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歷屆茅盾文學獎
茅盾文學獎,是以我國著名作家茅盾先生的名字設立的長篇小說文學獎。是為鼓勵優秀長篇小說的創作,推動我國文學繁榮而設立的。從1982年開始,每四年評選一次。是我國最高榮譽的文學獎之一。
茅盾文學獎由中國作家協會主辦,根據茅盾先生生前遺愿于1981年設立,茅盾捐資25萬元,當時決定由巴金擔任評委會主任。此獎項的設立旨在推出和褒獎長篇小說作家和作品,是我國目前具有最高榮譽的文學大獎之一。當時規定每三年評選一次,參與首評而未獲獎的作品,在下一屆以至將來歷屆評選中仍可獲獎。首屆評選在1982年確定,評選范圍限于1977年至1981年的長篇小說。1982年是第一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李自成》(姚雪垠著)、《芙蓉鎮》(古華 著)、《許茂和他的女兒們》(周克芹著)、《東方》(魏巍著)、《冬天里的春天》(李國文著)、《將軍吟》(莫應豐著)。
1985年是第二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 《鐘鼓樓》(劉心武著)、《沉重的翅膀》(張 潔著)、《黃河東流去》(李 準著)。
1988年是第三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平凡的世界》(路遙著)、《少年天子》(凌力著)、《 第二個太陽》(劉白羽著)、《 穆斯林的葬禮》(霍達著)、《都市風流》(孫力、余小惠)。榮譽獎 肖克《浴血羅霄》(暫缺)、徐興亞《金甌缺》。
1998年是第四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白鹿原》(陳忠實著)、《白門柳》(劉斯奮著)、《騷動之秋》(劉玉明著)、《戰爭和人》(王 火著)。
2000年是第五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塵埃落定》(阿來著)、《長恨歌》(王安憶著)、《抉擇》(張平著)、《茶人三部曲》(王旭烽著)。
五年一屆的茅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再次回到茅盾的故鄉浙江桐鄉烏鎮,于2005年7月26日晚在烏鎮西柵昭明書院舉行。
2005年4月9日至11日,第六屆茅盾文學獎評獎委員會經過充分的討論,最后以不記名投票的方式評選出第六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它們是:熊召政《張居正》、張潔《無字》、徐貴祥《歷史的天空》、柳建偉《英雄時代》、宗璞《東藏記》。
2008年是第七屆。此次獲獎的作品有:賈平凹《秦腔》、麥家《暗算》、遲子建《額爾古納河右岸》、周大新《湖光山色》。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5部獲獎作品于2011年20日揭曉,張煒《你在高原》、劉醒龍《天行者》、畢飛宇(微博)《推拿》、莫言《蛙》、劉震云《一句頂一萬句》獲獎。
2012年中國作家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
第二篇:茅盾文學獎歷屆獲獎作品
茅盾文學獎歷屆獲獎作品 第一屆(1982年)
魏巍《東方》
周克芹《許茂和他的女兒們》姚雪垠《李自成》(第二卷)莫應豐《將軍吟》
李國文《冬天里的春天》
古華《芙蓉鎮》
第二屆(1985年)
張潔《沉重的翅膀》劉心武《鐘鼓樓》李準《黃河東流去》(上,下)
第三屆(1988年)
路遙《平凡的世界》凌力《少年天子》
孫力余小惠《都市風浪》劉白羽《第二個太陽》霍達《穆斯林的葬禮》肖克《浴血羅霄》徐興亞《金甌缺》
第四屆(1998年)
陳忠實《白鹿原》(修訂本)王火《戰爭和人》(一、二、三、四部)劉斯奮《白門柳》(一、二部)劉玉民《騷動之秋》
第五屆(2000年)
阿來《塵埃落定》王安憶《長恨歌》張平《抉擇》
王旭烽《茶人三部曲》
第六屆(2005)
熊召政《張居正》張潔《無字》
徐貴祥《歷史的天空》
柳建偉《英雄時代》 宗璞《東藏記》
第七屆
《四拾壹炮》 莫 言《水乳大地》 范 穩《我的生活質量》 邵 麗《青狐》 王 蒙《上塘書》 孫惠芬《英格力士》 王 剛《中國近衛軍》 方南江《秦腔》 賈平凹《女同志》 范小青
《圣天門口》(上下)劉醒龍《蒙古往事》 冉平
《月亮上的篝火》 王立純《平原》 畢飛宇 《藏獒》 楊志軍《梨花似雪》(上下)魯彥周《額爾古納河右岸》遲子建《我的丁一之旅》 史鐵生《湖光山色》 周大新《城門》(上中下)張衛明《暗算》 麥 家《烏爾禾》 紅 柯《機器》 肖克凡《戎裝女人》 劉 靜《園青坊老宅》 楊黎光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參評作品目錄先后)
《江河湖》劉繼明
《一句頂一萬句》劉震云 《到黑夜想你沒辦法》曹乃謙 《脖 子》徐化芳 《海陵女子》張國擎 《大秦帝國》(6部)孫皓暉 《大 地》侯鈺鑫 《詩圣杜甫》(上下)程韜光 《高原落日》海 波 《阿干歌》馬自祥 《黃金四書》(4卷)陳占敏 《田壯壯和他的媳婦們》郭禮興 《深深橫斷山》儻城稻香 《碧洛雪山》存文學 《血色碼頭》劉維穎 《田園戀歌》修成國 《地產魅影》劉宏偉 《后花園》方英文 《泥太陽》潘 靈 《民生街》(上下)陳元魁 《你在高原》(10卷)張 煒 《麥 河》關仁山 《鑿 空》劉亮程
