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詩經感想
由詩經引發的看法
第一次接觸”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句話是小時候小說里看到的,寫的是一個父親給女兒取名就是因了這句詩,這也便成了我印象中記憶最深刻也是最喜歡的一句詩.彼時還沒有接觸到賦比興之類的表現手法,更是不知還有虛實相生這種專表達文學意境的手段,只是單純的看到這句話,很喜歡,而已.那時單純的對這句話字面意思的理解,就覺得很美,好像漫天繽紛的桃花就在眼前飄零散開,身陷一片粉色的華光,鋪天蓋地的涌在眼前.后來接觸到了詩經,也就特地去查了這首詩的解釋,也不知那些譯文是當時人就是這個意思那么寫的,還是后人在讀的過程中給予的賞析,就覺得把這首詩給世俗化了,有些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總覺得自己幼時心里那副仙界般的畫面就被那么輕描淡寫的一解釋,轟塌了.我知道這詩的本意是凸顯了待嫁女子的羞澀,以及包括婚后生活的美滿,甚至可以聯想到帶給夫家的歡樂,早生貴子.但還是固執的認為這句話就是不同的,是自己感覺到的意思,是和自己幼時那甜美的夢境幻化一體的.更是有那些題目,非要問這首詩那首詩表達的含義,回答也都是有公式套路一般的,固定好那個框架,碰到哪首詩就換幾個形容詞,便大功告成.不能說是鄙視之類的心情,畢竟是教育制度的影響,但總覺得不該這樣的,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見解,在見到這詩的第一次,便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那是言語所不能表達的,只有意會的了的感觸,我覺得這樣才算是到位了.而現今這些把文學都當做出題工具來考察的現象,我覺得是把人心弄浮躁的表現,也就怪不得為何現在很少有人在對文學感興趣,再去沉心研究些什么,也許原先有過的一瞬間的感覺,在看了那些所謂的譯文后,都消失殆盡了.但盡管古時很多東西被世俗話,仍不會改變我對于詩的最初看法和感覺,我還是會依照我自己的主觀印象給予其我的判斷.給予其最初最真的想法.丁玥
1021020123
第二篇:《詩經》感想
翻開薄薄的一冊《詩經》,我們竟然在須臾間遁回兩千五百年前,盡現于眼前的是那個時代全面而細致的風物,以及那時流淌于各色人物之間的豐富情感。
《詩經》作者在社會各個階層的廣泛分布,使《詩經》從全方位的視角把當時的社會面貌完整地記錄了下來。大到亡國之痛,小到兒女之情,都得到了細微的刻畫。在文學史上,雖有“孔子刪詩”之說,但我認為《詩經》(尤其是國風部分),作為可供吟誦歌謠,千百年來經過社會下層民眾的傳襲,是受到了民眾的接受和認可的.因此我認為《詩經》與同時期作品相比,對社會情狀的表現是最為真實和全面的。正是由于《詩經》的存在,我們才穿過千載的光陰,觸摸到了遠至周朝的斷壁殘垣。
《詩經》還以當時最廣泛的文學形式——詩歌,給予了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最深刻的精神關懷。人們的情感不再像以前那樣隨著歲月的變遷而煙消云散,于是那遙望漠北的哀傷;那隱匿在墻角的急切盼望;那田野中對勞苦的嗟傷;那歸途上征夫的惆悵??都在我們這些處在歲月遠方的心靈相通頻率的激蕩。
從美學價值上來看。《詩經》中的作品已經成熟地體現了那時的美學標準。《衛風·碩人》中對莊姜的描繪是對女子美麗最具體的表達。《秦風·蒹葭》中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是對景致的美麗最直觀的欣賞。在形形色色的《詩經》作品中,作者們運用她們古拙淳樸的美學觀念,對美好的事物進行了誠摯的接近靈魂深處的禮贊。更休論那些美學觀念中的大部分都還在現代人的精神領域中生生不息。
《詩經》成熟的創作手法;情景相生的意趣;賦、比、興的自然結合,無不使《詩經》作品倍加深切動人。“彼黍離離”的反復出現讓哀傷層層深入,力透紙背。“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給予征夫的情感具體而濃烈的表達。“賦”的鋪陳其實,濃墨重彩地將詩歌的情景鋪展開來,感情真實而強烈。“比”和“興”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隱喻特征。它們不管對是事物還是情感,都給予了巨大的情感認同。并且,《詩經》作品往往采用優美的動、植物作為比擬的對象,這就使作品更加富于一種來自于生命的靈秀之美。
簡而言之,《詩經》通過成熟的文學技藝為我們鋪開了從前的一幕幕綺麗的畫卷。而我也得以在對《詩經》的學習中以一種更優美的姿態品味那過往的瑰麗。
第三篇:詩經
詩經·采薇
大意:回想當年我出征時,正值春天,微風吹拂著柔嫩的柳枝。如今歸來之日,一是漫天飛雪的冬天。
思想感情:是寫一位遠征戰士歸來,在回鄉途中,他撫今憶昔,回想自己在軍中的情況與情況。敘述了他轉戰邊陲的艱苦生活,表達了他愛國戀家、憂時傷事的感情。
表達手法:原詩共六章,閱讀材料節選的是第六章的前四句,都是先寫景,再抒情的結構。
景物特點:“楊柳依依”和“雨雪霏霏”表示軍旅生活的漫長,分別描寫了春天和冬天有代表性的自然景物。
春夜喜雨
