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雪地里的春天的優美散文
雪地里,固執地鑲著一條執著的腳印,長長的,伸向看不見的前方……
——題記
立春的前一天晚上,大雪悄悄飄了一夜,今年的雪似乎晚來了一步。
“整個冬天都沒下雪,怎么偏偏到了今天下了這么場大雪呢?”我小聲嘀咕著,看了看窗外的雪景,急忙加了件外套。
正賞著窗外雪景,八歲的妹妹跑過來就把我向門外拽去:“哥哥,陪我出去玩雪啊!”
我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說:“你看你,已整裝待發,等我也戴雙手套再去啊。”妹妹于是放開我,說了聲:“快點”,便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
我其實一點興致也沒有,腦子里盡是些煩心事。于是便心不在焉地走到了門邊。雪地里已鑲了一條小小的腳印,我知道妹妹是去找她的伙伴們去了,而我早已和那些孩子玩不到一起了。
看著遠處幾個嬉鬧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童年。那也是在一個雪后的清晨,我在門外雪地里留下了第一條腳印。后來父親用相機拍下了這幅畫面并對我說:“我希望你在遇到人生中的冬天時,也能踏出一條通向春天的腳印。”而直到今天,我仍對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似懂非懂。
雪后的清晨格外寧靜,偶有幾絲清風吹過,樹梢上幾片落得不穩的雪花便隨風而起,打著旋兒從空中落下。幾片調皮的雪花還會飄向門里,落在我的頭上,又滑過鼻尖,落在腳邊,化為幾滴雪水。
我向原野中望了望,沒有抽芽的垂柳,沒有新綠的樹枝,沒有鳥兒的鳴叫……這是春天嗎?
我莫名苦笑了一下,小時候曾信誓旦旦地說了太多,然而,這一路上太多的挫折、失敗已磨掉了我的斗志。就像這天氣一樣,即使到了春天,也是一片冰天雪地。
“你小時候也是那樣呢!”父親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后,“去玩玩吧。”
我愣了愣,而后向雪地里走去,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將我的視線拉向了身后——父親正舉著他的照相機……我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心中卻似乎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遠處,幾個孩子正堆著雪人。我快步過去,妹妹正吃力地滾著一個雪球,我的到來的確幫了大忙。
“奇怪了,往年的北風呢?”我自語道。
“北風是冬天的使者,冬天都過去了,當然沒有北風了啊。”妹妹俏皮地眨眨眼睛說:“老師告訴我們的。”
“那這些腳印代表什么呢?”我指著一路留下的腳印發難道。妹妹沉默了許久,終于搖了搖頭……
屋里,溫暖依舊。我翻出照相機,看著那兩排腳印和我的背影,靜靜坐著。妹妹湊過來一看,興奮地說:“我知道了,雪地里的腳印是冬天走過時留下的,冬天已經走了,春就要來啦!”
我頓時愣住了,真的嗎?
屋外的天空中,太陽出來了,陽光灑向大地。我走向門外,卻意外地發現,那腳印上的雪化得格外快。不一會兒,埋在雪下的嫩綠的小草已探出了頭。
心中,頓時涌起了一種久違的斗志。
我想,春天,真的來了。
第二篇:雪地里的回憶散文
月是故鄉明,下雪,大概也是故鄉的可愛之處吧!
兒時,每逢下雪,那股高興勁,猶如身上長了翅膀,望著漫天飛舞如柳絮的雪花,總是禁不住內心的激動,在野外奔跑,撒野,狂呼,好像腳真的要離開地面飛起來似的。
地上有了積雪,就打雪仗,塑雪羅漢,挖雪窯,還極盡童趣的把冤家小貓、小狗關進雪窯,一會兒的“短兵相接”,雪窯分崩離析了。
玩膩了,就捕鳥去。
雪后三四天,鳥兒餓得四處亂竄,鳴聲凄涼。
我同小伙伴來到禾場的稻草垛下,用一支竹做的自動機關,撐著一只竹篩,在機關的舌片上,放上谷子,只要鳥稍一啄,就被罩住。每每看見被擒的鳥兒在篩子急得團團亂轉,便心花怒放不已。
堂兄比我大七歲,叫大毛。他從不屑于干我們這些小玩意,總是獨自去高山捉麂子。堂兄高個,黑瘦,機靈得像只貍貓,一副上山打得死老虎的英武樣子。有時,他一天就捉過三只麂子呢。我多次吵著要同他去,他不肯,說我太小。
一日,我悄悄尾隨他上山,好久,他才發現,只得讓我同去。
山披素裝,樹掛銀花,晶瑩剔透,如同童話般的境界。
歲寒三友的竹子,也可謂英雄氣短,擔負不起冰雪的累壓,一律匍伏于地,我倆不時貓著身子鉆行其中,宛如闖入迷宮,有趣極了。裹著厚冰的竹竿,碧青如玉,山風吹來,竹身微微顫動,冰層破裂,發出吱吱的聲響,好似秋蟲彈奏,噼——啪!一聲山響,一支竹子爆裂。一聲,又是一聲,聲音久久在山間回蕩著,驚得山鳥滿天亂飛。
山愈高,雪愈深。積雪早已沒過了我的靴子,舉步維艱,不時,滑入半人深的雪谷。
“蹄印套蹄印,莫踩著螞蟻”,麂子有個走老路的習慣。我倆尋著一條重重疊疊印著無數蹄眼的“麂路”。偶然,發現有著幾只碗口大,梅花狀的蹄印,堂兄說是老虎的腳印,剎時,一股涼森森的恐怖感向我襲來,嚇得我心怦怦直跳,腳好象灌了鉛,邁不開步。堂兄給我壯膽子說:“不要怕,人三分怕虎,虎卻七分怕人哩!”