《公務員筆記》王曉方 《末代緊皮手》李學輝 《邊防軍政委》(4卷)周建廣 《巴鹽淖爾湖》郭鵬旭 《白虎關》雪 漠 《罪 圈》項兆斌
(排序不分
《大音希聲》符興全 《家 園》王 華
《雄雞一聲天下白: 寫給唐代詩人李賀》孟紅梅
《屬蛇女》于 雷 《國 風》程 海
《千古第一相——管仲》余耀華 《紅色土司》尕藏才旦 《大學潛規則》史生榮 《男人立正》許春樵 《天 路》蔣光成 《恍如昨日》周 進 《河 岸》蘇 童 《蛙》莫 言
《水在時間之下》方 方 《野豬王》胡冬林 《大關東》張海清 《新安家族》(上下)季 宇 《沙塵暴》唐達天 《關 外》年志勇 《云南史詩三部曲》(6卷)栗 標 《無 碑》王十月 《知青變形記》韓 東 《夜火車》徐則臣 《空山》(三部曲)阿 來 《金馬河》鄒廷清 《大河之舞》羅偉章 《老風口》張 者 《太陽最紅》何存中 《天行者》劉醒龍
《從未出城的人》葉向陽 《邊陲胡楊》劉志海 《青木川》葉廣芩 《村 子》馮積岐 《東望長安》鄭 征 《鐵甲家族》(上下)鄧晨曦 《地方性知識》霍香結 《大地雅歌》范 穩 《狠如羊》阿 寧 《離 騷》曾維浩 《身體課》秦巴子
《插樹嶺》陳玉謙 曲曉平《裁縫的女兒》重 陽 《雪落的聲音》仲崇斌 《石羊里的西夏》黨益民 《同齡子》(5卷)魏玉明
《曠野黃花》李伯勇
《第39天》梅國云 《同名者》津子圍 《父親和她們》田中禾 《可可西里狼》杜光輝 《茶道無道》廖 琪 《大清商埠》(3卷)祝春亭 辛 磊 《我是我的神》(上下)鄧一光 《鎖 沙》郭嚴隸 《富 礦》葉 煒 《租 界》高仲泰 《長街行》(上下)王小鷹 《客過亭》葉 辛 《生死遺忘》王周生 《天知道》朱 輝 《八月狂想曲》徐 坤 《天·藏》寧 肯 《玄 武》凸 凹 《秉德女人》孫惠芬 《老 灘》周建新
《寂靜的鴨綠江》李燕子 《最后的巫歌》方 棋 《漲 停》狼牙瘦龍 《足球門》張 宇 《鄉村物語》安 琪 《雙手合十》趙德發 《河父海母》李玉文 《湘繡女》薛媛媛
《鋼鐵是這樣煉成的》賀曉彤 《大地芬芳》陶少鴻 《棋 殤》王從地 《農 歷》郭文斌 《對面是何人》張 欣 《蒼 黃》王躍文 《風和日麗》艾 偉 《龍 窯》浦 子 《初 婚》吳克敬 《紫青稞》尼瑪潘多 《當家的男人》周喜俊 《如歸旅店》李 浩 《坼 裂》歌 兌 《填四川》王 雨
《風塵誤——朱熹和嚴蕊》劉湘如 《間島鐵騎》李幼謙
《旮旯村的風流事兒》馮開平《康家村紀事》高 暉
《茶道青紅》成 一 《母系氏家》李駿虎
《巔峰對決》鐘道新 鐘小駿 《猶大開花》杜 禪 《推 拿》畢飛宇 《無土時代》趙本夫 《農民帝國》蔣子龍 《韓熙載夜宴》吳 蔚 《孔雀膽》吳 蔚 《因為女人》閻 真 《伏 藏》楊志軍 《刺猬歌》張 煒 《信用河》任會來 《村莊秘史》王青偉 《大平原》高建群 《秦尼巴克》傅查新昌 《金 山》張 翎 《生命樹》紅 柯 《遍地月光》劉慶邦
《口袋里的美國》張仁譯 津子圍 《車頭爹 車廂娘》劉 華 《紅翻天》溫燕霞 《八大山人》(上下)孫海浪 《回 家》張慧敏
《九號干休所》凌行正 《康巴方式》江洋才讓 《水邊書》徐則臣
《赤腳醫生萬泉和》范小青 《黑 白》儲福金 《城》薛 冰
《月亮是夜晚的一點明白》查 舜 《超低空滑翔》張學東 《金石記》馬玉琛
《深度問責》普 今 李 朵 《大盛魁商號》(3卷)鄧九剛 《草原外史》江 浩 《狗 祭》里 快 《疼痛難忍》水 土 《黃鐘不棄》盧國成 《養 女》陳 勇 《軟腳鷂》趙廣奕 《北方佳人》凌 力 《朱 雀》葛 亮 《皇糧鐘》秦 嶺
《綠松石》郎頓·班覺(著)次多 郎頓· 羅布次仁(譯)
《饑餓百年》羅偉章 《所有的》黃蓓佳 《蘇珊的微笑》葉兆言 《彼 岸》於梨華 《突 圍》丁 朗
《全金屬青春》王 凱 《流芳記》李 亞 《成 長》王海鸰
《遍地狼煙》菜刀姓李 李曉敏 《青 果》顧 堅
《從呼吸到呻吟》鄭彥英 《國家脊梁》關中土 《辦公室風聲》宋麗晅
《刀子嘴與金鳳凰》榮三惠 《巴山舞者》(網絡書名)《巴山舊事》曹宗國侯衛東官場筆記全集 侯海洋基層風云全集 組織部長第1-3部 駐京辦主任
第三篇:茅盾文學獎頒獎詞
題字:畢 勝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將于9月19日頒獎,我們約請本屆茅獎獲獎作家張煒、劉醒龍、莫言、畢飛宇、劉震云撰文,他們的創作甘苦,獲獎作品的創作初衷,對讀者朋友或有助益。
——編 者
迎著北風趕路
張煒,1956年生于山東龍口,長篇小說代表作《古船》、《九月寓言》,獲獎作品《你在高原》。
作為一個寫作者,在漫長的文學創作道路上,有點像一個人迎著北風趕路。有時候難免會感到疲憊、寒冷、沮喪,有時候也會興致勃勃,有一種行走的快感。在這個時候給他一杯滾燙的酒,可能會把他身上的疲憊驅走一些,給他帶來一點溫暖。一個寫作者對待榮譽,就像趕路人對待這杯酒一樣。
不過,如果沒有這杯酒,他還是要趕路的,因為這是他的命運。