大意:這一場雨好像選好時候,正當春天萬物生長之時就隨即降臨。細雨隨著春風在夜里悄悄來到,它默默地滋潤萬物,沒有一點聲音。雨夜中,田野間的小路黑茫茫,只有江中漁船上燈火獨自明亮著。要是早晨看看帶有雨水的紅花之地,就會看到在錦官城里的花因沾上雨水而顯得飽滿沉重的樣子。
思想感情:贊美了來得及時、滋潤萬物的春雨,抒發詩人對春夜細雨的無私奉獻品質的喜愛贊美之情。
表現手法:先是詩人盼雨,再聽雨,看雨,最后想雨。
景物特點:對春雨的描寫,體物精微,繪聲繪形,是一首入化傳神,別具風韻的詠雨詩,為千古傳誦的佳作。
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大意:天邊的明月升上了樹梢,驚飛了棲息在枝頭的喜鵲。清涼的晚風仿佛吹來了遠處的蟬叫聲。在稻谷的香氣里,人們談論著豐收的年景,耳邊傳來一陣陣青蛙的叫聲,好像在說著豐收年。天空中輕云漂浮,閃爍的星星時隱時現,山前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詩人急急從小橋過溪想要躲雨,往日,土地廟附近樹林旁的茅屋小店哪里去了?拐了彎,茅店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思想感情:作者筆下這一個個畫面,流露出詩人對豐收之年的喜悅和對農村生活的熱愛。這正是作者忘懷于大自然所得到的快樂。
表現手法:單從表面上看,這首詞的題材內容不過是一些看來極其平凡的景物,語言沒有任何雕飾,沒有用一個典故,層次安排也完全是聽其自然,平平淡淡。然而,正是在看似平淡之中,卻有著詞人潛心的構思,淳厚的感情。在這里,讀者也可以領略到稼軒詞于雄渾豪邁之外的另一種境界。
景物特點:作者用淳樸的語言為我們描寫了一幅秀美的田園風光,字里行間讓人感受到一種恬靜的生活美。
天凈沙·秋
大意:太陽漸漸西沉,遠處安靜的村莊是多么的孤寂。炊煙淡淡飄起,幾只烏鴉棲息在僂佝的老樹上,在殘霞的映照下,那一身羽毛閃閃發亮。忽然,遠處的一只大雁飛掠而下,劃過天際。順著它遠遠望去,山清水秀;再往近處看,霜白的小草、火紅的楓葉、金黃的菊花,在風中一齊搖曳著,顏色幾盡妖冶。
思想感情:曲中雖無“斷腸人在天涯”之類句子,抒情主人公卻時隱時現,在煙霞朦朧之中,傳達出一種地老天荒式的寂寞和淡淡的哀愁。
表現手法:此曲極富藝術張力,一筆并寫兩面,成功地將秋日遲暮蕭瑟之景與明朗絢麗之景融合在一起,把賞心悅目的秋景作為曲子的主旋律,不失為又一篇寫秋杰作。
景物特點:前二句的“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共用了六個圖景: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而其中任何一個圖景,都代表著秋日秋景的蕭瑟氣氛。為了要使這種蕭瑟氣氛活潑起來,於是作者接下來選用了“一點飛鴻影下”作為上半段的結語。如此一來,原本蕭瑟的畫面轉成了活躍,寂寞的秋景彷佛也展現了另一種鮮活的生氣。
第四篇:詩經
《 詩經·蒹葭》
教學目標:
1、掌握有關《詩經》的文學常識。
2、了解《詩經》中愛情詩在內容和藝術表達上的特色。
3、賞析《蒹葭》把握其情感和特色。教學重點:
了解《詩經》中愛情詩在內容和藝術表達上的特色。
把握《蒹葭》其情感和藝術特色。教學時數:四課時 教學過程: 一、二課時
一、關于《詩經》
《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最初并不叫《詩經》,在孔子時代,《詩經》有兩個名稱:一個是簡稱為《詩》,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另一個稱為《詩三百》,這是因為《詩經》共三百零五篇,稱名時便舉一個整數,孔子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到了漢武帝時,罷黜百家學說,單獨提倡儒家學說,尊孔子整理過的書為經典,這樣便確立了《詩經》的名稱,后人也就沿用下來了。
《詩經》又稱為《毛詩》,漢初傳授《詩經》學的共有魯、齊、韓、毛四家,也就是四個學派:魯人申培公傳《魯詩》,齊人轅固生傳《齊詩》,燕人韓嬰傳《韓詩》,趙仁毛亨、毛萇傳《毛詩》,魯、齊、韓三家詩都先后失傳,只存有《韓詩外傳》。我們今天讀的《詩經》,就是毛詩一派的傳本,毛亨作詩注,叫做《毛詩故訓傳》,所以后人又稱《詩經》為《毛詩》。
二、關于風、雅、頌
《詩經》里的作品是按《風》、《雅》、《頌》三部分來編排的。《風》有十五國風,共一百六十篇;《雅》又分《大雅》、《小雅》,《大雅》三十一篇,《小雅》七十四篇;《頌》包括《周頌》三十一篇,《商頌》五篇,《魯頌》四篇。
1、風、雅、頌
古人為什么要用它為《詩經》分類呢?這個問題,漢以來的學者有各種不同的說法。經過一千多年的紛爭、探索和近代一些學者的研究,認為風、雅、頌都是樂調名,《詩經》的分類是以音樂為標準的。
“風”就是土調的意思。古人所謂風,多指聲調說的。好象現在的申曲、昆腔、紹興調一樣。《詩經》中的“風”,又稱“國風”,即指當時諸侯國所轄各地域的樂曲,帶有地方色彩的音樂,十五國風就是十五個地方的土風歌謠。
“雅”有“正”的意思,“雅樂”就是“正樂”,對于地方樂而說的,當時把王畿之樂看作是正聲——典范的音樂,《左傳》:“天子之樂曰雅。”風、雅的區別,好像現在地方調和京調的區別一樣。《大雅》、《小雅》之分,眾說不同,大約其音樂特點和應用場合都有些區別。“頌”是專門用于宗廟祭祀的音樂。古代祭神祭祖是王朝的大典,要扮演歌舞,“頌”就是用于這種場合的一種舞樂。
