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春節(jié)聚散有時散文
在這舊歷年即將過去之時,還能拾起一份珍貴的友誼,心情爽快。我第二天也回家過年了。雖然工作離家近,但一年中也沒有真正幾天陪過爸媽。
春節(jié)期間,在外面,最忙的是車站,不管大小;在家里,最忙的是媽媽的廚房,不管貧富。
臘月二十三一送走灶神,爸爸就翻著那本紅色的小書看哪天日子好,選擇一天來作為我家過年的那天。這是爸爸一直以來的習慣。更何況是家庭人口“與日俱增”的現(xiàn)在。前年,妹妹已結(jié)婚,我也即將有自己的家庭。在這四個人中,就有三個人要工作到臘月二十八九,我放了寒假,時間充裕。年少了他們四個(我已有一個小侄女),就不能過。爸爸一邊翻歷書,一邊念念叨叨,說臘月二十七日子好,但最終也沒有定在臘月二十七,親情相聚遠比歷書的胡說重要得多。臘月沒兩天了,最終定在二十八,妹妹一家三口剛趕回來,小奇也向單位請假回家過年。一家人終于聚齊了。
二十八這天,一大早,我就聽見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哐當哐當響,還有坎在菜板上的砰砰聲。這聲音太熟悉了,那是爸爸揮舞大刀坎豬腳的聲音。過年,那一大鍋湯是少不了的。我躺在床上半寐半醒,外面冷颼颼的,正想懶床,突然,媽媽的呼喊聲翻山越嶺似地飄進我的耳朵:“昭娃!起來弄菜——”
今天過年,媽媽說過的,不要人喊,自己起來,今天媽媽又都食言了,我也不想在大過年的今天遭受媽媽的嘮叨。更何況在奇的面前。我立即穿衣下樓到廚房。哇塞,一大鍋,鍋蓋都蓋不住了,在鍋蓋緣上還看見煮沸的湯在冒著熱氣,發(fā)出咕咕的聲音,還濃濃的肉香。“我的媽呀,才七個人,還加那個一歲多的孩子,能吃得如此多?”我抱怨到。“這么大的人了,爬起來就亂說,你都在教別人了,還要我教你嗎?娃娃家,過年不亂講。”媽媽像我小時候一樣訓斥我。我此時才閉口不言,因為這是家里二十多年的習慣。我此時才注意到媽媽的打扮,一頭光溜溜的頭發(fā),挽成一圈盤在頭上,一副不進水的袖套,一條紅色的圍裙,一身干凈的衣服,還加上媽媽那白里透著紅的臉蛋,像一個全副武裝的即將上戰(zhàn)場的斗士。我看著媽媽嘿嘿的笑著,說道:“才幾個人吃飯,弄得像搞宴席似地。”“去弄菜洗碗,一起來就亂貧!爸爸去接妹妹他們一家和小奇。這個老天也是,下雨……”媽媽拿著各種菜去洗去了。
干吧,我也找來袖套,系上圍裙,站在案板前看著那些肉:香腸,臘肉,雞肉,鴨肉……炒的,拌的,燒的,蒸的,一應俱全。
我和媽媽在廚房準備著各種菜品。這該死的天氣,落得地面像一個發(fā)了酵的面粉缸,我們行走在上面,就像小螞蟻在面粉缸里一樣舉步維艱。但爸媽一邊抱怨一邊也還是樂滋滋的。
拌菜我也切好了,炒菜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那一大鍋湯也差不多了,媽媽放進了海帶。
“媽媽——姐姐——我回來了。”我順著聲音,從廚房的磚
縫中看去,妹妹,妹弟,侄女,小奇還有爸爸四人拖泥帶水的回來了,雖然一路踉蹌,但不掩飾團聚的興奮。
妹妹,一身風衣,一頭黑色的頭發(fā),一個粉紅色的玫瑰樣式的發(fā)夾,一對圓珠掉墜耳環(huán),煞有一種成熟的女人味兒。妹夫,一身休閑衣褲,一頭短發(fā),還是那樣圓臉大眼睛,大氣但不粗狂,文靜但不斯文,他很有禮貌的招呼著媽媽和我。小奇,我的未婚夫,走在四人的最后,剛到家時,我就看到他在找我,直到見到我時才有一種釋然,我們相視而笑。小侄女,一個紅色小帽。一件帶有兔形帽子的紅色衣服,衣服上還有兩朵胸花,一張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兒,像蘋果,煞是惹人憐愛,我真想一下子抱來啃一口。
“桐桐!來婆婆抱。”正當我想抱時,媽媽放下手中的活兒,徑直朝侄女跑去,沒我的份兒了。我們逗著小侄女玩耍,一會讓她叫叔叔,一會讓她叫公公,一會又叫婆婆,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娃娃只有一個,一家人盡是圍著她轉(zhuǎn)。妹妹突然說道:“都看這里了,廚房不要啦?!”說完笑著三兩步走了進去。“姐姐炒肉,我炸排骨,哥哥拌菜。”妹妹進去沒多久就在廚房里吼道。