我在1988年開始寫《你在高原》的時候,已經完成了《古船》等長篇小說,還有很多中篇短篇、散文和詩。我個人在文學道路上的跋涉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當然也有所成功。我積累藝術經驗的同時,也積累了更大的創作欲望,所以想有一次更飽滿、更淋漓盡致的表達——這個表達要有相應的體量去匹配,也就是說,不可能是一個單行本,而應該是結構上非常大的一個作品才能完成。另一方面,就是我個人復雜的經歷和長長的閱讀史,這一切結合在一起,才有條件催生這樣的一次浩繁的表達。沒有這么大的體量,似乎已經不足以表達自己30多年的人生體驗:這其中有說不盡的感慨,有蓄起的飽滿的情感,它們都要找到相應的藝術形式去表現。
我們這個年齡的人經歷了一些重要的事件,比如說饑餓年代、“文革”,還有撥亂反正之后的一些事,特別是經歷了上世紀80年代初關于人生理想的那場大討論。當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全國上下,到處都在尋找真理,人人都在設計人生道路。從目前看,中國的物質主義欲望非常強勢,在這種狀態下,回頭想想那個年代,就會覺得像在夢里一樣,不可思議。所以我們每每回到那個場景,就回到了一場激越的、慷慨澎湃的大夢之中。所以對應今天的時代,這種種回溯是特別有意義的。我的這部長卷寫了100年的歷史,從革命黨人一直寫到今天。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是接近今天,筆墨也就越重越濃。所以它不僅是一個反思過去,追憶過往的回憶性作品,而更多是一個全面展現當下中國的作品。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好多朋友,包括我自己,都是親歷者,是參與其中的人。一些人在那場壯懷激烈的行走中,有各式各樣的遭遇。我是目擊者,也是行動者。我想告訴大家的一個事實就是:我們都是有承諾的人。有的人真的付出了太多,這些必須得到記錄,不然就對不起昨天和未來。所以這樣的寫作對我來說,也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22年的文學馬拉松,遇到的最大挫折和挑戰,還是怎樣拿出足夠的勇氣和耐力去迎接一場大勞動。在這場空前的勞動面前,要解決許多生活中具體的、瑣碎的問題,因為它們會把作者從文字的世界里拽出來——怎么抵御這個強大的現實的拽力,堅持生活在個人的世界、虛構的世界里,這很難。這些問題每天都很具體,需要你去抵抗。這個抵抗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沒有強大的拒絕的力量,就會從那個世界里走出來,這樣創作也就失敗了。
作品寫完了,有一種極其空蕩的、失落的感覺。因為我與書中的男男女女,這所有的人一起生活了22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突然告別了他們,就會有一種不適感和恍惚感。我記得以前看過一幅漫畫,畫的是一個作家,他在一部作品完成以后,正跟書中的人物一一告別,那個場景是他們在抱頭痛哭。我非常理解這幅漫畫,覺得它并沒有什么夸張。試想,我跟這100多位人物的密切討論、傾聽、爭辯、相處,已經長達20多年,而今不得不結束了,分手了。而這之前我已經習慣了在他們中間、在那個世界里的生活,我與他們的關系,許多時候比與現實世界的關系還要緊密、貼近。
《你在高原》是我22年的心血,是我最沉重最復雜的作品。即便如此,讀者也沒有必要一口氣把它讀完,他可以慢慢讀,如果感覺不好,就把它扔掉——
閱讀應該是享有充分自由。對于文學的前路,我們不必悲觀,不必被問聲嚇住——總有埋頭閱讀和思考的人,沒有他們,沒有精神追求,我們的社會將變得一團漆黑。為什么物質主義到現在還沒有把人類徹底壓垮,我們還存有希望,我們還在抗爭,就因為仍然還有無數的精神上的求索者,他們是不倦的、永遠存在的。
泛經濟時代的天職
劉醒龍,1956年生于湖北黃州,長篇小說代表作《圣天門口》、《政治課》,獲獎作品《天行者》。
有一個問題讓我很受困擾。
世界上有難以數計的留鳥和候鳥,在中國的文學傳統里,為何只有喜鵲一直受著人們的喜愛?家里的南陽臺和北陽臺上,天天都有斑鳩飛來飛去。寫作時,這些中等身材、相貌俗氣的鳥兒,經常隔著玻璃,在陽臺上放肆地晃來晃去。我不喜歡它們,這種名叫斑鳩的鳥兒,品行似乎有些問題,比如習慣鬼頭鬼腦,從不正眼看人,擅于故弄玄虛,有事沒事都要猛地一拍翅膀,發出驚心動魄的音響,還以為真有驚怵懸念發生。實際上,賣那么大的關子,根本不是要一飛沖天,往往只是躥出百步之遙。因為這些斑鳩,我才對與其迥然不同的喜鵲有所理解。喜鵲的模樣,無論是獨立枝頭,還是穿越云天,總是從容、安詳、優雅、高貴,哪怕是偷獵者的槍口就要冒煙了,必須逃離死亡的飛翔也是有尊嚴的。
由此想到,有些豪富家族、有些利益集團,在經濟活動中,能夠隨心所欲地讓證券交易所的大盤由紅變綠,由綠變紅,卻無法得到社會公眾的起碼尊重,根本原因在于,他們以為經濟就是錢,以為文學只是“錢的經濟”某種可有可無的飾物。斑鳩與喜鵲同屬鳥類,習性也基本相同。從本質上看,卻不一樣。喜鵲的從容、安詳、優雅、高貴,是由文化的修身養性得來的。斑鳩活得很累很緊張,看上去什么都不缺,其實缺了最不能缺的文化。錢再多,只能堆積成想要多大就有多大的好看泡沫,要想快速鑄造一代人的精神品質,實在是癡人說夢,畫餅充饑。