三、關于賦、比、興
前人從《詩》三百中歸納出所謂“賦”、“比”、“興”的表現手法,概括和總結了《詩經》的藝術技巧,揭示出古代詩歌藝術表現手法的基本特點。賦、比、興與風、雅、頌舊時合稱“六詩”或“六義”。
南宋朱熹認為: “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者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詩集傳》卷一)簡而言之: 賦即鋪陳直敘,就是對事物進行直接的陳述描寫;比即比喻,對事物加以形象的筆況,使它的特征更突出,更鮮明,或更能暴露其本質;興即起興或或發端,即先借用別的事物或所見的眼前之景起頭兒,然后再引出所要歌詠的事。
賦、比、興三者交相為用,互為補充,構成《詩經》表現手法的基本特征。
四、《詩經》中的愛情詩賞析
1、衛風·伯兮
伯兮朅(音怯)兮,邦之桀(通杰)兮。伯也執殳(音殊),為王前驅。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其雨其雨,杲杲(稿音)日出。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諼(音萱)草,言樹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音昧)。
詩歌分析:《伯兮》以一位在家獨居的妻子內心獨白的方式,表達了對從軍的丈夫的思念之情,其內容、意境及表現手法對后世閨怨詩的創作有深遠影響,是古典 “征夫”“思婦”詩歌的創作母題。
“閨中少婦不曾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 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唐)王昌齡
“打起黃鶯兒,不叫枝上啼,驚醒妾之夢,不得到遼 西。--(唐)金昌緒
小結本詩的藝術特色 1.層層遞進,表現怨思之深
1)英俊丈夫隨王遠征,獨自在家的妻百無聊賴;
2)思念啊、期盼啊,想得頭疼也心甘;
3)思念日深,不堪承受,希望忘憂;
4)久念成疾矣!
2.賦比兼用,曲盡其妙。賦:鋪排敷衍;比:其雨其雨,杲杲日出 3.感情真摯熱烈,富有感染力。
2、鄭風·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3、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zhēn)。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4、邶風·靜女 靜女其姝,俟(sì)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chíchú)。靜女其孌,貽(yí)我彤管。
彤管有煒(wěi),悅懌(yi)女美。自牧歸(kuì)荑(yí),洵(xún)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五、引導學生在賞析的基礎上小結其內容和風格的特色。
(一)、《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代表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詩歌創作,其中描寫愛情的篇幅占了很大比重(三分之一多)
(二)、《詩經》中愛情詩的思想內容
1、表達愛情的自由浪漫與純真
2、表達愛情的堅貞
3、表達愛情的難耐的相思之苦
4、對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之情
5、封建禮教壓抑下的屈服與反抗
(三)《詩經〉中愛情詩的藝術風格
1、優美的環境描寫。
2、真切純樸的的抒情風格(熱烈而浪漫,清純而自然;質樸深情,率真與靈動)
3、富有個性的人物形象。
4、具有修辭美與韻律美
(1)賦比興的運用 ;(2)重章與疊句(四言為主,章節復沓,反復詠嘆)(在詩歌中大量運用了雙聲、疊韻、重言、疊字、疊句、疊章的方式,反復詠嘆,使詩句節奏分明,音韻鏗鏘,和諧宛轉,有濃重的韻律美);
三、四課時 教學內容:《秦風·蒹葭》賞析
一、播放歌曲《在水一方》營造氛圍,導入課文
大家剛才欣賞到的這首由臺灣女作家瓊瑤作詞的《在水一方》,是根據《詩經》中的名篇《蒹葭》改編而來的。
《蒹葭》被譽為“詩三百”中最優美的詩篇之一,它以豐富的內涵和美感打動了千百年無數的讀者。秋水蒹葭,千古絕唱,一直吟唱至今。今天,我們就共同來感受一下這水蒹葭的醇厚韻味。
不過,“詩非讀不能品也”,首先,讓我們投入地朗讀全詩。
二、朗讀課文
1、以小組為單位散讀,選出小組中讀的最出色的同學
2、背景音樂響起
(1)請同學朗誦全詩;
(2)師生集體朗讀全詩。
三、分析全詩的音樂美和建筑美
同學們的朗讀頗具感染力,下面就請大家總結一下:為什么我們能夠把它讀得這么美呢?(小組討論)這不僅是因為大家朗讀時十分投入,也因為詩歌獨特的形式。
1、韻腳
蒼、霜、方、長、央
萋、晞、湄、躋、坻
采、已、涘、右、沚
2、疊詞
蒼蒼、萋萋、采采
還有“所謂伊人?”?、“溯洄從之?”?、“溯游從之?” ?