妹妹還是雷厲風行的樣子,曾經(jīng)叫她像其它女人一樣,老公走哪里就帶著孩子走哪里,她不干,說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才會有自己的精神。嗯,確實,隨她吧。
“我呢?萍萍!”妹夫在一旁抱怨到。“你?嗯——燒火!”妹妹略思考又果斷的說道。我們都笑了。一時間廚房擠滿了人。我們四人在灶上忙著,媽媽爸爸帶著侄女玩耍,像拿著一個看不夠,愛不夠的寶貝。
“姐姐,我們家好久沒這樣熱鬧了吧!”妹妹轉(zhuǎn)移話題了。
“是啊,每次回來就我和你姐姐倆個,加上爸爸媽媽總共才四個人。”在一旁切蒜的奇說道。
“還差一個人!”妹妹又說到。
我知道,妹妹說的是奶奶。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奶奶在前年五月一號去世了。去世時,小侄女還沒有出生,那時我還沒有和小奇認識。在奶奶彌留之際,對我說過:“妹妹都有一個家了,你以后自己的事要看準了,奶奶是看不到的了。”而今,奶奶,我也即將有家了,在人生的道路上也不再是一個人顛沛流離了,有一個愛我愿意為我做飯的人來到了身邊。奶奶,放心吧!淚,悄然在我眼角溢出,“該死的雨,怎么從瓦縫中掉在我臉上了。”我借口離開了,怕他們看見,更怕媽媽的嘮叨,更怕他們牽出更多的關于奶奶往事。在我離開時,小奇擔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還差哪個?”妹弟略感氣氛的悲傷,突然插嘴道:“還差姐姐和哥哥的孩子。”我們都笑了起來。媽媽遠遠的聽見了,在一旁說道:“姐姐還沒結(jié)婚呢!”“媽媽,姐姐和哥哥就是遲早的事,我先說說不行嗎?什么年代了?”妹妹從旁幫腔到。“什么年代,管它什么年代,規(guī)矩還是需要的。!”媽媽不服。
“哈哈哈……”我們都笑了起來。桐桐也在一旁玩耍,看我們都笑了起來,她抬著小臉兒迷惘的看著我們。
這天上午,我們一家人就圍著廚房忙著,聊著。一會兒蒜,一會兒醋,一會兒大火一會兒小火,一會兒孩子,一會兒結(jié)婚的,東西南北想到哪里 講哪里。
“排骨怎么弄?”妹妹像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重大問題似地,大聲的問著媽媽。“隨便你們!”媽媽逗侄女忙得沒心思管廚房了。怎么辦?我們四人面面相覷。“哥哥,你來,在這方面,這里你最能干。”妹妹突然遇到救星似地轉(zhuǎn)身問拌菜的小奇。“我也沒弄過這個,我弄不好。怕你們不喜歡吃。”小奇回答到。怎么辦?自己想吧,我們四個人拿著這一盤每塊約10厘米的排骨不知怎么弄。最后還是妹妹定下方案:“麻辣是我們的基本的最喜歡的口味,就弄成麻辣的;燒排骨,這個排骨長了,不行;那就這樣,先煮熟,再炸,再和干辣椒、姜、蒜,花椒一起炒,最后起鍋撒蔥花和孜然粉。”這個創(chuàng)意好,我們再也想不出好的辦法了。全都贊同。
好不容易,一大桌子菜終于弄上來了。小奇的拌菜,色澤亮麗,辣而微覺甜味,青色的是小蔥,紅白色的是辣椒和肉;這是妹妹喜歡吃的。熱氣騰騰的炒菜,一盤又一盤,是我的炒菜,還是小奇言傳身教才有我今天的露一手;大冷天的炒菜合適。那一盤排列整齊,充滿創(chuàng)意的排骨,是愛弄美食的妹妹自個兒做的。我也叫不出名兒來,就叫麻辣炸排骨吧;桌子正中央是媽媽今早燉的那一鍋豬蹄海帶湯,……
小奇倒酒,我們一家舉杯共飲,恭祝爸爸媽媽身體健康,開開心心。這頓飯就算開始了。小奇的黃瓜拌雞肉,辣而香,這是我們一家最愛的口味。特別是妹妹那一盤麻辣炸排骨,麻辣自然是它的主打口味,排骨表層還有點酥的味道。妹妹這盤試炸排骨是成功的。
小侄女看到這一桌子菜,在一旁指著,嘰里咕嚕的講些什么,大概可能就是想吃飯了吧。她就是特別喜歡吃肉,而且要和大人一起吃的,不然就叫喚,還很無辜生氣的樣子。我們可不敢招惹她,私下里叫她肉妞兒。媽媽還專門為她準備了一副碗筷。
小侄女一邊吃,不用勺子,用手,而且是左右手都來。她吃飯的時候是不準別人碰她碗的,她就是喜歡自己吃飯,一會兒喂在鼻子上一會兒喂在衣服上,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為自己吃得暢快而高興。
這種光景,在自己的記憶里都不曾記得多少了。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每天在吃飯時,還考慮了飯以外的其它事情,再也聞不到像小侄女鼻子中的那種肉香了。