由于不可能,便有了文學大躍進般的粗制濫造。所以,泛經濟時代的最大文學出產,恰恰是文學的天敵——粗鄙。泛經濟時代的文學,僅僅是畫餅充饑,還有拯救的可能;如若是將某些惡俗的書寫視為文學國寶,便是飲鴆止渴了。
泛經濟時代的文學,不應當是各種經濟活動的低俗附和者,而應當是所有經濟活動的精神向導。
對于一個社會實體,經濟是其肉身,文化是其風骨。肉身注定要腐爛。在歷史中流傳的是那種在庸俗市場上賣不出好價錢的作品,是那種不去貪欲的名利場上左右逢源的風骨。中國一些著名寺廟都有供奉得道高僧的肉身。這些肉身之所以得以流傳千年,是因為肉身之上那些更為不朽的佛與禪,道與德。普遍俗眾尊重的看似肉身,實際上是用肉身修煉所得來的人生學問和凡塵文化。
經濟發展在一定條件下,可以出現高速發展的奇跡,文學發展更需要對本土文學特質的堅守和堅持,文學不是自生自滅的野火,而必須是代代相傳的薪火。縱使坐擁金庫多處也買不來文學,更別說偉大作品。
當極端的經濟活動屏蔽了真的文學時,當有人認為經典文學正在經典地死去時,才能凸顯作家存在的意義。面對泥沙俱下的種種潮流,敢于激浪飛舟、砥柱中流是作家的天職。在寫作中,遵守天賦原則無疑是正確的,然而,我們還要記住,在有限的天賦之上,還有一個無限的天職。當天職被忽略、遺忘時,最終的受害者將是我們自己。如果所有人都是作家,才是作家的悲哀。當所有人都盼望做賺錢好手時,那不幸成為作家的少數者,才是這個時代的最大榮幸。這樣的背景會使作家難于受到經濟動物們的歡迎,也會使作家的責任更大。
盯著人寫
莫言,1955年生于山東高密,長篇小說代表作《紅高粱家族》、《生死疲勞》,獲獎作品《蛙》。
沈從文先生曾說過:小說要“貼著人物寫”。這是經驗之談,淺顯,但管用。淺顯而管用的話,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我改之為“盯著人寫”,意思與沈先生差不多,但似乎更狠一點,這是我的創作個性決定的。近日首都劇場上演北京人藝排演我的戲《我們的荊軻》,記者多有問我:此戲到底是寫什么?我說:寫人。寫人的成長與覺悟,寫人對“高人”境界的追求。由人成長為“高人”,如同蠶不斷吃進桑葉,排出糞便,最終“接近于無限透明”。吃進桑葉是聆聽批評,排出糞便是自我批判。
《蛙》出版已近兩年,其間多次接受過媒體采訪。許多人將目光盯在計劃生育問題上,這不能說不對,但不符合我的創作本意。我的本意是寫人,寫“姑姑”這樣一個從醫50多年的鄉村婦科醫生的人生傳奇,她的悲歡與離合,她內心深處的矛盾,她的反思與懺悔,她的偉大與寬厚,她的卑微與狹窄。寫出她與時代的和諧與沖突,寫出她的職業道德與時代任務的對抗與統一。寫的看似一個人,實則是一群人。
《蛙》也是寫我的,學習魯迅,寫出那個“裹在皮袍里的小我”。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寫他人,寫外部世界,這一次是寫自己,寫內心,是吸納批評,排出毒素,是一次“將自己當罪人寫”的實踐。
揭露社會的陰暗面容易,揭露自己的內心陰暗困難。批判他人筆如刀鋒,批判自己筆下留情。這是人之常情。作家寫作,必須洞察人之常情,但又必須與人之常情對抗,因為人之常情經常會遮蔽罪惡。在《蛙》中,我自我批判的徹底嗎?不徹底。我知道。今后必須向徹底的方向努力,敢對自己下狠手,不僅僅是懺悔,而是剖析,用放大鏡盯著自己寫,盯著自己寫也是“盯著人寫”的重要部分。一個50多歲的人,還認不清自己的真面目,對一個作家來說,是有悖職業道德的。
前些天,我說過,得了茅盾獎,力爭用十分鐘忘掉。十分鐘忘不掉,就用十天忘掉。這不是對這個獎的輕視,而是對膨脹的虛榮心的扼制。如果得了獎就忘乎所以,那是可恥的行為。必須清楚地知道,“高人”并不是我,真正的好小說還沒有被“發明”出來。要把目光向那個方向看,盯著在那個荊棘叢生、沒有道路的地方。那里有絕佳的風景,那里有“高人”在向我們招手。
用《我們的荊軻》中荊軻的一段臺詞來結束這篇短文吧:
(立起,仰望長天)高人啊,高人,你說過今天會來,執我之手,伴我同行,點破我的癡迷,使我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高人啊,我心中的神,理智的象征,智慧的化身,自從你走后,我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回首來路,污泥濁水,遙望前程,遍布榛荊。茫茫人世,蕓蕓眾生,或為營利,或為謀名。難道這就是人生的意義嗎?難道這就是生活的真諦嗎?是的,如果我將這場戲演完——我會將這場戲演完的,我必須將這場戲演完,為了你們這些可敬的看客!——我知道史官會讓我名垂青史,后人會將我奉為英雄。但名垂青史又怎么樣?奉為英雄又有什么用?可怕的是在這場戲尚未開演之前,我已經厭惡了我扮演的角色,可怕的是我半生為之奮斗的東西,突然間變得比鴻毛還輕。高人啊高人,你為何要將我從夢中喚醒?我醒來,似乎又沒醒,我似乎明白了,但似乎還糊涂,我期待著你引領我走出黑暗,但在這黑暗和光明的交界處,你卻扔下我飄然而去,仿佛化為一縷清風。我本來可以隨你而去,但臨行時卻突然失去了勇氣。我用自己的手殺死了這個超越自我的機會,我的手不受我的控制。我夢到你讓我在這古老的渡口等你,等你渡我,渡我到彼岸,但河上只有越來越濃的霧,卻見不到你的身影。眼見著眾人曖昧的面孔,耳聞著好漢們的嗤笑譏諷,羲和的龍車隆隆西去,易水的濁浪滾滾東行,卻為何聽不到天河里的槳聲?你會來嗎?你還來嗎?我知道你不來了,我不配讓你來,我不敢讓你來,你要真來了我怎么敢正視你的眼睛?我的孤魂在高空飄蕩,盼望著一場奇遇,到處都是你的氣味,但哪里去找你的蹤影?我在高高的星空,低眉垂首,俯瞰大地,高山如泥丸,大河似素練,馬如甲蟲,人如蛆蟲,我看到了我自己,那個名叫荊軻的小人,收拾好他的行囊,帶著他的隨從,登上了西行的破船,去完成他的使命??
