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父親沒有故事
我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在天津家庭報發表過散文媽媽的故事,是寫給患腦血栓一年的母親,樣報和手稿都丟失了。后來一直想寫爸爸的故事,一晃我父親辭世都十年了,我面對既定的題目,仍然無從下筆。也許,父親沒有故事。
我的父親是個小人物,名叫靳鳳梧,本村靳姓這一輩都帶鳳字,我后來覺得,包括我大叔靳鳳桐、老叔靳鳳森,他們名字體現著一個家族的文化素質。祖輩是堂字輩,出了兩個富農,我爺爺、大爺等在外當賬房先生,他們辦事謹小慎微,基本功扎實,普遍崇尚文化學習。
遙想保定解放前夕,兩個少年竟摸黑徒步執行到保定城的任務,是到他們出嫁不久的大姐家,只因為他們的爸爸去那里沒有回來。一個十來歲,一個十二、三歲,還要穿過封鎖線,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不時有我軍戰士們的看護和提醒聲。
五、六十里地啊,他們見到了大姐,見到了他們的爸爸,不禁歡呼雀躍,沒有恐懼的神情。這是父親說給孩子們唯一的故事,主人公是我父親和大叔。很多年里,我知道大叔怵走夜道,可以想象那個故事中我父親肯定是主角。父親不善于打開他心底塵封的故事,沒有炫耀,沒有遺撼,沒有牢騷,好像一切都在歲月的塵埃中煙消云散。
我的父親參加工作早,先是在公社當秘書,后在縣供銷社從事文秘,那是他一個光榮而又無奈的年代。他的照片多是參加工作時的留影,有留分頭的,有戴帽子、圍圍巾的,很年輕,很精神,很英武,看上去朝氣蓬勃,與后來當農民的父親判若兩人。他繼承祖輩的傳統,是否有過雄心壯志我不得而知。但我后來知道父親當時很希望加入中國共產黨。我家是下中農成分,嚴肅的政審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的希望化為泡影。大姑那里是富農,父親的兩個姑姑家全是富農,這就意味著組織上很可能要對一個人無休止地培養下去。國家三年經濟困難時期來臨,患胃病的父親大約不愿體味吃皇糧的神圣,光榮還鄉成了他極其固執的選擇,雖然領導挽留他,說他不在精簡之列,可大有作為云云。
事實證明,回鄉不是我父親的初衷,他也當不了一個非常合格的農民,是一個大家庭呼喚他做出犧牲的選擇。奶奶五十掛零兒就病逝;爺爺在商店工作,每月即使回一次家也是沉默寡言,對眼前困難的麻木讓他不大認真地思考家事。大叔當時參軍,我的母親放棄了教師職業,要拉扯大我的姐姐,忍受她的大兒子剛剛夭折的痛苦,還要負責養育比我姐姐稍大點的老姑、老叔。父親本村一個單身的舅舅不時過來幫助照料這個家。至今,我老叔回去燒紙,每次要去山邊一個墳丘,里面埋葬的是我的那個舅爺。
我的父親回鄉后,當過會計,以后當了十來年小隊長,總的說口碑不錯,因為我們全村12個生產隊中,6隊和我們8隊人心齊、分糧多、工值高。在那個年代,我的父親托人到滄州成噸地買來化肥,較早買拖拉機運河石增加隊里收入。每當冬閑時,社員們到界河灘自由組合篩河石賣,那是有獎金的;我父親不去,是在家呆一冬,有人戲稱他坐月子。那樣的重活、臟活,他不愿意干,可能也沒有那個體力,以至推土、墊圈、挑水之類的事,他也很少去做。至于人口增多后的家庭困難,父親多是黯然的沉默,聽任我的母親爭取娘家支持或變換山藥干等。記憶中,父親在家讀過入黨培訓教材。在昏暗的油燈下,他邊讀邊做筆記,書是嶄新的。現在推算他當隊長時,又重新被確定入黨積極分子吧,不知是政審的坎兒過不去,還是生產隊隨著土地承包制實行后的迅速解體,或許是他沒有派性的結果,反正是不了了之。