一年之中,也只有今天我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吃頓飯。父母平時過節(jié)過生日,我們很多時候都只是給一個電話,一個個銀行卡上的數(shù)字而已。或許在父母那里,手機才是每天聽他們召喚的兒女,那張銀行卡才是兒女的看得見的關愛。數(shù)字化時代,數(shù)字化的親情,而這種親情有沒有隨著科技的進步而升值呢?
今天團年,我們一家只有七個人。爸爸獨生子女不說,媽媽共五姊妹,在前年,四舅去世,;媽媽的親情殘疾了。在去年外婆也因病去世。外婆的去世,就仿佛一棵樹的根沒有了。在今年,大姨三姨五舅外出打工沒回家。這份親情就如隨風飄零的秋葉,搖搖晃晃。農(nóng)村俗話講: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不到。這句話是多么的殘酷,再濃的情也會被時間碾淡,在濃的血也會被時間稀釋,不變的是人們代代的繁衍就如一棵樹苗不斷成長分支直至蔚為大觀。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曾來過這世間,或者我是一個獨生子女該多好,這樣就不會去承受這種生離的痛苦。看著妹妹,我想,等爸媽百年之后,我們的親情是否會淪為像媽媽的親情一樣呢?
飯桌上的焦點無疑就是小侄女。看她那嘟著嘴吃肉的樣子,我們都忍俊不禁。她卻也一點不“擔心”自己長胖,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淑女形象,一點也不給爸爸媽媽面子,一點也不看公公婆婆的態(tài)度,只是一門心思的不停的吃著。但我們也不覺得什么。這才是真理:這我要,故我在,我吃,故我在,我不管外界的眼光,故我才感覺到自己重要。而我們在坐的往往都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外的事情之上。這個傻侄女,自己沒完沒了的吃,最終我們不得不以玩具引開她的注意力。此時,玩具又是她的最愛。一時得失不過如此吧。
妹妹談著她的藥店,說著價格,說著顧客,說著管理……滔滔不絕,擲地有聲,雄心萬丈。妹弟說著他的工地,說著工人,說著工資,說著笑話……有條不紊。小奇說著單位上那點舊事,不溫不火,他一向是這樣的。爸爸時而聽著聊幾句,媽媽只是嗯嗯的點頭,更多的時候去看小侄女去了。小侄女有她奶奶看著,一年基本回不了幾次家。
人生聚散終有時候,聚如泉水,散如煙花,這是它的風格。聚時,嘴累,散時,心累。
愿天下人,都有一汪甜美的泉水,都有一瞬靚麗的煙花。
第二篇:情感散文:聚散是早已設下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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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紅塵誘惑,只因逃不過
便生成了焦灼的糾纏
生成了無盡的惱恨
有些東西抓得越緊越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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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熟悉
那么快便演變成今天的陌生
當思念如塵般丟棄在了路邊
注定了那是一個無言的結(jié)局
微笑,不一定是最真實的心情
而疼痛,一定是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有些東西,勉強握在手里不再是珍寶
而是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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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愛走到了分離的邊緣
不是因為距離
而是因為一顆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愛的感覺