推拿的寫作
畢飛宇,1964年生于江蘇興化,長篇小說代表作《青衣》、《平原》,獲獎作品《推拿》。
作品和作家的組合關系也很有趣,如果是1995年——我寫《哺乳期的女人》的那一年——31歲的作者該如何去寫《推拿》呢?我想可能是這樣的:他一定會把《推拿》寫成一部象征主義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是次要的,人物的感情也是次要的,他要逞才,他要使性子,他要展示他語言的魅力,他要思辨。亨廷頓說了,這是一個“理性不及”的世界,借助于盲人這個題材,31歲的年輕人也許會鼓起對著全人類發言的勇氣,試圖圖解亨廷頓的那句話。年輕人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張三象征著局部,李四象征著局限,王五象征著人與人,趙六象征著人與自然——所有的人都在摸象,然后,真理在握。在小說的結尾,太陽落下去了,它在什么時候才能再一次升起呢?沒有人知道。盲人朋友最終達成了這樣一個偉大的共識,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太陽,它只是史前的一個蛋黃。
寫作其實不是文學,而是化學。這么多年的寫作經驗告訴我,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它們在小說家的內部所構成的化學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什么是好的語言?布封說:“恰當的詞放在恰當的地方。”什么是好的機遇呢?我會說:“恰當的小說出現在恰當的年紀。”在恰當的年紀,作品與作者之間一定會產生最為動人的化學反應。
我寫《推拿》的那一年是43歲,一個標準的中年男人。因為長期的家庭生活,中年男人有了一個小小的改變,過去,中年男人無比在意一個“小說家的感受”,為了保護他的“感受力”,他的心幾乎是封閉的、絕緣的。但是,生活慢慢地改變了他,他開始留意家人,他開始關注“別人的感受”。對一個家庭成員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變化,但是,相對于一個小說家而言,他邁出了革命性的一步。
就在我寫完《推拿》不久,我在答記者問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對一個小說家來說,理解力比想象力還要重要。”這句話當即遭到了學者的反對。我感謝這位學者的厚愛,其實他完全用不著擔心,想象力很重要,這個常識我還是有的。我之所以把理解力放到那樣的一個高度,原因只有一個,我43歲了。我已經體會到了和小說中的人物心貼心所帶來的幸福,有時候,想象力沒有做到的事情,理解力反而幫著我們做到了。
想象力的背后是才華,理解力的背后是情懷。一個47歲的老男人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人到中年之后,情懷比才華重要得多。
情懷不是一句空話,它涵蓋了你對人的態度,你對生活和世界的態度,更涵蓋了你的價值觀。人們常說,中國的小說家是“短命”的,年輕時風光無限,到了一定的年紀,泄了。這個事實很能說明一個問題,我們不缺才華,但我們缺少情懷。
小說家的使命是什么?寫出好作品。這句話只說對了一半。小說家也有提升自身生命質量的義務。在我看來,生命的質量取決于一個人作為“人”所擁有的情懷。我渴望自己有質量,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至今也不認為《推拿》是一部多么了不起的作品,但是,對我來說,它意義重大。我清晰地感受到,通過這本書的寫作,我和生活的關系扣得更緊湊一些了,我對“人”的認識更寬闊一些了。這是我很真實的感受。基于此,我想說,即使《推拿》是一部失敗的作品,在我個人,也是一次小小的進步。
我找到了我的新方向。我又可以走下去了。榜樣
劉震云,1958年生于河南延津,長篇小說代表作《故鄉面和花朵》、《我叫劉躍進》,獲獎作品《一句頂一萬句》。
我有一個堂舅,是個木匠。我母親的娘家也姓劉,這個舅舅是個麻子,大家都叫他劉麻子。劉麻子的木工活,在方圓幾十里無人能比。并不是他手藝比別人好,而是做同一種物件,他精雕細刻,花的時間比別人長。別的木匠打一個柜子用兩個時辰,他用五個時辰。方圓幾十里,再不出木匠了。不是比不過劉麻子的手藝,是耽誤不起工夫。我舅舅打出的箱子、柜子、椅子,在集市上出售,要比外來的箱柜椅貴許多。方圓幾十里的買主,都說劉麻子的手藝好。方圓幾十里外的木匠,都說劉麻子毒。
舅舅晚年的時候,我跟他有過一次對話。我說買主都說你手藝好,木匠都說你為人毒,你到底是咋回事?我舅舅嘆了一口氣,說: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做木工,既不是為了讓人說好,也不是為了讓人說毒;說好說毒,都當不好木匠;我擺治了一輩子木工活,僅僅因為喜歡。他說,我平時看到一棵樹,看到的不是樹,而是箱子柜;看到好一點的木頭,像松木、柏木、紅木、杉木,馬上會想,這個打箱子柜該是個啥模樣;看到不成材的楊樹,心里想:這個只能做小板凳。