他被村里安排去管理果園,與另外一名隊長協作,平時也銷售蘋果。那個地方在村邊,鳥語花香,陽光比從前燦爛,人們的說笑比從前響亮。在我上師范的兩年里,我的爺爺患病不能自理,當時大叔在鉆井隊工作、老叔接班在商店工作,父親每晚都要陪伴爺爺。他說過的一句話我后來才明白:我沒有工作,耽誤不了事兒!他十幾年在本家紅白事中當總管的生涯,雖不是完美,也是肯定者居多,與其說有能力,不如說人實在。在大興平反照雪的年代,右派莫名其妙的多了,反革命也不時冒出來,我的一個親戚幫父親辦了一個退職,因回鄉時月薪40元,按百分之四十算,當時每月給16元生活補助,后增加到48元,一段時間里實報藥費的三分之二。他的同事鼓動辦退休,說有人證明就行,咬定是因病回家的。我父親不感興趣,坦然說是自愿回家的,怎么能找后翻賬?當年的同事給予他生活上的支持,并對我畢業后的分配有過許諾,但我的父親認為平安是福,不大欣賞我的胡思亂想這是他的同事告訴我的。
因為他做事的可靠,因為我有在本鄉信用社當負責人的舅舅,父親經別人三番五次地做工作,合股辦起石碴廠,當的是會計,一干就是十年多。1993年,我的弟弟、妹妹各自成家后,父親結束了上班生涯,與我同住一個院子,靠自己的積蓄,擔當起主要伺候我母親的重任。從穿衣、做飯、洗衣,到侍候我母親大小便,他都極其耐心;至于煎炸炒烙,他做得有滋有味,這樣確保他們二老晚年比較上乘的生活水平。期間,他也盡力幫我們帶孩子,我和弟弟主動承擔父母藥費時,父親還不大樂意。1999年夏天,我母親在患病12年后去世。父親血壓高,心臟不好,他愿意一個人起居。冬天,我在早晨一定聽見父親的聲響才能去上班,我的孩子都非常喜歡出入爺爺的房間,我的姐姐和妹妹經常拿來自家產的草莓、蔬菜什么的,爭著幫助拆洗被褥,外甥們也不斷來玩,希望我父親在熱鬧中快樂起來。2002年臘月晚上,他心臟病突發,不到70歲辭世,尚有8000多元存款。
2003年正月,我全家搬進縣城。父親字寫得漂亮,我只學了鋼筆字;他希望我當老師,可我后來離開了講臺;他不愿意我當什么文秘,可我也當過鄉鎮秘書,而且干了很多年文秘;他說寫文章不沾光,但我依舊保持激情。我和弟弟都不吸煙,除了應酬在家是不喝酒的,很少與父親一邊喝酒一邊家長里短的交流。他沒有虛言假語,對孩子沒有強制性說教的。父親沒講過粗話,不會違心地逢迎,受點委屈沒什么,央求人的話則難以磨開面子。他的骨子里也是崇尚文化的,這也許是我們村靳家這一輩兒名字大多帶文的原因吧。
我已把父親的幾張照片重新洗了幾張,很希望有一幅我父親少兒時穿行在硝煙中去保定的畫,烽火連天里,他曾經是一個無所畏懼的少年。父親是個農民,早年回鄉的光榮證被我保留著,他沒有太多的故事,但永存在我的記憶里。愿父母在天保佑我們兄弟姐妹。
第二篇:沒有父親的父親節范文
沒有父親的父親節
龍潭開懷
一直想提筆寫關于父親的話題,每每提筆總是欲寫又止,確切地說,是因為父親2003年春因病過世了,我一直不能靜下心來寫一點,或許也是因為父愛的凝重。每年6月的第三個星期日是傳統父親節,再過幾天應該又是這個日子了。昨日無意中看了電影《左右》的片花介紹,感受影片片段中父愛的場面,才又讓我決定將我心中涌動的那份情感瀉落到紙上,讓時間為證。
父親出生于1946年的江南農村,他們成長的那個年代,注定是充滿艱辛的。但自我入學略懂些事情開始,依稀中父親讓我憶起總是那個樂呵呵,從來沒有對我有過哪怕一次呵斥的父親。拿他在世時的話來說,老三最小,卻從來沒有偷過懶、從來沒有為我的學習、工作而操心,是他最省心、最心疼的。(我上面有姐姐、哥哥,偶爾干活偷懶,爸爸倒會拿我作榜樣,讓我吃了不少的醬LUO SUO(海鹽方言)。
父親是一位多面手。他雖然小學未能畢業,但他卻會修理拖拉機、掛漿機、碾米機、脫粒機、抽水機等等,可以說是一位農民機械手,大概是承包到戶后后天的鍛煉,讓他學會了不少修理農業機械的絕活。那是我最驕傲的就是莫過于父親能駕駛拖拉機耕田,而年幼的我能乘坐在上面,引得同齡小朋友們無數羨慕的目光。只是那雙因拆裝機械而滿是油污粗糙的雙手讓我記憶猶新。記得我讀中學的那幾年間,父親為了家中建造樓房還債和供我們姐妹三人讀書,還與人合伙買了一條掛漿機船,做起了裝運煤渣的生意,每天起早貪黑,沒日沒夜地在內河上往來,人到中年的他,兩鬢居然添上絲絲白發。父親還是一位農村泥水匠、土木匠,他可以憑個人的能力建起一幢小木屋,讓我佩服不已。