再也找不到曾經(jīng)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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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有一個人活得精彩
才可以彌補那些錯過的遺憾
當一顆洶涌愛過的心真正冷卻
即使你再次站在一個人的面前
也流不出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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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一天我錯過了一個人
我也會一如既往的選擇善良和美好
我相信終會有一個不會錯過的人
是為我的一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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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許多東西只是經(jīng)歷
卻不曾歸屬于我們
當有一天領悟了愛的真諦,轉(zhuǎn)回頭
發(fā)覺至愛的那個人已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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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那些疼痛的抽離
每一次都是碎裂了靈魂的抉擇
今天,你成為了我的過客
明天,我又成為了誰的過客
/
人生有相聚,亦有分離
聚散是紅塵早已設下的棋局
我們無力改變的許多東西
就讓其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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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苦澀還是憂傷
感謝那個給了我青春記憶的人
那些青春里許下的諾言
都不再有為之實現(xiàn)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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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后再次聽到你的消息
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能夠平靜
或許,我偶然也會在往事里走過
但那種心情早已不再是愛
第三篇:春節(jié)散文
打掃春節(jié)
常年的在外終究是對家鄉(xiāng)淡漠了些。每次回去總能看出多出幾許的陌生來。先是曾經(jīng)熟悉的小河的水已經(jīng)不再有,然后是曾經(jīng)的老樹被連根挖走。看到的只是曾經(jīng)的老屋除了斑駁的墻壁一層層退掉,不再有往日的一點點生氣,曾經(jīng)院子里的葡萄架早已不知去向,就連那曾經(jīng)當做餐桌的大磨盤也半掩在土里孤寂起來。
其實變化最大的還是
人。每次回到家,總能聽到老母親的訴說:某某,哪一個鄰居腦溢血死去,某某又怎么圍墻倒塌而亡。回去的次數(shù)多了,聽到的這一類的消息的也就越發(fā)的多。于是每次聽到這種消息的時候總能想起那一畦一畦的麥田來。人如小麥,有一季發(fā)芽,就有一季被收割。老一輩子的人逐漸離去,新一代的人也正在像自己年少時一樣的在崛起。生與死就這樣交替著,沒有顏色沒有聲音。小時候每每聽過見過某一家死了人就很驚懼,更不要說看到那冰涼的尸體。我就是這樣,小時候鄰居大叔上吊而亡(說是大叔,其實那時他正值青春),自己竟然嚇得不敢起來撒尿而被迫撒在床上,盡管還是冰天雪地的時節(jié)。但是現(xiàn)在,聽到母親的嘮叨以后,竟然表現(xiàn)得很是冷漠。自己也很奇怪為何會對生命那么漠視。其實呢,世事如此。誰不會死呢,死就死了吧,人老了都會走這條道路。生命本就如此。不再有對死亡的懼怕,有的只是對這種自然規(guī)律的冷漠。其實人就是,這一輩子只要你奮斗了,為你的父母盡孝了,為你心愛的人付出了,死也僅是一種結(jié)束的符號而已。