還有我姥娘。我姥娘叫劉郭氏,1900年出生,1995年去世,活了95歲。她生前分兩個階段,頭半生給地主扛長工,后半生是生產隊社員。不管是扛長工或是當社員,在方圓幾十里也是個名人。因為在地里耍把式,四鄉八鎮的人,無人能比過劉郭氏。姥娘個頭不高,僅一米五五,但是,每年割麥子,黃河灘上,都是姥娘打頭鐮。三里路長的麥趟子,我姥娘割到了地頭,別的一米八五的大漢,僅能割到地中間。姥娘晚年的時候,我跟她有過一次對話。我說,姥娘,方圓幾十里,都知道你割麥子比別人快,為啥哩?姥娘說,我割得并不比別人快,只是我一扎下腰,不管麥趟子有多長,從不直腰;因為你直頭一回,就想直第二回,就想直第二十回。
舅舅和姥娘,離我都不遠,他們是我學習的榜樣。
《一句頂一萬句》獲獎了。有人說《一句頂一萬句》令人溫暖,并不是說這個作品寫的多么得好,你能看到它特別稚嫩的地方。但是,我是溫暖的。從我剛開始創作,轉眼20多年過去了,有時候晚上做夢還是20多歲的夢,夢見我姥娘,跟她一塊過中秋節,就在我們的村子里,就在我們家的院子里,棗樹上面,月亮那么大,那么明亮,我突然覺得我特別小。
過去寫東西,總覺得自己有話要說,因為年輕,寫作經驗少,會喜歡用復雜的事說復雜。但到了這部作品,我發現作者要說什么不重要,作品里的人物要說什么才重要,像殺豬的老裴,剃頭的老增,牧師老詹,他們的話有時候比我要說的深刻得多,也廣闊得多。當我由一個寫作者變成一個傾聽者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的寫作獲得了極大的自由。
這種狀態,我一直向往。(2011年9月16日人民日報)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頒獎典禮在京舉行
李長春致信祝賀 劉云山出席并會見歷屆獲獎作家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頒獎典禮于19日晚在國家大劇院隆重舉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長春同志發來賀信。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宣部部長劉云山同志會見歷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家并合影留念。
李長春在賀信中指出,文學事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各種藝術創作和發展的重要基礎,擔負著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推動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光榮使命。近年來,廣大作家和文學工作者在黨的領導下,積極投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奔騰洪流,深刻反映中華民族的歷史巨變,為人民放歌,為時代立傳,創作出了一批思想性、藝術性、可讀性俱佳的優秀作品,我國文學事業呈現出團結繁榮的良好局面。李長春希望廣大作家珍惜大好形勢,把握歷史機遇,牢記歷史使命和社會責任,樹立遠大的文學理想和藝術追求,爭做德藝雙馨文學家,為人民提供更好更多的精神食糧。
劉云山在頒獎典禮前會見了歷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家并與大家合影留念。他向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的作家表示熱烈祝賀,向所有為中國文學事業作出貢獻的作家們表示感謝。他指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都需要自己文化代言人和代表作品。他希望廣大作家不斷增強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不忘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努力創造社會主義文學新的輝煌。中國作協主席鐵凝在頒獎典禮上致辭說,在這座恢宏的藝術殿堂,相信每一個人都會嚴肅鄭重地思考,文學應該給后人留下一些什么,一個時代的作家應該給未來留下一些什么,會更加深刻地認識文學的長久力量和我們肩負的沉重責任。她相信,中國的文學必將在繁榮和發展中迎來更加輝煌燦爛的明天。
劉云山、鐵凝、李冰、金炳華、翟泰豐等分別為獲獎作家張煒、劉醒龍、莫言、畢飛宇、劉震云頒獎。
出席中國作協七屆主席團第十二次擴大會議的全體人員,在京的中國作協名譽副主席、名譽委員和全委會委員,本屆茅盾文學獎評委、紀監組成員,獲獎作品責任編輯,茅盾先生家鄉代表,李嘉誠基金會代表等400余人參加頒獎典禮。
第八屆茅盾文學獎頒獎詞
