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霸王別姬》專業影評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淺析《霸王別姬》
一個人若是活的太過純粹,就注定被紛擾的世俗所埋葬。就如霸王別姬里面的程蝶衣,終其一生,只唱一段京劇,只愛一個段小樓。而出于對生的本能的渴望,他的師哥段小樓出賣了同門之誼,同時也出賣了自己的愛情,那個死心塌地想和他過一輩子安穩日子的頭牌名妓----菊仙。
菊仙是個妓女,更是一個小女人,她狹隘地愛著那個在花滿樓里穩穩接住自己的 “楚霸王”,毅然將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不圖富貴榮華,只求一個真心待自己的男人,以及對能夠過上普通的正常人的生活的渴望。從對著媽媽“怒沉百寶箱”從良的決絕,到為救丈夫發誓永不相見的豪氣,至最終看清小樓的本相,生無可戀,鳳冠霞帔,一匹白綾斷幽魂,來表達對扭曲的人世的抗爭。在她的生命中,愛情是她的全部,失去愛情,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只有愛情的溫度,才能讓她有勇氣抵抗住這個世界徹骨的寒冷。段小樓,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的背叛,讓她失去了最后一絲殘存的安全感,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們無法要求她像現代女性一樣,頭頂半邊天,所以她的死亡,是順理成章的。她雖然是一個妓女,飽受人世滄桑后,仍然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小小幸福。盡管一開始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最終的失敗,但她的至情至性,敢愛敢恨,比起世上那么多寡廉鮮恥,滿口道德文章的精神賣淫者,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菊仙的死,也許,也許僅僅是因為世人絕不能容忍一個妓女也有權利擁有平凡的幸福罷。
小樓是該部電影里心態最接近正常人的。他身上有著人性共有的劣根性,譬如貪戀美色,貪生怕死。這樣的人,注定是活的最幸福,最懂得享受人生,最能夠適應社會的。當他出于對生的渴望,出賣深愛自己其實也是自己深愛的妻子時,我覺得我似乎不忍大義凜然的去批判他。畢竟,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凡人的愛情,往往是經不起考驗的,而且是絕對不能傻到自個兒把自己的愛情拿出去考驗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世上沒有多少愛情能夠真正經得起考驗,那些恩愛著的平凡的夫妻,他們的感情并不見得有多深,只不過是沒“資本”遇到真正磨難的考驗而已。所以凡事不能太較真,過于較真,只能是自個兒把自個兒鉸進去。自欺欺人也好,難得糊涂也罷。在這個社會生存,有時也是需要的。也許,這也是我們心理的一種自我防御吧。每每想到電影里小樓背叛愛情,兄弟之情這一幕,我不由得心生感慨,愛情,在現實的利益面前,到底幾斤幾兩???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利益,才是驅動這個社會前進的根本動力。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極其的殘酷,卻異常的真實。人們往往喜愛精心修飾過的東西,甘心受其驅馳。殊不知,過于美麗的東西往往是最毒最傷人的。而那些最自然本真的東西,卻鮮有世人認同。
霸王別姬這部電影中,程蝶衣這個角色,無疑為最厚重的。沒有程蝶衣,就無法更好詮釋張國榮,無法成就霸王別姬在中國電影史上的位置。如果一個人具備程蝶衣的氣質,那么這樣的人注定是個悲劇。因為他太過純粹,不懂變通。這種人的世界里,沒有灰色的過渡地帶,沒有遷就和妥協,永遠只有黑和白。他將永遠不能適應極度復雜的,風云變幻的社會,就像蝶衣,只能隨著沒落的大清王朝,走向盡頭。這樣的人,做為一個藝術形象,是唯美的,深入人心的,但在現實面前,卻是極度的脆弱,因為他每分每秒都要遭受著自己施加于自己的精神折磨和命運無止盡的凌遲。除了走向自我毀滅,別無它途。讓“虞姬”在深愛的“霸王”面前自刎死去,這也是她最好的歸宿和對其人格的一種最大的尊重。也只有霸王別姬的戲臺,才配得上程蝶衣的死亡。有人說,悲劇,就是把美好揉碎了給人看。生活需要悲劇,沒有悲劇,人們便無法感受幸福的存在。但誰又愿意讓自己成為那個悲劇人物呢?還是當眾多看客中的一員來得自在踏實些罷。
人生如戲,戲如人。但戲可以重演,人生不能哪怕一次的重來。戲幾多生動,人生就有幾多沉重。程蝶衣,段小樓,菊仙,三個動蕩時代的小人物,千千萬萬歷史殉道士中的三個,在霸王別姬這部電影中,一起為我們傾心勾勒出了滾滾紅塵中無人逃避的了的愛,恨,情,仇,人性的復雜,人生的幾多無奈以及人類想要改變自身苦難命運的艱難。讓人看罷,不勝唏噓。但愿今后,不再有菊仙,更不再有程蝶衣。畢竟,人生沒有想象中那么長,百轉千回,萬事終成空,臨了臨了,塵仍歸于塵,土仍歸于土。有些東西,不喜歡就算了吧不行就算了,何必那么執著呢?