穿叢林,攀山崖,不知不覺便到山巔了。風吹得很猛,地面,柴草上雪跡蕩然無存,卻裹著極厚的冰,熠熠然,油光滑亮,閃著寒光。樹木也明顯比下邊稀矮,間或幾叢蒼松,曲虬古怪,皆凍成銀珊瑚狀。遙望大地,天高地遠,白茫茫一色。我倆被這莊嚴肅穆,雄奇壯麗的風光吸引,忘情地從這山爬到那山,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捉麂子……
物換星移,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故鄉似乎每年都要下那么一兩場雪,但,遠沒有兒時那般大,更沒有兒時那般有情趣了。
村莊里的羊
除了農忙,平常時節,羊兒是不會被整天擋到圈里的,幾乎天天都要被主人抽空牽出去放一陣,就像城里人每天都要把寵物狗拉出去蹓蹓一樣。羊被主人如此寵幸,與當前羊肉的價錢關系緊密。村里年紀輕的人都外出打拼了,留守在家里不能脫身出去的人,就得想法兒有個來錢的路數。養幾只羊,即不耽擱務息莊稼,又有了來錢的渠道,可謂兩全齊美。
農閑時節,地埂上,到處是被牽著放的羊。被放的大多是綿羊,性子溫順,老實,只用繩子拉著頭羊就成了,其它的自然會緊跟在頭羊的周圍,步履一致,低頭專心致志地啃草。山羊如今已少見,就是有,也不過間或摻雜一兩只而已。家里有娃兒的,養只山羊,山羊產過羔后,羊奶就源源不斷地供給家里的娃兒了。羊羔兒長大賣掉了,家里的娃兒仍然天天有羊奶喝。
一塊地上如果青草茂盛,幾個人就會不約而同牽羊扎堆來放。羊兒吃羊兒的,無聲無息;放羊的人則扯著嗓門,話題自由散漫,海闊天空,無所不談。若是女人們,趁此就可以搗搗閑話,說說東家長李家短,說說誰家的羊糕子,在收羊的回子跟前賣了個好價錢,才兩個月,嘖嘖,兩只羔羔子就賣了一千多……若是男人們,話題就廣闊的多,小到雞毛蒜皮,大到國家政事。
養羊,也不是每一家都能養得欣欣向榮。比如兩家一起抓的羊羔,一樣的喂養,但奇怪的是,一家的就比另一家的長得好,膘肥毛順,白唰唰的那個惹人愛,人見人夸。另一家的則就不行,干咂咂的,疵毛郞當。主人的心也費了,料也費了,放羊的時光也耗上了,羊兒卻就是不給你好好上膘,氣的主人天天氣鼓鼓地望著羊罵不爭氣的。這是個奇怪的現象,村里人也解釋不清楚,只好釋然說,沒辦法,連養羊也出門縫子。就像有些人家的娃兒就爭氣的不行,有些人家的娃則像毛不順的羊一樣,疵毛郞當捋不順。
羊弱小,得要緊看管好。若不然,那收羊的,趁周圍沒人,就給你順手牽走了。就像村頭上陳二家,羊圈在院落里,人去上地。結果收羊的聽到咩咩叫,歹意頓生。撬開莊門,抱起羊,正要捆綁在摩托車后座上,恰巧陳二的女人從地上回來了。陳二的女人哪能舍得,誓死拉住收羊的;到嘴的肉怎能放掉,收羊的把陳二的女人摔打在地。陳二的女人就地拾起一塊石頭,砸過去……左鄰右舍聽到陳二的女人吱哇亂喊,跑來相助。收羊的眼看無法得逞,才狼狽而逃。虎口里搶下了一只羊,多險哪!