父親的才藝還不僅僅局限于此,受他生前一位老朋友——嘉興教育學院原黨委書記葉老的影響,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居然愛上了栽植花卉苗木,可以稱得上是一位民間花卉農藝師,如今家中還種植著上百棵桂花、廣玉蘭等花木,哥哥也在這一行業內發展,搞起了花卉園藝。我小時候父親一直是生產隊的隊長、承包組長,因此他憑著自己的愛好成了上面新型農業的示范戶,譬如種植黃花梨、栽植巨峰葡萄、搞稻田養魚、河蚌育珍珠等等,總是先讓他做些試驗,林林種種讓我們目不暇接,雖然沒有一樣取得輝煌成果,但卻總是樂此不彼,他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讓我這個快到奔四年齡的人由衷地佩服。因此如今我還知道葡萄褐斑病、炭疽病可以用硫酸銅和石灰水化學反應生成的波爾多液進行防治,當然也自然愛上了栽花種草,不忘在辦公室養上幾盆。
記得剛剛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時候,因為父親承包了隊里的拖拉機,必須起早貪黑地耕田,每每雙搶(搶收、搶種)總是落在整個生產隊最后,還在讀小學的我已經知道幫家里狠做農活,左手因為割草、割稻留下了一二十個傷疤,因此得到父親的贊賞最多,讓哥哥姐姐羨慕不已。后來我進入大學讀書,讓父母親欣喜萬分,而我選擇的是最為廉價的師專,也為父親減輕了些許經濟壓力。隨后姐姐出嫁,哥哥和我陸續成家,又分別有了自己的工作、家庭和事業,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家境也不斷得到改善,兩個孫子也已經入幼兒園讀書,應該是可以享享清福的日子了。
一切的噩夢都得從2002年的秋天說起,父親得病了,而且病得很蹊蹺,連
日高燒不退,醫生讓他做一個骨髓穿刺,而后的結果可想而知——居然會是可怕的白血病,并且在浙二醫院得到確診。再后來父親輾轉在嘉興二院住院進行化療,父親很樂觀,即使身體極度虛弱也未見唉聲嘆氣,還關心母親的身體,讓我們放心。其間雖有短暫起色,但終究只熬過了2003年春節,在那即將春暖花開的日子里永遠離開了。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這樣寫道:“在他彌留的半年間,為了在單位開展好工作,我幾乎沒有耽誤過工作日,陪陪可憐的老父親,唯有雙休日,才是我一早擠公交前往杭州、嘉興醫院安撫老人的日子,他從來都是微笑著和我說話,但我的心卻在滴血。他的堅韌讓我學會堅強,面對屈辱我學會永不低頭。”這是父親給與我的一筆最大財富,寫到這里,原本還想再寫一點,但還是擱住了,因為那份愛實在是太重、太重。
第三篇:父親沒有生日
父親沒有生日
在我的記憶里,我的父親沒有過過一回生日。
有一次我問父親:“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呢?”父親拉長了臉,很不高興地說:“小孩子家問這個干啥?”我說:“為你過生日呀!”父親的臉上這才轉陰為晴,大大咧咧地說:“那就隨便哪一天吧,五月端午、八月
十五、大年初一,都行!”說歸說,誰也沒有把這些日子當成父親的生日。
后來,從母親嘴里知道,父親生下來就是個孤兒,上年歲的人說,他是從雪地里撿來的,可也有人說他是在逃荒的路上出生的。究竟哪個說法可靠,父親從沒表過態。只知道,每年年初一深夜,父親總要悄悄揣個饅頭,帶上香紙,去村北燒三張紙,磕個頭。母親問到時,就說是給父母過了個生日。他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他父母的生日怎么會知道呢?只是表達一下做獨生子的心愿罷了。