再有就是曾經(jīng)一起跑跑顛顛的同伴了,現(xiàn)在卻更加地陌生起來。不再有小時候那種的天真,更不再有那時候在一起玩泥炮捉迷藏的那種快樂。見面了也只是一句淡淡的回來了啊就沒有他話。夏季的一次回家碰到了小學同桌的時候,看他剃了光頭,問他,則說頭發(fā)白了呢。很顯然的眼中多了幾份陌生。鄰居的同學也是,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長大,一個初中,另一個竟然外地打工去了。回來的時候在他家大門口看到他的時候,只是比原來胖了些,然后就是背有點點的駝,臉上竟然有了幾道皺紋,有些飽經(jīng)滄桑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只是簡單的一句回來了,我也是說了一句回來了就互道再見。
不知是時間捉弄了人還是世事過于滄桑,但是每次回家總能一下子讓我想起一畦畦麥苗青綠地長起又有一畦畦黃枯的麥秸被收割。小村瘦了,小村也靜了。沒有小時候每到吃飯時總能聽到的那呼兒喚女回家吃飯的喊叫,也看不到每家灶房那裊裊的散著香味的青煙,更別說晚飯后自己拿了小凳去鄰家看那12寸的黑白電視了。甚至就連狗叫都沒有,所以在家的夜晚更是萬籟俱寂,寂靜的讓人失眠。
村里青壯的人出去打工了,只是為了娶得一房媳婦為了一幢新的房子。家里住著的幾乎清一色的老弱病殘。有的地方好幾處老屋都空著,窗開墻裂。就像我家那片,原來那么熱鬧的地方,幾十戶人家現(xiàn)在前前后后也只有幾個人在住。來來往往就只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就回到了自己年輕時段,那時哪家的院子里不是綠葉茂盛人來人往的呢。所以現(xiàn)在回到老家,除了陌生,也就只剩下母親那慈祥的嘮叨了。
母親身體依然很好,前后兩個院子周圍都讓她給開了小塊的菜地出來,種了茄子,黃瓜,垃圾,韭菜,白菜一類,所以我們弟兄不管誰回家母親都會滿滿的裝很多的菜帶回去。其實這哪里只是一些青菜呢,這是母親滿滿地關愛。人老了,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常回家看看,母親當然也是,還好我們弟兄幾乎都能經(jīng)常回家,這時候母親也總是拿出自己納的鞋墊來,囑咐著這雙是給哪個兒子的,而那雙又是給哪個孫子的,然后就說自己愛花花草草,也給自己的兒子孫子納些長著草開著花的鞋墊。所以我家弟兄以及侄兒侄女基本是不買鞋墊的,都是墊著母親親手納的鞋墊。給我的呢,我舍不得用,看得精致一些的就積攢起來,放好,不允許別人再用。這都是母親的一片心血呢。
兒行千里母擔心,不錯的,母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十有三,依舊是精神矍鑠身體康健。每天除了伺弄那些菜地,納鞋底,還要照顧最小的侄子,包括平日的一日三餐。晚上呢還有摟著我那小侄子一起睡。每次回家我都會抱怨母親把小侄子寵壞了,每晚還得摟著睡。但是母親卻離不開小侄子的,小侄子也是很聽話和乖巧的。母親一有點感冒咳嗽他就會立即喊我四嫂去找醫(yī)生拿藥。早上呢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喊他媽媽趕緊給母親沖雞蛋和泡茶。如果我四嫂稍微怠慢一點,他就生氣地大喊他媽媽不孝順!呵呵,正因為這個,母親竟特別的寵他。
母親的一丁點的風吹草動我那小侄子都是能立即知道的。春節(jié)年夜飯后,我坐在母親身邊,握著母親那嶙峋但很溫暖的手陪母親說話。侄子偎在母親的懷里打斷了我們的談話:“聶老五,別說話,我給你說個奶奶的秘密!”
“好,你說吧!”我笑著看著侄兒。
“就是吧,你上次在咱家離開的時候,奶奶哭了呢!”小侄子很認真地說。
“怎么呢?”我看著侄兒。
“奶奶用衣角擦著眼淚,嘴里還說呢,‘五兒,我的五兒又要離開家了呢!’”侄子一邊說著一邊學著母親,也撩起自己的衣角擦拭著自己的眼角:“就這個樣子”。母親假裝生氣地把侄子推出懷里:“瞎說呢你!”
我的眼角濕了,沒有再說什么話,我只是緊緊握住了母親那雙溫暖的手,把頭靠在了母親的肩上。
每個人的幸福雖然不一樣,但是有母親的牽掛卻總是最幸福的事!