遇到這種倒霉的情況,村里人就更加格外小心羊的安全,也才會念起牛的好來。說同樣是牲畜,還是牛好,也不是太讓人操心,整天價拴在麥草堆上,那魁梧的體格,也不怕有賊心者來抱走。就是賊人想拉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牛勁兒那么大,再說了,你看村子里貌似靜悄,無人看管,其實到處是眼睛。人的眼睛了,狗的眼睛了,貓的眼睛了,白楊樹上無數只麻雀的眼睛了,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龐然大物,公然要從村莊里牽出,談何容易。
倘若羊是圈在了后院,那一定得在后院養一條歷害的大狗看管。不然,幾個賊人趁著夜色,里外一呼應,就用繩子把羊從圈里抬走了。養只大狗就穩妥得多,一來有動靜時,可以出個聲氣;二來也給不安好心的賊人設一道防線。倘若不養大狗的,就要在前院和后院的圍墻上鑿開一洞窗戶,這樣,也可以在夜里隨時聽到后院的動靜。睡在前院的人,想必得是上了一些年紀的人,睡眠一定淺得像沁住得奶皮一樣,浮浮的,薄薄的,不敢深沉。
在以前,羊其實并沒有現如今金貴,也并不是家家都養。養一吊半只的,又劃不著去放,就全集中起來,由村里的二伯去放。二伯一輩子就是個放羊倌,他的一生,與羊為伴的時候多,與人為伴的時候少。也許正緣于此,平時里,他的話極少,感覺像活在另一個時空里。
二伯如今老了,擋不了太多的羊了。精神好些時,僅擋擋自家的三四只羊。前些年,他會把村莊里零星的羊收集起來,趕到鄰近的祁連山上去放。清早,他在家里吃點開水就饃,再在懷里揣個干饃,趕著羊就出發了。二伯趕羊上山后,就任由羊兒在山坡上吃草,他則就地找個山窩兒,仰天一躺,看天看云聽風,其他事一概不管不聞。村里人都說,二伯一輩子所食,哪有什么營養可言,除了干饃還是干饃,但二伯卻鶴首雞皮地活了八十多歲,成了目前村子里最長壽的老者。村里前赴后繼有多少人都先他而去,種在了地里,長出了草,開出了花。村里的人想不通,只好猜測說,也許放羊真能修身養性,延年益壽。君不聞,當上羊倌三年,給個縣官也不干?大家這樣一說的時候,就感覺放羊的價值不僅僅局限于賣錢食肉了,簡直是能拉伸人生在世的長度了,這樣一想時,眼里居然不自禁就飄出了一絲神往。
入冬的韻味
入夜,天氣開始變的微涼,一身冬衣加身,暫取一時的溫暖。
滿地的落葉在經過一夜雨水的浸潤后,也潮濕了整個季節的回憶。
在這條上班與下班的路上騎著單車而過,從日出到日落,從溫潤的春天到徹骨的冬天,從來沒有過厭倦。看著對面匆匆而來又匆匆而過的人們,每天的忙碌是否有些許溫暖溫暖了一顆心。而我卻總是以一顆寂寞的心漠視著周遭的一切。
時間是流逝的,人確總是孤獨的。將要入冬的時節,本想為自己添一身冬衣,總是遲遲不愿意去奔波。在這即將漸涼的時間里,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用雙手溫暖整個身軀。
細數一葉一葉帶給自己的思念,在深夜的天空,被稀云遮蔽的寥寥寒星,原來思念也會變的凄冷。
回憶占據了時間的大部分,依戀也會糾纏不清,漸漸模糊的面容,也會在時光了悄然抹去。只是那顆心始終逃脫不了,曾經的那點點滴滴的溫暖卻酸澀的清淚。
如果有一天可以選擇失憶,你會不會像我一樣選擇遺忘掉那段寂寞的年少還有青春。
有一天或許我會選擇逃離,去另一個城市。幾天也好,幾年也罷。去熟悉陌生的氣息還有陌生的人,看一看不曾看過的風景,瞧一瞧不曾見過的人,用相機去記錄那點點滴滴,時時刻刻。不管是風景如畫還是滄桑落敗,不作停留便是最好。
窗外的風依舊在肆意的吹,連同窗內的溫度也跟著劇降,哈一口氣,帶動周遭空氣的流動,那一絲溫暖算是對自己的一次安慰。
天氣也許讓我們的身體變得微冷,往往真正的寒冷只是自己忘了給自己取暖。
回憶的味道
秋天來了,很自然的想起那條街——老街牌樓。無論從哪個方向走來,到了老街牌樓。秋天,黃昏先聞見街上的氣味,糖炒栗子的香味彌漫在繁華的人群中,尋香望去,街角上有家栗子鋪,每回散步路過這家栗子鋪,都情不自禁的止住腳步,不由得去買點。一個小小的栗子,一口咬下去就能牽起我童年的溫暖,其實,我不是要吃,要的只是回憶的味道。
我出生的時候,祖父已年過花甲了,最近聽母親回憶,說祖父在年輕的時候是個極重男輕女的人,我有些納悶,從我兒時記事起,記憶中,他總是那么的慈祥,對我總是那么的疼愛,或許早年的他腦中存在這些封建的老思想,但從小到大他對我的愛超過家中的男孩子們。憶起祖父,不得不讓我想起家中后院的那棵板栗樹,每當深秋的時候,成熟的栗子掉滿一地,此時祖父會拄著拐杖來到樹下,把遺落在地上的板栗一個個的拾起,晚上,甜香四溢的糖炒栗子的香味彌漫在屋中的每個角落。后來上中學,學校離家比較遠,寄宿在學校,兩個星期回家一趟。只要是栗子成熟時節,我從家中返回學校,打開書包,一袋炒栗子呈現在我眼前,撥開一個放在嘴里,還是熱乎的,好幸福的味道。
再后來離開家鄉到外地工作,忙碌的工作,漸漸地,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前年姐姐結婚,我回家參加婚禮,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我喊了他一聲,見他沒反應,我信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頭看了看我,起初一愣,慢慢的眼角充滿了笑意,摟著我說道:“回來啦。”晚上和他聊天,才發現他的聽力衰退的厲害有時竟聽不見我說的話。祖父是在人間四月天去世的,忙完祖父的葬禮,閑暇時去后院散心,才發現院中那棵陪伴我成長的栗子樹不知何時也枯死了。一個星期后,我準備動身返回工作的城市,臨走前祖母喊住了,遞給我一個小布袋,說是祖父留給我的,打開布袋,我僵住了,呆望著袋中風干的栗子,我淚如雨下。
昨晚,我夢到了他,夢見小時候,醒來頓時覺得,原來自己是那么的狠心,那么的不孝。在他生命的最后的一段路程,都沒陪在他的身邊,甚至都沒回家看望過他。祖父平生最疼我,可我卻是對他最無情的那個人,我不知在他臨終的時候有沒有怨過我。祖父死后,眼淚變得稀少,想流的時候,一滴也沒有,可總在不經意之間涌出,每當看見許多與他相似的老人,我就戀戀不舍,在那些人身上尋找他的氣息,我知他從未遠離,他深藏在我的心底。
有朋友曾問我,問我到目前為止最令我遺憾的一件事是什么?我想了想,因是祖父臨終前未讓他看到我一眼。秋季每年都會如期的到來,炒栗子每年都能吃到,但再也不是兒時那種熟悉的味道。
夜孤獨 人孤獨
你也是沒有伴?星星和月亮去了哪里?那些時常招搖的輕薄的云也迷失了嗎?