第二篇:《霸王別姬》專業影評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淺析《霸王別姬》
作為反思文革最優秀的影片之一,《霸王別姬》有太多太多感人至深的神來之筆。這部電影濃縮了中國近一個世紀的歷史,也是中國史上一個災難深重的時代。它把時代的轉換與人物命運的轉折緊密相連,結合社會性和民族性去表現人性的發展,又以人物命運來反映當時現實,使幾者達到完美融合。同時,《霸王別姬》生逢其時,在九十年代精英文化,主流文化,大眾文化三足鼎立時期,它找到了極好的契合點。綜合以上種種,使此影片得以一直屹立于中國百年電影難以逾越的高峰。
用意識形態理論來看這部優秀的電影,我們還是先來看看什么是意識形態。無數個個體鮮活的心路歷險與精神體驗,經過歷史的主觀篩選與簡化,成為一個地區、國家或民族群體的、經驗性的、概念性的思維方式與經驗范圍,這就是意識形態。它是個體經驗的抽象。由于統一的、長時間的社會教育,我們每個人都下載了既往意識形態的軟件,每個人都事先被安裝了既定的意識形態的程序,這使得意識形態的條例解釋對個人現實生活的經驗可能性形成了強烈的先入之見,直至規定每個人感受現實、解釋生活的方式、角度與結論。因此,我們人群中的絕大多數人往往都成為了既定意識形態概念與條規的堅定捍衛者,并往往因此而夸張了歷史的責任感和道義感。然而不可忽視的是,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是經過提取、簡化和主觀選擇穩定后的意識形態。抽象的既定意識形態不但聲情并茂地規勸個人獨立地感受真正的現實、發現現實真正精神蘊含的可能性,不但用它無形的羊鞭使每個個體的人趨同于意識形態的群體簡化概念,不但對于歷史事件有其通俗化的、老少咸宜的解釋,對于不斷發展著的現實生活有其一臉圓滑的老練說辭。簡而言之,我所理解的意識形態便是影片所處的社會大背景即社會歷史。
在程蝶衣的飾演者張國榮離開我們兩年多以后,重拾凱歌導演巔峰之作《霸王別姬》,不覺百感交集。好似與小樓、蝶衣同歷了從萬般張狂到無比壓抑,從人到鬼的黑色旅程。《霸王別姬》一片感情強烈,情節曲折,充滿生生死死的戲劇沖突,他邀請幾位大明星主演,具備充分的商業元素,但同時,卻蘊含深刻的文化內涵,被認為“通俗中見斑斕,曲高而和者眾”。這部影片,在華麗的背后,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導演的態度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一次明顯的嘲諷。
一個人若是活的太過純粹,就注定被紛擾的世俗所埋葬。就如霸王別姬里面的程蝶衣,終其一生,只唱一段京劇,只愛一個段小樓。而出于對生的本能的渴望,他的師哥段小樓出賣了同門之誼,同時也出賣了自己的愛情,那個死心塌地想和他過一輩子安穩日子的頭牌名妓----菊仙。
菊仙是個妓女,更是一個小女人,她狹隘地愛著那個在花滿樓里穩穩
接住自己的 “楚霸王”,毅然將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不圖富貴榮華,只求一個真心待自己的男人,以及對能夠過上普通的正常人的生活的渴望。從對著媽媽“怒沉百寶箱”從良的決絕,到為救丈夫發誓永不相見的豪氣,至最終看清小樓的本相,生無可戀,鳳冠霞帔,一匹白綾斷幽魂,來表達對扭曲的人世的抗爭。在她的生命中,愛情是她的全部,失去愛情,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只有愛情的溫度,才能讓她有勇氣抵抗住這個世界徹骨的寒冷。段小樓,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的背叛,讓她失去了最后一絲殘存的安全感,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們無法要求她像現代女性一樣,頭頂半邊天,所以她的死亡,是順理成章的。