重章疊句,反復吟唱,是《詩經》的特點。
3、詩人用了不同的字眼,對景物的形態和變化,反復進行了描繪(賦)
不同形態 不同時間 不同地點 路途艱難 伊人所在地(無結果)
蒼蒼 為霜 一方 且長 水中央
凄凄 未睎 之湄 且躋 水中坻
采采 未已 之涘 且右 水中沚
總結:該詩四字一句,節奏鮮明而短促,重章疊句、回環復沓,產生了一唱三嘆,余音繞梁的效果。
小結:重章疊句,反復詠嘆一唱三嘆,抒情強烈,易形成一種回環往復的音樂的美感。
四、分析詩歌中所蘊含的豐富的情感
1、古人云:“詩源情而綺靡。”意思是說詩歌因其豐富的情感而精妙華麗。那么,這首詩抒發了詩人什么情感?大家是怎么體會到這種情感的?
[明確]:
(1)思念向往。(通過詩人的上下求索)
(2)執著、堅貞不渝。
(提示:詩人追尋伊人的道路一帆風順嗎?)
“道阻且長”、“道阻且躋”、“道阻且右”通過重章疊句反復的吟唱來突出道路的艱難,這么艱難的道路,詩人仍然一次又一次“溯游”、“溯洄”地去尋找,足見其執著、堅貞不渝。
(3)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悵失望。(提示:詩人尋覓伊人尋覓了多長時間?他尋到了沒有?)
“白露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又是通過反復的吟唱來說明詩人尋覓時間之長。他應該是從黎明時分就來到岸邊尋覓伊人,直到旭日東升仍未找到。“在水一方”、“在水之美”、“在水之涘”、“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沚”說明伊人的位置在不斷變化,與詩人始終是若即若離、可望而不可即,詩人獨自一人面對茫茫秋水久久徘徊,該是多么惆悵啊。
《毛詩稽古篇》中對這種情感作了恰如其分的評價:“夫悅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悅益至。惟其慕悅益至,而可見不可求,則失望悵惘愈甚。”我們在追求一種美好事物之時,都體驗過這種心情,越得不到的東西,我們越喜歡,越喜歡,那種得不到的失望感也就越濃重。
2、外在的行為往往是內心情感的折射,除此以外,詩人的情感還可以通過什么來抒發?“一切景語皆情語”,文中的景物描寫對詩人情感的抒發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呢?
A、詩中哪幾句是寫景?
B、這里的景物描寫運用了《詩經》中哪種表現手法?
C、它是怎樣表現詩人的情感的呢?寫了什么景?營造了怎樣的意境?
D、為什么選擇蒹葭?
[明確]:
A、“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萋萋,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這幾句是寫景.B、運用的是起興手法,“興”是《詩經》中比較獨特的手法,多為環境描寫,渲染氣氛,烘托情感。
C、“蒹葭”就是蘆葦,在中國古典文學當中有許多基本定型的意象,蘆葦就是其中之一,它與秋水結合,往往能營造出凄涼蕭瑟、迷離朦朧的意境。而這種凄涼迷離的秋景與詩人追求伊人時的如癡如醉以及追求不獲的失望惆悵是和諧統一的。
D、另外,蘆葦的特點是纖細修長,柔而堅韌,詩人對“伊人”的情感不正是柔情似水而又堅貞不渝的嗎。
詩人寫景只用了8個字、兩句話,卻給與了我們無限的想象空間,美麗的景、動人的情全都濃縮在這短短的三章之中。《詩經》距今有幾千年左右,同時期世界上的許多民族恐怕尚未開化,而我國人民已經可以吟唱出這么細致、雋永詩歌作品來了,真是太了不起了。讓我們再來讀讀這首詩吧,再來品味它那醇厚的韻味吧。
男女生分部分朗讀全詩,再度感受詩歌的韻味。
五、想象“伊人”的形象
詩人苦苦追尋的“伊人”是怎樣的一個形象呢?大家是如何感受到這種形象的?詩中并沒有描寫伊人的面貌,甚至連她的大致輪廓都沒有,你們為什么覺得她就是美麗高潔的?
[明確]:通過詩人熱切執著的追求,可見“伊人”必然是個美麗高潔的人。蒹葭的修長柔韌也可視為“伊人”的形象:柔美修長而堅貞高潔。這種美盡管沒有直接描寫,卻留給我們豐富的想象空間。
其實,不單伊人的面目是模糊的,“詩人”的面貌、身份同樣是模糊的,還有,他究竟是怎樣追求的?運用了什么手段?走了多少路程?詩中都沒有交待,只是反復吟唱“溯游從之”、“溯洄從之”,這也給了我們無限的遐想空間。這種距離美再次體現了《蒹葭》的含蓄朦朧的特點。
六、分析“伊人”的多層內涵
因為伊人身份、面目的含蓄朦朧,千百年來讀者對“伊人”的解讀也是眾說紛紜。對伊人的不同理解也導致了主題的多義性。那么,大家是怎么理解“伊人”的?詩歌的主題是什么?