我也沒有伴,我知道他去了那里。他不得不去,當然,為我,他也可以不去。
星星和月亮是不和諧的伙伴,她們本不該在一起,當她們同時出現你身邊的時候,擺脫孤獨的你未必歡喜。云兒不能緩解孤獨的氛圍,雖然她熱鬧而張揚,但她只是膚淺的撩撥,未必能深入你的心靈。
但我和他不一樣,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特別是夜晚,兩個孤獨的生命會融化成一盞溫暖的燈。雖然我們那么不同,我們有各自的思想,甚至也有想逃離對方的時候,但這漆黑的夜,這和煦的風,還有出沒無常的春蟲的低喚,組合成了低沉的大合唱,如悠揚婉轉的大提琴的傾訴,在這靜謐的深夜,繚亂我驛動的心,我又怎么安撫我善感的心,我又怎么收拾我灑落一地的思緒,我又怎么安置我依舊孤獨著的靈魂?
你,并沒有這些想法是嗎?你只是太陽和地球的游戲,你只是人類掩蓋自我和釋放自我的場所,你可能不在乎這些,但你用一種顏色統一了世界,讓那么多的紛爭偃旗息鼓,為的什么?就是因為孤獨,為了擺脫孤獨?我不知道什么溝通方式適合我們,只是今夜,我特別想和你說話,我不愿把自己的孤獨強加給你,也如我不愿你把黑暗強加給我,但此刻,我們只能平靜的接受彼此的給予。
我想你能伸出我看不見的手指,輕輕撫弄我長長的黑發,在你的懷中,這些看不見的,但能感受得到的,是那么神奇。你微涼的指尖,輕劃過肌膚時灼熱的感覺,你纏繞我身體的臂膀是如此小心而堅定,還有,你微微抖動的唇,似乎都在傳遞一個信息,你愛這黑夜懷抱里的生命,雖然渺小,卻很真實,是的,就如我躺在你懷中那一刻的寧靜,我知道,這一生,將牢牢縛住你我,我們終將在彼此的懷中纏綿下去、藉此寬慰孤獨的靈魂。
夜孤獨,人孤獨。
秋語呢喃,散落了一地的惆悵
秋雨來臨,仿佛云在落淚,風在哭泣,大地萬物瞬間處在一片蕭瑟之中。十月的雨,帶著一絲蕭瑟、帶著一絲惆悵,飄然而下。眼前的雨,是輕柔的細弱的,是世界上最輕靈的東西。雖敲不響那厚重的鋼筋水泥的樓房,卻在我心里敲起陣陣回音。
風雨敲窗,往事歷歷,故人已去。再次想起,記憶中的笑臉是否還是當初的模樣?曾經有過的夢想是否還在堅持?那些刻在桌子上的話是否還有人記得?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被時間推著走了好遠好遠!
有人說:記憶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凈。有的時候,也許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去抗拒歲月的推移,那些曾經以為會永恒的時光,終究成為了我們記憶的一部分。那些曾許下的諾言,終歸還是消失在了歲月的河流中。我們總是微笑著說:我們還停留在時光的原處,但其實早已被洪流無聲地卷走。
一個人總是要走陌生的路,看不同的風景,邂逅不一樣的人。有些人,我們彼此相遇、相識、到相知。一起哭過,笑過。然而卻還是不能躲過別離的結果。很多人,很多事。就那么一點點的、慢慢的,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漸漸的變的模糊不清。
季節的風,吹起了夢里的某個曾經。那段熟悉的夢里,是否也還殘留著你身影。那段溫暖的記憶中、是否也停留過你燦爛的笑容。時間,讓深的,東西越來越深讓淺的東西越來越淺。人終歸是要往前走向前看的,那些美麗的過往。終究還是會成為一段美麗的記憶。一段美麗的曾經。
秋語呢喃,細聽風雨敲窗,淡看花開花落。我總是習慣躲在夢與季節的深處,聆聽季節風雨交際,輕語秋風蕭瑟。唱盡繁華,唱斷所有記憶的來路。
最后的孤獨
翻到去年秋天寫的一篇隨筆《我的老父親》,文是配了音樂的:我的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人間的甘甜有十分,你卻只償了三分,這輩子做您的兒女,我沒有做夠,央求你下輩子還做我的父親……劉和剛那意重情深的聲音一遍遍循環著,每聽這深情的歌曲,心情突然就悲戚起來,對已逝的父親充滿無限的心疼和想念,聽歌讀文,去年秋天回家的情景又歷歷在目。
(一)我的老父親
季節的腳步在歲月中走過,秋的腳步越走越冷漠。當不經意間,一片秋葉順肩膀滑落的時候,才猛然感悟到,其實秋早已到來。
走在秋葉飄零的鄉間路上,心緒如那黃色楊樹葉繁亂、漫無目的隨風飄蕩,心情忽喜忽悲,錯綜復雜。喜的是又要回到多日不見的父母身邊了,悲的是父母久病纏身,風燭殘年,這條熟悉的歸家路不知還能走多少次?想著想著不由悲從心來,一個人生命的歷程何嘗不似一片樹葉的過程?只是,我們往往忽視了父母其實一直悄悄在向衰老走去,忽視了他們其實早就需要我們去呵護。