她雖然是一個妓女,飽受人世滄桑后,仍然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小小幸福。盡管一開始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最終的失敗,但她的至情至性,敢愛敢恨,比起世上那么多寡廉鮮恥,滿口道德文章的精神賣淫者,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菊仙的死,也許,也許僅僅是因為世人絕不能容忍一個妓女也有權利擁有平凡的幸福罷。
國際影評聯盟評委認為:“《霸王別姬》一片深刻挖掘中國文化歷史及人性、影像華麗、劇情細膩”。影片用中國文化積淀最深厚的京劇藝術及其藝人的生活,有著人性的思考和人生存狀態的表述,更通過幾十年的時事風云,透射出一股中國傳統文化的哲學思考。片中人物的人生經歷猶如“戲夢人生”。陳凱歌選擇中國文化積淀最深厚的京劇藝術及其藝人的生活,來表現他對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是很聰明而獨到的。對于熟悉中國傳統文化的中國人來說,則此片的內蘊更為豐富深廣,銀幕影像的張力更具歷史深度。
段小樓——鐵骨錚錚男兒漢,壯懷凜凜大丈夫。他為救師傅,救鳳仙,數次以硬物擊頭部,次次成功。搭救恩人和佳人于危險之中,盡顯豪情。而其在文革中被逼再以磚塊擊頭,頭部流血而磚塊完好,此處暗喻相當高明。經歷了晚清時期,民國時期,日軍占領時期,解放初期再到文革時期的他,有做“角兒”的輝煌與狂野,也時時面臨各種艱險,他以自身的勇敢和一點點兒的“小聰明”常能化險為夷。與此同時,我們也親眼目睹了他性格轉變的過程。因為為日本人唱戲而啐泣蝶衣(盡管蝶衣完全是為了救他)的那個沒有絲毫奴顏媚骨的段小樓,到文革時期對蝶衣說出“你吃一回軟兒,那還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的失去了倔強性格的段小樓,這種墮變如何不叫人心痛?
小樓是該部電影里心態最接近正常人的。他身上有著人性共有的劣根性,譬如貪戀美色,貪生怕死。這樣的人,注定是活的最幸福,最懂得享受人生,最能夠適應社會的。當他出于對生的渴望,出賣深愛自己其實也是自己深愛的妻子時,我覺得我似乎不忍大義凜然的去批判他。畢竟,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凡人的愛情,往往是經不起考驗的,而且是絕對不能傻到自個兒把自己的愛情拿出去考驗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世上沒有多少愛情能夠真正經得起考驗,那些恩愛著的平凡的夫妻,他們的感情并不見得有多深,只不過是沒“資本”遇到真正磨難的考驗而已。所以凡事不能太較真,過于較真,只能是自個兒把自個兒鉸進去。自欺欺人也好,難得糊
涂也罷。在這個社會生存,有時也是需要的。也許,這也是我們心理的一種自我防御吧。每每想到電影里小樓背叛愛情,兄弟之情這一幕,我不由得心生感慨,愛情,在現實的利益面前,到底幾斤幾兩???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利益,才是驅動這個社會前進的根本動力。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極其的殘酷,卻異常的真實。人們往往喜愛精心修飾過的東西,甘心受其驅馳。殊不知,過于美麗的東西往往是最毒最傷人的。而那些最自然本真的東西,卻鮮有世人認同。
面對程蝶衣的感情,他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伴落花”。段小樓總是哈哈一笑,照樣去喝他的花酒,尋找自己的快樂。對他而言,戲就是戲,怎么演都是假的。舞臺上的虞姬縱然千嬌百媚,傾倒眾生,也只是一個男人扮出來而已,這個男人是他的師弟,就這樣,沒有別的了。生活中,他照顧關心著他的師弟,他沒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男人。