(老師收集了歷來對此詩的解讀,在此與大家分享一下。)
[明確]:(1)“愛情說”:近代學者余冠英認為“這篇似是情詩,男或女詞。” 翻譯家許淵沖就將這首詩譯成a love song,伊人是the lover。
(2)“明志說”:“伊人”象征高潔品質,代表自己對美好高潔品質的追求。
(3)“諷刺說”:漢代《毛詩序》中說“《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意思是說這首詩是諷刺秦襄公的,因為他不遵守周禮,因此將招來亡國之禍。(東漢鄭玄《詩箋》:“秦處周之舊土,其人被周之德教日久矣,今襄公新為諸侯,未習周之禮法,故國人未服焉。”所謂“伊人”是“知周禮之賢人,乃在大水之一邊,假喻以言遠”。)
(4)“求賢說”:清代學者姚際恒認為 “伊人”是春秋時代一位隱居水邊的賢人,該詩表達了君主求賢招隱之意。
(5)“人生哲理說”:涵蓋了世間各種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生境遇:情人難得、知音難覓的悵惘,仕途坎坷、功業未遂的憂思,理想幻滅、前途渺茫的失望。
“伊人”是一個具體而縹緲的目標,他(她)或許是詩人思念追尋的愛人,或許是千載難逢的知音,或者是明君尋覓的賢臣,或者是一種崇高的理想??似可知但又不得而知。這種借美人來表現一定主題的寫法對后世影響頗深,比如曹植的《洛神賦》、戴望舒的《雨巷》等等。清代葉燮在其《原詩》中指出:“詩之至處,妙在含蓄無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間,其旨歸在可解不可解之會;??言在此而意在彼,所以為至也。”《蒹葭》就達到了這種境界,它的這種主題的多義性恰恰又一次體現了詩歌含蓄朦朧的特點,而這種含蓄朦朧正是全詩著力營造的意境美。也是百讀不厭的原因所在。
七、布置作業
1、總結有關《詩經》的而文學常識
2、結合《蒹葭》一詩談談重章疊句的手法的作用。
第五篇:詩經
《詩經·王風·丘中有麻》這首詩只有三章,章四句,表面上看起來并不復雜,但是對于詩的內容以及詩中人物的姓名,卻仍有爭議,迄無定論。《小序》云:“《丘中有麻》,思賢也。莊王不明,賢人放逐,國人思之而作是詩也。”毛認為是“思賢”詩,《箋》、《疏》并無異議。[1]《傳》的故訓由于最接近于《詩經》時代,大體上是可信的。但是,對于“國風”中某些詩篇的詩旨,尤其是那些反映男歡女悅的情愛詩篇,囿于思想的保守性,《小序》往往牽扯到帝王后妃的身上,其說多半不可考之于史。自然亦有少數可考者,如《鄘風·君子偕老》、《邶風·新臺》、《齊風·南山》、《齊風·載驅》、《陳風·株林》,但大多數情愛詩篇,往往是詩人即事即景抒情之作,并不反映什么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何可考耶?竊以為《丘中有麻》就屬于此類民歌。對于這些詩歌,只能就詩論詩,味之以文情,審之以辭氣,衡之以語法,核之以訓詁,來探索其主題。朱喜作為一個理學家,思想也是保守的,但他的《詩集傳》尚能遵循就詩論詩的原則,如《丘中有麻》,朱子就認為是一首愛情詩,其說一出,后人多有信之者,但朱說亦有瑕疵。朱子云:“子嗟,男子之字也。”“子國亦男子之字也。”“之子,并指前二人也。”在首章之后評點曰:“婦人望其所與私者而來,故疑丘中有麻之處,復有與之私而留之者,今安得其施施而來乎?”[2]果如朱子所言,婦人私會二人且二人均贈其佩玖,揆之以情理,今天雖然有如此荒唐之事,但在古代確是夠大膽的了,縱有,當事人也不會形之于詩,即使作詩人未必詩中人,亦不會如此津津樂道地賦之于詩。程俊英、蔣見元《詩經注析》引崔述《讀書偶識》駁那些認為《齊風·東方之日》是諷刺詩者,曰:“夫天下之刺人者,必以其人為不肖人,乃反以其事加于己身,曰我如是,我如是,天下有如此之自污者乎?”[3]其理亦可用于此。《詩經》中確有刺淫刺穢之詩,如《新臺》、《南山》、《載驅》、《株林》,但決非當事人自作或以當事人口吻所做。《株林》刺陳靈公,作為一國之君,竟然偕大夫孔寧、儀行父通于夏姬,君臣宣淫,終為夏姬之子夏征舒所弒。朱子評曰:“靈公淫于夏征舒之母,朝夕而往夏氏之邑,故其民相與語曰:君胡為乎株林乎?曰:從夏南耳。然則非適株林也,特以從夏南故耳。蓋淫乎夏姬,不可言也,故從其子言之,詩人之忠厚如此”[2]。真正有傷風化、有悖人倫之事,旁觀者亦羞以道之,正如《鄘風·墻有茨》所云:“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由此觀之,《丘中有麻》至少不是婦人歌詠與兩個情人茍且之事。《詩經注析》認為《丘中有麻》“也不像朱熹所說的這位女子和子國、子嗟父子有私情,而這二人在丘中有麻處又為新歡所留。《詩經注析》”認為朱子和方玉潤都將“留”解釋為挽留之留,致有此誤。竊以為誤則誤矣,因為倘若“留”解釋為挽留之留,第三章“彼留之子,貽我佩玖”語句不順,但朱子并沒有說子國、子嗟是父子,齊襄公淫乎其妹,實有其事,而這首民歌,查無史據,父子聚麀,有悖天倫,以朱子之智慧及其人生哲學,斷不會作如此主觀臆測。