這條鄉間小路,是父親接送過我無數次求學和回娘家的路,記錄著一段溫暖的歲月。剛出嫁那幾年,我很戀家,雖然工作調動,離家遠了,但是每隔一個禮拜都回家看父母,后來帶女兒去,下車有三四里路要步行,父親就用他唯一的交通工具自行車,來來回回接送我們,女兒坐前面,我后面,就這樣,女兒從會坐車長到小學六年級的大孩子,后來,發現父親騎車很不穩,握著車把的雙臂搖搖晃晃,當時是以為父親年齡大了,我堅持不讓他再接,可扭不過父親的倔強,他就讓孩子坐上去推著走,陪我走幾里路。記得有次他和孩子連同車子一起摔倒在地,自那次,父親就再也沒騎上過那輛自行車,他經常手腳微微顫抖,看了醫生,我們才知道他得了帕金森綜合癥,最終,沒能阻止病魔的糾纏,慢慢地,父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父親再無力接送我,可是,不管走多遠,這條線,總牽引著我回到父母身邊。如今,沙路變成新農村柏油路,兩旁多了許多樹木花草,繁茂的葉子被秋色染成金黃。我拎著大包小包,踏著腳下滿地的落葉不緊不慢走著,秋風拂過臉面,黃葉劃過眼簾,不禁感嘆歲月無情,父母,我們的老房子,被歲月的風霜浸蝕得已經千瘡百孔,在風雨中飄搖。滿目黃葉中卻又感覺絲絲暖意,欣慰的是,畢竟父母還在,可是,整日躺在病榻上的父親,忍受著病魔何等極端的折磨啊!母親,又以她堅韌的意志,克服偏癱后遺癥帶來的行動不便,耷拉著一只胳膊且又照顧重病的父親。難以想象母親有著怎樣強大的內心,十年來承受了多少磨難,她一只胳膊洗衣做飯,承擔所有家務,每想到這些情景時,不知不覺中,眼淚就充盈了眼眶。
踏進院落,母親坐在門前小凳上和正在廚房做飯的保姆說著話,我迫不及待走進屋,扔下包向父親床前走去,多數時間神智不清的父親,往往在我們臨來和臨走時異常清醒,聽見我進來的聲音,他老遠就已伸出僵硬的雙臂,然后緊緊拉住我的手,露出孩子樣開心的笑容,發出高興的聲音。我呼喚著父親,和他四手并握,一起笑著。一股酸楚涌上喉嚨,人生苦短,生命之重,近年來在父母身上這種感觸愈加深刻。依稀記得父親矯健的步伐,寬厚的肩膀,記憶中他有倔強的性格和大山一樣壓不垮的脊梁。
父親的一生是曲折的一生,多難的一生。年輕時左腿因公受傷骨折,一輩子為兒女成長忍辱負重,帶著我們背景離鄉,遷移至他鄉,我們一個個成才,退休后,因為生病,也沒過幾天輕松的日子,重病在身的父親,又因為子女不在身邊而照顧不周,左腿再次摔成重傷,再也不能下地行走,做兒女的虧欠父母太多……
平日里,我們一廂情愿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以為父母親就在那里,好好的,但是,在我們和他們分別的那些間隙里,父母卻在悄悄地老去,關于他們變老的事實,我們總是在后來才猛然察覺。在這過程中,父母一直在默默地付出著,默默地承受著許多我們不知道的苦痛,默默地等待著我們的關愛。其實,他們一直很需要,在我們還未回過神來,在不經意間,歲月已奪去了他們健康的體魄,也不知從何時起,父親的手開始顫抖,母親的眼神失去了光澤。
開飯了,我和保姆倆把父親抱起來靠在床背上,父親指著我,示意不要保姆喂飯,那一刻我才深刻體會到父母是多么渴望兒女們在身邊!可是,父母膝下幾個子女,卻沒有哪一個能夠長期在身邊守候。每次看著喂給父親一口一口吃完飯,自己心里才就踏實片刻。
鄉村的夜晚是寧靜的,在靜謐的夜里一人陪著父親,聽父親的呼吸和呻吟,聽父親的糊話,聽他說著多年以前的舊事,聽他和以前的人事對話,他在回憶中似在訴說著自己經歷的酸甜苦辣。一旁的我,靜靜回想父親為兒女經歷的艱辛,經常使我夜不能寐,淚珠滾落枕邊。夜里他多數時候很不安寧,看著父親痛苦,身為女兒,只恨自己在父親遭受病痛折磨時,卻不能替他分擔。有時他神智不清時會一次次撕扯掉睡衣,蹬掉被子,光著身子,我一次次為父親穿上衣服,換掉濕了的被單,哄他入睡,小心翼翼為父親沉重又僵硬的身子換個方向睡。
秋夜,寒意一陣陣襲來,反復多次的折騰后,我自己也感冒,又連續整夜沒合眼,以至于白天昏昏欲睡,頭疼腦脹。而最讓人難過的是,最疼愛我的父親,女兒最疼愛的人,會隨時、突然變成一個陌生人,變得不認識自己的親骨肉,想要為他穿上意識不清時脫掉的一只衣袖,卻被他打鬧得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他受罪。每到這時候,我的心情就灰暗到了極點,夜深人靜時,再也沒了睡意,無奈總是想不通父親為什么會得這個萬惡的帕金森綜合癥!是誰說:生命的厚重,就在于它承受了太多的苦難,父親的一生就是苦難的一生。
不管怎樣,有父母在的日子,都是溫馨的,光陰雖已是簾卷西風,秋意漸濃,早晨,太陽的光芒透過門前那棵松樹照進院子,就覺得一切還是那么美好。雖然,耳邊總是父親的呻吟和叫喊聲,但是只要在父母身邊,每天迎著太陽升起,就覺得困境中依然能找到快樂。