而導演的高明之處在于并未在此停手,而是更深層次地提示了文革對人性的毒害。那便是讓小樓被逼跪在眾人面前揭發蝶衣,還要與鳳仙劃清界線。蝶衣與鳳仙無疑是小樓生命中最珍貴的人,是他寧愿犧牲性命去保護的人,而此刻卻要去“揭發”,要去彼此傷害,在對方筋肉的跳動中發出飽含血淚的顫抖地狂叫,那種痛徹心扉之感,比死更叫人痛苦。“男兒寧當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長城”,這令人窒息的黑色的日子,無望的生活完全麻木了小樓的心智,讓他不知為什么生,為什么死,使他無力再抗爭,成為一個“活死人”。
每次的革命,戰爭,都帶給人們身心的無盡創傷。然而,身體上的傷口尚可愈合,失去的家園方可重建,惟獨這心靈的創傷是最難康復的。程蝶衣——無人不會為之動容的角色。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用小樓的話說即是:“蝶衣啊,你真是不癲狂不成活啊!”張國榮成功地演繹了程蝶衣的悲情人生。相比起被文革的恐懼感時刻吞噬著的段小樓,蝶衣身上反而多了一分從容。是否因為小樓的生活中還有鳳仙和家庭做為其支撐(也是其壓力所在)呢,這點我們不得而知;而蝶衣的一生,卻是除了京劇,便只有小樓。
筆者實在不愿把蝶衣對小樓的感情用一個簡單的“同性戀”來形
容。從剛進入戲班起,小豆子便已開始承受種種欺凌(至少沒有什么關懷),后來“公公”出于人性的扭曲對蝶衣的“寵愛”,呂四爺將個體完全浸于戲中而對蝶衣的欣賞,甚至贈予條幅“芳華絕代”``````如此這些,將蝶衣的性格逐漸扭曲。“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與“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到底哪一個才是蝶衣的真心告白?“我本是男兒郎”,當他細小的聲音終于敵不過強大的壓力,正如他柔弱的身軀被壓倒在張公公那龐大的身下,他無助,他絕望,只有對師兄的“愛”了!他對師兄的暖昧情感,卻也是畸形的!男人怎么能愛男人呢!他是一個男旦,一個紅透半邊天的男旦,舞臺上他扮演著各個女子,其實那才是他,真正的他,在生活里他才是
在演紅——扮演著男子。在他心中早就把自己當成女人了,當成了虞姬,并愛上了楚霸王!“就這樣,咱倆演一輩子霸王別姬,不行么?”他這么對師兄說。由“男兒郎”向“女嬌娥”的轉變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對于這個從妓院里出來的人,他是很難接受一個“女嬌娥”的人格的。但他還是被虐待式的糾正了。他被強制性的培養成一種人,但又成為不了這種人。他的位置是錯亂的,具體的說是一種性本位的錯亂。而對其錯亂應附有重要責任的段小樓卻不能滿足其錯愛的需要。這是一種雙重的壓抑,一種雙重的失落。但他并沒有因此而改變初衷,他依舊鐘情于自己的選擇。而自己也最終達到了人戲不分的程度,就好似袁四爺的那句:“有那么一兩刻,我袁某人也恍惚了起來”。但蝶衣的鐘情得到的卻是背叛,先是小樓后是小四。就這樣一個是重鑄其人格的人,一個是自己對其有過救命之恩的人先后背叛了他。然而,在知音段小樓面前,他是真實的蝶衣,才是當初的那個小豆子。共同經歷了從底層“混”到名角兒的辛酸坎坷,也只有他們才能心心相印,惺惺相惜。從此來看蝶衣對鳳仙的排斥,就一點兒都不覺得出格了。從對鳳仙的態度上來看,最初他對鳳仙極力排斥,想把她再逼回妓院,文革批斗過程中他把小樓的“狼心狗肺”全部歸咎于鳳仙,而批斗后對鳳仙卻有無助的同情和惺惺相惜的憐憫。蝶衣對鳳仙的態度變化似乎可以通過他開始時的“鳳仙小姐”至后來的“鳳仙”的稱呼變化中理出一絲頭緒來。