◎劉震云的《一句頂一萬句》建立了極盡繁復又至為簡約的敘事形式。通過塑造兩個以“出走”和“還鄉”為人生歷程與命運邏輯的人物,形成了深具文化和哲學寓意的對稱性結構,在行走者與大千世界、蕓蕓眾生的緣起緣盡中,對中國人的精神境遇做了精湛的分析。
◎《天行者》是獻給中國大地上默默苦行的鄉村英雄的悲壯之歌。劉醒龍以內斂克制的態度,精確地書寫復雜糾結的生活,同時,他的人物從來不曾被生活壓倒,人性在艱難困窘中的升華,見證著良知和道義在人心中的運行。現實性、命運感和對燦爛星空的確信,使《天行者》意蘊凝重曠遠。
◎《推拿》將人們引向都市生活的偏僻角落,一群盲人在摸索世界。畢飛宇直面這個時代復雜豐盛的經驗,舉重若輕地克服認識和表現的難度,在日常人倫的基本狀態中呈現人心風俗的經絡,誠懇而珍重地照亮人心中的隱疾與善好。他有力地回到小說藝術的根本所在。
◎莫言的《蛙》以鄉村醫生別無選擇的命運,折射著我們民族偉大生存斗爭中經歷的困難和考驗。小說以多端視角呈現歷史和現實的復雜蒼茫,表達了對生命倫理的思考。敘述和戲劇多文本的結構方式建構寬闊的對話空間,從容自由、機智幽默,體現作者強大的敘事能力和執著的創新精神。
◎《你在高原》長長的行走之書,誠摯凝視中國人的生活和命運,不懈求索理想的高原。張煒以巨大的規模和整體性視野展現人與世界的關系保持著飽滿的詩情和充沛的敘事力量,為理想主義者繪制氣象萬千的精神圖譜。《你在高原》恢宏壯闊的浪漫品格,有力彰顯了文學對境界的信念和向往。
第四篇:第四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名單
第四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名單
“茅盾文學獎”是中國第一次設立的以個人名字命名的文學獎,是中國長篇小說的最高文學獎項之一。
茅盾文學獎是著名作家茅盾先生將自己的25萬元稿費捐獻出來設立的,對中國文壇的影響較大。
茅盾文學獎由中國作家協會主辦,根據茅盾先生生前遺愿于1981年設立,當時決定由巴金擔任評委會主任。此獎項的設立旨在推出和褒獎長篇小說作家和作品。
當時規定每三年評選一次,從2011年開始,每四年評選一次。參與首評而未獲獎的作品,在下一屆以至將來歷屆評選中仍可獲獎。
首屆評選在1982年確定,評選范圍限于1977年至1981年的長篇小說。
第四屆茅盾文學獎(1994年)獲獎作品(1988年-1993年)名單:
1、陳忠實:《白鹿原》
2、劉斯奮:《白門柳》
3、劉玉明:《騷動之秋》
4、王火:《戰爭和人》
第五篇:2015茅盾文學獎揭曉五部獲獎作品
2015茅盾文學獎揭曉五部獲獎作品
hpa738 五部獲獎作品分別是:格非的《江南三部曲》、王蒙的《這邊風景》、李佩甫的《生命冊》、金宇澄的《繁花》、蘇童的《黃雀記》http://cul.qq.com/a/20150816/014840.htm?pgv_ref=aio2015&ptlang=2052 茅獎評委解密:為何他們得獎?。
8月16日,中國長篇小說最高獎項茅盾文學獎終于揭開面紗,公布了五部獲獎作品,分別是:格非的《江南三部曲》、王蒙的《這邊風景》、李佩甫的《生命冊》、金宇澄的《繁花》、蘇童的《黃雀記》(以得票多少為序)。http://cul.qq.com/a/20150816/015972.htm?pgv_ref=aio2015&ptlang=2052 中國作協的官方網站中國作家網公布了這一獲獎消息。茅盾文學獎每四年舉辦一屆,每位獲獎者獎金高達50萬元。這屆茅盾文學獎參評數量驚人,總共有252篇長篇小說參與競爭,不乏賈平凹、王安憶、嚴歌苓等名家。8月12日公布了十部提名作品,除去本屆獲獎作品外,其他進入十強的有:范穩的《吾血吾土》、閻真的《活著之上》、林白的《北去來辭》、紅柯的《喀拉布風暴》和徐則臣的《耶路撒冷》。獲獎作品簡介李佩甫的《生命冊》
《生命冊》是李佩甫繼《羊的門》、《城的燈》之后,“平原三部曲”的巔峰之作。
作品主人公“我”,是一從鄉村走向城市的知識分子,一個“背負土地行走的人”。他從鄉村到省城,從省城到北京,再從北京到上海,一路走來,“我”的身份也從大學老師、北漂者槍手、南方股票市場上的操盤手,到一家上市公司的藥廠負責人。“我”是一個深刻、冷靜,內斂、節制,不偏執,不輕狂,有著一切自省者的特點和帶有知識分子尊嚴的人物,所以自始至終都在默默地觀察和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從“我”的視點出發,串聯起了“駱駝”、“老姑父”、“梁五方”、“蟲嫂”等一系列典型的人物形象。從一個個典型的人物身上,從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中,可以看到城市與鄉村之間紛紛擾擾的世界,看到中原大地上五十年來生長著的苦難和血淚,這是展示,是審視,是推敲,也是追問。《生命冊》約38萬字,采用放射性結構方式,從一風、一塵、一樹、一花寫起,書寫了整個平原上的各種風土人情、地理環境及一個村莊五十年的生存狀況,可以說是一部自省書,也是一個人五十年的心靈史。它追溯了城市和鄉村時代變遷的軌跡,書寫出當代中國在時代與土地的變遷中,人物的精神風貌和產生裂變過程。在無奈和悲涼中,在各種異化的人生軌跡中,蘊藏著一個個生命的真諦。