母親用她那不及常人的身板,用只能活動的一只手種植的一串紅,雞冠花,還有各色菊花爭奇斗艷,墻面被爬山虎打扮得一片火紅,那紅色的葉子,似乎傾注了一生的心血和能量,一串串熱烈的葉子從院門頂部垂下來,在秋風中搖曳。多年來,母親養的花雖沒有名貴花木,卻長得健康茂盛,有幾株樹有姿有型,開花季節滿院都散發著芳香。可是今年,母親幾次說讓我們把盆栽的花拉去,說她沒心情、沒力氣再養,比起往年,院子里少了許多花花草草。
在為父親擦洗過臉和身子后,就是洗刷父親的褥墊。洗衣機響著,聽父親一遍遍呼喚著我的名字,我邊忙碌邊一次次跑到身邊安慰他,父親總是擔心我會走,總是緊張的樣子,多次不讓我離身,稍一會看不見就以為我走了,當我出現在他眼前時,就會露出孩子樣的驚喜和笑容。坐在床頭時,他就拉著我的手,說著誰都聽不清楚的“知心話”,我假裝聽懂的樣子答應著,他有時伸出極不靈活的手,像小時候一樣,用兩個手指背輕輕觸摸我的臉頰,嘴里念叨著,笑著,我也雙手撫摸父親消瘦的臉,輕輕摘掉他胡須上沒擦干凈的飯粒。
清醒時,父親多次說:“唉,我這樣咋辦呢?”我安慰父親:“會好的,我們都每天陪伴你。”父親握著我的手,慢慢、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我看見他眼角似乎濕潤了,只緊緊拉著他的手,說不出話來……那一日,我從父親無助的眼神里讀懂了他的脆弱,只是,一直以來在兒女面前累不能說,苦不能訴,如一棵樹站成高大不老的形象,為一家妻小遮風擋雨。
自父親完全不能自理,母親身體也越來越差,兒媳又不在身邊,請不到全天保姆,我們姐妹就只能請假輪流晚上陪侍父親。請假回家的幾天,父親總以為我放暑假或寒假了,他已經分不清季節,潛意識里只有放假才可見到我們。保姆說自我回來父親心情好多了,我也發現他一天總是笑,夜里有時聽見他說夢話也會笑出聲來。
在歲月漫長的河流里,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父母把畢生的心血傾灑在兒女身上,時光的刻刀留給父母的只有滄桑的容顏、額頭上浸染了風霜的皺紋。
當我們真正經歷了世事的滄桑,懂得父母付出的心血,想要好好孝敬父母時,他們都已經老了;想帶他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們已經走不動了;想給他們吃喜歡吃的食物,他們的牙已經咬不動了;想好好陪他們說說話,他們的耳朵已經背了。一日日,父親整天躺在病床,就象一盞即將熬盡油的燈盞,努力又無力地燃著最后的時光,任我們怎樣挽留漸行漸遠的生命,卻無力留住,徒留悲傷和悔恨。
(二)物是人已非
讀著去年這些文字,難以抑制心疼和思念的淚水,又是一個秋天過去了,電腦里劉和剛還在深情地詠唱,可是父親去了已百日有余,物是人已非,人生,所謂彈指一揮,生與死之間還不及一首歌的距離。
說人生無常,生命的消逝有時真讓人始料未及。雖說父親久病有十年,但是,他的離去是突然的,留給我終生的遺憾和無法彌補的愧疚。侍候父親的那些日子,常常是上一兩個禮拜的班,就請一個禮拜的假,以至于后來連單位請假都成了問題,自己也精疲力竭,幾乎沒了星期日,以為自己做得夠好。后來,有幸請到了一個全天保姆,勤快又樸實,對父親照顧周到,體貼入微,我們也就輕松了許多。
放暑假,出了一趟遠門,臨走,回家看了父親,父親的生日快到了,提前給他買了喜歡吃的食物,一口一口喂了他最愛吃的臘肉,為他換了內衣。那天離開時,父親睡著了,可就在我跨出門檻的那一刻,當我和往日一樣回頭心疼不舍地望父親時,他突然睜開眼睛也看著我,那一刻,心中矛盾、糾結,但是不孝的女兒竟忘記了“父母在,不遠游”的古訓,硬是離開了父親的視線,去了遠方,不曾想,這竟是我與父親此生最后一次對視。途中突然得知父親病危的消息,惶惶趕回過程中,因起飛站飛機晚點一小時,終點站行李延誤四十分鐘,回家再見父親,已是陰陽兩隔,父親已去半小時多。
一個人生命到了最后,最大的幸福也不過是親人都圍繞他身邊,送他的靈魂上路。而我與父親這一場生離死別,留下的卻是終生的悔恨和心痛,父親在最后那一刻盼我盼得多辛苦!習慣地以為,父親長期就那樣病著,長期就那樣在著,怎么會突然去呢!可是父親偏偏就是突然去了,自從父親去了,經常,眼前是父親睜開眼看我的那個神情,一直就那樣看著,刺痛著我自私羞愧的靈魂。每個祭日回去,看著父親照片,音容依舊,心里有多少想念的話語想對父親說,卻又無處傾訴。