程蝶衣經歷了無數的起起伏伏,選擇在文革結束后上演一部真正的“虞姬之死”,這正是對文革造成的人性摧殘甚至毀滅的血淚控訴,它讓人們不再相信世間還會再有光明。舞臺的幕布落下了,人生的戲也結束了!虞姬死了,帶著一抹動人的微笑,死在了劉邦萬馬千軍的陣前,死在她極愛的男人懷里;程蝶衣死了,含著一絲凄絕的悲哀,死在他一生周的舞臺上,死在他不能愛的人面前。
除此之外,一些“瑣碎的細節”也給筆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如:對中國人獨立思考問題的能力的懷疑在影片中游行群眾中得以展現,他們只要一有人煽動便會喊出極其隨勢的口號。誠然,中國的解放,革命的勝利,需要英勇無畏的戰士;然而,那些毫無判斷力的“戰士們”,曾多少次被人利用,導致了多少無謂的犧牲呢?同時,影片中幾件道具貫穿始終,如寶刀,磚塊等,這些均對影片劇情發展起到推動作用。
霸王別姬這部電影中,程蝶衣這個角色,無疑為最厚重的。沒有程蝶衣,就無法更好詮釋張國榮,無法成就霸王別姬在中國電影史上的位置。如果一個人具備程蝶衣的氣質,那么這樣的人注定是個悲劇。因為他太過純粹,不懂變通。這種人的世界里,沒有灰色的過渡地帶,沒有遷就和妥協,永遠只有黑和白。他將永遠不能適應極度復雜的,風云變幻的社會,就像蝶衣,只能隨著沒落的大清王朝,走向盡頭。這樣的人,做為一個藝術形象,是唯美的,深入人心的,但在現實面前,卻是極度的脆弱,因為他每分每秒都要遭受著自己施加于自己的精神折磨和命運無止盡的凌遲。除了走向自我毀
滅,別無它途。讓“虞姬”在深愛的“霸王”面前自刎死去,這也是她最好的歸宿和對其人格的一種最大的尊重。也只有霸王別姬的戲臺,才配得上程蝶衣的死亡。有人說,悲劇,就是把美好揉碎了給人看。生活需要悲劇,沒有悲劇,人們便無法感受幸福的存在。但誰又愿意讓自己成為那個悲劇人物呢?還是當眾多看客中的一員來得自在踏實些罷。
人生如戲,戲如人。但戲可以重演,人生不能哪怕一次的重來。戲幾多生動,人生就有幾多沉重。程蝶衣,段小樓,菊仙,三個動蕩時代的小人物,千千萬萬歷史殉道士中的三個,在霸王別姬這部電影中,一起為我們傾心勾勒出了滾滾紅塵中無人逃避的了的愛,恨,情,仇,人性的復雜,人生的幾多無奈以及人類想要改變自身苦難命運的艱難。讓人看罷,不勝唏噓。但愿今后,不再有菊仙,更不再有程蝶衣。畢竟,人生沒有想象中那么長,百轉千回,萬事終成空,臨了臨了,塵仍歸于塵,土仍歸于土。有些東西,不喜歡就算了吧不行就算了,何必那么執著呢?
第三篇:霸王別姬影評
《霸王別姬》影評
剛強也好軟弱也好,其實在藝術與生活,愛情與現實之間,很多時候沒有對錯。這出戲里,被毀滅的是最純最深的愛情。
作品的重點實際上是放在蝶衣對小樓的感情上,致真致純,堅韌而長久,但一部悲劇里,這種情感的毀滅就是必然.我始終認為菊仙與小樓的感情只是對前者的襯托,是一個引子.而這里有很多技巧,比如菊仙這個角色被安排成妓女.試想,如果菊仙的身份很正常,作品不免落入三角戀情的俗套,但這里重點是蝶衣和小樓之間的東西,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悲劇意識.這跟歷史上的“霸王別姬”凄涼與無奈才相得益彰。
程蝶衣站在了斑斕的戲臺上,以絕美的姿勢,輕淺吟笑,顧盼流眄。略帶羞澀的表情中滲著些許嫵媚,在微微上揚的嘴角間,在脈脈含情的雙眸中。婉轉的唱腔穿透亙古,從秦末一直綿延到今。
此刻的他,不是他,斷指處的血跡早已凝固,為疼痛而留過的淚水早已風干,他只是虞姬,一個角,一具殼,空蕩蕩,無欲無求。
過去的不過是一場噩夢,最好忘掉。倘若他還記得些什么,那便是夢里依稀殘存著的師兄于無聲處的關愛,絲絲縷縷,溫暖至今。
所以,他離開,又回來,只為了那句“從一而終”,只為了霸王不再寂寞。看得我滿心滿眼的淚,一切竟是這樣的合情合理,為什么要有菊仙的出現?錯的不是程蝶衣,他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個人,可偏偏愛的這個人也是男人。是該斥責,還是同情?