第四篇:春節(jié)散文
“叮咚”,門鈴一聲響,走過去打開門,是一位鄉(xiāng)下的朋友,提著滿滿一袋子油炸的糖花進來(糖花是本地一種風味面食,饃的一種),放在桌子上。
“嫂子,快過年了,家里做的年饃。給你們送點過來嘗嘗。”招呼朋友坐下,泡茶,寒暄,那一袋子金燦燦的糖花散發(fā)出濃郁的清油香,饞嘴的兒子跑過來,抓起一個就吃,邊吃還邊矯情:“叔叔,你家的糖花比媽媽買的還好吃,又香又甜。”那個小饞樣,惹得我們呵呵笑。
“嫂子,我走了,媳婦和孩子在街上等著呢。我們?nèi)ド虉鲑I衣服,明天家里還要殺年豬,要過年了,忙。”朋友喝口水就要走。我送他到街口,看他們走車走了,剛要轉(zhuǎn)身,耳邊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爆竹聲,還夾雜著一顆顆禮花彈,原來是一家“瀏陽花炮專賣店”開業(yè)了。這種臨時的鞭炮銷售處,一般在春節(jié)前半月左右開業(yè),年后就停了。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煙花爆竹,才感覺到空氣中真的飄著一絲絲年的味道。
住到了這高樓林立的城市,總感覺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日漸冷漠。大街上車水馬龍,市場里人聲鼎沸,可回到家里把防盜門一關,似乎就與世隔絕了。同住在一棟樓上的鄰居,幾年都不說一句話,見面互相目光矜持地笑笑,彬彬有禮地問候,一轉(zhuǎn)身,都是陌生人,完全沒有鄉(xiāng)下時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熱情味。
城市里的節(jié)日氣氛,首先從市場上體現(xiàn)。一進入臘月,商場打著促銷的牌子,廣告鋪天蓋地,各種春節(jié)用品紛紛上市,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著人們的眼球。辛苦工作一年,大家的荷包也豐滿,該好好消費一番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可盡往家里搬,用老人們的話說,窮一年也不能窮了一節(jié),何況現(xiàn)在的社會,人們生活都富裕了,更要好好過個年。
可不知怎的,總覺得現(xiàn)在生活條件雖然好了,吃的穿的都不愁,可快樂的感覺卻越來越少。天天吃肉,肉不香了;滿柜子的衣服,挑來撿去不知道穿什么好;電視頻道越來越多,可視覺疲勞,看啥節(jié)目也沒興趣。網(wǎng)絡里倒是熱熱鬧鬧,人人回家抱著電腦手機嘻嘻哈哈,跟家人倒沒共同語言了。
我們小時候多快樂啊,一進入臘月,我們就掰著手指頭一天天算,巴望著早一點過年,能穿上新衣服,吃上好吃的,男孩子惦記著放鞭炮,女娃娃盼望著新卦褂褂,連老爺爺,都等著過年買頂新帽子戴呢。
那時候的農(nóng)村生活條件差,平時難得吃點葷腥,只有到了過年時,才能連著吃幾天肉飯,也只有過年時,媽媽才給每個孩子扯幾尺布,縫上一件新衣賞。也許是物以稀為貴吧,那時候我們的心,總是很容易就能滿足。現(xiàn)在的孩子頓頓吃肉,卻一個個都仿佛得了厭食癥,吃飯?zhí)籼魭@也不吃,那也不愛,我們的媽媽們曾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發(fā)愁,我們面對著美味佳肴,卻為“眾口難調(diào)”為難,什么時候的媽媽,似乎都不好當。
到了八十年代末,農(nóng)村條件就好了,大多數(shù)人家都能殺上一口豬過年。喂了一年的大肥豬,剛進入臘月就早早殺了,一直吃到來年二月里。孩子們不饞肉了,大人們也吃過癮了,在開春種地干活都渾身全是勁。
農(nóng)村里過年最隆重的,應該要數(shù)做年饃了。媽媽們精心和制一盆一盆的發(fā)面,蒸花卷,燒糖餅,炸糖花,做上好幾天,兩個大大的竹笸籃里裝的滿滿的,堆成兩座小山。做的年饃除了自己家吃,還要給親戚朋友們送。聽老人們說,正月里有講究,不能做饃,所以要在臘月里一次做足了,吃到二月份。幸虧那時候的冬天冷,雖然沒有冰箱,做的饃也不長毛不發(fā)霉。農(nóng)村里有句俗話,看誰家的媳婦手兒巧,嘗嘗他家的年饃就知道了。