父親是一個為生活吃盡苦頭的人,祖父母去世得早,我也就從小不曾見過祖父祖母,沒有親臨過一個老人怎樣慢慢退出生命的舞臺,沒真正想到過生死相距原是這么近。這一生,第一次面對的死亡,就是至親至愛的父親,卻又是這么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每一個祭日,我們都買了祭奠的物品去父親的墳地,可任我們燒多少紙錢,都看不見父親慈祥的笑顏。往日,父親最喜歡大家團團圓圓的熱鬧場面,如今,他卻孤零零一人在地下。
父親去了,留給我們的不僅是遺憾和悔恨,還有沉重的思考。慢慢體悟到,原來,我們的悲哀,更多的是在父親最后那些時光里,留給他的孤獨。以為請到了貼身的保姆,就放心了,然,因為有了這個貼身周到的保姆,我們回家的次數少了,陪伴父親的時間也少了,有時,匆匆回家留下錢物,就又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忙自己的家庭去了,我們總以忙為理由,忽略了父親真正的需要,父親少了往日子女陪伴時心靈的語言和溝通,少了快樂的笑聲。
最后的些時日里,母親有幾次說父親連一句話的往來都沒有,我們聽了都以為是父親病重了,也不曾多想,現在回味,其實父親心里承受了何等的孤獨,只是他無力說出口。有時,父母沒有被生活的艱辛壓垮,卻被孤獨寂寞打敗,再豐厚的物質和貼身的保姆,怎么替代得了兒女的親臨陪伴?怎么替代得了兒女給予的精神安慰?
生命是一根脆弱的稻草,不料哪天會突然斷裂,然,多數時候,我們總是忙碌著,讓日漸老去的父母一等再等,當我們真正失去時,才明白留給他們多少孤獨,辜負了多少可以一起相守的幸福。
第三篇:雪地里尋找樂趣散文
下雪了,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看著窗外飄起了雪花,我忙穿上外套,向雪里跑去。我很小就喜歡雪,甚至有些癡迷,喜歡它那潔白的色彩,更喜歡它那輕飄曼卷的樣子。也許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寒冷的冬天,而我卻急切地盼望冬日早早來臨,不為別的,只是愛雪。
記得早年上學時,只要天上下雪,雪一停,老師就讓我們拿著笤帚和鐵鍬打掃積雪。每到這時候,我就一個人躲起來,獨自佇立在雪地里,眺望遠處的雪景。不是怕干活,是不愿弄臟了雪。工作以后,每到冬天,單位也常常組織職工掃雪。這時,我便不得不和同事們一同去除雪,只是一邊掃,一邊為弄臟的雪暗暗惋惜。天長日久,同事們都知道我極愛雪,于是,只要一下雪,他們就喊,有人又該去看雪景了。我也就放下手里的工作,趕忙去雪地里尋找樂趣。
雪越下越大,剛才還只是零星飄散著的小雪,轉眼間已變成鵝毛大雪了。抬頭望去,那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面撲來,如垂柳飄絮,似梨樹飛花,又象巨大的海浪撞擊礁石迸濺出的雪白的泡沫似的。那高低錯落的屋頂,那默然靜立的樹木,那寬敞的街道,那狹長的小巷,到處都灑滿了雪花,一層一層地,象鋪了厚厚的棉絮。因滿是樹掛,那枯干的樹木如復活了似的,又充滿勃勃生機。望著那輕盈的自由自在的漫天飛舞的雪花,置身于無邊無際的松軟的厚厚的白氈,實在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輕柔如鵝毛,美麗若蝴蝶,飄逸而浪漫,悠閑而雅致。這平凡中帶著高貴,尋常里顯出圣潔的雪呵,你是上天獻給人類的精靈嗎。
第四篇:盼雪優美散文
今年的冬天,感覺有點意外,入冬一個月來都不見飄落一絲雪花,整日煦暖的陽光照得人直發暈,這對于愛雪如命的我來說是一件十分失意的事情。一直以來,我和雪有種難舍的情結,總認為它是冬季送予我最好的禮物。
下雪———在兒時的記憶里是件十分快樂的事情,看那一朵朵體態輕盈的雪花從空中飄落,宛如擁有六枚銀針的精靈,千針萬線,給蒼茫的大千世界閨繡上了合身的水晶外套,一切都仿佛進入了美麗的童話世界,也給自己的童年記憶抹上了一筆夢幻的色彩。
雪后,滾雪球、堆雪人、打雪仗之類的事情自然不在話下,而那時,最快慰的事情,莫過于在大雪過后,學著《雪山飛狐》里胡斐那般背著大刀徒步穿行在雪山密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在白茫茫中,深一腳淺一腳越過原野山林,踩著厚厚的松軟的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心里會感到莫名的舒服,而等到爬上山頂,俯瞰著下面銀裝素裹的村落,真是唯余茫茫,然后再豪氣沖天地吼上幾嗓子,這又是多么愜意的事情。然而快慰和愜意之后卻犯了愁,不敢回家,因為每次都會洇濕了棉衣棉鞋或是感冒而受到家人的責罵,甚至是關上幾天不讓出門。