方玉潤《詩經原始》亦誤解了朱子,他說:“子嗟、子國既為父子,《集傳》且從其名矣,則一婦人何以私其父子二人耳,此真逆理悖言,不圖先賢亦為是論,能無慨然?惟是《序》、《傳》亦有所疑,子嗟、子國既為人名,則‘之子’又何指?”方氏又駁姚際恒“嗟”、“國”皆為助辭說,曰:“嗟為助辭可也,國亦為助辭乎?”方氏主張嗟為助辭,國即“彼國”之“國”,猶言彼留子于其國,其國不可久留也,何不就我?方氏主張此詩為招賢偕隱之詩,云:“《丘中有麻》招賢偕隱也,周衰,賢人放廢,或越在他邦,或互相招集,退處丘園以自樂。”[4]竊以為詩中看不出招賢偕隱的痕跡,更何況“彼留子嗟”、“彼留子國”、“彼留之子”明顯為同一種句型,而按方氏說,獨獨“彼留子國”要在“國”前加“于”才能解通。高亨的《詩經今注》認為《丘中有麻》是“一個沒落貴族因生活貧困,向有親友關系的貴族劉氏求救,得到一點小惠,因此作詩以述其事。”[5]《傳》以為子國為子嗟父,而高亨以為子國是劉氏家族的另一個人的名字,把“彼留之子”解釋為“那劉氏的人們”。竊以為這種解釋值得商榷,因為《詩經》時代人稱代詞固然無單復數之分,但是“子”是名詞,無論是用來替代第二人稱代詞還是作為偏正結構的中心語,“子”指二人或二人以上這樣的用法恐怕沒有,此種情況,先民是用加數詞的方式來表示的,如《邶風·二子乘舟》。其次,既然是沒落貴族救助于劉氏,劉氏施與一點小惠,恐怕還不至于“貽我佩玖”。竊以為贈玉不外乎以下三種情況,或是主恩浩蕩,或是朋友之間因有深情厚誼而分手脫相贈,寄予平生一片心,或是戀人或夫妻之間情到深處感情的流露和表示。筆者認為此詩按第三種情況來理解更顯得貼切、自然,把詩理解為女子的口氣更為吻合。正因為“貽我佩玖”是愛情成熟的標志,故女主人公反復詠嘆之,此所謂“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詠也。引文見《大序》)。
程俊英、蔣見元《詩經注析》的說法令人耳目一新,他們認為:“這是一位女子敘述她和情人定情過程的詩。首先敘述他們二人的關系,是由請子嗟來幫忙種麻認識的。后來又請他的父親子國來吃飯。到明年(應說‘第二年’)夏天李子熟的時候,他們才定情,子嗟送她佩玉,作為定情的禮物。”[3]這種說法,筆者大體贊成,但仍有疑問。首先,這種說法固然解釋了詩中何以出現兩個男人的名字,但仍不能令人信服,因為,子國既為子嗟父,女主人公直呼戀人父,就顯得不恭。據我所知,《詩經》中沒有直呼戀人名字的詩篇(一般用代稱),更何況連姓帶字,更何況稱戀人之父連姓帶字?其次,筆者認為此詩作為敘事詩欣賞還不如作為抒情詩欣賞,因為作為抒情詩欣賞不須那么多猜測,我主張,“丘中有麻”、“丘中有麥”、“丘中有李”首先應作為起興手法來理解,這是國風多數詩篇常用的表現手法,其次《詩經》的起興雖說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但并非與所詠之事毫無關聯,恰恰相反的是往往是有所關聯,如這首詩的起興,就反映了季節的變換,“丘中有李”寓意愛情的成熟,“貽我佩玖”是愛情成熟的標志,正如《衛風·木瓜》所寫:“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非報也,永以為好也。”
《丘中有麻》是一首愛情詩,聞一多先生信之不疑。他認為“將其來食”之“食”是性欲的廋語,古謂性的行為曰“食”,如《株林》“朝食于株”,而“將其來施施”,《顏氏家書·書證》:“江南舊本單為施”,聞氏認為施指天施地生之施,亦是性欲的廋語(見《風詩類鈔》)[6]。果真如此,施與食對文同義,全詩皆為四字詩句。這是極有可能的,從風格上來說,《詩經》里不乏大膽、潑辣的愛情詩篇,從結構上來,全詩唯一的五言詩句“將其來施施”在詩中也顯得不相稱。可能是因為古人誤解了施字之義,故又加一施字,這樣一來,“將其來施施”就有語法問題了,因為他處不再有“來施施”的說法,按上古漢語語法,只能說,施施而來,或曰其來施施,或如《孟子》言:“施從良人之所之”、“施施從外來”,置于介賓短語前。從口氣、語法、結構、古訓等方面全面權衡,筆者認為《丘中有麻》作為一首愛情詩,最無疑義。既然《丘中有麻》是一首愛情詩,那么詩中所歌詠的男子如是二人甚至是父子二人,那是不可思議的。即使不是一首愛情詩,也同樣令人費解,“貽我佩玖”者是誰呢?故姚際恒、方玉潤有“嗟”為語助說,立意彌合這一矛盾,而黃焯先生有互足說,立意解決這一問題。《毛詩鄭箋平議》焯案:“首章《傳》云:‘丘中磽確之處盡有麻麥草木,乃彼子嗟之所治。’《傳》統三章為言,則次章之麥,卒章之李,皆以為子嗟所治也。其知子國為子嗟父者,以卒章稱子嗟為‘彼留之子’,明次章子國為子嗟父矣。詩有重章互文以足意者,此篇次章言子國,蓋下省‘之子’之語,末章言‘之子’,蓋上承‘子國’為言,意皆謂彼劉子國之子,而為子嗟之變文耳。”