏到背后,嘴里結結巴巴地說:“老、老師,墻壁上的破洞不是我刮的。”聽了他的話,我心里更有底了。我輕輕的拉過他的手,然后卷起他的袖子,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整條手臂傷痕累累,已經暗淡下去疤痕蓋著新的傷疤,有的傷疤上還滲出血水,那些覆在上面的疤不知被誰揭掉。拉著他的手我心痛得掉下了眼淚,連忙問他怎么回事。他說,這是爸爸打的,爸爸要求我每次考試都要上90分,差一分就要打一下,上一次考試我只考了78分,爸爸就用鞭子打了我12下,說這樣我才能長記性。我又問他墻上的破洞是怎么回事。他說,我討厭傷疤,每次爸爸打我后,結了疤,我都會想辦法把它揭掉,我不想讓同學笑話我。我看到教室粉刷后的破洞像一個傷疤,就想用小刀把它刮掉,沒想到卻變成那個樣子,其實我是想讓我們的教室更好看一點。
我憤怒了,一邊打電話給他的爸爸,讓他馬上來學校一趟,一邊想辦法安慰他,說老師知道他從來就是個好學生,老師不會怪他的。
他的爸爸誠惶誠恐地來到學校,我先劈頭蓋臉地把他訓了一頓,然后才從教室的破洞說到孩子身上的傷疤,暗示孩子再這樣下去心理可能要出問題,接著又向他講了如何教育孩子。整個談話足足用了兩個鐘頭。最后,他的爸爸感激涕零地向我保證,今后再也不打孩子了。
星期六,我自己花錢請來了泥瓦工,把整面墻壁翻新了一遍,墻上再也見不到那個疤痕了。
第五篇:花生米百姓故事
那是十年前我上幼師時候的事了。幼師班全是女孩子,個個漂亮又多才多藝,自然都是各自父母心中的寶貝。每次假期返校時,她們的提包里都被父母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食品。
有次國慶節后,菲從家里帶了瓶花生米。裝花生米的玻璃小瓶十分精致,油炸的花生米擠在里邊,粒粒飽滿滋潤,看上去很是誘人。在眾人的贊嘆聲中,菲將那瓶花生米放進了寢室唯一張書桌的抽斗里。
中午放學的時候,花生米不見了。
很簡單,花生米不見了。
所有的人都努力在替她尋找。雖然寢室是在一樓,但窗戶緊閉,并沒開過的痕跡,顯然是寢室的某個人拿的。寢室門上的鑰匙每人一把,因此七個人中有六個人是懷疑對象,除了菲。
菲很難過,呆呆地坐在床沿,喃喃地說:那些花生米是我媽媽一顆一顆剝出來的,用油炸時還被嘣出的油星燙了手背,抹了好多牙膏呢。
我很理解,菲不是心疼那瓶花生米,而是為尚未仔細品嘗這份母愛而傷心。
我義憤填膺,站在寢室門口大聲說 :“真是家賊難防!”正巧隔壁寢室一個同學經過,隨口問:“你說什么?”我氣憤地說 :“我們寢室出了小偷。”
那天夜晚上自習時,我去晚了些,進教室門,但見全班同學都奇怪地注視著我。我摸摸自己的頭發,又看看自己的衣服,疑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時我聽見有人說:“ 嘿,還真的若無其事呢!”敏感的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將一個好朋友拽出教室,逼她告訴我怎么回事。她冷冷地推開我的手:“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大家都這么說,如果你沒偷,你為什么那么急于向人表白呢?不是心虛是什么?”
我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盯住自己這個朋友,心里無限悲哀,淚水淹沒了我的眼睛。
我沒法解釋。我知道,我越解釋,別人越肯定是我偷了花生米。
可是我真的沒有碰過那瓶花生米啊。
日子在吹拉彈唱中悠悠滑過,大家漸漸淡忘了花生米的事情。可是在我心里,卻成了揮之不去的隱痛。在早上練功的時候,在跳集體舞的時候,在練大合唱的時候,甚至在打開水的時候,這種痛都可能不期而至,讓我想將五指伸進胸膛,把自己的心臟揪一揪。
我一直等待那個真正的小偷來證明我的清白。但她沒有,直到畢業也沒有。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沒有過自責和掙扎。但我知道那件事情改變了我。從那以后,我對很多事情變得冷漠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成了潛意識中一個不可逾越的原則。
莫管閑事,少說閑話,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