李佩甫,1953年出生于河南許昌,著有長篇小說《羊的門》《城的燈》《等等靈魂》《生命冊》等,中篇小說《黑蜻蜓》《村魂》《田園》。曾先后獲全國“莊重文文學獎”、“飛天獎”、“華表獎”。現任河南省作協主席。格非的《江南三部曲》 《江南三部曲》是著名作家格非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開始醞釀構思,沉潛求素,到2011年終于完成定稿的系列長篇巨作,呈現了一個世紀以來中國社會內在精神的衍變軌跡。江南三部曲分別是指:《人面桃花》、《山河入夢》、《春盡江南》。
《春盡江南》講述了一對漸入中年的夫妻及其周邊一群人近二十年的人生際遇和精神求索,透視時代巨變面臨的各種問題,深度解讀時代精神疼痛的癥結。這部小說主體故事的時間跨度只有一年,而敘述所覆蓋的時間幅度則長達二十年。小說通過描寫詩人譚端午和律師龐家玉(原名李秀蓉)這對漸入中年的夫妻及其周邊一群人近二十年的人生際遇和精神求索,廣泛透視了個體在劇變時代面臨的各種問題,深度切中了我們時代精神疼痛的癥結。
格非,原名劉勇,1964年出生,江蘇丹徒縣人。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迄今著有長篇小說《敵人》、《邊緣》、《欲望的旗幟》及《江南三部曲》,中篇小說集有《迷舟》、《唿哨》、《雨季的感覺》等。1995年出版有《格非文集》(三卷)。此外,還出版有小說理論專著《小說藝術面面觀》、《小說敘事研究》,文學講稿《塞壬的歌聲》,散文集《格非散文》等。金宇澄的《繁花》
金宇澄長篇滬語小說《繁花》曾獲贊譽為史上最好的上海小說之一,甚至被拿來與張愛玲和《紅樓夢》相比。《繁花》是一部地域小說,人物的行走,可找到“有形”地圖的對應。這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輻射廣泛,處處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是一場接一場的流水席,敘事在兩個時空里頻繁交替,傳奇迭生,延伸了關于上海的“不一致”和錯綜復雜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諷,咄咄逼人的漫畫,暗藏上海的時尚與流行;昨日的遺漏,或是明天的啟示……即使繁花零落,死神到來,一曲終了,人猶未散。
金宇澄,生于上海,祖籍吳江黎里,著有中短篇集《迷夜》、隨筆集《洗牌年代》、長篇小說《繁花》,主編《城市地圖》、《飄泊在紅海洋——我的大串聯》等。現任《上海文學》常務副主編。王蒙的《這邊風景》
《這邊風景》是王蒙六七十年代下放新疆農村勞動期間創作的長篇小說,因各種緣由未曾付梓,但在《王蒙自傳》和各版本評傳中都有所提及,因而是一本早有耳聞卻遲遲未露面的小說。
小說反映了漢、維兩族人民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的真實生活,帶有歷史沉重的份量,又將日常生活中的人物塑造得極為生動,懸念迭生,獨具新疆風情。
該小說在每個章節后設計“小說人語”,用79歲的王蒙今時今日的角度去適時點評和闡述39歲王蒙當時的創作和思考,形成“79歲王蒙與39歲王蒙的對話”,為這部六七十年代的作品添加了現代感和時代感。
王蒙,1934年10月15日生于北京。中共第十二屆、十三屆中央委員,第八、九、十屆全國政協常委。中國當代作家、學者,文化部原部長、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代表作為長篇小說《青春萬歲》、《活動變人形》、《季節四部曲》、《青狐》,中篇小說《布禮》、《蝴蝶》、《雜色》、《相見時難》、《名醫梁有志傳奇》、《在伊犁》系列小說,小說集有《冬雨》、《堅硬的稀粥》、《加拿大的月亮》,詩集有《旋轉的秋千》,曾出版10卷《王蒙文集》、《王蒙文存》,以及三部自傳《半生多事》、《大塊文章》、《九命七羊》。作品被譯成英、俄、日等多種文字在國外出版。蘇童的《黃雀記》
《黃雀記》之名,源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暗喻了《黃雀記》中的主要情節的交錯復雜與命中注定。《黃雀記》延續了蘇童慣常的小人物、小地方的敘事風格和節奏。故事并不復雜,就是一樁上世紀80年代發生的青少年強奸案。分為三章:保潤的春天、柳生的秋天、白小姐的夏天—三章的標題暗示了三個不同的敘事視角。“通過三個不同的當事人的視角,組成三段體的結構,寫他們后來的成長和不停的碰撞,或者說這三個受侮辱與被損害的人的命運,背后是這個時代的變遷。主題涉及罪與罰,自我救贖,絕望和希望。”
蘇童,生于1963年,江蘇蘇州人,畢業于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當過教師、編輯,現為江蘇省作協專業作家。從1983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主要代表作為中篇小說《妻妾成群》《紅粉》《罌粟之家》《三盞燈》,長篇小說《米》《我的帝王生涯》《城北地帶》《碧奴》《河岸》《黃雀記》。http://ent.qq.com/a/20150817/000018.htm?pgv_ref=aio2015&ptlang=2052#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