“過了臘月二十三,過年還有整七天。”臘月二十三是祭灶日,據(jù)說這一天灶王爺要去天上見玉皇大帝,要做上一些“灶干糧”,就是用平底鍋烙的小花卷,供在廚房里灶王爺像前,讓他老人家?guī)ギ斅飞系母杉Z。在這一天祭灶的時候,還要殺一只大公雞,是灶王爺騎的大馬,燒上一張買來的灶符,上面填上家主人的姓名,家里人口,讓灶王爺帶去給玉帝匯報去。農(nóng)村里有講究,出門在外打工的人,在臘月二十三這天之前一定要趕回家,免得灶王爺匯報時遺漏了,來年會有災難。這個傳統(tǒng)帶著一些迷信的色彩,可在我們家鄉(xiāng),至今都保持著這個習俗,所以臘月二十三也叫“過小年”。
我們最盼望的,是大年三十。這天要早早起來,太陽一出就開始貼對聯(lián)。那時候的對聯(lián)大多是買兩張大紅紙,請村上會寫字的人來寫,村里也就一兩個老師才能寫幾個像模像樣的毛筆字,一些人家干脆讓念書的孩子自己寫,我們小時候上學有專門的毛筆書法課,學生們基本會寫毛筆字。我們家的對聯(lián),都是我自己編自己寫,有時候還給鄰居家也寫,雖說寫的不怎么好看,但農(nóng)村里識字的人也不多,我能糊弄出來,爸爸媽媽看著都得意著呢。貼完對聯(lián),要放上一大串鞭炮,從鞭炮聲一響起,這過年的序幕,就算正式拉開了。
媽媽們今天可要忙了,把各種蔬菜早早備好,放上大片的肥肉,白菜豆腐粉條,做上滿滿一鍋香噴噴的燴菜,一家人圍著火爐熱熱騰騰地吃上兩大碗,其樂融融。等媽媽把碗筷收拾了,才會小心翼翼地從一個紅木頭箱子里把我們的新衣服新鞋子拿出來,對我們小孩子來說,這才是最開心的時刻,等上一年,只有過年時才能渾身上下一身新,村里的孩子們聚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互相炫耀身上的新衣服。
年夜飯吃的是餃子,四五點鐘就要吃,吃完了給先人們上墳,說是去請先人們回家過年,過了正月初五再送出去。這種儀式只有家里的老人才會,我們只是跟著去燒紙磕頭,順便也去顯擺自己的新衣服。
除夕晚上要守歲,媽媽說那叫“熬福”,誰熬的長,誰來年就有福氣。我們眼巴巴等著的,是爸爸媽媽給的壓歲錢。爸爸最多給十塊,媽媽給五塊,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我們都舍不得亂花,留著上學時買文具買書了。
那時候的農(nóng)村人家大多都有了電視,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機,我們坐在熱炕上,吃著糖果,磕著自家種的瓜子,看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沒電視的人家大人小孩都到鄰居家來看。媽媽熬一壺棗茶,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一屋子的人“吧唧吧唧”,一直要看到十二點。十二點的鐘聲敲過,全村子都響起鞭炮聲,這時候也有個儀式,叫“接老爺”,據(jù)說接的還是臘月二十三日送去天上的灶王爺。
大年初一日早上,天不亮就要吃“黃錢餃子”,三十日下午媽媽一次就把餃子包好了,在幾個餃子里放上幾枚硬幣,誰吃到誰就是最有福氣的人。這些民間傳統(tǒng)的習俗其實都很有含義的,在我們家鄉(xiāng)也一直沿襲著,只是我們現(xiàn)在離開家鄉(xiāng)太久,在城市里就不這樣過了。
初二開始,就要拜親訪友,第一個要去的人家,一定是舅家,舅舅是外甥的主心骨,大著呢。新婚的小伙,必須先拜老丈人去,初二這一天,幾乎家家戶戶都要走親戚,來的來,去的去,炒幾盤好菜,喝幾杯小酒,小小的農(nóng)家院里,處處都是歡聲笑語。走親戚的活動,一直要持續(xù)六七天,每一家親戚都走完,這是禮節(jié),也是親朋好友傳遞情誼的紐帶。