隨著漸漸長大,自然不會童心未泯像小時候那樣攀山越嶺去看雪了,但對于雪的喜愛卻絲毫不減當年。在下雪的時候,常常喜歡一個人端坐在地上,看著四周的景物慢慢地改變著自己的色彩,變為淺白,一直到深白。“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看到片片雪花如柳絮般漫天飛舞著,飄飄灑灑的落下,不像落在地上,倒像是化作一縷縷清泉流入了心里。雪下完,天地便成了晶瑩的白色一體,而自己也變成一個十足的雪人了。
此時的雪后,也習慣于自己的主角地位被孩童們所取代了,看到一個個雪人戴著紅帽傲然挺立于雪堆,看到一發發“炮彈”命中目標,看到孩子們那一張張凍得紫紅而又寫滿興奮快樂的臉龐,自己心里也有說不出的高興,卻也常常因此而由衷地懷念起孩提的時光來。有時,會有麻雀在樹梢上嘰嘰喳喳,若在以前,這是最惱人不過的了,但此刻卻感覺聲音是如此的動聽,少了春燕的啁啾,少了夏蟬的長鳴,它們仿佛成了這里最后的守望者。
而如今,對下雪往事的回憶一多,對雪的企盼之情也就一發不可收拾,可是老天卻偏偏不領情,枉費了我一片苦心的企盼。郁達夫喜歡故都的秋,而我則喜歡故鄉的雪,如果冬季天天都會有雪花飄落,我倒是也挺樂意學學郁達夫,舍去壽命的三分之二,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來與它相伴了。
第五篇:早雪優美散文
才入冬,秋天的背影似乎還在視線里,小城就落雪了。
清晨被鬧鐘喚醒,隔著布簾,覺得窗戶比往常要明亮得多,便有一種預感,還有一絲興奮。趕緊披衣下床,拉開窗簾向外看。呀!果然是落雪了。窗前的小樹上,對面地下車庫的房頂上,還有小區的路道上,覆蓋的都是那白色的精靈。空中仍在飄絮,紛紛如縷不絕。
小城瀕江,地處江南前哨。按這個地理位置,今年的雪似乎來得過早了,甚至有點反常,但并不叫人感到有多么的驚訝。大自然的事,從來就無可捉摸,它要下雪便下吧,人力自然無法決斷和扭轉它;更何況北方早已有了飛雪的消息,本地連日來也是預警不斷。
這雪,似乎給小城人一個號令。前幾天,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還沉浸在“秋凍”的氛圍里,無意退出;那些年輕人尤其是愛美的女人們,更是不愿讓自己的大好身段早早地裹進臃腫的冬裝里,就像要拼命抓住青春年華,不讓它過早消逝一樣。但是,人終究敵不過自然,一夜飛雪,小城人似乎身不由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統統被一只無形之手穿上了冬裝。
雪是水雪,不經事;路上有多厚的雪,就有多深的水。一腳踏下去,“撲哧”,白雪就成了清水;鞋底再落到光潔的地磚上,行人便有立足不穩的趨勢,往往是走三步,便要擺兩擺,退一步,使穿著臃腫的身子顯得更加笨拙而滑稽。我想,這久違的精靈時隔一年再度光臨小城,一定也與小城的人一樣,心里揣著無比的興奮與喜悅吧,因此,她要與人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故意把你推搡得東倒西歪,讓你出盡洋相。
倒是上學的孩子更從容。他們比大人更靈便,步伐更穩妥,似乎這潔白雪是他們天然的好朋友。我看到有幾個孩子停下腳步,彎腰用手撫摸著馬路牙子上的雪。是的,是在撫摸,輕柔地撫摸,而不是抓雪,更不是砸雪。我注意了一下,那些孩子沒有意象中的淘氣,也沒有觸及冰雪所應有的刺激反應,而是出乎意料地沉著,他們似乎在與白雪作一種無聲的情感交流。然后,他們起身,若無其事地走路。這讓我很吃驚,卻又一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在厚厚積雪的公路上,汽車并沒有資格嘲笑甲殼蟲。那些司機一掃往日趾高氣揚的神態,正手忙腳亂地拉扯著方向盤;車輪拼命地轉動著,發出“嗚嗚”的哀嘆聲,然后把積雪狠狠地向后拋去。騎自行車的人更困難,歪歪扭扭的,像是不會騎車,甚至一不小心,還會摔上一跤。摩托車呢,也好不到哪里去,“嗡嗡”地吼叫著,卻是步履維艱,讓人為之心焦。
有人出來除雪了,鐵鍬,掃把,甚至一根木桿,都派上用場,到處是“嘩啦啦”的聲響。很快,路面被清理出來了。路人方便了,而那些汽車和它的主人則更是神氣起來了。
傍晚時,雪仍在下,沒有一點停的意思,地上的積雪更厚了;白則白,美則美,卻不免讓人擔憂起來。2008年的雪災記憶猶新,而前幾天北方的雪已經造成了一定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凡事有度,適可而止;雪下大了,便成了災害,這是萬萬要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