時間一久,為父親過生日的事也就漸漸忘卻了。
有一年,母親過生日,看到我們做兒女的都爭著給母親磕頭祝福,全家人歡歡樂樂都跟著吃上一頓長壽面,父親眼饞了。他悄悄對母親說:“我也想過一次生日。”“那你到底過哪一天呢?”“就與你同一天吧!”從此,每到臘月初三,我們全家就為父母一起過生日。其實,這一點也不麻煩,只是在給母親磕完頭,也給父親磕一個頭就是了。盡管如此,父親每每看到兒女們為他祝壽,總是高興得像個孩子。
自打母親去世之后,我們已有多年沒有給父親過生日了。我們擔心為父親過生日而使他更加懷念母親。可后來我們發現,盡管我們不再為他過生日,可他每到母親生日這天,還是悄悄為母親煮個雞蛋,放在床頭供著,幾天后才吃下。
1992年剛入冬,父親被確認得了食道癌,醫生說最多還能活三個月。我們雖然沒把醫生的診斷告訴父親,可父親眼看著自己逐漸湯水不進,原本強壯身體一天天瘦下去,似乎已感到了什么。臘月初一這天,他把嫂嫂叫到床前,不好意思地說:“他嫂,我想??再過一回生日。還照你娘的生日日期過,臘月初三!”嫂子點點頭。
生日這天,我們兄妹四個都趕來了,我們先為父親磕頭祝壽,接著把生日蛋糕切開,嫂子將一小塊帶奶油的蛋糕抹到父親嘴里。只見父親的嘴愉快地動了幾下,眼角卻流下兩行渾濁的熱淚。究竟是對人生的留戀,對母親的思念,還是對子女為他過最后一次生日的感慨?不得而知。只知道,沒過一周,父親就去世了。據嫂子說,他走得很安詳,嘴角仿佛帶著一絲滿足的笑。
一晃8年過去了,這期間我們雖沒有能再給父母過生日,可我們全家卻牢牢記住了父母的生日時間:臘月初三,以及這個日子所牽出的一個令人感懷、咀嚼和催人淚下的故事??
第四篇:關于父親節的作文:沒有父親的父親節
關于父親節的作文:沒有父親的父親節
父親節近了,父親卻獨自遠行了。
人群中,我開始逃避這個節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靜靜懷念、默默流淚。耳畔縈繞著那首流行于八十年代的張行的歌:你曾經牽著我的手,走過草地,踏過山坡,你說那青山永遠挺立,流水它不會停留。哦,爸爸,為何你走得匆匆,來不及告訴我,你就走。為何在我最需要您的時候,牽不到你的手??
有一幕景象始終在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不召自來。
那是在父親昏迷后,年逾九旬的奶奶老淚縱痕的在病榻前呼喚:兒啊,你什么時候可以醒來,什么時候會再喊我一聲媽......那份凄涼讓你不得不相信:我們人是有一個大限在等著我們的。無論你多么年輕、無論科技怎樣發達、無論你怎樣氣壯山河、無論你有多少愛與被愛,死亡都是存在的,沒有人能夠抗拒。
那時候常常在心底許著為父母盡孝的宏愿,卻不知道命運從來都是這么充滿著偶然。總以為自己還年輕,以為來日方長,以為可以等到一切都水到渠成時再從容盡孝,卻不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擁有父親的時候,從不曾給陪他過父親節;沒有了父親,才知道原來一個普普通通的節日也會帶給你無限的傷痛——沒有了父親的父親節,想打個電話問候,電話那端永遠不再能傳來那慈愛的聲音;想買束鮮花祝福,卻只能靜靜地放在墓碑旁。縱有千言萬語,也中能一個人默默地呢喃:
您走了塵世中,再沒有那株給我遮風擋雨的老樹
您走了靜夜里,想起您的時候,我會有一絲孤獨
您走了旅途上,再沒有您堅強的扶助
您走了但您會看到,風雨中一棵小樹在披風沐雨、抽枝吐葉、堅強生長
您走了但您會看到,我已學會給自己的孤獨療傷
您走了但您會看到,以后的路上,我會走得更加堅強
您靜靜地遠走了呵風雨過后、塵煙散盡
我會給您一個最燦爛的微笑
——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會好好珍惜自己
沒有你的歲月里,我會保重我自己
親愛的爸爸
祝您父親節快樂!