初五一過,村里開始鬧社火。農(nóng)村里的社火比城里老頭老太太們組成的秧歌隊熱鬧紅火多了。小伙子們背腰鼓,姑娘媳婦敲銅鑼,還有膽大的年輕人踩著一米多高的高蹺。所有的社火隊成員都穿著花花綠綠的戲裝,勾著臉譜,扮演的也是戲曲里的人物,白蛇傳啦,西游記啦,三堂會審啦,表演者演繹的活靈活現(xiàn),村民們看得津津有味。社火在村子里挨家挨戶表演,人們也跟著一家家串,鑼鼓喧天,歡聲笑語,那種熱鬧快活的場景,好多年沒見過了。以前村子里有上了年紀的人專門負責主持,那些人老的喊不動了,年輕人怕麻煩,寧愿聚在一起打麻將斗地主,也沒人去操那個閑心,現(xiàn)在農(nóng)村里過年,也不熱鬧了。
看完了社火,還有大戲呢。那時有的村子里有戲臺,演員也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有些人大字不識幾個,戲里的臺詞卻能唱的滾瓜爛熟,真佩服他們那超常的記憶里,應該也是興趣所致吧。戲臺上唱的,大多是古裝戲傳統(tǒng)戲,以秦腔為主,有時候也唱眉戶,黃梅戲,一個小小的戲臺下面,人山人海,幾個村的男女老少都聚在那里,不管天多么冷,都影響不了人們看戲的興致。晚上還有夜場,人們在露天地里或坐或站,個個臉上都掛著愉快的笑容。
常聽老人說,窮歡樂,窮歡樂,窮的時候,人們都不忘給自己尋找歡樂,現(xiàn)在日子過的衣食無憂,卻少了快樂的感覺,那些曾經(jīng)歡樂的年味,如今只能在回憶里重現(xiàn)了。難怪現(xiàn)在的人都說,生活越來越好了,年味越來越淡了,連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都越看越?jīng)]勁了。也許,這就是不同的時代具有的不同特點吧。
不管到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春節(jié),這個中華民族最隆重的節(jié)日,在人們的心目中還是占著很重要的位置。社會在繁榮發(fā)展,生活在日漸富裕,幾千年來的傳統(tǒng)習俗一脈相承。過年過的是喜慶,是幸福,是團圓,是快樂,是對美好生活的熱愛和祝福。
愿普天下每一個人,都能過個平安快樂年,讓濃濃的年味,永遠在我們的生活里飄香。心是快樂的,生活就是幸福的。
第五篇:春節(jié)回眸散文
曾有的春節(jié)的微笑,又勾起我的思念,有如一汪碧水,有如一面明鏡,映照常春藤一蓬如蓋的綠蔭,擁抱潔白而靜謐的云天。
那是我的記憶,它多么遙遠,漾著一顆自由,純樸的靈魂,融入我灰色的記憶……眷眷綢繆的思戀飛向遙遠……
懷戀的春節(jié)是在父母的膝前,淡淡的平實飄逸出香,透溢出美。喜歡母親春節(jié)前忙碌的身影,流滿小屋的各個角落,灑滿溫馨,小小的我圍在她的左右,聽命于她的呼來喚去。時而,母親柔柔的手摩挲我紅紅的臉蛋,說著贊美的話語,驕傲的心靈會回報母親加倍的殷勤。
喜歡自己小巧的手臥在父親寬大的手掌里,像只快樂的任意飛翔的鳥兒。暢游在琳瑯滿目的商海的天空,挑選自己喜愛的物品,父親的疲憊會因我的歡欣而消融,慢慢流淌的熱默默無聲。
喜歡春節(jié)穿上新衣,尾隨哥姐在大街小巷瘋跑,至真至純的游戲,能癢得讓人想笑就笑,從心底奏出悠揚,綿遠……
年夜的歡聚,觸動了夢一般的琴弦,和著餃子的熱氣,為父母送上美麗的祝福,幼稚的我總說出一大堆令人捧腹大笑的祝語。
沐浴在父母的笑容里,貪婪地吞吃著可口的飯菜,常常忽略父母因連日的勞累而吃得很少很少的倦容。
綿綿軟軟的絲帶般的牽掛,纏繞著過往的歲月,悄悄拉起每一朵晶瑩剔透的浪花,絲絲縷縷的柔情碧綠了淡泊的心。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同樣的春節(jié),迷失了曾有的歡樂。時光飄走了容顏,也飄走了曾有的純真時代,我們真誠地走出了歲月,卻永遠走不進歲月的真誠。
愛人給我出了道選擇題,是年前回家?過年回家?還是年后回家?,題目一出,我倆不約而同相視而笑,不言而喻,他猜透了我的心思,答案不是單選,而是多選。
過年了,真的該回家了。
多陪陪老人,常回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