[7]黃氏發明《毛傳》,指出名字不同其因在于變文以協韻,是正確的。不過,竊以為不必如此征實也,子嗟、子國無非是女主人公戀人名字的代稱而已,正如《鄭風·山有扶蘇》之子都、子充,無非是美男子的代稱而已。《傳》曰:“子都,世之美好者也。”竊謂嗟、國、都、充是常用字,可以想見是當時的男子取字的常用字,如子產之父就叫子國,至于子都,《孟子》曰:“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也”,春秋鄭大夫公孫閼即字子都,都,美也,《詩》曰:“洵美且都”(見《鄭風·有女同車》),充亦有美的意思,古人認為充實而有光輝,是美也,嗟,嗟嘆之,以上諸字,以其常見,故詩人信手拈來作為美男的代稱或情人的代稱,故子國、子都與歷史上的真實人物并無多少關聯。同樣,《鄘風·桑中》亦更換所思者之名以協韻,詩是以一個男子的口氣寫的,首章云:“云誰之思?美孟姜矣”,次章換云“美孟弋矣”,卒章更言“美孟庸矣”。朱子曰:“姜,齊女,貴族。”《陳風·衡門》曰:“豈其取妻?必齊之姜。”孟姜為美女的代稱,用來稱呼情人。孔穎達疏《陳風·東門之池》“彼美淑姬”曰:“美女而謂之姬者,以黃帝姓姬,炎帝姓姜,二姓之后,子孫昌盛,其家之女美者尤多,遂以姬姜為婦人之美稱。”[1]陳奐《詩毛氏傳疏》考訂,“淑”為“叔”之誤,陸德明《經典釋文》本作“叔”[8],叔姬如孟姜也,孟(伯)、仲、叔、季為排行,古代女子無名無字,故稱之排行和姓。孟姜、子都為代稱,大家不會懷疑,孟弋、孟庸、子充根據文理,亦為代稱,是不必去考證也無法去考證是否實有其人的。同理,子嗟之名亦不可考。如承認《山有扶蘇》、《桑中》換名以協韻,則《丘中有麻》換名以協韻,極有可能。綜上所述,我們可知,這類男歡女悅之詞,多半以男女一方的語氣寫出,詩中主人公的情人名字均為代稱,并非實名。后世猶有此風,如《孔雀東南飛》、樂府民歌《陌上桑》里的“羅敷”即為美女的代稱。總而言之,筆者認為《傳》以子國為子嗟父,并無實據,不過是從下文“彼留之子”猜測出來,其實“子”在《詩經》指男子或女子比指兒子更為常見。筆者認為,“之子”,是子也,有如《東方之日》“彼殊者子”之“者子”。王引之《經傳釋詞》曰:“之,是也。故《爾雅》曰:‘之子者,是子也。’”“之”為“者”之借詞,《說文》曰:“者,別事詞也。”不過,之字在《周南·桃夭》“之子于歸”中顯然是指示代詞,“彼留之子”、“彼殊者子”中的之字、者字指代意義已虛化
最后,筆者想從文學語言的角度,通過對詩的修辭以及句法研究,對《丘中有麻》“留”通“劉”說予以獻疑。如果“留”通“劉”作為姓氏,“彼留子國”、“彼留子嗟”、“彼留之子”這樣的句子不僅無文采可言,實在不象詩句,而且《詩經》也沒有這樣的句型。“留”本可通“劉”,如《大雅·常武》“不留不處,三事就緒”,陳奐《詩毛氏傳疏》:“留,古劉字。《武》,《傳》云:‘劉,殺也。’處,猶安止也。《傳》意以誅其君,釋經之留。吊其民,釋經之處。兩不字,皆發聲也。”[8]留也是姓氏,《廣韻·尤韻》:“留,姓。出會稽。本自衛大夫留封人之后??”,一說即古劉字。我認為這是可信的。但我認為《丘中有麻》中的“留”通“劉”,就詩之本事而言,《傳》并無實據,故朱熹、姚際恒、方玉潤不從《傳》說。如上文所述,稱人以字,表示尊敬,再加上姓氏,則有畫蛇添足之嫌,若是晚輩稱長輩,還顯得不恭。更重要的是,留作為姓氏,“彼留之子”語句不順,有點類似的句子有《陳風·東門之枌》“子仲之子”,但后者流暢一些,詩人何不曰彼留氏之子或彼子國子?竊以為“留”可通“懰”,因為《陳風·月出》“佼人懰兮”之懰字,《經典釋文》本作劉,劉當是《詩經》原字,心旁為后人所加,《說文》無懰字,懰亦作嬼,《埤雅》:“嬼,妖也。”《廣韻》:“嬼,美好。”妖亦美好也。表示殺的意思,《說文》有鎦字,古書亦借用留字,如《荀子·議兵》:“不屠城,不潛軍,不留眾”,按理,表示美的意思,古書自然也可能借用留字、劉字,因為劉、鎦皆從留得聲。聲符相同,古多通假,之所以如此,有兩種情形,一、聲符是古字,后人加意符,形成形聲字,許多古今字就是如此形成的;
二、當時古人以字代詞時,不可能像今天這樣有規范化的要求,更何況,匆促之間也來不及深思熟慮,求其音同音近可矣,故聲符相同者而多借用現象。加之,國風是民歌,采風者記下來苛求其字字本字,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今天采風,也做不到,因為現在的民歌,也像古代的民歌一樣,有些詞,是本無其字的。故《詩經》中一篇之內尚且本字、借字同現,何況是不在同一篇呢?古書中劉、鎦、榴、瘤、鶹皆有借用留[10]的現象,最初本無其字也;又劉,為木名,字亦作榴(與石榴有別,見《爾雅·釋木》),《文選》左太沖《吳都賦》“ 榴御霜”,榴,一本作劉;古“瀏亮”亦作“溜亮”,流亦通留,因為劉、留、流同音也。《文選》潘安仁的《笙賦》:“懰檄糴以奔邀,似將效而中匱”,李善注引《埤蒼》:“懰,留宿也”,懰自然是留的借字。由此觀之,留與劉、懰本可相通。