第五篇:沒有開始的故事
沒有開始的故事
想寫這個故事已經很久了,但一直沒有寫,總感覺那是個沒有開始的故事,會有人愿意聽嗎?也許很多事本身就是沒有開始的,所以我打算把它寫出來。就算是沒有人愿意聽。
如果你是第一個讀者,我想告訴你,這是一個沒有開始的故事,也就是意味著它沒有結果,如果你真的愿意聽,我想你是個堅強的人。
一
九六年的夏季我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涯。那年學園的長春滕開得特別好。那股淡淡的花香,我至今還能聞到。
開學第一天,我有點興奮,結果在過度興奮中,我竟然跑錯了教室,天,那時我的臉一定紅的要命,我忘了我是怎么走出那個教室的。我只是感覺在某個角落有一道很明亮而羞澀的目光在看我。我沒有留意它來自何方,也許是一種錯覺。直到我后來再一次感覺到,我才知道它的存在。
我讀的是金融系,所以我的學習中總是擺脫不了那俗氣的錢。用來練點鈔的是專業用的紙,但我還是不想讓自己與它一起淪陷。雖然我這么想,可我卻也選擇了它,畢竟它能幫我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不用為生活而煩惱。說到生活,還不是為了錢,所以我也許根本是早就為它淪陷了。
就算是應驗了那句老話: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大一的生活總是賦予了它太多的幻想。有一半是因好奇。有一半是因自由。住宿讓我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空間。可以在寢室里和室友一起打打鬧鬧,高談闊論,放肆的評價班上女生的發型,服裝,甚至走路的樣子,說話時的小動作……當然,就寢的鈴聲會準時的打斷我們的聊天。在值班人員未來之前,我們就先讓嘴巴休息一下。手和腳又在此時大出風頭了。
隨著腳步的臨近和離開,我的耳朵總是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松,你睡了嗎?對床的好友林小聲叫道。
有事?我其實是個很賴床的人,坐著聊幾個小時沒問題,一遇到床就沒轍了。
明天大一新生有個集會,你也一起去吧。林的話里有著某種興奮的情緒。
嗯,有空去。我已經是睡意朦朦了。轉了個身,就和周公聊上了。
那天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我站在火車站,好像在等待著什么。我轉身時看到一輛火車開來,我不清楚我為何能在快速運行的火車中看到一張熟悉,或許是很模糊的臉,于是我拼命的跑,想要追上它,可是我終于還是沒有趕上。那時我感覺有溫暖的液體打在我冰冷的手上。
天知道我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害得我早上起床后,神精質的跑到鏡子前,想看看眼睛到底有多腫。結果在室友的大叫聲中,才發現只是一個夢。那時的我頭發亂的簡直不像人。后來想想可能是因為跑得太過激烈了吧。
我天生就不是怎么喜歡熱鬧的人,特別是集會這樣東西,人擠人的現場會隨時扼殺我的生命。倒也不是我不善交際,而是這種氣氛并不需要這些。多數時候,是別人先和你來搭訕的。如果你是帥哥或是美女的話。
當然我不是任何一種,但林卻是那種被稱之為很COOL的人,所以受他的影響,我的身邊整晚都是來打聽風聲的“美女”。但我知道她不是。
你是叫松吧?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震壞我手中的杯子。她的頭始終放得很低,讓我以為她是個喜歡在暗處偷窺別人的人。現在我還是感覺當時的想法有點可笑。
是的,請問小姐芳名?處于禮貌我淺笑著回問了一句。
我,我叫敏。她回答的有點急促。但很快得又問,那個是你的朋友嗎?她指了指被一大群女生圍著轉的林。
你是說林吧。我說。
是的,他很受歡迎?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看著我。用那種陌生卻也熟悉的明亮而羞澀的目光。
怎么不過去聊聊?我說。我避開那種目光,在遠處擁擠的人群中尋找自由。
那里人太多了,和你聊聊不行嗎?她說話的語氣變的有點尖銳。讓我有點吃驚。
行,我們去那里,這里太吵了。我指了指不遠處的角落。
她沒出聲,自顧自的走了過去,我也就不說什么的跟上了。
二
早上醒來是七點半,寢室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室友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半睜眼的看了看桌上的日歷,紅色的一抹。星期天。閉上眼繼續睡。
再次醒來已是十點半了,寢室里依然安靜。少了呼吸聲的房間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我一股腦兒坐起身。只是呆呆得看著這個空蕩的屋子,接著我聽到了自己長長的嘆氣。
那群家伙一定又去踢球了。幾分鐘后,我衣冠楚楚的坐在桌前想。不知道為什么我那天沒有去球場找他們。所以我戴著那副看來有點書生氣的黑邊眼鏡,從桌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準備打發這無聊的半個上午。
窗外陽光很好。穿過模糊的但也算透明的玻璃照在我的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