他自私?面對菊仙,他的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怨恨。背負“賣國賊”的罪名不要緊,為了段小樓的背叛娶妻不惜傷害自己,他很清楚,虞姬本是因霸王而活。卻無奈沒有人會懂,即使是霸王。
文革的批斗場上,聽著段小樓用熟悉的京劇腔調抖落出自己的傷痛,他早就死了,含著千年的怨。
在戲里,他恍惚了一輩子,清醒了一瞬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一瞬間,是這樣地累。
他還是選擇回到戲里,做他的虞姬,最后一次為霸王勾飛入鬢角的眉,最后一次為霸王拂袖歌唱。
說好了是一輩子,差一年,差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蛾”,到頭來還是錯,沒有誰忍心責怪。恨臺上卿卿,或臺下我我,卻不是我跟你。
暮色沉沉,楚聲歌歌,寶劍落地。情愿就這樣倒下,沒有心疼。但愿刺中了霸王最深的傷痛。
第四篇:《霸王別姬》影評
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陳曉妮
一路情闖蕩到臺下,沒有了名正言順的眉眼,世俗的眼睛里容不得他。臺上的蝶衣是為霸王而死的虞姬,有其份內的操守,每每霸王死一遭,他便在戲里陪他一遭,這樣生出的情分,掛了前世的緣,上輩子他都許給了他。這輩子注定相逢,卻注定他獨自走到最后,該怎么走?沒有他陪,怎么走?小樓定是忘了,那個霸王,他的情分都一一畫給另一個女人,蝶衣又能拿什么去拼搶?在臺上深一眼淺一眼都是云煙,只是不斷潰敗下去的神采,蘭花指點過去,就好像他一個人為了他跌宕的走在黑色的街道上,捧著拿身子贖回的那柄劍,一切都破不開光。
雪花落得妖治,童年里殘破的冷始終未曾離開,相互緊擁的溫度還留在體表,他只不過想和他最愛的男人一起演一輩子戲,差一天,差一個月,差一年都不行,而一切卻變了之后希圖改變,卻自己縛了自己的手,一寸寸的掙扎痛入骨髓。我只想做你一個人的虞姬,只期許你是我一個人的霸王,我只是希望你眼里只有我,只允許你的眼里只容得我,而一切卻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前方如果溫暖,那么走下去,不要回頭,你一回頭,我就謝場,我只想在心脈息恒定那段時光陪你唱到天外,而天始終沒有亮。
戲子的情分捎帶了臺下,心上的痕跡紅得潮濕的落到妝面上。說句狠話,我們從此各行個的戲,各染各的眉梢,但是為什么自己還是舍不得,他還是走到一邊,那個女人也是給著真心愛他愛的男人。為什么大家都沒有錯,卻需要走到結局,那一定是天錯了。命運里,梨園,一分分的去承受份內的苦,至少那時候他只有他。他是霸王,他是虞姬,唱“小豆子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其實酸楚和遲暮都是定局,只是不能坦然。為什么都走到了身邊,萬丈的紅塵卻看不到彼此的交集。
再次相見,看似黯然抽身,卻始終在途中,空城寥落。你說我們的戲再搭一場唱給誰聽?心里的往事沒有頭,也沒有尾的死在那里。我想他肯定想問他句“如果這生我是女兒身,是否能走到緣分內?”我想他肯定想再問他句“下輩子,我們再唱虞姬霸王。”約定是沒有辦法約定的。都是些天惹出來的份外的人和事來一脈脈的阻隔。所以再陪你唱一出。從此以后不再聞不再問。
我想如果再讓他選擇 他還是會想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盡管這個世界與他是這么殘忍 骯臟容他不下,他也一定不會后悔曾為他的霸王染透眉梢唱盡紅塵,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深愛過便足矣。