劉或懰字表示美貌,《詩經》中僅《月出》一例,似乎是孤立的用例,但如果我們把與其音同音近的一系列詞聯系起來來看,它是不孤立的。《月出》用劉字,不過是借音,毫無疑問,當時有這樣一個詞表示美的意思,與留、劉同音,其本字當為僚也,《說文》:“僚,好皃”(即美貌)。《月出》首章僚字、卒章燎字,與懰字互文同義,陳奐曰:“燎,當作嫽。??《方言》、《廣雅》云:‘嫽,好也’。”《說文》:“嫽,女字也。”[8],嫽與嫽音義同,因嫽是美好義,故女人用做表字。此三字同聲同為來母,上古韻部同為幽韻,好亦幽韻字。竊以為僚、懰、燎三字民歌本為一詞,載之于書,寫成了不同的字。從留得聲的字,多有美的意思,應該不是巧合,留,流也,《詩經·鄭風·溱湋》“瀏其清矣”,水以清而流動為美,人們常以行云流水以喻文章流暢之美,馬跑得快,今人猶說“跑馬溜溜”,亦并非無因也,溜溜本是形容流水的,形容馬,行云流水意也,故古俊馬曰騮;瑠,琉璃,流光溢彩,故曰瑠、琉;琉實際上也是從流得聲,旒亦如此,旗之飄揚似流也,故古之冕飾或垂玉,造字為上下結構,上為流字,下為玉字,徐鍇《說文解字系傳》曰:“自上而下,動則逶迤,若水流也”,字亦作鎏,經典借用旒字,鎏還可指美金也;柳字得聲之由亦如此;璙與留、流同音,《系傳》曰:“金美者謂之璙,然則璙亦美玉也”[10];榴為安石榴的簡稱,本是外語借詞,古人借用留然后造榴字,不為無因,因為石榴子光溜溜的。綜上所述,從古人用字的習慣上來說,《丘中有麻》“留”可與《月出》“劉”(懰)相通,而皆為“僚”之借字。如上所述,“留”作為姓氏,“彼留之子”義有不安,但如通“懰”(從共時的角度應該說通“僚”),表示美貌,如此句型,則《詩經》中不顯得孤立,如《月出》“彼姝者子”。竊以為“彼留之子”與 “彼姝者子”不僅結構完全相同,而且意思也相同。《詩經》中結構相同的句子還有《秦風·黃鳥》“彼蒼者天”,而《苑柳》“有苑者柳”,《小宛》“有漼者淵”之類的句子句前用詞頭“有”,竊以為此處“彼”已虛化,與“有”并無實質差別,這種句型可以表示如下:彼(有)形容詞 之(者)邏輯主語。亦有不用詞頭者而形容詞重疊者,如《四牡》“翩翩者鵻”,《皇皇者華》、《菁菁者莪》、《裳裳者華》、《漸漸之石》(首句與標題同)。亦有“彼”置于形容詞之后者,如《召南·小星》“嘒彼小星”,《信南山》“信彼南山”。大體相同的句子還有上文提到的“彼美淑姬”、《鄭風·有女同車》“彼美孟姜”以及《小雅·都人士》“彼都人士”,此三句與“彼留子嗟”、“彼留子國”同。由此觀之,《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國”、“彼留之子”整齊而有變化,而按舊說,則會打破這種整齊的美感。如果“留”通“懰”,那么這些詩句就不再是簡單地呼喊對方,而是在詩句中帶有贊美和欣賞的字眼(此種情況《詩經》中比比皆是),那么此詩用反復和呼告的手法,這實在是女主人公深情的流露。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丘中有麻》是一首愛情詩,女子盼望意中人親近她,最終如愿以償,對方贈送佩玖作為定情物,故她情不自禁地唱出這首歌。每章中間二句,是呼告,也是嘆美之詞,或因情之所系,或因盼之心切,或因意中人“貽我佩玖”而內心喜悅,故反復詠嘆之。
主要參考文獻:
[1]十三經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7月,第333,第337頁
[2]朱熹.詩集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2月新1版,第47頁,第84頁
[3]程俊英, 蔣見元.詩經注析[M].北京:中華書局,1991年,第270頁,第216頁
[4]方玉潤.詩經原始[M].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12月,第201-202頁
[5]高亨.詩經今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10月,第105頁 [6]聞一多.聞一多全集·風詩類鈔[M].北京:生活、新知、讀書三聯書店,1982年8月,第13頁
[7]黃焯.毛詩鄭箋平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6月,第72頁
[8]陳奐.詩毛氏傳疏[M].北京:中國書店,1984年,第613,367,628頁
[9]漢語大字典[M].武漢, 成都:湖北、四川辭書出版社,1992年12月縮印本,第1061頁
[10]徐鍇.說文解字系傳[M]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10月,第7頁,第5頁
[11]向熹.詩經字典[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第2版,第515頁