第五篇:霸王別姬影評
遠去的跫音
----電影《霸王別姬》影評
“鬢發紛披,疏影橫斜,多少年風風雨雨,濃妝艷抹的歲月,只剩你叮當作響的笑靨。”當電影落幕,我想起自己父親曾寫下的這句詩句,感慨曾經我們沒能經歷過的難言歲月和時代更迭。電影《霸王別姬》不光是構建在聲畫框架下的絕美藝術,更呈現了一個充滿感動卻又滿覆冰霜的血淚世界,以至于當小豆子的手指在被親生母親活活砍下的時候,那一聲淡頓過后的嘶喊足以拉扯著每一個觀眾的神經。
在我看來,《霸王別姬》的成功之處在于它讓過去禁閉在東方倫理中的“同性戀”話題與東方絕美藝術的完美融合,這或許也是這部電影曾打動戛納評委們的原因之一。“霸王別姬”是講述中國古代驍勇楚霸王項羽和愛妃虞姬在窮途末路之時上演的感人故事。電影中的“虞姬”程蝶衣和“霸王”段小樓依靠戲曲“霸王別姬”的藝術造詣實現了幼時成為“角”的夢想,而在生活中,他們更是上演了現實版的“霸王別姬”,只可惜“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同性戀”與東方傳統所沖撞出的巨大矛盾貫穿在整個電影當中,程蝶衣的“愛”在旁人看來有些固執、有些偏激、有些不可理喻,卻無不讓人們感慨于他的執著,他的純潔和他的純粹。這樣的愛戀從一種道德審判轉化為一場普遍的人性關懷,這不得不說是導演對人物形象的準確把握以及演員淋漓盡致的完美演繹,更依托著飽滿的故事情節和有力的藝術情感。在1993年改革開放初期,《霸王別姬》在“同 1
性戀”主題上敢為人先的藝術表達,不但不失開放文化的風度,更是對人性的莫大關懷,這不得不說對于逐步走向開放的中國社會文化是一次有力的見證。
說到電影《霸王別姬》,不得不說主角“程蝶衣”,他在妓院出生、被生母拋棄、在師傅的棍棒中成長、經歷了錯愛、遭遇了背叛、歷經了世間諸多良苦。在電影所有人物當中,他可謂是極端悲情且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角色。程蝶衣極度依戀且深愛著師兄段小樓,他希望和師兄演一輩子的《霸王別姬》對他來說更是一種深藏心底的對愛的追求,可惜造化弄人,后來師兄娶了窯姐菊仙,這讓陳蝶衣心中的愛如飛蛾撲火般熾烈卻又凄涼。時代的滾滾洪流停歇,當兩人再一次走上舞臺,走上一個沒有觀眾的空蕩的舞臺之時,也許時間讓他們的心再一次有了彼此靠近的機會,最后一出《霸王別姬》依舊柔美的唱段回蕩天際時,程蝶衣用象征著見證一段錯愛的寶劍結束了自己凄美的一生,他的逝去是對他自己最大的解脫,更是他對于這個時代、這段人生和這場愛戀最后的扼腕。電影《霸王別姬》沒有讓一個簡單的故事在單一的場景中演繹,它把整個故事的背景設置在了對于中國發展來說最具有代表性卻又最充滿矛盾的時代---封建帝國的傾覆、抗日戰爭的烽煙、文化大革命的紛亂無比增添了整個故事的時代意味,也讓所有角色的一生更充滿了跌宕的色彩,更讓一出在現代也許被披上“狗血”標簽的鬧劇在歷史的襯托下完成了升華,也許是歷史造就了悲劇,也許是悲劇見證了歷史。
《霸王別姬》劇情豐富,人物情感分明、故事層次清晰,意向和歷史內涵耐人尋味。用“人生如戲”來概括整個故事足夠貼切,當程蝶衣和段小樓的人生如同自己塑造的戲曲角色的人生驚人的相似時,他們踏過舞臺的腳步聲聲和他們走過人生道路的腳步一樣充滿故事。當跫音遠逝,消散的是諸多凄美的靈魂和一場歷史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